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处“空镜头”引爆全片:开始时的“剧院”静默观影人群、墓地灰色全景、最后的车行内景——如子宫中的暗影,等待“降生”或“坠落”(抛入人间?
),如重归母体的“盛大”而“永恒”(“圣愚”般的疯子安睡于东方韵味不被资本化重裹或尊重的母亲身旁,如同圣母子),如新万物有灵(汽车工业的“活体”)的“代言”与“工具理性”的胜利!
我们孤独的来,孤独的走,如同人群中的那条黑狗、疯子、面具人,在流动于(或缝合?
交互?
)现实与虚幻、物理空间(第一空间)与概念空间(第二空间)时,或许才是真实之闪现!
奥斯卡,工业时代(文化工业或产业)的极致代表(资本主义第三阶段帝国主义的文化霸权载体代表)明珠,喧哗与躁动之后,却是中产阶级的空乏幻梦(谁给它的梦?
)和无聊复制(其实,那一样的排楼空镜,也是寓意明显!
),在遭遇镜像之后,理想破灭或痛感一闪,在回归(被榨取干净后的辞退?
)“本来”(何处是我家?
不过一张可疑照片与庸俗霓虹下的排楼)时,在匮乏、迷茫、掏空的身心暂停门口时,无力反抗,只有承受——有意思的是,背景音是“是否可以重来?
重来还是重复!
”,迎接它的却是一只直立行走的大猩猩——也许叫“露西”?
那个原母么?
——或许,再一次的盖亚与十二泰坦的合作(合体?
),才能重新面对或杀死父神,建立新的秩序(新的宙斯诞生还是换个玩法?!
)奥斯卡接女儿的片段也在提醒这种“镜像”隐喻——“躲在”后座的奥斯卡与躲在厕所的女儿——这世界的狂欢,是“大他者”的欲望与狂欢,“主体”(奥斯卡、女儿等)只是欲望的欲望,或者是欲望下享乐的扮演者,并不真实,全无主宰,任其选择,用尽废退!
最后戴面具的女人,“真实面目之可怖”,也不过是能指链上的一环而已!
看完整部片子,诚实的说,总体的感觉是:神神叨叨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总的来说就是看完了这片子,感觉它有些牛逼,有些看不懂,但总感觉怪怪的,就跟神婆跟你聊人生,算命先生告诉你命运车轮的转动一样,总之有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然后我猛然间就想起我曾经看过一幅画,这幅画出自波洛克之手,名字叫做《第31号》,这幅画说实话我看不懂,但是总感觉怪怪的,就跟这个电影给我的感觉一样,但究其形势与内涵,又不尽相同,不过我只是知道这幅画的拍卖价非常高,有兴趣的可以自行查询一下。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领悟到一个事情,其实我第一时间应该想起的艺术品应该是杜尚的《喷泉》。
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美术方面的东西,是因为个人感觉电影也算是一门新兴艺术。
于是又要说一些被人说烂了的话,比如: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电影作为一门新兴艺术,其本身是一个矛盾体,既是一种大众娱乐手段,同时又是极端的个人主义白日梦。
从豆瓣的打分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出这一点。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处在一个市场经济的时代,这句话听上去像是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样,但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一部电影,拍出来,那是要赚钱的。
你想想,其他的艺术形式,比如画画,需要什么?
文学,需要什么?
很可能就是简单的酒精、性爱,等等等,再加上灵感,灵感很重要。
但是电影需要什么,需要钱!
当然,也需要灵感,但是钱非常重要。
那么,钱从哪儿来?
当然是从观众的腰包里。
电影一开始,本片导演出现在荧幕上,打开一扇门,进入一个剧场,剧场里的观众都是蜡像一样的人,有人说是死人,有人说是被催眠了,其实无所谓,总之是观众就是了,也就是衣食父母。
那么接下来,演戏。
把人本身当做媒介去演绎的艺术形式尤其让人感觉到神奇。
电影可以说是尤其中的尤其。
无怪乎本片采用了一种神神叨叨的故事叙述方法。
首先,从这部电影与观众之间的关系来说,就拿我来讲,我看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职业,是坐着一辆加长豪华轿车,每天去扮演不同的人生,这些扮演就仿佛是戏中戏一样,因为明显,男主角是不死的。
这其中的各个故事之间可谓是五彩缤纷,琳琅满目。
看本片豆瓣排名第一的影评,了解到,这些故事基本涵盖了至今为止所包含的电影种类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这些故事的精髓不在于其内容,而在于其形式,旨在表现本片的一个大主题,而片中的男主角所从事的职业,也直指演员这一行当。
因为演员会在电影里扮演各种各样的人物,体会各种各样的人生。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挖掘一下电影中的几个小故事,可能是我本人的一个强迫症,但是我这次并不是想要从中找寻到导演的一些镜头暗语或是深层次含义,这次我仅仅是觉得有些故事很有趣。
首先是乞丐的故事,这故事很短,不聊了。
第二个,是特技电影的故事,这故事很香艳很三俗,不聊了。
第三个,是我感兴趣的故事。
一个钟楼怪人一样的疯子演绎艺术的故事。
这个疯子首先是钻进下水道,在下水道里经历了末日世界人们在地下的大迁徙,末日之后,他就从坟墓里钻了出来。
然后一路上见花就吃,其中有一个小细节,墓碑上都写着类似于“登陆我的页面”之类的文字,这行字下面还有真的网址,当然我没有去考证这些网址,有兴趣的可以自行考证。
然后,这个绿衣怪人,出现在了时尚摄影师的面前,这个摄影师非常无耻的高潮了,一直喊着:so wired,so wired,简直就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凑巧最近楼主刚刚读完了《丑的历史》以及《美的历史》,在一个快节奏的充满了新奇事物的爆炸年代,这个摄影师很自然的反映出了当今人们对于事物感觉到厌倦的速度之快,人们在不停的追求新鲜,追求刺激,美女这东西都看够了,凤姐,却只有一个,所以,这个绿衣怪人,更吸引人。
但是这个怪人,作为纯正的丑,不仅长得丑,而且还什么都吃,甚至吃人,吃钱。
在绿衣怪人抢了美女就跑的时候,人们也四散逃跑,美女自己则是异常麻木,摄影师则异常兴奋。
但最后当绿衣怪人跳下下水道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跟随了。
人们又腻了。
这怪人在地下的小世界里一顿捣鼓,本来我以为要看到cult片的桥段,结果最后竟然成了宗教大献礼。
不得不说,最后的那幅画面让我想起无数的同名的画作:《圣殇》。
但是那蒙面的女人以及裸体男人一直勃起的阴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者是压抑,而后者则是赤裸的袒露。
这仿佛是在说,对于人类动物本能的压抑,以一种怪异又龌龊异常的方式得到释放,但同时,又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艺术感。
但是我不知道导演这里想要表达什么,这种表现形式,只是让我感觉到非常有趣。
接下来的故事,首先是父亲与女儿的故事,blablabla。
然后,是行走的手风琴音乐人,动次打次,到来米发骚拉稀。
接下来,男主角要杀死自己。
这个故事一看上去就知道是杀手与被杀的人是同一个人扮演的,杀手要杀死自己,杀死之后还要把对方扮成自己,但不幸的是,自己也在同样位置中了一刀,这戏码有些意思。
有点矫揉造作,却又让我感觉非常新奇,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从一开始就明显的让观众看出来是要杀死自己,但仍要大费周章的把对方打扮成自己,然后还要一模一样的跟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倒在地上,满地是血。
最后又或者走了出来,方法手段极其神神叨叨,但是又让人感觉有点儿什么,琢磨不太清楚,也许认真就输了。
在这个故事之后,是一个枪杀银行家的故事,不聊了。
接下来的故事,像是经典小说,考究的穿着,精神境界无比高的垂死老人,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说一些blabla的玄妙的台词,blablabla。
凑巧女演员也是从事同样职业的人。
然后,男主角在戏中遇到了本来人生中的那朵女纸,然后又是blabla,对人生选择的咏叹调啊,对命运无奈的选择啊,什么之类的哲理,最后都是肝脑涂地,一命呜呼。
值得注意的是,在银行家的故事之前,有一个神秘的老头出现了,这个神秘老头貌似是组织的老大,但显然更像是一个电影导演,说着我喜欢你的作品,美存在于观众的眼睛里一类一类的,但其实都是搂钱的耙子,在这里我就不想说太多了。
接下来,男主角的故事要结束了,于是他回到家,结果他的妻子跟孩子都是猩猩,信息量太大,不敢细想,估计跟基因突变什么的有关系,不用太认真。
男主角的故事就这些,然后司机老美女在下班之后,首先戴上了面具,然后打了个电话说下班了。
接着离开。
在面对职业的时候,老美女一直是真面目,但在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时,却要带上假面。
但究竟那副面具才是真正的她,还是摘取面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吧。
影片最后,汽车都开始卧谈了。
可以看到汽车的危机意识,汽车的末日感。
这仿佛就是这个工业化社会的末日感,我们为了到达这个社会牺牲了太多太多太多,然而,这一切,却仍然要成为历史,被遗弃,称为新一批的牺牲品,每一个时代都是下一个时代来临前的末日,每一个时代都是上一个时代尸体上绽放的鲜花。
影片结束于汽车灯的关闭。
以我个人而言,长舒一口气,幸亏电影没有结束在猩猩之家凭窗眺望那一幕。
但是电影看完,说看懂了吧,也感觉是看懂了,说全懂了吧,总感觉怪怪的。
话说回来,还就是杜尚的《喷泉》,你仔细看,那就是一个马桶,但是,名字偏偏叫喷泉,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意义?
