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卫诗雅所扮演的文玥过于抢眼,无论是表演、戏份时长还是角色设计,都无疑是电影的第一女主角(她也确实凭此片拿了亚太影展的最佳女主角),这也很容易让人把《破地狱》看作是一部纯粹的女性议题的作品。
《破地狱》确实是一部带有女性议题的电影,但导演想要诠释的主题并没有局限在女性平权上,而是放到一个更广阔、更具有普适性的议题上:反传统反权威反形式,反一切反人性的东西。
落脚点也非常具象:越过抽象的概念看见人。
破地狱,就是一个抽象的传统概念,它的那些具体且精准的仪式和明确忌讳,却让它拥有了超越人、控制人的力量。
一旦缺乏思考只管执行,任何被传承的东西都会变成脱离于人的某种抽象概念,变得非人化,人就会被概念所奴役。
不要追逐、执着于概念本身,它仅仅是一些词汇而已,超过具体且实际的人,这些词汇并不具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多看看具体的人。
I see you,非常重要,只有看见了具体的个体,我们才能从抽象的概念和不明所以的传统中清醒过来,内心变得柔软并做出改变。
许冠文所扮演的爸爸郭文为什么看不到女儿的痛苦(又或者是他看到了但决定转过身去),就是因为他被困在传统和形式当中,但正如在遗书中他所说的那样,祖师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也从来不曾想过为什么,更不曾想过这会对自己的女儿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
他看不到具体的人,只看到了传统、权威和形式。
其实传统一直在变,不变的只是保守的人,那些不具备思考能力、被权威绑架了的人。
之所以说《破地狱》是一部远超于女性议题的电影,另外一个原因在于爸爸郭文的角色设定。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角色,作为父亲的郭文,不仅没有看见女儿,他也同样没有看见儿子郭志斌。
因为文玥这个角色的情绪过于强烈(谢谢卫诗雅的精彩表演),导致很多观众忽略了郭志斌这个角色其实也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戏份。
他与父亲的关系、与道生之间的微妙互动、与妻子基督教信仰的冲突和妥协、对儿子前途的担忧和所作出的努力,同样是本片反传统反权威反形式主题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
这样把郭志斌身上的故事线整理罗列出来,是不是觉得其实这个角色的戏份也蛮吃重的?
看似是配角,但却无处不在。
在文玥眼中,哥哥因为是儿子所以得以继承父亲事业的衣钵,也因此与父亲产生了更强的羁绊。
文玥最大的疲惫在于得不到“父爱”,不是因为身为女性得不到应得的机会和资源。
在某种程度上,她在这个家庭得到的自由和资源,其实比哥哥更高。
这和性别无关(起码在这个家庭里是这样),而是和从小表现出来的能力有关,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父亲也从来不加以限制(无论是在意愿还是支持力度上),哥哥则是因为读书太差被爸爸抓去学习破地狱以有一技之长。
站在志斌的角度,他觉得自己被迫传承对他的人生很不公平的。
文玥有着他无法拥有的自由,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路就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路,比起与父亲与家庭的羁绊,他更看重这种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自由。
父亲对传统的执着,在变相剥夺他的人生话语权和自由度。
从上帝视角来说,哥哥人生命题丝毫不比文玥要轻。
这里并不是忽略男女不平这个事实,而是说对于所谓传统的压迫,基于女性身份的表达只是其中一方面,它对每一个人都具有独特的压迫性。
文玥和志斌都没有得到他/她想要的东西,表面看好像是因为男女性别不同,但根源其实只在那个在传统/权威/仪式和现代意识之间无法自洽、略显尴尬的父亲而已。
在于人的懦弱和缺乏思考的勇气。
女性平权,当然是一个非常值得反复细说并支持的议题,但《破地狱》导演在这里(仅仅是在电影表达中)真正要反的,其实是一个更为广泛的关于传统、权威和形式对人性压迫和扭曲的思考。
破地狱传男不传女这个东西,只是电影中一个比较容易和观众产生共鸣的细节而已,而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细节在电影中比比皆是,绝不仅仅限于这个小家庭(文玥的痛苦和志斌的无奈)。
道生对长生店的改革,他以及他那个非常现代化的团队接手殡仪馆运营之间的反差,后来他们所接的那些客户和案子,比如不愿与因病逝世的儿子分离的母亲,被身份阻挡在外、无法见恋人最后一面的女同性恋者,甚至是道生和他女朋友之间对孩子的不同看法,无一不是在强烈地呼应着破除传统、回归人性的大主题,持续地诉说着传统、道德和形式对个体的压抑和对个体人生选择的巨大影响,而不仅仅围绕着女性平权的议题来做文章。
《破地狱》的片名已经说明一切,破地狱及其所牵连的一切人与事,始终是整个电影的骨骼,无时无刻敲响反传统的警钟。
只有从反传统这个大主题,而不是单纯地从女性议题来看待这个片,所有的那些看似散落一地的人物情节,都落在了它应有的位置,发挥着它应该发挥的作用。
所有的反传统反人性,到最后其实都是要回归到人本身,I see you 是非常重要的,正如电影的英文名 The Last Dance 那样,看见你,才能与你共舞。
正如道生所说的,不止死人要破地狱,生人都需要破地狱,生人都有好多地狱。
这里的地狱,不只是生者的留恋和心结,还是传统和形式对人的压制。
道生正在做的,就是渡生人。
很多观众有一种错觉,觉得最后的破地狱是文玥痛苦的一种救赎,所以显得父亲最后的检讨过于轻巧,凭什么男人随便忏悔一下就得到了原谅。
这也是《破地狱》被“诟病”的一个源点:死板固执重男轻女的父亲,一封遗书就被“简单”地原谅了。
就文玥这个角色设计来说,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完整的独立人格了,她不需要任何救赎。
文玥有很强烈的信仰和原则,她热爱自己的工作,并享受这份工作所代表的意义,她自己不曾怀疑过,也不允许任何人的践踏。
当然,也承担着这份工作所带来的痛苦(见证死亡),但同时不耻于用性来宣泄这种压力。
这和她独立的女性人格的自我认同是捆绑在一起的,她不以月经为耻,捍卫女性月经的正态性,并不惧和任何人起冲突,包括自己的父亲。
所以说,文玥这个角色,在女性议题角度来说是非常完整的一个角色,没有任何需要救赎的地方。
但文玥是有痛苦的,她的痛苦在于父亲的不善表达,在于人之常情的寂寞。
有些人寂寞是因为爱情,有些人是因为友情,很多人其实忽略了,亲情中的寂寞才是最普遍的。
