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的时间柏邦妮《无人知晓》,是日本导演是枝裕和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一部电影。
主要内容是讲一个叫福岛惠子的单身母亲,生养了四个小孩,分别是十二岁的长子明,十一岁的女儿京子,五岁的儿子茂,以及三岁的女儿小雪。
这四个孩子,来自四个身份不明的缺席的父亲。
惠子是那种女性:已经到了在灯光下看才会觉得美丽的年纪,巨大的眼袋显得她憔悴并且有些严厉,但是她的撒娇般的声音,少女的装扮,以及金棕色的长发,都使人看不出她是一个“母亲”,看不出她准备承担生活给予她的沉重。
她的逃避方式就是将孩子们藏匿在房间里,不允许他们外出和上学,向所有人隐瞒这一切,同时,向自己撒谎。
因为,“我也有幸福的权利啊”,她两次离家出走,第一次走了一个月左右,第二次再也没有回来,她选择在东京的某一个区,和男友同居。
摄影机停留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拍这四个孩子的生活,他们的命运。
这是一出悲剧,但是电影中毫无怨怼和仇恨,也没有嚎哭和呐喊,气质平静从容,光线明亮,音乐轻快,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只有静静的日常描写。
波澜不惊,但并非无动于衷。
只有在长久的注视中,才能感受到这平静之下的东西:深沉的绝望,恐惧,强烈的情感,不甘心,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渴望。
碾碎,蒸腾,翻滚,又重归平静。
电影透露出无比强大的力量:那是努力活下去的生命能量,也是超越这一切的生命规律。
在电影中,引起我兴趣的时间有两段:一段是惠子第一次离家出走,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一段是惠子第二次离家出走,直到影片结束,大约是一年的时间。
与其说,时间本身引起了我的兴趣,不如说,是时间的表达引起了我的兴趣。
是枝裕和用独一无二的方法表达了他的时间。
一是四季的更替。
电影中一年的时间,以夏日福岛一家搬进新居开始,以夏日福岛家的孩子走向街道结束。
中间经历了圣诞节,新年等节日。
是枝裕和通过四季的更替来写时间:深秋,明出外围上了围巾。
秋冬,母亲还未归来,孩子们一边在窗前等待,一边在玻璃上的白气里写字。
春日,樱花满枝。
夏日,蝉鸣大作。
没有冷气也没有风扇,房子已经断水断电,四个孩子憋在房间内,静静的捱过苦夏,一言不发,每个人皮肤都是湿漉漉的,头发粘结。
夏末,小雪意外死去,明和外来者纱希一起,将小雪埋葬在飞机场边的空地。
夜风凉爽,吹动了他们的头发。
是枝裕和以日本传统文学的方式,如散文,如俳句,写景物的变幻,四季的更替,时光的流逝。
二是细节的变化。
一个细节是指甲油。
在影片开始,一日晚归,惠子兴致很高,给京子涂上了自己的指甲油。
父亲据说是音乐制作人,渴望弹钢琴的京子,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鲜红的指甲油使那双手更加美丽。
次日惠子第一次离家,约有一个月的时间。
影片并没有从对白中透露确切的时间,只是特写了京子的手,指甲油已即将脱落殆尽。
一个细节是蜡笔。
小雪喜欢用蜡笔乱涂乱画,在影片开始,她有一盒几乎全新的蜡笔,整日涂写,非常快乐。
当外来者纱希,一个在学校饱受排斥几近自闭的女学生,第一次走进福岛家的时候,她的脚被一个小东西硌了一下,那是一个只有黄豆粒大小的蜡笔头。
小雪,这个小女孩,喜眉笑眼,在电影中只外出过两次,被放在箱子里,拖进了这个家,而又被放在箱子里,拖出了这个家。
最后,连同箱子一起埋葬。
这个小女孩,用蜡笔涂涂抹抹,不知消耗了她多少时间。
而这残余的蜡笔头,又使人想到,除了画画的时间,她的短暂的一生,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寄托和可能。
一个细节是钱。
惠子第一次离家,给孩子们留下了一笔钱,约有一万日元。
明每日记账,当作算数练习。
一万日元的纸币已经没有了,渐渐的,一千日元的纸币也没有了。
桌面上只有一些零散的硬币。
昔日一本正经记录的账目,渐渐被孩子们的涂鸦盖住。
最后,小雪遇难,明试图给惠子打电话,手心里只剩下三枚硬币。
钱的减少写出了时间的流逝。
三是真实的时间。
所有的电影,都试图使观众相信,在场与场之间,在镜头与镜头之间,那被剪辑省略的时间,是真实存在的。
银幕上发生的一切,不是编造的故事,而是真实存在于某一个世界的。
电影创作者试图让观众进入到这个完整自足的电影世界,相信叙事时间和客观时间是同步整一的。
为了得到“真实的时间”,是枝裕和用了一个“笨方法”:电影的拍摄时间,就用了整整一年。
他以纪录片创作者的耐心,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世界,慢慢的发生,构建,变形,成熟。
因此,电影中的孩子们,真实的长大了一岁。
明的扮演者柳乐优弥,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长成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那种从童稚,生涩到渐渐的成熟,摄影机纪录了整个过程。
几乎每一场戏,孩子们都在慢慢的长大,这种变化肉眼察觉不到,但是却又很明确。
每一秒钟都不一样,因为他们是真实的生命。
电影中的房间,被剧组租用了一年,能清楚的看见,一个新鲜整洁的小家因为失去了母亲——这个灵魂人物,是怎么慢慢变得破落,肮脏。
阳台上孩子们种在饮料瓶里的植物,也真实的春生秋杀,经历壮大和荒败。
孩子们身上曾经合身,崭新的衣服,慢慢的破旧,缩小,变得局促不堪。
因为无人修剪,他们的头发像野草一样,慢慢的盖过了脖颈和眼睛。
我觉得这样写时间很厉害,是因为:一来,电影里的时间是审美的时间。
这样流逝的时间是有美感的,不再是孤零零的时间,而是增加了很多附着之物,是可以观赏,可以品尝的时间二来,电影里的时间是凝视的时间。
用极其细致,幽微的细节,去写时光的流逝,如果观众不动用全部的注意力,耐心的观看,就会不知其所以然。
电影邀请观众,和剧中人一样,静静的呼吸,静静的凝视。
而当你长时间的凝视着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也会转头来凝视着你。
作为观众,内心的世界就这么静静的被开启。
有时,在不断重复的日常场景中,在日复一日的更替流逝中,观众甚至会觉得“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
没错,因为这群被遗忘的孩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他们的命运无人关心,他们的时间也变得不再重要。
这“凝滞,停止”的时间,就是他们的时间。
三来,电影里的时间是充满感情的时间。
在这部电影里,丈量时间的工具不再是一个精确的数字:一天,一个月,一年。
一个女孩,指甲油从鲜亮夺目到暗淡脱落,需要多长时间?
