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了在面对残酷疯狂的世界,总得有一位领导者站出来设立一些超凡的图景,这才可以使得我们团结一致,勇敢面对外部的可怕世界,我们称为理念,如果它实现了,它成为了历史,如果它失败就叫做谎言。
这其中,理念造就了最璀璨的文明,励志鼓舞人心的传说,也有瘆人的战争罪行,理念为了保持自己的完整性显现的尤为排外,在外部情况越是严酷迥异于自身,就越想实现自身。
这样想来谁又真的能为罪行负责?
我们都该学学伦理学,多为理念做些周全的判断。
一个善于团结民众或者说蛊惑人心的领袖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伦理学和政治学水平不高,他痴心的以为它设想的社会形态真的可以在这世间运行,为此理念他奉献了自身,但他的演说和统治学的很好,因此德国人也为这个理念献上整个德国,最后领袖以自杀付出代价,男人以战死付出代价,女人被盟军们凌辱,无数对zz不感兴趣的无辜的平民只因国籍或者身处德国就莫名其妙的没了。
敢问这数百万人里,谁的确该偿还自己的犯下同等的罪行,谁又被无辜加害又无处问责。
谁真的能为罪行负责?
以单个人的角度来说,一个人若身处注定失败的集体主义中,它唯一想要的是满足生存需求,它又能有其他什么选择,他就必须得像宴会后另一个囚犯开枪比自己毙了?
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一切可能性、幸福权,审判权、无论咒骂赞颂,无论苦痛美好,所有的可承受的权力都烟消云散了。
我试想自己身处于那两个囚犯之中,手里被递来一把手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Willi Herold 埃姆斯兰刽子手,(埃姆斯兰是位于德国下萨克森州西部的一个县,县名取自流经该县的埃姆斯河)1925年9月11日,Herold出生在萨克森州的伦策瑙(Lunzenau)他是一个屋顶建筑工人的儿子,接受过义务教育,并在开姆尼茨上过技术学校,学习清扫烟囱。
1936年,Herold被开除出德国少年团,因为他不愿意接受日常训练。
(德国少年团是希特勒青年团面向10至14岁男孩设置的下属组织。
该组织面对其年幼的成员宣扬对希特勒和纳粹政权的忠诚,支持青少年开展体育活动以增强他们的男性气概、体力、活力和军国主义思想。
)然后他被国家劳役团征召,到法国参与修建大西洋壁垒,一直到1943年9月9日。
(国家劳役团系纳粹德国于1933年至1945年的一个重要的社会和教育组织。
从1935年六月始,每个德国男青年需在18岁兵役前首先履行六个月的劳动义务。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此劳役适用人群扩大至女青年。
)(大西洋壁垒又称大西洋铁壁或大西洋长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用来防御西线的军事设施,该防线自挪威沿海岸北部至法国和西班牙的边界,长达2700公里,主要用来防止盟军登陆欧洲大陆,由托特组织、弗里兹·托特和阿尔伯特·斯佩尔建造,之后由隆美尔所强化、希特勒和宣传部长戈培尔曾大力提倡,称之为不倒防线。
)43年9月30号,他被征召入军队服役,在坦格尔明德( Tangermünde)的伞兵团进行基本训练后,他被派往意大利聂图诺(Nettuno)和卡西诺山(Monte Cassino)作战,期间,因为在萨莱诺海滩(Salerno)摧毁两辆英国坦克,他获颁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并晋升为下士。
45年3月,Herold随部队撤回本土。
在混乱的德军撤退狂潮中,他和所在部队失散,在格罗瑙(Gronau)和巴特本特海姆(Bad Bentheim)附近,他遇到了一辆废弃的汽车,内有一位德国空军上尉的行李,Herold就取用了其中的制服。
他聚集了几个溃兵,开始冒充军官。
45年4月11日,Herold团伙窜至Aschendorfermoor监营(监狱营地)这里的关押对象包括一些德国逃兵,这个监营是Emslandlager一系列营地之一,(Emslandlager是一系列共15个荒地劳作,惩罚性和战俘营,活动于1933年至1945年,位于德国下萨克森州埃姆斯兰德和本特海姆地区。
)Herold对营地管理人说,他受命元首的直接指挥并接管了管理权,然后他们哥几个开始对没有任何违规行为的犯人进行谋杀。
之后八天,这帮家伙谋杀了超过一百个犯人。
在遭遇空袭后,绝大多数幸存的犯人都跑掉了。
Herold团伙随即窜离,并一路犯罪。
在东弗里西亚(East Frisia)吊杀农民一位,因为他挂了白旗。
随后又以从事间谍活动的名义谋杀了5个荷兰人。
随着盟军推进,Herold团伙窜访至奥里希(Aurich)在这里被当地德军指挥官逮捕。
Herold对他做的事供认不讳,他被移送到诺尔登(Norden)接受纳粹海军的审问,于是,在战争最后的混乱中,他被错误的释放了。
脱身后,Herold流窜到了威廉港,开始以他的专业,清扫烟囱为生。
1945年5月23号,他因为偷窃面包被英国皇家海军逮捕,最后他被确认为是遭到通缉的战犯。
46年2月1号, Herold团伙被英军带往Aschendorfermoor监营挖尸体,挖出了195具。
46年8月,Herold团伙13人在奥尔登堡(Oldenburg)受到审判,他们被认定对谋杀125人负有责任。
8月29号,Herold等7人被判处死刑,另有5人被判无罪。
11月14日,在沃尔芬比特尔(Wolfenbüttel)监狱,Herold等人被一位叫做Friedrich Hehr的刽子手用断头台处决。
