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竖琴与大提琴声中,孩子们奔跑在法国乡间的古宅外,庭院里是大人们相聚一堂举杯相谈的幸福时光。
导演阿萨亚斯便以这样轻松而从容地目光开始了这趟电影之旅。
影片夏日时光的片头曲Loftus Jones有着爱尔兰传统以及欧洲古典音乐的风格,在演奏者刻意地缓慢变调下,音乐本身更加显得悠长。
优美的音乐不仅感性上为电影加分不少,也通过音乐特殊的调性暗示了观众“夏日时光”悠长而美好,同时暗藏着忧伤。
作为法国最为著名的美术馆,奥赛美术馆的委托之作,电影最初的计划是描绘民间艺术品如何辗转收藏于美术馆中的过程。
因此阿萨亚斯抛弃了传统戏剧化的叙事,以艺术品的去向为线索,用一种近乎观察式纪录片的方式展开了这部影片。
为庆祝母亲海莲娜七十五岁生日,许久未见的三兄妹拖家带口回到家乡。
身为长子的Frédéric被母亲叫到一旁嘱托后事,而 他却不愿面对,一心只想保留老家完整的模样,期望房子里价值不菲的艺术品能够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然而世事无常几个月后母亲去世,三兄妹在葬礼后不得不面对遗产分配的问题。
此时唯一生活在法国的Frédéric还未察觉举家迁往中国的弟弟Jérémie与长年生活在纽约的妹妹Adrienne早已对故乡毫无眷恋。
变卖家产成了长子Frédéric不得不接受的选择。
最终为了避免高额的遗产税,三兄妹将部分藏品捐赠给私交甚好的奥赛美术馆。
此后,Frédéric只能同走马观花的游客一起在奥赛美术馆隔着栏杆看到自己儿时的种种回忆。
一部本该可以写成狗血连续剧一般的分家产故事,所幸导演阿萨亚斯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这也是夏日时光最动人的一点。
固然如果把分配遗产的矛盾或是母亲的乱伦情史作为戏剧卖点,贩售给观众是最符合当下娱乐至死的观影文化。
但阿萨亚斯偏偏就是一位“叛逆”的导演。
淡化冲突,弱化情节,导演手法上的冒险换来的代价则是会有点“闷”。
闷是因为他的电影不是为了走马观花的游客而准备。
而冒险在于这一切是通过众人看似云淡风轻的“闲谈”来让观众看见这场家族变迁过程中的暗潮汹涌。
暗潮是说台面下家庭的恩恩怨怨,例如Frédéric自觉从来没受到过母亲的肯定,背地里对着妻子抱怨母亲坚持让自己学商业管理却毫不关心自己的成就,偏偏他内心又是最向往母亲的生活,所以母亲的冷漠让他常常对自己所作所为感到自卑。
而内疚便是他面对家庭分崩离析时心中最大的痛。
又比如小女儿Adrienne选择了一条看似与母亲截然不同的路,远去纽约做设计师,但她又是三人中与母亲最像的。
越相像,就越彼此嫌恶,所以Adrienne无法忍受母亲微笑着抱怨自己,而母亲又暗自不满Adrienne的任性自我。
电影里独一无二的真实就是来自于这类生活的细节。
越细腻,就越看得出家庭的前世今生。
母女一生的爱恨往往就会凝结成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让观众透过这扇“窗”看到家的内部。
为此朱丽叶比诺什等演员不仅奉献了精湛又毫无痕迹的表演,也展现了对人物内心的高度理解与认同。
对观众来说,我们被阿萨亚斯放置于“风暴眼“中静默地观察一个家庭,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为何?
