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超了三百字,顺其自然放到长“评”这里。
首先要说的是,曾经风靡,如今萎靡,是说那些弄潮儿,也是在说历史和时代,不是在反讽科长。
我还在全职做流行趋势的时候,常跟人说,今天的时髦,就是明天的过时。
赶时髦的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真正有个性的人,真正有个性的人从不赶趟,但一直都有自己独特的不可替代的范儿——从脑子到外形都是这样。
赶时髦在我看来,恰恰是不大有自己独立思考和独立审美的行为。
科长就不赶时髦,有自己专属的语言,这点是我一直很欣赏的。
在《风流一代》里,导演结合了讨巧(或者说巧劲吧),实验(其实在影史上也不是特别新鲜了),来表达他的真诚。
可惜,绝大多数人只看到了讨巧。
当然,这不是观众的错。
显然在表达上还是出了一定问题的。
影片前半部用了《任逍遥》《山峡好人》的B side素材,后面用了《江湖儿女》的走向——这个中韵味就需要基本上把科长的电影都看过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相视一笑的内在,门槛不可谓不高。
毕竟放眼全国观众,真正爱看电影的人,比例不会太高,而真正爱看电影的人,又未必都爱看贾樟柯。
在这里,科长试图用纪录片的方式,用一条抽象的爱情故事线,来串起中国22年的历史,野心不可谓不大。
22年的历史,实在过于庞大,除了用标志性符号和事件,似乎很难有其他法子。
这就很考验素材和剪辑。
过于抽象,很难把这种历史的洪流感呈现出来。
过于符号化,则显得太90年代的当代艺术模式。
我觉得科长呈现得还是不错的。
然而这些安排,从大部分普通观众,到电影节评委,似乎都并不买账。
这不完全是科长的错。
得单独说一下音乐的使用,过于密集,尤其是前半部,一首接一首,到了完全不留气口的地步。
或许导演要表达那个黄金时期的快速推进,到了后半部,音乐密度缓下来了,表达整个速度也缓下来了。
尽管这是导演的考虑,但音乐的使用频率,依然是该片的一大问题。
关于赵涛的演技问题,肯定不是于佩尔,梅丽尔.斯特里普这种人人都能看出演技好,没有异议的,我觉得赵涛的演技就像仁科的英语,好这一口的觉得很对味,有范儿,不好这口的,感觉就是:尬不尬啊。
5.5/10。
这已经不能说是创作力下滑了,简直是没有创作力的表现,正因为现在没有创作力了,所以才拼命地从以前有创作力的时候拍的影像库里面翻找素材,然后套用自己最熟稔的创作模板,再结合一点点当下的时代背景,就攒出来一部戛纳主竞赛。
如果从作者性的角度来看,这片是毫无疑问的倒退,看过贾导2、3部片子就可以直接忽视它;但如果是从来没接触过第六代,又或者对90年代末~新世纪初的生活没有经验的观众,那看一下它还是有意义的。
说句实在的,这片似乎只剩下记录的意义了,就像纪录片现在很多都是在比谁谁谁的家庭影像NB,贾导你可好,直接比素材库了,是吧?
PS:这片要是在今年平遥放绝对炸裂,“我23岁离开汾阳,四处漂泊,行李箱里总会有一瓶汾酒……带着汾酒,就是带着故乡旅行……该回家了,吃一块团圆饼,喝一口欢聚酒,天涯共此时,汾酒寄相思。
”
贾樟柯新片《风流一代》于5月18日在第77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首映。
其上映后在戛纳场刊中得分2.6分,实际上在诸主竞赛电影中算不错的分数。
遗憾的是《风流一代》最终没有获得任何主竞赛奖项。
《风流一代》在许多华人影迷中获得了很高评价,但是同时也有认为《风流一代》的意向含混不清、要旨不明、故事松散、并且还有“炒冷饭”的一系列问题。
关于“炒冷饭”,实际上就是贾科长在本片中大量使用了早年的DV素材、以及《三峡好人》的片段,显得重复、又让人怀疑有取巧、偷懒之嫌。
而本文的目的则就是要讨论《风流一代》中出现的种种“问题”:它在讲什么故事?
贾科长是在偷懒吗?
为什么他要用这么多旧素材、显得毫无新意?
什么叫做贾樟柯的“媒体间性”?
《风流一代》这部电影主要以三个篇章构成:第一章,在2002年的大同;第二章,在2006年的重庆;第三章,在2022年的珠海和大同。
三个篇章也展现了不同的时代风貌和影像特色,例如,在第一章中,一开场便是DV纪录:一群妇女聚在一个房间内唱歌,大家你推我让,歌曲大多是非常经典的老歌,例如《天仙配》。
这一歌唱的氛围有种尚未脱稚气、刚刚从桎梏中走出的感觉。
之后又衔接了另一段DV,一个男人在介绍着自己经营的歌舞厂(实际上是个破旧的文化宫),他身边是他所保存下来的毛主席巨像,之后转向拍摄山西大同的火车、煤矿、揽活的农民工和“溜冰场”(小酒吧)中的红男绿女。
从《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到夜店的劲歌靓舞,赵涛扮演的巧巧也以舞女的姿态出场。
在歌舞达到一个高潮的时候,还出现了电子动画MV,就是早年动画线条合成的、像霓虹灯牌不断变化的电子动画直接呈现在屏幕上。
而后、镜头似乎回到了叙事上:巧巧和斌斌出场、然后又发生矛盾,斌斌一连十次拦住巧巧。
基本上这就是第一章。
第二章,几乎完全是《三峡好人》的重制版,但是这里提供了另一条巧巧视角更强的故事线,她看到了三峡里搬迁的群众、吃到三峡游船上的饭、用电击枪逼退骚扰她的人、与斌斌见面,而后决定分手。
另外还提供了斌斌包庇女领导、并因商业违法入狱的故事,还有一个广西来的黄毛与斌斌商业伙伴的故事。
第三章,故事转回到2022年,以飞机内的视角开场,斌斌已然垂垂老矣。
他乘飞机去珠海见当年的老友,顺便寻找商机。
此时可以看到疫情期间的防护措施、大家都戴着口罩、时而可见防护服(但是很明显,这并没有什么隐含的意义)。
美丽的珠海,实际上在疫情后也方兴未艾,看得到有直播经济和年轻人的活力。
斌斌作为老时代的人已经毫无用处,他回到大同、此时山西也有不少年轻人、丰富的夜生活和直播经济。
回到重修的、宏伟的文化宫,宫内中老年人在跳交际舞,只不过为了防护他们都戴着口罩。
离了文化宫,斌斌于山西的超商里面买菜,却偶然遇到在这里做收银员的巧巧。
视角回到巧巧,她作为一个中年收银员过着较为拮据的生活,但是她依旧如当年般坚韧。
她在门口遇见一个机器人AI与她搭话。
在夜里广场上遇见唱歌的乐队(五条人)和伴舞的舞女,只不过此时处于疫情期间、广场上人烟稀少。
在结尾时,斌斌似乎想要挽留巧巧,但是她却有自己的安排——她脱下工作服、穿上运动鞋和荧光臂环,加入到年轻人的夜跑之中,夜跑的队伍逐渐壮大,影片以赵涛的一声低吼结束,片尾曲是崔健的《继续》。
以上大约是故事梗概这听起来确实不像是个很合理的故事,更有人称之为贾樟柯为赵涛写的肉麻的情书、松散又毫无头绪。
不过如果认真考量的话,这部影片贾樟柯应该是很有设计在其中的。
而我个人直接的答案是,贾樟柯在这这部影片中实现了一种对于自己以往影片故事性的突破,它所彰显的媒体间性是先前单纯作为纪录片风格的影像所没有的。
从第一章到第三章,是一个时间上逐渐接近当下的过程,同时,这部电影在视觉上有一种从抽象到具象的过程。
从第一章的DV影像、电子动画到第二章的三峡好人、直到第三章更接近现实的摄影(例如直播影像、超商里无故偏移的镜头)。
三个篇章实现了其不同意义上的媒体间性。
什么是媒体间性?