作者的意义何在?
艺术本身的意义何在?
艺术形式本身的意义何在?
恐怕每个人的解读都不一样。
艺术这东西,奇妙就在这里,我只能奉上我的解读。
但是艺术不得不依托于形式这是一定的,电影作为一种消费品形式的艺术形式,可能是一个更大更大的矛盾综合体。
所以你说是讽刺也罢,实验形式也罢,其实就是一场关于艺术形式的闹剧。
没有什么比用子之矛,攻子之盾更有意思的事情。
哦,不对,有一件,那就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非常有趣,不妨一试。
看到“美德”(merde大便)出现时,方才忆起《东京!
》这部电影。
在那部电影中,导演用三个短剧,展现了现代都市的代表,东京的“去人化”。
一个渐变成“木椅”的人,最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怪物听从上帝的使命去平衡世界;还有那个我最喜欢的故事:“宅”。
现在已经有太多的人走入了那个“宅”的密室,需要一次强烈的震荡才能唤醒大家。
看《神圣车行》,首先被海报吸引了。
粗看下来,没有耐心的话实在觉得索然无味。
在“美德”出现前,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但直觉告诉自己,这部电影就像《穆赫兰道》一样,只有看完了,才能重新听到索然无味中的弦外之音。
在这个现代化的世界,职业是人生存的基本要求。
24小时的演员,扮演着各种不同角色。
其实每一个人也都同奥斯卡一样,坐在同样款的加长轿车里,扮演着社会需要的角色。
而生活中,那个我们最需要的角色,却常常被抛在脑后了。
车行的神圣在于它将最真实的生活还给演员,然而即便这样,车行自身也有被淘汰的紧迫感。
在这个时代,生活世界是否还有得以发生的可能?
海德格尔的教诲只能变成一种“期待”,“空地”却还未能打开……
卡拉克斯是电影梦见自身的媒介——如梦一般无因果交代的、自由联想一般的能指链的转喻运作中,奥斯卡的身体仅仅作为表演艺术之理念得以现身的质料。
电影艺术为捕捉人类肢体行为而生,而动捕技术将人类肢体排除在外,可以直接捕捉行为。
这或许也是本片叙事上的诡计:只捕捉常规情节剧中的剧情节点,避免闪回等能够直接产生意义效果的诱惑,代之以前本体论的化装过程与作为叙事动力物质化呈现的轿车。
直接意义效果的缺失来自摄影机-观众这一意义保障目光的缺席,而这与其说是哀悼电影已死的现状,不如视为揭示了电影自诞生之日起就已然死去的事实——香港黑帮片段落中的奥斯卡-阿力克斯,其将一具(自己的)尸体乔装为自己的最后结果是恰恰是自己的死亡——电影永远是死的,因为观众永远只想看下一部,他们的凝视客体永远在下一部电影之中闪烁,并以此开启了电影生死更迭的淫荡旅程。
梅德先生被卡拉克斯称为自己身上污秽的一部分, 他具有孩童一般的妄为——他在以个人网址作为墓志铭的墓园里暴食作为文明象征的祭祀用花,如同口欲期的婴儿——与哥斯拉那样的毁灭性(《东京!
》),是电影以德尼拉旺之身奇观化自身的方式。
电影告诉我们该如何欲望(齐泽克语),欲望总是遭遇压抑,而梅德先生正是被压抑的自身的污秽之物在银幕上的返回。
断肢遍地的废弃商场中,奥斯卡遭遇到注定失败的爱情的回声,其与卡拉克斯早期作品的共振迫使抵抗意指效果的转喻链条都变得难以自控。
影院中的观众与车行中的轿车以实在界的凝视/声音欲以揭示电影早已死去的事实,卡拉克斯则将电影的断肢以其最强烈的个人经验缝合,以电影的自我否定催生否定后的新生,并借以应对自己的境遇。
电影是卡拉克斯梦见自身的方式。
电影不死,只是渐次凋零这是一部元电影,一部关于演员的电影,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
你可以在里面看到《八部半》,可以看到《楚门的世界》,可以看到《私人订制》,可以看到任何一部电影的影子,但又超越了这些电影。
里面的每一段戏,每一个人都可以看成是演员、电影、观众这些概念本身。
这样你才能看懂这部电影,才能真正理解导演表达的思想,真正得到情感的共鸣。
要想理解影片首先要理解影片的时代背景。
影片发生在遥远的未来,电影已死,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人都可以提供剧本私人订制。
神圣车行是一个专门提供这种私人订制的机构。
拍摄采用一种类似针孔摄像头的不可见的摄像装备。
而电影演员作为一种已经消失的职业,只能被迫加入车行,为客户提供私人订制。
第二个任务中的DNA检测门锁和第三个任务中的墓碑上的网址都暗示了故事发生的时间。
所以影片中每个任务可以分成三个层次来理解:1.在电影中是发生在未来的一个私人订制的故事;2.对应了我们现在的一种电影形式;3.故事本身传达出的作者对演员和电影的思考。
开篇影片的开始,电影院在播放一段默片,观众们沉默着,好像睡着了。
导演扮演的睡眠者被惊醒,然后走进电影院。
在这个过程中,照镜子代表自我审判,暗示电影是为了表达导演的思想。
看向窗外灯光已经发光的鱼缸代表着电影是光影艺术。
导演的手变成钥匙打开了电影院后门代表着导演才是打开电影世界大门的钥匙。
导演进入电影院的门上写着“出口”,代表了电影的出路是默片,即回归电影的本源。
然后台下的观众对比不买账,昏昏欲睡。
这段可以理解为导演的私人订制,或者说整部电影都是导演的私人订制。
第0个任务第一个镜头是小女孩出现在圆形的窗户面前,窗户上是反射出的树木。
小女孩代表了观众,那个圆形的窗户代表了镜头。
这个故事很容易让人认为奥斯卡的身份其实是商人,但联系后文,很容易明白其实这是他昨天的最后一个任务。
这个故事对应着今天的一种电影元素,商业元素。
奥斯卡在电话里说:保镖已经不够用了,我们要制作自己的Caracal。
这是阿联酋本土自主研发的第一款手枪,代表了自我保护。
这里导演呼吁所有的电影人和观众一切联手保护电影的未来。
第1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很简单,奥斯卡扮演一个老太太沿街乞讨,但是无人问津。
对应着电影里的贫民元素。
老奶奶喃喃自语:多年以来,我什么都看不到,出了石头和双脚,没人爱我,无家可归。
但我仍活着,我已经那么老了,我只怕永远死不了。
这是电影艺术的自白,暗示了电影的未来,无人问津,但却仍然苟延残喘。
第2个任务奥斯卡去一个电影工厂,拍摄了一个特效怪物电影。
对应的电影元素是se情和特效电影。
在奥斯卡进入之前有一个远景,我们可以看到他只是众多演员中的一个,而且这里不像是一个创造梦想的场所,更像是一个批量生产产品的工厂。
在这家工厂里奥斯卡先是自己拍摄了一段,又和一个女演员拍摄了一段激情戏。
整个过程,奥斯卡两次累的头晕,暗示了演员的现状,总是在超额完成表演任务。
拍摄采用了动作和表情捕捉。
最后通过数字合成到屏幕上形成怪物。
在这个过程中演员不露脸,演员这个概念彻底消亡,演员成为了拍摄的工具。
任务之间奥斯卡在车里吃盒饭。
敬业的演员都是在片场用餐,为了表演他们可以废寝忘食,为了拍摄牺牲自己的健康。
监控拍摄着外面的路况。
暗示着电影天生就应该带有记实属性。
第3个任务奥斯卡扮演了狂人梅德,这个角色是卡莱克斯导演的作品《东京!
