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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zard(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701353982/影院好读版能在年底看到《高潮》這樣的作品實在相當幸福,在我個人的觀影經驗裡頭,「爽片」常常都不是「爽片」,往往一走出電影院不久我就忘了,不論是對電影本身,或者是電影的影響,甚至因此很少跟朋友進院看「爽片」,因為我的恐懼在於,走出電影院後,我不能維持興奮感與朋友不斷的討論那部片。
我希望電影能在我的大腦烙下某些東西,如同大腦在人長期吸食毒品後的變形,我也追求這種變形,卻希望從思考後取得。
對於毒品,基本上我是達利的擁護者,,他說:「我不需要毒品,我就是毒品。
」在一些文化裡,頭與性器官呈現對立,在我們的語言裡有這樣一種說法:「男人總是用下半身思考」在這樣的說法裡潛在的邏輯正是如此。
然而實際上在那硬邦邦的腦殼裡軟綿綿的東西,才是我們最大的性器官,因為太監仍然能從各種方面滿足性需求,無論是從累積錢財的愉悅或者從肛門的洞穴,甚至手指的吸允,然而一個無大腦者卻無法感受到愉悅,甚至從精神病人上的種種研究告訴我們,你不需要移除他的大腦,你只要破壞一些特定的區塊,讓他們失去連結,一個人就可以感受不到任何的愉悅。
《高潮》滿足了我的需求,作為一部電影,它滿足了我的官能與智識的渴求,這分別代表了1我們希望電影提供怎樣振奮人心的形式?
2我們希望電影提供怎樣振奮人心的意義?
這實在很難做到平衡,因為若一部電影花太多心思在意義及論證的辯證與推導上,而失去了對於電影形式的追求,就常常淪於無聊,而我們進電影院的一個目的是為了娛樂的,另一個目的,則是好奇,關於我們未曾想像到的未知之地的呈現,在別的電影這可能是任何東西,而在《高潮》裡頭則是人自身的極限,極限的狀態是不利人的健康的,換言之把人逼向死亡,然而如果我們參詳本片結尾用來提示的字卡:「死亡是非凡的體驗」結合片頭出現的那場大雪,以及那位居法國旗中央的白色,我們就掌握了一個能夠維繫全片的意義:「只有死亡是平等的,而這樣平等的死亡無所不在,因此它也是普遍了,而再怎麼平庸的人都能藉由死亡達到一回非凡的體驗,那就是平庸的人終身未有的高潮。
」《高潮》所指的法國絕不可以代換成任意國家,因為電影開頭就先給了一個人在大雪中吃力行進,最終吃力的倒下的影像,並給它打下了「由1966年冬天事件改編」,它完全是可以不必要的文字,不必要的提示,一種象徵性的圖像,然而導演卻打上,應著導演的邀請,我想這是一條通往歷史的線索。
整個1960年代,在法國1968年爆發學運前,在學生身上就不斷的醞釀對威權不滿的情緒,如對戴高樂的不滿,還有對資本家、社會制度、社會風氣等等……,毛派、托派、還有種種受到沙特存在主義思想的學生(沙特的存在主義來自德國,然而在沙特的手上『存在主義』與社會運動完全結合,與其取材的胡賽爾與海德格之調性可謂大相逕庭,妙的是五月風暴中學運領導人尼爾.孔-本迪(Daniel Cohn-Bendit)也是德裔人士,順帶一提,如今我們談到「浪漫」想到法國,但「浪漫主義」實則出於德國。
)站了出來,於是在法國掀起了風暴,不只學校停擺了,被學生激發內心不滿的工人們也站了起來,讓工廠隨之停擺,換言之以法國經濟停擺為代價,學生們發起了一場「高潮」。
當然這裡並沒有要斷定《高潮》的導演加斯帕·諾埃就是要指涉這個年代的社運潮流的具體事件,因為在我看來作為一個創作者,他做的是更加透徹的消化後融化進自己的作品之中,也就是透過呈現一個典型,它自然而然呈現了一個氛圍。
所以我們看到了滿滿的紅在《高潮》之中,這除了讓人想到法國國旗所謂博愛(博愛失了格度就成了濫交。
)以及左翼(紅旗在法國大革命裡擔任一種標誌,意在向現行制度發起挑戰)而自然而然的,那缺席的藍在本片也就意指著制衡者的缺席(藍與紅為相互制衡之色)以及自由的缺席(在慾望的支配下人無自由可言)而這樣的狀況不只出現在1960年代,還出現在法國大革命中,打破制度,爭取自由的革命,最後都變成無法控制的暴行,而兩次革命都有相同巧合,1.他們同樣都受美國影響而產生,如美國獨立運動影響了法國大革命,反越戰浪潮則促使了五月風暴,2.他們都造成了人民對能穩定秩序的獨裁者的渴求,前者替拿破崙鋪好了道路,後者則讓戴高樂更獲信任3.這兩場革命的傷亡多非來自對反抗對象的反抗,而是來自隨時間增生的內部矛盾的衝突。
所以光從紅藍白色彩的用與不用,或許早就揭示了《高潮》裡人們的歷程,起初人們歡欣雀躍的享受在自己小團體內的自由,他們都共同有一個目標(前往美國在舞蹈上闖出名聲)但隨著他們意外喝下被下藥的水果酒,這個小團體逐漸分裂成各個小部分,人們的矛盾開始顯現,因為理念的不同起了口角,口角無法調和,便昇華成了自相殘殺,最後在彼此筋疲力盡下雙雙倒下,所以與其說《高潮》揭示了人們的「本性」我更傾向於其呈現了一種「藍色」缺席的必然結果,他從歷史走向了普遍性,故走向了藝術。
前面提到了沙特,除了那句「存在是轉瞬的幻覺」裡提到的「存在」是沙特哲學重要的核心概念外,《高潮》在場景設計與橋段設計上也相當神似沙特的劇本〈密室〉(另譯:禁閉、間隔)者沙特把三個人丟到一個密室內,分別是同性戀的女人,異性戀的男人,異性戀的女人,三個人相互追求,相互傷害,形成相互折磨的三角形,沒有人的欲望可以實現,沒有人的痛苦可以減輕,談話對相互理解無益,只是瓦解對彼此的信任,他們更意外發現在這裡既殺不死他人,也殺不死自己,最後三人在大笑之後了解他們就是彼此的刑罰,而因為他們都死了,所以他們無法擺脫這種痛苦。
沙特著名的:「他人即地獄」便由此而來。
沙特以此來表現自己「存在先於本質」的觀點,人的想法是什麼並不重要,決定人是「什麼」的是人「做了什麼」因此劇本最後那唯一的男人說:「好吧!
我們繼續下去吧。
」因為他們在地獄,而一切都不可逆轉,無可救藥。
而在《高潮》裡頭,加斯帕·諾埃同樣也將舞者們禁閉在一個室內,由於外頭下著能致人於死的雪,所以沒有出逃的可能,裡頭的人物多了許多,關係線也複雜了許多,然而沒有變的是那種「求之不得」的痛苦,在藥效逐漸發揮之後,或焦慮逐漸擴散之後,你可以看到人們都渴求著另一個人,並因為自己的渴求無法得到滿足而痛苦著,同時,ㄈ型的空間設計卻又不斷給予渴求可能性,你在這邊不能得逞,那到另一邊總行了吧?