我想一个家庭既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又可以是一个时代的见证。
经历过法国动荡年代的阿萨亚斯,也曾目睹法国新浪潮的崛起与美国文化的大举入侵,更重要的是千禧年之后,新一代价值观的改变。
改变必然带来阵痛,处在时代夹缝中的阿萨亚斯以逝去的母亲为情感基础,向观众剖开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一块回忆,是观看也是邀请我们思考家庭与情感,艺术与生活之间的关系。
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消散的夏日影片,奥利维耶·阿萨亚斯这个水瓶座的法国导演,曾被更多的记着的只是张曼玉前夫的身份,拍摄这部影片时,他的母亲也刚好离世了,所以即使是在夏日的阳光下,影片始终透露着一丝一丝的凉意。
一个房子若住的人没有了,其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一个家庭,若是主心骨没有了,兄弟姐妹们也就意味着分散了;一个夏日,再如何炎热漫长,也是短暂,终是要消散的。
电影中印象深刻的台词【一】他们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及故事,许多东西会随着我的离开而消失,动人的回忆,不能说的秘密,以及没人感兴趣的故事。
——母亲在最后一次夏日家族聚会结束后,对女佣人说的话。
她已预知自己的后事和这座宅院的将来。
妈妈,其实什么都知道。
【二】花瓶,在自然光下,插满鲜花,摆在客厅才有意义,否则显得绝然死寂。
——长子对妻子说的话。
这个历史悠久资产颇丰的家族,有着令人称羡的艺术品收藏。
然而我唯独喜欢那个1879年出产的花瓶,女仆人说女主人是最受不了房间里没有花的,而花瓶就是要摆放了鲜活,才有生命力。
那些被放在博物馆的玻璃后的花瓶,再怎么价值连城,也是没有生命力的。
【三】她是他最后的激情。
——二弟对哥哥说的话。
这个夜晚,他们一起讨论母亲和舅父的爱恋。
虽然各持不同的观点,却是同样一种怀念母亲的方式。
他走后,她改回了娘家的姓;他走后,她始终保留着屋内每一个他留下的东西。。
其实,只消这么一句,我们已能感受万千深情。
编剧兼导演Olivier Assayas是张曼玉前夫,也许,正因为这个,片中多次提到中国。
给人印象深刻的台词是,这是一份礼物,你却拿它来赚钱。
片子说的是一个老太太,在去世之后子女处理遗产的问题。
所不同的是,老太太本人以及她的财产是非常珍贵的文化遗产。
这种问题在中国也遇到:怎样去保存文化遗产。
是拿它赚钱然后任其改变甚至毁灭,还是保存它——保存也是有问题的,藏品到了博物馆之后,问题就变成了:物品的价值在于应用还是展览?
展览具有保存、欣赏、广为传播的功效,然而物品本身的最原始使用价值就不存在了。
对于一个花瓶本身来说,是装满水站在桌子一角,迎接人们欣赏的微笑,还是枯干着站在恒温恒湿的玻璃柜里面更好呢?
答案可能是多元的。
所以导演本人并没有给出答案,影片甚至也如一首小诗,没有高潮。
不过,夏日的法国乡村景色是值得欣赏的。
This is the second and half film by Olivier Assayas that I’ve watched. The first was L’Eau froide, which is about a groupe of anti-culture, delinquent, hippie youngsters, and the half is Clean, featuring his ex-wife Maggie Cheung, one of the most chic actress of the last generation.I was attracted to watch the film because its plot discusses the globalization situating in France where strong national identity has been signiture of its citizens. It turns out the film’s theme is really cultural objects and their history and memories. The main contradiction in the film, therefore, is not inter-national, but between the global and the local, i.e., between the reifying, universalizing capital and the local, personal resistance to this violence. The heritage of the mother, and thereby Paul Bertheir the uncle, has a plural of values and meanings: for the elder son in Paris, this is a sacred memorial of nolstalgia and beauty, for the junior son moving to China, the heritage is of great manetary value that he has a right of; for the daughter doing art-related works and publications in the U.S., these are artistic objects of aesthetic significance that she could help to arrange their fate into the market of artworks and precious gift for her own aesthetics, for the maid in house, these are just everyday objects that she have lived and worked with — ironically, when she is asked to select one object from all of the objects for her own memorial, she unknowingly selects an ordinary, functional vase that was appraised to be one of the most valuable by the connoisseurs. At the end of the film, the elder son and his wife meet his mother’s desk, which was also used by his great uncle, in the musée d’Orsay, on a pedestral at a distance, and one of their vase in a exhibition case with many other vases of the same style and period, the objects’ aura stripped, the personal usurped by the historical. The work of art is elevated and relegated at the same time.Yet the moment i liked most was the very ending, when the house itself, now looted empty out of all the valuable objects, is impending to be sold, the daughter of the elder son asks him to let her hold a great party with her friends in the house before it is sold. This youngster’s party is the signiture of Assayas’s film, like the one in L’eau froide and many other of his films (as I heard). In the party, the old house is like a skeleton. The old contents have been purged at all. Yet it is not a deconstruction, but a resurrection with new energy and vitality. The film ended in the garden with the daughter telling her friend of the stories once happening in this house that her grandmother liked telling her. The denouement delivered such a promise that while the objects of the old days have undergone disenchantment and alienation, some kernel of the beauty of the old days are still living or passing on.