》中的角色,代表了对电影现状的反抗。
首先奥斯卡穿过下水道,这和前面的隧道,代表着他穿越了时空,来到下一个故事的发生地。
暗示电影是一种时空艺术。
之后每一个任务之前,奥斯卡都要穿越隧道或者行驶很长一段路,作用于此相当,不做赘述。
下水道内出现的难民是这个故事发生时代的标志。
然后奥斯卡从下水道中出来,到了一个墓地,这里是电影的墓地。
有一个墓碑上写着“www.tobeornottobe.jr”,对应了莎士比亚那句“To be or not to be, is a question”,导演在思考电影的未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一个摄影史在反复喊着“美女”,一边拍摄着一个超级模特。
然后看到梅德之后,开始转过来拍他。
这里模特和梅德对应现代电影两个元素美女和怪咖,代表了现代电影一种视觉向上的倾向,只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
所谓的“人文关怀”都是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从而赚取票房的借口。
梅德咬掉助理的手指代表了导演对这种倾向的反抗。
接着梅德扛着模特来到下水道,抽着烟,吃掉了钱和模特的头发,然后把裙子改成面罩给她戴上。
模特看起来变成了一个阿拉伯女性,信仰着伊斯兰教。
面罩代表了信仰,导演在告诉我们,电影不应该只有钱(资本)和美女(视觉),更应该有一种信仰(思想)。
然后梅德脱掉所有衣服,躺在模特腿上,剧本,模特像妈妈一样唱起了摇篮曲。
这是导演的赤子之心,电影就是他的母亲,只有在母亲膝上,他才能安睡。
“当你醒来,将会拥有所有小马驹。
”这是电影的美好愿望,他希望一切只是个梦,一觉醒来,电影还会有光辉的未来。
第4个任务奥斯卡扮演了一位父亲去接他的女儿。
女儿刚刚参加完一个聚会,但因为她不受欢迎把自己全程关在了厕所里。
又因为自尊问题,向奥斯卡撒了慌。
这是现代电影里的亲情元素。
小女孩的经历对应着现在电影视觉至上的倾向:好看的倍受青睐,不好看的只能被丢弃在厕所。
同时也传达出作者的心情,他也曾经因为被丢弃,而伤害到了他的自尊。
离开时奥斯卡对小女孩说:做自己,走自己的路。
这是他的自勉,不要在意票房和别人的眼光,拍摄自己想拍的电影。
第5个任务幕间曲。
这应该是第5个任务,因为它出现在了任务书上。
它对应着现代电影的音乐元素。
故事发生在象征着信仰的教堂。
所有人在奥斯卡的带领下演奏着强劲有力的音乐。
电影就像音乐一样是很多人的信仰,他们也和导演一样想继续发展电影艺术,拯救电影。
导演并不孤单。
第6个任务奥斯卡扮演一个杀手去工厂暗杀一个男人,然后把他化妆成自己的模样,却不小心被他反杀。
对应了现代电影里的暴力元素。
被杀掉的西奥对他说:“这是个意外,亚历克斯,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奥斯卡回答:“你应该故意不那么做才对,西奥。
”西奥、亚历克斯都是导演名字莱奥和姓卡莱克斯的谐音,其实都是代表导演本人,所以用一个演员扮演。
这里是导演的反省,他曾经为了票房而做出了随波逐流的行为,所以他要杀掉曾经犯错的自己。
但那个自己又将现在的自己反杀,这是他内心在电影艺术和票房中间的挣扎。
任务之间象征着资本的车行老板出现在车里。
他丑陋,脸上有一道疤。
他强硬,只允许自己提问题。
导演借助奥斯卡表达了对他的厌恶,甚至想要杀了他,这是导演对于资本的丑恶嘴脸的厌恶,一定意义上他们是电影之死的罪魁祸首。
奥斯卡说:“年轻的时候,摄影机比我还高,后来他们变得比我的头还小,如今在也看不到他们了。
”这里是奥斯卡作为演员对于摄影机的怀念,背后是导演对于电影艺术蓬勃发展的过去的怀念。
老板问:“是什么推动你继续坚持?
”奥斯卡:“演绎之美。
”“美只存在于观众的眼里,如果观众不在看了呢?
”演绎之美是演员的最高要求,但它需要观众的见证,而不能是演员孤芳自赏,正如电影艺术本身也依赖观众的欣赏。
如果有一天观众不在观看,那么演员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电影也会走进坟墓。
监控中城市发出了夜光,暗示着电影是光影艺术。
第7个任务这里应该是第7个任务,不然任务数量好像不够。
对应的还是暴力元素。
奥斯卡愤怒的冲出车门,干掉了代表资本的银行家。
导演借助他实现了现实中无法完成的壮举,干掉资本。
汽车驶向的凯旋门代表了胜利。
但汽车却在穿过之前转弯,代表了资本不可战胜。
第8个任务奥斯卡扮演沃甘先生,在临死前和侄女见面。
这是现代电影常见的生离死别的桥段。
蕾雅在镜头前脱衣服,代表着女演员的现状,必须敢于面对镜头暴露自己的身体。
这里的垂暮的沃甘先生代表了电影本身,而蕾雅代表了观众和导演。
“最后的挣扎总是无害的。
生命结束之前人不是感觉好多了吗?