可以说是二十天,也可以说是一个月。
高明之处,并不在于时间的“精确”,而恰恰在于模糊。
当你开始这样猜测的时候,那个女孩的生命,已与你的生命悄然连接。
电影以这样的方式,要求观众动用自己的生命体验,来呼应电影,参与电影。
在这样的电影中,时间不是一个剧作的元素,也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是其中一个饱满的角色。
时间变成了一个充满感情,正在生长,切实可感的角色。
同时,时间也超越了角色,成为一种规律。
在电影的结尾,明照例去便利店后门等待,好心的店员将过期的食物送给他们,而京子,茂和纱希则在对街等待着他。
四个人一起走向街道,茂照例去自动售货机和投币电话里找别人遗落的零钱,他因为捡到一枚硬币而欢喜。
经历了生离死别,这群孩子们一如以往的生活着,似乎有些淡漠。
而这分淡漠,正写出了时间的残酷与伟大。
那份如常的平静,写出了时间的本质,这就是生命的规律。
1.福岛一家以独特的方式来到公寓2.展现一家人开始生活,在一起吃晚饭3.妈妈一早去上班,小孩在家整理东西(个人细节的展现)4.小原去超市买东西准备晚餐,路上遇到学吹竖笛的孩子5.在家做饭,饭后小孩子睡觉,妈妈回来,指导小原学习。
(细节展现)6.早上醒来,妈妈哭了,谈论结婚的事。
7.晚上,妈妈喝醉了回家谈论家事8.早上妈妈给小孩子留下钱独自走了。
孩子看着外头却不能出门,小敏洗衣服,(指甲油),小原去买东西在超市被人误会偷东西。
9.小原回到家中,记账,小敏的指甲油退去了10.一家人睡觉了,小原打电话,第二天去找孩子的父亲要钱,展现男人的处境和态度,路上遇到坐在汽车里的孩子。
】11.小原在家里记账,小路不敢出阳台。
妈妈回来买了礼物,给小孩理发,小敏涂指甲油,妈妈又要走了12.妈妈和小原吃饭,谈及上学,小原送走妈妈13.小孩子在家玩耍,时间流逝的细节(蜡笔,指甲油,灯)圣诞,小原去买折价商品。
14.回来路上遇到失意女生丢书15.饭后洗碗小敏讨论妈妈为什么不在家16.小原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没有接,抛弃了孩子17.小孩子在家吃面,小路吃完了往里面放饭团,过日子遇到麻烦。
小原打电话问到妈妈电话,原来妈妈还在。
小原放掉了电话18.小原找售货员代写信封。
每个人受到钱,细节19.小雪生日妈妈不在,小原带小雪出门玩,看城铁。
出门遇到房东。
20小原在路上捡到红色球,自己玩起棒球。
21.小敏发现信封的笔记不同以往,小孩子小路终于来到阳台。
22.小原无聊来到电玩店,自己沉静在其中23.小原认识了两个孩子到电玩店游戏,孩子送小原回家24.小原取不出钱了,小路在阳台。
小原带朋友回家玩,家里停气了。
有人欺负小路25.孩子要小原偷东西,校园拒绝,散伙,小原独自夜里玩游戏。
26.小原去找朋友玩,等待无聊。
朋友婉言拒绝去他家27.小原在路上遇到被人排斥的女生28.小路在家玩游戏。
家里一片混乱。
煤气公司派人来,小原去找超市想打工,超市拒绝29.家里没钱,小敏把买钢琴的钱给了出来。
小原和小路洗澡30.小原带小孩子出门玩耍购物。
细节展现。
路上碰到房东31.回来家里停电32.小原在公园取水,遇到不上学的女生,在一起玩耍,女生到家里,受到震动(时间的流逝。
蜡笔)33.孩子和佳子到户外玩耍34.小原声音变了,去见佳子,佳子给小原买水。
佳子和小原是来两个世界的人,小原看着瓶子盖35.小原来到超市等待雇员施舍过期食品,小路和小原一起回家36.房东来告知房租期到了,佳子答应给小原钱,小原拒绝接受佳子靠援交赚来的钱,独自跑开。
37.早上醒来,小路在吃纸,小原跑去给小路买面,小路独自到外头和人玩耍,小原生气把小路的玩具踢坏。
回来孩子们一起吃面38.小原下雨天打水,大热天一家人疲倦无力,小原把妈妈衣服卖了,小敏不同意发生争执,小路无心将花盆弄掉。
小原自己走开39.小原来到学校,被招入棒球队,获得了一时的快乐。
40.小雪不小心从椅子上摔倒,小原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没理他,小原到超市偷医疗用品41.小雪死去。
小原静静的坐着。
小原去找佳子借钱。
两人到超市买了很多巧克力42.小原在家受到妈妈的钱。
晚上小原和佳子送小雪尸体到宇田机场43.回来一家人到超市领过期食物,继续生活每一场戏都有个内核,在内核外再安防上零散的点。
使之丰富,同时场与场之间注意节奏
“巢鸭遗弃事件”根据日文维基百科翻译(某些地方翻译的不好、敬请谅解) 1973年长子出生。
1979年长子父亲人间蒸发,长子到上学年龄却没有就学通知送来,母亲这才知道长子父亲没有开具结婚证明和长子出生证明。
1981年长女(第二个孩子)出生,无出生证明。
1984年次子(第三个孩子)出生,但没有多久就死亡。
1985年次女(第四个孩子)出生。
1986年三女(第五个孩子)出生。
1987年秋天,母亲让长子照顾家庭,自己去和恋人同住。
母亲把几万元的生活费送来,有时会回来看看。
1988年4月,三女(当时两岁)啼哭不止。
长子的朋友们被惹怒,数次从壁橱上面跳到三女身上,三女受到这些暴行死亡。
尸体被埋在埼玉县秩父市的树林里。
7月17日,房东发现租房变成了不良少年的聚集地,并报警。
警察在租房里发现了长子(当时14-15岁)、长女(7岁)和次女(3岁)。
已经白骨化的婴儿(次子)的尸体也被发现。
没有父母亲的踪影。
长女和次女身体非常虚弱,三人皆营养不良。
7月23日,从新闻得知事件的母亲出现,警方得知母亲九个月前离家,并且三女失踪。
25日,根据长子证言,警方得知三女受到长子朋友们的暴行死亡,尸体被埋在树林里。
1988年8月,母亲因遗弃致死罪被逮捕并起诉,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长子因伤害致死和尸体遗弃被送往东京家庭法院,但考虑实际情况后,最后被送往儿童福利院。
事件后,长女和次女被母亲领回。
长子在事件后消息不明。
日本人处理他们的经验的方式时常是反转的,也就是说,如果对他们的文艺有所喜爱,则这喜爱易建立在误解之上。
在这类影片中,他们对虚构的现实表现出的超出常理的无力感,只能因他们在生活中感受到的压抑而得原谅。
在电影和小说中,日本人处理现实的方式很有限,就是由三个词连成的一个过程:压抑—逃避—暗爽,西方人不懂也不屑逃避,他们的精彩来自和现实永不言退的碰撞,中国人则常常结合境遇为自己量身定做一个你无法苛责的逃避,而日本人的特长却在于用漂亮的自爽爽他使人忘记他们的逃避,他们对孤独感的绝对崇拜像个滴注器,持续的输给依靠文艺了解日本的我们所必需的多巴胺。
因此你会发现,当影片处理大写的“孤独”时,灵感频现,比如京子的指甲油,小茂的泥巴,小雪那会叫唤的鞋,尤其是明在母亲刚离开后直面外界时的茫然以及由一条围巾牵扯出的思念;我不清楚是否所谓的“真实的故事”即是第一篇评论所引的报道,也不确定导演对它的现实期望有多高,然而就影片来说,当它约在一小时后始涉现实,始向外界寻求沟通和路径,也就是讲明的犯罪倾向时,人物的内心却简易至漫画化:在“朋友/罪”和“孤独/自由”间宁选前者;孤独就像是日本人的墨菲斯托,诱惑他们献出灵魂以获得短暂的安慰,剩下腐坏的肉体他们将其包上层层糖纸,手捧这糖果木乃伊面向阳光,留给我们一个虚构的剪影,在这部影片中,这层层糖纸即是不断闪现的以轻松愉悦的背景乐为标识的光亮片段;然而,也许导演也觉到这由对孤独的惧怕所主导的自慰式处理并不能为它的现实效果增加砝码,所以,当明重回四人小屋,影片再次缩回触角,这一次,这四个孩子将彻底放弃和现实抗衡的兴趣,持续的走向自娱自毁的小世界,影片以打包的方式使我们吞下这糖果,于是腐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有趣的是,这种反转现实的逃避如果有效,皆是被压缩进了少年和青春期,比如这一部,还有某种程度上极为相似的《萤火虫之墓》,以及他们拿手的一干青春物语,似乎他们也知道一旦以成人为载体,一再的回避现实经验只能让人敏感于他们的刻意和自恋,这过犹不及的方面有《松子被嫌弃的一生》和《秒速五厘米》,而无兴趣于创作过程的观众则会认为:“你能要求孩子做些什么?