简而言之,媒体就是传达信息的媒介,它们一般以一种形式出现,可以是文字书信、钟鼓报时、狼烟警戒、电影电视、电子信息等等;一般地,它们信息的传递需要其自己固有的形式来实现。
那么意识到信息媒介之间的边界、并试图反思或突破边界、实现媒体之间的互动的学科叫做媒体间性。
现在考虑这个问题:DV影像带来了什么?
似乎首先的回答当然是,DV影像给人一种沉浸感、现实感,因为它是一种纪实影像。
这是太刻板的回答,在《风流一代》中并不适用。
《风流一代》中的DV影像当然也纪录了那个时代的风貌,但是如果同它拍摄酒吧中剧情片的数码摄影对比而言,实际上后者更能提供一种沉浸感,因为观众进入到一种剧情片的叙事之中,比之观看莫名其妙的中年妇女唱歌的DV影像更合理、更具有电影所带来的所谓“氛围感”,也就是沉浸式的体验。
只不过赵涛、巧巧,她们又同时作为在酒吧中一个得以指认的对象。
观众体验觉得不适的点在于:“她太出戏了!
”本来想享受一个拥有电影沉浸感的故事,但是赵涛、巧巧的双重身份使人抽离出来,感到在酒吧数码摄影中的不适和矛盾。
我们回到DV影像,DV影像呈现的歌会并不是一种一般意义上电影的“沉浸感”;反之,它促进了一种追忆和想象,在思维的层面上,比观看既定的情节剧更为复杂、比观看熟悉的周遭环境的现实主义也更复杂。
而这两者,指的就是后面两章的内容。
此外,工厂、火车和毛主席像、电子动画的表达也同样具有的是追忆和回返的功能,它提供一个对于过去的想象的线索,但是这个线索也仅仅是一个线索。
过去的历史是什么样子?
我们谁都无法说清楚,它们不具有任何符号所指的意义,对于任何所指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些影像是如此摆在我们面前,追忆的工作则是留给观众去做的。
在一首又一首可能熟悉又可能陌生的流行金曲中,我们回到过去,但是那个过去终究是一个惘然追求的虚无。
所以,“指认过去”的这一视觉过程被突显了出来,指认就是媒体间性中最关键的部分。
因为“指认”总是一种“出戏”、一种“跳脱”、一种离开电影一般叙述的过程。
优秀的演员总是将自己带入到一个角色之中去,让自己演什么像什么。
演员一般也要选择长相为一般意义上好看的、能够有“电影感”、“氛围感”、能够融入到电影叙述之中去。
而不好看的、长相特殊的会“出戏”。
会“只能演ta自己”,而在《风流一代》中,赵涛长相的特征、她身上跳脱于戏的气质反而与影片风格是接合的,你可以不断地在时代的浪潮中指认出“赵涛/巧巧”、以此感受的是这种“出戏”对于电影本身的反身性效果。
在第一章内,贾樟柯特别针对的是追忆这个始发的过程,它首先激起的是指认和试图理解过去的欲望,而不是其他。
如果说,第一章是媒介上的追忆,尤其重视DV、电子动画和怀旧金曲所带来的媒介上的回返。
那么第二章则完全就是在故事情节上的追忆,在第二章节、贾樟柯几乎完全把《三峡好人》又放了一遍,他采用的应该是大部分来自于《三峡好人》的剩余片段。
实际上,同《三峡好人》中完全一样的镜头似乎没有出现,所出现的故事基本上可以算做一个“DLC”,一个背景的介绍、故事的补全,它主要还是围绕巧巧与斌斌之间的爱情线展开。
例如(剧透警告),斌斌的厦门情人在《风流一代》中出现,斌斌顶罪被捕的桥段也明确地点出来。
以及,巧巧在重庆筒子楼下被威胁围堵的危险情境:她从包里掏出了电击枪做防御。
还包括巧巧在三峡的游轮上吃饭、她与澡堂小伙计相遇的桥段。
这些应该都在《三峡好人》的剧本之中,但是这些已经拍出来的故事却都被减掉了。
对于贾樟柯而言,将“未讲完的故事”重新放到荧幕上,或许正是他的一重心愿。
但是它的呈现效果如何则另当别论。
这种做法确实有“偷懒”之嫌、并且在整部电影中,除了重书巧巧与斌斌的爱情故事、补全整个故事、似乎这段文本本身的结构并不是很有机。
因为对于贾樟柯而言,他作品的优秀之处并不仅仅在于他自然主义的摄影风格,在他优秀的作品之中,总能在自然的、写实主义的场景中同时能找到超自然的影像奇观。
这种奇观影像在他自然主义风格中的自然流露或许方才是他电影最点睛之笔的地方。
最明显的例如《三峡好人》中的“火箭发射”,又或如在结尾处韩三明回首时,看到在楼宇间走钢丝的人。
然而,在第二章中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呈现,唯一稍有波澜的情节是巧巧掏出电击枪威吓抢劫者的部分,其余部分都延续了这种自然主义的、轻轻的纪实影像。
所以个人认为对于第二章的解释、依旧应该是作为对于《三峡好人》在故事情节上的一种追忆。
它试图唤起观众观看《三峡好人》的记忆、试图让观众们指认出这些场景、桥段和情感、唤起由这部电影引起的对于九零零零年代有关三峡历史的重写的纪录。
但是这种指认也同样有其最大的缺点,即缺乏其自身明亮的立场。
这种立场或许在贾科长其他电影的奇观中早有显现,其实贾樟柯并没有放弃这种表达,我们看看同在第77届戛纳的《狗镇》吧!
当镇子被拆、居民开始搬迁时,镇子里的各种动物也同样开始迁徙了!