#冒牌上尉#★★★★,继《太阳照常升起》后,这是第二张我特别喜欢的电影海报。
这部片子并不是荒诞的人性寓言,而是根据二战末期发生在纳粹德国的真实事件改编,讲述了一名年轻的逃兵,在捡到一套军官服后,竟然成功冒充为希特勒的最高授权特派员,一路为所欲为,掌管生杀大权,成为残忍如盖世太保的刽子手。
曾执导过《时间旅行者的妻子》、《赤焰战场》以及《分歧者》二三部的德国人罗伯特斯文克作为本片导演,特意将电影拍成了黑白的以增强历史感,但他最令人叫绝的地方是在片尾字幕的时候,把镜头移到现代德国的街道上,还是赫罗德小队竟然在用纳粹的那一套对着现代人飞扬跋扈……真的是触目惊心,配上血红的字幕颜色,导演一定是在警醒世人防范法西斯的死灰复燃,愿世界和平。
——九戒影评
众所周知,第二次世界大战有两个邪恶的源头,日本和德国。
虽然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七十多年了,但在对历史的反思上,这两个国家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日本一直在用暧昧的眼光去看待这段历史,而德国却是一直在用赎罪的心态去面对这段不堪的过往。
今年,又一部二战题材的德国电影《冒牌上尉》上映,虽然这是一部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历史剧情片,但当看完之后,却让我全身汗毛倒竖,在我看来,这部电影,应该是本年度最恐怖的一部电影了。
《冒牌上尉》讲述了德国历史上被称为“埃姆斯兰德刽子手”的列兵威利赫罗德的故事。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前两周,逃兵威利赫罗德无意间捡到了一套上尉的军官服,摇身一变成为了威利赫罗德上尉,他自称身上有来自最高元首希特勒的秘密指令,并且收拢了一群逃兵作为自己的部下,在不断的招摇撞骗之下,威利赫罗德渐渐迷失了自己,最终成为了一个肆意杀戮的魔鬼......这部电影的整个观影过程引起了我的极大不适,倒不是说影片中有什么血腥暴力的场面,而是其在心里层面对人的摧残,在这漫长的118分钟内,我们看到了威利赫罗德这个人是如何一步步的从一个人变成一个魔鬼。
起初,他是一个死里逃生的可怜虫;接着,他是一个为了活命不得不撒谎的冒牌上尉;但后来,末日般的混乱和权力的甜美让他渐渐的迷失了自我,最终,他成了一个肆意夺走他人生命的魔鬼。
整部电影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灵魂的堕落,而这个杀人如麻的年轻人,也才仅仅20岁而已。
我们常说: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
如果没有道德和法律的拘束的话,人性只要稍微一受诱惑,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德国战败的前夕,整个德国都陷入了一种混乱无治的末日恐慌,而这种恐慌无疑成了赫罗德内心中那个魔鬼的美餐,那些跟着他一起作恶的士兵也是一样,因为没有了约束而又获得了权力,他们便放出了自己内心中的魔鬼,让他们去肆意的杀戮。
而且,与以往二战电影不同的是,赫罗德杀害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外国战俘或平民,而全部是跟他同种同族的德国人民。
其实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从古到今发生过无数这样的事情,而我们听到的最多的亲历者言论就是:“那不是我的错,那是时代的错,那个时代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只能这样”,而且他们在这么做时通常也会给自己找一个看似高尚的理由,比如为了国家,为了某个党派。
但这些所谓的“伟大理想”和“时代环境”并不是他们肆意妄为的借口,躲在“爱国主义”这面遮羞布下并不能掩护他们屠杀同胞的恶魔行径,为了生存也并不能让他们心安理得的逃脱制裁,因为,人是有灵魂的,人是可以自己做出选择的。
关于这一点,在电影中有一个很好的例证。
当赫罗德陷入疯狂的时候,他让两个逃兵去射杀另外四个逃兵,并且承诺说只要杀了那几个人,他们两个就还是好同志,就还能光荣的成为希特勒的好战士。
怎么样?
这话是不是很耳熟?
经历了历史上的诸多事件,这些话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
而那两个被选中的逃兵又是如何选择的呢?
他们中的一个,在经历了一阵短暂的颤抖之后,便坚定的向自己的同胞射出了罪恶的子弹;而另一个,却在短暂的瞄准之后将子弹射向了旁边的空地,然后举枪自尽。
这段戏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却给我带来了很大的触动,因为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畜生,就是因为我们可以选择不作恶,哪怕这种选择的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那些用伟大理由来给自己作恶找借口的人,全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在这部电影中,最让我感到恐怖的一幕其实并不在正片当中,而是影片结束后出字幕时播放的画面,在画面中我们能够看到,主角的“临时法庭行刑队”穿越了时空,来到了现代德国的街头,这些开着二战军车,穿着二战纳粹军服的流氓们大摇大摆的在现代德国的街头调戏妇女、侵犯人身权利、抢劫,但他们迎来的是什么呢?