大廳-走廊-休息室各有一個直角,當然中間還有比如電源控制室,廚房,浴室等等空間,但不改變整體的ㄈ型,於是這便給了《高潮》更多的操作空間,比如所有事件的層遞出現都可以用聲音來誘發觀眾的不安,「發生什麼事了?」對未知事件的恐懼都讓觀眾更加的不安與興奮。
而燈光的調控與鏡頭的旋轉更是不斷變化空間給人的感覺,導致這空間明明只是個ㄈ字型卻好像迷宮一樣,尤其從廚房通往寢居室那邊,每一道門都不時撩撥觀眾的情緒,我們對門後將發生什麼完全無法預防,因此這個密室保留著種種偶然性。
而有趣的是在攝影機跳脫拍攝群舞視角,黏在個人身後移動,用來作為主要視角的三個接力者也是兩女一男,分別是女主沙瓦,一個黃色爆炸頭的女同,男主大衛,大衛追求沙瓦,但沙瓦不願接受大衛,而黃色爆炸頭的女同在屢次與自己的女同情人高個黃色爆炸頭求愛不成後竟也轉向沙瓦,而且得到了沙瓦的吻,彷彿是沙特《禁閉》(密室、間隔)的翻版,當然這是個漫長的過程,《高潮》之中所安排的感情線是複雜的,而且是多線進行的,我們聽不到人物的獨白,只能看到角色與角色之間的互動,隨著時間的推進,所有互動都愈加強烈,於是關係被揭示的更加明顯,而言語都變得更加多餘,如同女角口頭答應一位夥伴會保守她懷孕的祕密,卻在另一女黑人進來的暴力姿態下害怕的吐實,導致該夥伴被女黑人憤怒的攻擊,並踢擊至其流產(或許他們之間有情感關係,而不只是該夥伴欺騙所有人自己沒有懷孕那麼簡單而已。
),而那位流產的夥伴之後憤怒的找女黑人理論,卻反遭更暴力的對待,甚至被逼到樓梯間無力的坐倒,她拿著刀無力的恐嚇眾人與女黑人,然而所有人卻在一旁鼓譟,於是她用拳頭將自己打至流產,並用刀切割自己的肌膚與臉龐,而所有人哈哈大笑,這橋段與沙特那部《禁閉》(密室、間隔)極為雷同,建立自我的極端,就是比他人更殘忍的傷害自己,甚至是自殺,因為如果自己傷害自己的夠深,他人的傷害也就無足為道,而如果自己殺害了自己,他人則無法殺害自己,這是貫徹「我」最極端的道路。
但「我」又是什麼?
這個答案在《高潮》裡頭至關緊要,因為藥物的功用只在於將他們逼入極端的處境,造成一種強迫性的反射,正如人在瀕死時可能因為脊椎的反射勃起一樣,那反射出的正是他們的「我」,即他們慾望的直接實踐,因為平時的「我」在理性的掌控下,慾望只能間接實踐,成了社會化的「我」,所以「生命」是集體的不可能,在集體下產生的是我們修剪後的「我」作為一種運動的「生命」在集體下被凝滯了。
集體不只修剪我們,集體還很有可能是不讓我們覺得難受的,宛如「天鵝絨的牢籠」的,集體給了我們「最佳模式」讓我們去順從,久了我們便忘了其他的可能性,所以沙特在《存在與虛無》舉了簡單易懂的例子,一個服務生每天都用那一套「服務生模式」來過他的生活,久了他就不知還有別的生活,他的存在不是他給出的,而是他雇主給出的,他的本質被他者決定著。
所以必須把這一層外殼溶掉,使得「我」浮現出來那麼,藝術是不是就是「我」的直接實踐呢?
我想導演早有提示,那是在片頭眾人那需按編舞來進行的精采群舞,在那裡時理性仍然存在,使得慾望技巧性的化為各種動作,在那裡,慾望在理性的壓制下被間接化了,正因為你不能直接的進行你要做的事,你必須展開思考,尋找替代的方案,同時具有相應的技術來實現,而替代的方案正是藝術的起源,因為藝術就是繞遠路,殺一個人錄影起來沒什麼厲害的,製造一個殺人的錄像卻不殺一人才叫厲害,展示一顆石頭沒什麼厲害的,用一大顆石頭雕出另一顆同樣的溪流石頭才叫厲害,性在藝術家身上總是最重要的,就如同在所有人類身上一樣,但對於藝術家而言,他們具有將性衝動轉換為藝術作品的力量,於是,本來將在發洩之後轉瞬消失的性能量被保留了起來(如果無套性交的話則可能會化為孩子)存在人類的各種藝術中,藝術就是繞遠路,搞反動,吃麵包叫生活,不吃麵包叫行為藝術,用馬桶叫生活,在馬桶上簽名再展示叫裝置藝術,跳舞叫生活,在舞技上精益求精叫藝術,繞遠路是脫褲子放屁嗎?
或許是,但脫褲子放屁的感受絕對不同於穿褲子放屁,而且大多數人都寧願節省時間不脫褲子放屁,所以他們永遠不知道脫褲子放屁的感受。
藝術的功能在於拓展生活邊界,拓展我們的「世界」,拓展人類感官與人類思想的邊界。
而這正是《高潮》所提供給我們的,藝術不是「我」的直接實現,而是作為「我」的間接實現。
那麼群體不在時,是否個體就不能追求藝術呢?
我們也可以看到,當群體瓦解時,在整個瘋狂的夜晚,有一位黑人老兄從頭到尾都沒停過動作,不斷的從晚上跳到早上,那是他的理性與慾望同一的表現(也就是他才是那個視舞蹈為最高價值的人,而他用行動證明了這點,而在其他人身上,舞蹈都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手段乃是通往某目的的手段,而目的總是那最終的目的。
)最後我想提一下《高潮》刻意顛倒的敘事結構。
一開始的雪景與最後高個金髮爆炸頭滴麻藥進眼睛後看到的白色是同樣的白色,也就是說他們是可以連接在一起的,你可以把它當做一張唱片,是倒轉過來播放的,你可看到對稱的死-活-死,這也是為什麼在一開始白色畫面的結束後就跑完了一長串的工作人員名單,另一方面,而他們出現在電視機上說著自己的理想這件事則完全不能用來定奪具體時間的(因為實際上我們不知道是誰在看這段影像,也不知道這段影像是在學校事件發生前還是發生後被播放的)此外,在這時序上所出現的「致已離我們而去的造物者」也可以說是後頭發生的種種一切的結語,因為「上帝已死」這個由尼采提出的宣言正描述了這種由於人們舊信仰破滅,進而無所不為的亂象,人們毫無準備的跌入虛無之中,卻沒發現到正是自己的盲信殺死了上帝,上帝因人們的愚蠢而笑死。
尼采並不關切「什麼樣的信仰是真實的?
」而是「信仰對於人而言是什麼?
」對於長期被自己信仰所奴役的人們,一旦重獲自由,便不知所措,他們無法成為自己的主人,而只是不斷的讓自己被役使,在被舊信仰奴役時,他們被道德役使,在舊信仰破滅後,他們被慾望役使,一旦沒有被給出的意義(即《高潮》中前往美國之夢),他們便不再自我看重,於是當他們得到了生命,卻根本不知如何使用,生命對他們而言只是急待出清的累贅,急待變現的財貨(在藥癮中胡做非為而非跳舞)他們知道要追求極限,追求非凡體驗,卻不知此對己有何用,因此他們的信仰是與他們慾望分離的,進而是虛假易破的。
整部電影的敘事宛如一張黑膠唱片,他們是循環式的,希臘式的,永不疲勞的生死,就像尼采晚年提出的「永恆輪迴」(既是形而上概念也可能是宗教概念)一般,一切你所喜愛與厭惡的都將回歸到你身邊,因此你的每個決定都至關重要,而你無能迴避的事物日後都將不斷的再次回到你身邊,所有事件也都將再次發生,再次循環,而在此提到尼采也非空穴來風,胡亂生節,因為他正是海德格重要的研究對象,而海德格的《存在與時間》啟發了沙特的《存在與虛無》。
而沙特,他則是那個少數學運學生願意聽他說話,被排除在學生們討厭的「學院派學者」以外的學者,他的思想影響了整個學運世代。
總之結合上一篇無雷論及這部電影的文章,我認為這是一部貨真價實的「爽片」同時也是一篇賞心悅目的藝術論文,因此我推薦本片給大家,希望大家都能進院欣賞。
因为没有字幕,只能通过音乐和影像去感受,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很不安,影片中段开始人们随着音乐瞬间由激情欢乐变为迷幻疯魔,镜头甚至倒过来,各种幻象让人们开始谩骂斗殴,崩溃、扭曲、抽搐、自残。
最后,搜救队到来时舞室已成一片炼狱。
(以上是看第一次的感受,完全只能听歌看着一群人发疯)看了第二次,我才注意到结尾的LSD药盒。。
第一次还在注意眼药水呢并结合开头这个碧池的字幕。。
终于把你揪出来了后来想以她的视角发现些什么,结果影片十三分钟后她才出现在舞池。。。
下了药我再偷偷溜进来
就是不给你露脸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最后众人皆醉我独醒了
这碧池害人不浅可能影片还是有些东西我没理解透彻吧,而且只是把凶手给找出来了,里面可能还有更深层的隐喻等待各位去发现。
作者: Eric Kohn (Indiewire)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在加斯帕·诺的《高潮》的最初段落中,一个舞蹈团聚集在一处偏远的建筑物中,练习着他们的动作。
如果只看这个段落的话,加斯帕·诺似乎不过是在拍摄一部质感华丽的舞蹈纪录片。
但是,这位曾经拍摄过《遁入虚无》与《爱恋》的导演,一向以他那令人不安的主观摄影,和离经叛道的影片主题,延续着他那「坏孩子」的形象,这部影片当然也不例外。
当这些舞者——他们全部都是专业舞者,而且除了索菲亚·波多拉之外都不是演员——无意间饮下掺有迷幻药的派对潘趣酒的时候,这部影片就开始与他们一起踏入那极为黑暗的旅程了。
这位在巴黎工作的、五十五岁的阿根廷导演,用这九十六分钟的快节奏影像,创造出他从影生涯至今最为狂躁的视觉冲击。
这部影片是在戛纳首映之前的几周,用十五天的时间拍摄的,然后它赢得了导演双周单元的艺术电影奖,以及A24公司在美国的放映权。
这位健谈的导演,在Skype上与我们的记者讨论了他那难以捉摸的灵感、这部新作随心所欲的制作策略,以及他与商业世界之间的关系。
记者:你好,加斯帕。
加斯帕·诺:嘿你知道吗?