文玥的地狱在于亲情中的落寞,无论是父亲的冷漠,还是与哥嫂关系的尴尬,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都让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坚持甚是艰难。
文玥最后对父亲的释怀,其实是非常普适的(尤其是东亚家庭),你可以说它处理得轻巧,但和友情和爱情不同,亲情常常就是这样,看起来是长年累月很复杂很繁琐的两代之间的对抗,但在某个时刻这种对抗又总是消融在互相体谅上(虽然可能是不对等的)。
轻巧得令人诧异。
亲情关系都是很复杂的,子女年轻时父母也正当盛年,双方都是一触即发争个你对我错,但随着子女年长经历的社会毒打变多、父母变老权力逐渐减弱处于下风、变相变得更容易聆听到子女的情感需求,双方都在慢慢地体会到对方的难处,然后走向和解的几率就会自然增大,很多在以前无法释怀的东西在某种程度都达到了一个新的情感平衡,这是亲情区别与世上任何感情(友情爱情)的最大区别,因为它有时间这个元素加持,让人和人之间有了充分的缓和区间,柔和成为可能。
当双方都变得柔和的时候,过往很多看似是人生原则的矛盾都会变得不再重要,那些传统仪式、那些规训概念都变得无足轻重,能与当下具体的人好好相处的心态占了上风。
但文玥的释怀,并不意味着作为父亲的郭文被“洗白”了,他的那些执着所带来的伤害是铁一般的事实。
最后的兄妹共同“破地狱”(尤其是对文玥来说),并不是得到父亲郭文的“特许”的,导演在采访中就明确说了,让兄妹一起破地狱的,是道生的决定,郭文给道生的遗言中,仅仅是希望他可以帮助他的子女释怀而已。
爸爸并没有让文玥和志斌共同破地狱这个设定非常有意思。
郭文即使到死也无法冲破传统的桎梏,他无法或者说没有勇气抵抗传统和形式,直接地和女儿和解,而是仅仅通过请求和解释的方式请求原谅。
某种程度上,这也体现着一种男性的懦弱,而这种懦弱,又和他对权威的固执追随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但仍然去做了,这就是最普遍的人性,这也是所谓传统和文化对人性最大的操纵。
他没有这个勇气去抵制传统,他仅有的一点希望给了道生,让他代替自己去补偿女儿。
他对女儿的愧疚是一直清晰存在的,正如他自己说的,祖师爷这样说,我就这样做,不问因由,即使这伤害了我最亲密的人。
但一直到死,他都是这样懦弱又固执地坚持着去做,既然在他心里隐隐觉得这是错的。
所以,最后文玥地狱的“破”,不是女儿和父亲的和解,也不是她得到了父亲的特许去做某件事,而是她终于得到了她应得的支持,而这份支持是来源于几乎是陌生人的道生。
有了一份顶住所有压力的支持,文玥的落寞也得到了消解。
亲情的落寞,未必定由亲情来弥补,解铃还不一定需系铃人。
最后的高潮戏,主角绝对不是郭文(虽然那些遗言很催泪),而是文玥和道生这两个敢于对传统说不的人。
最后,我多说一点点。
性别议题其实是我最不喜欢讨论的东西,因为它把女人看作女人,把男人看作男人,这个议题天然就为男女建立了一堵墙,是不利于我们所追求的平等的。
我永远觉得从一个基本人的角度去追求个人自由是要比从性别角度出发要更彻底一些。
那些真正好的“女性电影”,其实都是关于人的电影。
这在 LGBTQ 议题里也是一样的,不是性少数应该有什么权利,而是作为一个基本人应该拥有什么权利。
我们真正要反的是压制人性的传统和文化,基于人之个体——而不是性别不同或者性取向不同——去反抗这件事,其实是来得更为彻底的。
当你能够飞往太阳的时候,不要止步于月球。
“ 我没有不爱你,我只是不知道我骂你会伤害你,我只是不懂表达‘我爱你’。
” 影片最后,父亲说出了温情的台词,看到了温情之下,中国擅长的粉饰太平。
《破地狱》最地狱的情节,是妄图通过一个古老的仪式,消解传统父权制的一切罪孽,实现世纪大和解。
导演/编剧在发烂发臭的传统行业里、父权制一手遮天的压抑家庭中,自以为是的插上了一朵塑料假花,就以为可以柔和整个画面;就可以把腐朽的骨肉轻松剃掉。
只能说,太天真傲慢,太爹了。
表面看,这种情节设置是电影编剧/导演的创作能力的贫乏,只能遵循“大团圆结局”的套路。
更深层,是一些意识到女性力量崛起的导演/父亲/掌权男,感到了威胁,希望父权用虚假的柔情、高高在上的认可,来完成一场对女性力量的“诏安”,对“平等独立自由尊重”的现代观念引发的反抗力量的吸纳和收编。
电影里,女儿跪在灵堂,在男主大声疾呼“争取”的权利下(演讲文本真差,比黄子华脱口秀差多了),终于能不顾死秃头们反对,有模有样地穿上“父权”衣装,完成了自己从小期待的一场“男性特权”的角色扮演。
Cosplay之后,重新接管接家庭权力衣钵的哥哥,摸摸她的头,对她说声“辛苦了”,女儿就靠在哥哥怀里放声大哭,委屈得以释放,音乐变得温情。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往日在这个家遭受的所有不平等遭遇,被无视的感受,被辱骂的话语,那些成年累月的创伤,就能销声匿迹,瞬间痊愈了。
真的吗?
陈茂贤写的这个女儿,懂得反驳“女人不污秽”,工作认真负责力气大得和男人一样,长着一张柔弱精致的脸,压力大时懂得找性解决内心冲突,看起来很“自主”、很“新”是不是?
恰恰相反。
比港剧十几二十几年前的谈判专家、金牌冰人、陀枪师姐旧多了。
那时的女性角色,起码在工作和精神领域,是完整的。
这部电影里面,女儿的精神自我是残缺的。
而她的不健全,是导演期待塑造、有意无意压制的,就像父权制对女性自主性的压制。
表面上,看她是独立自主有能力的“新女性”,实际上,她充满了无意识的厌女投射——潜在希望成为男人,加入“破地狱”行业,继承传统衣钵,获得父亲认可,她在精神上并没有与父亲代表的权威断开,电影用渴望父亲的爱,包裹了她这种精神残缺,无法与父权断开。
有一个镜头:父亲尿失禁了,坐在轮椅上,明明他这时候已经是一个弱势者,女儿要给他洗澡,他还反复挣扎着大叫“女人污秽”“女人污秽”(泥巴种!
泥巴种!
),扇了女儿一巴掌。
他扇得理直气壮,是导演在扇,父权制在扇,行业祖师爷在扇。
如果导演要写新女性、精神完整的女性,要凸现东亚父权制暴力家庭给人的伤害及它的“错误”。
按道理这个巴掌应该受到“反应力”的,有回应情节,不是以暴制暴,哪怕仅仅挑眉陈述,也应通过人物的主体性,去反思这个“暴力”存在机制有问题(就像哈利波特里食死徒/反派们提到泥巴种,巫师都有反应)。
但是没有。
电影里,女儿一句话没说,只坐在门外委屈地哭,呈现一个逆来顺受的形象,通过如此工具化的人物来衬托固执的父亲暴力带来的伤害,但是没有对伤害的反省,一旦听到父亲掉进水池动静,马上冲去帮忙,父亲也什么都没说,轻飘飘地过去。
这里只呈现伤害,没有反省伤害作用的机制,而且一笔带过伤害——有对受伤者的尊重吗?
用这样简单信手拈来的庸俗情节呈现父亲的固执,只是为了后文大和解做铺垫,难道不虚伪吗?
这个巴掌里,没有现代文明。
没有尊重自己、明辨是非的女儿,也看不到任何文明的、慈爱的父亲。
黄子华有句话说对了,导演写得这个女儿,她和她爸一模一样。
一样的陈旧、一样的传统、一样厌女(导演让她削足适履、自弃尊严)。
爱一定是具体让令人滋养的,如果父权制的女儿们没有感觉到,请不要自我粉饰、自我欺骗,说方法不对、理念不对,时代局限性……就是不爱,就不是爱,好吗?