没有反抗,没有逃跑,这些满脑子先进思想的现代人面对这些小丑一样的“古代人”却是温顺的配合,就像绵羊一样,反倒是最后一名中年德国妇女奋起抗争。
而与此同时,背景音乐也从略显滑稽的交响乐变成了严肃的单音旋律。
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乌合之众》、想到了《希特勒回来了》最后路人向希特勒的扮演者行纳粹礼、想到了《浪潮》最后失控的场面,想到了很多很多。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你会发现,七十多年过去了,看似一切都变了,但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民众依然愚昧无知,依然很容易就受蛊惑,只要有一个野心家站出来,有一个事件引发出来,民众就会顺从的成为没有脑子的服从者。
在《冒牌上尉》的开头,“上尉”威利赫罗德本来被酒馆里的众人所鄙视,但他掏出小本来简单地说了几句要为被抢的老百姓讨回损失,人们便立刻起立高喊“希特勒万岁”。
这很滑稽,但也很恐怖,毕竟,有些东西,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灭亡,它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等待,随时都会卷土重来,而我们,却假装对其视而不见,将脑袋埋在泥土中,等待着下一场灾难的来临。
《冒牌上尉》很有可能进入不少人的年度十佳之一。
这部二战题材影片的恐怖程度可能比今年所有恐怖片加起来更甚。
它讲述了权力的可怕,描绘了文明下的疯癫。
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它有穿越时间的魔力,从人类文明诞生以来,一直伴随在侧,既早于影片的故事节点之前,又跨越时间和空间,绵延到现在,以及未来。
影片最为恐怖的一幕是这样的:“冒牌上尉”威利·赫罗德冷静的命令士兵,用对付飞机的高射炮扫射“万人坑”里的“罪犯”,
一时间血肉横飞,断骨四溅。
很快高射炮弹药用尽,威利·赫罗德掏出了手枪,开始处决剩下的罪犯,
围绕在他周围的军士们,效仿长官的行为,火速包围“万人坑”,宣泄式地胡乱开枪。
枪声不断,射出的不光是子弹,消耗掉的还有他们的灵魂。
尸体堆中,有一位罪犯仍旧在哀吟,威利·赫罗德命令曾第一个服从加入他特遣队的士兵,进入坑中,完成近距离,精确射杀。
那位士兵战战栗栗地开了枪,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威利·赫罗德敬礼。
而后,狂欢的庆祝与不停歇的肆意屠杀交织并行,整个集中营的囚犯被渐渐杀光。
威利·赫罗德不肯善罢甘休,他命令他的壮大起来的队伍,走到集中营外,到城市中去搜查“可疑者”,然后随意实施裁决。
终于,魔鬼吞噬了他的心灵,这里变成了地狱,文明输给了疯癫。
索尔仁尼琴说得好:世界正在被厚颜无耻的信念淹没,那信念就是,权力无所不能,正义一无所成。
那种淹没一切的信念刺激出疯癫的行为,让文明黯然失色。
福柯更进一步,针砭时弊的指出:疯癫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的产物。
没有把这种现象说成疯狂并加以迫害的各种文化的历史,就不会有疯狂的历史。
文明的表征是理性,理性是秩序、对肉体的道德约束,群体的无形压力以及整齐划一的要求。
但一些列事件的叠加,人性的释放,文明的漏洞,让越位现象不断升级,让权力扩张无所不能。
最后,权力假借一切,施行了为“元首”证明的规训与惩罚——毁灭性的大屠杀降临在这个原本被文明钳制的罪犯集中营里。
疯癫与文明的界限总是这样模糊,两者互为彼此,缠绕不清。
1657年,法国总医院借医学研究之名建立和对穷人实行“大禁闭”,以此消除所谓的社会动荡;1794年,却有人在比赛特尔宣布解放收容院里带着镣铐的罪犯,以此解决劳动力不足、满足战争需要,笼络人心,达成政治目的。
1945年,在德国投降,希特勒自杀的前几日,被追杀的逃兵威利·赫罗德,意外捡到一套上尉的军装,开始招摇撞骗,站在了权力之巅,如撒旦一般把疯癫狂病散播到集中营和周边地区,感染了成百上千的人。
疯癫和权力如病毒般传染开来。
首先凭靠的是那件上尉的制服。
制服象征着位置和权力,上尉的服装,就让逃兵拥有了和权力共谋的机会,可见权力的不受约束与极端性。
《冒牌上尉》先后多次呈现这件服装的变化。
第一次穿上上尉服时,其实并不合身,裤子稍长,这让威利·赫罗德第一次来到农庄时并没有马上威慑众人,而是靠妥协换来了食物和住所。
第二次来到农庄,他因为不合身的上尉服,其实很快就被普通士兵察觉,但依然没有人揭穿他。
直到来到了集中军营,他站稳了位置,开始裁剪裤子,让上尉服更加合身,
到了后来,他甚至不再需要上尉服饰,穿着短裤,就可以下命令,让人听从于他。
上尉服的权力象征性并不没有消失,而是威利·赫罗德本身,他的面容和肉体已经和权力融为一体。
在融为一体的过程中,他发现,要握住权力,需要杀人!
