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喜欢太喜欢!!
作为一部纪录片,廖伟棠部分日常生活镜头极少,课程作为镜头很难分清自己在看电影还是上课。
但不妨碍打了五星,胜在内容还有我对诗歌的感觉。
前几年看过一点廖伟棠,《我偏爱读诗的荒谬》,书店太贵没买,但很喜欢,偷偷的看了几首。
看简介片子有讲到他更是想看下去。
黄灿然部分规矩的从个人故事讲到生命自杀 经济流亡 母亲 最后到香港,乖巧老实的故事线,相比廖伟棠他的文风明显是更白话 、“直挺挺”的浪漫。
很有名的一句,作为阴谋家,活在阴谋的世界里,其哭可想,其乐可想。
一个时尚酷拽的人,反倒是笔锋锐利正可以踏踏实实的扎在香港的泥土里,这是夜以继日的抒情诗人。
我看了一下笔记,黄的部分香港本地人也许会更爱一点,共同的记忆碎片产生共鸣,黄就是为香港而存在的,他的诗都是香港的诗。
我作为内地人比较难共情Ann所讲的小时候的诗拯救了我,所以这就是给诗拍的,诗的纪录片。
廖伟棠部分,导演摄影甚至是摄影规划通通暴露在观众的视野,本不觉得是一部私人影像,现在倒觉得是了。
“打倒象征主义,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这句话听的浑身发麻,大部分诗歌辞藻堆叠,为了隐喻撂上几个空洞的词儿:城市 自由 银河。
虚伪。
后又提到“绝对隐喻”的概念,隐喻的本身就是表面,表面不需要过多的公式分析就可以直指深刻,这给我的感觉极像剪刀石头布…你提前知道对方要出石头,但不确定他是否真诚,此时你的脑子在斗争中思考,他是否骗我?
我如何应对?
读一首好的诗,可以确信笔者足够的诚恳自信,那么可以直接搬出包袱应对,把诗歌裹的满满的;若是一首不好的诗,光去寻思笔者怎么设计的,被玩弄于股掌间的眩晕中也得不到正确答案,剪刀还是包袱?
或许最后会出个石头保平,放弃分析,或者字面理解。
(诗歌没有正确答案,此处的“正确答案”是笔者写诗的初衷。
片子收尾在廖伟棠课堂上的“沉默”主题,现在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时代,隐匿在网络显示背后有战争 肮脏的 绝对错误,但都隐藏在高楼下,我们谈什么都像是在犯罪,“那我们还要谈吗”?
抛出一个这样的问题。
我个人认为 要谈,我们永远有话可说,虽然他不能带来任何改变,几十年前 这个问题早已被提过但在当时就化成了空气,这都是尴尬的事实。
那也要说!
若不说,处在欢愉中的人类会背叛当下劳动中普通的人群,若不说,活生生的玫瑰也将没有存在的意义。
美好不能代替其他的存在不知道Ann的落点是否在这,或者我想多了。
个人的看法,上次写这么多的片子是啥我都忘了。
和「詩」的緣分始於一家位於上環太平山街的叫「見山」的獨立書店 常常有人問我在香港這麼久有沒有遇過明星 粵語有句俗話說行得山多遇大哥 其實去得見山多也會遇到華姐(導演許鞍華) 書店很小 華姐很多時候就只是靜靜捧著書在角落坐著 這家小店後來也成了片中訪問詩人黃燦然的場景(可惜的是由於飽受非難 這家小店已經公布了只會營業到今年三月)為什麼要拍詩 正如詩歌一出生就註定了不好賣 拍詩人的紀錄片一開拍也註定了不賣座 導演還是憑著自己對詩歌的熱愛 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以及剪不進去的懂的人就懂的某顏色社會運動帶來的巨痛的關心和熱忱 從疫情期間就拍了這部片子從詩人淮遠、馬若、飲江、西西、也斯、鄧阿藍到黃燦然和廖偉棠 飲江的部分借著一首「陰謀不沾染的世界」開始觸及對當今香港的看法 詩人只迴避了說未來是年輕人該去想的事情黃燦然的部分充滿綿密的日常感:等水煮沸 補褲 抽煙 在茶餐廳喝咖啡 目送情人上公車 與全身佈滿紋身的女兒行山 既與詩有關 也像無關 詩人戲稱自己是經濟流亡 和政治流亡剛好相反 而自己寫的詩集家裡人不愛看是因為耶穌也說先知在自己的家鄉不吃香 在他的眼中除了寫詩其他一切都是苟且 這樣的人生定位令他一度極度抑鬱 後來逆向回流靠做點翻譯維生 終於讓他找到自己較為舒服的隱世狀態廖偉棠的部分 則從詩人前半生攝影及遊歷經驗切入 既是無政府主義者又是攝影師同時又是詩人;後半生投入詩的傳授與教育 既是謀生 也盛載了眾多無法透過訪問而得的內容 例如借著辛波絲卡的「種種可能」探討自由;藉由猶太詩人策蘭以「一片葉子」回應萊希特「致後代」探討無效溝通 “當一次談話 幾乎就是犯罪” 並不是詩人已無話可說 而是說出來都變成了空氣 那寫詩的意義何在?