阿萨亚斯的一种回归,源于自己母亲的去世。
开放式的家庭,中间还残存着上一代的小秘密。
维系家人和希望的是情感还是物什。
“你回信了吗?
”“我忘了。
”老管家和花,没有花的花瓶死在博物馆里。
也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尾。
“奶奶说,我会带自己的孩子来。
”两人翻过高墙,跑向深处。
和侯孝贤的“红气球”同属某博物馆计划。
三区字幕有保障。
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常想常新。
难得看到法国导演诠释这种是枝裕和式的故事,以往看到大多数的法国家庭片,总有几分法式神经质在里面,搞笑而又温情。
而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是:克制。
镜头流转间,平静又有淡淡的哀愁。
选在夏天来讲述这个告别的故事,像极了热烈后的消亡。
故事的开始,是一场家族聚会。
明艳的阳光下,一切都恬静美好。
Hélène是个优雅的老太太,一辈子住在乡下,守着她的兄弟Paul留下的一屋子艺术藏品。
大儿子Frédéric生活和工作在巴黎,是个固执的经济学家。
小儿子Jérémie在中国工作,打算举家迁往中国,发愁如何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和在巴厘岛买房子。
而妹妹Adrienne则在日本工作,即将在纽约结婚,是个成功的设计师。
Hélène一家的老宅,是个像博物馆一样的房子。
大师的作品是日常使用的书桌橱柜,孩子们小时候打破的雕塑被随意装在塑料袋。
法国知识分子家庭的日常真是奢侈的令人羡慕啊。
在Hélène离世后,出乎意料的是,只有Frédéric固执地想要留下房子,而Jérémie和Adrienne都处于自己的考量,主张变卖,Jérémie甚至早早找好了房产中介。
在这种故事里,留下来的,总是承担的更多。
随着人的逝去,精神上的连接分崩离析。
按照一般的套路,我以为最后老房子总有转机,大儿子会力挽狂澜,留住所有人共同的回忆。
可是还是走到最后的结局,老房子被转手,藏品或是捐赠(为了合理避税),或是变卖。
又何尝不是一种漂泊。
Hélène最早预见了这些,甚至早早就给Frédéric交代后事。
就好像在孩子们都匆匆离开老房子的那天晚上,Hélène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她的老仆人陪着她。
她说,“他们长大拥有自己的生活和故事,许多东西会随着我的离开而消失:动人的回忆、不能说的秘密、和没人感兴趣的故事。
但是,还有房子,还有遗留的物品。
希望这些不会变成他们的负担。
总之,这是保罗的愿望。
”保罗是她秘而不宣的恋人。
Frédéric仿佛是被困住的那个。
他不能接受母亲一辈子的珍藏被卖走,不能接受弟弟妹妹近乎冷漠的理性。
成年人的世界,连表达情感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鲜少出现情绪的变化。
面对母亲的交代,他无奈接受,失去母亲的哀痛只能在汽车刹车声中宣泄;从警察局接回偷吸大麻的女儿时,也只是通过重重关上房门来表达他的愤怒。
他该拿什么守住这些呢?