你得等一会儿。
我已经一个小时没抽过烟了,所以我得先抽一支烟。
记者:在家里的感觉一定很好。
加斯帕·诺:这部影片在戛纳电影节上面世,也已经在几乎整个欧洲和南美洲放映过了。
所以,即使我拍这部片拍得很快——从最初的设想开始,到戛纳首映为止,它花了我四个半月的时间——从五月开始,我一直在旅行,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回答同样的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时间去开始制作(或者说是准备)另一部影片。
记者:你一定觉得很讽刺。
即使你用了最快的制作速度,它还是花费了你很多的时间。
加斯帕·诺:我认为电影的推广让我花费了两倍或是三倍的时间。
四处旅行总是很好玩的——你会被安排在不错的酒店,诸如此类的东西。
不过可能因为我年纪大了,现在更让我享受的是电影的拍摄,而不是电影的宣传了。
记者:在戛纳的那次早场放映上,你看起来头真的很晕。
我发现你站在过道里,在放映过程中一直咧着嘴笑。
加斯帕·诺:那次早场放映的有趣之处在于,没有人知道关于这部电影的任何东西。
这是第一次在电影节上——尤其是戛纳电影节——出现这种情况,我放映一部影片,而座席上的观众和影评人对它一无所知,他们唯一知道的东西只有影片的标题。
当这部影片被选进导演双周单元的时候,他们要求我为展映手册写一篇影片大纲。
我就想,「嘿,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部电影是讲什么的。
然后我就提交了这句愚蠢的概要:『生与死是两种非凡的经历。
』」所以当你或是其他人去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除了知道这部影片叫《高潮》,以及它的导演是我之外,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问题在于,那句「假大纲」就成了一个笑话——现在,当我看到我的电影DVD在法国或是别的地方售卖的时候,上面就印着这句愚蠢的概要:「生与死是两种非凡的经历。
」这就是个笑话,不过他们保留了它。
记者:通常你的电影会得到两极分化的评价,不过《高潮》得到了评审团的一致认可,而且几乎所有类型的观众都给出了不错的反响。
对此你有什么感觉?
加斯帕·诺: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部影片比我其他的作品都要更有趣吧。
《遁入虚无》可能是最严肃的一部,它要比《不可撤销》和《爱恋》都更严肃,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后两部电影只是有点暴力,有点令人不安。
而《遁入虚无》看起来要更严肃,在看电影的过程中,观众们很难笑出声来。
而《高潮》中的一些段落非常有活力,也非常令人愉悦,而它的另一些段落则像是地狱的景象。
这部影片的形式是非常极端的。
有那么一两次,我在放这部电影的时候走进影院,等看到了影片的后半部分的时候,人们就会开始发笑。
伯格曼也拍这样的电影;哈内克也是。
我是一个快乐的人。
当快乐的人拍摄一部残忍的电影的时候,它会变得很有趣。
记者:《高潮》似乎让更多的观众接受了你的风格。
加斯帕·诺:让这部影片更受欢迎,或者说更容易被影评人接受的原因是,这部片子里的角色没有受到折磨。
他们都是正面的形象,都富有创造力,在影片的前半部分他们都很快乐,所以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角色,对他们产生共情。
他们并不像我以前影片中的那些角色那样,被定义为失败者,或是「半失败者」。
对于那些人,你可以说他们一直在犯错。
但在这部影片里,你看到这二十三个角色,然后说,「噢,他们都在试图在自己的生命变得更好,他们是如此伟大的舞者。
」然后你就会因为他们的肢体语言而迷醉。
接着我们就进入了第二部分,当然,同样的角色在一个压力更大的情况下,就会变成爬行动物。
在我其他的影片里,都会有那么一个固定的角色,自始至终都是影片的焦点——像是《独自站立》中的那个屠夫,或是《遁入虚无》中那个年轻的毒贩。
《不可撤销》有超过一个(主要)角色,而《爱恋》则只有一个主要角色,因为她负责画外音。
不过这部《高潮》则是一部开放式的电影,有点像是我非常喜欢的那部理查德·林克莱特拍摄的《都市浪人》。
在那部影片中,每过五分钟或是十分钟,你的注意力就可以从一个角色身上转移到另一个。
这更像是一部群像电影,而不是某个特定角色的肖像。
所以你就可以关注那个你喜欢的角色。
记者:你之前曾经讨论过利用毒品获得创作灵感,尤其是在制作《遁入虚无》的过程中。
不过这部影片看起来更像是一部提倡戒毒的作品。
经过这些年,你对毒品与电影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新的思考吗?
加斯帕·诺:我一直在想,如果能拍出一部像《2001:太空漫游》那样的迷幻电影就好了。
那真的是我的第一次迷幻之旅,那时候我大概六七岁吧。
那时候我说,「有一天,我要拍一部像《2001:太空漫游》这样的电影。
」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除了糖果之外,我从未沉迷于任何药物。
当然,当你得见朋友,得喝啤酒的时候,要戒酒很难。
我是我们这一代的一员,所以当我还是青少年的时候,我就吸大麻了。
我从未真正地逃离过这些放到我面前的东西。
而当我准备《遁入虚无》的时候,我就想,「我该如何找到那些能够帮助我创造出这部影片的影像呢?
」在拍摄《2001:太空漫游》的时候,库布里克从未使用过包括LSD在内的任何迷幻剂,因为他说他的大脑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见过道格拉斯·特朗布尔(译者注:他负责了《2001:太空漫游》的视觉特效),他也没有用过迷幻药。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拍了一部令人难以置信的迷幻电影。
另一方面,肯尼思·安格在制作《极乐大厦揭幕》的时候尝试了迷幻剂。
而我则与一个朋友喝了点死藤水,来获取那些能够放进我的电影的影像。
不过我并不提倡使用毒品。
它们可能有很高的风险,就像酒精一样。
事实上,根据我身边的例子,酒精比毒品造成的社会损害要更加严重。
《独自站立》之后的加斯帕,用一部又一部视觉异常暴力的作品,2002年《不可撤销》、2009年《遁入虚无》、2015年《爱恋》,探索着困在凡人肉身里的灵魂(如果有的话)深处的那一个个黑暗角落。
一次又一次,他在死亡、暴力和失控之间,不断挑战银幕之前的观众底线。
如果《遁入虚无》将近三小时的灵魂出窍游荡还没有突破你的底线,那么《高潮》里长达一小时的大型集体嗑药现场,这些毛骨悚然的极端场面巨细无遗地呈现在面前时,你是否还忍得住不愤然离场?