你可以自己治愈自己。
而不是靠虚伪的外部认证、仪式表演。
导演在影片批判了传统行业的食古不化,但他还是认同着父权作用机制。
所以,才有最后那封“我不知道骂你会让你受伤害、我不是不爱你只是不会说”的温情粉饰,是一贯自大的父亲权力受到挑战的时候,常用的一套话语,这里面有受威胁、有歉疚、有些许的良心发现,但一定不可以说成是爱。
导演刻画的女儿,是他希望的“好女儿”——打骂不走,渴望父亲认可,渴望参与父亲精神世界融为一体。
这也是父权制期待的“女儿”——在外有体面工作,经济独立,力大如牛(和男人一样);回家维护爸爸、跪舔爸爸,崇拜爸爸,最大“反抗”不过是是扔筷子摔门、天台抽烟,不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既有家庭权力结构也就不可能颠覆。
陈茂贤以为自己懂点月经知识,让女性角色有力气(消防员背病人)、会利用性工具(会和已婚男偷情)、有爱心(帮助糖水店阿婆),让女同性恋“被允许”在灵堂生死告别,就是尊重女性,就是“文明”“进步”了吗?
所以影片最后,这一点点的“进步”,就能让中国传统父权制的专制,和现代文明代表的平等自由,达成世界大和解。
到底是天真还是傲慢?
此外,还需要强调的是,女儿找已婚男作为性工具解压的情节,并非表现她的“第一性”“主体性”的独立,而是给女儿一个“污点”,以凸显后面父亲的“不介意”和“原谅”的“慈爱”和“包容”,是不是更恶心了?
本来以为这部电影能够好好地讲殡葬行业,深度透视这个传统历史沉珂汇聚的古老行业,高度垄断的、价格高度不透明的行业,让“只知生、不知死”的中国人,能够好好理解死亡、认识死亡,体面的告别死亡。
结果讲着讲着割裂了(太可惜了!
)。
回归传统父权恶臭家庭的冲突叙事,视角的腐朽过时,和那段拖着长长腔调唱“难再见”的戏文一样又臭又长。
割裂的是导演的脑子。
他用肤浅的“进步”符号,堆积在女性角色身上,穿插在情节里,内核仍然是歌颂、粉饰父权的陈旧。
女性需要得到父亲、兄长认可,她才能“被看见”,才能走向“精神自由”,那到底她是自由还是不自由?
这个叙事,鲁迅在《伤逝》里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一百年后你堆砌“进步”符号又来一遍。
哎。
明明殡葬故事可以讲得更聚焦、更有人文精神,更能够揭露人间市井万象,更能让我们对“死亡”祛魅,更好地理解生命。
这是香港电影一贯的长处啊!
为啥不聚焦?!
为啥不能有始有终?!
为啥最后叙事偏离要去写父权制家庭大和解?!
男主最后五十岁了想通了要生孩子,这个情节也不意味着对生命的尊重啊!
对生命的尊重不是就去生个生命啊!
处理得太轻飘了。
这种轻飘背后有傲慢,有对殡葬行业洞察不够深入全面,对父权家庭议题处理能力不足的问题,也有在传统机制下、专制权力下对受害者感受的轻视。
所以才以为,一封高姿态的信、一场被允许跳大神、一次男性同意生育,就能把前尘过往的痛苦一笔勾销。
父权制和女性主义,专制和自由,家庭和自我,生与死,很多冲突明明就无法和解,就像当前中国新旧价值的冲突,多元话语的无法调和。
箭从家庭深处、历史深处射来,毒瘤若没有拔出,就开始粉饰太平,只会再次刺痛被毒箭重伤过、轻视过、贬低过的人。
歌颂父亲、粉饰父权的《破地狱》8.8,强调女性自主、自由的《好东西》9.1,在大荧幕同时上映,恰好体现了这种割裂的多样性。
三星全给出镜的尸体,尊重各位的贡献。
(影片重影,重新反思,三星已经太多,需要旗帜鲜明地抵制这种对伤害粉饰的“和稀泥”,出境的尸体不谅解也没办法了)
《破·地狱》点映看完,几度落泪。
豆瓣冲上8.8分,其中或许有题材加持,但仔细回味便会发现,它配得上这口碑。
它的好,不仅在于呈现了独属华人世界的殡葬仪式奇观、生死观,更在于它在很多层面都实现了“破”与“立”。
这部作品叙述的秘密,就藏在片名中。
《破·地狱》最表层的看点,是对丧葬文化的科普。
“破地狱”是广府客家的传统丧葬习俗,序幕部分就展示了这个仪式的三个步骤:油绕沙尘、涉关免罪、破狱跃火,其作用是让喃呒师傅以神光法力来破彼岸之幽暗,使亡者猛然醒悟,放下执迷,从而不再受地狱之苦。
开篇不久,影片就以宏观视角进入到香港的殡葬行业,从业者有一文一武的组合,“武”即破地狱的喃呒师傅,“文”则是殡仪经纪,他们有着明显的分工,殡仪经纪负责接活儿,在葬礼仪式上又承担着主持人的工作,穿针引线,相比于喃呒师傅,他的存在感似乎没那么强。
《破·地狱》采用多视点叙事,最初将重心放在了殡仪经纪道生身上,并为他赋予了“摆渡人”的重要意义。
道生有着很强的“职业性”——他原本是婚礼策划师,因行业凋零,肩负巨额债务,同时又有职员要养,所以从一开始,他便以打工人的强大自觉进入了殡葬行业。
他把葬礼跟婚礼都视作一场秀,会用稀奇古怪的创意制造周边,这既能盈利,又能作为卖点打动客户。
在他负责的第一场葬礼上,他“驾驶”着纸扎豪车进入现场,声势浩大,尤其是推开车门落地的细节非常无厘头,他本以为能凭创意打动客户,但却不知死者正是被这种车撞死。
这场戏有着很强烈的黑色幽默色彩,一方面,主创是想以较为轻松的姿态带领观众触达死亡这个议题;另一方面,它也是剧情的明显分界点,此后,喜剧性被严肃性替代。
而道生也明白,击中客户的绝非创意,而是心意。
道生接到的下一单非常特殊,客户是一个心灰意冷的妈妈,她非常坚持地要保留孩子的遗体。
在此处,道生与前辈文哥产生了理念的冲突,文哥认为人死便要入土为安,道生则秉持着以客为本的商人信条。
而当亡者妈妈泪流满面地拥抱道生时,像是久溺悲伤河流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他才恍然顿悟,生人也有很多地狱。
而他,就决定帮生人破地狱。
这便是《破·地狱》的第一重“破”,它跳开了传统的理念——所谓破地狱便是安抚亡灵,道生领悟到了自己的使命,即以亡者的逝去为契机,来关照生人的世界。
在随后的情节中,道生学会了为遗体化妆,也勇于打破“商业原则”,会将葬礼的纪念品以及死者的骨灰,偷偷送给那些真正在意死者的人。
从种种细节来看,道生似乎成了阴阳两界的摆渡人,他抚慰着生人的挂碍,带领他们穿越苦痛的河流,踏上彼岸。
如果按照惯常的剧情套路,这类丧葬题材的作品会遴选不同的死亡群体,小心揭开他们的过去,安抚生者的内心。
但《破·地狱》再次剑走偏锋,这也是影片的第二重“破”,它转而将叙事焦点对准了文哥的一家,并不断强化了女儿郭文玥的视角,以女性议题来深度揭示东亚社会最为普遍的家庭困境。
主创用简练的笔触,呈现了文哥的威严、古板,郭志斌为了小家庭的忍气吞声,以及郭文不断的忍让与妥协。
它更严酷地呈现了那些存在于很多家庭中的重男轻女、性别歧视等现象,比如破地狱仪式传男不传女,“女性污秽”。
能明显看得出来,影片对此采取的是呈现困境、坚决批评的态度。
它将这些陈腐的观念,视作家庭成员不得不承受的“地狱”,在反噬着每一个人的人生。
郭志斌貌似接受着来自性别的优势,但他从内心深处根本不想继承父亲的衣钵,甚至因此与父亲产生了反复积压的怨念。
从小将父亲视作偶像的文玥,对破地狱深感兴趣,常常偷偷练功,却因为自己是女儿身而抱憾。
而父亲对儿子的一味偏袒,最终换来的竟是他的举家移民。
这里的情节让人联想到了电影《姥姥的外孙》,片中有句台词非常痛:““儿子继承遗产,女儿继承癌症”。
”《破·地狱》揭示了类似的现象,在现实中往往是,儿子继承家业和本事,女儿却背负临终陪护的责任。
这种地狱,如何破?