这种表达即便没有明确的政治立场,但是他本身的立场却依旧是很明亮的(这一桥段我完全认为是贾樟柯的风格大于管虎的风格,但是整部影片来看我也更愿意称是两人风格的完美融合),使懂得的人完全能够觉知;即便有人并不懂、同样也会被这种奇观影像带来情绪上的震撼。
只不过贾樟柯似乎在《风流一代》中情绪藏得太深、似乎成为一种特点、或者是弊端。
如果说第一章是影像媒介上的指认、第二章是故事情节上的指认、那么第三章则是一种经典意义上的现实主义的指认。
“现实主义”、意思就是拍周遭的事情、现实地去纪录。
这一章主要涉及在2022年前后的现实影像,包括在珠海和大同的故事。
第三章开场是飞机上的群像、许多人还戴着口罩、甚至还有“大白”,但明显也有人没有戴。
主要纪录的是飞机上有睡觉的、看书的、看剧的乃至念经的、从学生到白领、年轻人到老人,老人自然是垂垂老矣的斌斌。
飞机上的影像是蛮动人的、它呈现着一些碎片化的片段:在飞机的噪音之下,似乎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实际上也并非如此,你从飞机的座椅缝隙中看到有年轻人在扫着二维码加着微信;有人向念经的人轻声请教……在原子化的表面下仍旧存续一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对于运动影像而言,飞机实际上是很难拍摄的一种,它所处的环境很难制作出优秀动人的影像,尤其在比对如火车影像、或者汽车的车载镜头时。
很多导演喜欢火车、汽车、也拍得出好电影,但是飞机并不是一个很好处理的运动对象。
不过第三章开场的蒙太奇、不仅让人逐渐地指认出,这里是飞机、这里有人群、这里有一个个忙着自己事情的人——等等,似乎他们也有交流——等等,怎么还有大白?
这是什么时候?
斌斌也出场了,也通过他看到“经济舱”和“商务舱”之间的区分了、斌斌此时也似乎变成了场景中自然纪录的一个人而非演员。
故而个人认为这一段影像的指认在第三章的开场还是比较成功的。
此外,第三章中拍摄商场的影像也很动人,贾樟柯用到鱼眼镜头、并且以很快移动的镜头捕捉超级市场里面的群像和百态,其实是蛮有趣的、因为我们似乎从未把目光聚焦在日常的超级市场中,重点在于。
演员、“主角”不再是主角;商场的场景、人群变成了主角,斌斌只是在商场里一闪而过,他并不是主角,现实主义的要旨就是要求我们重新盯着周遭的现实本身看、故事的人物并不重要,呈现出的场景、空间、对于空间的挤压、变形和扰动(镜头的快速移动)才使得我们以新的方式考量我们周遭的现实。
这是第三章现实主义的指认。
在第三章尾声处,可以看到在大同街道上唱歌的乐队——五条人。
但是镜头也没有在乐队身上眷恋,估计是因为疫情、以及天色已晚,所以只有寥寥几人驻足观看——这是2022年我们都不感到陌生的场景。
有人在街上唱歌,但是大街本身是空旷的。
如果说观众看到的是五条人,而巧巧此时看到的或许是他们背后的舞女;她看到曾经的她,这种指认在章节之间形成了连贯和突破。
五条人此刻唱的歌也正是《一模一样》,作为明星的光环消失了,它们作为背景音,而巧巧作为舞女、作为陪衬、作为大众的形象被突显出来,她才是我们需要指认的那个、曾经的舞女、在三峡寻爱的人、在超市做收银的老阿姨,这些身份都是她,但同时又是自己一模一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指认出她,她就是串联整个媒介的关键线索。
在影片结尾处,我们所熟悉的奇观表达又再一次袒露出来:在古城大同空旷的街道上,巧巧没有同斌斌和好,她加入到年轻人五彩斑斓的灯光夜跑中,一声嚎叫结束整部影片。
并没有一个Happy ending,这个结尾其实令人想到《卡比利亚之夜》中卡比利亚的结尾。
巧巧和卡比利亚一样,她们最终在冷清和怅惘的场景中融入一场欢悦的游行队伍之中,它们接受自己、然后回到人群中。
就像前文所述,赵涛本人是“出戏”的,她的作用就在于观众对她的指认。
在第二章中,因为故事情节的指认,“巧巧”又再一次融入到了故事之中。
而在电影结尾时,她的身份被多重地指认,跨越了媒介。
故而,《风流一代》之于贾樟柯而言可以说是一部集大成之作。
勾连起这部电影的核心实际上是三个章节不同的媒体间性,这种性质引起观众对于不同影像经验的指认,从这个角度讲,《风流一代》与先前贾樟柯的大部分电影不同,形成了贾樟柯对于形式上的一种创新和突破。
贾樟柯回顾以往的怀旧心情几乎全在本片中呈现,不过至此也为止了。
有人问他:“这是一部‘未完成的电影’吗?
”他说:“这个时代过去了,这个电影也结束了”。
从山西大同到重庆奉节,巧巧南下寻找出门闯荡的男友斌哥,坐了火车换轮船,然后用两只脚踏遍山城的一级级台阶。
到棋牌室给手机充电时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科幻片,一个男人热情洋溢地介绍最新款的机器人,“会成为你的朋友你的家人。
”巧巧趴在桌上睡着了,画外响起一个女声:“我想回到风之城。
”那是科幻片里的女声?
还是巧巧的梦之声?
哪里又是风之城?
整部《风流一代》有四处风声。
第一处,影片开场,一个男人站在幽蓝田野上望着远处的矿场,天地间都是呼啦啦的风声。
第二处,小公园太空人石像第一次出场,背景音似风声更像飞机声,就像后面斌哥从重庆飞珠海那架飞机起飞的声音。
紧接着下一个镜头,父亲牵着小孩的手在风沙滚滚的路上行走,然后是一个女人、一群男女,然后是巧巧,他们都站在原地,明媚又风尘仆仆。
第三处,接近影片尾声,斌哥回到大同,在沃尔玛找到巧巧之后两人在夜色中转到小公园,等镜头第二次聚焦到那个太空人石像的时候,车水马龙的背景音停止了,响起呼呼的风声。
第四处,影片结尾,巧巧加入夜跑大队,乍然响起的风声除了被林强的音乐崔健的歌曲两次打断之外,一直刮到片尾字幕结束为止。
除了第二处可以在画面上看到风的轨迹之外,另外三处都只能听到声音,男人脚下的野火、太空人头上的树枝、夜跑大队头上的雪花都没有被风吹动的痕迹。
所以这三处风声显然不是现场的环境音,只是贾樟柯凭空吹起的风,他用首尾对称的四阵风包裹起他的电影,建造了他的风之城——大同——那是一座巧巧在走投无路时想要回到的城市。
风是什么?
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也可以是春风沐雨,是五条人唱的《一模一样》,春夏秋冬又一春,“你我又见面”。
2001年那个在煤矿文化宫唱《黄土高坡》的中年女人被风吹去了;2006年那个在大同街头唱《快乐老家》的年轻巧巧被风吹去了;2022年,连2001年申奥成功后巧巧献舞的大同展览馆都被更名为“大同规划展览馆”了。
2001年,斌哥在大同展览馆的献舞之后离开巧巧去了奉节;2022年,走投无路的他回来寻找巧巧,第一个跑去的地方就是大同规划展览馆。
真是一曲归去来兮辞!