相较之下,《爱恋》里的性爱场面,竟然显得有些许温馨了。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极具辨识度的、饱和度过高的电影配色和高频率的光影交换。
加斯帕就像一个永远在蹦迪的诗人,在闪烁的霓虹灯蹦着跳着,躁动地思考人生。
Still Gaspar就算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加斯帕,也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作品,但若你够细心,在《高潮》影片开头的舞者casting场景中,已经隐隐预示着整个电影的风格和走向。
在播放casting录像带的那个老式电视机右边整齐堆起的那些DVD盒可以让你对电影风格有一个大概的心理预设:1981年《着魔》和1977年《阴风阵阵》(卢卡·瓜达尼诺在2018年曾翻拍)的恐怖,《索多玛120天》的惊悚和关于人体极限的实验,1982年《雾港水手》的情色和大量霓虹色彩的使用,1854年《极乐大厦揭幕》的邪典气息,1919年《切腹》的悲情,1929年《一条安达鲁狗》的奇幻。
《着魔》,文末附详细电影清单相对于加斯帕过往的其他作品,《高潮》有着更为松散的结构,几乎可以说是0剧情,与其说是电影作品,还不如将其看作一个大型的行为艺术现场(但好像,他的作品行为艺术的色彩都蛮重的)。
除了前面舞蹈场面有着非常明显的编排痕迹之外(毕竟,那个流畅的一镜到底真的是非常惊艳),电影的其余片段更像是记录片中的V-log大混剪。
电影大部分角色都由非专业演员出演,除Sofia Boutella之外,全部都是从蹦迪厅或是油管个人账户里挖掘出来的,包括那个来自刚果、柔韧度已达恐怖级别的柔术表演者。
这些舞者们也从来没有参与过大型的集体舞蹈编排表演,但在极短的磨合时间和指示之下,却成功贡献了可以纳入影史的舞蹈场面。
这五分钟一镜到底、结合了Voguing、Krump Battle等各种自由风格的精彩舞蹈编排实际只彩排了大概15-16次,在一天之内就已经完成了,《遁入虚无》大量使用的俯视镜头也行云流水地被运用在这里。
人类大型协助的脆弱性高度配合、近乎完美的舞蹈场面算是加斯帕作品里少有的“正常”内容,但正当你觉得《高潮》是加斯帕有了一个180度的风格转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正是前面这个如此和谐、充满能量和活力的彩排和协助表演,才能和后面长达一小时的疯狂和失控,形成极具讽刺意味的对比和反差,反衬出前面的那种近乎完美的协助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ETRE EST UNE ILLUSION FUGITIVE 存在是转瞬的幻觉比起《不可逆转》的复仇,《爱恋》的情欲纠纷,《独自站立》的绝望,《高潮》用高强度、长时间的混乱,讲述了在不可预知的因素之下,人类协作瞬间崩溃、走向无法控制的灾难的疯狂状态。
尤瓦尔·赫拉利所著的《人类简史》中提及,大型协助能力是智人得以进化、区别于其他物种的一个特征。
但他没有提及的是,这样的一种被我们引以为豪的协助精神是多么的转瞬即逝,快到近乎幻觉。
在论及《高潮》主题时,加斯帕曾引用《圣经》中巴别塔的例子。
巴别塔工程是上帝创世以来,全人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大型协作行动,作为对上帝不再灭世保证的一种二次保证和对天堂的终极追求,这项全人类同心协力的伟大工程,最终却被上帝用语言作为武器轻易就彻底瓦解。
从此,人类因为语言不通而分裂,和走向天堂永远地说再见。
在现实里,影响人与人之间协助的不再是语言,或者说不仅仅是语言,性别、宗教信仰、性取向和种族的不同,都能够轻易瓦解人与人之间的协助;酒精和药品仅仅是这种深层排外心理的一种强化,在失控之下,所有那些潜意识的恐惧和暴力都得以宣泄,而不加节制的动物宣泄,也预示了文明的瓦解。
当大型人类文明系统奔溃的时候,只有内心真正强大的人,才能最终存活下来。
(电影引文)失控本体的讨论片头CASTING里,问其中一个舞者OMAR天堂里有什么,他回答说“一切好的事物,只有好事,没有问题,没有混乱。
”在开头也写着:A CEUX QUI NOUS ONT FAITS ET QUI NE SONT PLUS 致已离我们远去的造物主们混乱自造的主题,不断地穿插在加斯帕的所有作品里,在没有上帝引导的世界,我们是否有足够的智慧自处,那些灵魂深处的阴暗角落,我们是否有足够勇气面对。
虽然加斯帕的作品总是时不时地带有宗教意味,比如《遁入虚无》里讨论佛教的轮回问题,但在《高潮》里,他没有强烈兴趣去讨论关于上帝、关于信仰的问题,而是对人类这种轻易就能够达到失控状态不断不断地进行着本体的探讨。
那两盘被加了LSD的sangria,就和上帝的干涉一样,不可预测也无人知晓。
有很多人在问,电影拍摄时这些舞蹈演员是不是真的嗑药了,但其实真没有。
导演解释说,在时尚界有很多人用嗑药来应对压力,但舞蹈演员的资本就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他们关心他们的身体,也对他们的饮食有着非常强烈的控制,而药物滥用是违背这一原则的。
在《高潮》里,加斯帕不断地将角色推向情绪和行为的极端,有一些是由欲望驱动,一些是由情绪驱动,在探讨不同极端状态时,试图还原人之身体所可能达到的程度。
刚果表演者所展示的各种突破人体结构极限的柔术动作所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人有了一种真实不再真实的错觉。
这并不是说,在这样的一种兴奋状态之下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还是你,无论是在理智控制之内还是之外,并不会因为你做了平时一些不会做的行为,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本体的存在是事实,只不过,不同的行为需要的只是不同的触发。
MOURIR EST UNE EXPERIENCE EXTRAORDINAIRE 死亡是非凡的体验恐惧和不安全感是让人们疯狂的深层原因,而酒精、药物仅仅是将这种恐惧和不安全感以一种现实中无法达到的程度放大再放大,直到你完全失去控制。
对于感知自我,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探索之路。
《高潮》里无处不透露出福柯式极限观,后面的那些混乱让人无法不联想起这位法国哲学家逝世前那一段未经记录的加州之旅。
正是在死亡中,一个人才能逃脱各种单调乏味的生活,不再承受他把一切人拉平的影响,从而与他自己融为一体。
随着死亡缓慢地、半隐半现但已清晰可见地临近,愚钝庸俗的生命终于变成了一种个性。
一条黑边隔离了它,并把自己的真实性风格赋予了它。
摘录自《福柯的生死爱欲》,詹姆斯·米勒著,高毅译加斯帕通过那些极端且长时间的疯狂镜头,让你在电影结束之时,还心有余悸。
看加斯帕的电影总会让人精疲力尽,不仅仅是因为电影题材总是围绕着那些生命所能触及的极端状况相关,而是这样的一种近乎疯狂的情绪被他毫无保留地、甚至略带故意地、粗暴地、长时间地还原在你面前。
感官被困在这样的一种高度强化的神经刺激之中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你有了一种这种身体的强制失控正真真实实地在你面前发生的幻觉。
你无法不把自己代入到这种极限情绪当中,走出电影院或是合上电脑,你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回复到正常的心理状态去。
