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后面很闷。
悲伤。
气愤。
发现男朋友也是杀害自己最好朋友的凶手。
她就不准备活着了,拿生命去冒险。
视死如归。
最后真的死在剑南手里。
每个男人都有两张面孔在社会公众面前。
道貌岸然的绅士,怎么幽默体贴,可爱全都是演技。
私底下一起玩弄女人,强奸。
杀人而且非常自我接纳杀人也只是意外而已,毫无愧疚。
涉及到利益的时候,没有人比他重要。
并且,他们一点不觉得是分裂,我觉得所有人都这样。
男人的嘴脸:看到喝醉的女人就骗回家。
下药把女人灌醉强奸。
还一起拍视频起哄,围观玩耍,我只是一场游戏,我还只是个孩子。
这不就是n号房吗?
亲手杀死了女人,说这不是你的错,是意外。
然后第二天继续结婚,继续欢声笑语。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朋友。
你失踪之后,警察来询问的时候,一点震惊不舍都没有,只是想掩盖自己拼命撇清自己。
没有一点点同情怜悯。
甚至可以说女人有点精神病,要伤害自己,只要能让自己脱罪,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这就是男人的嘴脸。
只看中💰,工作,地位,兄弟。
把自己看得比一切人都重要。
很少有女性题材的电影,会像《前程似锦的女孩》(Promising Young Woman, 2020) 是纯粹类型片,而且是犯罪类型。
通俗易懂、直接有力的故事,使得一般观众也能无障碍接收到影片要传达的信息。
我甚至惊讶于,一个如片中反派那样,把黄色秽语和贬低女性当作幽默风流的男同学,看完影片后,发出“这TM才是真正女权”的感慨。
我也认为这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并且是近年来最好的一部,不只是因为影片所持有的女性主义立场。
其实不必对台词里阐述的论点感到诧异,已经有很多关于性侵的深度报道文章,将女性角度的论据作为叙述的常识。
这部电影最高明精妙的地方,在于将女性群体内在的脆弱情感,隐藏在了直白的类型情节背后。
这篇评论也许就像人物小传,讲述的可能是女主角Cassie,也可能是身为创作者的编剧、导演或者演员,还可能是正在写下文字的我。
不过我想,我们应该都有着同一个身份——女性主义者。
序起初人们以为她是一个烂醉的夜店女孩。
她被陌生男人带回家,看上去是一场成人间的艳遇。
正当男人们对她抚玩挑弄,就要单方面插入之际,她的真面目才展露在他们眼前。
她以清醒聪慧的意志,警告着那些男人,未经同意的性行为实际上是性犯罪。
那些男人看起来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操不成女人还被吓了一跳。
完美复仇,被动的受害者,反转成为罪行中的主导者。
女性主义者大约就是这样,想要取得更多赋权的主导者,她不想继续充当无力的受害者,因此她经过了颠覆性的转变。
男性在性方面的特征,被用作挫败男性自身的武器。
许多人以为女性主义者是女性“中心主义”的,然而她却对男性有着充分了解。
可怕的是,要在专业上成为一名女性主义者,首先要研究的便是父权制以及性与性别,不论男性在男权体系下做过何等龌蹉不堪的事情,那都是她需要攻克的重要课题。
一她过着秘密一般的双面生活。
白天,她是清新甜美的小妞;夜晚,她是浓妆艳抹的婊子。
很难想象,原本长着无攻击性外表的她,是怎么变成报复心重的“疯女人”。
大概没人会理解她的,她不敢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的另一层面貌,她隐瞒着那个由她重新建构的自我。
尽管这两种女性的性别角色,似乎大相径庭,但是真实的女性心理,本来就并非非黑即白。
日常生活中温和可爱的是她,私底下不遵从性别规范的也是她。
不过记住一点,如果有人试图伤害她,那么她一定会奋起反击,以示反抗。
二她开始了对过往的追究,希望为遭受侵犯的朋友,讨回公道。
这仿佛是设计“犯罪”的过程,她先找到的是两名女性,一个是全然袖手旁观的同学,一个是代表权威看法的院长。
已婚的同学已是依附于丈夫的贤惠主妇,端庄的院长始终纵容男学生的错误行径,直至她们本人被放置到同样的情境之中,才逐渐学会设身处地的反思和共情。
反而是当初帮助强奸者开脱罪责的律师,主动地触发了良知的觉醒。
他忏悔着如何利用荡妇羞辱,来造成陪审团对受害女孩的偏见,从而达到有利于强奸者抽身的目的。
他为自己加害于女孩的所作所为感觉愧疚,以至于无法入眠,产生精神状况问题。
影片到了最后,他确切地获得了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
三她拥有了一段甜蜜的恋情,恋爱对象是以前认识的医生同学。
他温良体贴,既被她活泼敏锐的性格所着迷,也为她戛然而止的学业而可惜。
他的人生道路进展顺利,很像是可以把她带回正轨的合适的人。
可是她还是发现,他在当年的性侵事件中,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举动。
这或许是女性主义者不愿进入异性恋亲密关系的原因。
不管那个男人看着是多么的表现良好,总会害怕他终究暴露出身上男权的劣根性,那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劣迹斑斑的思想底色一旦显露,就能摧折爱恋中的任何美好与真挚,不可逆转,无可挽回。
他的辩解和恳求是没有用的,依然没有证据表明,他变得改过自新。
四Cassie要去找那个强奸者执行私刑了,但他是毫无悔意的,并且装作罪恶的过去已然结束。
当她面对他,描述着关于Nina的记忆,认真聆听的人,理应体会到残忍和暴虐。
这是强奸文化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暴力,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侵害,还有伴随的污名所导致,受害者长久无法抹去的内心创伤。
这种暴行,足以损坏受害者的人格,乃至终结她的人生。
更糟糕的是,强奸者把Cassie杀死了,她用尽力气挣扎,可仍是徒劳。
看到他把Cassie压倒,用身体的重量令她窒息而死,这跟Nina被压迫得失去生命的下场,何其相似。
毁尸灭迹的坏男人,又一次得逞,再一次逃走。
直到这一刻,知晓真相的人确定,施暴的男性是犯罪者,复仇的女性是受害者,事实无从掩盖。
五幸好Cassie的计划是深思熟虑的,执法者带来了迟到的正义。
她以自己的死亡,换来了强奸及杀人者的逮捕归案,顺手惩戒了默许犯罪的同伙帮凶。
Cassie如同Nina的分身,最终完成了自赎,然而那不是自救,却是自毁。
即使影片的结局很振奋人心,人们也不应该期待受害者都有Cassie那样的头脑和行动力,可以自行将施暴者定罪;更不应该期待受害者要以损毁自身作为代价,方能凸显出施暴者的恶行。
不过影片对于我而言,真的做到了想象性的宣泄,得以疗愈女性主义者在现实中遭遇的不愉快、不顺遂。
《前程似锦的女孩》电影剧本文/〔美国〕埃默拉尔德·芬内尔译/博源内景,“甜蜜十六岁”俱乐部的舞池,夜周四晚上令人超级沮丧的舞池。
买一送一的饮品,黏黏糊糊的地板。
人们下班后本想只喝“一杯”却不小心灌了十杯下肚之后才会去这种地方。
一个百无聊赖的DJ正在播放查莉·XCX《男孩》的德鲁罗组合混音版。
一群身形瘦弱、看着就不提神的男人正在跳舞。
镜头在那些跳舞的男人身体上流连。
他们彼此擦肩而过或推挤碰撞时,汗水从他们的背部滑落。
慢动作,狎邪的镜头上移,这种色情凝视通常会留给音乐视频里的辣妹。
只不过我们看到的是相貌平平的男人,他们穿着普通的斜纹布裤,压根儿就不会跳舞。
内景,“甜蜜十六岁”楼上酒吧,夜吧台旁边,坐着一群依然身穿工作装,只是松开了领带的男人。
他们大多三十出头,长得也算英俊,他们开着玩笑,眼睛盯着人越来越少的舞池。
其中有杰兹,一个羞涩可爱的家伙,他显然一心想离开;还有保罗,一个汗流浃背的“阿尔法男人”,他那超级脆弱的男子气概只需遭遇一个拒绝就能支离破碎。
保罗:去她的。
事情就该这么办。
不过是打他妈的一局高尔夫而己!
你还以为我们是带客户去看脱衣舞了——吉姆:——我们不能再干这种事了——保罗:——我们不能再干这种事是因为去年的圣诞派对。
杰兹:我觉得是因为高尔夫俱乐部不让女人进去打球。
男人们盯着杰兹看。
保罗:那又如何?
杰兹:那……那就意味着我们的客户会议她不能参加了。
保罗:瞧,她该专心干自己的事,而不是嘀嘀咕咕地抱怨,因为我们都比她做得好。
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保罗的目光。
保罗:天哪。
男人们跟着他的目光望去。
在俱乐部另一端,年近30岁的卡桑德拉躺在潮湿的真皮沙发上。
她喝醉了,头发贴在脸上,呆滞无神的双眼下面也沾上了睫毛膏,细条纹工作套装的裙子向上皱起。
保罗:瞧瞧。
上帝啊。
有点尊严吧,甜心。
大家都在笑,只有杰兹除外。
保罗:你知道。
那种女孩,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她自己不当心,肯定会被别人占便宜,明天早上有她哭的。
吉姆:她挺热辣的。
保罗:是个热辣的麻烦。
卡桑德拉在沙发上动了一下,我们看到了她的内衣。
保罗:我是说,瞧那个。
保罗冷笑。
他们都看向卡桑德拉。
我们感觉到这群人缓慢地向动物转变,从厌恶到欲望,再到兴奋,仿佛天赐良机。
杰兹(试图转移注意力):嗨,伙计们,我想,也许我们应该再和布莱恩谈谈。
说不定他会改主意——那些男人根本不听他说话。
他们都被卡桑德拉和她所代表的可能性冲昏了头。
保罗:真可惜,她这是自讨苦吃。
你还以为她到这个年纪能懂点事儿了,是吧?
她的朋友们呢?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留她一个人躺那儿等人来捡。
吉姆:听起来是个挑战,保罗。
保罗瞟着她,动着心思。
保罗:唔,也许吧。
杰兹插嘴。
杰兹:我过去。
这帮家伙们起哄。
保罗:哇哦!
吉姆:不知道你还有这手呢!
杰兹:就是看看她有没有事。
保罗:当然,当然。
唔——毫无疑问。
保罗冲他眨了眨眼。
内景,“甜蜜十六岁”楼上酒吧,稍后卡桑德拉颠来倒去地翻腾她的手提袋,杰兹走了过来。
杰兹:你没事吧?
你要找什么?
卡桑德拉迷迷瞪瞪地抬起头。
卡桑德拉:手机。
杰兹坐到她旁边。
卡桑德拉继续找手机。
卡桑德拉:不在这里。
她环顾沙发,他也帮忙找。
杰兹:你会不会把手机落在了洗手间?
卡桑德拉:我……说不定……杰兹:我去看看。
卡桑德拉目送他离开。
他的朋友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
卡桑德拉警惕地回望。
内景,“甜蜜十六岁”楼上酒吧,稍后杰兹回来了,没找到手机。
杰兹:里面没有手机,抱歉。
你没事吧?
卡桑德拉:哦,没事。
她向他竖起大拇指。
杰兹:你怎么回家?
卡桑德拉:打车软件。
杰兹:那你需要一部手机。
卡桑德拉:……哦……杰兹紧张地瞟了朋友们一眼。
他做了决定。
杰兹:瞧,我反正现在也要回家,我可以送你去什么地方吗?
卡桑德拉:不用……杰兹:我是说真的。
不麻烦。
卡桑德拉感激地看着他。
他伸出双手,拉她起身。
杰兹:我们走吧。
他们往外走。
她倚靠在他身上。
他回头看了看朋友们,他们笑嘻嘻地比划着下流的动作。
杰兹冲他们翻了个白眼。
内景,“甜蜜十六岁”楼梯,夜杰兹扶卡桑德拉下楼。
内景,网约车,稍后网约车司机蒙蒂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卡桑德拉。
车窗降了下来,风吹在她的脸上,她竭力想清醒过来。
蒙蒂(疑虑重重):我刚洗过车。
杰兹:她没事。
卡桑德拉:我不会吐的……我觉得不会……杰兹:放心,先生,她不会吐的。
卡桑德拉轻轻“唔”了一声。
杰兹笑了。
她看过去,浅浅一笑。
是有火花了吗?
她真的很漂亮。
而且,从她说的话来看,她也很酷。
杰兹:嘿,你知道,我住的公寓离这儿就几个街区,你睡觉前想不想……呃……喝一杯?
卡桑德拉:嗯……杰兹:我是说,就去我家里。
喝瓶啤酒?
卡桑德拉:嗯……杰兹(对司机):喂,去罗利街242号好吗?
再走几个街区就到了。
蒙蒂看了看杰兹,又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卡桑德拉。
她显然喝醉了。
蒙蒂:把地址输到App里。
内景,杰兹的公寓,片刻后狭小杂乱的公寓,游戏机的数据线在地板上缠成一团,盘子堆着没洗。
杰兹进门,开灯,从地板上捡起一些零碎物品,扔到椅子上。
我们在很多兄弟电影中看到过这样的动作:这可能是男性眼中罗曼史的开始。
杰兹:对不起……有点乱。
真尴尬。
我没想到……卡桑德拉无视环境的脏乱,跌坐到沙发上。
杰兹:想喝点什么,女士?
他在橱柜里翻找。
杰兹:我们有啤酒……伏特加……还有……他拿出一瓶橙色利口酒,那颜色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杰兹:还有我父母的金橘利口酒,从希腊带回来的。
卡桑德拉:金橘?
这是个问题,并非请求。
杰兹:那就金橘吧!
他倒酒。
卡桑德拉环顾公寓。
卡桑德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杰兹:不是。
不过别担心。
我室友出城了。
卡桑德拉露出一点担心的神色。
杰兹没有注意到。
杰兹坐到她身边,把亮橙色的利口酒递给她。
他给她倒的酒比给自己倒的多得多。
卡桑德拉喝酒。
她呛了一下。
卡桑德拉:啊,真难喝。
杰兹看着她,温柔地擦去她眼睛下方的睫毛膏。
杰兹:你真美。
卡桑德拉:谢谢。
卡桑德拉眼神有些涣散。
杰兹倾身去吻她。
她没有回应,但是也没有推开他。
这个吻完全是单方面的,但是杰兹并没有注意到。
他撤身,眷恋地看着她,此刻情难自已。
杰兹:哇哦。
卡桑德拉看上去快要吐了。
卡桑德拉:我感觉不太舒服,我得躺会儿。
杰兹:哦,当然可以!
内景,杰兹的公寓,卧室,稍后杰兹把她带到他的床边,她倒在床上。
他俯视着她。
稍顿。
然后他上床,躺到她身旁。
他的手指在她的胃部上下滑动。
她闭上眼睛。
杰兹:喂,喂,别睡啊。
她把眼睛睁开一线。
他开始吻她,沿着她的脖颈上下亲吻。
杰兹:天啊,你真漂亮。
他吻她。
她没有回应。
他动手解开她的纽扣。
他轻柔地亲吻她的身体。
卡桑德拉:什么……杰兹:嘘……他继续解她的纽扣,拉下她的胸罩。
卡桑德拉担心起来。
卡桑德拉:等等……杰兹:别担心,没事的。
你很安全。
他真心以为如此。
卡桑德拉:什么……杰兹:天啊,你的身体。
卡桑德拉:你在做什……杰兹轻轻地把她的内裤往下拉。
卡桑德拉(困惑,昏昏沉沉):你在做什么?
她的内裤脱到膝盖处。
杰兹盯着她。
卡桑德拉(画外):喂,喂!
杰兹抬起头来。
卡桑德拉坐起身,直视着他。
她无比清醒,毫无醉意。
卡桑德拉:我刚才说的是:你在做什么?
杰兹回望她,手里还捏着她的内裤。
他吓坏了。
切至黑场。
林德斯特伦和克里斯塔贝尔的《相思病》引出片头字幕:前程似锦的女孩外景,街道,黎明音乐继续。
一双赤着的脚走在令人作呕的人行道上——来历不明的水坑和烟头。
一滴看起来像是血的液体溅到了铺路石上。
镜头后拉,露出卡桑德拉,她穿着昨晚的衣服,一只手拎着高跟鞋,“鲜血”从手肘上滑落。
直到看到整个人,我们才发现,她正在吃早餐热狗。
她看起来冷硬无情,说实话,非常酷。
不管她做了什么,总之让她感觉很棒。
街上有建筑工人在干活。
她从他们身旁走过。
有人喊了一嗓子:“一夜风流啊。
”卡桑德拉停住脚步。
她盯着那些窃笑的建筑工人。
他们突然有点尴尬。
她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们看,看了很久,直到他们心虚地走开。
她满意了,继续往前走。
内景,卡桑德拉家,厨房,早上当天早上晚些时候。
沉默。
一个普通的中产之家的厨房。
溏心蛋。
餐具碰到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卡桑德拉梳洗完毕,刀叉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就好像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她的父亲斯坦利,面容慈样,衣服皱巴巴的,坐在她对面,读报纸。
她的母亲苏珊,一个疲惫和焦虑都挂在脸上的女人,端来了咖啡。
斯坦利:昨晚没听见你回来。
卡桑德拉继续吃她的鸡蛋。
斯坦利:没出什么事吧?
卡桑德拉:我加班了。
她的父母并不相信,但他们说不出口。
斯坦利:咖啡馆9点关门。
稍顿。
卡桑德拉:我们得清点库存。
苏珊过来坐下,他们一起吃早餐,气氛更加紧张了。
苏珊:你在店里做的盘点工作太多了。
你应该和经理谈谈。
卡桑德拉:我会的。
内景,“给我冲咖啡”咖啡馆,晚些时候卡桑德拉坐在一家花哨时髦的咖啡馆的收银台后面,双眼盯着墙壁。
她的上司盖尔,40多岁,人很好,正在清洗咖啡机。
盖尔:你看起来很累,卡西。
卡桑德拉:噢,谢谢你,盖尔!
盖尔:来杯咖啡?
总部送来一种新品混合咖啡,产地是桑给巴尔,不好喝,但味道够浓。
卡桑德拉:下单。
盖尔开始为她冲咖啡。
盖尔:你知道,我之前跟格雷厄姆聊过,他说那边有个职位空缺。
别麥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推荐了你。
一个漂亮时髦的女孩,露比,走进了咖啡馆。
她在收银台耐心地等待着,然而卡桑德拉没有搭理她。
卡桑德拉(对盖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盖尔:因为你己经在这里干了三年。
这份工作是给吸毒青少年的暑期工,没什么前途。
我要把你从巢穴里赶出去,亲爱的。
你那张哭兮兮的小脸把这里都弄得愁云惨雾了。
露比试图插嘴,但失败了。
卡桑德拉:可我喜欢这里!