在酒馆里,他吃了肉,睡了床位,旅馆店长逼迫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杀掉一个偷盗者,以正规法。
在路上,他拿出手枪,威胁士兵。
在军营里,他和队长相互利用,终于开始了大屠杀。
这些被囚禁在集中营的人,都是前线的逃兵,扰乱了后方,被关在这里,等待军事法庭的审判,可战事吃紧,根本没有人来理会这群被排斥者。
威利·赫罗德的到来,无疑给集中营的队长解决了难题。
本来有人一直不同意杀人,认为屠杀同胞“太不德国”,可在威利·赫罗德假借“元首”之名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妥协。
大屠杀之后,威利·赫罗德彻底了获得了权力的认证。
其实,从士兵到军官,都有人识破了威利·赫罗德的假上尉身份,。
但没有人真正揭穿他,小酒馆的老板,希望借用他的身份和权力,正法一个小偷;农场的逃兵,希望被他收入队伍中,逃避处罚,分一杯权力的羹;军营的军官们,则希望通过他,处决这些麻烦的犯人;他们听从他的建议,服从他的命令,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还可以推卸责任。
但权力的合谋逐渐形成,整个军营开始失控,逃兵不再被当做人来对待,而是消灭、宣泄的靶子和对象。
罗伯特·斯文克多次表现了威利·赫罗德和他的士兵们陷入疯癫时的癫狂行径,从军营的餐厅到城市的旅馆,这群人,借着上尉服,那些带有煽动性的元首话语,规训旁人,惩罚旁人。
一句“他是叛徒”脱口而出后,就可以在大街上处决一位市政官员,然后占领旅馆,拥抱女人,把他人当做玩偶。
但盟军部队进入德国后,威利·赫罗德被捕,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无罪释放。
更荒诞的是,这个故事真实发生过。
威利·赫罗德出生于1925年,是一位屋顶工人的儿子。
他因为在德国下萨克森州埃姆斯兰营地(片中的二营地)的残暴屠杀而被称为刽子手。
他在营地的八天时间里,谋杀了超过100名同胞。
而他当时只有19岁。
一个月后,德国宣布投降,赫罗德因偷盗行为被皇家海军逮捕,经调查后被确认为战犯;半年后,赫罗德及其手下被占领英军要求挖掘当初被杀害的集中营囚犯,一共挖掘出了195具尸体。
1946年11月14日,赫罗德在断头台上被处决,终年21岁。
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疯癫体验在一种冷静的知识中保持了沉默。
这种知识对疯癫已了如指掌,因而视若无睹。
更可怕的是,有一种结构正在形成,这种结构不仅没有消除疯癫与理性的歧义性,反而决定了这种歧义性,甚至为其提供了包容性。
片尾,导演安排了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彩蛋。
赫罗德带着自己的特遣队在今天的德国大街上继续随意“裁决”。
他们肆无忌惮地调戏女人,抢夺他人财物。
而路人们的反映大多数是服从,而没有反抗。
疯癫再次降临,假以文明的形式,用权力要挟了一切。
就在上个月,德国民调显示,右翼民粹政党德国选项党(AfD)的民意支持度创下了历史新高。
《冒牌上尉》绝不是一部历史剧情片,而是一幅当代肖像。
它让我们一边警惕四周,紧盯历史的车轮是否正在后退,一件上尉服就可以导致大屠杀。
这是何等的恐怖。
最后疯癫了的尼采说过:作为西方世界的历史基础的悲剧结构不过是对悲剧及其沉寂后果的摒弃与遗忘。
《冒牌上尉》用惊悚的故事惊醒我们,不要忘记那段疯癫的文明史,警惕权力的合谋,正视自我的内心。
德国电影《冒牌上尉》(*Der Hauptmann*,2017)以二战末期的真实事件为蓝本,讲述逃兵威利·赫罗德(Willi Herrod)冒充军官,利用纳粹体制的漏洞制造屠杀的故事。
影片通过黑白影像与冷峻叙事,不仅还原了历史,更成为一面镜子,映射当下德国社会右翼势力崛起的危险趋势。
1. 权力符号的异化:从制服到极右翼话语 赫罗德仅凭一套上尉制服,便获得生杀大权,揭示了纳粹体制下“符号权力”的恐怖——人们盲从的不是个人,而是制服代表的权威。
这一隐喻在今日德国依然成立: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AfD)通过社交媒体包装,将排外、反移民的极端主张“去激进化”,以温和形象吸引选民。
例如,AfD利用TikTok传播“吉卜力风格”政治宣传,将激进言论包裹在无害的视觉符号中,正如赫罗德用制服掩盖其罪犯本质。
2. 经济危机与“替罪羊”叙事 影片中,赫罗德将惩戒营囚犯视为“秩序破坏者”加以屠杀,而今日德国选择党同样将移民塑造为经济困境的“替罪羊”。
2024年德国GDP连续两年萎缩,能源危机导致企业外迁,AfD借机鼓吹“驱逐非法移民”“退出欧元区”。
这种叙事与赫罗德的暴力逻辑如出一辙:通过制造外部敌人转移内部矛盾。
3. 年轻人的右翼转向:焦虑与身份政治 赫罗德代表了一种投机者的极端化路径,而当下德国年轻男性正成为AfD的主要支持群体。