我本来害怕你会继续在这等下去。
”“我已经在这等了三天了,如果需要我会继续等下去。
”“我想有一天你会来,但是我又不确定。
那么漫长的人生旅程。
你当时就像个天使,守在我的病床边,死亡天使是最美丽的天使。
”这一段蕾雅都扮演着观众的角色,她真心爱着电影,愿意一直等下去,不希望电影就此消亡。
而对于电影来说,观众就是天使,见证着他消亡的天使。
“我当时期待的不是死亡,是这样属于我们两人的瞬间,并不是死亡。
”“当时的你对我来说多重要啊,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你曾是我的全部。
我情愿死去,也不愿失去你。
“我会留在你心中。
”“是你让我富有,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我怕亲手毁了你。
你曾经被惩罚过。
”“是的我被惩罚过。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去想,只要在此刻在多陪你一会儿。
你只需要知道我在你身边,而我爱你。
”蕾雅的身份逐渐从观众过度到导演。
这一段表达了卡莱克斯导演对于电影深沉的爱,不想看他消亡,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未来。
表演结束,扮演蕾雅的演员一直没有走出来。
这里暗示着演员常常因为工作关系而无法区分现实和戏剧。
任务之间奥斯卡因为任务着凉,再次说明敬业的演员会因为电影牺牲健康。
奥斯卡睡着,监控中的画面变得模糊,成了一幅印象派画卷。
再次说明电影是光影艺术。
与前女友相遇奥斯卡和前女友在萨玛丽丹百货公司偶遇,这家著名的百货公司已经被废弃多年。
两个人年轻时候都是演员,后来分手,再相见已是二十年后。
两人决定用二十分钟弥补这二十年的遗憾。
百货公司里面有很多破损模特和摄影机,模特代表着演员,摄影机代表了导演,暗示着电影已经像这栋百货大楼一样被废弃,导演和演员都成为了过去。
前女友唱了一首歌:我们曾是谁?
我们后来成了谁?
我们会是谁?
我们那时是怎样的两个人?
如果当时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结果会不会不同?
我们曾经有一个孩子,我们叫她……后来我们各奔东西,各自飘零在天涯海角,爱变成了洪水猛兽,我们不能再见。
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这首歌代表了两人的过去,两人以前都是电影演员,在沉醉于表演的过程中,逐渐分不清电影和现实,最终导致这场感情被耽误。
两个人曾经有个孩子,她应该叫做电影。
最后一句也说明这场感情已经无法弥补,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是演员的悲剧。
最后奥斯卡对前女友说:“时间跟我们作对,我跟他最好不要相见。
”然后转身离开,和二十年前相同,再次各奔东西。
然后前女友穿着空姐的衣服跳楼身亡,奥斯卡失声痛哭。
但是这里已经无法分清前女友是因为分别而跳楼,还是因为任务而跳楼。
奥斯卡明知道一切都会因为任务结束而归零,却仍然控制不住哭泣。
演员表演的最高境界,已经彻底模糊了电影和现实的边界。
另一个任务之间监控里面出现了红外线热成像画面,暗示着电影是光影艺术。
奥斯卡唱了一首歌:结局将至,我们终将面对。
电影的结局即将到来,我们注定会见证他的消亡。
奥斯卡梦到了那部默片,代表了导演对电影原初的怀念。
第9个任务最后一个任务和昨天的最后一个任务相同,他来到了车行安排好的所谓的他的家,只不过这次家人只有两个猩猩。
演员的工作进一步将现实和电影模糊,以至于他失去了自己的真实生活。
“我们想重头再来一遍,我们想再走一次一模一样的生活之路。
或许再重新经历那些伟大的时刻,触碰那些不再有的瞬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应该要在做一次我们爱做的事。
我们以为到了中午,但却已日暮时分。
不,这一切都不可能。
”这是奥斯卡的内心写照,他因为演绎失业而忽略了自己真正得生活。
当他暮然回首,已经走到暮年,他焕发出一种重头来过的渴望,但他明白人生不能重来。
同时这也是导演对于电影的历史的惋惜。
他希望电影可以重新来过,重新不断取得新的成就,大家都以为电影正值黄金期,他的生命却步入了尾声。
但导演也明白一切徒劳无功,历史的进程无法逆转。
尾声最后回到了神圣车行,它的英文是“Holy motors”,暗指好莱坞“Hollywood”,所以主角的名字叫做奥斯卡。
所有的车代表了它的制片厂,一个个都是生产电影的机器,在这种制度下电影成了量产的产品,这是电影衰落的一个重要因素。
最后所有车辆开始疯狂讨论:我们要成为淘汰品了,人们不再需要可视机械(电影)不要再看到任何机械动作。
暗示了电影注定走向没落,因为观众开始不再只需要观看,他们要身临其境,要参与其中。
最后一句“阿们”,是卡莱克斯导演对电影未来发出的祈祷。
文/caesarphoenix电影从诞生到崭露头角到如今的无所不在,不同的人对它总是寄予不同的希望和期待。
而这些希望和期待又总是互相牵扯影响。
《神圣车行》当然涉及很多领域,比如对电影业的反思、媒体对人的异化等等,我这里仅就其中的科幻元素推演一下它的设定。
1.影片开头展示了一个仪式感极强的“看”电影场景,电影向来被视为白日梦,而银幕上影像则是观众梦境的投射,或者说银幕是通往梦境的大门。
但在本片中梦境已不是比喻,看电影不再需要通过视网膜成像,而是和梦、记忆一样直接作用于视觉中枢、大脑皮层,闭上眼睛沉醉其中,这就是未来电影的魅力。
影片在开始(剧场)、幕间休息、结尾都出现了一个裸体男子的黑白作旧影像(有抖动、白点、划痕),这是导演试图模拟出观众所“看”到的影像,因为在梦中影像总是模糊暧昧多义,却又直达心灵深处的。
2.影片主人公奥斯卡是一名电影演员,本片中的制片方式是每天让演员在车上熟悉剧本,每天完成若干任务。
影片中的十个任务,无非是十个场景,它们可能隶属于不同电影的分场景工作台本中(因为电影转向心理,拍摄全部自动化,分镜头可能已经不需要或由人工智能代为完成)。
一部电影的拍摄被完全的拆解,大制片厂(比如神圣车行)完全可以同时拍摄无数部电影,分场景工作台本只要一写好,各个场景就会被排入分配任务的表演流水线。
而演员们也只需要在每个任务(场景)中见面,专业性极强的他们几乎都能一条就过。
具体如下:出门和孩子打招呼是昨天最后一场戏结束,而房顶上那些人是为今天在这里演出的戏做准备。
今天的第一场戏在车中,是接银行家Serge电话的一场戏,约在Fouquet吃饭。
(被Celine称为误会的杀银行家那场戏就属于第一场戏的这部电影,奥斯卡本来没有这个任务)第二场乞讨直接利用路人做群众演员(其中可能也有真演员)。
第三场视觉捕捉是和一个女演员搭戏。
第四场“狂人梅德”是个大场景,女模特、摄影师、被咬指头的助理和很多群众都是演员。
第五场父女亲情戏。
第六场手风琴狂欢戏。
第七场中国工厂杀人戏,另一人也是演员。
(奥斯卡只知道一半的剧本,可能为了效果制片方没有告知他也会被捅。
制片和他谈话后,奥斯卡心中更加郁闷,所以去了第一场戏的所属电影的片场,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任务)第八场酒店临终戏,讲述类似养父与养女间的暧昧情感。
第九场百货大厦(忆旧)情感音乐戏,这场戏比较特别的是两个演员本来就认识但多年不见,在这场戏中所演的角色也有着类似的经历。
(百货大厦拉卷帘门的是该剧组的工作人员)并且这场戏的女演员是两场连演,讲述剧中角色(女空姐)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和旧情人偶遇后,就和另一人(大概是现在的情人)一起坠楼身亡。
以上九场戏即所谓的九个任务,完成后午夜回“家”前Celine就把工钱发给奥斯卡了。
但我们会注意到在第九场结束后奥斯卡还看了一个标着10的剧本。
这说明每天的休息都成为最后一个表演任务。
表明整个演员群体已经形成了新的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有大量固定的家庭(房子)是这种寄宿式表演的组成部分。
而母猩猩和小猩猩在这个表演语境中也只不过是这种内心电影的一个奇观。
(所以说实际上影片里有十一个表演场景,如果加上最初走出家门的那个就是十二个)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摄影机到底在哪里?