”——他们始终懒于区分影片中的“孩子”和他们心中的“孩子”。
起初,我觉得这部电影的剪辑不够经济,因它徘徊在治愈和现实之间,不够纯粹,它不会虚构一个怪大叔来治愈(《菊次郎之夏》),也没有借爱情之名(明和女孩)以隐蔽必须正视的残酷现实,但它对自己的忠实一面让我原谅了它的自恋,同时放弃了编织现实诉求的野心。
影片在和自己的争斗中逐渐退回了内心,它终究只留存下一个虚幻的安慰和日本人永远解不完却乐得永远去解的孤独之谜。
结尾,几个孩子消失在街面上,几乎就像消失在黑洞视界,不必去猜想的结局终于掉入了混乱的现实黑洞,就像当影片结束灯光亮起前,那一刻的黑暗就像是混沌之初。
「巣鸭子供置き去り亊件」(巣鸭儿童弃养亊件)下文爲了方便我们称呼母亲爲A,称呼亊件所发生的公寓房间爲A一家本亊件成员结构:・母亲A(亊件当时40歳)・长男(1973年生,亊件当时14歳)・次男(1983年生,1歳死于1984年2月)・长女(1981年生,亊件当时7歳)・次女(1985年生,亊件当时3歳)・三女(1986年生,2歳,死于1988年4月21日)母亲A的基本信息: 出生在一个中産家庭,従川崎市内的私立髙中毕业后进入了服饰相関的専门学校。
她靑春期刚好撞上了日本演兿界的黄金时期,曽経的梦想是当歌手,实际上A有出道发行过几张唱片,但是因都卖不好所以放弃了当兿人的亊业。
亊件中A一家房屋信息: 案件中被泛称西巣鸭公寓,位于东京都豊岛区的四层公寓,従JR大塚出来走十分钟就能到,1楼是便利店Ministop。
租金9万日圆/月(相当于5000人民币左右),在东京都市内属于常见水准。
A一家的生活水准其实并不贫穷,属于当时日本社㑹絶大多数的中流水准(日本称「一亿総中流」)。
亊件経过: 1968年,还是百货公司派遣社员的A与同亊B成爲恋人,但结婚却遭到了父母的反対,两个人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被作爲养子送了出去。
1973年,亊件中的长男出生,但也仍未结婚(B骗A説已経向区政府提出了婚姻申请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提出,此时A以爲他俩已経是夫妻了但实际上并不是,且长男出生后A譲B向区政府提交出生証明,B也骗A説提交了但实际并没有提交),直到1979年B因负债玩人间蒸发,这个时期刚好到了长男该上学的时候,但就学通知却遅遅不来(因爲出生証明都没递交所以此时长男在法律上就是个空気,当然也就不可能㑹有就学通知寄来),因此A到区政府一顿询问后才知道了B対她的种种欺骗,甚是感到震惊。
由于B人间蒸发,A在経済上喫了很多苦头,在东京都内的公寓间不停地换房子,甚至有一时期是通过盗窃和卖淫来周転生活。
在此之后,生育了包括长男的四名私生子的A,由于孩子的父亲全都是不同的人,因此没有去医院出産,而选择在家里自主産儿。
1983年9月出生的次男因爲病弱,刚出生没多久就在1984年2月突然死亡。
対于连出生証明都没有的次男的遗体的处理感到困惑的A,将次男的遗体装入了塑料袋,并将其隠蔵在壁橱内。
但因対次男的遗体处置过于潦草而産生了罪悪感,遂将壁橱当成佛龛摆了很多贡品供奉。
在搬往本亊件发生地的西巣鸭公寓的时候将次男遗体装入行李箱内进行搬运。
由于长男没有上学而长期在街上游手好间,难免被周遭人懐疑而経常被问话,A则告诉长男要対别人説自己是在立敎小学校上学,以此来躱避没有被送去接受教敎的嫌疑。
A虽然也有一定程度地给长男买了一些学习书籍和道具,但由于完全没有学习的环境,长男的学力一直停滞在小学的低学年水准。
1987年10月A爲了与新男友C同居而弃置四子于西巣鸭公寓内,在家中留下了数十万日圆(在亊发后她説她当初没有想象到孩子们㑹发展成这様)。
新男友C当时56歳,是一名従亊冷冻食品贩卖的人,但此时C的状态其实是已婚,最后㑹提到。
同居地址是C的公寓,位于千叶県浦安市(距离A一家的豊岛区搭电车70分钟左右,当时车费不知道多少,现在是520日圆,应该差不了多少)。
被弃置后长男扛起了父亲母亲的重担照顾起了妹妹们,除了去便利店买食品,还㑹做饭,甚至帮妹妹们换尿布,但由于経済问题,一天祗也祗能换一次。
因爲妹妹们不聴话,渐渐地妹妹们被责骂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期间A有时候㑹给长男打电话,把他叫到西巣鸭駅近的汉堡店,看看他的様子,询问一些近况等。
并且将新男友C的住址和电话告诉了长男,告诉他有甚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繫他。
1987年11月,経常在街上游手好间的长男在家附近的粗粮㸃心店结识了两个中学一年级的不良少年,这是长男第一次结交朋友。
之后A一家马上変成了他们的聚集场所。
1988年3月末,因母亲长期不滙缴租金和水电费,导致房东亲自到A一家徴収,长男缴纳了费用。
但也因此A一家仅有的銭全都没了,此后母亲A偶尔㑹给两、三万日圆给长男。
A一家靠著便利店的廃弃便当充飢的日子也很多。
1988年4月21日白天,不良少年中的一人发现他保管在长男家中的杯麺不见了,少年看到嘴巴上沾著肠浒苔(杯面佐料)的三女,便懐疑是她偷喫的。
此时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长男与不良少年象徴的是一种絶対的権力,他们任凭自己的怒気发散,対三女实施了殴打等暴行。
(另一説法是:因三女哭得不停,被长男及不良少年施暴,不良少年几度従壁橱上跳下砸向三女,最终致其死亡。
)暴行后,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女,长男犹豫是要连络A还是叫救护车,但爲了自保他最终没有选择其中任何一个。
就这様没有接受治疗的三女在翌日的早上去卋。
三女死后,长男将三女塞入装了消臭剤的塑料袋放入壁橱(与A隠蔵次男遗体手法如出一辙),但由于悪臭实在太大,长男决定抛弃尸体。
1988年4月26日夜晩,不良少年和长男乗坐电车到埼玉県秩父市,将装入手提包的三女的遗体抛弃到雑木林中。
在此亊件后,不良少年却仿佛甚么亊都没发生似的依然㑹到A一家里与长男鬼混在一起。
(这也是我认爲这部电影爲了避免伤口撒塩歪曲関键性亊实而不适合藉由长男煽情的原因,现实中长男也是加害者) 进入夏季,因爲长期未缴纳水电费及房租,A一家被停水停电。
同年7月17日,房东向警方通报「大人长期不在,房间変成了不良少年的聚集场所」之后,巣鸭警署警员与福祉亊务所的顾问访问A一家並最终掲发了整个亊件。
当时进入房间时屋内衣物散乱,残羹剰饭里飘荡著异臭,极端不卫生。
长女和次女由于极端営养不良痩成竹竿。
与此同时,巣鸭警署的警员在壁橱内也发现了死于1984年的次男的尸骨。
此后电视台大量报道此亊件,A得知后自首,被以「看护人遗弃致死」的嫌疑逮捕。
A此时发现三女不知所踪,向警方供述了三女失踪,警方便开始调査长男,最终长男因「伤害致死」及「尸体遗弃」的嫌疑被送往东京家庭裁判所。
东京地検所出于対长男境遇的强烈同情,向审判长男的东京家庭裁判所提出建议説应当把长男送进性貭更軽的教护院而非更厳重的少管所。
A在审判过程中则发誓将在与C结婚后重新接手孩子的抚养并重新开始人生。
最终A被判刑三年缓期四年。
另两名施暴的不良少年因爲未达到追究刑亊责任的年齢,在被辅导矫正后同様被送往了教护院。
1988年8月,之前一直没有戸籍的几个空気人孩子终于被豊岛区政府正式登记。
A后面与C结婚(前面説过,C其实和A在一起时已経是已婚人士,爲了背负A的责任与前妻离婚),长女和次女被母亲継续抚养,开始了新生活。
関于长男没有被确切証实的消息,有的説他过上了正常的学生生活还当上了学生㑹㑹长,有的则説他上了大学,但都再也没有和母亲见面过。
有溶溶日光的初秋一天。
运行李的车来了,明冲下楼。
工人走后,粉红色的行李箱动了,一个小孩的声音。
- 还不快点。
茂在粉红色的箱子,小雪在LV的箱子。
两个小孩都喊热。
妈妈跟房东说她和明两人住。
其它孩子成了秘密。
明去接京子,街上灯火通明,他一路飞快跑着。
她还是等了一段时间,坐在车站入口,单手在腿上弹琴。
- 房子大吗?
- 三间屋子,挺大的。
- 洗衣机呢?
- 在阳台。
- 阳台啊……明先上楼,见没人,轻声叫京子,她才轻轻跑上楼。
餐桌上,妈妈跟他们约法三章。
不许大声吵闹。
不许外出。
阳台也不行。
京子问,那京子洗衣服怎么办?
- 只能是洗衣服时候悄悄地出去。
孩子们都答应,房子里满是幸福的笑声。
睡觉时,京子跟妈妈说榻榻米有股树叶的香气。
-树叶的香味的确很好闻啊,因为还是新的呢,颜色都是绿的。
心情好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清晨,明一边刷牙一边看妈妈化妆。
- 回来吃晚饭吗?
- 吃晚饭?
晚饭……今天晚饭吃什么?
- 可能是咖喱饭。
- 咖喱饭?
咖喱饭我吃,帮我留一份。
拜托了。
她讲完出门。
京子醒来听说妈妈刚走,到窗前看目送妈妈上班。
只剩四个孩子的家。
茂看电视。
小雪把打包的玩具拿出来。
明收拾餐具。
京子把书摆到小书架,还有,给她心爱的给钢琴找个位置。
天色渐暗。
明外出购物,12岁的他,在超市里,一切娴熟。
回去路上,他边走边念:游戏厅,稻下屋五金店,眼镜店……另一家便利店帮小雪买了阿波罗巧克力。
厨房的料理盆漏水,明单足立着洗土豆。
切洋葱时,眨眨眼,笑着说,没关系。
小雪坐在餐桌旁,认真地吃阿波罗巧克力,盒子盖好。
- 留着慢慢吃。
孩子的笑让人怜爱。
京子帮明放洗澡水。
妈妈口中调皮的茂,很安静,坐着看明煮饭。
他只要求明不要在咖喱饭里放胡罗卜。
饭后,明和京子洗碗,茂和小雪刷牙。
然后,京子晒衣服,明学习,茂和小雪睡觉。
家里一切安然有序,条理得让人心疼。
京子看见楼下妈妈来了,急急跑去守在门后,准备帮妈妈开门。
京子总是温柔地笑,对妈妈无限依恋。
即是是守在炉边帮妈妈热晚饭也是非常幸福的事。
清晨,明看见一滴泪从妈妈的眼角流下。
他们五个人一起身就围圈做游戏,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笑。
只要跟妈妈一起,孩子们都很快乐。
- 我想上学。
京子在妈妈帮她梳头的时候说。
-上学?