年輕詩人黃潤宇的訪問提到與詩有關的一件小事 就是她曾經抄過策蘭的一首「小屋的窗」寄給「裡面的朋友」以詩作為陪伴 讓詩產生另一種意義 正如片尾導演說的詩歌對她來說是護身符 在人生的低潮孤身一人每每想不開時 是詩歌拯救了她 這也讓我想起了曾經那些數不盡的隔離的日子 幸好有詩歌作伴這部「詩」的英文名是Elegies(輓歌) 是借著兩個已經離開香港的詩人 緬懷一個已經離去很遠的時代
诗的意味在这里得到最大展现,譬如沿着读诗的声音一点点将画面补到文字上,但“老板搬一箱汽水”一句却呈现为水果店前的男人正挑拣一箱芒果,这样的场景,让原来的那首诗变成一个包含汽水的不可复制时刻,也让拍摄了“存在的是芒果而非汽水”的这一时刻的影像变成诗。
承认诗意味着承认一种语言的自然表达,接受有一点点虚荣心在里面的押韵(其实你甚至完全可以忘掉那点不成罪过的虚荣心),接受恋物与对风景的膜拜,接受某种矫揉与斤斤计较,因为它同时也是可爱而天真的。
接受它们的意义在于,当诗歌完成的一刻,或当诗歌完成后被诵读的某刻,人们会发现微妙之处生活有了受宽容与容纳的缝隙,在这里,生活不再只是被概括,而成了被描述。
我一直都不喜欢诗,因为我是废话很多、又不喜欢说话的人。
诗对语言的琢磨程度,让它像奢侈品一样空洞而难以把握、难以体认。
但因为它是语言的精华、文学的尖峰,像奢侈品总会变得奢侈一样,我也难免敬畏诗人。
我喜欢的小说家尤其给这种错觉开了坏头,他只有到临死时才放弃写诗而开始赚钱,而他赚钱的工具就是小说。
平日我难以察觉诗的精巧,像喝海水一样读诗集,把自己活活渴死。
惟有此时,以电影、以字幕、以语音,用足够察觉得到的时间流逝,以展现单单一首诗,这一文学形式才终于在我意识中浮现出来。
哦,原来诗是这样的,诗人是这样毫不露怯也不傲慢地写诗的。
我喜欢不来西西留恋的云吞面与莲藕粥,很大程度可能是我并未吃过真正好吃的香港菜。
她爱的香港也并非我舍不得的。
我通常愿意感受却不敢走近香港人对香港浓烈绵密的情结里,但我看到的香港只怕也如挑拣芒果的男人一样是某一刻仅存在于我身体里的香港,我以不同的语言、乱糟糟的心理、很难说得上是轻松的看待方式,完完全全改变了站在我对面两个闲聊者明天就会忘记的散漫谈天的面貌,他们不会知道,可是我知道,就像我不知道西西的香港,却很清楚我的香港。
我喜欢那些从Ann手肘旁摄入的画面、在导演与诗人间风吹水皱般的来回摇镜、仅展现半张脸的侧颜与仅右眼流下的泪,像Ann不经意间提到的,“因为我也要出现在里面……”而带来的日常。
惟有这样的日常是严肃的,而正反打(甚至仅正打)的采访才是娱乐化的。
一节课结束,廖伟棠刚要休息,Ann像放课后担心老师逃跑而急着问问题的学生一样疾走过来坐到他旁边道“我正有很想问你的……”,可她问了什么呢?
也许被剪在这一景之前,也许之后,或者根本不存在于我们视野之间。
而正因这样大咧咧正坐到对面,想问就问毫不在意最终话语会落到何处,让它在满足自我最高需求的同时成为最精致的作品,毕竟人对自己总是最好的。
看完了许鞍华的《诗》,本想直接睡了,但想还是说几句吧,权当为了忘却的纪念:1.本以为这会是一部形神皆散的作品,怕自己会迷失在诗词中,而与画面脱节。
但结果并没有,每个诗人就像传递奥运火炬一样,用他们的话,他们的诗,他们的日常,把火炬逐一传递,直到最后点燃了火坛~ 以前看许鞍华的电影,她总有藏起来的感觉,把意义交给画面。
这次幻觉中她变成了在广场大声念诗的人,有种喧嚣的宁静。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点了一杯水;初尝有点苦涩,像是浸泡一宿的冷茶;再喝,又有种林雪加工过的港式斋啡,苦甜掺杂;你再喝一口,好像被百年烈酒撕开了喉咙往里跳,眼睛都要冒出火来;等你喝完了,突然杯中又只剩水滴。
2.还是接上文,她是说了诗,但她不仅仅是在说诗,最后她还是在说诗。
这个扣题就很有意思。
3.诗人在深夜坐巴士浏览街景那段很感人,有过深夜加班的人都会很有体会/中间的一段镜头+那杯咖啡+那个火车+那段钢琴独奏+最后的那一秒沉默都是神来之笔。
4.你问我为何眼含热泪因为~5.共鸣那段看哭了,让我想起了唐涤生的"文章有价"6.看的时候我想起了《宇宙探索编辑部》《阳光灿烂的日子》《南海十三郎》《Once》《天使爱美丽》还有一个没人看过的电影,主角最后睡在了脏乱舞厅的发霉沙发上,脸上游荡着五光十色的彩光7.看完电影心满意足,我怀抱诗集,去找前人述心声了~
把电影里的诗都摘抄了下来,希望观影时的这份感动能通过文字留存下来。
01 旧启德机场