在文哥的葬礼上,道生遵从他生前写下的遗嘱,让志斌、文玥两兄妹一同破地狱。
当众人反对时,道生以类似栋笃笑的辛辣句子向更加威严的、抽象的父权形象——祖师爷——发起了猛攻,在这里,黄子华表演的爆发力不亚于《毒舌律师》中的高光演讲。
文玥为父亲完成了破地狱的仪式,首尾的“仪式蒙太奇”,具备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情感能量。
这不仅帮文哥完成了遗嘱,同时弥合了兄妹之间的情感裂痕,更关键的是,它以无比决绝的姿态,向父权、向重男轻女的陈规陋习,发起了反抗,昭示着港人破旧立新的坚定信念。
不断渡人之后,道生也完成了渡己,他愿意怀着热烈的、向上的勇气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并敢于接受生命的老去。
《破·地狱》能大爆,一定是击中了大众的情绪,并为他们带来了疗愈的效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部电影就像故事里的道生一样,承担着“摆渡人”的使命。
相信观众也可以接收到它所传递的信念: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晓喻新生。
港版入殓师这是我最近三年看过最好的港片前几天才又看了黄子华和许冠文演的30年前的「神算」今天走进电影阴差阳错的看了它,起初我以为是恐怖片,没想到让人感慨万千。
港片的那个味道出来了,我认为别瞎搞些芝麻乱炖,港片就是港人自己的生活写实电影才最吸引人。
好的电影就是在诉说故事,解构人性和人心,这部电影都做到了。
我认为是我看过最近几年港片中最好的一部。
从电影的角度,基本上没有太多挑剔的地方,不需要强行鸡蛋里挑骨头。
三位主角都拿出该有的演技。
这是一部悲情贯穿着全片,主题很简单,破,人世间的地狱,人活在人世间有大量结等自己去破,电影其实就想表达这么简单的意思,可这又是人世间最复杂的事。
借着道生的口,其实已经告诉我们了,一文一武,一个对活人一个对死人。
死者需要破地狱,而生者亦需要破地狱。
道生的角色的地狱是只想赚钱,不想要孩子,到破 自己地狱 开始帮助世人,明白也是帮己。
最后明白人世间的情缘是血缘让人明白活着。
文哥的角色的地狱是顽固守旧只认死理,固执倔强的认规矩,到破 自己地狱开始理解孩子,理解规则的打破的必然性。
到最终死后自己都打破规则,救赎了自己也救赎两个子女。
文玥的角色的地狱是 缺爱做小三和父亲有隔阂与哥哥有矛盾,到破 自己的地狱开始明白父亲不懂表达的爱,原来爸爸如此爱她,甚至愿意让她打破规则,到最后和哥哥冰释前嫌。
文斌的角色的地狱是自己根本不想做喃无先生,怕老婆,和妹妹有矛盾。
到破了自己地狱,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自己做喃无先生,和妹妹重修于好。
这部电影很多人说看不懂,我真的奉劝你需要点人生经历再来看,最好经历过生离死别,去次火葬场,看懂身边人与人之间的情缘,亦或许有个孩子,懂得父母之爱,也懂得子女之爱。
幕起,身边的人闪着泪花,或多或少你都能在这电影里找到一些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前世几百次的回眸换来此生的相遇如再成为家人 爱人 亲人更是 深情的惘然不知为何这世间的人却在践踏和斩断这种情缘可笑可悲可泣这个世间有太多能打扰你的事物和东西亦或者人相比死人 活着的人更痛苦人间才是地狱吧
《破·地狱》片如其名,破了香港票房纪录,这两天进到内地,观众缘也相当喜人。
一个讲丧葬的文艺片,怎么会如此受欢迎?
破地狱是一种宗教仪式,帮助亡者脱离地狱之苦——题材不“吉利”,更不商业。
剧本如果紧扣丧葬祭祀,专讲身后事,愁云惨雾,一定会沦为小众。
但它把概念嫁接到世俗活人,用亡者做个引子,讲生者的地狱,一下子海阔天空,跟大量普通人发生共鸣。
活人的地狱,说白了就是生而为人的各种难处,要么无奈承受,要么咬牙取舍。
只要你不是含着银勺子出生,又已踏进社会,很难不对此深有体会,甚至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不止如此,电影开篇不久,那个专门替往生者破地狱的文哥(许冠文)出场,更是让人好奇不已——他在这方面似乎出奇的迟钝。
身边亲人同行朋友,或多或少都受着生活的苦楚和摧磨,他却仿佛恍然不觉,活在自己的世界。
年过八十,见过无数阴阳相隔的悲戚场面,对这块世态人情的认知却如此匮乏,究竟为啥?
往下细看,其实又很难怪他。
文哥是大家长,行业老前辈,早早继承家族手艺,言行思想深受传统教条束缚。
他的职业属于社会刚需,不担心失业的窘迫,无需供楼没有欠债,子女长年待在身边。
一个人生计无虞,生活高度稳定,身为圈内权威接触不到圈外思想,眼界就会狭隘,价值观就会刻板。
文哥的绰号“Hello文”也在说,他是出了名的难搞,说一不二,上了年纪骨质开始疏松,脾气却越来越硬。
不管子女还是年轻同行,敢忤逆他的,就要挨白眼、训斥和拍桌子。
这样高度固定且规矩森严的人生,乏味保守自不必说,副作用(或者说诅咒)是与多数活人地狱从心理上绝了缘。
因此给许多人造成地狱,而这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置身其间的地狱。
但文哥并不是独断专行的老顽固,不以忽视打压控制后辈为乐,只是被生活条件限制住了智识。
只要有机会触发,地狱迟早会在他面前展开血盆大口。
老搭档退休,选中的接班人道生(黄子华)的出现,就是这个契机。
道生谐音渡生,名字暗喻他为文哥的引路人,一层层展开活人的地狱,带文哥经历破地狱的多重境界。
殡葬馆迎来痛失爱子的女人,要把儿子做成木乃伊永久陪伴,如此癫狂骇人,全城同行无人敢接。
文哥嘴上喊着大逆不道,组训不可违,与道生闹翻,却在道生独力难支时,现身帮他一把。
看文哥的观念,这毫无道理,况且后一场戏他还指责女人自私、道生帮凶,让孩子无法投胎转世。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出手相助呢?