所以,阿根廷出生的加斯帕可以算是史上对观众最不友好的导演了,在拍摄作品中他专注于将自己极度私人化的精神高潮视觉化,这也意味着,对于他的电影,只有毫无差别的身同感受和毫无头绪两种反应。
甚至对于加斯帕的最最最忠实追随者,也不是每一部作品都能够做到无缝追捧,因为世界不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感官世界。
或许,只有在光影幻变的夜店里,把身体交给黑暗,才能感知那或好或坏的灵魂深处。
对于加斯帕,我能够理解他对极限感官的追求和探索,但作为一个不爱蹦迪的肥宅,相信探索自我有着其他更多的不同方式。
Love and peace, and don’t do drugs.附casting镜头里的DVD电影整理
母亲与娼妓 (1973)7.91973 / 法国 / 剧情 / 让·厄斯塔什 / 让-皮埃尔·利奥德 贝纳德特·拉封
着魔 (1981)8.01981 / 法国 西德 / 剧情 恐怖 / 安杰伊·茹瓦夫斯基 / 伊莎贝尔·阿佳妮 山姆·尼尔
索多玛120天 (1975)6.61975 / 意大利 法国 / 剧情 恐怖 战争 / 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 / 保罗·博纳切利 乔治·卡塔尔迪
一条安达鲁狗 (1929)8.21929 / 法国 / 短片 奇幻 / 路易斯·布努埃尔 / 西蒙妮·玛勒伊 Pierre Batcheff
雾港水手 (1982)7.31982 / 法国 西德 / 剧情 同性 / 赖纳·维尔纳·法斯宾德 / 布拉德·戴维斯 弗兰科·内罗
振动器男孩 (1994)6.21994 / 法国 / 喜剧 恐怖 短片 / 扬·高能 / Dominique Bettenfeld Valérie Druguet
极乐大厦揭幕 (1954)7.81954 / 美国 / 短片 / 肯尼思·安格 / Samson De Brier 马乔里·卡梅伦
切腹 (1919)6.91919 / 德国 / 剧情 / 弗里茨·朗 / 保罗·比安斯费尔特 丽尔·达戈沃
阴风阵阵 (1977)7.61977 / 意大利 / 恐怖 / 达里奥·阿基多 / 杰西卡·哈珀 斯蒂芬妮娅·卡西尼
生人回避 (1979)7.01979 / 意大利 / 恐怖 / 卢西奥·弗尔兹 / 蒂莎·法罗 伊恩·麦克库洛奇
魔幻迷宫 (1986)7.21986 / 英国 美国 / 歌舞 家庭 奇幻 冒险 / 吉姆·亨森 / 大卫·鲍伊 詹妮弗·康纳利最后一个《魔幻迷宫》Labyrinth不是很确定,在DVD上面写着是Labyrinth Man,但真的找不到有这个名字的电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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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zard(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700916277/影院好读版 聖誕節快到了,但還不知道去哪準備聖誕節食品?
還不知道要去哪過聖誕節嗎?
試試加斯帕‧諾埃的《高潮》吧!
包準你們一家被塞的比感恩節的火雞還飽足,嘴角流著口水喃喃自語:「我還有點餓」五光十色的舞姿、五光十色的演出、五光十色的關係……五光十色的瘋狂!
這是一部那種要在電影院看的電影,當然如果你家有媲美電影院的音響以及媲美電影院的螢幕的話就沒差了,故事很簡單,一群活力四射舞者在一間學校練舞,所以在我們結束冗長(但有意義)的一兩段影像後,一段緊湊華麗的群舞讓我們的眼睛大飽眼福,不過這還是一開始而已,這時攝影機還像被按住的獵犬,乖乖的不隨意亂動,很快的,黃湯下肚,一切都將顛倒過來,正如一個醉酒的人所見,正如一個精神錯亂者所見,正如一個天才所見……所有的空間都將開始旋轉,朝我們的瞳孔席捲而來,然而這不是一瞬之間完成的變化,就像前戲一樣,需充滿耐心的做足,那是一個緩慢而不無趣的過程,人們在中場休息分開來對話,所有的話語都溢滿費洛蒙,這讓我們慶幸我們不在現場或惋惜自己不在現場,因為現場肯定薰的要死。
沒錯,薰的要死《高潮》就像一錠沈入我們胃袋的春藥,起初似乎稀鬆平常,一切安好,但是在我們的皮膚下,肌肉悄悄動了起來,而我們毫無自覺,我們尾隨一個接一個舞者,我們看他們與其他人的互動,然後在聽了一串又一串的對話後,我們發現世界開始旋轉,就像轉不停的黑膠唱片一樣,措手不及,還沒準備的,我們的感官漸漸一個又一個被打開,那些接受外來刺激的孔洞,被偷偷的打開,等到我們意識到該阻止那只打開孔洞的手,我們的身體已淪為歡愉的奴隸,只能反射性的回應所有刺激,音樂一波又一波的灌進來,影像一波又一波的灌進來,我們眩暈在那變形的空間,卻又死命的抓著那使我們痛苦的一切不斷搖晃,搖晃著沒有停下來的可能,垂危的理性告訴我們:「停止!
」於是一切慢了下來,人們的話語清晰了,那些抱怨,那些不得已,那些不如意……然後理性就死掉了。
慾望搶過麥克風,告訴我們:「繼續!
」於是,鏡頭發顛了,舞者發顛了,我們發顛了。
一切以等加速度運動,一切運動以等加速度前進,更多的色彩,更多的拍子,更多的抱怨,更多的口角,更多的推擠,更多的更多全都攪在一個玻璃杯裡,但是怎麼樣都不夠,於是加料的手沒有停過,攪拌的手沒有停過,直到攪不動還不停下,像是過度旋緊的螺帽,終於,湯匙斷裂,碎片濺射,玻璃杯破了。
然後如懵懂處子在朦朧中失身一樣,血液流了出來,起初只是一點點,後來變成一大片,學校變成密室,所有的空間都擠壓而來,那被攪成一大沱的黑色在狹窄的空間洶湧而出,那是名為恐懼的顏色,那恐懼不是別的恐懼,而是對於未知的恐懼,你的身體不是你的身體,因為他們各自佔地為王,眼睛看他想看的,鼻子聞他想聞的,嘴巴吃他想吃的,耳朵聽他想聽的……於是你嘶吼了,你尖叫了,但歡愉卻還持續著,你驚訝於當皮膚撕開露出那鮮紅的內裡你居然不是哭泣,而是大笑,就好像你的身體不是你的身體、你的器官不是你的器官、你的手腳不是你的手腳,他們就像成群的盆景植物,張狂的朝各自想生長的地方生長,那是絕對的自由撕裂著絕對脆弱的肉體,他們還會互相糾結、互相攻擊、互相屠宰,而痛苦全都留給你,如果有真實可言,那就是痛苦,歡愉阿歡愉,如此短暫,如此虛浮,當它消失時,彷彿融化的雪,從未存在過,然而痛苦卻可以無限的延長,把握住一切我們不想錯過的,把握住一切我們不想失去的,所以,痛苦才是我們該追求的歡愉,而歡愉總是將成形的痛苦。
還在等什麼?
來一錠《高潮》吧!
包你從聖誕節嗨到除夕跨年。
朋友介绍看的。
前一半我以为是个小成本的纪录片,用了一小半的篇幅给了主要角色对着镜头做独白。
舞蹈的张力就是展现身体美,所以对于舞蹈者,花样滑冰,体操等等职业,用身体表达美,表达爱的这种方式,我感到很自然。
后半段才是电影导演发力的部分,其中单人跳舞部分的镜头大多数用的俯视镜头,其实我觉得也许用玻璃地面,仰视的镜头更好一些。
舞蹈演员在仰视状态下,在地面上翻滚,从下而上的看,更会有一种色情和偷窥的意味。
然后基本就是一镜到底的手持镜头,用各个演员的转场把人物的个性展现出来。
支离破碎的。
还有一些倒置的镜头,不如在最后就一直转啊转啊,把人转晕得了。
狼人杀里有种玩法大家都比较排斥,叫做“贴脸发言”。
什么是贴脸发言的,我理解大概就是“我撒谎s全家”之类的,让大家下劲的发言。
同样,电影的张力也不应该只是简单的让一个女人对着镜头给自己胳膊几刀,给自己脸上几刀。
相比之下,那个边跳舞边撒尿的女人,都比这个更体面一点。
即使一个头发着火的女人跑过去,其他人继续跳舞,做a,这画面荒诞么?