调查显示,26%的德国男性对AfD持正面看法,24岁以下选民支持率较2019年翻倍。
他们因经济不稳定、移民犯罪事件(如2024年纽伦堡圣诞市场袭击)产生安全焦虑,AfD则通过TikTok精准投放“传统价值观”“反LGBTQ+”内容,完成对年轻世代的意识形态渗透。
4. 历史的警示与现实的困境 《冒牌上尉》的结局中,赫罗德虽被处决,但纳粹体制的集体罪恶未被清算。
今日德国,主流政党与AfD的“防火墙”正在松动——基民盟为通过移民法案与AfD合作,默克尔罕见发声批评这一妥协。
影片提醒我们:当极端主义被“正常化”,民主制度便可能重蹈历史的覆辙。
5. 彩蛋情节:纳粹暴行的现代复刻 影片在正片结束后,安排了一场超现实的行为艺术: - 场景:赫罗德及其“临时法庭”成员身着纳粹军服,驾驶印有“军事法庭”字样的奔驰G4装甲车,穿越到现代柏林街头。
- 暴行重现:他们公然拦截路人,以“检查”为名对民众搜身、抢夺手机钱包、骚扰女性,甚至殴打老人。
多数路人因恐惧选择沉默顺从,仅有少数人试图反抗。
- 细节隐喻:车身上的“赫罗德临时法庭”字样直接呼应历史上的“埃姆斯兰屠杀”,暗示极权暴力从未真正消失。
6. 导演意图:历史与现实的互文 - 打破时空界限:通过将纳粹暴行移植到现代场景,导演罗伯特·施文特克揭示极权逻辑的普适性——只要权力符号(如制服、口号)存在,普通人随时可能沦为施暴者或沉默帮凶。
- 对德国右翼化的暗喻:彩蛋中民众的被动反应,影射当代德国社会对极右翼势力(如AfD)的妥协。
例如,AfD通过“合法化”话术(如“爱国”“反移民”)逐步侵蚀民主底线,类似赫罗德用“元首指令”合理化暴行。
7. 现实关联:德国右翼崛起的警示 - 权力符号的复活:当今极右翼通过社交媒体(如TikTok)将排外思想包装成“青年文化”,如同赫罗德用军服伪装权威。
- 平庸之恶的延续:彩蛋中路人面对暴行的麻木,对应现实中德国民众对AfD支持率攀升的漠视。
2025年民调显示,24岁以下男性对AfD的支持率达26%,部分人甚至认为“极端言论只是玩笑”。
结语:艺术作为现实的警报 《冒牌上尉》不仅是一部历史片,更是对当代德国的预言。
当极右翼用“爱国”包装仇恨,用“秩序”掩盖暴力,赫罗德的幽灵便从未远离。
德国反极右翼的百万人大游行展现了社会的觉醒,但若经济、移民问题持续无解,电影的黑色寓言或将成为现实。
非常特别的一部片子,由于是真人真事改编,更觉得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很多人会拿这一部与浪潮相比。
但因为一个是战争年代,一个是和平时期,我觉得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战争里,大家都鬼使神差的有各人的打算。
什么为了希特勒,为了祖国,都吹吧。
逃兵们为了有一口饭吃,不再为自己的逃亡身份感到担心害怕;长官们为了赶紧清理掉逃犯们,不要浪费吃的喝的;甚至到了最后,法庭上的政治人物们也为了“弘扬”所谓的爱国精神,把一个令人发指的残暴杀人行径说成是爱国的错误表达方式。
真真是黑白颠倒,荒谬绝伦。
大家都因为各自的目的而默认了上尉的身份,那这个上尉自己,又是为何?
可能是穷途末路的疯狂,是自己惨遭追杀的愤恨报复,也是假借战争之名用暴力来宣泄自己战后痛苦的内心。
无论是哪一种,都罪不可恕。
我不相信他们是天生恶魔,不如说,是战争机器下的怪胎。
结局更是令人惊悚,当这些制服怪们走在现代化的社会里,一切却与历史如出一辙。
多么的可笑,大家怕的,不过是一层皮。
不,而是这层皮背后代表的强权,绝对权威。
一个深刻懂得反省并且毫不惧怕反省的国家,是可怕而强有力的。
《冒牌上尉》并没有过多描写战场的残酷,也没有讲述纳粹铁蹄下少数族裔的悲惨遭遇,而是以一件发生在战争末期的奇人奇事为切入点,以冷峻肃杀的黑白镜头为视角,为观众展现了一场平庸之恶。
本片根据真实历史改编,主人公是一名年仅19岁的德国士兵威利·赫罗德,他被后人称为“埃姆斯兰刽子手”,因为在战争结束前的两周,他在位于德国埃姆斯兰县的监狱屠杀了100多名囚犯。
然而这个郝罗德并不是狂热的纳粹党徒,也没有所谓的政治信仰,他原本只是一名贪生怕死的逃兵,而让他从一名逃兵蜕变为杀人狂魔的,只是一件偷来的军官制服。
影片开头,是衣衫褴褛的郝罗德在躲避德国宪兵的追杀,因为他是一名逃兵。
郝罗德好不容易躲过了追杀,又要面临食物短缺的问题。
此时正是德军全面溃败的时期,四处都是和他一样的逃兵,这些逃兵要么是被宪兵队抓住,要么就是在偷粮食时被老百姓干掉。
不过郝罗德的运气比较好,他在路边发现了一辆抛锚的吉普车。
车里没有人,但是有食物,还有一套德军空军上尉的军装。
此时正是冬季,郝罗德换上了这身军装,擦去了脸上的污秽,立马从狼狈的逃兵形象,变成了威严的上尉。
正在郝罗德摆弄这身军装的时候,迎面走过来另外一名逃兵,对方明显是个老兵,资历比他高,但是见了郝罗德却主动敬礼,原来对方把他当做了真的上尉。
老兵请求上尉把他纳入麾下,于是郝罗德干脆真的装起了上尉,一路上召集溃兵,骗吃骗喝。
郝罗德年仅19岁,如此年轻怎么会成为上尉呢?