上学可没什么好玩的。
而且,没有父亲,上学会受欺负的哦。
算了吧,上什么学啊。
阳台上晒着被子,明与妈妈趴在上面嗅着太阳的味道。
- 妈妈……现在喜欢上一个人。
- 又…… -才不是“又”呢……这次这个人啊……温柔体贴,又认真,我觉得他很为妈妈着想,所以呢,如果他真的跟妈妈定下婚约的话,大家就能住上大房间了,你也能上学了,京子也能弹钢琴。
所以,你们再稍微等一等。
这回恐怕是真的……明只是靠近被子,轻轻地嗅着。
这天晚上,妈妈还是很迟回来。
明看见她与送她回来的男人在道别。
也许就是他。
他真的能给妈妈幸福吗?
明是担心的。
妈妈每一次都遇人不淑。
妈妈带了寿司回来,把孩子们叫醒。
妈妈看着他拿出杯子泡茶,跟京子讲。
-明,最近越来越像他爸爸了,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明哥哥的爸爸,是在羽田工作的,羽田,知道吗?
飞机,很多很多飞机起飞的地方。
是吧?
茂在那工作的……对了,明,还记得去看你爸爸的事吗?
- 不记得。
- 不是坐单轨电车去羽田机场的吗?
忘了?
- 嗯。
-京子的爸爸……音乐制作人,对了,我来给京子漂亮的手上,涂上指甲油吧。
妈妈呢,其实……曾经还想当个歌手,成功了一半……同京子的爸爸一起……都快出唱片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结果黄了……妈妈,那时真的非常非常想当歌手……妈妈只给京子的左手涂了指甲油。
明,妈妈要离开些日子,京子,茂,小雪就拜托了。
妈妈一早离开,留下钱和便条给明。
早晨,京子在阳台的玻璃门前踮着脚尖,等着楼下的邻居离开再到阳台洗衣服。
明跟她说,妈妈会有一段时间不在。
妈妈离开,留下京子指甲上一手鲜红的落寞。
明在购物回来的路上依旧念念有词。
-房租,电费,电话费,燃气费,还有……餐巾纸……到便利店看漫画,有小孩把玩具放到他的袋子里,被误会偷窃,幸好有店员知道真像,因祸得福,他得到一袋热馒头。
京子手上的颜色,只剩小指上斑驳的一小处。
妈妈没有回来。
明把每天的购物小票都整齐粘贴,合计金额。
9824元,小雪跟着明重复念着。
稚气的声音,她并没有概念。
明却烦恼得睡不着。
明找妈妈以前的男友借钱。
第一个,开始当他透明。
然后冷淡地问你妈妈好吗?
你多大了?
小雪呢?
像我吗?
借钱的事不了了之。
第二个竟然在饮料的时候向明借10元,还好,给了明一点钱,并且澄清小雪不是他的孩子。
超市购物,花674元,钱包里还剩650元,最初钱包里放进多少钱?
12岁的小孩要照顾3个小孩,料理三餐,为开支烦恼。
茂一个人玩橡皮泥,自言自语,自娱自乐,一小块掉到阳台,调皮的小孩还是很听话。
他没有出阳台,趴下身子,拿着拖鞋还是够不着。
这时妈妈回来了,带来了礼物。
小雪和茂手舞足蹈,明和京子却有点难过。
京子一个失手,妈妈的指甲油落地。
妈妈边擦地板边责怪的时候,京子问,妈妈,你到底是去哪里了?
- 不是说工作吗?
- 要一个月?
-去了一趟大阪,路远嘛。
真讨厌,不要乱碰妈妈的东西哦。
妈妈要又走了。
说圣诞节会回来。
清晨,明帮她提行李,她和她上次提起的男人一起,他清楚。
两人去吃早餐,明很沉默。
- 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学?
-整天学校、学校的,不去不也挺好的嘛。
没上过学却很有出息的人也很多啊。
- 谁?
- 我虽然不知道,但肯定有很多。
- 妈妈总是很自私。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我自私?
到底谁最自私啊?
你爸爸才是最自私的,一声不吭说走就走了。
什么嘛?
我就不能得到幸福吗?
临别妈妈说钱很快会寄过来,圣诞节会回来。
为了幸福,她走了。
孩子们乖巧地过着没有妈妈的日子。
京子常常无言地谈着红色迷你钢琴,抚摸着木地板上指甲油的残留痕迹。
那是妈妈的痕迹。
圣诞节来了,妈妈没有回来。
明为了买到最低价的蛋糕,在寒冷的夜里站了很久。
回家的路上遇见纱希,她把自己手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扔掉。
见明在看她,匆匆离开。
明每天购物做饭洗碗,没有朋友,坐在公园看别人玩耍,看缓缓河流。
打电话到妈妈工作的地方,她上个月已经辞职了。
新年,妈妈还是没有回来,明拜托便利店的店员帮他写利是封,跟弟弟妹妹说是从妈妈那里拿到了压岁钱。
灰色的下雨天。
小雪生日。
小雪:讨厌,我要去车站接妈妈。
京子: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小雪:一定会回来的。
明:下周就会回来了。
茂:真的下周会回来吗?
明:会回来的。
茂:你怎么知道的。
明:我什么都知道。
晚上明悄悄带她外出。
遇上房东,明说是亲戚的孩子。
小雪穿着心爱的红色拖鞋,走起来吱吱响。
一路四处张望,所见一一念出来,带着新奇心情。
他们去车站。
小雪相信妈妈会回来的。
回去的路上有电车开过,小雪没见过。
明承诺要带她坐上单轨电车去看飞机。
京子发现利是封上的字迹和以往不同。
茂趁大家不注意,跑到阳台玩。
明结识了两个不良少年,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
一起踩单车,玩电玩,一起到便利店偷窃,但明怎么也没有这种勇气。
开学的时候他们的不良友谊便结束了。
对朋友及读书的渴望,明常常在学校附近徘徊。
明再遇纱希,正逢一群同学欺负她。
家已经凌乱破旧。
茂还是很快乐,嘻嘻笑着自己和自己玩纸牌,一个人玩电玩/玩具,看卡通片。
小雪玩着布料公仔。
她自己就像一只布娃娃。
京子每天忧伤静坐。
明在外游荡的时间越来越长。
在学校外面,在公园,玩被人遗弃的红色橡皮球,玩一只蚂蚁,用两根树枝。
钱用完了,他想到便利店打工,但年纪太小。
联系一下警察或福利委员会不是更好吗?
熟识的店员建议他。
明直摇头,那样的话就不能4个人在一起生活了。
京子拿出了准备钢琴的储蓄。
她说不买了。
明决定带弟弟妹妹到外面去。
把他们的鞋子一双双拿出来,被藏着的孩子,一排站着,都是期待的笑容。
明也笑了。
这个决定很不错啊。
樱花开得正好,树下孩子们一路跑得飞快。
他们去便利店购物,然后去公园玩。
路旁的野花,孩子们感叹,谁扔在这里啊,好可怜。
他们采了种子又捡了泥块。
回到家,速食面的杯上各自己写上名字,种上花。
家里被停水停电,孩子们只能到附近的公园用厕所,洗衣服,装水回家喝。
重遇纱希,茂问她,在做什么,不上学吗,我也不上学。
纱希有一张清淡的脸,总是漠然,像是铅笔勾出来的几跟线条。
- 知道这里有个蝉窝吗?
- 不知道。
她终于笑了。
她跟他们一起玩,一起回家。
家里的杂乱让她进门的时候停了一下,没走几步便踩到小雪的蜡笔。
小雪帮纱希画像,她的蜡笔只剩一点点。
京子的琴也只剩几个键可以发出声音。
阳台的植物越来越多。
夏天来了。
明在等便利店过期食品。
茂在等明,提着要装水的空饮料瓶,一个塑料扣在头顶。
在他对面,几个小孩在吃雪条,问他,不热吗?
茂回答心静自然凉。
房东要房租来了。
京子说妈妈去大阪工作。
纱希见明很烦恼,陪中年男人唱K赚钱然后给明,明不要,拍掉她手里的钱,转身跑掉。
清早起身,明发现茂嚼着纸,于是买了两碗面回来。
却不见茂。
茂也出去,他在每台自动贩卖机寻找别人遗失的钱。
闷热夏天大概如同明的内心。
茂帮阳台的植物浇水,忙碌着,无忧无虑。
小雪一直问着纱希还会不会来玩。
明烦躁地嚷嚷,茂用光了水,纱希不会再来了。
他把妈妈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
京子听到声音,问,在做什么。
- 拿去卖,这东西留着也没有用。
京子不肯,把衣服连同自己关进衣柜。
明在外面说,她不会回来了。
京子不答,把露在外面的衣服一角咻一声拖进去。
明看了茂一眼,又看了小雪一眼。
气气地从家里出去。
他又去学校,坐在铁丝网外面,看学生练棒球。
他被叫去代替一个去补习缺席的学生。
作为第一次,他打得不错。
他非常投入,暂时忘了家庭的重负。
本是他这年龄的正常活动,对他来说却是奢望。
同一时间,小雪站在阳台玻璃门口的凳子上,还踮起脚,她在等明。
等到明打完球跑回家,小雪已经从凳子上摔下来,起不来了。
明打电话给妈妈,在她来接电话之前钱已经用光了。
无可奈何,他去了便利店,没有钱,只能偷了。
连手背也在淌汗,拳头紧握,他痛苦地挣扎。
他偷了止血贴和退热贴。
明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他轻碰了一下小雪的手。
太大的刺激,反而镇静。
他没有声响,轻轻地摸着自己那只碰过小雪的手。
街上人来人往,明耳边响着:超级本垒打,让那天国的爷爷,奶奶……大吃一惊,超级本垒打……他是很自责的。
明找纱希借钱,他想带小雪去看飞机。
纱希和明一起买了19盒小雪最喜欢的阿波罗巧克力。
便利店的老板说,买这么多是要去旅游吧?