我不觉得荒诞,毕竟我们都看过那样的新闻,一帮人围着一个要跳楼的人,大声呼喊“你倒是跳啊”。
电影画面荒诞,生活总还是要荒诞一百倍。
我在的这个景区,太多人并不是真正疯狂,只是在扮演疯狂。
他们完全可以无视周围的所有,一直跳舞到第二个白天,但他们是因为喜欢跳舞么,不见得,如果你有一双偷窥的眼睛,你就会知道他只有在有人看的时候会跳舞到虚脱,没人看的时候,这种事情半年都发生不了一回。
只是这样比较酷,比较像个痴人,骨子里还是表现欲在作祟。
逃是没有用的,但还总是要逃,天涯海角无尽头。
如果你过得挺幸福,朋友,恭喜你,你很勇敢,坚持下去。
Climax高潮.导演: Gaspar Noé.剧情:Climax是一部由GasparNoé執導,撰寫和共同剪輯的2018年心理恐怖電影。
這部電影是法國和比利時之間的國際合作製片,於1996年冬季在同一棟大樓內拍攝,並由二十四人(由Sofia Boutella率領)的大型舞蹈演員拍攝,描繪了法國舞蹈團彩排後的晚會。
當每個人都吃了藥物所調製的桑格利亞水果汽酒後,人們變得越來越激動和困惑,慶典變得更加黑暗。
這部電影以其與眾不同的風格和製作而著稱,僅在四個星期內完成構思和預製,並在短短15天內按時間順序拍攝:儘管Noé設想了這一前提,但電影的大部分未在現場進行預演。
演員現場即興表演,他們事先沒有進行任何對話,並且在故事和人物的拍攝地點幾乎完全自由。
Climax具有不尋常的編輯和攝影選擇,並且包括數次長時間拍攝,其中一項歷時超過42分鐘。
這部電影的演員幾乎全部由除了Boutella和Souheila Yacoub之外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的舞者組成。
Climax在2018年5月10日於2018戛納電影節導演雙週的部分首映,並且贏得了藝術影院獎。
它戲劇性地於2018年9月19日在法國由Wild Bunch發行,並在2018年11月21日在比利時的O'Brother Distribution發行。
這部電影獲得了好評,許多評論家稱讚影片的方向,電影,配樂,舞蹈和表演,儘管有人批評影片的暴力行為和缺乏故事情節。
.感想:這是一部宣揚禁毒的影片。
很欣赏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在同一场景内要求所有演员都需要在戏内,摆脱了我们观众固有的思维模式,运用了非常多有意思的构图,比如最后翻转90度的画面,让观众感受到经过这次后,他们的世界被倒置。
有很多自由贴着地面走的镜头,让管总作为一个沉浸其中的一角去感受这个情景下发生的人和事。
还有俯视的镜头,让观众置于一个上帝的角色,同时因为主题是跟舞者相关,在这个角度更加能展现一个非同寻常的视觉,舞者身体灵动的肢体张力得到更好的体现。
一开头面试的片段看似无聊,其实最能把观众的心扣住,并为后面无法想象的世界做了很好的铺垫。
让人不禁感叹到多么美好的一群年轻人因为药物一晚上会发生如此悲伤的事情,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把人伤害到体无完肤。
最近我都在思考人的欲望有多无穷无尽。
其实这部电影就能展示出来。
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其中一位怀孕的女性并没有服用水果酒,但是她在一群神智不清的人的教唆下,竟然伤害自己,杀死自己腹中的孩子,可以看得出来人的影响力是无穷的,即使处于清醒状态下也会被人洗脑,觉得错误的是自己。
还有母亲和小孩让我觉得很悲哀,母亲为了不让小孩受伤所以把他锁起来,反而让他碰到了电,随之母亲也因为痛失小孩而伤害了自己。
这部电影延续了导演一如既往的色彩鲜艳,他利用了很多奇幻的灯光,打造出一个不同寻常的空间。
运用了新奇的拍摄角度,以及富有张力的拍摄视觉,把观众置于不同的角色,开头就像面试官的角度去观察,影片中段又如审判者的角度去观察,最后就如其中的一个沉迷的角色一般被投进了这个漩涡当中。
但是我认为唯一不足的是这部影片的故事结构不完整,似乎是在描述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但是没有一个很完整的框架去支撑这个故事,让我感到很可惜。
但是也无法让我不为这位导演的叙事手法而感叹,让人无法预料到影片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导演特有的平面设计方式,延续了一如既往的多形式的字体与画面结合,打破了影片前后才会出现的演职人员表,而是把这些文字用海报形式的展现手法放置于影片当中。
我不禁感叹到他场地上的运用,其实他只运用到一个舞蹈室和宿舍的空间,但是展现了一步90多分钟的电影,在这个空间中运用长镜头,展现了一系列时间和情景的变化,这体现了任何局限空间都不会是创作者的限制。
是人间地狱,亦是人性的修罗场初看电影《高潮》(Climax 2018),我感觉它像一部一直没有出现魔鬼的鬼片,尤其是影片后半段所营造起的氛围,真地很恐怖。
然而,静下心来再看一遍时,我发现这又是一部有关人性实验的电影,只不过这次的实验场被导演加斯帕•诺设置在一个偏远废弃校园中了,时间是上世纪90年代的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实验对象是一个由23位舞者组成的群体。
已有网友贴出了电影首映式后的“导演的访谈录”(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9398882/),导演加斯帕•诺明确表示这不是关于“嗑药”,而是关于“酒精”的电影。
这说明导演无意于借此片来进行禁毒宣传,虽然客观上它可能会有这种作用。
他对“酒精”的解释是,某些药物在酒精的作用下能让人产生直达地狱的感觉。
结合本片,我们就能理解了,为何在影片在前半段舞者间还是彼此和谐的,到了后半段很快就创造了一个人间地狱了,“酒精”正是这种转变的媒介,而“地狱”是被用来观察我们真实人性的。
我们不妨从“人间地狱”创立之初谈起。
一开始,这个舞者群体还是彼此团结协作的,虽来自四面八方,但3天就能排演出一场漂亮群体舞蹈,说明他们是个正常的舞者群体。
年轻人聚在一起,“性”往往是永恒话题。
他们愉快地聊着的性事,有可能是他们的经验,也可能仅仅是想像,但其间透露出的是是非非便是“人间地狱”的祸源。
开启“人间地狱”模式的正是人性。
如果说,涉“性”便是“是非”,那么,“是非之人”便是人性。
这种人性基本特征往往是人们发泄私欲、制造事端的首要动因,即便在我们这个临时拼凑起的舞者群体中也不例外。
当有人开始感到不舒服时,虽然每个人都是嫌疑人,但被赶出屋外的人是那个想维持不伦兄妹之恋的黑人兄长的情敌;正是基于这种不伦的“私欲”,这家伙还在后面对那个叫大卫的白人舞者大打出手,虽然表面理由是种族仇恨。
无论是针对前者,还是后者,这位黑人兄长实现私欲都是借助了群体的力量,典型的“公报私仇”吧。
“人间地狱”会释放被压抑的情欲。
当人处于极度痛苦状态时,所谓的规则、风俗、禁忌等对他都很难再起作用了,相反,这种状态往往会将那些平时被压抑的负面情感激发出来,所以,我们能看到种族仇恨、乱伦、淫乱等,尤其是种族仇恨,最易被点燃的。
一般来说,任何一个群体,在紧急关头往往能够出现一个领袖人物,带领大家度过难关,但为何这个舞者群体自开“地狱”模式后一直就是群“乌合之众”呢?
再想想这群舞者中,黑人占大半吧,偶有局部成气候时,那也是为了起哄打架作准备,难道导演也有什么想法?
当然,我宁愿相信,地狱般痛苦让这群人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但我绝不相信,真有人希望这种局面的存在,毕竟这里没有赢家,维持乱局对谁都没好处呀。
“人间地狱”排斥积极人性面?