其他逃兵也不是没有怀疑,其中一个逃兵,甚至一眼就注意到郝罗德的裤子不合身,但是他并没有拆穿,因为当逃兵是死罪,只有被其他长官收编,他们才能逃过一劫。
至于这个长官是真是假,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而郝罗德也乐于过上耀武扬威的日子,毕竟他的身份是上尉,可以把手下的士兵当做仆人使唤。
冒充成上尉之后,郝罗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城里骗吃骗喝。
当时的德军已经全面溃败,老百姓对他这身军装并不买账,于是郝罗德发挥了惊人的骗术天赋,声称自己是来统计居民们被逃兵抢劫的财产损失,并且会在上报后归还居民的财产。
郝罗德的骗术果然得到居民的尊敬,为自己和手下赢得了一顿烤肉。
作为一名冒充的上尉,郝罗德深知,要想争取周围人的合作,就要维护他们的利益。
于是当居民们抓到一名偷东西的逃兵,要上尉主持公道时,郝罗德非常配合的枪毙了那名逃兵。
由此开始,郝罗德尝到了权力的甜头。
虽然他曾经也是一名逃兵,但是穿上这身象征权力的军官制服,他就成了执法者,开始决定其他逃兵的生死。
既然是狐假虎威,就要借最高权力的威。
郝罗德称自己是受元首亲自下令,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一路唬住了不少德国军官,还接管了位于埃姆斯兰县的监狱。
这所监狱关押的都是被抓住的德军逃兵,监狱的长官们对如何处理这些逃兵分成两派:一派是隶属军队的军官,认为这些犯人们消耗了大量食物,应该被处死;另一派是司法部门的官员,认为要等到临时法庭到来后再决定如何处置犯人。
不过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临时法庭的官员。
此时冒充上尉的郝罗德出现了,他利用这两派的政治倾轧,让自己成功上位,变成了解决逃兵问题的特派官员。
而郝罗德解决问题的手法非常简单粗暴:挖个坑,将这些犯人杀了、埋了。
毕竟他只是个逃兵,不是什么司法官员,这是他唯一能想出的方案了。
这个方案正好迎合了军官们,于是大家根本顾不上验证郝罗德身份真假,就算有所怀疑,也“看破不说破”,立即让行刑队夜以继日的工作,屠杀了大量被关押的逃兵。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历史上以“某某皇帝后裔”、“某某神仙下凡”自居,为自身权威寻找合法性的例子,数不胜数。
你问这些身份是真的假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名分”,干什么事都方便。
找到所谓的“合法性”后,当然还要以杀立威,让自身的权威站稳脚跟。
郝罗德最初也许并不是一个弑杀的人,当他在行刑现场时,脑子里幻想的是自己在抱头尖叫。
然而为了身份不被揭穿,他必须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必须迎合同僚们的利益,可以说他一直在被形势推着走。
后来,英军的轰炸机把监狱夷为平地,郝罗德又收拢幸存的士兵,对他们“任意封赏”。
笼络人心后,他组成了一个“郝罗德临时法庭”,穿梭在处于权力真空区的城市中,将那些想要对盟军投降的德国居民以“叛国罪”论处,肆意搜刮抢掠。
酒肉、美女、豪宅,全都为他所有,不服管教的手下,也被他随便找了一个名义清洗掉。
此时的郝罗德甚至没有了同僚的掣肘,完全成了当地的“土皇帝”,他也终于享受到最高权力带来的快感。
这种逍遥的日子,直到真正的德国宪兵将其逮捕,才终于告一段落。
德国军事法庭发现了郝罗德冒充军官的事实,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盟军随时可能占领柏林,与其处死这个冒牌上尉,不如把他送到前线去当炮灰。
郝罗德听到这个判决,还“大义凛然”的表示:“我愿意为国捐躯。
”然后转身就偷偷跑了。
就像前面所说,郝罗德从来都不是狂热的纳粹分子,他和他的手下们就是一群投机主义者,利用混乱的局势,为自己谋取私利。
然而这样的平庸之恶,同样值得我们的警惕。
历史中,真实的郝罗德从德国军事法庭逃跑后,躲藏在威廉港,以清扫烟囱为生。
不久后,他因为偷窃面包被英国皇家海军逮捕,最后被确认定是遭到通缉的战犯。
1946年8月29日,郝罗德和他的6名同伙一起被处决,终年21岁。
一名年轻的德国士兵,披上一件军官制服,就可以肆意夺走一百多人的生命。
没有制衡的权力,在庸人手中也可以造成巨大破坏。
影片结尾,导演还为观众送上了一个颇为魔幻现实主义的彩蛋:郝罗德和他的“临时法庭”穿越到了现代德国,在城市街头招摇过市,玩起了行为艺术。
郝罗德和手下们坐着吉普车,穿着二战时的旧军装,向人群挥手致意,起初看起来还很滑稽,可是当他们对路人肆意搜身,并且抢夺手机、钱包等财物的时候,恐怕谁都笑不出来了。
历史终究是严肃而残酷的,如果没有最后这个彩蛋,人们也许还会觉得:“这个郝罗德真TM是个人才,居然能骗过这么多人!