第五场结束后,制片人来到了车中,奥斯卡说年轻时摄影机比人还高,后来变得比头还小,现在只能用来怀念了。
科幻中常见的分子摄影机也许可以解释,但结合前面的直达大脑皮层的放映方式,那么摄影机更可能是直接在脑中,以主观视点/主观记忆的方式记录下每一个电影场景。
二、为何杀而不死?
在中国工厂杀人、杀银行家、女空姐带着个男人一起跳楼,都是鲜血淋漓的场景,但转瞬就都恢复如初,执行下一个任务。
其中的原理何在?
我们没有看到任何输血装置,即使医疗极大进步也可能解释不通。
这时结合最开头的导演困于小屋、观众闭幕沉醉,制片说的我曾经以为自己会死去。
可能得出的常规解释就是,缸中脑、赛博朋克、黑客帝国,但那样化妆又何必如此费力,视觉捕捉意义也就不大。
如果我们还是把这个世界理解为物理真实的,那么他们可能实现了纳米机器人级的医疗手术。
但跳楼之死依然让奥斯卡如此伤心(故事里是该空姐生命中最后一天),说明死亡可能依然无法避免,但应该可以克隆重生(克隆伦理已被广泛接受),否则大制片厂也很难吃得消。
3.车子的交谈,车在整部影片中直到最后才显露出其人工智能的一面。
而交谈中说到的去机械化,无疑意味着科技的又一次转向,对电影也将产生根本性影响。
而技术对生活、对电影的改变是整个近现代文明史和电影史反复印证的。
PS:至于女司机戴着面具离开,当然可能大有深意,但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开车的她,也是一名兼职演员,停车场戴面具也无非是一场戏。
这也是电影与生活合一,交融至难以区分的又一次强调。
而这个每个人都是演员的世界,观众是否还在观看便足以令人困扰和忧心。
而且还有了某种形而上的意味。
2013年6月21日晚在资料馆重看了此片,卡拉克斯导演亦在现场。
因为字幕等原因,这次重看后我发现原来的划分可能有一点错误。
正如回复中有人指出的,我这篇梳理是想将这部影片逻辑化,以合理的推断填充影片的罅隙,导演拍摄时不一定是这样想的(但这部影片相当精准,我相信其必然有整体性设计),关于影片的内涵阐释该是非常丰富的。
关于九个rendez-vous的订正(第十个是休息任务):第一个是乞讨戏第二个是视觉捕捉暴力色情戏(对商业电影里的色情、暴力和当代数码技术的戏仿)第三个是狂人梅德第四个父女亲情戏第五个是手风琴戏第六个工厂杀人戏第七个是杀银行家第八个是酒店临终第九个旧情人重逢因为乞讨戏和视觉捕捉在片中都有明确信息表明是第一个和第二个任务,所以开始的车上打电话应该只是给杀银行家戏做铺垫,当然杀银行家这场到底是不是既定任务还是挺有争议的。
不过只要把突然要求停车、冲下去杀人(此时已经带了红色网洞面罩)都视为该任务的既定部分就可以理解了。
(司机其实在这里就参与了表演,包括后来旧情人重逢戏的撞车也是在参与表演)另外这场杀害银行家戏中、其他人慢动作拔枪等都是对枪战套路模仿,也可以作为此即是任务的佐证。
手风琴戏是幕间休息,是夹在影片当中的,和其他段落并不相连,但考虑到影片中每个任务都在玩混淆界限的游戏,将这个长镜头段落视为任务应是非常合适的。
另外争议比较大的可能是旧情人重逢戏,我认为这是场“反思做任务的生活到底让我们错过了什么”的戏,属于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
(从撞车戏就已经开始了。
只有三十分钟,用二十分钟弥补二十年都是该片中台词。
因为这种扮演的生活已是常态,该世界的观众可以理解这种任务的间隙及其悲剧感)音乐及空间设计,奥斯卡和后来上来的男人都叫女人时名字都是珍,可能也是一个提示。
其他的任务都有明显的装扮转换,应该比较容易辨识,父女亲情戏中也谈到了任务太多,这处可能会使观众混淆,但和“旧情人重逢戏”对照就会发现这是一个人人都在做任务的世界。
人人都在演戏,“任务”是这个世界里的常态,也是该世界的电影所爱讨论的话题。
关于为什么不死,简单的话可以以电影道具特技来解释(就跟这部影片真实的拍摄方法一样),车间杀人戏中两人的服装都有出血装置,走出来的踉踉跄跄也只是表演。
情人重逢戏看到的尸体也不过是道具,悲伤的跳上车也只是这场戏的收尾。
PS:卡拉克斯导演说他创造了一个新世界,而进入新世界需要一点时间,祝好运。
作者:Fernando Ganzo译者:Olafisaac
在欣赏了两遍《神圣车行》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种快感从何而来。
我不认为它是怀旧的事物,亦或是“向电影致敬”,就像大家在戛纳电影节说的那样(“最纯粹的电影”,以及所有此类颁发电影节奖项时会讲到的表达方式)。
我们知道,我们是电影的私生子。
如果我们提起真正的影迷,我们无法把自己当作他们的兄弟,因为我们出生得太晚了,生在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里,我们也无法用同样的方式去理解这个世界。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喜欢看到地上爸爸的内裤,并想象着他在他最奢华的房间里被强暴。
这种快感来自于电影中的角色经历的每个阶段中潜藏着的破坏性冲动,以及它的异端性力量。
但是,如果这些影像没有保留纯粹的胶片图像的特质,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卡拉克斯始终站在“美丽影像”的一方,即茂瑙的阵营,如果您愿意这么认为的话);而这就是蔡明亮凭借《脸》跨过的一个边界,同时他也不得不为此付出致命的代价。
某种意义上来说,《神圣车行》就是卡拉克斯对波尼洛《情迷恋战》的一种独特演绎。
在这部影片中,我们有一个以导演名字命名的角色(奥斯卡先生,我们知道Leos Carax=Alex Oscar,即他的本名),而且他必须经历几个阶段,就像玩电子游戏一样。
如果这两部电影都对他们的作者有着如此鲜明的论述,那是因为主角在我们这个时代努力闯过这些阶段获得幸福(波尼洛电影),或者是拍摄一部电影(卡拉克斯电影)。
奥斯卡先生努力扮演不同的角色,他在爱迪丝·斯考博巡游巴黎的豪华轿车里排练各种角色,他这么做和电影为了获得CNC(世界电影支持计划)的资金援助而耗尽心血是类似的。
如今在法国,想要拒绝对《神圣车行》的资金援助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它包含了所有他们想要在一部作者电影里看到的元素;而卡拉克斯毫不留情地将其表达了出来,这几乎扭曲了这些表演(美丽/戏仿)一贯暧昧的模糊性。
即:社会性电影(奥斯卡先生饰演一位在巴黎的外国乞丐)、好莱坞动作片(奥斯卡先生饰演一个冷不丁冒出来的杀手)、具有作者性的自我虚构(奥斯卡先生扮演一位卡拉克斯模样的人,在他女儿载他回家时与其吵闹)、奇特的数字动画(奥斯卡先生捕捉动作的片段)、暧昧的不伦不类的自然主义故事(奥斯卡先生扮演的一位垂死老人被他年轻的跛脚侄女照顾);甚至是一段作为所有法国预制电影“赋予生命力目的”的音乐插曲;从东京来的梅徳先生(法语Merde,为“屎”之意)的出现为这部不同导演的短片制成的混合电影又增加了一种类型;这些片段没人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似乎总能赚到钱,这点卡拉克斯先生非常清楚。
影片的妙计在于,封闭不同表征的边界逐渐变得模糊。
在第一部分,一个有点滑稽的省略号把我们带回了豪华轿车。
但是随着电影的推进,我们逐渐潜入渗透到省略号的内容中,我们很难确定奥斯卡先生是在演戏,还是一切都在“真实地”发生。
当这一切“真实地”发生时,我们感受到卡拉克斯自己正在通过奥斯卡先生以第一人称单数的方式进行交谈。
他的老板,或者说是制片人(总之,是那个在豪华轿车里负责的神秘人物)突然出现在对面的座位上。
是米歇尔·皮科利。
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奥斯卡先生说:- 一开始,相机比我们还重。
后来它们变得比我们的头还小,现在我们根本看不到它们了。
- 郊区的混混们也不看监控摄像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意识到它们。
(…)我也有点变得疑神疑鬼了。
比如说,我会相信有一天我将死去。
(…)你设想过退出吗?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 就像一开始驱使我的原因一样:姿态之美。
(中文字幕在此处意译为演绎之美,译者注)- 但是他们说美藏于观众的眼中。
- 如果哪一天没有观众了呢?