盖尔:不,你不喜欢。
卡桑德拉:嗯,对,我不喜欢。
但我喜欢你。
我还喜欢……她向露比做了个手势。
卡桑德拉:面对顾客的工作。
露比:太好了,我想要一杯燕麦奶、一杯拿铁——卡桑德拉:不行。
露比拂袖而去。
卡桑德拉:明白了吗?
盖尔:卡西。
卡桑德拉:别叫我卡西。
我没事,盖尔,真的没事。
盖尔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盖尔:约翰尼说上周在“辐射”看到你了。
说你喝得烂醉。
说你是一个人去的。
他很担心。
瞧,这不关我的事,可是……卡桑德拉:他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从没去过那里。
盖尔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
她打量着卡西,但还是把这事揭过不提了。
盖尔:好吧。
卡西没作声。
内景,咖啡馆,晚些时候百无聊赖的卡西在咖啡馆后面清理桌面。
两位年长的男士坐在一张桌子旁聊天,是下班后一起喝咖啡的同事,他们衣着考究,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是体面人。
一位豆蔑年华的少女嘉比,大概13或14岁,走了进来,浏览架子上的甜点。
年长的男士立刻注意到了,开始瞄她——她穿着牛仔短裤。
其中一个,杰夫,似乎被她迷住了。
嘉比注意到两个男人在盯着自己看,你能感觉到她立刻从自信转向了不自在。
她把短裤边缘往下拽了拽。
两个男人依然在偷偷摸摸地看她。
她试图不理会他们。
他们并没有明显的冒犯之举,但是他们对嘉比的兴趣(以及对嘉比的关注)令人不适。
卡桑德拉走到收银台后面。
卡桑德拉:你想要点儿什么?
嘉比:呃,请给我一杯热巧克力。
卡桑德拉动手做饮品。
两个男人现在公然盯着嘉比,窃窃私语。
杰夫:我绝不会让我女儿穿成这样出门。
想都别想。
但他看她的眼神可不像是关心孩子的父母。
卡桑德拉瞪了他一眼。
她身体前倾,轻声对嘉比说——卡桑德拉:想让我吓唬吓唬那俩蠢货吗?
嘉比瞥了他们一眼。
嘉比(低声):不,不!
拜托!
拜托什么也别说。
拜托。
她又羞又窘,脸涨得通红。
几乎要哭出来了。
卡桑德拉:没关系,别担心。
那种小爬虫没什么可怕的。
去他的。
她把饮品递给嘉比。
卡桑德拉:免费赠送。
嘉比(轻声):谢谢。
嘉比走向门口,尽可能远离两个男人坐的桌子。
他们还在窃笑着看她。
卡桑德拉过去擦桌子,然后——哎呀!
——她把一杯热咖啡打翻在杰夫的大腿上。
他跳了起来。
杰夫:天啊!
卡桑德拉:赶快去看看!
那可是要害部位!
嘉比出门时,转身望向卡桑德拉,脸上闪过微笑。
卡桑德拉向她眨了眨眼。
卡桑德拉:我给您再倒一杯咖啡,先生。
希望没有烫到您。
他火冒三丈地看着她离开。
(切至)内景,卡桑德拉家,卧室,夜深夜。
镜头从卡桑德拉床下拍摄。
门开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她赤着的双脚和擦伤的双腿。
她的衣着和咖啡馆里那个脸颊红润、戴着发夹的女孩没什么两样。
她把鞋子丢到地上。
她跪下来,把手伸到床下,摸出一个小笔记本,笔记本里塞着一支笔,用一根发带绑在一起。
她从后面翻开笔记本。
她在数着什么。
笔记本上有一排又一排的小记号。
用不同颜色的墨水画出的奇怪的线条:不管这是什么,这种记录己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另一侧对应着一排男人的名字。
她又加了一条线,写上名字:“杰瑞”。
内景,咖啡馆,日卡桑德拉一边看店,一边读一本旧书,莉莉·安·弗里斯的《当心》。
她打了个哈欠。
铃铛叮当作响,一位顾客走了进来——她没有理会。
男人(画外):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好吗?
卡桑德拉:嗯,嗯。
她抬头看向顾客,他和她年龄相仿,相貌英俊,讨人喜欢。
他是瑞恩。
她给他冲咖啡。
卡桑德拉:要加巧克力吗?
瑞恩一直盯着她。
卡桑德拉:怎么了?
瑞恩:卡桑德拉?
卡桑德拉停下手里的工作。
卡桑德拉(戒备地):唔?
瑞恩:我是瑞恩·库珀。
我们在福雷斯特上过同一门课。
哈迪德博士的课。
稍顿。
卡桑德拉:哦,是的,瑞恩,你好。
瑞恩(惊讶):天哪。
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卡桑德拉扬起眉毛。
瑞恩:等等,不,我很抱歉,我太失礼了,我的意思不是——卡桑德拉:你的意思不是像我这样前程似锦的女孩为什么要在一家破咖啡馆工作?
瑞恩: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哦,天啊,我解释不清了,是吗?
卡桑德拉:不是。
瑞恩:我可以出去再进来吗?
下次我可以做得好一点儿。
卡桑德拉:要加巧克力吗?
瑞恩:什么?
卡桑德拉:你的卡布奇诺要不要加巧克力?
瑞恩:不加。
(稍顿)不过你要是乐意的话,可以往里面吐口水。
我完全理解。
卡桑德拉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往咖啡里吐了口唾沫。
她把咖啡递了过来。
瑞恩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一句——瑞恩: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出去吗?
稍顿。
卡桑德拉:什么?
瑞恩:约会?
卡桑德拉:你是当真的?
我刚刚在你的咖啡里吐了口水。
瑞恩看了她一眼,把咖啡喝了下去。
内景,卡桑德拉家,卧室,夜卡桑德拉正在对镜化妆。
她穿着印有标语的紧身T恤、格子衬衫和紧身牛仔裤。
假唇环。
冷酷时髦的梦中女孩。
她的笔记本电脑是开着的,她正在跟着油管上一个喋喋不休的化妆教程学习。
美妆博主:好的,就这样画你的嘴唇。
唇线的颜色要比唇彩深一些。
卡桑德拉用诱惑粉色勾勒她的嘴唇。
美妆博主:漂亮。
现在上唇彩。
我喜欢用便宜一点的唇彩,省下钱来买高光粉和粉底。
卡桑德拉涂抹色泽柔和的唇彩。
美妆博主:你看!
完美的双唇!
卡桑德拉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看起来很性感,是网络上流行的那种醒目、浓艳的风情。
她把大拇指放在嘴唇上,抹花了精心敷设的唇彩。
(切至)内景,尼尔的公寓,晚些时候卡桑德拉摇摇晃晃地坐在一处时髦小公寓的沙发上。
这里的装饰走的是酷炫时尚的学院风:一张法国电影的海报,平装书堆得到处都是。
唱片:克拉丽斯·比塞的《危险游戏》。
一把吉他。
一个捕梦网。
一个气声唱法的女歌手正在用西班牙语演唱恩里克·伊格莱西亚斯的《英雄》。
尼尔,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自命不凡,总是斩钉截铁地把自己描述成“文艺复兴时期的人”,说话喜欢堆砌辞藻。
卡桑德拉看着他。
尼尔:说真的,你得看看。
《思考龙虾》是他妈的最棒的作品之一,伙计。
像龙虾钳一样把我的脑袋砸开了。
此时此刻,他对自己的洞察力萌生了敬畏之意。
他吸了一口可卡因。
尼尔:你知道我在写小说。
呃,算是小说吧。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你知道的,这小说写起来没完没了。
我改了一遍又一遍。
像个恶棍一样百般挑剔。
小说讲的是,现在做男人是什么感觉。
比如,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男人?
一个操蛋的、肮脏的、底层的爱情故事。
背景设置在纽约,时间跨度是一夜,跟第一人称的故事线交织在一起……卡桑德拉目光呆滞地盯着他。
尼尔:你知道吗,我不该谈这本小说。
我可不想一语成谶!
(稍顿)你也吸可卡因,是吗?
卡桑德拉:其实不是……尼尔:哦,得啦!
卡桑德拉:我一早还要上班……尼尔:呃,我也是。
他把可卡因刮到唱片上,递给她,轻轻往她鼻孔里吹。
她犹犹豫豫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胡乱吸了一下。
尼尔:嘿!
你差不多全浪费了,傻瓜!
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沾起她没吸到的可卡因,抹到她的牙龈上。
卡桑德拉盯着他的动作。
我们有种感觉,她可能会咬掉他的手指。
尼尔没有留意。
尼尔:好东西。
给。
他把她的头发从脸上拂开,看着她。
尼尔:你那么、那么漂亮,干吗要化那么浓的妆?
你介意我问这个问题吗?
(没等她回答)我一直想不通女孩干吗要化浓妆。
你们素面朝天看起来漂亮多了。
我就是觉得,现在的女人承受的压力太大,总得变成一个模样。
接发、假睫毛,再加上诱惑美甲。
其实,男人根本不喜欢这套,你明白吗?
这是一个吞噬灵魂的体系,专门用来压迫女人的。
(又吸了一口可卡因)我想看你,真正的你,有雀斑有瑕疵的你。
他亲吻她的鼻子。
她没有回应。
但是我们可以看出她即将跟他撕破脸。
终于——卡桑德拉:我不太舒服,能给我倒杯水吗?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尼尔(沮丧地):当然。
内景,尼尔的公寓,稍后几分钟后,尼尔端着一杯水回来。
卡桑德拉机在沙发上昏睡。
看到她己经入睡,他有点恼火。
然后——他轻轻推了她一下。
尼尔(轻声):嘿。
她动了一下。
尼尔(提高声音):嘿!
她醒了。
尼尔(温和下来,跃跃欲试):给!
嘿,你刚才睡着了。
他把水递给她,她喝水。
尼尔:真乖。
他从她手中拿过玻璃杯。
轻抚她的背。
尼尔:感觉好点了吗?
卡桑德拉:没有。
尼尔:你知道,我今晚差点儿就不想出门。
很高兴我还是出去了。
我觉得跟你有一种牵绊。
卡桑德拉:你能帮我叫辆出租车吗?
尼尔:你才刚来!
卡桑德拉:我该走了。
尼尔:别走……来吧……我们找点乐子,好不好?
他温柔地吻她。
卡桑德拉:我……尼尔:明天我们翘班,在床上待一整天,我给你做早餐……火腿蛋松饼。
我自己做……(法语发音)荷兰酱。
他亲吻她的脖颈,她很僵硬。
可他视若无睹。
尼尔:你真是太迷人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腿往上摸。
卡桑德拉:我得走了。
尼尔(亲吻):你不想回家,来吧。
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裙子里。
她不再做戏了。
卡桑德拉:喂,尼尔。
他不理会。
她捏住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
卡桑德拉:我说了:我要回家。
尼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跳起来。
尼尔:去他妈的!
他蹿到房间的另一端。
卡桑德拉:什么?
尼尔:哇,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有病吧?
卡桑德拉:干吗这么说?
尼尔:我还以为你……卡桑德拉:喝醉了?
尼尔:没错!
卡桑德拉:真的喝醉了?
他闻言犹豫了一下。
尼尔:我想……是的。
卡桑德拉:嗯,我没喝醉,不过这是好事啊,不是吗?
尼尔有些慌神儿。
尼尔:你该走了。
卡桑德拉:噢,现在你想让我走了?
尼尔:不,我……瞧,我真的很上头。
就是,真的很上头。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该走了。
她朝他走过去,他却步步后退。
卡桑德拉:我是说,一秒钟之前你还决定让我留下来,态度很坚决。
尼尔(乞饶):我是个好人——卡桑德拉:是吗?
稍顿。
尼尔:我以为我们有缘,我是这么想的。
卡桑德拉:有缘?
好吧,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没有回应。
卡桑德拉:对不起。
可能这题太难了。
我多大了?
我在这座城市住了多久?
我的爱好是什么?
(稍顿)我叫什么名字?
尼尔全都答不上来。
卡桑德拉:你说得对!
这种缘分可不寻常。
(稍顿)当然,我知道你的一切。
你妈妈,你妹妹,还有你在数字营销公司的工作,顺便说一句,你似乎完全不胜任。
哦,对了,还有……(她的微笑一闪而逝)你的小说,听起来很不错啊,祝你好运。
是关于一个男人的。
背景设定在纽约?
尼尔:行啦,行啦。
妈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就为了骂我是个混蛋?
好吧,我是个混蛋。
卡桑德拉:干吗这么害怕呀,尼尔?
哇哦,你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她步步紧逼。
他吓坏了。
卡桑德拉:至少在我昏睡的时候你没有乘人之危。
可以加分。
我希望你为自己感到骄傲。
有几个人?
他们不介意干这事。
但是你,你把我叫醒了,而不是动手动脚。
很不错。
尼尔:这是什么话,就好像我是某种……掠夺者?
卡桑德拉:我说不准,你是吗?
稍顿。
尼尔(轻声):我是个好人。
卡桑德拉(温和地):你一直这么说。
还有很多男人像你一样,也称得上是好人。
别以为自己是凤毛麟角。
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吗?
尼尔:不知道。
卡桑德拉:因为我每周都去夜店。
每周我都装出醉得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
每一周,他妈的,都有像你一样的好人过来看看我是不是没事。
尼尔沉默。
卡桑德拉:你还想操我吗?
尼尔(嘴唇颤抖):不想,谢谢。
卡桑德拉:呃,正常。
她打开他公寓的前门,然后——卡桑德拉:这音乐难听极了,只有醉鬼才会伴着这音乐做爱。
她离开了。
尼尔靠在墙上发抖。
他的西班牙语唱片在背景中轻声播放。
内景,卡桑德拉家,卧室,夜卡桑德拉在她的笔记本上加了一条线。
写下了“尼尔”这个名字。
她叹了口气。
所有这些名字。
她望向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
两个女孩依偎在一起。
她微微一笑。
卡桑德拉:晚安,尼娜。
她关了灯。
内景,卡桑德拉家,厨房,早晨卡桑德拉来吃早餐。
斯坦利默默地看着报纸,苏珊规规矩矩地吃饭。
在卡桑德拉的座位旁,有一个大大的包装齐整的礼物。
她看看父亲:一无所获。
卡桑德拉:这是什么?
寂静无声。
卡桑德拉:妈妈,这是什么?
苏珊:你说哪个?
卡桑德拉:这份礼物!
稍顿。
苏珊:今天是你的生日,卡西。
卡桑德拉忘得一干二净。
卡桑德拉:哦……是的。
紧张的沉默。
突然之间,苏珊情绪濒临失控,几乎落下泪来。
斯坦利(温柔地,对苏珊):嘿……苏珊:什么样的人会忘记自己的30岁生日?
斯坦利:亲爱的——苏珊:别说了,斯坦利。
卡桑德拉:就是犯了个错而己,妈妈,你知道我不擅长记日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珊: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只是忘了你的生日!
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
你不想开派对吗?
不想见见朋友吗?
卡桑德拉(生硬地):你知道我没有朋友,妈妈。
苏珊:别拿这事开玩笑!
你不觉得这样很古怪吗?
你住在家里,在那个愚蠢的咖啡馆打工,一夜一夜地不回家,鬼知道在干什么。
没有男朋友。
也没有朋友。
卡桑德拉:妈妈!
你应该把这些话都留着,写到我的生日贺卡上!
斯坦利:孩子的生日,她想怎么庆祝就——苏珊:庆祝!
就这样庆祝?
(稍顿)我的朋友问起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他们的孩子都要结婚生子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张的沉默。
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斯坦利:干吗不打开你的礼物呢,亲爱的?
卡桑德拉平静地打开她的礼物,是一个漂亮的大行李箱。
内景,咖啡馆,下午卡桑德拉和盖尔正在拆箱。
盖尔:哇哦。
卡桑德拉:是啊。
盖尔:够直接的。
卡桑德拉:当头一棒。
盖尔:至少是个不错的行李箱吧。
卡桑德拉:嗯,不错,这绝对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精彩的提示:“滚出我们的房子。
”稍顿。
盖尔: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卡桑德拉:什么?
盖尔:离开他们的房子?
就……我说不准……上房产网站查查,或者找个单身白人女孩合租,或者在哪个怪人家里租个地下室。
什么都行!
卡桑德拉:我交不起房租,盖尔,你付我的薪水不够交房租,连怪人的地下室都租不起。
盖尔:那就换个工作。
随便什么工作。
卡桑德拉:你是要解雇我吗?
盖尔:或许我应该这么做。
稍顿。
卡桑德拉:瞧,你是假设我想要这一切。
如果我想要男朋友,想要瑜伽班,想要房子,想要孩子,想要我妈妈可以吹嘘的工作,我早就去做了。
你不觉得吗,我只要穿上可爱的花裙子,走进这座城市的任何一家酒吧,都可以为自己赢得这一切。
花上十分钟就行。
但我不想要。
盖尔:但你肯定有想要的东西吧?
稍顿。
突然,门开了,瑞恩走进咖啡馆。
卡桑德拉:哦,是你啊,嗨。
瑞恩:嗨,请给我一杯卡布奇诺。
这次别吐口水了。
盖尔饶有兴致地旁观。
瑞恩:我来是因为我觉得你那天给了我一个假手机号。
稍顿。
卡桑德拉:听起来不像我的风格。
瑞恩:也就是说,我花了好几个小时,绞尽脑汁写了一条又机智又浪漫的短信,结果发给了一个名叫瑞德的石油钻井工人。
卡桑德拉:他喜欢吗?
瑞恩:喜欢极了。
但我们没可能的,你知道,石油钻井平台,所以……我想,我得再来找你碰碰运气。
盖尔:哦!
我刚才好像听到后面的电话响了。
卡桑德拉:没响。
盖尔:响了。
我确定我听到了。
盖尔从后门扬长而去。
卡桑德拉:她每天都有臆想中的电话。
瑞恩:瞧,我不想打扰你,所以如果你没兴趣,我完全理解。
卡桑德拉: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约会。
瑞恩:好吧,有礼有节。
(然后)我能诱惑你跟一个暗戳戳追求你的男人做朋友吗?
卡桑德拉笑了。
瑞恩:约会太可怕了,每个约会对象都让人崩溃。
上个月我跟一位女士共进晚餐,她居然想对无家可归者实施安乐死。
卡桑德拉:你是跟我妈妈约会了?