我家附近不远是一座机场我有时晚上散步就到那里去坐坐喝一杯冻柠檬茶看航机的升降离机场那么近过路的航机仿佛常常悬挂于我头上的天空他们飞行得那么低几乎可以削断大厦顶上的天线我有时想: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目击一双飞机的翅膀从窗外伸进来02 无名
作为阴谋家活在没有阴谋的世界其乐可想其苦可想作为阴谋家阴谋不沾染世界其乐可想其苦可想亲爱的你就是那个“可想”03 天堂无雾
你站在九龙看不见香港五十三年后我站在香港看不见香港04 在茶餐厅里
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坐在斜对面的卡位里他对面坐着一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他如此孱弱,近于卑贱仅仅是这个形象就足以构成他老婆离婚的理由他多半是个离婚的男人身上满是倒霉的痕迹他没有任何声音也不作任何暗示却非常准确地照顾孩子吃饭两个孩子都吃得规规矩矩他们也没有任何声音也不留意任何暗示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把一切都献给了孩子却不给他们明显的关注这是个没有希望的男人他下半辈子就这么定了不会碰上另一个女人也不会变成另一个男人更不会有剩余的精力去讨好人,或憎恶人但是,在履行这个责任时他身上隐藏着某种意义不是因为他自己感到而是因为他斜对面另一个中年男人在这样观察着,思考着并悄悄地感动着……05 阳光是伟大的
阳光是伟大的,因为它普照万物而不知道并非万物都需要普照或同等普照所以白云是伟大的提供一层遮盖还有乌云,增加浓度所以雨是伟大的,使热的凉,干的湿,火的水所以风是伟大的,使闷的畅,静的动,塞的通所以劳动者是伟大的,给富人穷人所有人盖房子遮挡风吹雨打日晒自己住棚屋冷了就出来接受阳光的温暖热了就移到他们建造的高楼大厦的阴影下06 患难
我的城市今早我在山上像往常一样回望你像往常一样你笼罩在尘雾里但此刻我才看见了你真实的形象你轮廓模糊与灰色云团浑成一体只有高楼窗口里稀疏的灯火勉强描出一栋栋笨重的影子使你显得那么无助,近乎悲壮我突然对你产生一种深情一种爱,不是怜悯,不是理解而是正面的撞击:当太阳撕裂云团穿透尘雾,向你输送强光我突然感到我一直和你并将继续和你患难与共
07 厚德村花
厚德村公园的空地上三个凉亭顶盖上,开满了大蓬大蓬鲜红色的勒杜鹃花如此盛放,看上去像假的轮椅里的母亲也说多美啊,像假的08 俯身
当我沿着滨海街后半段走了几步准备像往常那样绕个弯去上班我突然想:何不从前半段走目光穿过两边自然地生长的广告牌和蔬菜档越过大马路眺望树林覆盖的小山其实更自然也更富生命气息而我刚转身按照我的想法走了几步目光穿过两边自然地生长的广告牌和蔬菜档越过大马路眺望树林覆盖的小山那树林呵便好像听见了我内心的声音又好像是它向我传达我刚才那个想法而现在看见我听话地转身朝它走去他便满怀喜悦一簇簇膨胀高高升起几乎是立体地向我俯身如此清晰和逼近我甚至有点不自在感到它就要蹲下来把我抱起09 俯瞰
我有半年没坐巴士回家了今天凌晨下班时很累刚好有巴士驶来便本能地上车车上很安静好像在德国乘客都一声不响我从巴士上层俯瞰我平时走过的地方变得空旷的铜锣湾寂寞的维园我看见我一个人背着背囊拿着雨伞的身影我看见我的运动鞋踏过的人行道巴士掠过天后地铁站掠过那家通宵的小杂货店穿着背心的老板在搬一箱汽水10 裁缝店
我凌晨回家时常常经过一家裁缝店当它灯火通明时我才发觉我经过它而它并不是夜夜都灯火通明我经过时总会看见一个身材清瘦、两鬓斑白的老人独自在熨衣服他干净整洁,一边熨衣服一边开着收音机在同样整洁的店里每次看见这一掠而过的画面,我就会失落尽管我的步伐节奏并没有放缓那一瞬间我希望我是他这样安安静静的工作像天堂一样没有干扰让黑夜无限延长我不断闪过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的念头但我的灵魂说:这是个奇迹你闯不进去,因为你不是也不可能是他的一部分11 哀歌之七
站在黎明的码头我是黑夜的孤独者站在白天的故乡我把出发的影子拉得比归来还长站在晨光中我理解到傍晚之所以被黑夜吞没的缘由我永远在从这里离开又永远在从别处归来在大海的耳畔我把山峰的叹息连给波涛在商业的中心我把祖国的神秘花朵藏于耳中在巴士上、火车上,在缓慢而平稳的轮船上我把奇异的目光投给玻璃山水,扑克面孔和同样冷漠的城镇和城镇在黎明的山岗上在曙光的航空站我是夜以继日的抒情诗人12 寻春田花花幼稚园不遇
别来无恙吗这是另一个香港走在唐楼间漏下的阳光中看纸扎店里唱红梅记那些透明的身体里有心那些烧鹅有灵魂窗有扑翼声新生活耦合着旧生活老孩子带领小孩子骑楼倦眠如一骑雨人在半途遇劫烂漫那些花儿哪去了?