叙事悲剧:奥斯卡先生不断地被拍摄;他的生命就像一场无休无止的表演,他像卓别林在工厂里的角色一样被困在其中。
电影悲剧:如果没有观众再看了,但同时影像却无孔不入,于是曾经宠命优渥的卡拉克斯同意成为好孩子并通过所有的考验,但是得假定一个复兴般的、“干翻这个宇宙”般的悲剧。
又或许我们将其原因归咎为当前的形势。
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中,奥斯卡先生化身杀手,驾驶着他的豪华轿车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穿梭。
突然,他猛地要求司机停车,并全副武装地从车上走下来,他的脸隐藏在一副带刺的铁丝网覆盖的面具之下。
他走向Fouquet's餐厅(五年前尼古拉·萨科齐正式庆祝他在选举中获胜的餐厅)。
在电影的那个时刻,我确信他将要杀死萨科齐,但他却进入餐厅,杀死了他自己在影片中先前扮演的富豪银行家(又一出戏中戏mise-en-abyme)。
观看《神圣车行》的乐趣在于,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庆祝了“萨科齐电影”的死亡;它正处于垂死挣扎的边缘,但是却让卡拉克斯的电影在戛纳大放异彩。
实际上,《神圣车行》难以权衡的点在于既要无礼又要恭敬,既要有趣又要极度自我中心。
例如,在其中一次“休息时间”里,奥斯卡先生碰见另一位女演员凯莉·米洛,她坐在一辆和他的相似的豪华轿车里(他们几乎相撞,斯考博侮辱了另一个司机:“你这车轮上的囊肿!
( Ectoplasme à roulettes! 法语中的一句脏话,源自阿道克船长,译者注)” 然后他们走在一起,回想起二十年前的爱情。
她唱起了歌。
他们在莎玛丽丹百货大楼里,俯瞰着新桥,那恰恰是卡拉克斯自杀的地方… 准确地说,是二十年前。
卡拉克斯带着他的女孩米洛回来,回想起他通过他的电影赢得芳心的其他漂亮女孩(娃娃般的伊娃·门德斯,百万富翁伊莉斯·洛蒙…)但是,以音乐为幌子唤起他的向往之情,意味着这种情感也是追随他的虚幻梦想者的一出拙劣的戏仿(这个世界的奥诺雷们)。
这既感人又好笑。
这部电影令人震惊的戈达尔式的片头字幕展示了马雷(Marey)和迈布里奇(Muybridge)的图像。
接着,卡拉克斯醒来,或是开始做梦。
他走进一个剧院,那里的观众像鬼魂一样,睡着或是死去,然后我们听到了大海的声音。
电影像一艘船。
费里尼的《船续前行》。
或许我们一路下来全错了。
或许电影并没有向我们展示剧院的阴影,而我们自己便是阴影本身。
或许我们不应该放弃马雷和迈布里奇。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便该接受电影是一项没有未来的发明,并转而视其为一种庆祝活动而歌颂它。
没有未来。
特吕弗曾经说过影迷知道电影院的电影,那就像去做弥撒一样。
随后是录像(video)的出现,就像读祈祷书一样。
去参加电影节就像去看教皇(Pope)乘着他的教皇专车(Popemobile)。
古老信仰的幽灵。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如此渴望离经叛道的异教徒的原因;因为,就像米歇尔·德拉哈耶在《神圣车行》结尾的声音:人类不再想要引擎了。
引擎!
运转!
行动!
(Moteur! Ça tourne! Action!)人类不再想要行动(action)了。
原文:http://www.elumiere.net/exclusivo_web/cannes12/cannes12_12.php仅作学习交流用,未经同意不得擅自转载。
不流 听你不止一次推荐《神圣车行》了,所以就想和你聊聊。
开门见山,你觉得它哪里是好的?
司屠你也喜欢吧?
不流 我非常喜欢这部。
但你也喜欢,我觉得有点意外。
司屠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哈哈,我很喜欢。
不流 因为这部电影,其实还是非常技术性的,在表达语言上。
而我觉得你可能更喜欢去技术化一些的,朴实一些的。
司屠 我喜欢的是导演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整体。
不流 嗯,什么样的整体?
司屠 技术吗,就是一个点子,用这个点子串连起了整体。
这个用一辆车带着这个人,在一天中,去做不同的行为(表演)的点子。
我觉得这个导演想到这个点子时应该是非常开心的。
不流 点子很好,表演也非常好,但是我觉得在表达上还是特别满的。
这是唯一我觉得不是优点的地方。
就和上次我们聊过的,一个人走路,走着走着穿过很多时代,有点类似,我很喜欢这个构思。
司屠 这个我已经写了。
不流 哈哈,好,你先别给我看,我也准备写,等写完了互相看一下。
司屠对,差不多,可以填充进去很多东西。
每一个填充要有区别。
我觉得他完成得非常好了,都照顾到了。
不流 说回这个电影,我觉得和大卫·林奇《内陆帝国》有一点是相似的,就是表演者最后虚实难辨的设定。
但《神圣车行》更宽广、更可信。
司屠 而且,美女与野兽,这个感觉太好了。
我很喜欢这种的。
不流你是说劫掠女模特那段吧?
那一段非常迷人,是最不可解的一段了。
司屠 都是,这里面有很多男女关系吧。
不流 嗯,但不全是美女野兽,最后一段就是反转的,是野兽与男人。
但模式相似。
司屠 有父亲和女儿,有叔叔和侄女,有两个表演者,有女司机和演员。
对,因为在我理解中,一个男的对于一个女的而言,无论如何都是一个野兽。
哈哈,他和所有女的,都是野兽和美女的关系。
所以,这是很忧伤的。
不流和小女孩也是吗?
司屠 也是,父亲啊,父亲对女儿就是野兽。
有温情也有兽。
和恋人就更是了。
不流 所以,整个忧伤,都落在野兽身上?
司屠 每一个都忧伤啊,整个也忧伤。
不流 正想说,和恋人那段,是高潮之一,像一个透气的裂缝,但很快就合上了。
司屠 中间哪个唱歌的时候,我是有点激动的,来得太是时候了的感觉,感觉导演很不错。
不流 嗯,那一段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感觉前后的情绪环境,在这一段里的中断,特别好。
司屠和恋人那段,最后看到从前的恋人和一个男人摔在地上,他就尖叫着冲向车,这种处理很好。
不流我只看过导演这一部,看完找了他别的,还没来得及看呢。
司屠 《新桥恋人》很好,很早以前的片子了。
不流 尖叫着、呕吐着。
不仅是心理,也是生理的。
司屠 呕吐了吗?