很开心呢。
回到家里,明看到妈妈寄来的钱,及一张便条:明,好好照顾大家,妈妈可是很信任你哦。
和小雪过完最后一天,天黑的时候,点着蜡烛,把她放进来时躲藏的LV箱子,不行,她长高了,改用茂的粉红色箱子。
京子把小雪常常带在身边的公仔放进去,明帮她穿上红色的拖鞋。
一屋子肃静。
明缓缓合上箱子,扣好。
纱希,明,京子,茂,围着小雪。
纱希与明把箱子搬下楼,京子和茂在阳台目送。
真的要和小雪永别了。
京子拉住茂的手。
夜里空空的单轨电车,明反复抚摸着箱子一角。
在看得见飞机的草地上,装着小雪的箱子在中间,明和纱希坐在两边。
一架架夜机飞过。
他们把小雪葬了。
洒上土,明的手不停擅抖。
他跟纱希说,今天早上当我摸着小雪的时候,那冰冷的感觉让我很害怕。
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就是很……纱希轻轻地握住他擅抖的手。
他们离开的时候,天蒙蒙亮。
还是四个人。
小雪离开,但纱希来了。
照旧是吃便利店的过期食品,在公园洗衣汲水。
等红灯的时候,有飞机飞过,明仰望。
也许他在想小雪。
忘了过马路。
茂扯了扯他的衣袖。
茂又到自动贩卖机和公用电话找硬币,这次他找到了。
DVD花絮的采访,手动翻译视频转文字,如有错误欢迎指正。
花絮采访:高桥论治摄影:山崎裕是枝:“十五年前最初写剧本的时候,听到人们说的最多的还是:这个不行吧,大家都觉得这个无法拍成电影。
大家都觉得这样拍出来,没有人愿意看,经历了如此种种,结果放映当天人满为患,从当天起就不得不成倍增加放映剧院的数量。
这一天我盼了十五年,确实,我对此深有感触。
”经历了十五年的《无人知晓》,最初的剧本名为《快乐的星期天》,和十五年前的剧本相比,有哪些不同呢?
是枝:“一件件小事拼起来,就有了拍成电影的想法。
剧本可以说基本没有改动。
1989年剧本初稿时,主人公一直活在其内心独白中,后半部作品中,现实开始透进内心独白。
虽然现实如此残酷,但是在小明的日记中还有美味食物和幸福生活。
在日记的最后,他写道,死去的妹妹还有爸爸妈妈都回来了。
这次在结构上的最大改变就是去掉日记中的梦想,之前有点类似逃避的心态,当然他自己最后选择了面对现实。
关于如何去面对这一点,一开始就进行挣扎。
当然,最初写剧本时我收集尽可能多的材料,包括各种各样的事件,我把它们集中在一起,结果写出了几个类似的描写小册,因为这次是自己写的,当然不能远离现实基础。
我们更要高于生活。
在实际制作的前两年,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在这个层面讲,并没有做大幅度的变动,但我总的方向是从一个事件到另一事件。
渐渐深入的手法,希望通过这个手法挖掘出更多的东西,又是或许会产生完全相反的反应,结果我就采用了这样的手法来表现电影。
”高桥:就刚刚的话题,如果概括来讲的话,最初是收集线索,然后慢慢发展。
这次电影真正着手的时候,冒昧的说一句,本片与其说是导演抛弃个人色彩的体现,不如说更接近于虚构。
是枝:“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从现实来讲,它是非常单纯的。
说虚构,是试着根据自己的感觉进行发挥,最初我们自己觉得最大的不同在于以主人公为中心,并加入登场人物的内心活动。
也就是说进行了一些心理描写,比如理发那一幕留长留短的问题,我觉得是否使用第一人称是纪实和虚构的最大区别。
纪实的话,不管距离有多远,最初开始的两人关系不会崩溃,纪实中有类似这样的伦理感。
而这里所包含的感情, 那一幕所体现的感情,我努力想使之得以充分体现。
当然,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拍《距离》的时候,非常有趣,但是它给演员增加了不少负担,(此处指当时拍摄时,表演会让演员一起讨论自己把握,详见zens杂志)虽然演员也觉得很有趣,但是其实我没有尽好做导演的责任。
而是把责任推给了演员,这一点直到完成我才意识到。
我接受制作任务时,想到了常用的虚构手法。
在某种程度上,导演有一定的权威。
这次我考虑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来,从意识层面,从心理描写着手。
于是我将发生的事情进行的动作等等,详细进行分解并画出来。
比如说要往哪个方向看,或者句尾要如何处理,说完话要有个什么动作之类的等等。
因为一种想法产生一种做法,一种做法产生一种效果,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通过这样的方法,我试图变现的东西也就慢慢增加,也就是更加远离现实接近虚构。
剧中的妈妈选公寓是有一定要求的,她这样的收入要负担四个孩子,妈妈是在百货商店工作,根据收入的话,她能负担的房租大概是9万6千日元左右。
总之不能超过10万元吧。
考虑到这点,但是人又不少,房子应该一共三间,再多一间恐怕负担不起。
这次从选公寓开始就一直和制片白石治并肩作战,找公寓确实费了不少劲。
我们想找河边的房子,因为从窗户可以看到四季的变更,如果河堤樱树成行,就能有樱花在风中飘落顺河流而下的镜头。
最终找到的那个公寓不是临河的,说道到底哪一点令我们满意的话,首先是比较隐蔽。
其他的住客都不会从那栋公寓前经过,对于剧中的妈妈来说,这所公寓不易引人注意。
还有就是楼梯转角处的窗口,给人以丰富的想象空间,而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
然后关于附近区域的考察。
比如孩子们如果住在那里的话,他们可以去附近那里玩,去哪里购物等等。
比如便利店的位置,超市的位置,我画图详细描述了地图还有各处的生活设施。
最后结合各个拍摄点选定车站的位置。
”开拍前四个月,在几百个孩子中进行casting。
小朋友们在试镜后的三个月期间完全不能进入角色状态,而见面互相了解,熟悉成了必要的一件事。
是枝:“我觉得最费劲的还是选演员以及安排角色。
和孩子们见面很有意思。
在挑选演员时,有很多极有表演欲的孩子,当然我们最后没有选他们。
但是在面试中,我们也感叹这样的孩子真是了不起。
这次选四兄弟姐妹,对各项因素进行比较分析, 结果那些很有表现欲很会表演的孩子落选了。
反倒是那些很单纯的孩子,我更愿意走近他们。
关于我想选的和最后我们选择的孩子,首先是见面感觉不错,然后在考察是否适合我们这部电影。
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
在摄影上的信赖关系以及彼此不错的变现力,让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还有就是四个人的配合相当成功。
所以在拍摄过程中,他们四个渐渐融入,变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所以我觉得这个四个人的组合还是很成功的。
当然也有赖于孩子们自己的努力。
成为四个孩子朋友的韩英惠(饰沙希)的加入,使阵容扩大到5人。
我想,如果加入一个别的孩子,可能会变成一部完全不同的电影, 他们兄弟姐妹间看起来也会有不少改变。
拍摄现场是非常有趣的,来拍摄现场成了孩子们每天的一大乐事,一边在猜测着今天会拍什么,一边快快乐乐的来到。
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总是在想今天要如何拍摄,要进行新的尝试。
对于拍摄,我也充满了期待。
拍摄时现场气氛也很好,充满了希望。
”对于母亲出走是他们困扰的根源所在,但您没有掩盖这个母亲的存在,我觉得可能无需如此用力刻画母亲的形象。
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减少母亲的戏份, 一笔带过就可以了。
或者其实您并没有这么着力刻画母亲的形象。
但我总觉得您并不想一笔带过这个角色。
您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呢?
为何要让母亲登场并加以细致描绘呢?