他甚至没有指责儿子在这件事里暗助道生,“背叛”自己。
相助是他本能自发的行为,跟他挂在嘴上的祖宗传统产生分歧,这让他无法理解,不解的外在表现就是愤怒。
他怒斥道生,并不是谴责,而是困惑自己竟然任由本能坏了规矩,以及破坏规矩竟然给他带来一种积极的感受,似乎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在冲破桎梏。
道生嘴皮子流利,惯与文哥针锋相对,但这次挨了骂却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这是文哥第一次破地狱。
观念还未松动,行为已经先行,他破了本能的地狱。
起初在文哥眼里,道生投机不用心,干这行只是为贪图收入,但随着工作开展,渐渐觉察他对于客人有一份罕见且深沉的悲悯。
文哥因儿子改信基督教,饭桌上一家失和,独自到茶楼独吃气饭。
道生来探望他,闲谈里分享了自己的人生地狱——公司倒闭,债台高筑,感激文哥给机会入行,能让他“帮活人破地狱”。
话到这里,文哥忍不住开口:活人要破什么地狱?
还特地加上一句:不知所谓!
这个台词写得妙,粤语中不知所谓除了否定对方,也带有“我不知道你在说啥”的意思,留了余地。
这是一个老人家真诚好奇,顾着面子在拐着弯提问,本意不是说教或驳斥。
精于观察情绪的道生于是斗胆往下说了:活人也要破地狱的,活人也有好多地狱的。
换个老顽固必然嗤之以鼻,但你注意,文哥听了回答先是若有所思,接着露出一点豁然开朗的喜悦,立刻叫住要走的道生,还拿出爷爷留下的大红袍招待他。
老人家就这样委婉表达心情,既是对道生替他点破迷津的感谢,也是两人达成共识友情加深的仪式。
这是文哥第二次破地狱,破了见识的地狱。
他清楚看透了自己的本能为何与观念作对,并认可了自己的做法,内心释然不少。
就算你前面对文哥有很多成见,看到这场戏也会感觉,他真是个内心非常可爱的老人。
但跟儿子的龃龉未解,又在一场白事上爆发出来,把文哥气得中风入院,半身偏瘫。
这场变故,也令从小生活在父亲阴影下的儿子鼓起勇气,顶住不孝的道德批判,一家三口远赴澳洲。
少了俗务烦扰,为数不多的时日里,文哥跟女儿朝夕相处,与道生促膝长谈,又被儿子的破天荒选择所影响,终于能直面曾经被自己视而不见的许多活人地狱。
直面的结果是两封遗书,忏悔了对女儿的伤害和疏忽,感谢了身边人对自己的容忍与关怀,有些词句几乎等同于忏悔。
最终也是电影的高潮,文哥让道生替他宣布,为帮女儿破掉笼罩她半生的地狱,他竟然能违背组训,不惜因此让大批吊唁者在他的葬礼上满堂哄骂,拂袖而去。
一个人最难改变的是价值观,尤其是几十年来赖以生存、根深蒂固的价值观。
观念是内心地狱的关卡里最难战胜的BOSS,许多意志力极强、极有智慧的人,都在这个BOSS面前败下阵来。
而文哥第三次破地狱,成功破了观念的地狱。
不明就里时,本能引领他,见识增长后,看透因果和方向,接着旧观念松动,新观念破土而出,文哥完成了头脑世界中破地狱的三重境界。
看电影开头,尤其是道生丢掉老藤椅得罪文哥那场戏,我以为文哥会是道生的对照,分别象征传统和进步,却不料在文哥过世之后,他的人生划出了最亮的弧光。
难免有人挑剔,为什么顽固的父亲总是死后才表达爱?
其实不是的,文哥不是以往影视里常见的那种,死后才有勇气承认错误的老人。
他后知后觉发现活人遍布地狱,主动了解亲人的需要,学着向他们表达爱意,却不幸在这途中被死神追上。
这也是文哥的离世让人感到悲伤惋惜的原因,他倾尽善意的努力,未能达到尽善尽美。
但这也是一种热切的鼓舞,银幕下的和将来会成为父母的观众们,毕竟没有文哥那么年长,那么闭塞,那么被传统死死缚住手脚和头脑。
所以我们都有更多机会,更多时间,去直面自己的地狱。
阴差阳错,昨晚买了破地狱的国语版,不想听录音棚棚虫的国语配音,因为小时候看港剧就听烦了,怀疑还是那几个,不知大家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选择,或许将就看一下?
实际上,以这部电影的质素而言,我一定无法为了粤语原声看第二遍,但当时并不知道,因为期待颇高。
总之一念之间,开场五分钟后我决定离场,等到今晚重新买票看了粤语版。
无法说黄子华有演技,勉强维持了一个表演感而已,用尬演来形容或许都不过分。
丧葬风俗这些确实很难在大银幕见到,但总觉得不够,篇幅太少了,而如何面对衰老死亡,则远远不如《姥姥的外孙》细腻(生活气息也远远不如),唯有一幕又一幕的“大体”景观确实难得。
或许衰到极致就是福,票房好像挺不错吧,我为这么多人愿意在萧条期来影院看出殡,感到少少意外。
图:海报日期是1114(要要要死)到那个喜欢玛莎拉蒂却被玛莎拉蒂撞死的桥段,我对编剧的能力首次感到了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啊?
不然设计这么蠢的巧合真的好吗?
后续的桥段也不精彩,受制于婚姻的女同有点无语,死者就那么需要婚姻?
而生者如此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这有意思吗?
我当然可以从那个光头推测出或有绝症设定,考虑到还有被删掉的戴戒指桥段,维持异性婚姻和模仿异性婚姻,对同志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故事发展到黄子华的女友怀孕,我很奇怪对怀孕一事承担极少的男性竟然侃侃而谈,虽说丁克有理,但你早干嘛去了,急色那会儿怎么不说教呢?
现在不应该把话筒交给女方吗?
怀孕了,要不要生下来,是不是应该完全由女方决定啊?
男性所做的只能是反省,然后接受对方的决定,至多给点建议,怎么可能如此理直气壮,甚至在电影最后尤能以觉悟者的姿态给女方上课。
至于电影最主要的父子关系和父女关系,也是大大不如《姥姥的外孙》。
电影尤其脱离现实的一点是除了黄子华嘴上爱钱(其实也不爱)之外,没人在乎实际利益,根本没交待儿子拿了多少女儿拿了多少,都玩儿虚的,有点情绪价值就满足了。
我不是不能体会东亚爹的难处,东亚儿子的苦处,能有最后那个道歉和感谢的态度已经不错了,起码能以此为起点,但毕竟是玩儿虚的。
女儿真好打发啊,全靠她护理,也没一个好脸色,兄弟来了才眉开眼笑,他怎么宁可把店送给“兄弟情谊”,也不过继给从小喜欢喃呒的女儿呢,他怎么不问问女儿想要什么呢,宁可写个遗书(遗诏)玩儿洗白,玩儿反转,也不能活着的时候问一句,答一声。
真正崇拜父亲,想接父亲衣钵的是女儿,我们姑且不论这个设定的前现代性,因为还是一种被魇住了的感觉,就问这么一场仪式解决了什么?
父亲的认可有这么大的意义吗?