他拿着一块砖头敲击彩虹还认得我吗?
我是你幻听的校长在猫眼里在狗爪里在潜过茫茫沧海的一条白饭鱼的怀里步步花花,亩亩春田一讲好梦全无恙它不是另一个而就是这一个香港了13 灰心谣
一切都像十年前但你更左了不,他的右在吃着他的左他的左又在吃着他的右还有那些曾一起在雪地里走失的人被纷飞雪球打得晕头转向以后再也见不到的人然而他曾经用这些东西一起说我爱他曾经把地球点燃看他烧成一个蔷薇花蕾就让打钟的打钟看云的看云他一寸寸埋藏自己至今已三十三年14 皇后码头歌谣
那夜我看见一垂钓者把一根白烛放进码头前深水给鬼魂们引路呜呜,我是一阵风在此萦绕不肯去那夜我看见一弈棋者把棋盘填字似是九龙墨迹家谱零碎然而字字天书呜呜,我是一阵风在此萦绕不肯去那夜我看见一舞者把一袭白裙舞成流云云上有金猴怒目切齿吁吁,我是一阵雨在此淅沥不肯去那夜我看见一丧妻者鼓盆而歌歌声清越仿如四十年前一少年无忌吁吁,我是一阵雨在此淅沥不肯去“共你凄风苦雨共你披星戴月……”我在码头烧信群魔在都市的千座针尖上升腾我共你煮雨焚风唤一场熔炉中的飞霜咄咄,我是一个人在此咬指,书空15 翟秋白致鲁迅
先生:我来信和你分一个梦一条你也行过的山径你也举手指点过的夕阳乱山在梦中,未能捋平但此时只有明灭与呜咽让我常常唱的一首国际歌载着冰与火,撕咬着又幻变出许多灵光的火与冰是庾信远眺的,落星城烽火照江明但先死者不是萧刚掀开夜幕,秉烛照见野路黄尘深16 给也斯的平安信
今天此城的生者必须写信给死者报平安告知他走私船仍然在渡海码头等待堂皇的下水礼冷阳与破碎玻璃依旧刺痛电车上的孤独少年那些花儿哪里都去不了雷声变成烟火蝉鸣保持沉默在它的律师赶来之前我们尚好除了还活着没有其他耻辱17 致后代这是什么时代当一次关于树的谈话也几乎是一种犯罪因为他暗示着对许多恐怖保持沉默?
18 一片叶子一片叶子,无树的给贝托尔特·布莱希特:这算是什么时代当一次谈话几乎就是犯罪因为它包含如此多说过的?
还有一些颇有感触的话,截图记之
看许鞍华的《诗》,最大的触动是电影不仅是一件单独的商业产品,也可以是一种具有延续性的文化活动。
文化活动是具有延续性的。
许鞍华在《KeepRolling》里说,自己想拍香港的本地故事来记录香港,紧接着就拍出了讲香港“新诗”的纪录片,虽然这部电影的完成度可能欠佳,但是它的时效性却让人慰藉。
《诗》作为一种行动的意义就大于了它作为一部独立作品的意义。
许鞍华来拍一部这样的电影也是最合适的,想起曾经有影迷评价她:Ann的电影都不完美,因为她在制作层面优柔寡断缺乏决断力,但是她电影内部的人文主义也正因此而来。
文化活动是日常的。
《诗》虽然主要只拍了两个诗人(黄燦然和廖伟棠),但是却采访了很多诗人和诗人的身边人,他们关于“诗”的谈话均呈现出一种日常的状态,写诗只是日常生活的一种反映。
他们的创作和日常生活的关系十分紧密,甚至上一秒在香港路过的场景,在下一秒都成为了诗的词和句,比如黄燦然的《裁缝店》,简直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出了一种神圣的奇迹。
想起三宅唱的电影观:希望观众看完电影之后,能够更好地生活。
他不希望电影和生活之间存在断裂,而是希望电影和生活有相接连的部分。
这也是我喜欢《诗》的地方,许鞍华丝毫不希望把“诗”升格,不像贾樟柯利用诗作为历史的符号,因此《一直游到海水变蓝》造作、矫饰,而《诗》清新、可爱。
文化活动是有中心的。
《诗》核心的核心其实就是香港。
黄燦然从香港离开,是“经济流亡”,因为承担不起香港的高消费所以逃离到香港;廖伟棠从香港离开,是“政治流亡”,身处不自由中选择自由。
虽然已经离开了香港,但是许鞍华最关注的他们的作品却都还是关于“香港”的,无论是香港的日常生活,还是抵抗运动。
Ann问黄燦然,“你是否像我一样,感觉自己如果不拍或者不写香港,作品便没这么好”。
文化活动是集体性的。
黄燦然、廖伟棠、西西、也斯、饮江,这些人我大多不知道,但是有些竟然以前也听说过。
比如西西,我第一次知道还是听mla的《我在暗中储首期》,“懇請你接受這份愛的 proposal,不要重演西西的《感冒》”。
香港让我感觉到很好的一点是,你知道了一个文化从业者,他就会立马带你认识下一个文化从业者,一个勾连一个,很快你就知道了某个小领域的所有人。
“文化中心”的这四个字之所以成立,或许也是因为从事文化行业的人是中心化的,他们互相认识、彼此影响,因此你爱上了一个,便会爱上这一群人。
而这群人写的主题都是那两个字,香港。
此片内地应是无缘公放了,大家靠支援吧懂的懂,说回对岸#hkiff 久违的电影节开幕现场,逾千人夜晚场共坐于香港文化中心内,首映全程伴以欢笑、掌声和泪水。
《诗》/《Eligies》是许鞍华为电影取的中/英文名,亦似疫乱后,大地腾起挽歌。
没有更好的办法解释,但映日这一天,香港确然是落了一整日雨的。
影片中每一次启幕读诵诗行,我几乎不能控制眼泪。
其原由除过音画配合及文学语辞的雕琢力,诵诗的人声实在令人内心撼然!