也只能帮着清点旧物,和所有回忆告别。
随着纽带人物的离世,这些物件都变成了计数的作品,变成了支票上的数字,变成了博物馆里的展品。
再也回不到老房子当中了。
这种无可挽留的感觉,很难不给人触动。
想到了外婆家的老房子,三层专门用来堆放杂物,里面可都是宝贝,有藤编的凉席,古朴的木柜,老旧的旋钮电视机,古早的粮票和钱币。
每次上去,都好像是一次大冒险。
因为鲜少人来,空气中有常年闷着的木头的味道,一走动,都弥散起淡淡的灰尘。
后院墙角的枇杷树,年年我都守着它结果;前庭的两颗松树,下雪的时候我会在树下堆雪人。
如今也都被伐了,只剩下斑驳的墙皮和土堆。
一草一木,一物一事,都是空落落的。
自己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拿起一件又放下,总觉得这也是回忆,那也是故事。
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没什么用的旧物而已。
只有你自己记得,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了人以外,导演还将镜头对准了物件——那些艺术臻藏。
电影资料上讲,这部电影是为了庆祝奥赛美术馆二十周年馆庆而特约制作。
而电影呈现的过程中既没有歌功颂德,也没有恢弘的大手笔。
反而将目光对准了一个家庭。
这个故事讲得真好。
让我对博物馆里的藏品有了新的认识。
大部分人总是冲着最负盛名的藏品而来,门庭若市的背后,就是门可罗雀。
殊不知每一件藏品背后,都是一个人、一个家族、甚至一段历史的回忆。
凝固住的,是不是也是一种消亡。
故事的后半段,Frédéric和妻子一起去博物馆参观。
刚好有个导览团经过,就在曾经老房子的那张书桌前面。
有个男人走出队伍打电话,和友人约定好接下来的行程。
你看,对大多人来说,参观博物馆也仿佛一种例行公事,匆匆而过罢了。
看到那个书桌时,Frédéric和妻子对话。
- 你不觉得有种被监禁的感觉?
- 不会,可以让更多人观赏受益。
- 他们哪受益,经过也不看一眼。
- 他们经过前面停下脚步观赏。
这是个属于大家的历史故事。
目光一转,看到花瓶。
- 这些花瓶会有什么故事?
花瓶在自然光下插花放在客厅才有意义,否则显得绝望死寂。
- 乱说,画不也一样。
那个珍贵的花瓶本来有一对,博物馆里只有一只,另外一只被Frédéric送给了他们家忠心的老仆人。
女主人最爱花,而“没有花的花瓶意味着死亡”。
博物馆里的花瓶,被封存在好看的橱窗,却失去了生命力。
匆匆而过的人,囫囵吞枣的听了些故事,又匆匆离开。
优美的画作,被新贵们买回去挂在显眼的位置,却被金属框和百叶窗重重围住。
而依附在物事上的人和物消散之后,再珍重的,也不过普通罢了。
空落落的,不仅仅是人,也有这些和人一起的物事吧。
虽然是十一年前的电影,却好像讲述的是我们身边的事情。
北京的房价依旧在涨,中国和美国成为世界新一轮发展的中心。
以代际为年轮变化着的世界,我们能见证和改变的,何其盛大,又何其寥寥。
在这个迁移或者变化发生,从来没有更加容易的时代。
永恒与幻灭仿佛也不再是绝对的二元对立。
而流淌不息的,只有时间。
艺术家的故事,尚可以留存在博物馆的展品中永存;而普通人的故事,除了代代相传之外,也往往逃不脱遗忘的命运。
想到本科时候上马原课时,老师留了个作业叫我的家族史,让自己去调研自己的家族故事。
现在想想,大受触动。
能留下一点在世界上的痕迹,也是好的吧。
人的一生中有两次死亡,一次是肉体意义的,而另一次,是被人遗忘。
故事结尾的那一幕,Frédéric家的问题少女Sylvie和她的朋友们在祖屋聚会:音乐、啤酒、年轻人的盛会。
老房子好像拼尽它最后的努力,焕发生机。
这是一种新旧的连接,故事仿佛也得到了交替和延续。
可是,Sylvie还记得啊。
她和朋友讲起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讲到祖母的画,动情处,留下眼泪。
他们向远方走去。
故事在明快的音乐中结束。
再多缅怀 也只是过去,对于当下,无非就是,任时光便走,往事不留。
2019.7.31
阳光落在鸡圈的栅栏上,我靠着小板凳试着闭眼小憩,耳朵边满是安静的鸡叫。
“安静的狂躁的无力的感伤”这是法国导演奥利维耶•阿萨亚斯执导的《夏日时光》给我的直观感受,絮叨罗嗦但是不可避免,感伤总是继续生活的插曲,借用影片中的老母亲一句话“不能修复,很遗憾,这就是生活!