“我觉得公寓中妈妈的出现使之很有存在感。
提到我想刻画的东西,虽然母亲是不负责任的,但她也是爱孩子们的。
而孩子们也接受这样的妈妈并爱着她。
在公寓确实有过美好的时光。
深深留在孩子们心中,也留在观众们心中。
所以我觉得对母亲的刻画还是有必要的。
为什么他们后来一直生活在公寓里,长子也尽量不让外人进入,也都是这种记忆产生的影响。
所以我塑造了这样一个妈妈的形象让她存在孩子们的心中也存在观众心中。
这里通过妈妈和孩子的眼神交流得以很好的表现。
如果能捕捉到母子之间的眼神交流,虽然不是非常直接,但还是可以体现其中感情。
打开行李箱的那一刻,孩子好像玩游戏一样从箱子里出来,我觉得这一幕是非常必要的。
做这样违背常理的事却依旧那么开心,妈妈大笑着打开箱子这一幕,是电影开头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里产生的情感效果正是我想要的。
我觉得YOU对妈妈的乐观和不负责任都把握得很好。
或许很多人觉得她正是在演自己。
总之我觉得YOU是很优秀的演员。
片中有一幕她仿佛是很随便起床, 但其实她也在揣摩,在被子里面流泪,被长子看到的一幕,她最初对这一幕不大赞同。
她说这里哭了吗,为什么?
如果是普通女演员的话,虽然面对这样一个坏妈妈的较色,总想融入些自己的温柔在其中。
但是她却相反,不想要让人觉得是那样的妈妈。
而通常我们的演绎方式与此相反,所以最后演变成了一个哈欠。
儿子怎么想是另外一回事,即使他觉得那并非因为打哈欠也没关系。
也就是说在YOU的心中,妈妈会做哪些事,不会做哪些事,会有哪些表情,不会有哪些表情,都有一个明确的定位。
这一点在演戏过程中很重要。
YOU很有天赋,她能有准确的感觉把握。
”在一年的拍摄中,柳乐长高了十几厘米,伴随时间的流逝,孩子们也有成长吧“孩子们真正得到了成长,所以能拍出这样的效果。
拍摄时间的延长不仅为了拍摄季节的变化,对我自己在制作构思方面,一年时间也相对宽松些。
一般的拍摄计划是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集中拍摄,拍摄全部结束后进行制作。
可以说是一蹴而就。
虽然这种做法也有它的有趣之处,但如果这样的话,就失去了写实的趣味。
日常生活中就没有时间思考这部影片,感觉上就像是未经日常思考的产物。
写实的好处在哪里呢?
在于拍完一个制作一个,拍一下幕之前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其间可以慢慢考虑影片中的东西,有时在作别的事情时突然产生了灵感,下次拍摄的话会这样改,是摄影现场和日常思考的反馈。
这种长期取材的好处在于可以随着自己内心演戏时加入一些变化。
一般而言,长期取材如果拍了对方的变化,通常会忽视自己内心的改变,但可以通过和对方的长期接触,自己凝视对方的眼神变化来表达,长期取材在这点上很有优势,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部影片中,我考虑到的这种变化,在四次摄影中,有类似写实的表现,之所以要花一年时间表现四季的变迁就是其中一种手法。
这种类似写实的手法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丰富了情节。
影响也是巨大的。
”高桥: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刚刚提到过的,沙希在剧中的出现是什么作用,她的作用在于和长子一起运小雪到机场那边吗?
为什么要安排这一个角色呢?
是枝:“说真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最初写剧本的时候,写到了和朋友一起去海边的事情,正如你刚刚说的,沙希和那一家兄弟姐妹的生活环境是不同的,但也是被抛弃的孩子。
被抛弃的孩子和被抛弃的孩子去抛弃另一个孩子。
而为什么两人一起去做这件事,这个问题倒是值得深思的。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是兄弟姐妹几个人一起完成的。
到底为什么那么想我不是很清楚,直到拍完我还不清楚。
这个无根据的想法早在拍摄之前就有。
读过感想之后,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吧。
在最后一幕沙希出现在兄弟们中间,感觉一个片的基调反倒一亮,有一点很重要。
去埋葬妹妹的那一幕,小明在剧中嘟嘟囔囔说自己心情很糟糕,如果是对着弟弟妹妹,那是无法启齿的,只能对外人倒苦水。
我让她担负起这种使命,因此对于小明而言,埋葬小雪的时候,她相伴左右是很有必要的,这一点也是拍摄完才意识到的。
我再看一次影片之后终于理出点头绪,也是看完影片之后的再一次寻找”这是《距离》之后,是枝第二次参加戛纳电影节的竞赛单元。
“这次反响真的很不错,媒体评论的反应相当不错,而且畅销三十多个国家,可以说这次的成功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在日本拍摄的电影得到全世界的认可。
所谓的电影节,其实也是商业运作的场合,最大的目的是要得到出品方的认可,进而得到世界的公认。
如果能够在各国热卖,那才算合格。
影片引起各国观众的评论,当然我很乐意听。
真的非常开心。
”柳乐优弥成为了戛纳电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而且是日本至今为止唯一一位最佳男主角。
(2004年)“大家都亲热地叫他小柳乐,这对他本人可能带来一点影响,但对于影片而言却是个好现象,平常一般不看电影的人这次也特地到影院来看。
”《无人知晓》构思十五年,拍摄一年零五个月,外景拍摄七周,拍摄胶卷204卷。
后期制作三个月。
是枝裕和的片子看了不少部,这是唯一一部,看了有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又像有块石头压着胸口,闷。
事实永远比电影更残酷虽然影片中几个孩子的悲惨命运让人叹息,但是事实却永远比电影更加残酷。
下面是维基百科上的日本巢鸭儿童遗弃事件详情:1973年、长男诞生。
1979年、长男父亲失踪。
1981年、长女(第二子)诞生。
1984年、次男(第三子)诞生、不久之后死亡。
1985年、次女(第四子)诞生。
1986年、三女(第五子)诞生。
1987年秋、母亲抛弃家庭,不定时汇钱给长男,也会偶尔约长男到麦当劳,问问孩子们的近况。
1988年4月、三女(2歳)被长男的朋友殴打致死。
7月17日、巣鸭警察署发现长男(推定14歳~15歳)、长女(7歳)、次女(3歳)、白骨化次男遗体。
瘦弱的长女跟次女由保护中心照顾。
8月、母亲因遗弃罪被逮捕・起诉、被判刑期三年、缓刑四年。
事件后、长女与次女由母亲扶养。
是枝裕和还是对事件进行了艺术化处理,在黑暗中加入了些许阳光与温情。
让长子还存有着一丝良善,比如不愿参与偷窃,再比如带着妹妹的遗体去成田机场,完成妹妹的遗愿。
其实真实事件中,2岁的三女被殴打致死时,长子亦有参与。
其实,这种类似事件在我国同样有所发生。
比如下面的2013年南京女童饿死事件:2013年南京女童饿死事件发生在南京市江宁区麒麟街道泉水新村24幢二单元503室,2013年6月21日9时[1],江宁区公安分局麒麟派出所的民警在走访过程中,发现辖区居民乐燕的两个年幼的女儿死于家中,尸体已经风干。
当天下午,乐燕被抓获归案,江宁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对她进行刑事拘留。
饿死的两名女童,分别是2岁的李梦雪和1岁的李彤(较早报道称李梦红)。
乐燕最后一次离家,自四月下旬至六月下旬,在附近地区吸毒、玩乐,时间长达两个月之久,家中仅留少量食物,并将门窗封死。
她自称缺乏意志力回家,既不去朋友处取回丢失的钥匙,又不敢找锁匠开门,因为仍拖欠锁匠欠款。
但是曾数次向民警领取救济款。
事后经调查,乐燕受亲人及社区资助5000元中,3000元用于自己吸毒抽烟打游戏,1000元用于自己买衣服,只有1000元用于给孩子身上。
这些问题家庭给孩子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和无尽的伤痛。
这可能也是是枝裕和的电影总把镜头对准这些家庭的原因所在吧。
他仿佛总想去探索、追问,如何拯救这些问题家庭中的下一代?
在《小偷家族》中,是枝裕和甚至虚构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特殊家庭,即使没有血缘,有爱,就能胜过冰冷无爱的原生家庭。
家庭是价值观传承的主要场所其实,仔细深究起来,《无人知晓》特意表露的那份温情,是说不太通的。
至少没有事实来的合情合理。
因为孩子们是一张白纸,其人生价值观的构建,主要的场所就是家庭。
不负责任的父母,言传身教出来的不会是德智体美劳俱佳的五好少年。
有抛弃孩子们独自离去的母亲,怎么可能指望长子很好的保护好弟弟妹妹们?
更大的可能,还是孩子们有样学样,没有太多的责任感。
这就再次回到了是枝裕和想探讨的那个问题,这样的问题家庭,孩子们的价值观构建、教育如何处理?
靠政府和社会?
换监护人?