无论人还是城市都变了很多,但总有一些风吹不去的东西——他跟巧巧说这是家。
大同,既是一座城市,更是他们的家乡。
三峡的码头上,移民们走的时候不仅拖家带口还带了狗,甚至还有人带上了杜鹃花——花,大概是人们对家乡最纯粹美好的爱之寄托了吧。
好像遥遥对应了煤矿文化宫墙上那句标语:音乐歌舞茶,品尽人家芬芳。
2024年12月6日写于杭州
这电影,不是资深贾迷,是看不下去的。
每个人都是几十年的人生,几十年的故事,都写在脸上,或许贾导可以读懂些什么吧贾导的镜头,很有个人感和表达感但是至于表达的是什么,你要自己去感受,去体会我似乎能感受到空镜头凝视雨滴,凝视雕塑,凝视天空,凝视废墟,凝视路人的那种巨大虚无感。
细密的雨声有种时间流逝的宿命感
这雕塑是时间和岁月的锚
孤独的航船就像每个人的人生长河
空荡的圆桌提醒着人们曾经的热闹和烟火气
棱角分明的、粗粝的面庞代表着对生活的抗争和努力因为我也时常望着这些场景出神,时间仿佛静止。
随着电影的讲述,20年间的巨大跨越还是惊到我了。
电影在讨论各种现实和变化在讨论普通人的内心和人生在讨论人们复杂的情感和存在,甚至意义和灵魂苦了涛子了在山河故人里,电影落幕,孤寂的独舞在这部电影里,电影落幕,孤寂的跑步。
希望赵涛不要被电影的讲述影响自己的生活。
这个社会 ,普通人,底层人的生活是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他们碌碌无为的活着,生着,努力着,挣扎着,不自知着但他们也是有情感的,有七情六欲的,有人生梦想和期望的只是在时代的车轮下,他们的这些东西不会有任何人关注,对别人轻如鸿毛但对自己却重如泰山曾经跨越山海,众里寻他千百度,说出分手,没有丝毫挽留。
现在历经沧桑,两鬓斑白,再相见,竟无语凝噎,她的内心或许并没有释怀和走出来。
一辈子匆匆忙忙,慌慌张张,时间很快已没有什么激情和盼头只有锻炼身体,跑步,消耗这时光吧。
贾导对废墟,对普通人的钟爱是前无古人的。
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还是普通人但是,史书上却很少有他们的着墨我想他们的生活不不是不值得书写,而是没有人关注自古功利性的价值取向,不会允许这种关注的广泛而普遍的存在。
人工智能和短视频的时代,我想还是利大于弊的。
它让普通人得以存在,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把所有人拉倒同一个舞台,那些有话语权的,不再有天生的优势旧的规则被打破,或许这也是他们反对的理由吧或许再有20年后再看今天会比今天看20年前的跨越还大吧,你准备好应对这种变化了吗?
关于《风流一代》,还有个略微沦为笑柄的营销策略,“限时上映22天”“下次再见可能是22年后了”。
贾樟柯宣称这部电影只上映22天,之后就看不到了,再等22年再回到影院上映。
对于一部还没上映,资源就已经先泄露的电影来说,很难说是不是一种幽默。
但这样的营销策略,却或许巧合地和电影所遇到的一类差评的方向相匹配。
很多人说,贾樟柯以前拍的历史素材好看,让人能追忆起当年的时光,但现在的拍得很差很糟糕。
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确实没怎么看过贾樟柯电影中的“当下”,我没有那么长的观影人生,无法去想象1998年小县城人们眼中的《小武》,也不知道2006年看《三峡好人》会觉得多么刻奇。
但我似乎知道,当22年后,我再次走进电影院,观看几乎没有多少区别的第一段、第二段,以及和我最近所看已经完全不同的第三段时,会有多么的恐慌。
我们应该已是贾樟柯如今的年龄。
从这里不妨回到近期热聊的贾娄对比。
经提纯的情绪,任何时候都像是当下;而粗糙的,被束缚,被设计的情境,似乎只有回过头才发现是更广阔的现实,像一条普通的新闻联播播报。
首先,我不是很懂电影哈,但是我感觉贾樟柯想用这部电影来告诉我,电影,我略知一二;VLOG,我略知一二;符号学,我略知一二;电信,我略知一二;汾酒,我略知一二;鬼畜,我略知一二;看电影的过程是一场观涛的过程,是一场驯化大脑的实验,年代影像,时代金曲混剪,观众很难进去叙事,一直在主观的时代和故事外游离。
空洞,抽象,都是符号、但是没有灵魂;AI永远无法代替人类,就像ai也拍不出贾樟柯《风流一代》这样的电影;拍过的片子素材都要留好,说不定以后能剪出新的电影,还会有观众买账,消费的是曾经的自己,好在冰箱里还有剩菜,还有半包没过期的火锅底料,下锅一咕嘟,将就着也能吃。
赵涛被吴京夺舍,皮囊里隐藏的是一副仿生机械身体,丧失语言芯片无法说话,比《地铁:离去》里的阿尔乔姆还要沉默。
理解《好东西》里小孩的话了,谁看了这片子都不会对贾樟柯感兴趣的,自恋。
那个时代的人确实享受了时代红利,在电影创作上,在生活上,不像我们享受着时代黑利,现如今怀念着美好的时代,诉说着自以为是理解的当下,殊不知失去了时代感知力所呈现出的东西都是差劲的,拍点广告,接点代言,擦擦墨镜,当一个时代的记录者和整理者,然后告别影坛,成为不朽…原创作曲不错…学电影这几年,我们大家要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类型片还是文艺片,故事始终都是电影不可缺少的东西…也许是因为电影院座位的按摩椅没有复位,特别难受,坐不住,所以感觉特别难看,看得我好想做核酸
贾樟柯将万青和五条人融进乡民图景、启用年轻剪辑师、将自己的人文关怀藏在人机对话,都是他的自我更迭和改造的体现。
他将女性作为一个政治、历史、文化的汇合点,一个“脆弱”又“坚强”的载体,在抽离她的声音之后,贾樟柯也失去了回声,女性和所谓的时代话语碰撞的时候,赵涛的反应就是“木”,以及雨中某个意味并不深长且诡异的笑,以至于到最后口罩覆盖住表情,机器人都只能将赵涛解读为:“对不起,我看不清你的表情”。
多个似曾相识的情绪高峰的场面被镜头截断,避免了直接的情感冲突,但是贾樟柯又无数次暗示了情感的存在,so close yet so far,情感顺着某种流逝的河水、某班列车和记忆叠化在一起,看得出来时代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痕迹在贾樟柯身上显形。
不过,最后一个真正信仰社会主义情绪语法的人可能早已死去,剩下来的仿作就只能无数次挪用修正记忆,改造文明话语,试图填补英雄时代逝去后的空白。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后,影迷翘首以盼三年,终于等来了贾樟柯导演执导的新作《风流一代》。
新片中有不少「贾樟柯电影宇宙」中熟悉的元素:类似《山河故人》的三段叙事和多年跨度、多才多艺为爱走天涯的「巧巧」和带着浓浓江湖气的「斌哥」,山西的迪厅和三峡工程,以及出现在最终段落中的机器人……某种意义上,观众在贾樟柯电影中看到的永远是类似的故事和情感,但每次着眼的不同角度和叙述,又让「巧巧」、「斌哥」、「山西」、「三峡」的世界更清晰生动,像是逐渐拼凑出一块斑驳的记忆拼图。
早前本片在香港亚洲电影节上映,贾樟柯导演访港宣传并参与映后谈。
访问时坐在笔者面前的贾樟柯导演,穿黑衣黑裤、戴黑色墨镜,很酷的打扮和超级谦逊温和的态度形成有趣的反差。
他清清喉咙,娓娓道来和《风流一代》相关的幕后故事。
游历千禧年Q:《风流一代》拥有这么长的时间跨度,千禧年间的部分还都是当时真实的画面,可否透露那时拍摄的故事?