东亚家庭里,爹确实是土皇帝,儿子是土太子,所以隆恩浩荡,这种把一丝人味留最后揭晓,给点情绪价值能抵万金的做法确实精明。
不写更长的评论了,先到这吧,感动是半点都没有的。
这部电影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出场角色的死亡率,因为是殡葬职人的故事,很难不扣题,如果角色不死,观众也会觉得编剧没有把角色用到位。
爸爸过世的时候,妈妈也坚持要做一场法事(坐标广东农村)。
我其实并不觉得信这些,但我尊重我妈妈的决定,因为她是我爸的妻子,她最了解我爸。
当时的我也没有想过这个仪式的意义,也没有心思去细想,只是觉得按师傅的话去做就好。
看完破地狱,我突然明白了那天那场法事的意义。
这与仪式的多少,是否真的有用等等无关;更多地,其实它求得的是生人的心安—— 通过这个仪式,妈妈坚信爸爸离开得很体面,坚信爸爸到彼岸去了,不用再受人间的苦。
——这其实是一个让人学会去接受和放下的形式。
电影的取材实在是满分。
作为一位Cantonese,平时走在街上都会偶尔碰到这些场面,听到这些伴奏。
我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我能够在大荧幕上看到关于这些仪式的完整呈现和解释。
敢于呈现本身就很完美。
而且我想,只要是稍微有点年纪的人,一定经历过生离死别,看过这些画面。
很难不共情。
最后,虽然很多人将这部电影与『入殓师』相比较。
说实话,我个人是觉得这部比入殓师要好的。
我始终觉得入殓师美化了很多东西,但死亡其实并不是这么轻飘飘的美丽(当然这里也有中日文化对于死亡的理解的差异)。
破地狱关于死亡的呈现,更加贴近我的理解。
特别是作为一个刚经历过亲人离世的人来说,我觉得破地狱很真实地呈现了死后的躯干状态,不同关系的人们的反应,每个人对于死亡的不同理解等等。
破地狱关于死亡的呈现是直接真实有力的,个人认为在这一点上,就胜于入殓师很多。
谢谢这部电影。
我很荣幸能够在首映日赶过去HK看到你。
大洋彼岸有拉美解放神学,不只局限在预期的天国幸福,更结合马列思想对抗买办资本,以拯救人间水深火热中的无产阶级。
这里也有解放喃呒推陈出新,不只超度亡魂摆脱九幽,还拯救生者逃出内心炼狱。
拉美彼岸的神学解放运动在上世纪可谓四海翻腾云水怒,视线回到香港银幕,更见得神州震荡风雷激。
无间道地狱,在港产片中不止一次出现。
例如无间地狱,它是佛教里极严苛的地狱,因为生人在世间犯下的几大恶业而承受的,其中一个恶业就是弑父。
刘建明杀死韩琛以洗白自己,陈永仁自责黄sir被害,弑父的罪恶感加深两者身份错乱的压力,无间煎熬。
道教的阴曹地府,也强调对人在阳间的德行进行衡量,分配死后落入地府的位置,九幽地狱就是留给弑父者的去处。
斌少痛苦于长子身份带来的人生路径被动锁定,带着青春被浪费的怨念抛弃病父,自私地追逐新的人生。
文玥长期苦于“女性污秽”的父亲指摘,心中压抑对父爱渴望而不得的怨念,也达到弑父的边缘。
弑父,当是最恶劣的不孝。
孝为儒学社会普适的准则,不只是侍奉父母(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论语·为政),还有人生方向的支配(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论语·学而(也有人认为这句意思是遵守父的处事准则,不是从父业))。
支配你的除了父父子子,还有君君臣臣,师徒,职级。
无论是直接的索取,例如郭文强迫斌少继承衣钵;还是隐形的暗示,例如人群从众地执行教条,给予你的榜样压力,都是整套“孝”等级压力系统运作的一环。
于是,上级施加的窒息感累积在每个下级者心底的地狱,也就有了破的理由。
从哪里开始破?
在《无间道》里,刘陈继续跌入无间地狱,给观众留下“人只会永恒痛苦”的答案。
电影是社会潜意识的反映,无间地狱反映当时港人在现代都市自我价值迷失的压力情景。
这未免太悲情灰暗。
而在《破》里,斌少用移民澳洲来破狱,却给离开香港故土的儿子造成新的狱;郭文玥发泄肉欲来掩盖挫败,却破坏伦理,加深了不洁的地狱感;魏道生拒绝后代,以为是为后代避免了累赘,却令美玉陷于无助的狱。
他们采取的方式都是暴力的,非沟通的,独断的,一如他们曾经憎恨的父权,受害者化为加害者。
而古典的道学,却给出了答案:高功要先破身中之九狱,方能破冥曹幽狱。
这里身中之九狱,道教解释为对应九幽的体内脏器。
脏器是为本真存在的天造之物,而非矫造的教条。
脏器之首,人心,自存人道感情。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尊重人道,本来就该是法则的基石。
礼教吃人,迅哥儿疾呼百年,直到AI发达的今日,仍见程朱糟粕荼毒人心。
程朱理学主张人性分为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天命之性是最符合理想的人性,来自所谓天理,是标准的和谐的人;气质之性则是情欲开端,即是人欲,是失控的危险的人,父母师长当加以纠正。
前有《年少日记》郑自雄对儿子的冷热暴力,现在又有郭文错配了子女的前半生,男子向往大江大河,却困于红磡一隅;女子热忱家业渴望父荫,却被传男规制驱出视野。
程朱又将男女强调分工尊卑,推崇反人道的贞节道德,加深了物化倾向(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礼记·郊特牲)。
私认为,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所谓传男不传女的规则,多是形成自宋明时期程朱尘嚣的教条,由中枢的士大夫传播,下沉到华夏社会的每条支脉,以致篡为祖师口谕,流毒至今。
试想,道起源于巫,太极阴阳,柔弱胜刚强,祖师岂会否认阴的地位。
电影里有一些谐音的梗,hello,新人和先人,除了调剂搞笑气氛,也有别致的含义,一如红学里的著名隐喻“甄士隐(真事隐)”。
魏道生,谐音可作“伪道生”。
今日 一边荤腥不忌一边凭教条指责女法师污秽的道生们,已在这个隐喻上揭露本质,都是墨守程朱余毒的伪道士罢了。
观众看到《破》的第一层意图是破除不人道的传统,开放妇女参与的权力;我看的第二层意图,就是剔除程朱提倡的上位者压迫下位者的糟粕,包括程朱禁绝父母子女平等交流所营造的肃杀氛围,很多角色包括第四面墙外的观众就是生活在这种氛围下,直到死也不释怀。
如果电影只是单纯一刀切批倒一切封建迷信,就不是香港本土电影的颜色了。
喃呒的起源就是因为古时战乱后道观佛寺破坏离散,体制化的道士僧侣流落失散,民间丧葬市场催生出的法事从业者。
他们从业的目的必然离不开医饱自己五脏腑,糊口求生,一如道生的从业初衷就是用死人财挽救自己因为新人财不景气落下的财务黑洞。