”网上很多人表示观看这部电影需要充沛的精神和阳光充足的下午,也有幸运可以在电影院看到这部电影的观众但却在影片放映中酣眠了。
因为这部电影的情节很简单,简单的就像我们自己真实的生活:法国中产家庭一位老母亲去世,儿女处理母亲遗产时发生的事情。
比起美国类型电影法国电影像是一个生活的横截面,导演们总是力求全面具体真实地表现人物当下状态,并不明显去表现人物动机,故事的发展也是一种不带任何戏剧性的“突然就到了这部田地”连片中老母亲的死都不再轻描淡写。
对以往的怀念终抵不过生活前进的必然趋势,因为我们已经习惯只用心去偶尔关照过去关照情感而不是留下老母亲的遗物去纪念过去的日子。
这是一种残酷的无奈,但是这就是生活,也是导演极力通过影像想要告诉我们的。
阿萨亚斯的作品不多但是在这一部当中却蕴含着大量他想要表达的东西,三次穿梭老房子、女仆的老房子的三种身份、电影七次黑幕、结尾摇臂升起的情感…… 老屋中三次穿梭三代人的情感这部电影甚至于大部分法国电影,它们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感动我们却让我们在回看来时之路时找不到任何痕迹。
但是电影永远需要用实在的视听元素向观众去传达信息和情感。
影片中老母亲留下的老房子是整个家族传承的寄托。
无论时代再怎么变,上一代和下一代的代沟再怎么深,人们再怎么被物质消费观念洗脑……都会怀念过去,都会拥有同样的情感。
这也是导演为什么要设置孙女吸毒以及受美国青年文化影响的情节,或许这些情节看似与故事的发展没有多少逻辑推动关系,但是它却强调了孙女与父亲与外婆之间价值观人生观的差异,似乎这些老古董对于孙女是绝对没有任何精神上价值的,在一定程度上暗示观众年轻一代应该对于这种具有年岁的东西是漠不关心的他们只是向往时尚和未来。
其实不然,在影片的结尾孙女给自己男朋友讲述自己小时候外婆给她讲故事的情景,并很怅然地表示:“当自己有孩子的时候……我奶奶死了……房子卖了…… ”影片的结尾导演才让台词不多的孙女开口袒露自己的情感,观众也才豁然明白和加深了伤感,因为最难过其实是下一代,看似叛逆的无情的下一代。
导演很巧妙的用了三代人穿梭在老屋子里向自己的目标群去介绍屋子的情景去表现整个事件的三个发展阶段,并通过三次不同的“穿梭介绍”的老房子的陈设以及在老房子里的人群变化向观众展示了老房子命运的变化,让观众亲眼地一步步地看着这栋美丽老房子的衰落,以及三代人所代表的整个家族甚至整个社会对于回忆和旧事物的态度和情感。
第一次“穿梭介绍”,是老母亲向自己大儿子介绍自己藏品并且希望唯一留在法国的他将这些宝贝收藏好,因为她可能将不久于人世。
第一次只有两人,导演虽然三次都采用是手持摄影但是这一次的镜头尽可能保持一种平稳的慢速的运动状态。
当他们在到处都是藏品的家里穿梭,母亲平静又急切地介绍自己的珍品,像是要一口气回顾完自己的人生为得只是让儿子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尤其是回忆纪念价值。
这次人数相较于第一次明显多了,镜头的运动也不那么平稳,其人物动作的速度与镜头的移动速度也明显加快。
像是一群外来入侵者正在大举掠夺殖民地的财富,当收藏家在老母亲书房的桌子前坐下翻看母亲收藏记录时,事实已经无可挽回,母亲的希望彻底地被落空了。
这次来老屋子查验母亲的藏品时,二儿子缺席了,这虽然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是观众会潜意识对这次二儿子的缺席进行解释并且更加理解为什么是二儿子先提出要卖掉房子,因为他忙很少机会在家,老大有母亲对其最大的期望,女儿有母亲专门为她留下的杯具,他成了一个最冷冰的角色,也告诉我们家的概念其实是互相的,越多磨合才会越有感情,没有了熟悉没有了沟通亲情也会冷淡,不是距离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沟通的欲望和频率。