为何选择在当下这个时间点完成这部作品?
贾樟柯:风流一代跟以往的电影在拍摄跟后期制作上都有很大的不同,新世纪初开始有了数码摄影机,它对我们这个行业的改变比较大,因为过去传统的胶片是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它需要很多技术支持才能完成拍摄,但是数码很灵活很轻便,它有机会提供给我们更自由的一种拍摄。
所以零一年用数码的时候,我就希望能够拍一部游历式的作品,在一个新的世纪初,游历那么两三年,所谓游历就意味着一种漫无目的、一种奇遇式的、旅程式的拍摄,那些未知的、偶然捕获的影像或者片段,最后构筑成一部影片。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世纪初大家都比较兴奋,就像电影里表现的,有很多具体的原因,比如说中国加入了WTO,就是世界贸易组织,进入到一个全球化的贸易体系里面,另外一方面北京申办奥运会成功,也是现代化的一个标志,社会就呈现出一种活力,同时也潜在着内心的一种热情。
在那样的氛围里面,外观的表现,你会发现很多人在唱歌跳舞,人们好像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我就开始拍这个影片,按原计划两三年就该结束了。
但是我拍了两三年之后,好像没有一个理由让它结束,总觉得没拍完,到底是什么没拍完我也不知道。
那就停下来,又过了一两年再拍一点,就这样断断续续拍到疫情发生,但之前已经很长时间我没拍了,都快忘了有这片子了。
疫情开始大概几个月后,我觉得这好像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事情,旅行也不是很方便,那种心理变化是很大的。
就觉得过去我们沉浸在一种时间里面,一直匆匆忙忙往前走,突然时间静止了,其他事情也做不了了,它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段落感。
我就觉得好像它代表一个时间、一个生活阶段的终结,我心里有强烈的感受要完成这部影片,所以就把过去拍的一些素材找出来,剪辑时剪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完成这部影片。
Q:片首一群女性在房间唱歌的画面令人印象深刻,太真实太还原了。
请问是在甚么情境下进入这样的场景进行拍摄?
贾樟柯:2001年三八妇女节的时候,我们在大同拍摄,路过一个公园叫大同儿童公园,门房里聚集了很多女性。
我对这种很多女性聚集在一起的场景特别感兴趣,进去征得同意就开始拍摄。
因为是三八妇女节,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唱起歌来,就这样记录下来。
确实就像游历一样,你就碰到了、看到了,正好在这个时间点有缘,就拍到了这个场景。
还有比如说影片中有一场是赵涛在走秀,我们也是在大同看到一个百货商场前面台子上在走秀,旁边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看到这个场景之后,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因为当时开始有卫星电视,像凤凰卫视什么的,每天都在播国外的秀,你会发现它已经被拷贝到大同这个城市,用那种形式呈现出来。
我们跟主办方说,我们也有个演员可以走秀,可以吗?
主办方答应了,赵涛就换上他们的衣服开始走秀,变成其中剧情的部分,也变成她诸多身份里的一个。
每个场景的情况都不一样,反正就比较随意、拍得随性(笑)。
Q:会有在新时代还原过去情境进行拍摄的尝试吗?
那些直视镜头的路人也很有趣,拍摄时会遇到被阻止的情况吗?
贾樟柯:会有一些比如说2010年拍的片段调到2006年的情况,但是没有现在拍过去的,而且其实也拍不了了,一个空间物是人非了。
获取影像是一种打破环境、打破平静、打破秩序的行为,某种程度上,你看英文里面「拍摄」是「射击」,它本身就是一个冒犯的行为,所以人家看镜头瞪你两眼,特别你看迪斯科里有个女生就很讨厌我们拍,我觉得其实是摄影机不礼貌,不是人家不礼貌,因为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也是这种拍摄方法必然带来的。
因为追求在真实环境中的感受或拍摄,你必须把摄影机带到到真实空间里。
Q:从业余演员在俱乐部唱歌、观众往台上递纸币,到素人在直播间唱歌、网民为其打赏,《风流一代》记录了多年来人们娱乐方式的变迁,但似乎也有不少本质类似之处。
您觉得今天的娱乐和二三十年前的娱乐有甚么相同与不同?
您本人日常的娱乐又是甚么?
贾樟柯:娱乐其实一直存在,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娱乐的方法跟载体在发生变化,但是整体其实还是社会氛围的问题。
我觉得影片的开始,世纪初确实有一种整体狂欢的氛围,今天可能那些狂欢就分众了,大家变成一个一个在家里头通过看某个人的直播间实现,可能在变成一种媒体的狂欢。
我的娱乐方法主要是做饭,炒菜、跑步跟同事吃饭(笑),因为确实工作比较忙,闲暇时间比较少,我也看短视频,朋友推给我甚么我就看甚么,《风流一代》片尾的歌,就是我朋友推给我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Q:巧巧坐船去找斌哥,在船上无声买盒饭的片段非常精彩,尽管全程没有语言,但观众仿佛可以感受到船上的气氛、代入巧巧执拗寻人的心境。
这段戏的拍摄有甚么有趣的幕后故事吗?
贾樟柯:你说的这个片段,其实真的对我整个电影的处理非常重要。
因为我们开始拍的时候,很多场景里赵涛都是有语言、有对白的,拍这一场的时候,我们在渡轮的底舱拍摄,因为很偶然看到底舱在卖盒饭,很多人在那吃盒饭。
我们当时看到决定让赵涛去买一个盒饭,拍她买盒饭、吃盒饭的情节,录音师说没有办法录音,因为噪音太大了。
我们正在讨论是不是要后期配音,赵涛在旁边说,为什么非要说话呢,买个盒饭,我一句话不说也可以把盒饭买到。
大家都说可以,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她就这样就演完了这场戏。
等我剪到这场戏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拍摄时我们之间的交流对话,而且之前我剪了她的一些其他对白,觉得其实有点多余。
我已经开始怀疑那些话把整个时代具体化了、狭窄化了,突然觉得,为什么不可以像这一场一样,就让她沉默。
因为整个感受的复杂性,千言万语,所谓五味杂陈,她都可以通过沉默来表现出来,她其实表现出来更多。
所以因为这一场,我们把她所有的对白都剪掉了(笑)。
唯独有两次出声,一次是唱歌,因为剪着剪着,我又突然怕观众以为她真的是个哑巴(笑),正好她有唱歌的镜头,就加进去了。
另一个就是片尾,片尾她跑步时喊了一声,那个也是即兴的发挥,因为我原来构思里面,她默默地跑就完了,但拍到有一条的时候,她突然喊了一声,之后就说导演对不起,我刚才不由自主喊出来了。
我们又拍了一条之后,我意识到,上一条喊一声就挺好。
垂直活着,水平留恋着Q:在电影的第三段,巧巧疫情间在超市收银,摘下口罩时,脸上有深深勒痕。
她疲惫不堪下班时,看到大厅中的机器人,微笑着与它展开了一段互动。
这一段的用意是甚么?