好像有,是很好。
不流 本来想和你聊之前看一部别的,但想了一下,不看,就聊这一部。
纯粹点。
司屠干呕。
不流 嗯,捂嘴冲向车,要逃离。
司屠 在这样一个框架里,他有很多可能性,很多选择去做填充。
不流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片刻,是最后一个任务,男人要进屋之前,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抽一根烟。
司屠是啊,比较典型。
我们都能感同身受。
我就是觉得这个整体特别,他提供了这样一种整体,很不错。
至于里面填充进去什么,根据他的气质个性兴趣点,他做的也挺好了。
不流故事里最震撼我一点,是主角的“彻底扮演”的设定,扮演别人、别的身份,一整天的生活都由扮演构成,所有真实的自己的时间,只在车里换妆、看合约,以及和恋人相会那一会儿。
密不透风,很绝望、很忧伤。
司屠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对这种扮演的忧伤兴趣不大。
不流嗯,这就是我开始说的,我觉得你不一定会喜欢的点。
司屠你的意思是说他在表达“我们都在演,都是演员什么的”?
不流 不是,如果是这样,那就流俗了。
司屠 我对这种人道主义的关怀,从无兴趣。
不流 就是在这个设定下面,男人的个人体验,非常有说服力。
司屠 对。
导演选择的例子,他串连整体的方式。
不流 嗯,一个点子只是起初的动机,其实作品要好,就只能好在它的可信度上面,这个点子如果给好莱坞拍,就是类似《木兰花》一样的道德或伦理冲突。
司屠 对,是叙事,而不是内容:道德伦理冲突。
司屠 嗯,你刚才说的密不透风是什么?
不流 是男人的身份演换之间,他是没有自我的缓冲余地的,这种密闭感,有种幽闭恐惧。
司屠可是我甚至不需要去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在身份演换,导演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它“合理”。
这个片子成本应该不高吧。
不流搞不清楚高不高,看起来应该不是大制作吧。
司屠这点子真是太好了。
不流 你再说说这个点子,你觉得好的。
司屠 就是前面说的这个整体,你相当于树起了一个完美的书架,里面放进各种书。
当然,它比书架复杂多了。
不流如果不是篇幅的限制,可以无限演绎下去,也无限真实下去。
司屠 嗯,就是把可能性都呈现出来。
每一种可能性都不同,把它们放在一个整体里。
那个作为运载工具的车也在发挥种种作用。
不流 那你怎么看待最后一个场景,车们开口说话。
司屠 车说话了,太应该了,我不知道让我拍会不会想到,我觉得我也会想到的。
就是说人走了,还有车,我要给车也一段戏,必须要给它一段,给它什么,我作填充。
不流 我反而不太喜欢这一段,我觉得溢出了,多了。
司屠 车这段,说明导演是有点萌的,很年青的的感觉。
那你怎么结束?
不流 哈哈,也许吧,我觉得到男人和猩猩会面就可以了。
司屠女司机走了就结束吗?
不流车已经完成了。
司屠 那其他车呢。
不流其它车已经表达过了。
恋人的车就是。
司屠你得给其他车一个交代,这个片子不只是这一辆车。
不流 22:51:47 两个就够了。
大于一,就表示了有更多。
司屠 它们最后都去哪里了?
不流 最后就是回去了,回到哪里不重要,总有一个地方它们会回去的。
司屠 是这样,不流,如果只到男人回到家庭,和两只猩猩在一起,你看,会不会给人这个片子,非常伦理道德的感觉?
这个结尾太重了。
不流 两种可能,一种是会的,如果很关注伦理道德这一点。
另一种不会,我就不会觉得,因为男人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说的结尾重,是的,但是加了车的结尾,它虽然不重,但是又拔高了,高和重一样都有问题。
司屠 这个片子提供的结尾,虽然说有点满,但是它的好处在于,它成为叙事,让重心落在“整体”上。
什么拔高?
不流 就是叙事的结尾,或者是停止,停止在什么地方呢?
停止在事的阶段就可以,最自然,但停在事后面或这事关联的别的方面,就是多走了一步。
司屠 没拔高,让车聊聊天,然后熄灯睡觉,很自然的,打打呵欠,就跟一群人在宿舍里,快要睡觉时一样。
有一搭没一搭说两句,然后都不说话了,一切都结束了。
司屠 不,车的结局也是事的一部分。
不流 我喜欢不要多走这一步,我喜欢你的小说的停止的时间点就是这样的,在事里停止,嗯,那其实这就不是个问题了,我们对事的衡量有不同。
司屠 在我看来,是要把车算上的,车不是个道具,对事来说跟人一样重要。
不流你说这一点我赞同,但在这个电影里,我仍然觉得车的表达略多。
导演其实最后不仅多表达了车,也多表达了司机。
司屠 因为这个片子里,车的份量很重的,不仅是串连,最后不能不管车的,最后落在人和家庭上,车感觉没有着落,是不够的。
不流 司机带上面具下车了,要在我年轻一些的时候,我会非常喜欢,但现在喜欢他再节制一点。
司屠 落在男人回到家庭,结束这个片,你会觉得这个片子没拍完。
对,戴上面具这个可以再想想。
但我觉得也可以接受。
戴个面具,对这部分突出一下。
不流 嗯,说到底,结尾这两个情节,其实都不错,并不是根本性的错误。
不流 我觉得,片子不一定要有拍完的感觉。
司屠 我觉得车这个结尾挺好的,最后笑了。
不流 事情本来就永远不会结束,拍完是一个奢望。
司屠 拍完,和完整是两回事。
不流 是啊,结尾是轻盈。
司屠 作品中的事有它的完整,无论多残缺的事。
不流 明白,完整和结束是不同的。
司屠 这个演员我也喜欢的,像悟空。
看了这个片,上次是第二次看,我现在在听肖斯塔科维奇的弦乐四重奏,哈哈。
不流嗯,之前看过他年轻时的一部《浮生狂想曲》就很喜欢这个演员。
司屠 这个演员长得就像怪物。
不流 我现在听卡兰卓的电影配乐,哈哈,最不让我分神的音乐,怪物,好词。
司屠 《新桥恋人》,可以看看,也是他拍的。
有好多叫新桥的地方,不只是法国有。
经过新桥,想起恋人。
都是因为这个片。
不流 嗯,一定会看看。
你最喜欢里面那一段?
司屠 我都喜欢。
我是这样的,我盯着看他会不会出问题,看完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所以,他不错的。
不流 哈哈,那真的是很喜欢这个片子了。
你这个说得很好,他不出问题,就是准确。
司屠 这个人的气质很好的,而且是过了好多年才拍的片,每一节都浸透了他想表达的。
是他这些年来的经历和思索的集成。
不流 在一个虚构的、点子里面,想不出问题地表达,那是非常难得的。
司屠 对,就看他怎么安排。
其实很少让我这样兴奋的片子的。
不流 我想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一个艺术家他是不是能很多年去琢磨和做一个作品,如果能这么做,他就能很丰富地填充这个作品,至少有这个机会。
司屠 是的。
一滴滴的血。
不流 很多作品看起来很不可信、很单薄,就是因为他不够,时间不够、思考不够、感受不够,他整个作品都不够。
司屠 现在很少看到好片子了,没有自己特殊的整体,这个特殊的整体,又是如此的让人感同身受。
不流其实只要是人设想和实现的,他就没有特殊性,越特殊,反而越平常。
就是这种平常,也是很难做到的。
司屠 有没有别的好片子推荐,我可能没看过的。
不流 我这两天正准备和陆支羽聊的一个片子,捷克的《鸟,孤儿和愚人》,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我很喜欢。
司屠 题目不太对。
不流 嗯,你说哪里不对?