后来有一场兄弟俩谈到对母亲的评价可以看出二儿子对母亲也是有正常的“误解”的,不过生活就是这样,距离远了就很难在修复,生活就是这样,哪怕是一家人。
而这种不明显的原因交代方式或许是导演最伟大的地方所在。
第三次“穿梭介绍”,是老母亲的孙女招呼来只剩下一个月拥有权的老房子开派对的朋友。
空荡荡凌乱的充满人的嘈杂的老房子,朋友们不客气的像主人一样在房间里玩。
镜头比前两次更加不稳定镜头速度和人物运动更显慌乱,这里像废弃的工厂任谁都能占有。
导演还设置了一个男孩去搬连孙女都不知道在哪的木头以及几个男生竟然在屋子里玩球的情节去表现这座房子的无主人飘零的状态。
这老屋子的命运就好似一段历史的命运,没有人会因为它耽误自己前进的步伐,而生活总要告别一些东西,一些东西总是要衰落。
老女仆——整个事件的见证人最感伤莫过于见证着岁月流逝,看着它由胜到衰。
老母亲或许比女仆幸运,她不用看着这间房子被搬空,看着家族四散。
没有女仆这一角色,这部影片最多是一个家族在为自己低语。
而作为外人的女仆,她将自己的情感灌注在整个家庭中她也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她比任何一个子女都要了解这个家的一切日常生活,花瓶或者其他东西找不到也要找她,甚至老母亲若脱开了她,这个家也将无法正常运行。
多年的熟悉超越了虽是家人但是并不经常联系的家人,她比任何人都爱这个家。
作为一个外人,作为这件事情的一个外在衡量标准,她将这部片子带到了整个社会,感情是超越亲缘的。
开头,孩子们冲进厨房,女仆第一次出场,她正在制作烤鸡,就像告诫自己孩子让他们不要再去池塘玩。
而大儿子猛撞的出场,儿媳妇询问胶带等情节的设置也显得仿佛女仆才是这个屋子真正的主人,也在为后文铺垫,对于老屋子的变卖相信的确她才是最难过的。
中间,老母亲的孩子们正在变卖母亲的藏品,他们将挪空打包这里的东西,老女仆第二次出现在老屋子,她拿着老母亲最喜欢的花走进屋子里看见这里忙乱的一切,就像看着被扫荡的家乡的满目疮痍。
女仆像往常一样在花瓶里灌水想要去插花,这个镜头很让人动容,女仆不再身穿“工服”取而代之的是比较正式的大衣,这次她是以一个客人身份回来的,但是她还是像对待一件普通物品对待那实际价值不菲的花瓶将花瓶随意放在水槽边上接水,她此时的形象与同在一个屋子里的其他对待同样物品小心翼翼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导演通过对比讽刺了物质,因为物质不应该超越感情。
这个局面无可挽回,于是她选择了一个花瓶作为纪念老母亲的物品。
因为她插花时就会想起老母亲。
最后,女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只身来到故地,她尝试走进屋子却发现没有一道门是可以进入的。
导演让摄像师把镜头放在了屋子里去拍屋子外的那个想要进来却无能为力的老妇人,摄像机像是一个被禁闭的胆小的魂灵,它正在等待着外面的人来解救它,它把这种希望寄托在了那个家庭的女仆身上,因为只有她才会在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时候会来看望这个屋子,但是老天像是故意要让回忆过去,并没有让老妇人进来。
低沉的大提琴,欲哭无诉的吉他回荡在空荡荡的凌乱的屋子里,巨大的憋闷伤感似乎也让女仆接受了这一切,导演在这一小节结束的时候还专门交代了老妇人的未来,她将自己一个人渡完余生当然侄子也会给予一定的照顾。
或者最大悲痛并不是人们无法走出阴霾陷在回忆里,而是事情过后每个人都各自有了新的安排去适应新的变化,他们不再为了挽留去做任何努力,是否这也算对感情忠一的一种背叛?