瑞恩:我喜欢你,你往我的咖啡里吐口水的模样一直在我眼前晃。
这周末和我一起吃午饭吧。
拜托。
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们可以设一个提示词,说完你就能离开,我保证什么都不问。
卡桑德拉思忖。
内景,卡桑德拉家,门厅,白天卡桑德拉穿着一条漂亮的、稍微有点短的花裙子。
她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厅,试图躲过正在电视房里看电视的父母。
苏珊(画外):盛装打扮啊。
被抓了个正着。
苏珊:你要去哪里?
卡桑德拉:我要出去吃午饭。
她父母惊讶地看着她。
苏珊:跟谁?
卡桑德拉:一个朋友。
斯坦利:你看起来很漂亮。
卡桑德拉突然有点害羞。
卡桑德拉:谢谢,爸爸。
她离开了。
她的父母面面相觑。
几乎不敢抱有希望。
内景,“开心热狗”餐馆,日卡桑德拉和瑞恩正在约会,进展顺利。
卡桑德拉:她是怎么把手骨弄上去的?
瑞恩:她是从一个教学模型上偷来的。
最糟糕的是,她直视着我的眼睛,拿出来……朝我挥舞。
卡桑德拉把她的食物推开。
卡桑德拉:我吃饱了。
瑞恩:真不明白我干吗讲这个故事……卡桑德拉:嘿,一个精神错乱的女人把一副手骨拿出来,没什么比这个更浪漫了。
瑞恩:这倒是。
卡桑德拉:在我工作的地方,人们从来不会把任何东西从任何地方拿出来。
瑞恩:所以,嗯,你不想……卡桑德拉:什么?
瑞恩:继续医学院的学习?
卡桑德拉接着吃她的饭。
卡桑德拉:不想。
瑞恩:为什么不呢?
卡桑德拉:我想做点儿别的。
瑞恩:真的吗?
做什么?
卡桑德拉:我不知道。
瑞恩:你以前那么出色。
你什么都懂。
卡桑德拉:我不是什么都懂。
瑞恩:你是!
你聪明过人!
不像我那么差劲。
还记得我不小心从尸体上取错了肾吗?
卡桑德拉(语气骄傲):看看你现在,都可以给孩子们做手术了。
瑞恩笑了。
瑞恩:是的,我好多了,但是你,本来一骑绝尘,能当一个很棒的医生的。
卡桑德拉:只是我觉得不想要这些东西了。
卡桑德拉耸耸肩。
瑞恩察觉自己越界了。
瑞恩:嘿,要咖啡吗?
电影半小时之后开始。
我跟你说,演的是有个家伙把老二卡在铃鼓里了。
外景,瑞恩的公寓,晚上瑞恩和卡桑德拉走在街上。
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尴尬,却又仿佛怀着期待。
瑞恩:你觉得我们从背后看像不像父女俩?
卡桑德拉笑了。
瑞恩:我一直担心这个。
当我俯身亲吻时,旁观者会尖叫:“把你的手从孩子身上拿开……哦……对不起,先生。
”卡桑德拉:我的意思是,别长这么高,这有点……浮夸。
瑞恩:什么?
卡桑德拉:炫耀。
他笑了。
瑞恩:哦,这真是个奇怪的巧合。
卡桑德拉:什么?
瑞恩:我想这里是……对,这是我的公寓。
卡桑德拉立刻冷淡下来。
两人之间仿佛升起一堵墙。
卡桑德拉:是挺奇怪。
多么奇怪、奇怪的巧合。
瑞恩: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己经走到这里了,你想上来喝一杯吗?
我可以笨拙地尝试引诱你,如何?
卡桑德拉(冷冷地):当然,为什么不呢。
瑞恩:哦,进展太快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卡桑德拉:没什么,我们上楼吧。
瑞恩:除非你想上楼,否则我不会请你上去。
我不是……瞧,我对这事有误解,对不起。
我送你回家吧。
他们沉默地往前走。
卡桑德拉心中懊悔。
她停住脚步。
卡桑德拉:你知道吗,你这是到家门口了。
我可以叫出租车。
瑞恩:你确定吗?
可是——卡桑德拉:我确定。
瑞恩:我觉得我搞砸了。
我很抱歉。
我该怎么——卡桑德拉:你没有搞砸。
不是你的问题。
卡桑德拉走开了。
瑞恩困惑地目送她离去。
他开门回家。
卡桑德拉沿着街道往前走,沮丧得几乎要哭出来,她踢翻了一个垃圾桶,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内景,卡桑德拉家,厨房,早晨早餐。
一家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卡桑德拉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斯坦利:你跟朋友玩得开心吗?
稍顿。
卡桑德拉:嗯,嗯。
斯坦利:你回来得挺晚的!
卡桑德拉:是的。
苏珊:你们俩去跳舞了?
稍顿。
卡桑德拉:是的。
苏珊和斯坦利激动地交换眼神。
卡桑德拉把毛衣袖子拉下来,盖住手上的一枚夜店印戳,在她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瘀伤。
内景,咖啡馆。
白天卡桑德拉凝视着虚空,担心她对瑞恩犯了个错误。
一对衣着华美的夫妇坐在角落里。
他们歇斯底里地大笑。
盖尔:呃,看看他们,去别处秀恩爱吧,拜托。
卡桑德拉看着这对夫妻。
卡桑德拉:你和理查德肯定也有这种时候。
盖尔思索。
盖尔:他确实能把我逗笑。
他很走运,我觉得放屁很搞笑,不然我们第一次约会就完蛋了。
卡桑德拉:他第一次约会时放屁了?
盖尔:我逗得他哈哈大笑,不小心就放屁了。
卡桑德拉:妈的。
(稍顿)太浪漫了。
内景,巴托里医院,候诊室,晚上一个红色的气球漂浮在天花板的角落里。
我们发现卡桑德拉正抬头注视着它。
她和几个病人坐在医院的候诊室里。
瑞恩(画外):卡西!
她循声望去,瑞恩正向她走来。
瑞恩: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站起身。
卡桑德拉:我只是来拿疱疹药。
瑞恩:你也有疱疹,这样我们以后谈起这事就不会尴尬了。
一个惨兮兮的儿童患者的妈妈不以为然地看过来。
卡桑德拉:所以,我来这里是想见你。
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
(深呼吸)我不擅长这种事,我会尝试。
瑞恩:你要是不感兴趣——卡桑德拉:不,不是那样的。
瑞恩:你确定?
她点点头。
卡桑德拉(几乎拼尽全力):所以,我想再见到你……如果可以的话。
但我们得慢慢来。
我明白,如果……瑞恩:当然没问题。
卡桑德拉:谢谢你。
瑞恩:你现在想做什么?
想去什么地方吗?
一起吃晚饭?
卡桑德拉:你不是还在上班吗?
瑞恩:呃,只有一个患白血病的孩子。
他可以等。
(稍顿)我开玩笑的,我己经下班了。
我去拿我的东西。
卡桑德拉看着他,不由得笑了。
内景,咖啡馆,白天盖尔和卡桑德拉正在听着收音机打扫店面。
卡桑德拉开始跟着哼唱。
盖尔盯着她。
盖尔:哦天啊。
卡桑德拉:怎么啦?
盖尔:你在跟那个人约会吗?
卡桑德拉:没有!
稍顿。
盖尔:祝你好运。
卡桑德拉佯作恼怒,其实心花怒放。
内景,咖啡馆,晚上瑞恩有点尴尬地坐在一张桌子旁等候。
盖尔仔细打量他。
卡桑德拉锁门。
盖尔:你杀过人吗?
瑞恩:什么?
盖尔:你知道,就是给他们做手术的时候。
瑞恩:没有!
盖尔:真的吗?
瑞恩:我的意思是……病人在手术中去世,当然——盖尔: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卡桑德拉:盖尔!
别再问瑞恩什么杀人不杀人的了!
盖尔漫不经心地从桌子上拿走喝剩的咖啡杯,卡西走过来和瑞恩坐在一起。
盖尔:等他不再杀人了,我就不再问他了。
瑞恩:这确实很公道。
盖尔: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这对小情侣了。
你能锁门吧,亲爱的?
卡桑德拉:当然。
盖尔把杯子放到柜台上。
盖尔:你们要是想在柜台上做爱,后面的房间有消毒剂。
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在咖啡粉上发现屁股印。
(欢快地)晚安!
她离开了咖啡馆。
瑞恩和卡西尴尬地坐着。
瑞恩:她看起来很开朗!
卡西笑了。
卡桑德拉:是的,她是个很好的朋友。
瑞恩:你还有福雷斯特那会儿的朋友吗?
稍顿。
卡桑德拉:没有。
瑞恩:真的吗,一个都没有?
卡桑德拉:真的,一个都没有。
瑞恩:我似乎无法摆脱他们。
卡桑德拉(觉得恶心):你还跟那些家伙混在一起?
瑞恩:他们没那么坏。
你知道吗,麦迪逊·麦克菲刚生了一对双胞胎。
稍顿。
卡桑德拉:我不记得麦迪逊了。
瑞恩: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卡桑德拉:不好。
瑞恩:喔。
哦对了,天啊,艾尔·门罗要娶一个模特。
她参演过MTV的一个富家女孩节目。
虽然是个小角色——但也很不错了!
经典的艾尔做派。
总能逢凶化吉。
卡桑德拉尽力稳住心神。
卡桑德拉:艾尔·门罗?
瑞恩:你一定记得他---卡桑德拉:我以为他移居伦敦了。
瑞恩:他几个月前又搬回来了。
稍顿。
卡桑德拉:你经常跟他见面?
瑞恩:我们不再是密友了,但是……他是我们中的一员。
我们因为工作的关系要打交道。
他现在是一名麻醉师。
卡桑德拉(面无表情):对他来说是好事。
他要结婚了?
瑞恩:我知道,上帝保佑她!
瑞恩笑了。
卡桑德拉试图掩饰心中的震惊。
内景,卡桑德拉家,卧室,晚些时候卡桑德拉待在卧室里,尽量不去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她试图保持冷静,但我们能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绷。
为了控制自己,她伸手去拿床底下那个笔记本,看着那些标记。
她数着这些标记,仿佛在默念咒语。
卡桑德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没用,她终于走到电脑前,开机。
她害怕自己将要看到的东西。
她颤抖着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艾尔·门罗的名字。
一些选项显现,她滚动屏幕,直到——他出现了。
她点击。
漂亮的家,漂亮的未婚妻,漂亮的车,美妙的假期:美好的生活。
她不由自主地浏览着他的照片,找到了一张他和美丽的未婚妻的合影,她正在炫耀她的订婚戒指。
卡桑德拉读到了艾尔在照片下面写的寄语——“很荣幸能和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生的挚爱结婚。
她是个比基尼模特也无所谓啦!
哈哈哈!
”她滚动页面,浏览照片下面的评论。
“加油,兄弟!
”“天哪,你们可真行!
”她停在了一条评论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两个人要结婚了!
”卡桑德拉点击写这条评论的女孩,麦迪逊·麦克菲。
她跟卡桑德拉年龄相仿。
非常漂亮,己婚,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和艾尔一样,她过着中产阶级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不该看的。
内景,卡桑德拉家,卧室,夜晚些时候,卡桑德拉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她坐起来,拿出她的笔记本。
她打开电脑,回到艾尔的页面。
她翻开笔记本中新的一页,奋笔疾书。
一个想法逐渐成形。
她梳理脸书的内容,看照片,做笔记。
然后她点击事件栏——“艾尔·门罗最后一个自由的周末”这是艾尔的告别单身派对。
“地点:待确认”她思忖了一会儿,写了些什么。
然后她又回到麦迪逊·麦克菲的页面。
点击“发送私信”按钮。
她微微一笑。
内景,圣琼酒店餐厅。
白天卡桑德拉坐在一家高档酒店的餐厅里。
她穿着成功人士的服装,头发也专门吹过。
服务员阿尔弗雷德送来了一瓶香槟和一瓶姜汁汽水。
阿尔弗雷德:欢迎光临圣琼酒店,小姐。
卡桑德拉:谢谢。
阿尔弗雷德:一瓶姜汁汽水,还有一瓶香槟。
他动手倒香槟。
卡桑德拉:不麻烦了。
我自己来。
阿尔弗雷德:但是——卡桑德拉:谢谢。
阿尔弗雷德走了。
卡桑德拉把香槟倒进她对面的杯子里,然后在自己的香槟杯里倒入姜汁汽水:它看起来跟香槟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把汽水瓶放在椅子下面。
麦迪逊(画外):卡西?
卡桑德拉抬起头。
是麦迪逊。
她光彩照人——穿着品位优雅但显然价格不菲的衣服。
表面上看,麦迪逊很阳光,但她却有本事把每一句恭维话都说得扎心。
卡桑德拉:麦迪逊,嗨。
麦迪逊:哦,我的天啊!
你看起来棒极了!
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她们拥抱,然后落座。
卡桑德拉:谢谢。
(稍顿)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
麦迪逊:你真可爱!
我其实老了许多。
这就是生双胞胎的影响。
悲剧。
你有孩子吗?
卡桑德拉:没有。
麦迪逊同情地噘了噘嘴。
麦迪逊:会有的。
她看到了香槟。
麦迪逊:香槟?
要庆祝什么?
卡桑德拉:敬老朋友。
她们碰杯。
内景,圣琼酒店餐厅,晚些时候餐厅里的顾客渐渐散去。
阿尔弗雷德监督着勤杂工收拾餐桌。
显然这是一顿漫长的午餐。
麦迪逊喝得酩酊大醉,兀自喋噪不休。
麦迪逊:我以为带孩子会无聊透顶,但其实很美妙!
卡西把一瓶红酒的最后几滴倒进麦迪逊的杯子里。
卡西自己的杯子还是满的——麦迪逊没有注意到。
麦迪逊:哦!
这就见底了?
(对阿尔弗雷德)再来一瓶好吗?
阿尔弗雷德过来拿走空瓶子,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赞成的神色。
麦迪逊:我好久没在白天喝醉过了!
太开心了!
卡桑德拉:太开心了!
麦迪逊继续喋喋不休。
麦迪逊:说实话,我知道男人们总是说希望他们的妻子去工作,但这不是真心话。
卡桑德拉:真的吗?
麦迪逊:他们在大学里喜欢女权主义者,因为找个有头脑的女朋友显得很拉风。
根据统计学数字,女权主义者在床上也更放得开——顺便说一句,这是确凿的事实——但归根结底,所有男人想要的都一样。
卡桑德拉: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麦迪逊:一个好女孩。
卡桑德拉:我记得你在大学的时候也不算个好女孩啊!
一瓶新酒放到她们面前,麦迪逊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的杯子斟满。
麦迪逊:我跟弗雷德在大学时并不相识。
他是我到欧莱雅工作后才认识的。
卡桑德拉:可怜的弗雷德!
麦迪逊:不知道就不难过,对吧?
但你知道最见鬼的是什么吗?
她倾身,靠了过来。
麦迪逊:我很开心。
我以为我会想念我的工作,但是……我真的不想。
我喜欢做家庭主妇。
事实上,这让我很兴奋。
麦迪逊看着她的杯子,她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麦迪逊:天啊,我这是喝了多少?
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卡桑德拉:我很高兴你事事顺利,麦迪逊。
麦迪逊:谢谢,还真的是。
卡桑德拉:是啊。
稍顿。
卡桑德拉:其实我今天见面,是有事要谈。
麦迪逊:我真的很好奇,好像很久没听人提起过你了。
卡桑德拉:我想跟你谈谈我为什么退学。
麦迪逊有些紧张,喝了一口酒。
麦迪逊:好的,当然。
卡桑德拉: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是吧?
麦迪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卡桑德拉:我知道,但你还记得吧?
麦迪逊有些忐忑。
麦迪逊:我是说……隐约有点印象。
卡桑德拉:你想过这事吗?
稍顿。
麦迪逊:我干吗要想?
卡桑德拉:的确,你干吗要想。
麦迪逊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她己经醉得应付不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卡桑德拉:如果有朋友明天来找你,我们假设,如果他们明天早上出现在你家,告诉你他们认为头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麦迪逊:卡西——卡桑德拉:不好的事情。
你会怎么说?
麦迪逊: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卡桑德拉:你会怎么说?
麦迪逊:这很复杂,呃,我觉得有点……古怪。
对不起。
麦迪逊醉得越来越厉害。
卡桑德拉:你会在她背后翻白眼,把整件事当成闹剧来看吗?
麦迪逊:我不明白你干吗要生我的气!
不只是我不相信!
如果你有轻浮放荡的名声,那么当你说事的时候,可能也不会有人相信你!
我是说……就像狼来了的故事。
卡桑德拉:你认为是个狼来了的故事?
麦迪逊:规矩又不是我定的,对吧?
只要你喝醉了,这种事就难免!
每天晚上都喝得人事不省,然后有人违背你的意愿跟你上床了,这时候没法指望旁人会站在你这边!
她的声音有点响,几位用餐的顾客转头看她。
她醉到无法自控。
卡桑德拉盯着她研究了一会儿,然后——卡桑德拉:真可惜,我还期待你不会这么想呢。
麦迪逊耸耸肩。
麦迪逊:对不起。
卡桑德拉:我真心希望你现在想法有所不同。
这是为了你好。
麦迪逊:你生气了,我……不如我来买单吧,我请客。
麦迪逊想拿她的手提袋,但她喝得醉醺醺的,搞不定这事。
卡桑德拉:你还好吗,麦迪逊?
麦迪逊:还好……不,我喝多了,我怎么……我觉得天旋地转。
麦迪逊打翻了她的杯子。
麦迪逊:哦天啊,见鬼。
卡桑德拉站起来,把一些现金扔到桌子上。
卡桑德拉: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她低头看向麦迪逊。
麦迪逊挣扎着,竭力想看清楚。
卡桑德拉: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她离开了。
内景,圣琼酒店餐厅,酒吧,稍后卡桑德拉走向托尼,一个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他一直坐在酒吧里。
她从手提袋里摸出一个信封和一张房卡。
托尼:这么说……卡桑德拉:她在那边。
她指指麦迪逊,把信封和房卡递给他。
卡桑德拉:房号是25。
托尼:你确定吗?
卡桑德拉(冰冷地):我确定。
她离开了酒店,托尼心烦意乱地看着她离去。
内景,咖啡馆,白天卡西的手机震动。
是麦迪逊。
铃声响起,屏幕显示:13个未接来电。
卡桑德拉冷淡地看着手机。
她思考了几秒钟该怎么办。
然后——她拿起手机拨号。
语音信箱。
麦迪逊(画外):卡西……嗨……很高兴昨天跟你一起吃午餐!
呃,我当时喝醉了,我没法……真的……瞧……你有没有看到我和一个男人说话?