”只有当灾难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人们才会明白历史不是在开玩笑吧。
本文为《暴走看啥片儿》特约稿件,作者大海里的针。
如需授权、转载请联系[email protected]
照样是德国电影特有的冷峻和残酷,以一种毫无怜悯的视角去嘲讽一切,没有历史化的宏大,只有冷漠,就好像子弹打在你身上时的踉跄。
这部《冒牌上尉》(2017)照样是德国人最喜欢的二战反思题材,照样是真实事件改编,是那么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19岁的逃兵穿上了上尉的制服,领略了生杀予夺的权力的快感,于是可以不惜以杀戮保持自己的权威。
战败前夕的德国,是最混乱的无主之地,当权力体制被重新建立,体制化带来的却是集体对个体的无差别统治,制服里面的身体并不重要,他可以是农民,是士兵,是军官,甚至可以是教师,重要的是,那身制服带来了权力的重新建构,于是杀戮就变得合法化。
这个天方夜谭的故事,在历史上更为荒诞,一个逃兵凭着一身制服就可以去杀戮、凌驾其他的逃兵,而那些盲目无知的人民居然就团结在了他的淫威之下,这和德国另一部讨论极权统治的电影《浪潮》(2008)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身捡来的制服,越来越合身了,于是在权力中空的时代,那个19岁的士兵真的成了嗜血的上尉。
从那一刻开始,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撑起那件上尉制服,他成为了第一个被权力驯服的奴隶,也成了新的施暴者。
最可怕的是,电影最后,穿着上尉制服的演员走到了现代德国的大街上,凭着那身制服,那些自诩现代文明人的德国市民(真的群众,不是演员)看见他威风凛凛地走过来,仍然下意识地向他低头,任他摆布,搜走自己身上的财物,一声不吭,像极了他们身处二战时期的父辈,这就是权力对人类的驯服,从未更改。
德国人和日本人针对二战最大的不同其实不是德国人始终在忏悔,而日本人死不悔改,而是德国选择忏悔是因为那最符合现代德国的利益,而非德国人真的对自己的历史负责。
如今的德国已经是欧盟实打实的老大,忏悔二战给了德国人重新回到欧洲老大位置的合法性。
但是,谁能保证,如果历史重演,又有一个普通的现代德国人找到了一件“上尉制服”,他会不会也开始享受那种生杀予夺的滋味?
德国人对二战的反思态度一向严肃而深入,所以这部电影不出意料的质量很高。
这是一部单主角电影,整部电影缺乏女性色彩的调和,色调强硬,线条也更显冷峻。
看完整部影片后对于男主人公的通识应该是疯狂,然而他并非从一开始就病态,临近电影结束时,他也还知道远离现场。
因为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所以这个细节让真实的恶无限放大了——任何一个人放进电影里都有一定的几率和主人公做出相类似的勾当——可以复制的罪恶显然更让人不寒而栗。
电影开始后,作为逃兵的主人公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套上尉军官的军服,这一段有小孩戴大人帽子的滑稽感,主人公大约自己也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像一个话剧演员一般喋喋不休。
第一个逃兵出现的恰到好处,也因此有着很强烈的象征意味,是主人公换装后对世界混沌不安的试探:进入饭店的时候,主人公在桌边,而那个逃兵在门口处关心着退路。
之后的厨房很微妙,逃兵对食物的渴望让店主人有了某种猜测,而主人公的小聪明让他暂时性摆脱了危机,他以一种近乎完美的社交进食方式作出了肢体上的答复,可是他真实的内心世界在另一张餐桌上,吃得头都来不及抬。
半夜枪毙店主人抓获的逃兵来得突然却合理,而这也是主人公善念的火花摇曳到尽头的谶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处决了那个逃兵,满足了店主人的要求,强忍恐惧回到房间暗自吞噬杀人之后的战栗,是那个代表着他善念的逃兵拿来了烛台为他照明。
可是主人公的目光却终究落在那套军服上,他开始意识到生死予夺权力的快感,于是无可遏制的滑向恶的深渊。
这个道别,出人意料的沉重,导演大约也在事件的走向上感到愤怒或压抑,所以片名选择在这处出现,背景乐沉闷却刺耳,仿佛布满铁锈的大幕缓缓开启。
其实这个时候,主人公会与恶魔握手已经在意料之中,于是第二个具有象征意义的逃兵——代表着主人公的恶念——很快出现在视线之内,可导演却给了人性一个机会:当镜头反复切换到床头不瞑目的农夫时,主人公紧闭的嘴唇试图投射出他与善良决裂时的挣扎,可是他最终满足于那个叫做权力的东西,他用一条薄毯盖上了农夫的身体,也给自己的棺椁敲下了第一根钉子。
人性的恶一旦敞开了闸门,就很难关闭,这在男主人公身上真是最好的诠释——至少我很难分清楚在路上遇到宪兵队长的时候,他的那个语带威胁的谈话有几分色厉内荏——至少不会比遭遇曾经追捕他的那位叫库克的上尉多吧。