值得令人深思。
不过不管怎么说,学校的教育也是价值观传承的重要一环,善之根,良之源,总要有一个出处,家庭环境不能提供,只能靠学校来补上这一棵了。
如果不能接受教育,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细节刻画和叙事最后再说说电影的细节描述和叙事吧。
是枝裕和是细节刻画的高手。
虽然片子云淡风轻,不经意的一个细节,就让影片的韵味增色不少。
随便说两处吧。
孩子们出去玩耍时,在一片水泥地和下水隔栅的缝隙中发现了一些小花,决定把种子采下来,拿回家里种。
其实这些花,没有幸运的落在肥沃的土地上,相反却落在了不易生长的水泥地上,恰好比拟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落在了不幸的家庭里。
孩子们只好自己养育自己了。
再比如,孩子们日子窘迫时,用剩的蜡笔头,明和茂没钱剪,疯长的头发,还有明随着时间推演,破掉边的T恤,脏掉的球鞋。
还有就是那个装妹妹小雪的皮箱,小雪皮箱来到新居,离开这个世界还是那个皮箱,令人唏嘘。
其实叙事上比较简单,线性叙事,没有太多花头,估计是想主要表现事件的真实性,有一种纪实的感觉吧。
1988年夏天,东京巢鸭署的署员接到辖区内一个房东投诉,有套外租公寓缺欠租金多月,而且找不到大人,只有小孩。
上门查访发现,只有一个14岁大的男孩、两个分别7岁与3岁的女孩,共三个孩子,在这个没有瓦斯没有电、垃圾场一般、散发恶臭的公寓里相依为命。
进一步搜索,又在公寓的壁橱里发现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尸体。
再度调查,还有一个最小的2岁女孩失踪,并最终证实,是被长子与其朋友暴力虐待致死,被抛尸山野。
而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他们的妈妈,为了和情人同居,隐瞒了他们的存在,并最终撂下了养育子女的责任,抛弃了孩子,独自一人离开。
▲根据此次事件改编的电影《无人知晓》剧照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1968年,一个在服饰专门学校进修过、梦想当歌手的年轻女孩A子和男友同居,那时候,她大约才20岁,还录过几首歌的样带。
A子想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但遭家里强烈反对。
然而很快A子跟男友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孩子1)。
由于非婚生子,他们直接把这个孩子送人领养。
1973年,A子和男友的第二个孩子在足立区的医院出生(孩子2)。
A子以为,男友已经寄出结婚申请书,孩子是婚内生子,男人也有帮孩子去开出生证明。
这孩子他们自己抚养了,算长子吧。
然而,长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入学通知却一直没来,A子去役所一问,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递交结婚申请书,更没有去办孩子的出生证明。
这孩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黑户。
随即男人拿着A子从自己父母那借来的20W日元人间蒸发,A子开始和不同的男人交往。
这时,A子和自己的原生家庭也已经基本上断绝联系。
1981年,A子女儿(孩子3)出生。
这个女儿算家里的长女吧。
值得一提的是,从这个女儿开始,A子都是自己在家生产,连医院都不去。
自然孩子也不会有出生证明,完全黑户。
1984年9月,A子又生了个儿子(孩子4)。
然而来年2月的一天,A子下班回家,发现这个才几个月的次子,含着奶瓶死在家中,尸体都凉了。
A子把孩子的尸体装进塑料袋,又塞了大把除臭剂,密封后藏起来。
对于长子“弟弟去哪了”的疑问,A子用“委托亲戚的叔叔抚养”打发了。
但实际上,这一切长子都看在眼里。
1985年,次女(孩子5)出生。
1986年7月,三女(孩子6)出生。
(注:几个孩子出生年月不确定,看到另外一份资料里,除了长子外,各大一岁。
不过根据事件细节算了下年龄,上面我列出来的可能性更高点。
另外,这六个孩子,除了送出去的养子和长子,其他孩子,似乎都是不同的父亲。
)1987年9月左右,A子用“和长子两个人生活”、“长子在立教中学读书”、“丈夫前几年去世了”的说法,获取房东和邻居的信任,得以入住西巢鸭的公寓。
大家完全不知道她还有其他的孩子。
实际上,她是带着4个孩子和次子的尸骨入住的。
然而,A子并没有和孩子们在巢鸭共同生活很久。
大约10月开始,她就骗长子说去大阪出差,离开家里,到千叶,和当时情人,一个56岁的冷冻食品贩卖业者同居。
这时,A子还会时不时地给孩子们汇个两三万日元,偶尔,也会回家露个面。
然而慢慢的,A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1988年一月,A子一次回家后,将麻烦的孩子们留在巢鸭的公寓,再留下20万,就彻底搬去了千叶情人的公寓。
她只告诉了长子千叶公寓的地址。
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巢鸭孩子们的家,只是偶尔和长子在外面见一面,给个两三万。
母亲走后,长子承担起母亲的工作:准备食物、换尿布,全部承担起来。
然而毕竟是没什么钱的孩子,通常只能在楼下便利店买些垃圾食品与冷冻食品,以及冰淇淋。
便利店的人其实也觉得奇怪:这几个孩子有时夜里2、3点还来,有时学校上课的时候还来。
说到上课,A子是这么和孩子们说的:因为一些状况不能去学校,目前正在办手续。
她有给孩子们买教材教些简单的知识。
长子会用汉字写自己的姓氏,但名字只会用假名写。
据长子说,有时会有一个男人来公寓问问他们过得怎样。
但这男人是谁,是妈妈的情人还是长子的父亲还是哪个孩子的父亲,他们并不知道。
母亲离家越来越久,事情早已超出了孩子们的处理范围。
1988年3月,由于欠费,家里的煤气和电都被掐断。
母亲离家期间,长子在外闲晃时认识了两个差不多同龄的、经常翘课的初中小混混。
由于长子家里没有大人,是个翘校的好去处。
两个小混混开始经常出入这个家里。
4月21日,长子的这两个混混朋友又来玩。
其中一人突然发现,前一天自己来时买了放着的方便面不见了。
长子在年仅2岁的小妹妹(三女)嘴边发现海苔,猜想是三女偷吃了方便面。
于是,一说是混混开始用木棒痛殴责怪妹妹们,另一说是长男也有参与殴打。
妹妹们一直道歉,才姑且停止。
过了一会因为尿尿,三女被放到壁橱里的叠起的布团上。
小女孩在布团上呆不稳,滑落摔到地上的样子让混混们觉得很好玩。
他们就一再故意把女孩放上去看她摔下来。
长子想要阻止,说“差不多停手吧”,混混朋友却说“明明很有趣啊,你也一起来呗”。
不知道这样摔了多少次,女孩的身体已经变得瘫软。
见状不好的长子帮妹妹心脏按摩、人工呼吸。
但这前前后后持续了4-5小时的暴行,两岁的孩子哪里承受的住。
三女的体温已经变凉,长子最后只得拿来热水,想要帮三女保持体温。
主要行恶的混混就这么走了,留下长子和另一个混混在家过夜。
然后次日早上8点半左右,他们发现三女彻底冰冷,就这么死在家中。
长子本来想学妈妈将尸体放在塑料袋里塞上除臭剂。
但由于除臭剂不够,很快尸体开始散发味道。
大约一周后,长子伙同两个朋友,将开始腐烂的妹妹的尸体装入行李包中,连夜坐电车到秩父市大宫的羊山公园的杂木林里弃尸。
关于到底谁打的女孩。
长子的混混朋友一开始说“长男有阻止”,但随后又供诉:“最开始的时候,长男也有殴打。
”长子自己也承认,是三个人一起欺负了妹妹。
但长子的辩护师认为,三女的致命伤不是一开始的殴打,而是由于长子的混混友人反复让其从壁橱里摔落造成的。
7月17日至18日,巢鸭署员接到房东投诉,说一个租出去的公寓租金被欠费4个月了,找不到大人,都变成了不良少年聚居地了。
署员上门调查,和房东一起打开这所公寓大门,一股汗水、垃圾、粪便夹杂在一起的恶臭就扑面而来。
长女(6岁)和次女(3岁)就裹着毯子躺在乱七八糟全是垃圾的地上,看上去很虚弱。
尤其次女,皮包骨头,连站都站不起来。
两个女孩说想吃东西,署员和房东买了些牛奶啊面包啊,她们狼吞虎咽着吃完。
随后穿着睡衣的长子(14岁)出现,说“这两个女孩是夜班商人委托我们家照顾的孩子,我在照顾,没关系的”,“妈妈是大阪的服装公司的职工,目前在百货公司工作。
但因为最近住院了,所以联系不上。
”署员劝说长子到儿童福利中心求助,但长子依然强调“我的话没关系的”。
没办法,只能先帮两个妹妹预约第二天新宿区儿童福利中心收容。
21日早晨,长子在朋友父亲的陪同下,参观了福利中心,但由于东京的福利机构没有空位,最终被收容到八王子市的儿童福利中心。
在儿童福利中心,长子终于承认“那两个被委托照顾的妹妹,其实是自己的妹妹”,不过他们三个,父亲都不同。
关于长子的健康状况,一说长子也非常虚弱,但较之两个妹妹,至少还能站着走路;另外一说长男的健康状况和脸色和普通人无异。
22日,根据孩子们的说法,应该是四个孩子共同生活。
然而搜查人员在公寓里,只找到已经化为白骨的幼儿尸体。
23日,在千叶县和情人同居的母亲“从电视的新闻里知道了这件事,想要自首来着,但又害怕让大家发现自己做了让初中年龄的孩子照顾幼儿这种坏事”。
母亲A子因为保护者遗弃的嫌疑,被紧急逮捕。
据说并没有看见她的眼泪。
根据母亲的供诉,发现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孩,却下落不明。
25日,长子招供三女死亡的事情,并因伤害致死与尸体遗弃的嫌疑被捕。
讲出妹妹的死讯后,长子一直不安的眼神终于安定下来。
福利中心的所长说:“当这孩子把所有隐藏的事情说出来后平静很多。
勘察人员去秩父的弃尸现场勘察回来后,他露出了卸下重担的表情。
”中心的职员也说:“本来是个好孩子。
完全没有被社会污染过,母亲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存在。
然而,和坏朋友的相遇后,他就变得觉得照顾幼儿是种重担。
”已经死亡的次男与三女,因为没有户籍,没有办法拿到火葬许可。
母亲A子在8月9日,向丰岛区役所提交了5个孩子的出生证明,与2个孩子的死亡证明。
8月10日,长子因伤害致死与尸体遗弃罪,被东京地检交至东京家裁。
“整个事故缘起于母亲,长子有接受教育的必要”。
因此特例,没有送去少管所,而是送去儿童福利机构的教护院,接受教育。
两个妹妹,也被送到别的保护机构。
另外两个少年犯被送上少年法庭,但由于不到刑事责任年龄,交由巢鸭署辅导。
一说其中的主犯被保护管束。
10月26日,母亲A子因“逃避养育自己子女的麻烦,不负责任,任性自私、毫无自觉地犯罪。
将其认定为三女之死的远因也不为过”,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
缓刑判决,是由于母亲A子发誓要和浦安市的同居情人结婚,然后好好照顾孩子,法官出于再给一次自力更生的机会考虑,给出的温情判决。
事件最终最终的结局是,母亲领回了长女和次女,与自己一起生活。
而长子,消息不明。
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不公平,没有悲伤的氛围,没有人关心,只是四个被遗弃的孩子的日常。
以前在报纸上看过这类的新闻一样,看时可怜这些孩子、痛恨那些抛弃孩子的父母,然后转身就忘了……因为生活过的幸福,根本不会想起那些孩子,只会在下次看到同样的新闻时想起说句“可恶!