导演在这群舞者中安置了一个孩子,颇有意味。
孩子是最弱者,永远值得同情。
若一个群体无法善待孩子,或一个人对处在危险状态下的孩子无动于衷,基本可以判断,它或他没有人性。
最后孩子死了,难道导演就想证明这点,地狱之中无怜悯?
这或许有点悲观了。
事实上,当那个叫卢的怀孕女听到孩子哭喊声时,她是想上前施救的,那个叫瑟瓦的女孩,听到孩子呼救,也在尽力安慰他,这应当是地狱中的人性之光吧。
导演对人性还没有丧失基本的希望。
还有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即导演做这个人性实验,以及由这个群体所展现出来的问题,有没有扩而大之的警惕意义。
比如同样情形,如果出现在一个更大的群体、一个民族或国家中,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呢?
(文/石板栽花 2019年2月25日星期一)
[高潮]这种电影,看完就跟嗑了药一样。
说1996年冬天,法国,一支年轻的舞蹈团队在为即将到来的演出进行排练。
他们肤色各异,但都舞技超群,也都在排练完后筋疲力竭,决定放松。
香烟、水果酒、电子音乐,气氛松弛得恰到好处。
有人意淫、睡觉、开黄腔、打嘴炮儿,说“我屌插进去就顶到她喉咙了”,然后哈哈大笑。
直到一名金发女舞者站在房间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撒起尿来,大家才开始觉出不对劲。
似乎有人在水果酒里下了药。
药劲很快爬了上来,音乐也从激情变成迷幻,每个人都好像不知疲倦,尖叫、哭喊、谩骂、打架、狂舞、自残,甚至乱伦和强奸。
©️导演加斯帕·诺非常喜欢即兴发挥,[高潮]就是他在完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花了15天拍完的跟着我就想,后半段会否出现那三个字母?
世上有三个字母,能使世界颠倒、天空变万花筒、牛奶配送员像个女巫。
使每个人都不受控制,好像置身于骚艳的舞池,身体狂乱奔放到令人骇异,仿佛全程都在高潮,仿佛随时都能勃起。
果然,片子结尾,那个当众撒尿的舞者坐在床上,身旁堆了几只盒子,其中有一只,写着“LSD”。
©️[高潮],金发舞者左侧放着一盒LSD,她也正准备将其以眼药水的形式滴到眼睛里也叫麦角酸酰二乙胺,一种强烈的致幻剂。
1943年,瑞士化学家阿尔伯特·霍夫曼喝下了250微克经过稀释的LSD,和助手一起骑着自行车从实验室回家。
然后,据助手说,“他骑得飞快。
”街道成了天堂与地狱交织的场所,门把手和过路车辆的声音都幻化成了视觉呈现在眼前。
翌日醒来,霍夫曼神志清爽、心情舒畅,觉得万物都新鲜澄明,早餐也比从前更好吃——这是世界首个完整的LSD幻游,人们称之为“自行车日”。
©️霍夫曼一直希望能开发出一种治疗疲劳的药物,直到1943年,他发现了LSD的致幻性。
但他102岁那年(去世前)曾说,LSD是他“惹是生非的孩子”。
图为迷幻风格的霍夫曼画像
©️左图是50毫升的LSD,右图是它的化学方程式水溶性,无色无味,药性极强,只要0.1毫克——一毛钱硬币的万分之一,就足以产生一些效果。
比如听觉、视觉和感官上的幻象与刺激、妄想与焦虑,能看见多种鲜明的色彩,有快乐或忧伤的情绪,感应到时间和空间都已扭曲。
是最廉价的毒品,单剂只要2美元,一般会滴在邮票大小的纸片上,还印着非常迷幻的卡通图案。
电影[黑镜:潘达斯奈基]里就有这种“邮票”,男主放在嘴里吸食,片刻,发现万物都在变形。
©️[黑镜:潘达斯奈基]里的“邮票毒品”有很强的副作用,比如头痛、恶心,更伴有抑郁和自杀倾向,所以请珍爱生命,远离毒品至于为什么要制成邮票形状——1960年夏天,一个叫莫西·利里的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开始研究墨西哥毒蘑菇里的致幻剂。
没多久,有个英国人介绍他吸食LSD,他尝了两口,瞬息间就陷入一种愉快的沉醉。
便抛弃了毒蘑菇,开始研究LSD。
1967年“人类大聚会”,无数嬉皮士聚集金门公园,利里深感机不可失,遂挤到人群中演讲,用了3个短语形容吸食LSD的感觉:Turn on(聚神),Turn in(入世),Drop out(出离)。
©️1967年1月,莫西·利里在人类大聚会上一夜之间,LSD成了嬉皮士的标配,相当于一种可以解放自我的“快乐水”,几乎人手一剂。
但很快,因滥用导致的犯罪行为日渐增多,还有人在迷幻状态下跳楼,LSD被媒体斥为“疯子药”,政府也意识到危害,将持有者列为重刑犯。
越是如此,群众就越好奇、越渴望,导致在黑市流通起来。
为躲避审查,黑市将其滴在小纸片上,买家只要含在嘴里便能“升仙”,谓之“贴邮票”。
©️在黑市流通起来的邮票毒品LSD,非常容易藏匿
©️“贴邮票”的方法(珍爱生命,远离毒品)眼看屡禁不止,事态也愈发严重,1969年,美国联邦成立反迷幻药委员会,全面禁止LSD。
但彼时的他们还不知道,LSD已不仅限于黑市,更渗透到了文化中的各个领域,如音乐、美术、电影,统称为“迷幻文化(Psychedelic culture)”。
先说音乐。
1968年,嗑了LSD的感恩至死上台,即兴演奏了大量歌曲,每一首都超过5分钟,把观众听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直接导致演唱会延长了5小时。
©️1968年3月,感恩至死乐队在旧金山海特大街演出,被称为“旧金山之声”杰斐逊飞机则会在每次演出之前准备一包LSD,“像洒巧克力豆一样洒向观众”,自己也嗑一些,以此增强音乐表现力。
©️杰斐逊飞机的《White Rabbit》被称作“迷幻摇滚”披头士受这种药物影响最深。
他们痴迷于LSD激发出来的灵感,为此可以一头扎进录音室,一边嗑药一边录歌,只为了用音符记住吸食LSD时的那种飘渺、失真的感受。
于是有了《Nowhere Man》里嗑药后的内心,《She Said She Said》里的幻游经历,《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则用歌名首字母暗示LSD。
这首歌也是动画电影[黄色潜水艇]的插曲,电影以披头士4位成员为主角,视觉风格颇为迷幻。
©️1967年,披头士和他们在[黄色潜水艇]中的人形立牌合影还有沃霍尔、地下丝绒、大卫·鲍伊、鲍勃·迪伦、快乐星期一,他们嗑了药以后作出来的音乐和清醒状态下的大相径庭,每一首都光怪陆离,更有感官上的连接,听者好像看见了色彩、图案和形状。
不只是歌曲,专辑封面也充满了LSD风格。
比如画家Mati Klarwein为戴维斯的专辑《Bitches Brew》绘制的封面,Martin Sharp为奶油乐队的专辑《Disraeli Gears》设计的封面。
©️上图《Bitches Brew》,下图《Disraeli Gears》当迷幻摇滚像一阵飓风席卷了旧金山,小型音乐节开始出现,一些舞厅和露天场地负责人为了吸引观众,也会特地邀请设计师进行迷幻海报创作。
其中以Wes Wilson、Victor Moscoso、Rick Griffin、Alton Kelley和Stanley Mouse 5位设计师最为著名,被称为“The Big Five”。
皆是形式大于内容的设计、流动扭曲的字体、对比强烈的色彩。
大部分都是吸食了LSD后的创作。
风格如同霍夫曼所说,“所有东西都在旋转,一件件家具都变成荒诞恐怖的样子,不停地移动,栩栩如生就像被一种不安定的内力所驱使。
”