诗韵那一刻被最高升华,沉吟的低语回荡着全部意义。
这场雨直到散场后的凌晨依旧未停,维港之上,云团氤氲,在高的灯火远处,夜晚的海面沉静出汹涌。
Ann已经76岁了,由这部戏看去,她是对从影生涯留存不得不做的东西进行了优先筛选,挽曲哀伤,锋利而温柔 ,似是她一辈子的孤绝却步履不停,也如同她镜头下的这些诗人和文字,他们所表达的一切都指向其身后那个,共同存在却早已看她不见的无依之地…倏记得木心晚年的纪录影像里他自述的那句:你要我毁灭,我不!
所以你如何能不敬重这样勇敢高贵的灵魂,况她是女子骨体,精神却有英然伟岸的铠甲,若不是她,无人能将这些画面以电影的规格在此一时献给香港,亦献给世界。
愿Ann被继续护佑!
写下这些随感的深夜里,全世界正在悼念坂本龙一先生的离世。
房间播放着教授为许鞍华导演《第一炉香》创作的原声音乐,幽离而盘桓的纪渊…
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人们总是容易忽略身边的美好。
从城市到诗歌,仿佛中间隔着遥不可及的星河。
而最近有这样的一部作品却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提醒我们停下脚步,感受生活中的诗意。
它不仅是对香港新诗的深情致敬,更是对诗人生活状态的真实记录,以及对诗歌与生活、时代共振的深刻探讨。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进诗意,走进——诗导演:许鞍华主演:许鞍华/黄灿然/廖伟棠/淮远/饮江类型:纪录片上映日期:2023-11-23(中国香港)片长:101分钟又名:Elegies
《诗》作为一部纪录片,其观影体验是亲切而无门槛的。
许鞍华巧妙地将诗歌的语言转化为影像语言,用日常生活的切片再现了作为对日常生活的表述的诗歌。
在《诗》中,许鞍华没有将诗歌局限在文学的范畴内,而是将其扩展到了影像艺术的领域。
文字媒介的诗歌,通过旁白、画面和配乐的完美结合,形成了独特的韵律,让观众感受到诗歌与影像的和谐共鸣。
她用镜头捕捉了香港诗人们的生活状态,记录了他们创作的过程,让观众能够直观地感受到诗歌的生命力。
这种跨界的艺术尝试,不仅丰富了诗歌的表现形式,也为影像艺术注入了新的活力。
大学时代主修诗歌的许鞍华,在电影的道路上默默耕耘了多年。
在四十年的电影导演生涯中,许鞍华以其卓越的艺术才华,执导了包括《女人四十》、《桃姐》、《黄金时代》和《明月几时有》在内的近三十部剧情长片。
凭借这些作品,她荣获无数香港金像奖和台湾金马奖最佳导演殊荣,并荣获威尼斯电影节终身成就奖。
《明月几时有》剧照《诗》是她长久以来的心愿之作,这份心愿如同连绵不绝的山脉,与她内心深处紧密相连,情感纠葛至深,难以轻易割舍。
她深知,将这份内心的愿望转化为影像,稍有不慎,便可能让个人情感泛滥成灾。
2021年,在疫情导致众多电影项目暂停或推迟的背景下,许鞍华却在这个时刻悄然启动了她的小型拍摄计划,最终完成了以诗歌和香港诗人为主题的纪录片《诗》。
这部作品不仅是她对电影艺术的又一次探索,更是她对内心热爱的一次深情致敬。
在观摩了《他们在岛屿写作》和《一直游到海水变蓝》等作品后,许鞍华更加坚定了用这种形式来探索诗歌与影像结合的可能性。
她选择了一种随性的叙事方式,让素材本身引导她和电影走向未知的领域,探索内心深处的诗意与影像的无限可能。
在影片的尾声,许鞍华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不确定与努力:她并不确信自己是否完美地捕捉了诗的精髓,但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香港,这个高度资本化、国际化的地区,似乎与诗歌这种“反经济”的存在格格不入。
然而,《诗》却展示了香港诗歌独有的生命力。
电影的第一部分,许鞍华将镜头对准了淮远、饮江、邓阿蓝、马若等一众香港诗人,深入探讨他们对“诗”的个人理解与感悟。
她不仅捕捉了这些诗人对诗歌的独到见解,也收录了已故诗人西西的珍贵影像与声音,让这些片段成为跨越时空的艺术对话。
在香港这座人口密集、地域狭小的城市中,当代本土诗歌自然地融入了浓厚的都市特色。