和之前一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因为新闻只是告诉你有孩子被遗弃,然后被收养,不会像这部电影一样让你看到被遗弃的孩子在没有被收养时过着怎样的生活……电影中的那个女人她不配被称作母亲。
当我看见三个孩子从行李箱出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什么样的母亲会这样把孩子放到里面,不怕窒息吗?
不准他们出门、不准他们喧哗、不准他们上学、甚至连阳台都不准去,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件屋子,对于外面的一切都未知。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被生活所迫,直到那个女人消失再也不回来才看清…… 既然生了为什么不养?
不想养没钱养那为什么要生?
找到所谓的“真爱"就抛弃了自己的孩子,良心不会不安吗?
把孩子像玩具一样关在行李箱里就真的以为那是玩具啊!
那么小的孩子自理能力几乎为零,长期被关在家里怎么知道生活?
没钱了怎么办?
生病了怎么办?
没人发现他们被抛弃怎么办?
都说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但是这世上总有一群人觉得孩子是身上的一块肿瘤,随时要拔掉。
这部电影的后半段让人看的非常煎熬……那个爱笑的小姑娘,那个整天拿着蜡笔画画的小姑娘,那个从行李箱出来的小姑娘,一直渴望出去,一直没有踏出门,直到最后被行李箱推出了门……树叶绿了、树叶黄了、树上秃了那个女人也没回来。
从干净爽利的头发到满头长发,从干净漂亮的衣服到破洞满身、淤泥满身,从快乐的笑脸到麻木的双眼,没有人来关心他们……现在再想想你看的新闻恰巧是被发现的孩子,但是那些没被发现的孩子呢,正如电影中的孩子一样,也许为了生活在外捡垃圾、也许不知道怎么生活而饿死……那些抛弃孩子的人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做母亲。
也许你有生育的权利,但是你没有不养育的权利,这是个法治社会,想清楚在生,孩子不是玩具,是你的宝贝。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从《距离》之后,是枝裕和的电影就越来越生活化,有些纪实的风格,琐碎的生活细节,两个小孩甚至算不上表演,即兴发挥的表演也让这部电影充满了生活气息。更难得的是,面对这种狗血的题材,是枝裕和却并没有煽情和大喊大叫,只是让所有角色一起忍耐、承受着,连同观众一起
感觉导演极力想避免卖眼泪,所以刻意让情节喜一半忧一半地穿插,妹妹的死也处理得极为克制。但其实这样没用,题材在这儿摆着呢,这种看似客观的处理方式反而显得刻意
真实事件原是冷酷而无情的,而导演却赋予它明亮温馨的调子,男主角同年打败梁朝伟而获电影奖
社会问题变成温情的电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我是真的因为案件才知道这部电影的,但我不喜欢这样的改编。
面对如此残酷的题材,是枝裕和既没渲染猎奇的元素,也不增碳徒劳的光明,得益于拍摄纪录片的训练,特写镜头时时逼近孩子们营养不良的脸,逐渐粗糙的脚踝,浮肿的手,在一种普通生活的氛围中,把观众拉进同一个房间,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注视像苹果一样逐渐溃败的家庭和永远相安无事的外界。
有这样的妈,只能自己报警,去福利院总好过被饿死。。遗弃罪要坐牢,遗弃致死刑期还会加重,如果我是邻居肯定报警,社会有时真的太冷漠。。没人教却能自学成才的孩子都是天才,剧里的兄妹和我们一样是普通人,学坏迟早的,未来?不存在的。。
好慢,好长,好啰嗦!十分钟就能讲完的故事硬是拖长到两个半小时,不停地去超市买吃的-回家吃-洗衣服-等妈妈-睡觉-再去买吃的-吃-洗衣服-等妈妈-睡觉-没钱了-借钱-发呆-闲逛……1.5倍速都快要睡着了!真实故事改编也不用拍得这么闷吧,是枝裕和的每部电影无一例外全是这种调调,豆瓣文青就这么推崇这一套啊?仿佛不打五星都显得自己逼格不够高似的
了解真实事件背景后,觉得这样的拍法很多漏洞和不真实,强行的温暖倒不如声讨婊子和狗。真是毫无骨气的电影。
一想到为人父母不需要考试 我就毛骨悚然 整部片子没有刻意的抒发哀伤 用朴素的手法展现了四个孩子被母亲抛弃的悲剧生活 导演没有刻意煽情 但是在小雪小小的身体被装进才搬家进来的箱子里被哥哥带起机场附近的空地埋葬的时候 泪崩了 一部小清新式的悲剧
真实事件改编。虽然同情当事人遭遇,但这部电影太平淡了,看电影就是为了代入当事人,让自己体会到当事人的感受。可这部电影看完后感觉什么都没讲,还不如直接看新闻省事。希区柯克:“电影艺术就是人生有意思的那部分”,拍的这么平淡反正我个人觉得一般
最年轻戛纳影帝,实至名归。一群孩子的坚忍与气节,感人至深。不过四个孩子之间的关系美化了人性,所以这不是漆黑一团的批判现实主义,有光与暖在。
47分钟弃了。像是DV拍的,且没什么音乐伴随剧情,看得人昏昏欲睡。
好喜欢导演的风格,细节很打动人。坚强的孩子最让人心疼。
一个可以见诸报端的社会新闻,用的却是去故事去批判意识的表现手法,确实高级。
比较烂,应该早就1.5倍快进就对了,小女孩死的真冤,不知道这一家子是亲情还是冷血,总之没有感动到我
有一定的镜头设计,整体看下来没什么剧情但也不是很乏味,前大半段都在算着钱花,后面开始大手大脚吃泡面,买玩具我看了半天心想这几个孩子怎么还没饿死.....在开头出现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观感就是这些孩子在做的都是我小小时候干过的也没什么不合理的,但又感觉有哪里不对,看完原型故事才知道现实里要残酷的多,跟电影里描写孩子的生活天差地别,最后这个高中生姐姐虽然前面的戏份比较莫名其妙但是后面人物融入的还蛮好的,看完以后其实没啥感触满满的懊恼,只能说这部片力度还是不够大追求诗意浪漫最后其他兄弟姐妹的作用不多收尾也不够深刻。
太长了···让我看的很痛苦···
确实无聊看到要睡着 相对还是比较细腻的 但是整体节奏太沉了 不仅没感受到什么力量 反而看得很乏味沉闷 而后面那个姐姐加入家庭感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有什么必要 全片没什么好表扬的 本来还抱有期望 结果小偷家族好看多了(ps 戛纳是不是就喜欢这种什么都不讲什么都不说反映现实问题让大家自己猜用自己的经验去品的电影啊……)
不太明白导演拍这部电影的用意,也不知道广大豆友为何给这部电影打如此高的分?如果一部电影只是揭开伤疤,不做任何正面价值观的引导,那它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你可以说导演的叙事手法细腻,独到,可是这个故事本身不值拿来说到,母亲自私,子女无人教养,社会冷漠,然后呢?所以呢?这片子要是是国内导演拍的,不知道会被喷成什么样子。
只知道生,不知道养,这样的父母可害苦了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年仅十二岁的哥哥,就要挑起家长的重担,照顾三个年幼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