司屠 我说这个片子的题目趣味。
什么鸟孤儿愚人。
不流 就是三个名字,我很喜欢,列出来名字,很简单。
司屠好的,我去找来看看。
不流 我有片源,我回头分享给你。
司屠 神圣车行,刚出来时我就看过的。
这次看是重看。
不流嗯,我也重看了一遍。
你说一些你喜欢的电影名字。
司屠 《可能是魔鬼》,《天堂陌影》,《安德烈·卢布廖夫》。
不流 我喜欢第一个和第三个。
司屠 天堂陌影呢?
不流 天堂陌影,我觉得不好,明显是中文的减省。
更直接、直白一点我觉得更好。
司屠 我是说电影。
不流 哦,电影我还没看过。
司屠 你说题目?
不流 对,说题目。
司屠 意思大概是:比天堂更陌生。
有很多翻译,不知道怎么会事。
不流 那比“天堂陌影”要好,这个名字。
司屠金基德那个《萨玛利亚女孩》,我也挺喜欢。
不流 你说到他,我举个我不喜欢的片子,《春夏秋冬又一春》。
司屠 他的其他都没兴趣。
太硬。
装逼了。
不流 《萨玛利亚女孩》我五年前看过,印象不深了。
不流 是的,太硬了,无趣,一种笨的匠气,我说“春夏秋冬”。
卡拉克斯就不笨。
司屠 卡拉克斯,很骄傲的,看得出来。
我女朋友正好写了关于神圣车行的一段评论,我晚上发一下你看看。
不流 聪明人骄傲是很可爱的。
附:刘懿写的关于《神圣车行》的那段评论:前不久刚看了卡拉克斯的《神圣车行》。
《坏血》是我第一次看他的电影,几乎很难理解他连接电影情节的方法,偏戏剧。
但朱莉德尔佩接近结尾时说了一句,“我难过的是结束”,我被他这一句话给触动了。
同样《PolaX》里女主在树林里的一段自白,对自己身份的无尽困惑和质问,从小至今的经历,像是真的又像是她的臆想,一个人悲剧的开始,最终悲剧的结束,她需要别人来宽恕从出生就根植在她身上的坏。
这段很感人,甚至让我落泪了。
卡拉克斯的电影都有很强烈的感人之处,非常私人化的情绪,或者可以说他是很高傲的,在这高傲下产生出的情绪,只要你感受到了哪怕一点,就足以撼动你了。
但神圣车行有些不同,多了和周围环境的互动。
如果说坏血是“我是天才我就得这么拍”的做派,那神圣车行就是一种更踏实的感觉,通感更清晰。
这部片子同时也带出了一些我的好奇,与片子无关。
如果Holy Motors是一个大公司的话,片中的任务就是公司每天派德尼拉旺(男主,假定他是Holy Motors的一个员工)去做两三个行为表演。
什么时候行为表演也能成为成熟资本运作下的硬通货呢?
在某艺术评论上看到有人说那些没有艺术家本人在场的行为表演(由演员完成)是山寨。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需要用更开放的心态去理解现场作品呢。
是不是在现在我们仍然还要放大或者错误理解艺术家的身体价值,并以这种心态称之为没有还原原作力度的解释呢。
(我倒不是排斥精英,身体价值是对应前面的行为艺术的。
相反,真的精英而不是名流就包含着激进的品质,我们时代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说反精英实在令人反感),不知道任何我们还在质疑的问题一旦成为流行,我还会不会支持它。
因为作为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的天平座来说,新就是对的,即便它包含着坏的因素。
因为我懒,而且很多细节也没太明白,所以写影评什么的太装逼了。
但不管怎么说要简单记一下,因为这片子叙事太强了。
像狂人日记一样,有着多重叙事结构。
片子不长但信息量超大。
第一重,观众视角。
这是一个科幻片,讲述在机械越来越少的未来(摄影机已被淘汰),演员的工作方法和一个演员一天的工作经历。
第二重,主角视角。
讲述演员工作内容对演员本身的生活带来的影响。
第三重,戏中戏的角色视角。
也就是九个小故事分别所要表达的主题。
第四重,导演视角。
作为讲故事的人,导演自己的人生观。
一部向电影致敬的电影。
很赞。
两段情节:(第一段)导演在电影院后台睡觉。
(第二段)奥斯卡一天的工作是扮演9个不同的人:1.(昨日遗存任务)某金融从业者;2.乞讨老太;3.动作捕捉:4.狂人梅徳;5.父亲6.手风琴手7.杀死另一个自己,被刺伤8.(任务外)装作歹徒杀死银行家,负枪伤9.禁忌恋老人;10.(任务外)再叙旧情;11.某猩猩家庭。
最后,载奥斯卡的车开进“HOLY MOTORS”,车们开始交谈。
(但这总共是九个任务啊?也许8、9有一个任务是表演的,但到底是哪个?谁知道呢?)
男主角茂盛的阴毛足够织一顶帽子了
我记得第一次看时是去一个唱片公司老板家和她聊天,她家电视里就放着这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边看边聊,话题也不外乎电影里那些零碎的内容。后来我回家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内容来说当然没什么大损失,做法上基本也是聪明的整合,比较重的价值在于它提供的内容确实是很开放性的,在你的每个当下,所以我又回到那天聊天的夜晚,我俩喝着咖啡,谈自己,谈天地,做喜欢的工作和享受游戏。
没看出好来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傻逼王小峰曾经挖苦文艺青年们时刻都在准备被一架隐形摄影机对准着自己,这或许也是他七八点钟任务中的其中一个吧。电影好看到不可思议,可以理解是演员可以理解为自己还有最后有汽车回到总部然后交谈的段落理解为如MATRIX一样宏大也没有问题。好电影。
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只要过一天男主过的那种日子,我都不想再活一次了,而是死上一千次。三星全给肖斯塔科维奇
再活一次
不喜欢
太刻意了,尤其最后大猩猩的出现和汽车的对话简直可笑……
年度怪异电影
扮演不同的人生啊。。。非常怪异的片子,狠狠讽刺了一把电影工业。。。
法国人就是奇葩,什么烂片都拿来捧
观影体验确实太奇妙,这是一个从有冲动打一星到被猩猩和车行所折服的过程。其他的不说,长镜头玩得太豪华了。人生如戏有万般解读,私以为强过《云图》不少。
我不太喜欢打哑谜,因为它藏的太深,单看德尼·拉旺饰演的11个角色或者每一段故事的灵感来源考古也都显得过于肤浅,但要去解读背后隐喻的造梦与电影工业,演绎(表演者)与生活(观看者)以及现实和造梦(电影)的界限,技术和时代的淘汰机制等才变得有点意思,倒是可以满足那些喜欢解读的人。★★★☆
很神奇的电影,讲述了一个很神奇的职业,他们让多少了无生趣的人有了点点乐趣啊……
奇葩片,看不懂
这片应该50年以后再看。太前卫了。不过它的预言也许是对的。
无聊的噱头片,演员的个人秀。剧构恶俗不堪,各种陈词滥调。PS:剧情叙事恰可与柯南伯格的《大都会》做对照:讲一位富豪(演员)的一天。乘一辆白色加长林肯(搞不好俩片用的是同一辆道具车),在纽约(巴黎)城内穿行游走,一路遭遇各色人物(演绎不同角色),最后百感交集黯然收场。一天浓缩一生。
演员的终极困惑。关于电影的电影,关于演员的电影,更是关于德尼·拉旺的电影。根本不是什么时空旅行的穿越,这是表演、是电影、是人生。你可以将故事理解成为德尼·拉旺出演一个又一个角色,引发一段又一段人生。并在表演中引发的困惑:真与假,自我的迷失。与凯利·米洛一段则强化了伤感。
太晦涩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