诗人们常常将城市的日常饮食、街头巷尾等生活细节融入诗行,以此洞察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表达出超越文字的深远含义。
正如西西在影片中所言:「我不熟悉乡村的宁静,也描绘不出天堂或地狱的景象,但我能够书写我所生活的城市。
」在《诗》中,诗人们通过捕捉城市中不断变化的景象,表达了他们对时光流转的感慨与思考。
马若表达了他的诗歌理念:「描写山水不一定要与自然景观直接相关,诗歌也不一定非要涉及政治。
我的诗来自内心,是我情感的抒发,即使看似与所描述的事物无关。
」淮远在影片中朗诵的《天堂无雾──悼戴天》更是以简洁而深刻的诗句,传达了他对香港变化的复杂情感:「站在九龙,我看不见香港;五十三年后,站在香港,我依旧看不见香港。
」这不仅是对变迁的感慨,也是对身份与归属的深刻反思。
而后,许鞍华的脚步远至深圳与台湾,寻访那些将生活迁至他乡的香港诗人黄灿然和廖伟棠,记录下他们的诗意生活与创作旅程。
通过《诗》这部纪录片,许鞍华挑战了香港作为文化沙漠的刻板印象,向世人展示了香港诗人的才华与创作出的感人诗篇。
黄灿然和廖伟棠两位诗人的生活状态,虽然迥异,却同样体现了一种共有的离散经历和城市记忆。
影片中,黄灿然的深圳生活和廖伟棠的台北经历,都反映了香港人在外地的生活状态,以及他们对香港这座城市的思念和牵挂。
镜头下的黄灿然是一位性情中人,他反复念叨着,诗人应当有意识地摒弃对物质财富的追求,以获得精神上的自由。
他的这种“努力不赚钱”的生活哲学,让许鞍华不禁开怀大笑。
在香港国际电影节开幕典礼上,黄灿然发言:“得知许鞍华要拍香港诗的记录片,我的感觉是很奇妙。
以她的年龄和名气,可谓德高望重,而她拍的题材,是所有香港事物中最没人知道的。
就像在黑暗的广场上,一盏聚光灯聚焦于一棵小树下的几株青草。
”「共你凄风苦雨,共你披星戴月……今夜我在码头烧信群魔在都市的千座针尖上升腾我共你煮雨焚风,唤一场熔炉中的飞霜/咄咄,我是一个人,在此咬指、书空」。
黄灿然的诗句与他在巴士上层俯瞰城市的影像相互映衬,展现了诗人孤独而又坚定的身影。
在《大角咀寻春田花花幼儿园不遇》中,廖伟棠的诗句与香港街头的景象相互交织,传达出一种沉静而又迫人的力量。
「别来无恙吗?
这是另一个香港。
走在唐楼间漏下的阳光中看纸扎店里唱红梅记。
那些透明的身体里有心那些烧鹅有灵魂窗有扑翼声。
」他的诗中有很多混杂的意象,这些意象在香港的街头可以感受到它们是并存的,开始你会觉得它们很混乱,但慢慢你会发现它们是有机生成的。
这种影像与文字的对话,不仅丰富了诗歌的表现形式,也拓展了影像艺术的表现空间。
「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他们的诗歌不仅是个人情感的抒发,更是对香港这座城市精神面貌的反映,以及对诗歌的爱与执着。
所以「诗」究竟是什么?
《诗》中的廖伟棠在一场讨论波兰诗人辛波斯卡的论坛中讨论「在诗里面抵抗,或者用诗去抵抗」的可能。
或许「诗」便是辛波斯卡笔下的那般——「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的暧昧不清的却无比坚决的抵抗。
*本文作者:浅浅
特别好玩儿,当黄灿然讲到自己是经济流亡逃离香港时,全场都笑了。
太真实。
可是就算再说不喜欢这座城市,却还是放不下茶餐厅里的一杯奶茶。
远方的爱也是爱——就像基督也不会在故乡传教。
给了我好多问题的答案。
早上朋友发给我一个链接,说多邻国的例句里香港人好松弛,都是去哪里吃饭,去哪里行山。
看完之后暗自觉得好笑,松弛和香港,或者至少和在香港的内地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侵略者来的。
像蝗虫。
时常在想我身处的香港真的是那些艺术电影文学歌曲中的香港吗?
我幻想,它应该是有风骨的——有虚荣奢靡,也该有勇敢无畏。
好在电影告诉我,就算这里并不是印象中的香港,也无可厚非。
去承认,那个城市已经随着时代一起消失远去了。
我们是那个带着儿女的秃头男人。
不会成为另一个男人,也不会遇见另一个女人。
53年后,我们站在香港,看不见香港。
凄风苦雨,披星戴月。
我们都是无树的叶,我们闭嘴,因为谈话也是一种罪行,因为话里有太多说过的话。
这是一件悲伤的事吗?