跟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只是想把当时的情况拼凑起来……卡桑德拉跳到下一条信息。
麦迪逊(画外):卡西,对不起,请给我回电话,我有点儿吓坏了……只是……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
我在酒店一个房间里醒来……我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卡桑德拉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她从包里拿出她的笔记本。
卡桑德拉打开笔记本,她划掉一个名字:麦迪逊。
在页面的其余部分,我们瞥见了一些笔记:“圣琼酒店”,一个电话号码,另一个名字“托尼”,另一个号码。
她看着名单上的下一个名字:沃克。
内景/外景,圣露西亚高中,白天卡西坐在车里,听着甜美的流行音乐。
车里一片狼藉——堆满了文件资料,还有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大化妆包。
她的笔记本也在其中,混在零碎物品之间。
她看起来跟以前判若两人,梳着马尾辫,穿着粉红色的羊毛衫:漂亮,年轻,不具威胁性。
她把车停在一所高中外面,看着十几岁的女孩们放学后说说笑笑地离开。
一个女孩和她的社交女王朋友们走了出来。
她超级漂亮,一头闪着光泽的长发,看起来比她15岁的年龄要成熟。
她是安珀。
她的手机响了,她停下来看手机——她的朋友们离开了。
安珀:明天见,小妞们。
只剩她自己了。
卡桑德拉凑过来,引起了她的注意。
卡桑德拉:打扰一下。
嗨!
对不起!
打扰一下!
安珀看过来。
安珀:我?
卡桑德拉:是的。
安珀:什么事?
卡桑德拉:很抱歉打扰你——我的手机坏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你住在附近吗?
你对这片地区熟悉吗?
安拍(不耐烦地):还行吧。
卡桑德拉:你能告诉我怎么去城堡餐厅吗?
安珀:抱歉,我要迟到了,所以……安珀走开了。
卡桑德拉:等等!
拜托,我要拍个音乐视频,我必须——安珀:音乐视频?
卡桑德拉:是啊。
我是个化妆师,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些家伙合作,我要是迟到了,可能就——安珀往车里瞅。
她看到了卡桑德拉的文件资料,上面印着“湿梦”乐队的头像和信息,这是一个偶像男团,沿袭了单向乐队的风格。
安珀:哦,天哪。
卡桑德拉连忙遮住文件。
安珀:天啊,你是在为“湿梦”工作?
噢,我的上帝!
卡桑德拉:你什么都没看到。
安珀:我知道城堡餐厅在哪里!
卡桑德拉:不用费心了。
我会问其他人的!
安珀:没门儿!
休想!
他们在那儿吗?
天啊,他们在那儿吗?
卡桑德拉:哎,拜托你小点声。
安珀:我可以给你指路,拜托,拜托,拜托!
卡桑德拉:抱歉,不用——安珀(自鸣得意):没有我给你指路,你怎么找到它?
卡桑德拉想了想。
还是放弃了。
卡桑德拉:不行,如果你告诉别人或者把这个发到网上,我就别想干了。
安珀:我发誓,我绝对不说,我发誓,拿着我的手机!
我是说真的。
她拿出手机,卡桑德拉松了口气。
卡桑德拉:天啊,上车吧,但你得保持冷静。
安珀:我保证!
安珀上车,她把手机递给卡西——上面套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湿梦”手机壳。
卡桑德拉:哇哦,你是真爱粉。
安珀:我爱死他们了,我有一个Ins账号,专门用来纪念乔治的狗。
卡桑德拉:真是太巧了。
安珀:你知道吗,这是命运的安排。
卡桑德拉:看来的确如此,是吧?
卡桑德拉把安珀的手机塞进衣袋,发动了汽车。
安珀看着窗外,兴奋得要死:她压根儿没留意车门锁上了。
外景。
福雷斯特大学,白天卡桑德拉大步走过“福雷斯特大学”的标牌,穿过一群研宄生,向大楼门口走去。
内景,福雷斯特大学等候室,白天卡桑德拉轻蔑地读着这所三流大学的招生章程。
口号:“福雷斯特大学:一切从这里开始!
”秘书琼冲卡桑德拉喊道——琼:如果你想继续的话,沃克院长己经准备好了。
卡桑德拉站起身。
内景,福雷斯特大学,院长办公室,稍后一间华丽的镶着木制护壁板的办公室。
办公桌后面坐着沃克院长,一位50多岁的女士,衣着讲究、仪容端庄。
她有着心理医生的耐心和热情:一个习惯于给学生解决问题的女人。
一个善良、聪明、通情达理的人。
沃克院长:黛西?
卡桑德拉:是我。
沃克院长:进来吧,欢迎。
卡桑德拉坐下。
沃克查阅自己的笔记。
沃克院长:助理告诉我你在考虑重返医学院就读。
卡桑德拉:是的。
沃克院长:是什么促使你想完成学业?
你不介意我问一下吧?
卡桑德拉:一点也不介意。
我想是因为……我总是怀念在这里度过的时光。
沃克院长:这是一个非同凡响的地方。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很乐意为你提供住宿。
但是,你得明白,这种情况有点不寻常。
卡桑德拉:是的,不过我离开时的情况有些特别。
沃克院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卡桑德拉:我离开是因为尼娜出了事。
什么反应都没有。
卡桑德拉:尼娜·费舍。
沃克院长: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卡桑德拉:你不记得她了?
沃克院长:我们有这么多学生,我希望我能记住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但是——卡桑德拉:也许你还记得亚历山大·门罗,就是艾尔·门罗?
沃克院长:哦,是的!
我当然记得亚历山大!
不久前,他来给我们的学生做了一个演讲。
可爱的家伙。
非常聪明。
他是你的朋友吗?
卡桑德拉:不是。
这么说,你不记得对艾尔·门罗的指控了?
沃克院长皱着眉头——她真的记不起来了。
卡桑德拉:他把一个女孩,尼娜·费舍,就是那个你不记得的女孩,带回他的宿舍,当着他朋友的面和她反复发生关系,当时她喝得烂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沃克院长:我不——卡桑德拉:第二天她全身青紫,到处都是疲伤。
是手印。
沃克院长对此非常重视。
沃克院长:我很难过,太可怕了,向学校报告了吗?
卡桑德拉:报告了。
沃克院长:尼娜向谁报告的?
沃克院长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卡桑德拉:就是你。
沃克院长沉默了。
她放下笔。
沃克院长:哦。
卡桑德拉:但是你不记得了。
所以说……沃克院长同情地看着卡桑德拉。
卡桑德拉:你觉得没有足够的证据。
这是典型的“他和她各执一词”的情况。
你认为他陈述的版本听起来更——你用了什么词来着——“可信”。
沃克院长真的很难过。
沃克院长(温柔地):我们收到过很多这样的指控。
通常每周都会有一两次——学期刚开始大家都在搞派对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一起。
我不得不尽力判断每份指控的是非曲直。
很抱歉我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当时肯定彻底调查过。
卡桑德拉:他的朋友们都袖手旁观。
有些人甚至参与了作恶。
沃克院长:我知道这一定很痛苦,但是如果尼娜喝酒了,如果她不能把整件事都记起来,那情形就太复杂了。
卡桑德拉:所以她不应该喝醉?
沃克院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说,派对结束后去满是男生的宿舍不是个好主意。
这会让他们产生错误的想法……我们的确建议过不要这样做。
我们试图告诚女孩们更加当心。
教她们自重自爱。
卡桑德拉:——所以是她的错?
——因为她不自重?
(稍顿)抱歉,我不是在批评你,沃克院长,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
沃克院长(和蔼地):我们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误入险境。
有时候这些错误贻害深远。
这种情况比你知道的要常见得多。
卡桑德拉:我知道这种事很常见。
沃克院长:当然,很遗憾。
卡桑德拉:遗憾?
沃克院长(耐心且和善):你想让我怎么做?
每次发生这种指控就毁掉一个年轻人的人生?
开除他们?
这不公平。
这样的指控会摧毁他们的生活。
卡桑德拉:所以你愿意接受这个男孩的一面之词?
沃克院长:是的,疑罪从无。
卡桑德拉:你的确是这样做的。
沃克院长: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不能认定他们有罪。
只能这样。
卡桑德拉:无可置疑?
沃克院长:恐怕不行。
卡桑德拉站起身。
卡桑德拉:谢谢你抽出时间跟我见面。
沃克院长:希望我能帮更多忙。
你的朋友还好吗?
卡桑德拉:不,不好。
但艾尔·门罗过得很好。
他事业有成,不久就要结婚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沃克院长没有回应。
卡桑德拉:所以你做了正确的决定,我想。
我们必须给这些男孩无罪推定。
稍顿。
卡桑德拉:所以我知道你不会介意——她瞥了一眼手表。
卡桑德拉:——三个小时前,我把你女儿安珀从学校接来,并介绍她跟现在住那个宿舍的男孩们认识。
稍顿。
沃克院长:你说什么?
卡桑德拉:她真的很漂亮,嗯?
而且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不少呢。
沃克院长:我不相信。
沃克院长尽量稳住神。
卡桑德拉:我注意到他们的房间里也有几瓶伏特加。
但我相信他们会好好照顾你女儿的。
她结识了他们也很兴奋!
沃克院长:这是个玩笑吗?
你怎么回事?
你有病吧!
沃克院长浑身颤抖,拿起电话,拨打女儿的手机。
从卡桑德拉的衣袋里传出手机铃声。
沃克院长惊恐地看着她。
卡桑德拉:哦,对了,手机在这儿,她待会儿可能想要手机。
她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放到沃克院长的办公桌上。
沃克院长呆呆地看着手机,心里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沃克院长:天啊,你疯了吗?
卡桑德拉:没有。
沃克院长:她在哪个房间?
现在就告诉我!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告诉我!
卡桑德拉:我告诉过你,是尼娜去过的那个房间。
沃克院长彻底抓狂了。
沃克院长:我不记得了,我说过……卡桑德拉:真可惜。
那我希望那些男孩不会辜负你对他们的信任!
沃克院长:我要报警。
她抓起电话。
卡桑德拉: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到这里……你觉得来得及吗?
沃克院长泪如雨下。
沃克院长:求你了……她还是个小女孩。
卡桑德拉:我不知道在那些家伙眼里,她是不是个小女孩……沃克院长:他妈的告诉我!
卡桑德拉扬起眉毛。
沃克院长被吓到了。
她转变策略,开始乞求。
沃克院长:瞧,你是对的,好吗?
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吗?
你是对的。
她是认真的。
沃克院长:你是对的!
稍顿。
卡桑德拉:看看,这不难吧!
你好好想想不就行了?
我想,只要是你关爱的人,感觉自然不一样。
沃克院长:求你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
卡桑德拉等待着。
看着她惊慌失措。
让她再抓狂了一会儿。
然后——卡桑德拉:嘿!
放松!
说真的,沃克院长,你真以为我会做这种事?
幸好我没你那么信任大学男生!
(稍顿)安珀正坐在路边小餐厅里,等着她最喜欢的男团现身拍音乐视频。
是城堡餐厅,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你最好打个电话,否则她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不来了。
(稍顿)她就是个白痴吧,嗯?
不过长得够漂亮。
有谁需要头脑呢?
头脑从没给女孩带来过任何好处。
沃克院长吓得浑身战抖,哑口无言。
卡桑德拉打开门。
卡桑德拉:外面的等候室里有个女孩。
如果她来找你谈正事,我希望你能听听她的诉求。
(稍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沃克院长。
卡桑德拉扬长而去,沃克院长目送她离开。
内景,汽车,白天卡桑德拉的特写镜头。
电台里播放瓦格纳的《爱之死》。
她坐在驾驶座上,脸贴着方向盘。
她精神恍惚。
她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她渐渐意识到有响亮的鸣笛声穿透音乐传到她耳中。
己经响了一会儿了。
她从恍惚中醒过神来。
一个开皮卡的男人,乔治,在她身边高声叫嚷。
他透过窗户,对着她一边按喇叭一边大喊大叫。
乔治:嘿!
嘿!
你干什么呢?
她不理会他。
乔治:你就在路中间傻坐着,你是智障吗?
她不理会他。
乔治:嘿!
我跟你说话呢,我跟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卡桑德拉从副驾驶座上抓起一把车轮锁,平静地下了车。
乔治:你要干什……她走到他的车前,毫不犹豫地砸碎了一个刹车灯。
他简直不敢相信。
乔治: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又砸碎了另一盏刹车灯。
然后绕到车头。
乔治:嘿!
嘿!
住手!
住手!
她打碎了他的挡风玻璃。
乔治:你这个发了疯的婊子!
卡桑德拉绕到他的窗户前,气势汹汹地握着车轮锁。
卡桑德拉(平静地):你叫我什么?
他看着她。
他显然是被吓坏了。
乔治:去你妈的!
他飞驰而去。
她站在路中间,周围都是碎玻璃,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惊到了。
外景,卡桑德拉家,晚上卡桑德拉下车,发现瑞恩正在她家门外等着。
她仍然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完全不想见他。
卡桑德拉:瑞恩!
你怎么……瑞恩:你不接电话,所以……她这才想起来。
卡桑德拉:该死,电影,对不起,我加班了。
瑞恩:唔,我路过了咖啡馆,盖尔说你下午休息。
卡桑德拉不知道该说什么。
瑞恩:你没事吧?
她只想逃离这一切。
卡桑德拉:我没事。
对不起,我正在忙着……瑞恩:好吧,如果不吃晚饭的话,我们还能赶上——卡桑德拉(不欲多言):我真的很累,我能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吗?
瑞恩有点受伤,不过他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瑞恩:当然。
(稍顿)你确定自己没事?
你看起来有点……卡桑德拉:什么?
瑞恩:兴奋。
卡桑德拉:我没事,就是咖啡喝多了。
不能找咖啡馆的工作。
瑞恩:没错。
(稍顿)那就——晚安。
卡桑德拉:晚安。
瑞恩上了他的车,心里有点恼火。
内景,卡桑德拉家,厨房,稍后苏珊坐在桌边看杂志。
卡桑德拉试图不被察觉地溜过去。
不可能。
苏珊:嘿!
你碰到外面那个男孩了吗?
卡桑德拉不情愿地走了进来。
卡桑德拉:碰到了。
苏珊:看起来人不错。
卡桑德拉:是不错。
卡桑德拉转身要走。
苏珊:得啦,你才刚进来,坐下。
卡珊德拉坐下。
苏珊斟酌词句。
苏珊:你现在没事了吧?
卡桑德拉:什么意思?
苏珊:这个男孩……他让你感觉好点了吗?
抱歉过问这件事,只是……我们己经竭尽全力了,我和你爸爸。
卡桑德拉:拜托,妈妈,我们现在能不能不谈这个,求你了。
沉默。
苏珊:我们总有一天要谈的。
(稍顿)我们也一直想着她。
你俩小时候她就住在这里。
你不要以为这事对我们没有影响……稍顿。
卡桑德拉:那你为什么只字不提呢?
苏珊:因为你一直很愤怒,卡西。
我们无法走近你。
你根本不知道你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
卡桑德拉:我当然生气了!
苏珊:但是……你的怒火笼罩了一切。
(稍顿)不管你晚上做了什么,你都不用告诉我。
但是……好像有一段时间挺管用的。
然后……苏珊摊手。
苏珊:所以如果这个男孩能让你好起来,天哪,卡西……苏珊哭了起来。
苏珊: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能好起来。
卡桑德拉温和地去握她母亲的手。
卡桑德拉:妈妈。
(冰冷地)没有什么能让我好起来。
她离开了。
内景,蓝星酒吧,夜卡桑德拉的近景,她烦躁不安,穿得像个廉价的卡戴珊。
又假装喝醉了,但这次有点令人生畏。
她因愤怒而颤抖——怒气一波又一波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最后,有人走到她身边,她抬眼望去——她认出他了吗?
镜头盯着她的脸。
保罗(画外):你想喝一杯吗?
她抬头看着他:抓到你了。
卡桑德拉:为什么不呢?
外景,蓝星酒吧,片刻后保罗戴着一顶软呢帽,领着卡桑德拉走出去,她的头无力地垂着。
保罗看着他的手机。
保罗:该死,又涨价了。
他看着几乎站不住脚的卡桑德拉。
保罗:不是很远,你能走吗?
卡桑德拉:呃,我不知道……保罗:真乖。
他们迈步往前走,保罗几乎是半抱着她。
瑞恩(画外):卡西?
卡桑德拉转身。
瑞恩正要进酒吧。
他震惊地看着她。
卡桑德拉立刻清醒过来。
好吧。
她这次不是彻底清醒。
卡桑德拉:你在这里做什么?
瑞恩:我要去见几个朋友。
(稍顿)因为日程有变化,我空出了时间。
卡桑德拉:听我解释一下。
瑞恩:没必要,说真的。
保罗来回看着他们俩:尴尬!
保罗:抱歉,伙计,我不知道她有主,交给你了。
瑞恩厌恶地看着保罗。
瑞恩:交给我了?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保罗紧张地后退,绞尽脑汁地想。
保罗:呃……克莱尔?
卡桑德拉想息事宁人。
卡桑德拉:嗯,差不多吧。
瑞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瑞恩:好的,晚安。
卡桑德拉:别走,对不起,等等。
瑞恩: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对我不感兴趣,卡西。
瑞恩离开了,保罗咯咯笑。
保罗:态度冰冷。
脸都丢光了!
卡西背叛了他。
卡桑德拉: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滚?
保罗看着她。
保罗:等等,你没醉?
(明白过来)哦,上帝。
你是那个跟杰兹一起回家的神经病。
稍顿。
卡桑德拉:我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
保罗:妈的,去别的地方疯吧,甜心。
我对你没兴趣,你也没那么性感。
卡桑德拉冷静之极。
卡桑德拉:你可是差点儿就脱裤子了,保罗。
你上一次跟人光明正大约会是什么时候?
稍顿。
保罗:奉劝你小心点儿。
她向他逼近一步。
卡桑德拉:不,还是你小心点儿吧。
我可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人,你知道吗?
还有其他一些女孩……她们才真叫疯狂。
他惶然地后退了一小步。
保罗: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卡桑德拉:这座城市里,有个女人带着一把剪刀。
(她低头瞟了一眼他的裤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她有点过分了,但是……保罗(惊恐地):你撒谎。
卡西耸耸肩。
卡桑德拉:那么下次你出去玩的时候就试试呗。
看看会发生什么。
保罗恼火地看着她。
保罗:你们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毁掉?
他跑了。
她看着他离开。
她的眼睛在夜店的霓虹灯下闪闪发光。
内景,卡桑德拉家,卧室,白天翌日早晨。
在白日冷淡的阳光下,一切都显得黯淡陈旧。
卡西低头看着她的笔记本。
她有了一丝怯意。
一个新名字:乔丹·格林。
她拨打名字旁边的号码。
前台接待员(画外):哈尔德·麦肯齐·格林律师事务所。
卡桑德拉:你好,我想预约乔丹·格林。
前台接待员(画外):对不起,女士,格林先生在休假。
卡桑德拉:哦,要休多久?