事实是人们都会往前看,因为生活就是这样!
七次黑幕 新的明天 这样的一个大家庭,老母亲的去世并不只是遗产的重新分割,更是对感情的重新感悟。
导演用了七次黑屏把故事隔成八个小段,然后散文式地向观众娓娓道来,从第一段全家最后一次聚会,第一次黑幕暗含地母亲离世。
到第二段孩子得知死讯时的反应,以及二儿子和女儿提出要分家产。
似乎这是一个悲痛与家庭分离的复杂时刻,第二次黑幕大儿子在黑暗里哭泣的剪影。
第三到第五段主要是处理分家产其中发生的事情。
最后三段则是脱离了悲伤,每个人对于新生活的适应。
在叙述这样一个存在多角度的家庭事件时,如何能做到既兼顾全局又不失家庭具体个人的关照,以求得在规定时间内把电影讲述地更加详实?
导演很敏锐地将叙述重点放在了上有老下有小周围有莫大社会压力的中年男人——大儿子的身上,让叙事的张力与矛盾在他的身上得以很好的碰撞。
第一段他作为母亲最信任的儿子去“聆听母亲的吩咐”,对于母亲的安排他并不满意,他不希望担负起保存这些藏品的责任,显然作为儿子的他与母亲也是缺乏沟通的,母亲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教书两年了,并且儿子深知他的母亲一定不会去翻看他的著作。
这是缺乏沟通的两代人。
第一段结束,母亲独自坐在昏暗的屋子里,默默忍受儿女们匆匆留下又匆匆离开的孤寂,此时的青黑色的画面将老母亲渐渐隐藏起来,缓慢忧伤的音乐将老年人的生命一起带向了无限的黑暗中。
第二段画面一开始便是儿子匆忙赶往广播台参加节目录制,他在烦躁地应付着工作的压力,而后他直接来到墓地为母亲挑选幕位,他的样子看似非常镇定。
事实却是他在开车返回时,镜头透过车前的玻璃记录着他悲痛的哭泣,此时导演并没有让镜头直接面对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或许有了这层玻璃的保护,他才敢这么地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因为他是爱母亲的。
隔着玻璃的固定的镜头以这种尊敬的方式向观众呈现了一个男人脆弱的一面,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
第二次黑色的幕让分家之痛深深地包围住了大儿子,这种痛或许是他开始明白母亲苦心的开始。
第三段开头大儿子仍是以一种慌乱的状态出现,三个孩子商量处理遗产的方案,显然这肯定会伤害感情,伤心的大儿子是否会怪罪他的弟弟和妹妹?
这一段中大儿子与二儿子的咖啡座谈话,让观众觉得似乎大儿子比观众还开看得开,至少他们获得了彼此的体谅,这也是最好的一种结果。
第四段是变卖老屋子当中的收藏品,这一段导演用了很镇定的方式将本来应该很悲伤的事情变得很温情,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
而这些藏品也似乎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处所。
第五段,大儿子仍然奔走在琐碎的生活里,原来自己的女儿因为涉嫌吸毒而他被请去协助解决。
这一段看似与本片没有多大关系,但是结合导演想要表现的主题——生活,所以很容易理解。
首先,像母亲不了解他一样,他也并没有和女儿很好的沟通,疏于对女儿关心。
这似乎形成了一个呼应,也促使他更加明白母亲,孩子和母亲之间的真的是沟通与关心的问题。
其次,为了更加全面地反应主题,生活就是这样,在你处理一件事情时总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比如他女儿他工作的问题,所以人不能总处于一种悲伤的状态,人要朝前看。
在这一层面上,朝前看以及对旧事物的留恋相比,朝前看,将房子卖掉似乎又显得那么无奈但是必须而为之。
对,这就是生活,矛盾的生活。
第六段,大儿子和自己的妻子去博物馆观看自己家的藏品,似乎,当自己曾经的生活用品并不属于自己,你只能在橱窗里隔着玻璃去观看它时,它的美才会产生。
而这时大儿子也已经解决了母亲离世后所带来的所有事情,他释怀了,他也准备买新的房子对未来积极进行新的规划。
而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自我说服。
最后两段,最老的见证着与房子进行了最后的告别过上了自己的生活,最年轻看似与这个房子最没有共鸣的孙女,却感怀:奶奶死了……房子卖了……最后导演将摄像机逐渐升高,慢慢抽离了这所房子,照到了墙外面的葱郁的树林,观众的心也被骤然升起随着孙女远去的背影和着吉他欢快的轻吟,含着眼泪笑了。
喜欢这种乡间老宅,每一处都带来视觉美感,每一个人物也都有自己的个性,但又能很好化解矛盾,人与人之间不都该如此吗?