但影片中随着业务推进,潜移默化,老青二代之间的叮咛批评,道生也拾起敬业感,并有新的肩负。
于是魏道生,又可作卫道生。
卫道生点醒郭文“生人也要破地狱”,促成他唤醒人道,破身中九狱, 完成绝笔的救赎。
有人觉得不合逻辑,我倒是觉得神来之笔,也水到渠成。
它是社会变化的产物,本身就有变革的种子,等待觉醒者的萌发。
文玥试探地问文哥是否忿恨于长子的出走,他却说理解斌少的叛逆,比起自己当年屈服于父命将一生岁月奉献于法袍桃剑,勇敢得多。
这点觉悟非同寻常,不是刻板的老登印象,事情的转机也露出苗头。
于是喃呒事业要传承下去,就要离不开解放,挣脱儒家的规制,拥抱人道,回归道家齐物平等,道法自然,逍遥自清的本源,返朴归真后的道才值得守卫。
唤醒人道,破身中九狱文玥的含义,郭文的宝珠。
编剧设置这个点是为了表达父爱,玥,阴,太极调和阴阳统一,伴随蒙太奇文玥回归到家庭相框,迎来隐秘的圆满。
郭文作为传统的家长,被父辈潜移默化的程朱教条禁锢到失去温柔沟通的能力,只会模仿父辈颐指气使地使用劳力。
另一个极端,就是汤店老板曾淑莲临死也未发出的救助,这是让人熟悉又惋惜的东亚温柔i人,然而这么温柔的人丧礼现场家属却只有文玥。
以上两种回避式的表达,都是熟悉的家长面孔,在子女晚辈面前低不下头。
死者一声不吭地告别阳间, 留下无数遗憾怨念,这些怨念只会复制繁衍,祸延百代。
子女们徒劳地破自己地狱还是越陷越深,整个社会伦理都陷入无间循环的地狱。
电影既是社会潜意识的反映,也是社会解放的武器, 编剧就撰写出一剂药方:遗书。
终于最有效的破地狱还是父辈的忏悔与平等沟通,只有双向的奔赴才有和解的未来。
尽管迟到的遗书似乎略显刻意,足够煽情的戏剧性就是对观众们最及时的解放。
现场的热泪与满屏的火花,既是角色的涅槃,也是将笼罩于华人心头的家长制恐怖压力尽数破除,是最美的人心革命。
《破·地狱》做得最好的一点是选题,主角道生的转行的来由也是因为疫情爆发导致婚庆做不下去,这背后是肉眼可见的整个社会的下行,很多重要的人、物和精神气在逝去,经济指数下跌,自杀人数攀升……香港确实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所谓的破地狱。
主创敏锐地觉察到观众需要什么,是慰藉,是如何面对死亡,如何面对失去,这也是以丧葬行业为切入点的原因。
但生死不是一个可以简单玩弄用来捞票的主题,生死是生命的终极议题,在吸引观众上是带有天然的强大吸引力,这个题材我相信很多创作者都知道它的分量,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有良心的创作者不会轻易尝试。
因为直视死亡和失去,需要勇气;表达对生死的看法,需要诚意和思考;想要完成杰作真正触达心灵,需要灵性。
然后我们看看《破·地狱》,披着“生死”议题的外衣,创作者最后把故事主题扣在了“重男轻女”的和解上,本质上完全没有讨论过死亡,所有故事只是在死亡的旁边转圈圈,目的是调动观众本能的泪腺。
当然在电影创作中,表面上看起来是讲“b”但其实本质是讲“a“的方式是很常见并且很受用,这种方式本身并无褒贬之差,但表面上的“b”一定是要比本质要讲的“a”更为轻浮且夺人眼球,类似吸引观众的噱头,而“a”是相对更为严肃和有重量的核心,这个核心也应该是创作者最倾注内心且最虔诚地想要表达的想法。
比如《我谈的那场恋爱》,是表面讲“杀猪盘”,但其实讲的是中年女性内心失衡后的自救;《破墓》由悬疑色彩的“破墓”出发,其实主要展现因二战创伤带来的民族情绪。
但《破·地狱》对这个方式的的使用堪称灾难,“生死”明显比“重男轻女”的和解重要得多,而更为虚伪的是,你完全感受不到创作者是真的想真心实意表达这种“和解“,这种不真诚从“文玥”角色的创作中鲜明体现。
“文玥”这个角色的遭遇和行为,是一种烂俗得刻板的符号,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其实是要赞扬卫诗雅的塑造,是有把“文玥”中一些刻板符号中稍微解救出来的。
奈何“文玥”最终选择的结局变成了春晚“包饺子”的大团圆戏码,要说父亲对文玥的态度基本上和隔壁九龙大老板对王九的态度相当,但王九的选择更有说服力得多,虽然生活中无法达到王九的放肆,但比较普遍的则是“出走的决心”的选择,而不是留下来等着“上桌”。
所以创作者为什么会用“重男轻女”的戏码来填补他的无能呢?
从他选择的其他几个案例中可以看出,他选择的都是近期的热点话题和猎奇话题,他选择这些案例或者人物,不是因为他真心实意地想表达,而是因为这些话题火,这些情节可以利用人性的本能催泪,他才来说。
这种创作方式,更加近似于短剧,短剧的基因本身就是基于短视频的媒体所诞生,这种什么火就加入什么料的创作方式在短剧上是极其得当的。
但是这种方式用在电影上,只是单纯利用人性本能调动观众的泪腺,而不是触及心灵,是非常劣质的。
当然我觉得最大的问题,不仅是这部表面满是死亡丧葬元素的电影对死亡本身避而不谈,而是人物和整体缺少一种生机,令人绝望地死气沉沉。
尤其是我带着看香港版《入殓师》的期待,就更为失望。
《入殓师》的精彩之处在于当主角在接纳、直视面对死亡的同时,也同时展现出生的可贵与美好,这也是人类的艺术作品永恒的主题。
然而《破·地狱》这部电影会告诉观众活着也有“地狱”,甚至出现了主角让非常想要孩子的妻子“打胎”的情节,当然还是说一些金句在一些特定事件特定场合展现这样的观点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在这样一部议题下的电影,主角插入所谓的段子金句,简直匪夷所思,没有任何对生命的尊重。
这里就更别说兰博基尼纸车事件,不是搞笑,是创作者的低能。
本片的死气沉沉更体现在每个人物都是符号化的,卫诗雅、许冠文、朱栢康有血有肉的表演也拯救不了编剧导演对人物轨迹和行为的塑造,似乎在导演编剧的心里没有光了,在没有能力和勇气对真正面对自己所选择的议题,还一味地展现自己的“丧”气,有一种痿了还要炫耀让大家来看的意味。
昨晚看了《破·地狱》,后劲比较大。
很好的电影,很感人。
但由于是殡葬主题,有些处理尸骨、尸体的镜头比较有冲击性,就不做推荐了。
演员都很棒,许冠文老而弥坚,黄子华已臻化境,卫诗雅游刃有余。
而且每个演员和角色的年龄都相似,没有出现近几年港片里常见的老演员装年轻的事。
情节和节奏算是中规中矩,叙事线很完整,形散而神不散。
镜头语言颇有力度,但同时表达方式又充满中国人的内敛。
如果想去看的话最好看粤语版,因为有些台词涉及粤语的谐音,而且看演员自己的表达总比看配音演员的二手表达要直接。
评分虚高了,有明显硬伤,蹭了殡葬服务和女性主义两个热点的红利,却两方面都没讲好,人物感情境遇的递进急躁又敷衍,槽点不要太多。最不爽的就是父亲一辈子用言语行动证明着重男轻女,仅结尾遗属上一句我是无心之举,就得到了女儿的谅解,真是厚颜无耻!