是的。
可如果太在意存在的意义,反而是对文字范围的缩窄和限制。
我们还在这里,我们去爱活生生盛放的玫瑰。
诗的力量不在文字而在沉默。
"最近过得还行,除了活着,没有其他耻辱。
""如果你把话都讲给所谓 美 的事物,那些你真正应该讲的事情,就成为了话语权的让度。
"在这个「不是在离开,是已经离开了」的城市,还有这一点黄金小岛的余晖,也算是幸甚至哉。
和你說說《詩》 廖偉棠 詩是平凡身軀裡面奇蹟一般的靈魂。
相信看了許鞍華紀錄片《詩》的觀眾,都會同意我這一感想。
試想從紀錄片開頭笑談拔鼻毛與打蟑螂之兩難的淮遠、到感念老友一張明信片的阿藍和馬若、到穿梭在深圳城中村和香港公共屋村的黃燦然、到應付沒完沒了的講課的我,其實都是平凡不過的華人男子(就像黃燦然的茶餐廳裡那個男人一樣沒有希望)。
不是他們寫出了詩,而是詩奇蹟般拯救了他們,讓他們成為詩人:詩的載體。
於是他們擁有了一般人未必擁有的平行世界,他們也是「站在香港看不見香港」的淮遠、說起詩與志時眼神熠熠的阿藍和馬若、堅信有一個詩神存在的黃燦然、和策蘭與布萊希特一起不甘噤聲的我⋯⋯許鞍華說詩是她的護身符,想必是她也看到我們身上那詩的護身符,於是以一部電影群之、興之、怨之也。
這樣一群人、這樣一部電影出現在華人地區以最刻板印象目之為文化沙漠的香港,豈不是詩一般的奇蹟?
「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當電影慢慢展開,我們的言語便超出了對詩的解釋、超出了為詩一辯,倘佯在香港的山水、碼頭與窮巷之上,克制哀思,而歸結於嗟嘆和詠歌——這就是《詩》的英文名字Elegies的本義,a poem of serious reflection, 充滿嚴肅的省思自鑑。
飄升縈迴於塵寰間,神來之處,有時讓我想起侯孝賢《刺客聶隱娘》裡那些無端聚散的霧或者嵐。
也許在香港觀眾眼裡,和這個「哀歌」最接近的,是「耶利米哀歌」的哀歌。
後者哀嘆耶路撒冷聖城的淪陷、聖民的受難,就像詩的第一句就說:「先前滿有人民的城,現在何竟獨坐!
」——在希伯來原文中,本書名取自詩中的第一個字「艾卡」(Eikha),意思就是「何竟」。
不過,《詩》電影真沒有這麽悲情,它的魅力更像香港詩人的生命力,是從幽默、細緻和隱忍而來。
淮遠自不待言,慣以冷諷四兩撥千斤;飲江自不待言,能從絮語沉澱玄思和長情;阿藍自不待言,低聲唱吟工人藍調;西西自不待言,童真深藏微言大義⋯⋯從他們而來,香港需要的哀歌,是在一粥一飯一絲一縷之間,回首一傷神的。
所以即使我再荷戟徬徨,也能堅定地說出「步步花花,畝畝春田,/一江好夢全無恙。
/它不是另一個,/而就是這一個香港了」。
何況還有黃燦然,1997年信奉里爾克、葉慈的神秘主義的我初來香港時,正是他教我尊重日常不離地,既來之則安之寫香港之詩。
二十五年後,他在持續日常儉樸生活的表面下,收藏著一個真正的神秘主義詩人,他對世俗的凝視中混雜著藐視,因為他堅信詩是最高之物,高蹈雲間又輕盈降落茶餐廳和春秧街;但詩如他堅持搗爛的一杯檸茶裡的檸檬,如他施放未遂的兩包糖,安然自在。
是許鞍華的注視,用它們把他拉回人間。
這只是許鞍華懂得詩之三昧其中一個例證。
在鏡頭轉到土相的我身上時,她也沒有忘記尋找我身上的火,這火未必因為鬥爭、離散而來,也可以視為是「庾信遠眺的,落星城,烽火照江明」的那些劫火、魯迅相信的「地火」⋯⋯恰如片中我講課講到策蘭的「絕對隱喻」,我說的一句:「絕對隱喻是最表面的,也是最深層的」,它就像那一年我們須臾不可以摘下的那個口罩,一方面它遮住了我們的嘴巴,另一方面它象徵了我們沈默的決意,當它鋪天蓋地,就成了倔犟抗議者的盾牌。
許鞍華拍詩,但她使用的依然是她最擅長的散文,詩引誘解讀索隱,散文卻是閒庭信步,勝在坦誠與漫興。
這兩者形成的張力又恰恰就是電影的魅力,紀錄片拍攝於我從不惑走向知天命之年的尾段、黃燦然從知天命走向耳順之年的尾段,卻是許鞍華「從心所欲,不踰矩」之年的開始,這樣三者交聚,她在臨近結尾輕輕引出黃潤宇在而立之年前夕的淚水,鑑照了我們詩人、我城的故我並沒有白白努力。
詩在言外,可以說,在電影《詩》以外沒被讀出的99%的香港詩,更是《詩》的弦外之音。
「情發於聲,聲成文謂之音。
」你看,我又忍不住上詩歌課了,十年前我在香港電台開設過一個「和你說說詩」的節目,其實不只是為了普及現代詩,更是為了投石於香港人的池中,誘發更多詩的聲音。
而《詩》,又何嘗不是呢?