那个被保姆拿走的花瓶是最好的归宿吧,想象得到,花瓶里一直都插着鲜花,感动的是保姆并不知道花瓶的价格,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纪念品,而知道价格的大儿子也没有点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算有争执都很理性,人与人就该如此。
记忆是个奇妙的东西,如果世上真有什么匣子可以盛装记忆那该多好啊!
可能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小时候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想想这个画面就美的不行,大家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多么甜蜜温馨!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该长大的长大,老的老了,因一些注定的离别记忆也随之消散,不复往日的美好。
谁还能体味出那曾经的一桌一椅,一杯一瓶,一画一册的好来……
他们是真的贵族。
满屋的古董,大师的艺术品并没有被他们像贡品一样敬奉着,而是散落在他们生活里的日常,一什一物,信手拿来。
母亲离去,儿女们面对遗产没有争抢,更没有迫不及待,先人的精神得到传承,他们是贵族,更是精神贵族。
大明星朱丽叶·比诺什在片中朴实无华,没有星味,也不需要星味,他们的故事就是法国一个普通人家的家常……
用艺术品比喻人生、家庭和情感,真好。当我离去,只剩名字,花樽换成皮球,名画换成摇滚乐,我又活在青春里,散落四方。
所以子女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哈,分财产麻烦,hoho~
时光她不停的流
花瓶是有生命的,当有花插在里面。房子是有生命的,当有人住在里面。
比诺什果然不适合黄色头发
唠唠叨叨
徐枫兄剧透太严重,让这将进两小时的没了驱动力,看得有些累。
阿萨亚斯的镜头感很适合拍这种琐碎生活的片子
孤独
8.0 「1.我還沒想好對於藝術品應該持有的態度,但卻絕對不贊同收入博物館和千百萬同類的東西放在一起,來參觀的人會眼花繚亂到看都看不過來。也許被私人妥善的收藏又不束之高閣每日撫摸、翻看才是我最能接受的方法吧。2.依舊覺得身外物太多是不好的。3.比諾什的頭髮和衣服讓我看著真難受。」
法国夏日家庭糟心事
北京奥运会让房价飙升,连定居帝都的Jérémie都hold不住了;要在纽约结婚定居的Adrienne也知道自己回到乡下小聚的机会肯定不多了;巴黎的长子到能时不时回去,但是没有拥有共同回忆的人一起在庭院里聊天喝咖啡,房子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现代的重心在亚洲和美国,古老优美的法国已然垂垂老矣。
不怎么样,尤其结尾实在直白无趣。
坐在第一排看电影会犯晕~
不知在讲什么,好拖啊 - -
物与人,新与旧。最喜欢长子夫妇二人以及保姆与侄子的戏份。房间里一定要有画和花啊。好想再去一次奥赛,看看那些孤单的展品。
故事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看了N久,终弃片
阿萨亚斯塑造了一个新时代的家庭,两个儿女都将移居国外,对故土的依恋将不再成为羁绊。这种家庭会越来越多,如何处理现代社会全球化高速发展导致的流动性与故土根性,物体依恋的关系成为影片探讨的话题。导演算是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大量的对话场景与小家庭笔墨塑造不充分产生了一定的沉闷性。
总是对这样的电影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