稍顿。
前台接待员(画外):无限期。
前台接待员挂了电话。
此事有些奇怪。
外景,乔丹家,白天卡桑德拉走到一栋漂亮的郊区房子门前。
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她的所作所为也在让她付出代价。
她按门铃。
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
他胡子没刮,眼睛有点红。
他就是乔丹。
乔丹:我能帮忙吗?
卡桑德拉:我真心希望如此。
乔丹:对不起,我不再执业做律师了,如果你是来……卡桑德拉:不是为了这个。
乔丹感觉到了什么,甚至或许能察知即将发生的事。
乔丹:我一直在等你。
(稍顿)进来吧。
卡桑德拉有点不安,但她还是走进了屋子。
内景,乔丹家,客厅,稍后乔丹领着卡西走进他现代风格的、造价不菲的客厅,这里曾经烜赫一时。
如今唯见闭合的窗帘、枯萎的花朵、满溢的烟灰缸。
他注意到她瞥了一眼摞起来的脏盘子和咖啡杯。
乔丹:我妻子不久前离开了。
卡桑德拉:你不知道如何操作洗碗机?
乔丹笑了。
说得好。
乔丹:的确。
他点了一支烟,他的手在发抖,他显然心中惴惴不安。
乔丹(把烟拿开):你介意吗?
卡桑德拉摇摇头。
沉默。
他很紧张。
卡桑德拉依然冷静且充满恶意。
卡桑德拉:你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告诉我你在休假。
拿到你的地址一点儿都不难。
实际上是他们刚给我的。
乔丹:我跟他们说过,只要有人问,就给。
卡桑德拉:这似乎不太安全。
乔丹:躲也没用。
该还的债总得还。
卡桑德拉:我也这样想。
乔丹:那么……卡桑德拉:我来是想跟你谈谈八年前发生的事。
乔丹打起精神。
乔丹:好吧。
卡桑德拉:你还记得你的一个客户吗,名叫亚历山大·门罗?
乔丹:记得。
艾尔的父亲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卡桑德拉:的确是。
你可能不记得艾尔·门罗和他爸爸当时为什么聘请你了吧。
你很可能也不记得那个被你威胁欺负最终不得不撤诉的女孩了。
乔丹:我记得她。
卡桑德拉很震惊。
乔丹沉吟片刻。
乔丹:尼娜?
是这个名字吗?
对不起,我不记得她的全名了。
不过应该是尼娜,对吧?
卡桑德拉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卡桑德拉(低语):是的。
乔丹:我记得。
(稍顿)你是来复仇的吗?
卡桑德拉:你想让我对你复仇吗?
乔丹:想。
卡桑德拉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仿佛被冻住了。
终于——乔丹:我有……嗯……我觉得应该叫幻视吧。
医生称之为急性精神病发作。
现在正是发病期。
所以……我在“休假”。
(稍顿)你知道,每次庭外和解我都能拿奖金。
每撤销一项指控也能拿奖金。
我们所有人都不例外。
寂静。
乔丹:我们专门有个人翻看她们的社交媒体账号,搜寻能让她们名声扫地的信息。
联系朋友和过去的性伴侣。
令人惊讶的是,互联网让挖掘丑闻变得轻而易举。
在过去,我们不得不去翻女孩子的垃圾。
但是现在,只需要一张派对上的醉酒照片,就能让陪审团生出敌意。
卡桑德拉几乎无法呼吸。
乔丹走向她,跪到她面前。
乔丹:你得帮帮我。
我睡不着。
我睡不着。
我一直睡不着,得有……他去抓她的手,她退缩了。
乔丹:你是真人对不对?
我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吧?
卡桑德拉:我是真人。
他点点头。
乔丹: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所做的一切。
卡桑德拉低头看着他。
同情和蔑视交织在一起。
但在内心深处终于释怀了。
就是这样。
最后,平静地——卡桑德拉:我宽恕你了。
乔丹的宽慰和感激显而易见。
他把头倚靠在她的膝盖上。
在这个萧瑟的白色房间里,这一幕意味着宽恕。
仿佛是《圣母哀悼基督》的画作。
乔丹:谢谢。
稍顿。
卡桑德拉:去睡觉吧。
外景,乔丹家,白天卡桑德拉走向她的车。
我们看到一个怯懦畏缩的中年男子西蒙靠在她的车上。
他看到了她。
男人:我现在要进去吗?
稍顿。
卡桑德拉:不用了。
她打开车门。
男人:哦,不过我还是能拿到酬劳的,对吧?
卡桑德拉:是的。
她上车,他坐到副驾驶座上。
外景,尼娜家,白天卡桑德拉站在尼娜家的街对面。
这条街道跟她家那边风格一致,无非是另一条毫无特色的郊区街道。
她竭力克制自己,不想哭出来。
她的手机响了,是麦迪逊。
她有些内疚地按下挂断键。
整件事的走向变得可怕了,毫无意义。
她抬起头,发现尼娜的母亲费舍太太正站在门廊上,注视着她。
费舍太太:卡西?
外景,尼娜家,白天卡西和费舍太太坐在房子的台阶上。
卡西正在喝费舍太太给她的一盒果汁。
费舍太太:我应该邀请你进去的,但是……你知道,乔治见到你会很难过。
卡桑德拉:我知道,对不起。
(稍顿)你还记得尼娜的16岁生日派对吗?
费舍太太轻笑。
费舍太太:记得。
真是一团糟。
卡桑德拉:尼娜在秋千上吐了。
费舍太太:这还不是最逗的。
卡桑德拉:那个男孩偷了你的花瓶。
尼娜设法让他第二天把花瓶还了回来,还向你道了歉。
费舍太太:他的确很怕她,她拧着他的耳朵说:“向我妈妈道歉,混蛋。
”卡西笑了。
卡桑德拉: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西蒙什么来着,还是叫史蒂夫——费舍尔夫人试图表现得友善一些,但她累了。
费舍太太:你来这儿干吗?
卡桑德拉:我只是想见见你。
费舍太太:你必须得收手了。
卡桑德拉有点吃惊。
费舍太太:这对我们都不好,对尼娜不好,对你也不好。
稍顿。
卡桑德拉:我只是想……弥补……费舍太太(一针见血):你做不到。
别孩子气了,卡西。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感觉吗,在被迫忍受这些的时候?
还有你,跟个鬼魂似的站在我们家门外。
还戴着你们中学时互赠的项链。
每次见到你都会把我们拽回去。
费舍太太心如刀绞,她强忍着眼泪。
卡桑德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费舍太太:不,我也很抱歉,往前走吧,卡西。
就算是为了我们所有人。
费舍太太离开了。
卡西坐在台阶上,她知道费舍太太是对的:一切都结束了。
内景,瑞恩住的公寓楼,走廊,晚上卡桑德拉在瑞恩公寓外的走廊里紧张地等待着。
他开了门,并不想见到她。
瑞恩:哦,太好了,是你啊。
卡桑德拉:我能进来吗?
她脸上的绝望让他心软了。
内景,瑞恩的公寓,客厅,稍后瑞恩领着她进了公寓。
这里舒适干净,到处都是书。
卡西紧张地徘徊着,不知道该站在哪里。
瑞恩:想要什么?
咖啡?
还是和另一个人回家?
卡桑德拉忍不住笑了。
卡桑德拉:好呀,周围有没有人渣?
瑞恩:有个种族歧视的邻居住在三楼。
卡桑德拉:好极了!
尴尬的微笑。
瑞恩:你想要什么,卡西?
卡桑德拉:我是来道歉的,关于……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解释。
瑞恩:想得怎么样了?
她笑了。
卡桑德拉:还没想好。
是的。
瑞恩:没关系,真的。
卡桑德拉:我不是不感兴趣,我真的很感兴趣。
真的、真的感兴趣。
瑞恩:好吧。
我是说,请原谅我的困惑。
你不亲我,也几乎不碰我,但是我发现你要和一个戴着软呢帽的蠢货回家。
稍顿。
卡桑德拉:我承认……那顶软呢帽实在不可原谅。
瑞恩忍俊不禁。
他叹了口气。
瑞恩:你为什么来这里?
卡桑德拉:那天晚上……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保证。
不会再发生了。
可我很难解释。
(稍顿)我们能再试一次吗?
我是说,我能再试一次吗?
瑞恩看着她,思忖。
瑞恩:我不知道。
(稍顿)你还好吗?
她耸耸肩:我不知道。
瑞恩点头。
沉默。
最后——卡桑德拉:后会有期。
她离开了。
她把事情搞砸了。
内景,卡桑德拉家,卧室,夜卡桑德拉盯着艾尔·门罗告别单身派对的页面。
她在时间线上发现了瑞恩的留言。
“抱歉我来不了,兄弟!
玩得开心。
”她看着艾尔那张愚蠢的脸,还有他那些令人厌恶的朋友。
她关上了电脑。
她翻看自己的笔记本。
上面只剩下一个名字:艾尔·门罗。
她把那一页撕下来,揉成一团,扔掉。
够了。
内景,咖啡馆,晚上卡桑德拉独自一人。
铃声响起,她没有抬头。
卡桑德拉:我们今晚不营业。
瑞恩(画外):很好。
卡桑德拉抬头,看到瑞恩站在她面前。
卡桑德拉:嗨。
瑞恩:想去吃晚饭吗,你这个倒霉蛋?
卡桑德拉笑了。
卡桑德拉:想。
他吻她。
太美妙了。
内景,杂货店,白天周末。
卡西和瑞恩在杂货店挑选零食。
帕丽斯·希尔顿的《星星都暗了》开始播放。
瑞恩伴着音乐的节奏微微点头。
卡西注意到了:帕丽斯·希尔顿,嗯?
然后瑞恩突然开始对口型,拿着零食当话筒。
卡西试图板起脸,但是很难,她笑出了声。
人们都看她。
最后,她也跟着瑞恩嬉闹起来。
(切至)内景,瑞恩的公寓,卧室,夜蒙太奇:卡西和瑞恩在床上吃着零食看电影,配乐是帕丽斯·希尔顿的歌声。
内景,瑞恩的公寓,卧室,白天蒙太奇:卡西和瑞恩在床上接吻。
卡西坐在瑞恩的椅子上读书,瑞恩尽力控制自己,不去盯着她看。
瑞恩和卡西吃着麦片聊天。
内景,咖啡馆,白天蒙太奇:卡西和瑞恩接吻,卡西坐在柜台上。
内景,咖啡馆,白天蒙太奇:卡西、瑞恩和盖尔吃纸杯蛋糕。
看到卡西如此开心,盖尔如释重负。
(切回到)内景,杂货店,稍后《星星都暗了》唱到尾声。
卡西和瑞恩去结账。
瑞恩:天啊,我爱那首歌。
卡桑德拉:应该的,这是一首杰作。
内景,卡桑德拉家,餐厅,夜苏珊从厨房端来一大碗沙拉,放到餐桌上。
卡桑德拉、瑞恩和斯坦利有些紧张地等在桌旁,每人面前都摆着满满一碗意大利面。
气氛有一点尴尬。
苏珊:吃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瑞恩:一看就很美味,谢谢!
斯坦利:酱汁是我调的!
卡西皱了皱眉。
她没想到把人介绍给父母认识会是这种场面。
斯坦利:哇,这酱汁……真不错。
斯坦利眉开眼笑。
苏珊:这么说,你是个医生,瑞恩。
你父母一定很骄傲!
瑞恩:哦不,他们本来想让我做DJ的。
稍顿。
斯坦利和苏珊笑了。
紧张气氛被打破。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斯坦利:他真逗!
你没说过他这么逗,卡西。
卡桑德拉:爸——爸。
瑞恩:你没说吗?
卡桑德拉:没有,我说的是你很无聊,但很有钱。
瑞恩:你知道,我甚至连有钱都算不上。
斯坦利:哦,很高兴认识你,小子。
他们都开怀大笑。
斯坦利和苏珊含笑交换了一个眼神。
内景,卡桑德拉家,厨房,片刻后苏珊和斯坦利在洗碗。
我们听到前门关上的声音,卡桑德拉又出现了。
卡桑德拉:他说他想要酱汁的配方,爸爸。
斯坦利笑逐颜开。
斯坦利:拍马屁。
苏珊:多么美好的夜晚。
斯坦利:这小伙子看着不错,卡西,非常好。
卡桑德拉:呃,还行。
苏珊:你可以喜欢一个人的,亲爱的。
卡桑德拉:我知道。
苏珊亲吻卡西,道晚安,紧紧地拥抱着她。
卡桑德拉:好啦,好啦,我们会往前走的。
苏珊松开手。
苏珊:晚安,晚安。
她去睡觉了。
斯坦利又多待了一会儿。
斯坦利:谢谢你介绍我们认识瑞恩。
我知道这很不容易。
你妈妈很……我们都很高兴。
斯坦利的情绪突然爆发,险些哭出来。
卡桑德拉很尴尬,手足无措。
卡桑德拉:天啊,爸爸,他没那么好!
他笑了,旋即又打起精神。
斯坦利:对不起,我一定是累了。
他迈步离开,然后……斯坦利:我们都想念她,卡西。
但是上帝啊,我们也想念过去的你。
他离开了。
留她自己在厨房琢磨父亲的话。
这些年她父母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内景,瑞恩的公寓,卧室,白天卡西和瑞恩在床上。
瑞恩:你妈妈真性感。
卡桑德拉:想要她的电话号码吗?
我可以给你牵线。
瑞恩(满怀期待):真的吗?
卡桑德拉:真的,我觉得她喜欢你甚于喜欢我。
他笑。
瑞恩: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稍顿。
瑞恩: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可以吗?
卡桑德拉:当然。
瑞恩用胳膊肘支撑着坐起来,看着她。
他很紧张。
瑞恩:我觉得你很棒。
她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卡桑德拉:不,瑞恩,不要,求你了,别说了。
瑞恩:让我说完,小傻瓜。
我觉得你很棒。
然后想,是的,我很确定我爱上你了。
卡桑德拉沉默。
然后——卡桑德拉:出去,出去。
立刻。
瑞恩吓坏了。
瑞恩:什么?
卡桑德拉微笑。
卡桑德拉:开个玩笑。
(稍顿)我觉得我也爱你。
瑞恩正打算庆祝——卡桑德拉:别大惊小怪。
冷静点儿。
瑞恩冷静下来。
瑞恩:好吧,我很冷静,我很冷静。
其实他并不冷静。
他吻她,她回吻。
外景,卡桑德拉家,白天卡桑德拉拎着日用品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愉快。
一个女人从车里出来,穿过街道走向她。
是麦迪逊·麦克菲。
卡西把她彻底忘掉了。
卡桑德拉(低声):见鬼。
麦迪逊:嗨!
卡桑德拉:麦迪逊,你怎么在这里?
麦迪逊形容憔悴。
她几周没睡好觉了。
麦迪逊:对不起,我只是……我打过电话。
我也留了言。
我不知道你还用不用你那个号码。
也许你换了新号码。
麦迪逊都快哭了。
麦迪逊:我知道在车里等你显得很疯狂,就好像我在盯梢似的。
卡桑德拉:不,麦迪逊,对不起,我很抱歉。
我应该给你回电话的。
你跟那个人什么都没发生。
麦迪逊:你确定……看起来就像……卡桑德拉:我知道看起来像什么,其实不是,他没碰你。
麦迪逊长出一口气,她简直要撑不住了。
麦迪逊:谢天谢地,我一直……很担心我……我们……卡桑德拉:他只是把你放到了床上。
仅此而己。
给你摆了个复原卧式睡姿。
什么都没发生,麦迪逊。
我保证。
麦迪逊相信了她的话,如释重负,她擦拭眼泪。
深吸一口气。
卡桑德拉:我真的很抱歉没有早点打电话给你,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麦迪逊:哦,是的。
(稍顿)听着,我有……我要给你看点东西。
卡桑德拉:好吧……麦迪逊:我们能进去说吗?
内景,卡桑德拉家,客厅,稍后麦迪逊紧张地跟着卡西走进客厅。
她依然战战兢兢的。
卡桑德拉:你要喝点水或什么的吗?
麦迪逊:不用了,谢谢。
她的心里在做斗争。
麦迪逊:在……在我们吃过午饭之后,我……喝醉了,醒来的时候,是跟那个家伙一起在酒店房间里。
我这才认真思考,思考你说的尼娜的事,思考我们所有的……你知道的,我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我记起了一件事。
卡桑德拉:什么事?
麦迪逊说不出口。
卡桑德拉:什么事?
麦迪逊:有录像。
卡桑德拉觉得如雷轰顶。
卡桑德拉:什么?
麦迪逊:一段愚蠢的视频。
群发的。
我收到了。
我们都收到了。
只是……当时就是传个闲话而已,你理解吧?
卡桑德拉:传个闲话。
麦迪逊:那时候发生了……很多事,一直乱糟糟的。
你知道,就像……昏了头。
我希望那只是我臆想出来的。
但是——她拿出一部旧黒莓手机,浑身发抖。
麦迪逊:我所有的旧手机都留着,为了保存照片什么的。
所以……给你。
(她把手机递过来)我不知道我们怎么就能在旁边围观……卡桑德拉:什么?
麦迪逊:还觉得很好笑。
麦迪逊愧悔无地。
麦迪逊:听着,这手机给你了,好吗?
你不一定非得看。
我真的不想看,但是……我不知道,随你怎么办吧。
只要别把我扯进来就行。
麦迪逊起身准备离开。
麦迪逊:拜托,能帮我个忙吗?
卡桑德拉:可以。
麦迪逊:别他妈再联系我了。
麦迪逊走了。
卡西神色木然,周围的世界在崩塌。
内景,卡桑德拉家,厨房,稍后卡桑德拉看着手里的黑莓手机。
她必须看这个视频。
她知道她不能不看。
她开始播放视频。
我们能听到声音,但是看不到画面。
我们盯着她的脸,这视频太可怕了,令人毛骨悚然。
卡桑德拉(轻声):哦,尼娜。
我们听到一群人为艾尔加油打气。
乔(画外):天啊,看看这个。
(稍顿)瑞恩!
瑞恩!
卡西变了脸色。
我们听到了瑞恩的声音,他正在喝酒,声音含糊不清。
瑞恩(画外):别拍我,伙计!
拜托,别拍这个!
他笑起来。
镜头对准卡西:惊心骇目,仿佛天崩地裂。
内景,巴托里医院,晚些时候工业地板垫上的一抹血迹。
镜头露出卡西,她在候诊室里,凝视着血迹。
她在等瑞恩。
他出现了。
瑞恩:卡西,你还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
卡桑德拉:我们能找个地方私下说几句话吗?