后疫情时代愈发疏离的人际关系,是否让曾经拥有美好回忆的「风流一代」变得更加孤独,只能转向与机器人互动?
贾樟柯:机器人的灵感来自我在五台山时的经历。
我在酒店大堂里坐着,同事帮我去前台办入住,我就看机器人跑来跑去,很多游客在逗机器人,挡着不让它走,机器人还跟它们聊天。
我突然就意识到,它其实已经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了。
这部影片在戛纳放映的时候,很多国外观众因为看到这个情节,问它是不是科幻,我说你去中国内地,会发现到处都是机器人,酒店、餐厅、工厂……我觉得也正是因为这个段落的出现,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描述时间点,它实际上就是代表一个转折的时代。
当然也有你说的那种感受,我觉得巧巧应该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可能这也是独立的代价。
作为一个具有独立意志、意识的人,某种程度上是孤独的,可能机器人就变成她的朋友,可以跟她交谈。
Q:从您过往的电影中也能看出您本身对机器人、新科技这些内容很感兴趣,您怎么看待这几年人工智能的发展,以及它对人类生活的影响?
贾樟柯:人工智能在疫情间看似静止的时间里蓬勃发展,所以当写到当代部分的时候,我就很自然地想到,可能机器人、人工智能会变成现实的一部分。
我觉得AI的转变不是科技的进步这么简单,它是文明的更迭。
它不是从电视到卫星电视这种改变,也不是从电视、从电影院到家庭影院的改变。
它是一种文明的更替,就好像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一样。
所以从互联网社会转化到AI人工智能社会的时候,我觉得挺震撼的。
对我来说,它吸引我的迷人的地方,在于它描述了这样的时代,是文明转折的关口。
常说就是一只脚在过去,我们的记忆、我们所有的情感关系都是过去的,但是其实我们一只脚已经迈向未来了。
我不赞成把AI当作是一个工具,我愿意把AI当作是我们即将拥有的新的合作伙伴、新的朋友、新的邻居、新的物种。
其实我并不是很悲观地对待AI,它特别在我们电影产业引起很大的争议跟恐慌,很现实的,包括它想取代很多工作岗位,比如说会有AI编剧、AI作曲、AI影像生成,也都相对来说越来越成熟了,看起来是有跟人竞争的一个趋势。
但实际上,我觉得我们要作好心理准备的是,我们要跟地球上可能知识比我们更丰富的新物种共处了,共处的方法是什么?
就是要发掘我们人的潜能、人的独特性。
目前我确实对人工智能非常感兴趣,也刚刚完成一个六分钟的AI短片。
在新技术到来的时候,我不评价它,我去学习它、应用它,然后再作出自己的判断。
「中式梦核」时光胶囊Q:电影最后一段中还出现了五条人乐队和他们的歌,很令人惊喜!
如何促成此次的合作,以及为何选择他们的这首《一模一样》?
贾樟柯:首先我非常喜欢他们俩,和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有一次我做一档节目的时候,仁科突然说,我给你唱一首我16岁时写的歌。
当时茂涛用一把吉他、他用一个手风琴演奏,我们在一辆公共汽车上拍摄,特别感动。
我在写《风流一代》当代部分剧本的时候,觉得应该再有一个演出,因为前面有很多狂欢的镜头,而时代变迁了,可能这种狂欢气氛也没有了。
不是说没有娱乐活动了,而是说当它出现的时候,你发现氛围已经变了。
它变成一场促销,变成在疫情氛围里稀稀拉拉的观众。
那场戏也是男女主角重逢之后的一场戏,我觉得这首歌就很适合,歌手在台上唱「四季过后,遇到心爱的人,还是一模一样」,或者其实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样子。
Q:我看完全片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悲凉感,作为经历过片中的三个时代、也和当中涉及的地区和事件颇有关联的观众,我一直很怀念内地千禧年间充满活力的氛围,也很感谢您的电影能像记忆胶囊一样,存放这些过往的片段。
《风流一代》是否能看作是对曾经有梦、努力闯荡、有过激烈的爱恨情仇,但走向平和、冷静、孤独的「风流一代」的挽歌和纪念?
贾樟柯:我觉得确实社会氛围变化很多、科技变化很多,人自身的变化也有很多。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我们失落的东西,有我们即将要迎接的东西,这样一种伤感,电影必然会流露出来。
现在内地互联网上有一个名词叫「中式梦核」,它很像这个电影。
所谓「中式梦核」,就是通过很多物件、很多场景,大家可以回忆起我们丢失的记忆。
我相信这部电影,确实也是个中式梦核的电影。
Q:最后稍稍说点题外话,我在多年前的访问中看到赵涛老师说您是一个「非常不浪漫的人」,但您的电影中其实流露出非常多的浪漫主义特症,您觉得自己是个浪漫的人吗?
贾樟柯:(大笑)我不太同意赵涛的看法!
我是一个没时间浪漫的人,但我是挺浪漫的一个人。
我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我喜欢结交陌生的人,我还是挺有好奇心的一个人……我觉得对我来说,这就算很浪漫的事情了。
看着这部电影提名主竞赛,期盼拿奖。
再到期盼定档。
然后再到定档之前看完了这部电影。
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一来是因为这部电影确实比较争议。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部好电影。
二来是因为我确实也喜欢贾樟柯。
我同时也很难想象这是他能拍出来的电影。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在思考。
贾樟柯的电影入围了那么多次电影节。
你入围过很多大大小小种类不同的电影节。
包括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语言,不同风俗,不同文化。
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就是他们真的看得懂贾樟柯的电影吗?