但是毕竟还没有到他的战场,导演只是将潘多拉的盒子掀开了一个角,可阴森的寒气却足以让人手足冰凉。
说德国人爱思辨,或许有人种论的嫌疑,但仅仅就这部电影而言,导演在这方面的表现实在是太酣畅淋漓:获得审讯权力的男主人公同时带着自己的善念与恶念进入营房,面对和自己曾经做过相同选择的逃兵们,主人公留下了恶念,而将善念关在门外,这是一次自我拷问,而主人公需要的答案就是“他们已经死了”。
撒旦说这句台词会不会如此举重若轻我不清楚,但男主人公此刻却是实实在在恐怖到令人发指。
从这个角度看,诸多番茄酱剧真如笑话一般。
这句话出口时,他在人性的战场上,便已经一片瓦砾。
不剧透,就说到这里,推荐朋友们去看,无需纸巾。
战争的荒谬性就在于,你换上一身制服就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的身份。这身制服的作用不亚于一颗从天而降的炮弹。
无论是故事还是人物都毫无内在逻辑可言,导致它的表达就变得不可理喻,除了让人惊愕于人性堕落,最后就只剩一头雾水。
堪比索多玛一百二十天。每一分钟坐如针毡,看得想吐。好电影。
片尾的花絮才是真正的细思恐极
战争本身就是人性本恶的最终产物,在这场恶里,再多的泼皮腌臜、龌龊难堪都在满足自身生存条件之后的欲求不满中一步步的具象、浮现,最终毁灭。
摄影的雕琢感和后半段的荒诞处理有些过度,但一些对声音的主观化处理很令人印象深刻。虽然剧本并未花重墨描写人物性格,群像描写也非常乏力,但冒牌上尉的“天真”和“冷血”两个特质从头到尾都没有一者缺席过,演员的杰出表现让这个形象成功立了起来,拥有了远超剧作本身的复杂程度,出片名前的表演段落(逃跑、试衣服、旅店)几乎全都可以编进教科书。一个疑问:结尾的纪录片部分,摄影机全程在场,演员也基本没有对路人产生实质上的“侵害”,在大家早已对行为艺术和整人节目见怪不怪的今天,它展现的“事实”还有信服力吗?
人性本恶,所以不能挑战人性。
心理素质和无畏态度是得横到怎样一种程度,才能拿捏帝国末世的颓丧情绪,继而在那么点年纪就只手遮天、杀戮享乐。通过Cosplay来假戏真做从而反思平庸之恶的电影有不少了,这部对天然恶性的揭示倒有点靠索多玛120天,竭力呈现一种无法遏止的末世狂欢。对冒牌上尉身份怀疑甚至确信的人不再少数,但带着强烈投降情绪的自保选择,让大家一道完成了这场屠杀游戏。
挂满勋章的军服,是恶魔钦点的特殊身份,就算脚下踏着白骨,也会有人褒奖你的忠诚。令人胆寒的口号,是时代赋予的无罪证明,只要战争尚未结束,走到哪里都会得到簇拥。他能慢条斯理吃烤肉,也能明目张胆动私刑,他是残忍无情的战争屠夫,也是毫无正义的临时法庭。可讽刺又恐怖的事实是:他只是个逃兵。
断断续续看了三四次才看完,太压抑了。最近读被淹没和被拯救的,觉得不是所有的恶都是平庸之恶,换位思考的话,不是所有人都会做到那个份上,并不可以都怪环境。
“抗日神剧”的精良翻拍。
演员表演普遍过火,角色全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工具。叙事混乱,不仅大量(基于真实事件的)情节被展现得可信性不足,戏份分配也出了大问题。在观众发现男主角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蒙混过关后,整个故事就失去了任何悬念与张力。
权力滋生欲望,欲望带来毁灭
他抓住了机遇,披上了名为恶魔的制服
哎,为所欲为,过于压抑,跟是不是冒牌上尉没有关系,极权时代狐假虎威的太多,世界各地都是,没有稀奇,也不够荒诞,就算是放在现在,也不算啥大新闻,哎
看不惯男主角的狐假虎威呢,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货确实有头脑和胆量,当然,还有些许运气。
黑白影片看的昏昏欲睡 真没感觉什么尿点 德国人有这么不严谨吗,看了一半不想看了
恶存在过,恶存在着,恶仍将存在。画面非常嗲,音效和影片结合也太合适了。在解释一些普通人心中无法生长到如此地步的善与恶(尤其是恶)的时候我们都会将这些象征意义寄托以物,而影片开始20分钟后才出现的片头和那身上尉的衣服与那瞬间的音效如同恶魔的絮语一样投入了我们的耳边和男主角的心里。太多作品讨论一个极恶的人是如何产生,也有太多作品讨论为什么和平时期的普通人会在战时做出与他们日常言行截然相反助纣为虐的事情。一次次行为的升级和所处二战的时间阶段交叉看来尤其充满了灭亡前的疯狂。而最后的彩蛋可能是全片最爆炸的部分。我们真的会在恶面前选择善吗?又或者在恐惧面前做出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并用其他什么麻木自己,他从1945年的街头直接开上了21世纪的广场。
只有我觉得这片子巨无聊吗
值得深思。一开始想说,在一个没有法纪的社会里,一个平凡的人只要披上一层象征权利的服饰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而片尾彩蛋让我意识到,即使在文明法治的现代社会,依然可以如此。民众会顺从。再联系这两年披着防护服外衣的恶性事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