2.4 搞了半天还要重点讲一个类似于女的也应该上桌吃饭的主题,就这还要专门去香港看,那倒是还不至于那么急着烘托给城市办葬礼。
年度佳作!超度逝者的仪式,逐步转移到超度活人,破人生的地狱。剧本很好,黄子华与许冠文松弛的表演,为严肃故事赋予了人生幽默感,不少大尺度猎奇场面挺刺激。四场葬礼,四道人生,情感循序渐进,外行学会了如何关怀在世人的感受,也让观众理解了活着的意义。我们的地狱,都是自己建立,只能靠自己去破。文玥最后一舞,文哥的信和道生的义正言辞,是最大情绪释放+催泪弹——我们这一生就像买票上车,与其顾及什么时候下车,倒不如好好享受坐车的过程,否则车票不就白买了吗?葬礼是给活人看的秀,与逝者道别后,我们要好好活下去。那些旧时规矩,祖师爷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也该改变了。许冠文穿上道袍,呼应九叔、许冠英和当年最火的港片,如今则以传统风格开辟全新路线,不破不立
好久没看到这么温情而不煽情的电影了
港片是借助我们不能尽叙甚至不能言说的现实题材另辟蹊径,直指康庄大道。这现实,有同性恋的存在(内地删掉拉拉戴戒指戏),有疫后凋敝的民生及人心转向,也有把猎奇扭转为共情的殡葬事体。更大、更重要的现实,是非常割裂的性别观念,那边很西化,却也拥塞许多真正污秽的所谓传统。因此阿玥做一回喃呒师,不是为了承继以哥哥为代表的男人所嗤之以鼻的行当,而是超度生人,这也不是男人赏她的,而是她在日常的持久战里争取到的女性言说、行动空间,这样一个不珍视自己到不愿高兴的女人,拿到了理应公平拿到的东西,非但不是投奔男权父权,反而更显所破的一重地狱,几度老朽扎堆。黄子华一部片度一群人。今天生日的导演引渡《不日成婚》要员,在许冠文金燕玲秦沛等林立戏骨间大放光彩,卫诗雅朱栢康梁雍婷尤佳。看字幕得知一个工种,尸替。致敬。四星半
又旧又俗,又长又泄。槽点多的不知道从哪个讲起…不过黄子华你既然这么不想要小孩为啥doi还不戴套??
男编剧真的很难写好女性角色。我在电影院里也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但回家细琢磨,觉得女性角色在片中过于工具人,写得很刻板很浅。
《破·地狱》在港岛大爆,关于生死的选题切口,不仅符合最大公约数的普世情感,它同样是华夏文化根基中最根本的主题之一。在影片中,也相对应有着大量的南部沿海地区的非遗文化出现,比如南音唱段,以及“破地狱”的殡葬仪式,它们共同构成了影片的背景框架,但这部影片的剧作却有着非常严重的问题。三段结构,叙事的视点始终在切换。第一幕讲述黄子华被迫入行,在第二幕行至半程出现困境时,叙事的主体突然转向文哥一家。直至影片结尾,黄子华饰演的道生,成了故事的旁观者。视点混乱是剧作大忌,亦是非常业余的错误。前半段高仿《入殓师》,影像展现殡葬文化是走马观花,后半段讲述父女和解,内容又是最俗套的东方式家庭故事。说白了陈茂贤就是个行活导演,像结尾这种戏剧点,全是套招,毫无情感。这导致演员发挥空间十分有限,浪费了如此优质的卡司。
中规中矩,但电影外的活人还是无法被超度
适合来月经的时候看。这老爹对女儿还不如对外面认识三个月的“儿子”好。
电影比想象中的好很多,看题材以为会很严肃,结果处理得不错轻松和沉重和谐并存,用“死”来探讨“生”的意义,每个客户就像npc折射了各种社会议题但又没光提不阐释,加分点是很少见到这样跟男主角没感情纠葛却依然独立丰富的女性角色,期待明年金像许冠文卫诗雅提影帝影后
的确不懂。一会师徒情一会父女情,搞不清重点实在显得杂乱无章。诚然是有一些感人的片段,如几次关于死亡的人文关怀、嗨佬文等,但无法掩盖整体上的无序。最后文玥去破地狱是震撼的,可是最后看下来观感却极为不适,一生都活在歧视下不被父亲认可的女儿,与“女人污秽”这样的语言朝夕相处,在葬礼上终于在父亲恩准下得以进行仪式,一句“我没多想”便可以把对女性的污损带过,这样的和解是拧巴的,这样通篇陈旧的故事加入女性话题是投机的,况且哪有几个愿意低头认错的爹。
各方面无甚好说,有毒舌大壮天降破地狱的直白和简单,是遗失的仪式和遗失的信念之间不匹配的和解。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与官方政策事后相悖的疫情电影,也就是说,城也封了,人也死了,超度也超度了,噢最后发现日子还是得活人来过,于是黄子华伪装成现代性和进步观说别吵了,不是死者为大而是生者为大,事情反正这样了,有意见的滚粗吧——(毫无对仪式的人类学视角)唯一能总结出的是这两年的香港主流电影工业真的非常好地承担了社会情绪解压阀的工作
过时,老套,廉价的剧情设计 剪辑手法 后半段女主破地狱尴尬的冲突场面的台词 。看似女权,其实充满了顺直老辈子味儿 ,土。不知道8.5分怎么来的,大众审美也就这么低门槛了。越俗分越高
观感不太好,浪费了好题材。人物之间的行为,关系转变都不够合理,铺垫有了却没能填上,倒是衬托出大哥的行为是最符合逻辑的。有几个小人物是出彩的,比如那对同性的爱情遗憾却足够美好,就是肥头大耳的丈夫脸谱到可以直接找一头公猪来演。舍不得儿子离开的母亲很让人心疼,但文哥从坚决反对到主动帮忙也没有任何缘由。女主做小三的这段戏更是大可不必。整体上有点言过其实了。
好久没有在院线看到这么烂的电影了。一流的题材,稀碎的剪辑,让人出戏的音乐,不合逻辑的美术,更别提完全立不住的人设,糟糕的情感。看完没有一个角色是我喜欢哪怕有一点欣赏甚至理解的,对入殓师极度糟糕的模仿。把一流题材拍出三流效果比三流题材拍出三流效果更令人生气。导演一定是一位非常非常自恋的男人。
可能期待太高了 想要看到更深刻的生死议题 什么是破地狱 为什么要破地狱…但目前来看只是用破地狱的壳子 解决了父女关系…这类型题材我心目中的天花板仍然是入殓师。btw 终于有人在讨论要不要小孩的时候不是考虑经济问题 而是考虑那个生命的感受 大家积累了几十年的感情 然后被死亡分开 岂不是徒增伤悲
不想要孩子可以結紮可以禁慾的。。。
又被评分骗了,热门评论说是中国人的寻梦环游记我才去看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感觉在电影院里做了一场心理咨询。我从执念母亲事件结束后,黄说感谢,文哥端着橘子说,老婆走后也想自杀,谁又舍得呢开始哭。导演勾起了每个人心中的潮湿,促成迟来的大雨。黄一说话就带着服务人员礼貌的笑容,然后语气又是颤抖的动容。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连打直球都得不到父亲死前的认可。中国家庭构成悲哀,沉默守旧父亲,不愿继承家业的老大,和努力获得认可却不得的老二。想起一个段子,让白人说一个亚洲非洲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和父亲表达爱并度过快乐周末。女主太苦,怕失望买了糕点躲在门后等一句夸赞也没有。常年在低自尊和父哥的反对中里应外合,没有笑容。希望女主从此走上正常人的生活,进入真正的亲密关系,救赎自我,放下对哥父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