瑞恩:我在上班。
卡桑德拉(平静地):我们得谈谈,就现在。
瑞恩看出来,她不是在开玩笑。
内景,巴托里医院,瑞恩办公室,稍后瑞恩把卡桑德拉领进他的办公室。
瑞恩:发生什么事了?
卡桑德拉心碎地看着他。
卡桑德拉:我真是个蠢货。
瑞恩:什么意思?
卡桑德拉:我曾经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瑞恩:卡西——卡桑德拉:看看这个。
她把麦迪逊的手机递过去。
瑞恩看着手机。
瑞恩:你给我看的是什么?
那是……艾尔·门罗?
是他的宿舍……什么……突然,他想起来了。
他慌乱地把手机递回去。
瑞恩:我不想看这个。
卡桑德拉:那时候你可是看得很开心啊。
瑞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然后他在视频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铁证如山。
瑞恩吓坏了。
瑞恩:我不……我不记得了……他看了一会儿。
痛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卡桑德拉:没造成什么影响,嗯?
瑞恩无目以对。
瑞恩:当时我们还是孩子……但她的表情让他住了口。
卡桑德拉:我需要你为我做件事。
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
我准备把这个视频发给你通讯录里的所有人。
你的父母。
你的同事。
你所有的大学同学,还有他们的妻子。
瑞恩:卡西,拜托,别这样。
卡桑德拉:所以,要么我现在就发出去,要么你告诉我艾尔·门罗的告别单身派对在哪里举办。
瑞恩愣住了。
瑞恩:为什么?
稍顿。
卡桑德拉: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瑞恩:你打算怎么办?
卡桑德拉:这要看情况。
瑞恩:看什么情况?
稍顿。
卡桑德拉:你觉得他们会解雇你吗?
你是给孩子看病,所以……他们得小心点儿。
跟我们上学那时候比,环境变了很多,不是吗?
瑞恩:你先好好想想,拜托,求你了。
卡桑德拉:我都数不清自己想过多少次了。
她死死地盯着他。
最后,他把地址写在一张纸上,递了过来。
瑞恩:给。
这个周末他们都会去那里。
卡桑德拉把纸折起来放进衣袋。
瑞恩(泪流满面):你不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坏人吧?
我爱你,卡西。
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告诉我你会原谅我。
卡桑德拉:不。
稍顿。
瑞恩脑子里冒出另一个可怕的念头。
瑞恩:你会告诉所有人吗?
卡桑德拉:我不知道。
瑞恩:我只是不……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这种悬在头上的威胁。
卡西笑了。
卡桑德拉:的确。
她打算离开。
然后——卡桑德拉:别想着告诉他们我要去。
如果你走漏消息,我也会把视频发出去。
卡桑德拉微笑。
卡桑德拉:再见,瑞恩!
她走了,留下他一个人,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打蒙了,回不过神来。
内景,卡桑德拉家,起居室,白天卡桑德拉把头靠在门上。
苏珊正在往盒子上粘贝壳。
卡桑德拉:嘿,妈妈,我要出门去度周末,可以吗?
苏珊:哦!
和瑞恩一起?
卡桑德拉:哦不是。
其实,是有一个……咖啡研讨会……没什么意思……但是盖尔觉得可能对工作有用。
苏珊:好的。
需要我为你收拾行李吗?
卡桑德拉:我又不是去夏令营,妈妈。
苏珊略感气恼。
苏珊:我知道!
卡桑德拉态度软下来。
卡桑德拉:不过还是谢谢你。
稍顿。
苏珊有点儿诧异。
她正要答言,但卡西己经走了。
内景/外景,泥土路,晚上卡桑德拉在一条老旧的道路上停了下来。
四野茫茫。
目力所及之处,没有汽车,没有房屋。
只有树林。
她对着镜子化妆——妆容夸张。
烈焰红唇,浓重的眼线。
几乎认不出来是她。
她从副驾驶座上抓起一顶浅蓝色假发。
她的旧笔记本就放在假发下面,撕下来的那一页又塞回去了。
她戴上假发。
她下车。
她穿着PVC护士服。
她取下车牌,扔进灌木丛。
然后走到后备箱前,抓起一个配套的护士包和一大瓶伏特加。
她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沿着废弃的道路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外景,小木屋,晚上镜头跟着卡桑德拉走向树林中间一栋孤零零的房子。
她把高跟鞋拎在手中。
外景,小木屋,晚上卡桑德拉穿好鞋,按响了门铃。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乔,前来应门。
乔:是、是、是的,医生在里面!
我们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欢呼声。
泛滥的雄性激素令人窒息。
内景,小木屋,休息室,稍后乔领着卡桑德拉走进破旧的休息室。
这里看起来就像乌烟瘴气的兄弟会地下室。
里面挤满了醉鬼,他们打扑克,玩啤酒乒乓,听刺耳的电子音乐。
艾尔·门罗在里面,他一副预科生的模样,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
卡桑德拉再次见到他,竟有些恍惚。
但她掩饰住了。
乔:我说的就是这个,兄弟们!
脱衣舞时间到了,宝贝!
来吧。
奇普:护士,我觉得不舒服,你能给我测个体温吗?
艾尔·门罗: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脱衣舞女,伙计们!
安娜斯塔西娅会气疯的。
他的朋友们嘘他。
艾尔·门罗:谁让她来的?
众人都一脸无辜。
乔:别看我,伙计!
奇普:不是我!
艾尔·门罗:没人认账是吧?
那好,要是安娜斯塔西娅发现了,你们就死定了。
卡桑德拉:我猜,你是新郎吧?
艾尔·门罗:我是。
卡桑德拉:那就他妈的给我坐下。
她抓住一把椅子,狠狠地把艾尔摁在上面。
其他人:“哦哦哦哦!
”艾尔·门罗:嘿!
乔:哇哦!
你有麻烦了,兄弟。
乔咯咯笑。
这些家伙们兴奋得头晕目眩。
卡桑德拉拿出伏特加。
卡桑德拉:现在,我要你们所有人跪在我面前,你们这些淘气的男孩。
大家都在吗?
不希望有任何人错过。
这些家伙咯咯地笑着,争先恐后地跪下。
乔:我们大家都在,护士!
卡桑德拉:很好。
那么,我想是时候让你们吃药了。
卡桑德拉依次把伏特加倒进他们张开的嘴里。
艾尔·门罗:没我的份儿吗?
卡桑德拉:没你的份儿。
不过,你有更好的东西。
她播放音乐。
“超个体”乐队的《超生物体》。
诡异,上头,甚至有点儿超自然的氛围。
她抬手拉开护士服的拉链。
镜头切换。
镜头掠过那帮一边欢呼一边嘲笑的家伙们。
超级慢动作。
细致入微。
我们可以看到充血的眼睛和滚落的汗水。
还有斜纹布裤下的勃起。
就像可怕的动物:暴力和欲望在空气中涌动。
一闪而过的卡西。
她的头发,她的嘴唇。
都是细节。
但没有观众想看的镜头:性感女孩脱掉她的衣服。
最后,当卡西跨坐到艾尔身上时,镜头速度回归正常。
卡桑德拉:该上楼了。
艾尔·门罗:我不想……卡桑德拉(耳语):听着,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什么都不做,但我只有跟你上楼才能拿到钱。
艾尔·门罗:好吧。
卡桑德拉把裙子的拉链拉好,牵着他的手,胜利地领着他上楼梯。
那帮家伙都疯了。
乔:我要看到她早上爬着出去,艾尔!
最好是连路都走不了!
奇普:给我们留点儿,兄弟!
内景,小木屋,卧室,夜一间墙面斑驳的卧室。
格纹图案,霉烂的野猪头装饰,床头上方还有一块刺绣的标牌,绣的文字是“呀哈!
”。
我们可以听到楼下的音乐声訇然作响。
艾尔·门罗:那么,我该怎么……卡桑德拉:到床上去。
艾尔·门罗:好吧。
(开玩笑)我有点怕你。
卡桑德拉:你不用害怕。
上床。
艾尔照做。
她从护士包里摸出一副粉红色的毛绒手铐。
艾尔·门罗:等等,抱歉,我不确定用不用这东西。
卡桑德拉:这是为了我的安全。
艾尔·门罗:什么意思?
卡桑德拉:我私下跳舞的时候……有些家伙会动手动脚,所以……艾尔·门罗:哦,对,好吧。
他听任她给自己戴上手铐。
艾尔·门罗:你知道……没这个必要……我是个绅士。
卡桑德拉:是吗?
艾尔·门罗:是啊。
卡桑德拉:这话你听了可能会吃惊,绅士有时候是最坏的。
她把他铐了起来。
艾尔·门罗:嗷。
把手铐松一松好吧?
卡桑德拉:你会习惯的。
艾尔·门罗:瞧,我不想显得像个胆小鬼,但是……你不会……做什么吧?
就是,我爱我的未婚妻。
我们要结婚了,所以……我不想……卡桑德拉(温和地):嘿,我看着像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
艾尔·门罗:不像。
卡桑德拉:没错。
艾尔·门罗:你叫什么名字?
卡桑德拉:坎蒂。
艾尔·门罗:我是说,你的真名。
稍顿。
卡桑德拉:尼娜。
尼娜·费舍。
艾尔仿佛见了鬼。
她站在床尾,冷冷地盯着他。
艾尔·门罗:你说什么?
卡桑德拉:我说我的名字叫尼娜·费舍。
艾尔开始挣扎,想挣脱手铐。
艾尔·门罗:你能把手铐松开吗?
求你了。
卡桑德拉:抱歉。
不能。
艾尔·门罗: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是乔吗?
天哪,哪怕是对他来说,这招也太狠了。
真够黑的。
卡桑德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艾尔·门罗:你不是尼娜·费舍。
卡桑德拉:为什么不是?
艾尔·门罗:因为……她己经死了。
稍顿。
卡桑德拉:肯定还有人叫尼娜·费舍。
巧合而己。
艾尔·门罗:我不信。
放我走吧。
这一点都不好玩。
卡桑德拉:我干吗要告诉你一个死去女孩的名字?
艾尔·门罗惊慌失措。
艾尔·门罗:这太操蛋了!
别闹了。
卡桑德拉: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艾尔·门罗(大喊大叫):伙计们!
乔!
布兰登!
奇普!
你们上来!
音乐轰鸣。
卡桑德拉:我觉得他们听不见,哪怕你喊得再响……艾尔·门罗:什么?
卡桑德拉:他们现在都昏过去了。
艾尔·门罗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
卡桑德拉:如果说我在福雷斯特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往饮料里加东西再容易不过了。
你可能以为他们会记得这一点。
尤其是乔!
艾尔·门罗:我认识你吗?
卡桑德拉: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艾尔。
你那会儿风头可劲得很呢。
他如梦初醒。
艾尔·门罗:你是尼娜的朋友。
哦该死。
卡桑德拉:这么说你还是注意到我了。
真让人意外。
我在大学的时候不是超级辣妹,我还以为你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艾尔·门罗:你想要什么?
钱?
你是在勒索我?
随便你要什么都行。
卡桑德拉:不,我不要钱,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艾尔·门罗:随你要什么都行,好吗?
卡桑德拉:我要你亲口说出你干的好事。
艾尔·门罗:你是说……卡桑德拉: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艾尔·门罗:我什么都没做,我们当时还是孩子!
卡桑德拉:你敢再说一遍……卡桑德拉真的、真的怒不可遏。
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艾尔·门罗:瞧,也许她过后后悔了。
但是——卡桑德拉:是的,她后悔了。
艾尔·门罗:我什么都没做!
卡桑德拉:胡扯!
艾尔·门罗:你觉得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卡桑德拉:我觉得是另一个版本。
艾尔·门罗: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们没有……她听着他期期艾艾。
卡桑德拉:没有什么?
艾尔·门罗:你知道……(低声)没有强奸她。
卡桑德拉:没有?
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艾尔·门罗:那是个派对!
我的意思是……没错,我们都喝醉了,当然。
但是……她玩得很开心!
卡桑德拉:她在视频里看着并不开心。
稍顿。
艾尔·门罗:什么视频?
卡桑德拉:你不记得了?
你的朋友乔录了视频。
听我说,一旦见了天日,那个派对可就有麻烦了。
艾尔记得非常清楚。
他惊恐万状,涕泗横流。
艾尔·门罗:我什么都答应你。
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卡桑德拉:噢,别哭。
(厉声)真的。
别他妈的哭。
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艾尔·门罗:我没做错事!
卡桑德拉:她退学了。
她成绩在班里首屈一指,可她退学了。
我也退学了,就为了照顾她。
我们俩都走了。
可你拿着优异学业成绩毕了业。
你有过负罪感吗?
还是仅仅因为她终于走人而松了一口气?
艾尔·门罗:我也受影响了,你知道吗?
受到这种指控,是每个男人最可怕的噩梦。
卡桑德拉:你能猜出每个女孩最可怕的噩梦是什么吗?
艾尔的嘴唇动了动。
卡桑德拉:情况就是,你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因为所有人都忘记了。
但我没有。
她打开她的PVC护士包。
里面是她大学时使用的整套手术器械。
他吓得魂飞魄散。
艾尔·门罗:你他妈疯了!
卡桑德拉:离开学校我非常痛苦,你知道,我的毕生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医生。
(稍顿)不过,近来我觉得我有可能回去继续学业。
她拿起一把手术刀。
艾尔·门罗:住手!
求你了!
她坐到床上。
卡桑德拉:你知道尼娜天资卓绝,很聪明,聪明绝顶。
他拼命挣扎。
艾尔·门罗:救命!
救命!
妈的!
卡桑德拉:嘘。
我就是想告诉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吗?
但这事很难说清楚,因为她太过独特。
她4岁的时候就与众不同了。
她从第一天就定型了。
不变的脸。
不变的步态。
就像成年人一样有趣。
称得上机敏。
有悟性。
聪明绝顶。
卡西心不在焉地握着半颗心形状的“至交好友”项坠,上面写着“尼娜”。
卡桑德拉:我敬畏她。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想和我做朋友!
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有我是个例外。
就因为她是……尼娜。
(稍顿)但后来她不再是自己了。
突然之间,她变成了另一个人,成了你的了。
她走路时,听到的名字不是她的,而是你的。
你的名字刻在了她身上。
包围着她。
无时无刻不是这样。
然后就……把真正的她挤走了。
(稍顿)所以当我再次听到你的名字,你那肮脏的该死的名字,我就在想,最后一次有人说她的名字是什么时候,或者哪怕是想起她的名字是什么时候。
除了我。
(稍顿)这让我很难过。
因为,艾尔,你才应该是那个全身刻着她的名字的人。
艾尔·门罗:不。
卡桑德拉:别担心,我把所有器械都消过毒了。
我本来真的能成为一个好医生的。
艾尔·门罗:你疯了。
卡桑德拉:你知道?
不过我不太相信自己疯了。
卡桑德拉慢慢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卡桑德拉:我尽量动作快一点,好吗?
她正要下刀,这时——砰!
——他从手铐中挣脱出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卡桑德拉猝不及防。
他把她掀翻到床上,双手卡住她的喉咙。
她挣扎。
他用力掐她的脖子。
艾尔·门罗:你自找的,你他妈的自找的。
你……活该。
卡桑德拉盯着他,她无法呼吸了。
她不知怎地从他手中滑了出去。
两人搏斗,艾尔有一只手被铐在床上,所以他们势均力敌,她设法空出手,举起了手术刀。
看起来她胜利在即,然而在最后一秒,艾尔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拧。
手术刀掉到了地上。
他把她摔到床上,一只胳膊卡着她的脖子,用力往下压。
他开始哭喊。
艾尔·门罗:你自找的……他无法直视她,抓起一只枕头蒙在她脸上。
他爬上去,跪在枕头上,用膝盖死死地压住她。
一只手还被铐在床上。
动作笨拙。
持续了很久。
她在他身下挣扎,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我们每一秒钟都在等待她反败为胜。
她试图反击,手在他身上乱抓。
她的指甲划过他的脖颈,但是她马上要窒息了。
她的脸被盖住了。
艾尔跪在她身上啜泣。
最后,过了很久,她的身体失去了生气。
胳膊无力地垂到地上。
艾尔一直跪在她身上哭。
他试探着爬下床。
我们等待着她起死回生的魔法时刻。
这个时刻永远不会到来了。
内景,小木屋,卧室,清晨我们还在前夜那个地方。
一道天光破空而来,照到床上。
艾尔依然待在床上,一只手还被铐在床柱上。
他彻夜未眠,无法脱身。
他的手腕在流血。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抓痕。
卡桑德拉的脸埋在枕头下面,她的身体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艾尔浑身颤抖,依然在哭泣。
我们听到走廊里响起脚步声。
一只青蝇撞击着玻璃窗。
镜头拍摄卡西的手。
指甲修得很完美,手从床上耷拉下来,离地板上的手术刀只有几英寸远。
乔闯了进来。
乔:嘿,伙计,这一晚过得太带劲了!
他收住脚步,盯着“沉睡”的身体和手铐。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乔:哦天啊!
是那该死的护士吗?
你在逗我?
不!
艾尔·门罗:乔——乔:别害怕!
行啦。
安娜斯塔西娅不会知道的,好吗?
这事到此为止。
稍顿。
艾尔·门罗:她死了,乔。
乔看着他,笑了笑。
乔:别想耍我。
艾尔·门罗:我没开玩笑。
稍顿。
乔:哦,妈的,你说的是反话吧。
艾尔·门罗(绝望):什么?
乔:在告别单身派对上杀了一个脱衣舞女?
这是什么90年代电影?
真是经典。
(稍顿)你想不想让我把她弄出去,留下你接着睡觉?
要付给她的钱在楼下,虽然我不确定我们给她的小费够不够让她封口!
他走过去,摇晃她的肩膀。
乔:该走了,宝贝。
没有回应。
乔动手去掀枕头。
艾尔心惊肉跳地别过脸去。
卡桑德拉的脸仍然没有露出来。
乔愣了几秒。
又把枕头放回去。
乔:见鬼!
艾尔·门罗:我刚才告诉过你!
乔:妈的,天啊,那个该死的脱衣舞女死了!
你杀了那个脱衣舞女!
怎么会这样?
艾尔又开始哭,抽噎得像个孩子。
艾尔·门罗:我不知道!
乔走过去安慰他。
兄弟喜剧都是这样开始的,一个男人不小心杀死/打伤/伤害了一个妓女。
我们以前见过这种场面。
男人伤害女人。
男人包庇他们的朋友。
我们对这一幕很熟悉。
乔:嘿,兄弟,这不是你的错,好吗?
艾尔·门罗(抽噎):我不知道……好像是……乔:不,不是!
艾尔·门罗(痛哭):我……我会坐牢吗?
婚礼怎么办?
我的工作怎么办?
安娜斯塔西娅肯定会发火。
没人会理解……乔:但那是个意外,对吧?