几乎每一部电影都带有中国不同地区的方言。
而且都带有地域性色彩。
以及地方性的民俗文化。
我觉得他们能看懂贾樟柯的电影,一方面是因为里面确实包含着太多符号化的东西。
二来也是因为翻译的比较好。
他们看不看得懂贾樟柯的电影,我并不知道。
但是我能知道他们确实看不到里面隐藏的深度。
因为贾樟柯的电影从始至终就只有一部天注定拿奖。
拿的是最佳编剧奖。
而那一部电影是贾樟柯符号化象征的东西最多的一部电影。
也难怪,他们能看得懂这部电影了。
好了,先不说其他的了,就先来说说这部电影。
早在电影没上映之前,光看简介我就知道这部电影肯定是大量的老素材的堆砌和拼贴。
虽然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但是我也想看一看那些贾樟柯没有用过的素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看到前半部分的电影就已经有一点点难过。
往好的点说,确实通过几个素材的拼贴展现出来了时代的变迁。
但是往坏的说。
就是大量的跳舞,唱歌。
KTV,怀旧金曲串烧。
还有赵涛那迷之演技,一句话都不说的脸。
往好的点说,这是一个关于千禧年的梦核的记忆。
往坏点说。
这部电影毫无任何剧情。
女主角赵涛也在电影里面贡献出了几个比较尴尬的演技。
包括几个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情绪的迷之微笑。
贾樟柯做过的最错误的选择就是在这样一部电影里面让赵涛扮演一个沉默者的身份。
一句话也不说。
让电影成了一部半默片和纪录片的感觉。
唉,看剧照的时候看到赵涛那深邃而有力的眼神。
我还以为他这次终于能拿戛纳影后了。
结果看完电影之后,我和他一样沉默。
这种演技能得到戛纳影后确实有点问题。
任重而道远呀,但是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估计王家卫看了这部电影之后都要笑醒。
毕竟把以前的电影素材拿来拼贴,又成为一部新的电影,居然还能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
😂先来说说好的东西:前面的片段确实展现了时代的变迁。
几个有年代感的滤镜,还有建筑像纪录片一样慢慢的展现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歌太杂,太乱。
没有一点章法。
就像是大乱炖,大杂烩,大串烧。
中间那一段有点迷惑。
表面是想表达三峡那个背景时代,但是我只看到了只浮于表面的符号化象征。
而且一看赵涛的那个脸就知道是新拍的戏份。
然后最后那个疫情虽然剧情简单,但是拍的质量尚可。
特别是在赵涛的一句话都没有的台词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涛作为这部电影里面的女主。
心甘情愿的在贾樟柯的电影里面待了22年。
所以这部电影不仅展现了时代变迁的22年,更是赵涛个人的22年变化。
从《任逍遥》到《三峡好人》到《江湖儿女》,再到这一部。
赵涛作为贾樟科记录时代下唯一的女主。
在这部电影中,他作为了一个时代的失语者,就好像是时代的旁观者一般静静的看着这个时代的变化。
很多人说这部电影还展现了女性的自我觉醒以及女性的个人人生发展。
我表示真的没看出来。
主要也是因为赵涛的演技太迷惑了。
我完全看不出来赵涛的演技有什么递进性和层次感。
好的地方值得肯定。
但是总体来说,这部电影不好的地方要比好的地方还要多。
再来说说不好的地方:几个素材的拼贴特别的重复。
我只看到了跳舞。
几个跳舞的片段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无非就是赵涛的跳舞,然后配上那个年代的歌曲,然后就是跳舞,唱歌跳舞,唱歌。
呃,怎么说呢?
然后中间夹杂了一段贾樟柯之前采访的一个片段,又特别的突兀。
几个怀旧的老素材穿插其中。
中间那一段特别特别迷。
我是真的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故事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也就算了。
干嘛要加同性元素?
真的好突兀啊!
然后后面疫情部分我也感觉拍的并不是很好。
贾樟柯目前对于时代变化的发展的感受往往也只停留在了他所能看到的层次。
他看不到时代最深层次的里面。
我觉得这部电影也算是暴露了贾樟科的缺点和短板。
特别是再加上这部电影又是怀旧素材拼贴。
跟这句热评真的很像:烂得我脸都气麻了。
贾樟柯演我做饭,不看菜谱要什么,得看冰箱剩什么。
贾樟柯到了风流一代里面也失去了《山河故人》。
里面对于时代更深层次的思考。
其实在江瑚儿女中就有所体现。
贾樟柯渐渐的对时代失去了那种更深层次的反思与思考。
更多的只是通过一些比较抽象的符号化象征以及隐喻来表达它所表达的东西。
这也就导致我在这部电影里面只看到了贾樟柯自己对于时代的个人情感。
其实这部电影跟蔡明亮的电影很像很像。
我的情感随着电影的起伏而飘荡。
没有一句台词的女主仿佛就像是贾樟柯专门为赵涛拍的一部Vlog或者可以说是MV。
其实早在海上传奇这部电影里面,我就觉得他让赵涛来演电影简直就是个错误。
明明是一个纪录片非要让她穿插其中。
关键是演的还不好。
这部电影里面同样跟海上传奇里面有颇为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前面的那段部分。
赵涛很像海上传奇里面一样。
是像一个时代中的幽灵,穿插在二十二年的变迁之中。
默默看着时代在发展。
其实吧,我对这部电影的情感较为复杂。
是因为我觉得这部电影确实展现了时代的变化和发展,但是也很刻板。
那种独属于千禧年的梦和也确实能让我着迷。
特别是几个镜头让我有一种怅然若失,时光已经流逝了许多的感觉。
二来也是因为这里面的大部分跳舞唱歌的镜头让我觉得特别累赘和重复。
特别是风格,也特别像那种抖音中老年人刷的那种视频的感觉。
土气,但这也正是贾樟柯最为强烈的个人风格的体现。
唉,总结下来其实我个人是只想打三星的。
但作为一个时代的记录者,拍出这样的电影还是很让人敬畏的。
所以我总感觉贾樟柯好像在渐渐迷失自我了。
电影暴露的短板和缺点也越来越多。
还是期待他的下部电影吧。
其实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前,我还是抱着想去电影院看的心情去看的。
但是谁知道在10月20多号就已经有资源可以看了。
但是两周周末都没时间看,所以就等到了今天才来看。
然后看完了之后,其实也是想去电影院支持一下科长的。
毕竟科长说了,最好不要看盗版,希望能支持他的人还是能去电影院看。
但是呢我觉得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就没必要去电影院看了。
所以科长啊,对不起啊,等你下部电影上线,我才去电影院亲自看吧😘下次我一定会把票房贡献给你的。
这次就先不了哈。
毕竟我也不想坐在电影院里面又听这些老歌。。。
最后,其实有一个观点就是:为什么贾樟柯要在前半部分用跳舞的素材来拼贴?
我觉得可以这样来解释:请问已经说过赵涛在这部电影里面是作为一个时代的旁观者。
那么暂且可以将赵涛看做一个比较抽象的概念化的一个人物。
他在电影中不止担当的人物,更是担当了一个不可言说的东西。
暂且可以把她当做一个神。
她可以主宰世间任何东西,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她的心情也随时代的变迁而飘荡。
比如机器人说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
高兴或者悲伤,喜怒哀乐。
在这部电影里面都作为了一个载体。
一个时代抽象化的载体。
女主一句台词都没有。
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所以电影名字为什么要叫风流一代呢?