(原刊《上報》)
比较私人的表达
#BFI 长评-脱手的鼻毛。主要聚焦在两位诗人黄灿然和廖伟棠身上,以两位不同去向的港人的态度和观点阐述两种未来,两人的哲学观点结合导演的镜头语言交织构建出了一首不算完美但足够真诚的散文诗。离港展现的是不在此山中的视角,结合着导演山中视角非常不错。非常喜欢黄“经济流民”,结尾以朗读诗的形式展现过去写下的香港对照画面上许鞍华以搬演形式展现的现在。这部分让我想起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没有一个人能跨入同一条河流两次“,黄灿然的和许鞍华的诗仿佛是河流中的锚定物,固定了一个空间的刹那。廖伟棠的部分则是另一个方向,解读诗句的同时表达的内容也似乎阐述着他哲学,就如同是否还要重复?重点似乎是并不是是否,而是理由,从不变与变化可以看出他诗背后自己的面孔。非常喜欢的是搬演时时间的流动和倒放处理的怀念。
看了后才知道黄灿然老师是翻译过阿巴斯诗集的诗人,可惜的是没有读过黄老师的作品。片中黄灿然“逃离”香港和廖伟棠从香港“出走”到台湾台艺大积极“入世”从事教书工作,两个人物的人生转变也映射了香港从亚洲的中心地位慢慢的处于边缘或下降的状态,过往的文学辉煌不再,剩下的可能是与现实之间的博弈与抗争
黃燦然部分有趣,但沒想到60歲隱居也能找個看起來比女兒還小的文學夢女青年供養自己,廖偉棠是真的無聊+說教。「已逝詩人西西朗誦珍貴畫面」竟然是從島嶼寫作中擷取的確實把人無語到。
离散创作者献给中文世界的哀歌(elegies)|个中深意不必多说,懂的人自然能看懂。美中不足的是确实含“男”量高了点,原本还想多看一些关于西西的故事。这可能和她在22年去世了也有关系吧。
按纪录片的标准来看很差。
不知怎么拍得这么油腻……而且诗居然还有情景演绎……
黄灿然说他回香港是经济流亡,大陆人往香港是political exile。笑死香港人。而廖伟棠在北京用完了所有青春。终于见到了安徽本人。已经没有当年在纽约见贾樟柯那个劲了。深圳耗光了我的利比多。
佢話細個嗰陣時念過嘅詩係護身符,其實我都係,就好有共鳴。(高强度听了一个多小时粤语,看到最后一直在想这句话) @2024-01-30 20:59:25
学生时代主修诗歌的许鞍华,终于过了一把诗人瘾。两岸三地,诗若游丝,若小草,在霍乱时期艰难地、顽强地、自鸣得意地挺立着!
以为是拍许鞍华的纪录片,原来是许鞍华拍的诗的纪录片。
诗, 藏着诗人对人生的态度、对时代的观察、对情感的表达,在片中也可以看到他们在面对理想与现实存在差距时的抗争,每个认真写诗的人都值得被尊敬。(最近在看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出版的《西西看电影》,看到西西出场很是惊喜)
#TGHFF#努力不赚钱地写诗,受众和市场,注定让诗人成为曲高和寡的群体。身边的诗人朋友都觉得诗是最高级的表达形式,像灿然说的写散文或者小说就是降低形式。用经济流亡的方式记录当下,影片音乐跟随情绪流动,拆解诗人创作过程,形成一首影像诗。最后许鞍华反被拍摄对象采访时候说,在最困苦时候,诗是她的护身符,所以她不顾一切拍了这部随心所欲的纪录片。是艺术治愈了灵魂,人又向前创作了艺术。电影是写给香港过去的情诗。
对男性诗人这个群体一向有较大偏见,一看果真如此
既是讲诗,更是讲时代的变迁,与这些年的时代情绪交相呼应
记于伦敦首映 我们反对一切的象征主义 让真正的玫瑰鲜活
平实,直接,甚至有时候有些太过直白。但却是令人感动的。最喜欢结尾,廖伟棠讲存在主义与诗、策兰和布莱希特。已经说过了的话,现在我为什么还要言说呢?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看着导演奔走的背影,能感受到她对这个题材的热忱。计划了几十年,在当下拍出来却更有意义。不过总有种文不配题之感(可能是片名太大了),只有两个(男)诗人作为主体,编排似乎也并不设计,嗯……(能在大陆影院里看到这部片,还是感到很不真实)
當初沒看院線就是因為很討厭廖偉棠,今天要給差評仍是因為很討厭廖偉棠。然而其他部分又實在喜歡,所以先不給一星了。不過我喜不喜歡誰不重要,Ann Hui喜歡就好,既然這就是他最想拍嘅嘢。
一部关于香港新诗的纪录片,前半部分找了几位香港目前还在的见证过香港过去的诗人做了一些采访,后半部分则全部给了诗人廖伟棠,在疫情期间跟随他拍摄,课上部分是对诗的象征、隐喻的解读,作为一位左翼无政府主义者,也表达了一些对过去香港的一些事件的看法,从纯粹的香港诗作欣赏或者艺术品味方面,这部纪录片参考意义不大,其中诗人们对香港的过去和现在的看法反而更有趣。比如淮远,诗要来自于细微的生活,要达意,不要太晦涩;饮江,年轻人不再依赖于知识和经验的积累,接受事物观念更具有偶然性,人生也有很多不确定性;写诗,一开始就要准备一无所有;诗人的表达分两个方面,一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二是语言,语言的水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