艾尔·门罗:我是说——乔(语气坚定):那是个意外,艾尔。
艾尔·门罗:是的,当然,我是说,肯定是意外!
乔思忖。
乔:听我说。
不会有人进监狱。
因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昨晚都看见她离开了。
她脱完衣服就走了。
艾尔·门罗(虚弱无力):她离开了……乔:就这么说。
咱们俩来善后。
等其他人走了,就把尸体藏起来。
艾尔感激地点头。
乔:艾尔,嘿,看着我。
艾尔看着乔。
乔:这不是你的责任。
艾尔·门罗(轻声):谢谢你。
外景,树林,白天接下来的几个场景中,配乐是音乐剧《国王与我》中的《美妙的事》。
一股浓烟冒出树梢。
外景,树林,白天其他人都回家了。
在树林的暗影中,乔拥抱着哭哭啼啼的艾尔。
他们站在篝火前。
乔戴上蓝色假发。
艾尔连看都不敢看。
他的心都要碎了。
乔安慰他。
乔用脚把卡桑德拉的手拨回火焰中。
外景,树林,白天火堆渐渐熄灭。
乔把卡桑德拉的车钥匙扔到余烬中。
他温柔地领着艾尔走了。
不幸的艾尔正在自怜自艾。
黑场。
内景,卡桑德拉家,厨房,白天两名警察,态度和蔼、经验丰富的警探林肯,以及他年轻聪明的搭档托德,正在询问惶惶不安的苏珊和斯坦利。
苏珊:你们不能追踪她的手机什么的吗?
林肯:抱歉,女士。
她走之前就关机了。
看来她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
苏珊:这不像她的做派……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
斯坦利:亲爱的,那不一定是……苏珊(严厉地):斯坦利。
苏珊哭出了声。
苏珊:她的情况正在好转。
她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斯坦利安慰她。
斯坦利:当然,越来越好了。
她会回来的。
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终归会回来的。
警察看着斯坦利,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托德:她在和谁约会吗?
她有男朋友吗?
内景,巴托里医院,瑞恩的办公室,白天瑞恩正在工作,突然听到敲门声。
来的人是林肯。
林肯:是库珀医生吗?
瑞恩:是的。
林肯亮出警徽。
林肯:沃克警探。
瑞恩竭力保持冷静。
是卡西发视频了吗?
瑞恩:好吧,请进。
我们能感觉到林肯对瑞恩印象深刻。
林肯:小儿外科医生?
瑞恩:是的。
林肯:值得尊敬,感谢你为社区所做的一切。
瑞恩听得发蒙。
瑞恩:不客气。
林肯:抱歉打扰你工作了,医生。
你认识卡桑德拉·托马斯吗?
稍顿。
瑞恩(谨慎地):是的,认识。
怎么了?
林肯:你怎么认识她的?
瑞恩:我们约会过。
林肯:约会过?
瑞恩:是的,我们……几天前分手了。
林肯:究竟是几天前?
瑞恩:呃,是上周四的事。
林肯:自那以后你们联系过吗?
瑞恩:没有,抱歉,为什么要问这个?
林肯:卡桑德拉的父母提交了失踪人口报告,申请调查。
晴天霹雳。
瑞恩:什么?
为什么?
稍顿。
林肯:因为她失踪了。
瑞恩怔住了。
这说不通啊。
瑞恩: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林肯:从周五开始。
瑞恩:天啊,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林肯:你说过你己经不是她男朋友了。
瑞恩:的确不是了,但是……林肯:她告诉父母说要出差什么的,但她同事不知道有这事。
你知道她这周末可能去哪儿了吗?
瑞恩:我——他欲言又止,如果他说实话,可能会受牵连。
他们也许会找到视频。
他接下来说的话太可怕了。
瑞恩:是的,她说过要去出差。
林肯:知道去哪儿吗?
稍顿。
瑞恩:不知道,我很抱歉。
林肯:好吧,医生。
咱们俩私下说,她情形似乎不太好。
我是说精神上。
她父亲好像觉得她……有点不稳定。
稍顿。
瑞恩:是的,她……状态不太好。
林肯:你觉得她可能……伤害自己?
这是给了瑞恩一条生路。
他也很乐意相信这个说法。
他获得了赦免,可以重新做一个好人。
瑞恩(释然):是的。
是的,我猜是这样。
有这个可能。
林肯:我也这样想。
感谢你的坦诚。
(稍顿)好吧。
我不再打扰你了。
希望你明天来一趟警局,你知道,得做份笔录。
瑞恩(郑重地):当然,我一定全力配合。
托德:谢谢你抽出时间见我们,医生。
非常感谢。
林肯和托德走了,瑞恩看着他们离开。
他逃脱了惩罚,但感觉并不好。
外景,草坪,白天美好的一天。
一场美好的林间婚礼。
艾尔凝视着他美丽的妻子。
我们可以看到,他衣领上方露出的脖颈上贴着一枚创可贴。
伴着仙妮亚·唐恩《你仍是我的唯一》尤克里里版本的配乐,他和安娜斯塔西娅交换结婚誓词。
当艾尔从伴郎乔手中接过戒指时,乔向他眨了眨眼。
艾尔努力克制往后退缩的冲动。
镜头推拉:艾尔亲吻他的新娘;他们迎着欢呼声走过教堂的通道;拍照合影;尊贵的客人四处走动,畅饮香槟,笑语喧阒。
瑞恩身处其中,却又游离在外。
他试图做出开心的模样。
乔走到他身旁。
乔:你看到那个伴娘了吗?
他点点头。
乔:她在太阳马戏团受过训练。
你跟她能解锁新姿势。
瑞恩:真不错。
乔咧嘴一笑,跑向伴娘。
瑞恩叹了口气。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
是短信。
他看向屏幕。
发信人是卡西。
天啊,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偷偷读短信。
“卡桑德拉·托马斯预先设置的定时发送信息”。
什么?
沃克兄弟的《无悔》响起。
(切至)蒙太奇:内景,乔丹家,客厅,白天蒙太奇:乔丹打开一个包裹。
里面是麦迪逊的黑莓手机。
包裹里还附有一封信。
他读信。
我们捕捉到了几句话。
“如果我失踪了……5月22日星期五,亚历山大·门罗的告别单身派对……小木屋……卡西。
”他读着信,皱起眉头,越来越不安。
他拿起手机,按键拨号。
内景,咖啡馆,白天蒙太奇:盖尔在收银机里发现了另一个信封,是给她的。
里面是“至交好友”项链的另一半,刻着“卡西”的名字。
她往信封里面看去。
没有信。
外景,树林,白天蒙太奇:警察带着警犬在树林里搜索,他们发现了篝火的灰烬。
叫喊,行动。
一无所获。
只在灰烬中找到了项链的另一半,虽经火焚,仍然可以辨认出:“尼娜”。
(切回到)外景,草坪,白天,稍后《无悔》仍在播放,瑞恩点开了预先设置的定时发送短信。
“幸好我买了保险!
”他抬起头,警笛声响起。
警车驶来。
尊贵的来宾们转头望去,神色困惑。
一组镜头:艾尔·门罗望向乔,两人都惊慌失措。
他们没有逃脱法网。
安娜斯塔西娅看向她的丈夫:怎么回事?
警察走进婚礼现场,艾尔的父亲和他们发生了争执。
艾尔被戴上手铐。
失声痛哭。
他的新娘伏在父亲的肩膀上哭泣。
乔悄悄溜走了。
所有来宾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在一片混乱中,瑞恩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着手机,头晕目眩。
发信人卡西:“婚礼愉快!
”(全剧终)
卡桑德拉每个周末都去酒吧钓鱼执法,惩罚那些把女人的烂醉当作同意的男人。
当他们假借送她回家却把她拐回自己公寓,脱下她的内裤,以为就要得逞时,她诈尸一样坐起来大喊:“你在干嘛?
”男人吓尿:“这他妈是个疯婆娘!
”卡桑德拉不会动他们一个指头。
这些自诩好人的男人发现她并不醉时,窘迫地意识到自己并不好。
她做的只是给他们当头一棒,掀翻男性的特权和道德权威。
以羞辱他人进行自我道德确认,卡桑德拉是个病态厌男狂吗?
没那么简单。
我们慢慢发现,动用私刑的独行侠同时也是创伤受害者,恶作剧似的复仇是她应对创伤的方式。
她是一袋有毒的爆米花,一块极酸夹心的水果硬糖。
她的复仇没有流血,对象模糊,收效甚微,冒着被视作怪癖的风险。
她的创伤缺乏正面渲染,不具压倒性的纯粹悲伤特质,眼看就要沦为笑柄。
这样下去,岂不进了死胡同?
担心之际,转折来了。
先是复仇的演进,对象扩展到与创伤直接相关的女人,接着是恋爱与重归正常生活的可能(这条线放得那么长,那么从容,简直另一个时空),最后是抽身而出、背叛女权、势必引发观众分裂的勇敢结局。
我非常钦佩。
复仇的反噬,创伤的黑洞,前程似锦,昙花一现。
卡桑德拉鄙视她惩罚的男人和女人,但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是自己。
忽然想起来看这部电影,因为脑海中一直留着这特别的海报。
电影讲述卡桑德拉曾是医学院里前途无量的高材生,却因为朋友的自杀而选择了退学。
白天她在咖啡店里打零工,而当夜幕降临她都会换上一身性感的装扮,出没于不同酒吧中,狩猎着某个将假装醉酒的她带回家的“善良”男人,由此来实行恐吓报复。
一天,卡桑德拉在咖啡店里与爱慕她的同学雷恩重逢,雷恩开始展开热烈追求。
她沉迷于雷恩的真诚热情,并打算将忘掉自己的过去重新开始,但是当她得知曾经造成自己好友死亡的罪魁祸首们如今都过上了各自精彩的人生后,她最终还是决定走向复仇之路,即使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
电影的开头是热闹的酒吧,年轻人跟着节奏尽情摇摆,镜头在胯部特写,颇有意味。
几个男人插科打诨后无意转头,看到了角落沙发上坐着醉醺醺的美貌女人,迷蒙眼神无意识的动作中偶尔春光乍泄。
所谓善良男人的帮助只不过带到他家中,坚持和她喝酒等一个脆弱的突破口,没想到她眼神忽然清明……等天亮,她穿着着凌乱的衣服带着被虐的痕迹走在街头。
电影音乐声终于响起,故事正式进入主题,而她日常的一段故事刚好结束。
在寒冷的跨年夜看这部电影很有股寒意。
作为女性,在上面的片段中一直感觉到不适,因为拍摄视角是以日常的男性,那么看似习以为常的欢乐时刻,一个无防备的女人出现,立刻就让他们显出了丑恶的一面。
而女主角深入虎穴的报复看似很爽,但脸上的痕迹说明了背后可能遇到的惨痛风险。
很多人以为这部电影是复仇片,在我看来是女性无法面对挚友惨死的一种放逐。
以自身柔弱娇小的身躯,以不顾事业的平庸,以不管家庭关照的漠然,以无目的的狩猎,来达到自残式的精神放逐——她无力反抗整个社会,又迁怒于整个男性群体。
爱慕她的同学出现是复仇女的“夏娃诱惑”。
也许女性总是比男性会更多遇到这样的抉择。
身边所有人都认为女人天生需要男人疼爱,需要亲密关系的倚靠,但是她需要吗?
她也很需要。
女人相比男人更需要遵循社会既定法则,更需要被折掉锋芒的能力和锐利的意识然后回归平庸的简单,才能被规训为正常女人,否则就是一条披荆斩棘的险恶之路。
凯瑞·穆里根有着温和的理性的气质,在这部电影里饰演女主能最大化反映出一个曾经的柔弱乖乖女走向偏执复仇的冲突。
电影中她日常喜欢穿着柔和明亮颜色的衣服,摄影爱用特别着重描绘这鲜明的光明的美,这是她的伪装,也许是事故前应该的模样。
可惜在卡桑德拉心里,再美好的爱情抵不过照耀她人生的挚友,在差点被规训后她最终决定另一条险恶之路。
这条路看似复仇其实更像是自我毁灭,因为复仇的爽只存在于美好的理想化作品中,现实只是满身伤痕同归于尽。
所以我挺喜欢故事的结尾,它跳开了好莱坞大团圆结局,但给了一个善恶终有报的尾声。
这让我再次感慨,那鲜艳的口红也是她最泣血的呼喊。
因為少壯不努力,所以醒悟後要擠破頭皮提升學歷; 因為過去失敗的戀情,所以要麼孑然一身不再受傷,要麼投入下段感情忘卻悲傷; 因為失去,所以從前的一切才是那麼難能可貴。
沒有人能徹底忘懷,我們都是在尋找自我調節的方式罷了。
命運確實非常不公,改變也確實很難。
人永遠無法替別人惋惜,也無法為別人估量一件事的代價。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
過去翻不翻篇,只有自己說了才說。
1.开头一群污言秽语的猥琐男,趁着女生喝醉想要占便宜,女生清醒过来大声质问时,他们反而会感到害怕,他们怕的是失去了控制权的女生,会给他们一个耳光或是起诉,怕的是女权的崛起。
狗东西们2.女主要复仇的那群人,明明都是社会的蛆虫,却一个个的成了医生成了律师,有了未婚妻。
一个个冷漠自私的旁观者,身为女性竟然还站边被强暴是女生喝酒的错,把女生说成货品一样被男人挑选,那个自私的校长,自私的律师,因为他们都觉得受害者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所以可以都肆无忌惮的怪罪到受害者身上,无耻。
3.女主的未婚夫,打着我当时还小的旗号,把被侵犯的女生录像传播,被女主发现了还敢说女主也不干净,想倒打一耙,会伪装,又畏畏缩缩,他前期给了女主太多的安全感,甚至女主都想跟他一起迈进新生活,所以当真相流露出来,女主才会更万劫不复,更无耻。
4.包括女主未婚夫在内的所有妮娜案件涉事人员,没了一条人命他们也知道害怕,害怕过后就是私密处理,就是躲避法律,事后依然我行我素污言秽语,尤其是女主去复仇的最后一个夜晚,所有在场的男人简直恶心至极。
5.最后说说女主,一个被摧毁了一生的一个女人,妮娜是她崇拜的朋友,妮娜的遭遇简直把她带入了深坑,她和妮娜本是前程似锦的女孩儿,因为一些渣滓剥夺了她们的一切。
她一次次的想报复那些人,一次次也没下去手,她挣扎她也痛苦,当她听了律师的忏悔,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决定的放过自己,接受男朋友的追求,开始新生活。
那个迟来的视频,让人无比恶心憎恶的视频出现了的时候,女主就已经万劫不复了,她为自己想好了结局,也为那些禽兽想好了结局。
看到女主被反杀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恨,为什么坏人春风得意,女主和妮娜都是受害者,凭什么要是这个结局。
但是看到最后,女主的短信,也就释怀了,还是该跑的一个都跑不掉,这都是女主下了狠心,用自己的生命去报复他们的一个结局,如果不是用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一切,对于她来说依然是做不到杀人的吧!
她看着是整个电影里最疯的人,其实她是最善良最重情义的那个,女主终于解脱了,她终于解脱了,不用再煎熬痛苦了。
女主和妮娜是朋友,很难理解做到这个份上,到底是什么样革命友情,但同时也有作为一个正常的女性对遭遇不公平事件的女性的同情吧!
最后短信的,凯茜&妮娜感动到我了!
然后最深的感慨,当一个女性实在喝醉状态下被侵犯,就很难有人相信你是无辜的,伸张正义的路原来这么难走!
对女性来说真是悲哀。
喧闹夜店,商务男士的西裤海洋里,名叫杰瑞的男人发现红色沙发正中瘫坐着一个烂醉女人。
自认是好人的杰瑞自然会上前关心,而接下来的提出护送、哄骗回家、再到把对方的神志不清当做口头同意,在他看来也是自然而顺理成章。
毕竟在他眼里,一个独自醉酒的女人,根本就不懂得自尊自爱。
然而,当杰瑞将手伸向女人身体,之前还说话含糊走路踉跄的她突然翻身坐起,毫无醉态且气势逼人地质问:“你在干什么?