我的理解是:这22年的变迁是独属于这个女主的风流一代。
但是到了后半段,时代的发展翻天覆地,催促着人们快速的向前进。
所以,她的风流注定消散……
2.5//前半段差点让我想起以前觉得贾樟柯真的很不错的印象 素人好奇的眼神和局促的动作那种独属于时代的形体烙印才是贾樟柯风格的特殊底味 熟悉的流行乐和熟悉的赵涛 仿佛默片需要靠字幕卡生硬的强调以及几乎不存在的对话反而使人放松 为什么要说话没话可说也就没必要硬说了//清硬盘和清冰箱确有异曲同工之处//王家卫你要不看看《风流一代》呢
挑本片的毛病自然有一大堆:对于历史重要事件的浮光掠影,过于密集的「时代金曲」,自我删改阉割等,但是联系到当代史电影在天朝几乎没有可能做「即时性」呈现(何况龙标),贾导演已经尽量通过可以表现的尽头和电影之外的情绪来把「时代反应」留给观众自己,加上赵涛终于在贾导演电影中没有那么生硬突兀——某种意义上更像是21世纪天朝的「游魂」,不得不让人为贾导演「揣着明白装糊涂」默默加分。
太烂了
6.9分左右。贾樟柯的剧情片我是非常喜欢的,与此同时他拍的纪录片却几乎难以下咽。他的剧情片淡漠到不像演的,纪录片却又与此相反,而本片恰好成为了他的两种类型的杂交。他说本片是拍了20年,其实吧,是攒了20年,把他媳妇儿《逍遥游》里的青春,一直剪辑到了疫情后的黄昏。这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断裂感就是他纪录片的技法,除了一些肉眼可见的画质高清的新镜头,几乎全是他过去影片里的“边角料”结合。仿佛自己成为了自己的最大二创者似的。好在影片还是保留有贾樟柯对于剧情片的审美把控,如此淡漠的节奏和苍白的生活碎片,还是给人一种时代洪流从身体上奔流而过的凌冽感。所谓风流一代,大概是如风中飘絮一样的迷茫一代,而迷茫像是他电影中永恒的主题,和宿命。再提一点,贾导精选歌曲BGM还是不错的。影片,不好,也好。
如果这片只有6.2分,那是因为这个社会只有6.2分
很奇怪的观影体验,一方面是真的看不懂,另一方面我觉得这个影像更像是放在美术馆或者博物馆里的那类实验影像创作,如果它的播放媒介不是电影院,以及它的名字叫《贾樟柯个展——风流一代》,可能味道就对了。另外,我虽然没看懂,但是片子里出现的那些歌,我每首都想跟着唱哈哈哈。
满分的赵涛,难评的贾樟柯。无台词的影像碎片拼凑,能带人回望21世纪初的那段时光,但整体依然是对自己的过度重复:《任逍遥》《世界》《三峡好人》的镜头+《江湖儿女》同款情节,了无新意、空洞浅薄。唯一能稳住我注意力的就是赵涛的银幕形象流转,在110分钟里,看到一个女演员的容貌与经历迅速变化,从20几岁时青葱莽撞、有冲破一切的生命力,再到被岁月打磨、满腹心事地失魂游走,再到满脸皱纹的年老感,即使心都被伤透了却依旧拿出韧劲、做自己。看时满脑子就觉得,那些时代符号,包括各种废墟、口罩、机器人什么的,真的无聊透顶,但赵涛20多年依旧鲜活。
限时22天上映,必须去院线支持下,虽然有删减,但在我心里贾导值得金棕榈
【B】居然看得想哭。好悲伤的电影。在前半段,残破与混乱在大街和废墟上,笑容与不羁在每个人的脸上;二十年后,光荣与伟大盖在大街与建筑上,残破与悲伤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贾樟柯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置换,这时才惊觉这压箱底废素材的必要性。看完后旁边的法国老爷子叹息:“C’est triste… Personne n’a communiqué avec personne…”这个理解太好了。老爷子已经比绝大多数人懂电影和中国了。
这部电影真的是在剪辑台上诞生的,用剪辑去重塑剧作结构、叙事节奏和主题表达,一个无中生有的过程。剪辑依据的不是素材,而是导演想通过素材表达什么,有不少地方能让人感受到剪辑的魔力,这也是电影的秘密和电影的魅力。重剪20多年的素材,感觉科长是想走《偷自行车的人》那类“时代风情画”的路子,去呈现某一段历史时期的社会状态。他让女主角默片式失声,沦为大时代大事件的背景板,也是导演对过去20年的一种看法和态度。普通人一次次被政策影响,随大流,发不出个体的声音。最后给女主设计了一个发声的结尾强行去蹭女性觉醒,也可能是叙事层面上,巧巧放下了她和斌斌的半身牵绊,单纯地松了一口气。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声“哈”是一种对未来的期望,希望能有可以发声的一天吧。不得不说,这样的电影创作很高级,很好玩。
离了贾樟柯谁还给我拍中国社会变迁图景、县城纪实文学电影给我看 不懂贾樟柯的有难了
再度凸显了《任逍遥》和《三峡好人》在贾樟柯电影作品序列中的地位,拍的料子刮一刮还能再凑一部电影。从个体记忆迈向集体公众叙事的失败案例,对于时代情绪的变化和洞悉,随着电影的进行越发力有不逮,只能潦草地通过抽象过的符号来拼贴,因为它们是如此熟悉,观众只能被迫点头:哦,原来中国这二十年来的变化是这样的,戏里戏外只能同样沉默。
贾科长工厂生产批发的时代牌速食面。说来奇怪,现在吃,其实保质期已过,一点也不新鲜。但是,放上五十年再吃,或许又会回到保质期以内。
0.5倍速ppt放映
开场20分钟,素材的真实性几乎带有震慑感,每寸呼吸都是“我去两千年”壮观的茫然和兴奋,大同的人流向着未知的方向移动。巧巧既是幽灵也是精灵,她在街巷里生长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元气不住地向外逸散突破,如此看来,“斌哥”正是这种失落秩序的代表,注定要被打破的。而故乡的空间被打破之后,他又成为无处安放的乡愁,只在疫情的静止下才得以重逢。一部用20年拍摄的电影,原来沉湎于过去的人,向前一步就是未来
院线版|相比于《记忆》、《这不是我》和蔡明亮近五年的创作都更加触动我。虽然也不一定有可比性,但我们关心的导演进入“后期“之后会如何对待创作,这始终是关键的问题。贾樟柯选择人为地制造一次新的重看。我不认同把这部电影作为一种混剪、老男人翻相簿地观看,也不赞同分段地观看和审判。对我来说这些段落,至少在《风流一代》中就如水流一样不可截断,不分彼此。贾也未曾如张、陈、娄一样把自己放诸于和时代齐平的高地,想要发出任何大众或独立的喊叫或低语,每一次向外的目光都落到具体处,最后被赵涛的面庞所容纳、安放。2024年看过的电影中最中立、广大、自由的摄影机和我私人最喜欢的结尾。以及,大家有时间可以看看赵涛这段时间路演的发言,中国最好、最认真、纯真的演员,被我们分享。为她送上我所有的眼泪和敬意。
科长的 b 站二创混剪
都因寒风而颤栗的两个人,为何不能温暖彼此?
还没捞着看呢,纯为针对首赞短评,“贾樟柯演我做饭,不看菜谱要什么,得看冰箱剩什么”——合着那三年你都吃真空球形鸡呢
有空在这讨伐贾樟柯,不如好好想想是什么把他活生生逼成了阿彼察邦。总跟自己人在网上嚼舌根的人,注定是一颗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