©️左上为设计师Victor Moscoso、左下为Alton Kelley和Stanley Mouse、右上是Rick Griffin,右下为“摇滚海报之父”Wes Wilson电影则是将以上两种艺术杂糅在一起,既有迷幻的音乐,也有迷幻的色彩画面,因此被定义为“迷幻电影”、“致幻电影”或者“LSD电影”。
但并非只要有吸食LSD的镜头出现就能算作此类。
所谓迷幻电影,其实是导演在重现吸食了LSD以后的幻觉体验,从听觉到视觉再到感官刺激,影像如万花筒一样迸发、交替、变异、张开。
叫人看了头晕目眩,好像真的嗑了药一般。
影史第一部描述这种感觉的是1954年的[极乐大厦揭幕],也是第一部明确表现LSD使用方法的电影。
色彩缤纷,不少镜头用了叠印营造恍惚效果,角色人不人鬼不鬼,如一场群魔乱舞的奇观大杂烩。
©️[极乐大厦揭幕]60年代是LSD的鼎盛时期,连带着迷幻电影也蓬勃发展起来,二者可谓相互吸食、相互促进。
最有代表性的是[迷途]和[逍遥骑士]。
但前者能名垂影史,不仅因为拍出的感觉更接近LSD带给人的形式和感知上的幻觉,还因导演罗杰·科曼和男主彼得·方达都在拍摄期间吸食了LSD。
©️[迷途]演艺圈,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主演[金玉盟]、[西北偏北]的加里·格兰特,拍过[恩怨情天]、[爱在记忆消逝前]的海伦·米伦,[飞越疯人院]和[闪灵]的男主杰克·尼科尔森,都经历过LSD幻游,借此寻求感官刺激,提高创造力。
尤其是杰克·尼科尔森,他不仅是[迷途]的编剧,还跟彼得·方达一起出演了[逍遥骑士]。
是一边骑摩托一边嗑药的公路迷幻片,色彩明艳,有时而波动起伏、时而模糊失真的画面,剪辑手法跳跃,叫人只看上一眼就嗨。
©️[逍遥骑士]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迷幻片都千篇一律,没有新意,要么就口碑欠佳,拍出来如石沉大海。
直到1998年,[恐惧拉斯维加斯]上映。
说两个男人带了大量毒品和酒精驱车前往拉斯维加斯,寻找美国梦。
可在药物作用下,他们眼前出现了许多迷乱癫狂的画面,带着至死方休的狂欢,以至于他们分不清幻影和现实究竟哪个更残破。
这部电影被嬉皮士奉为经典,时至今日仍有人赞扬其完美重现了嗑药体验,唤起了人的迷幻之感。
©️[恐惧拉斯维加斯]可见迷幻片并非电影类型,而是一种感觉。
它带着观众不断进入某种意识状态又不断抽离,跨越精神、情感和生理,就好像一剂LSD。
千禧年以后,则以[梦之安魂曲]、[与毒共舞]和[遁入虚无]为代表。
[遁入虚无]的导演加斯帕·诺,让霓虹灯快速闪动、镜头飘来荡去,自称“迷幻情节剧”。
可惜评委褒贬不一,使其最终与戛纳金棕榈奖失之交臂。
好在2018年,他用类似手法又拍了一部,一举夺得了戛纳导演双周单元艺术电影奖。
这部电影,就是[高潮]。
LSD嗑药过量,尖叫、嘶吼此起彼伏,欲望、愤怒与死亡交织,更有叫人血脉偾张的荧光红色在舞蹈房中爆发,不断变化、重组、绽放,将每个人都引到自己的频率,极度亢奋、歇斯底里。
©️[高潮]我想这就是迷幻主义。
它是官能的、是深入灵魂的,像往肌内注射100毫克LSD,是毒药界的安非他命、甘地、费雯·丽。
所以还嗑什么药呢,嗑迷幻片或者迷幻乐吧,嗑到视觉神经充血,嗑到情不自禁跳舞——这种艺术,才是最应该含在舌尖上的、小剂量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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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完全药感的影片最后一段观影过程一声不吭,本来以为亢奋以是相关元素影片中比较极端的例子,没想到本片直接拍出地狱感觉!
前三段来制造伏笔使得第四段全部人物的行为都几乎合理才能让摄影调度与人物调度放开着来设计。
当人没有任何约触后人自然而然的回到最原始的状态天生的恶赤裸的呈现出来。
没有办法用准确的词来说本片的主题。
最有后劲的则是最后导演的语句“死亡是一种独特的体验”我理解这里面的死亡指的是“理性的死亡” 视听上本片最狠顾名思义绝对上长镜头的调度,导演的长镜头调度不是自然而是强烈戏剧性的设计感。
病态似的机位调度逐渐往越来越多的破水平镜头和癫狂的表演这种“地狱感”一步一步构建成型。
最终长达10分钟的翻转长镜头则是把全部的“人”变成了“魔”导演嗨了观众也嗨了。
本拍的全部室内设计都发挥到了空间特殊性的极致案例,只是通过空间的宽窄、格挡、颜色来迅速在长镜头中调取人物情绪及推动剧情
应该列为青少年必看教育片
4.5 高潮得可以更高一些,没有突破极限
蹦迪,喝酒,嗑药,然后发疯。
一种极致的表现欲望
放着STUK 36h opening party没去来看这个被搞到不敢蹦迪了0.0;只退场五人观众委实善良;加斯帕裹脚布式自我重复,夜店还会换首音乐的说。
我觉得得更像一部斗舞的舞蹈示范片。[B-]
wtf……禁毒宣传……真正的群魔乱舞……
我很想跟着加斯帕诺一起飞,但全片给我的感觉只像是一个创作力枯竭的艺术家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过也不知道这电影的结尾是他想放下针管立地成佛了吗?街舞女神索菲亚竟然都没有什么大尺度的镜头,翻倍气人。
“Death is an extraordinary experience.” 观影情绪在“WTF”和“This is something”中游走,但圈圈舞太像以前那个凤凰台的农村尬舞节目了==
Shall we dance & fuck
既具有导演个人风格,感觉又看了一遍《不可撤销》。不叫观者在电影院里恶心到,就不是加斯帕.诺的电影,好样的导演,这次您又赢了
片名叫《高潮》,内容却只有前戏,感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值得一看只有开场前5分钟的舞蹈和下半部分的长镜头。推荐加斯帕·诺的前作《遁入虚无》,好看。
没喝酒就别看这片子了,喝了酒的话,看点别的不好吗?
“我们发行法国电影,并引以为傲。存在是瞬间的幻觉。生命是集体的不可能。死亡是非凡的体验。”上帝视角,仓库迷宫,有人才有地狱。
给予你灵魂出窍式的视角,却被告知皮囊之外再无他物,低频的噪点和痛苦的嘶声力竭就像是被抛掷的惊恐。你找不到任何归宿,唯有再次遁入虚无。这栋建筑仿佛是洞穴的隐喻,舞者的狂欢走向悲剧,最终的光线并不带来真理或是希望,而是另一种审判。
嚇死我了別嗑了各位大哥大姐新年好
Tik Tok电影,擦边蹦迪加禁毒宣传片,很独特,也就这样了
又疯了
IBD箭影英B版蓝光 对于加斯帕诺的各种饱和度过曝的色彩运用与手提旋转摄影实在无感 开场后的第一场舞蹈真是惊艳优美 嗑药之后的俯拍镜头下每人几秒钟的独舞也充满季度 但是整体如主题一般 嗑了药后的飞速崩坏 本以为会有不可撤销里的15分钟或者至少像爱恋的海报 却只是奉献了不可撤销开场那绕到人眼晕的摄影以及长到发指又意义不强烈的手提跟拍长镜头 说是禁毒宣传 镜头下的癫狂怒吼 不停歇的舞蹈 跌跌撞撞的寻找 将人扔出集体 一起逼迫自残 各种怀疑与恶毒 不可自控的行为 一切都是将吸毒后的解说影像化 还看不出倾向性 如果说最后的颠倒与旋转就是高潮 初识加斯帕诺的他一如瘾君子 群戏的效果就是一场混乱 关于集体与上帝的语言让人毫无共鸣 过于刻意的设定 人物的面目模糊和期待看到小黄片的落空让感官大为减分 两星半
从听觉到视觉的感官刺激,不知道导演嗑药嗑多没,反正看得我是快嗑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