”这个热衷于给性侵犯带来惊吓和羞辱的女人,就是《前程似锦的女孩》的主角凯茜。
多年前,挚友尼娜遭受的强奸悲剧让凯茜放弃了医学院的学业,也放弃了前程似锦的人生。
如今,刚过三十的凯茜白天在咖啡馆当店员,晚上在酒吧当“演员”——扮演轻松易得的猎物,为图谋不轨的男人设下陷阱。
当昔日同窗瑞恩带来当年事件的新信息,渴望救赎和审判的凯茜终于踏上了为友复仇的必然道路。
从强奸犯到旁观者,从健忘的院长到昧良心的律师,她一个都不宽恕。
同它的主角一样,《前程似锦的女孩》也热衷于反差和反转。
影片在不同类型与情绪间切歌一样游走跳跃,复仇主线的悬疑惊悚元素中穿插着霓虹映照的浪漫喜剧桥段,沉郁和愤怒里点缀着聪明的黑色幽默;它有着暗黑严肃的故事底色,却在视听上搭配糖果般鲜嫩的色彩和俏皮的配乐,拿艳粉色的章节卡切分沉重的复仇段落,用帕里斯·希尔顿的《Stars Are Blind》和紧张撕扯的弦乐版《Toxic》分别为爱情和暴力伴奏。
而《前程似锦的女孩》的最大反转,也正好对应它的最大卖点。
凯茜规划周密的复仇,很自然会为影片贴上#MeToo时代女性主义复仇爽片的标签,然而当凯茜的多数报复行为被证实为非暴力的虚张声势,当影片来到令人不安甚至不适的结局,观众或许会发现,导演兼编剧埃默拉尔德·芬内尔努力勾勒的复仇电影叙事走向,不过是对观众预期的一次成功捉弄。
《前程似锦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成为一部单纯的复仇爽片。
复仇爽片的理想主角首先就不太可能是凯茜这样的,她愤怒却不狠辣,聪明却毫无体能优势,飞蛾扑火的自毁倾向和玉石俱焚的悲壮勇气都太过浓烈,随时要淹没她的娇小身躯。
而镜头对凯茜的密切注视和故事从主线上的数次抽离,也一定程度上证明,比起高效地到达一个可能的快意结局,《前程似锦的女孩》更希望在凯茜的世界里多沉溺一会,像是在悉心呵护一个爱不释手的芭比娃娃,不断用粉蓝色彩和暗夜霓虹装点她的背景,甚至不惜以流畅度和整体性为代价,也要用影调和类型上的跳跃去实时匹配她变化中的心境。
在如此偏心的观察下,凯茜身上的双重性、她的迷失和分裂更显得丰满清晰。
凯茜的装束,是她生活细节中最能凸显这种双重性的一处设计,将她刻意地放置在两种女性气质的极端。
白天的凯茜永远打扮得像个恋爱中的女孩,马卡龙色的指甲搭配软糯毛衣和印花连衣裙;而晚上的凯茜则消失在浓妆和高跟后面,性感危险、线条锋利,仿佛时刻准备着刺穿下一个“热心”男人的裆部。
黑夜里这副夸张皮囊自然不可能是凯茜真实的样子,它不过是用女性魅力做成的鱼饵,但日光之下那副温柔无害的洛丽塔装扮也不太像是凯茜的本来样貌,更像是另一种安全感和自我认同双重缺失下的表演。
我们没有机会见到真正的凯茜,那个前程似锦的女孩只活在父母的痛惜和与尼娜的旧合影里。
故事中心的这个凯茜,只是丢掉了全部自我、梦想和人生的一块悲伤的碎片,她明明也是那场性侵的间接受害者,却一次次重温噩梦,在漫长时间里当起另类的行刑人。
扮演凯茜的凯瑞·穆里根,在影片中贡献了绝佳的表演。
凯茜甜美风趣,机敏冷静,但这样的表层下却随时有一根弦正处在断裂边缘。
穆里根非常到位地把握住了这种将断未断的平衡和张力,她像一尊美丽却易碎的瓷白圣母像,仿佛稍有不慎,填满身体的愤怒和伤痛就会倾泻而出。
《前程似锦的女孩》无意成为复仇爽片的另一个原因,在于凯茜试图对抗的不是某个具体男性,而是令人窒息、偏袒罪犯的强奸文化。
影片用很多精准的细节还原了猎食女性的天罗地网,重现每位女性都不陌生的噩梦般的日常。
陷阱、危险和潜在的强奸犯随处可见,夜店里,捡尸的“好心”男人们成群结队业务熟练,而约会时,表面无害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约会对象带到了他家楼下;帮凶也随处可见,网约车司机即使看到女乘客不省人事也默许男乘客修改目的地地址,到了第二天清晨,独自回家的女人又会收到路人男名为“walk of shame”的新一轮贬低和侮辱。
而一旦性侵不幸发生,“前程似锦的男孩”会受到无罪推定的袒护,受害女性却要面对异性的狡辩、同性的割席、铺天盖地的荡妇羞辱与二次伤害,被迫完成自证清白的不可能任务。
男人真是让人羡慕的物种。
他们有太多托词也太会互相包庇,“我喝多了”“我还是个孩子”可以成为百试百灵的借口,而只要兄弟们沆瀣一气氛围到位,当众强奸女性就变成刺激玩乐,甚至谋杀都可以粉饰成意外。
但到了受害女性这里,无数人拿着放大镜在她们的伤痛之中找污点,一旦发现不完美,就欢天喜地地为她盖上咎由自取的印章。
如片中律师所说,一张受害人在派对上喝醉的照片,就能让陪审团的天平倾向侵犯者。
面对这样密不透风的系统,凯茜注定很难取得理想化的胜利。
最终对峙时,当年的强奸犯委屈地表示:“受到这样的指控是每个男人能经历的最可怕噩梦。
”凯茜反问:“你能猜到每个女人最可怕的噩梦是什么吗?
”
《前程似锦的女孩》无意将男女分置对立的两极,故事中既有悔悟的男性也有冷漠的女性,但影片确实呈现出一种两性间无法互相理解的悲观。
光教导男人们“拒绝就是拒绝”是万万不够的,他们对于各类道德准则其实都心知肚明,但仍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心存侥幸地去求取性别优势下的诱人奖励。
凯茜用虚假情境让女性旁观者感同身受,也恐吓威胁了一帮欠缺贼胆的男人,但她终究无法让大多数男性,特别是权力最高位的“阿尔法男”共情、忏悔,只能不断以自身为饵,以惨痛代价求助于更有威慑力的外部武器。
最终,《前程似锦的女孩》没能带来大仇得报的爽快,只留下了持久的憋屈和隐痛。
所谓的复仇电影,不过是又一出没有赢家的悲剧,一位破碎女人的糖果色噩梦。
我们初见凯茜时,她正身体舒展挂在酒吧沙发上,而最后她也用同样的姿势告别,双手平举,像极了十字架上某位著名的赎罪者。
美好的仗她已经打完了,至于剩下的我们,犹在噩梦中。
(本文首发于《环球银幕》公众号)
(A-) 看前我很怕这又是一部“复仇天使”电影,这类电影已经太多,大部分时候女主从被害者变成了女英雄复仇,有人称是女权电影,有人称是大女主爽片。
但我始终不觉得这样的影视作品有起到很大作用。
很多时候只是掀起厌男情绪,最终就是男观众不看,女观众缺少反思,双方最终都没从影片领略什么。
但是《前程似锦的年轻女人》并不是预告片看起来那样的复仇电影,它也许会引起两极看法,但绝对可以达到令人思考和反省的目的,而且男女观众都会看后倒吸一口凉气。
更不会有人称这是“爽”片,因为就算有解气的时候也是建立在冰冷又残酷的现实之上。
本片名字是“前程似锦的年轻女人”,显然是一种讽刺,探讨的是什么最终毁掉了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女孩前程。
但其实,看完后,它还有另一层的意义,就是同样展示了什么是男人的噩梦,男性们又是怎样毁掉了自己“前程似锦的人生”。
事实上,影片的启发就是产生于对男性最畏惧什么的讨论。
导演表示,她在给一群人讲述这个想法:“一个女孩在酒吧喝醉了,被自称是好心人的男士带回家。
男方趁着女方酒醉开始占便宜,突然这个女孩却清醒了,不仅没有醉意,还开始质问男方在干什么。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行为,让当时在场很多男生觉得后怕。
其实这个女孩啥也没做,并没有打人或报警,就只是从酒醉变得清醒过来,怎么就能让很多男士害怕?
影片就是从这个想法开始创作的。
这是因为,当一个女孩喝醉时(也许与这位男士无关),这位男士认为他掌控了全局,所以开始为所欲为。
但当女孩清醒时,男士立刻觉得失去了控制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失去了掌控权的心情让他们开始害怕和慌乱。
也许这也是为何男性辱骂女性时常会称她们是“疯子”,因为疯狂、无法预测的行为让他们最害怕。
反过来,如果女方真的喝醉,失去意识、无力反抗、逆来顺受,就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凯瑞·穆里根出演的凯西就展开了这样的试验。
她装醉不是在试验有多少酒吧里的男人不是好人,事实上选择了酒吧就知道这里没几个好男人,她反而是在试验被占便宜时突然清醒,是否可以吓到对方,并通过这种“吓唬”他们的方式改造他们。
让他们以为碰到了“疯子”,对女性产生畏惧,不再轻易带女生回家。
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件曾经发生在她好友身上的事,让她开始看清了男人的嘴脸,因为无法从法律上让犯罪者受到惩罚,她决定以自己方式惩罚类似的虚伪男性。
她也一一找到了当年冷眼旁观或拒绝伸张正义的人,包括目睹一切的同学,校长,律师,试图让他们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影片通过这些人也让观众了解到,作为一个女生,如果想控告被强奸是多么难的事,针对各种流言蜚语和责备,等于是受到身心双重伤害。
正如片中的律师所说,如今只要在社交网络上找到一张女方在酒吧喝酒的照片,就可以怪她是常醉酒的人,对自己的行为不负责,根本无法清醒证明发生了什么,男方也就可以摆脱罪名。
这种不信任、污蔑非常可恶,但确实另一方面提醒任何女生,平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口碑。
如果被对方抓住把柄,在官司和舆论上输掉,最终输掉的还是自己的清白。
如果不去酒吧,不喝醉,或这样的照片别发到网上,至少不会让自己处于更为不利的地位。
影片正是如此,每走一步其实都有双重的作用:一方面揭露男性如何用谎言和手段狡辩,另一方面也是在给女性敲警钟。
此外,剧本编写得相当具有悬疑感,女主角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常常有很多精心计划好的策略带给人惊喜,没人能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最后十分钟的转折更是出人意料,令人叹息,带给人一种想鼓掌但心情又很沉重的感受。
凯瑞·穆里根完美地诠释了女主的善变,既有吓人、神经质的一面,又展示出了她的脆弱和心软,是一次很优秀的演出,绝对值得一个奥斯卡提名。
而且针对女主的做法,也一定会引发很多讨论,她的“装醉手法”确实一方面有吓到部分男性,也对女性的警示作用很大,等于是呈现了什么样的行为会让女性处于一个被占便宜的弱势位置,又怎样避免这种情况,简直是亲自示范反例。
另一方面,最终她的“复仇之路”也带来了沉重的后果,是否只能这样才可以伸张正义?
必然也是观众谈论的重点之一。
影片围绕一个常见的酒醉后被强奸的例子,深刻地剖析了面对这样的事,人们的不同看法和反应,撕下伪君子的面具。
让人们看到了男性和女性在怎样的情况下,会毁掉他们前途似锦的人生,又怎样避免,对年轻观众来说有很大的教育意义。
保持清醒不容易,但为了自己的安危,请保持清醒。
不得不说这部电影的预告片做得真好,比整部电影都好看。
上一次有这种看后极度失落的感觉还是看艾玛·沃森和汤姆·汉克斯主演的2017年电影《圆圈》。
女性复仇本是个很容易出彩的题材。
女主角一般都生得极为美丽,男女生都很容易被其吸引,更别提是美女犯罪了。
但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演得有些平淡,没有很好地撑起这个故事。
电影运用的类似昆汀电影中常用的章节风格只学到了形式,没有学到内涵。
每个章节用人名来分隔本身没错,问题出在每段复仇都太过简单,像是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似的。
从电影中女主的表现看不出她原来曾是医学院的高材生。
比如,女主身材娇小,又不是练家子,用装有普通智商水准的脑子想想也能知道很难在1V1的战斗中战胜渣男的。
聪明的她怎么会用这种对自己这么不友好的方式复仇呢。。。。。。
电影中间还插有一大段很不喜欢的女主和曾经同学谈恋爱的桥段。
拜托,看这部电影就是为了看酣畅淋漓的复仇戏码,为什么要像插广告式的给我看这种无聊的恋爱戏呢。
拍电影时应该学会做减法,不要想着把观众喜欢的所有题材都放在一部电影中。
这样有时会影响观众对于故事主线的理解的。
就算是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优秀俄国作家伊万·蒲宁也会因为在有些小说中过多描述非主线的细节而干扰到读者对主体故事情节的理解。
唯一能看下去的就是结尾,女主还算聪明地安排了Plan B去完成复仇计划。
如果没有布兰妮的”Toxic”作背景乐和还算精彩的结尾,这部电影在我心里真的及不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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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的忧伤基调,“爽片”标签实在冒犯。小屋杀戮让Nina和Cassie的生命锁成一个悲剧的闭环,Cassie被杀死后,视角转向强奸“文化”和男权“文化”中的杀人犯和共谋者,将其对恶行自我合理化的过程展露在观众面前,其虚伪、恶心是一览无余的。儿科医生并不无辜,他是强奸视频的拍摄者,他在凶手面前是一条乖狗子,却因为Cassie要去复仇而担心自己的前程被毁(C和N的前程早就毁了),还斥骂她为“废物”,他也参加了婚礼,他也知道Cassie为何失踪,结尾那条定时简讯是Cassie对他极深的失望。儿科医生这样的人是那种本来会给女性盼头的男性,但终究令人失望,越来越多女性已不再寻求男性的帮助甚至仅仅是理解,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但是我自己也对大多数男性不抱期待。希望有一天女性情谊的叙事不再是痛苦的传统。
新时代复仇电影「前程似锦的女孩」其实没有什么革新之处,除却结尾的反转,一切都从影片第一秒即可预知,尤其是浪漫爱情线的突然变质,几乎是这类电影的标配俗套。而选择不展现暴力这类看似很新很女权的拍法实际上不过是在细节上做微整形,根本与所谓exploitation无关。至于结尾,与其说它展现了女性复仇要做出多大的牺牲,不如说它无法设想她们声张正义之后该如何走出沉痛的阴影。女主角本身即是一个完全因其过往经历而定义的单薄形象,在反转后更是化身抽象的复仇天使,丧失了一切存活的鲜活力量。面临根深蒂固的男权社会范式,这是否是所有有良知女性的唯一前程,电影在这里没有答案。
在充斥着强奸文化、荡妇羞辱和受害者有害论的社会面前,对立的并不是男女,会伤人的也未必都是“前程似锦的男孩”。那种傲慢、软弱,又置身事外的男权视角才是扼死我们的真凶。影片中的凯西尊重了司法公正,所以付出了自己本可能拥有的所有前程似锦,才换来了一份卑劣者的罪有应得。她的做法算不上极端,算不上复仇爽片,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又善意的,但又那么惨烈。因为道德善良和同理心,这些保护不了我们,你不能指望人在面对可能侥幸得利的困境面前选择正义,正如同每一位看到凯西窒息时内心会战栗的女观众的情绪,有些人永远无法体会。那怎么办呢?只能打一仗了,每个想要从这些令人作呕的文化中喘息一口的人都要面临这场战争的。现在轮到我们了。
7/10。愤怒中把男司机的车砸了的卡珊德拉并没有快感,相反她握着撬棍为刚才的疯狂行为感受不安,从情感表达上展示了被压抑的女性变为黑暗而扭曲的危险命运,当她穿着护士装被反杀时,挣扎的动作不断微弱下去,踏上惩罚的错误道路必然以献祭收场。影片笼罩着霓虹粉和婴儿蓝的色调以构建一种糖果园氛围,暗示男性爱情和消费主义编织的美丽陷阱:手机录制的声音中有旁观强奸的心仪对象,揭破两性之间寻求帮助的虚假童话;卡珊德拉为了逼迫恶的纵容者承认真相,通过网红咖啡馆和口水歌乐队的少女流行文化,来诱拐女校长的女儿;结尾火堆里伸出的死手浸入溪水,引导女性消费的五彩假发和指甲油伴随尸体烧成灰烬,另一半项链却寄到了咖啡店里另一位女性同盟手中,象征女性之间的天然联结可以攻破支持强奸文化、掩饰谋杀的男性团体。类型杂糅没有想的那么新颖。
三星半,什么爽片女性复仇谁开的头贴的标签放你妈屁!这根本就是悲剧一切都是那么绝望自杀式救赎!·穆里根真美!!!
这个片子太压抑了,跟着Cassie最后的结局闷得喘不过气。Cassie的那条短信是发给Ryan的,也是在提醒观众朋友们,坏人做绝了一定会有恶报的。我以为这是一部大快人心的复仇爽片,复仇片是真的,但真的不爽。其实做坏事的人心都很虚,我一直以为Cassie对恶臭屌男做了什么,只是从糊涂到清醒这个状态,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可是从生理上来讲,女性的力量真的好弱小,那段长长的枕头戏造成了我心理极大的不适。看着她的手被男的抓着无法反抗就觉得很难过。我觉得片子里像Al和Joe这样的人肯定很多,复仇女神都降临了,居然还没有幡然醒悟,谎言自己说着都相信了,人性真的不能高估。即使整部影片给人留下了很大的意难平,总体上也不是一个大团圆结局,我还是希望自己和其他女性像Cassie一样有stare back的勇气。
想看女性复仇爽片的可能要失望了,这分明是同归于尽的悲剧,这份决绝与勇气让人敬畏也让人伤心,每一个前程似锦的女孩都在用血与泪艰难求生,即使是在复仇电影里,她们也无法看到应得的正义。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透心涼
在女性议题的「爽片」中,它的意义在于并不回避现实的悲剧性,也并不做简单的性别割席(校长vs律师)。相比犯罪部分,爱情这一part拍得太拖节奏了。所幸,穆里根精彩,时刻吸睛。《Boys》和《Toxic》用得真绝。
三星半,慢慢悠悠的一个多小时之后,最后20分钟高潮爆发,总感觉这样处理前后有点脱节,不过问题不大了,就针对这个片子的评论来看,导演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导演竟然是《王冠》里的卡米拉哦)
能将双重生活执行得如此让人困倦也是一种实力。
真正女性主义的控诉和抗争。穆里根的生活态度与反击方式,是为女性忍无可忍爆发的缘由剖析(被剥削、物化和蔑视),以及高贵、机智又不失力量的抗争指引(消灭勃起所构成的惩戒堪比死亡)。片末婚礼的反转高潮,不仅反掉了情节上的男性丑恶阴谋,更是将这勇气与喝彩传递至银幕外。
2020年的三十岁版《撒马利亚少女》。没看过《Killing Eve》,倒是在里面看到了太多美剧脸。不剧透的情况下想说,虽然剧情有牵强的地方,但结尾还是够爽。也确实是意料之外。一开始以为是恐怖片。中间有点像文艺片。后来像爱情喜剧。再后来就是复仇片了,这个真是,嗷。
本来结局是女主被烧死就完了,这样倒是在一众女性复仇片中唯一灰暗的现实,结果又发邮件又是定时短信,女主怎么料到自己会死?万一活下来了呢?但这个替朋友复仇的故事,朋友这个角色一直缺席,这点很扣分,这么多年的噩梦缺少刻画,那段视频只有声音没有画面,说服力再打折扣
当世上的第一株月桂树因为逃避男性神祇猎捕的宁芙而从她的肉体中伸出根系,从她再不能呼救的嗓音中生出花朵,它就见证了男性共同体凝视下猎物被期许的样子:出逃或反抗的企图只有导向恒久静默的噤声或死亡。在被猎食的余震中,女性背负的是有毒的男权文化无声的日夜啃噬,最终她们不是死于伤痛,而是漫长的窒闷——正如那场尖峭变调的Toxic预告了发生在Toxic masculinity集大成的man cave中戏剧性陡然堆叠的刺耳窒息具像化了女性控诉失语的命运——献祭姿态早在片头红沙发上基督上十字架般的颓然贴出谋杀启事。前程似锦被男性以事业有成、金屋藏娇和共同体中的位置来定义,但女性的前程在父权掌中可以轻易被焚烧碾碎,灰飞烟灭。一颗残破的心铭记着本该有一个女孩的未来,晨之天使在象征成为男性典范的仪式上敲响丧钟。
#观影手记# 2222 20分钟弃。现在女权片子太多,女权自嗨片都可以单独归类了。名校医学院辍学做咖啡店店员,校友问你声咋了,很恶意吗? 非要把平权搞成厌男,真tm让人烦。
世界上最糟糕的ost
???这种虐女式复仇片大可不必。
结局比较令人满意,就像是卡珊德拉朝当年逃脱罪责的男人堆里扔了一枚炸弹,然后头也不回,很冷酷地走掉,如果艾尔只是单纯承受肉体上的折磨,效果并不太好,但如此一来,复仇的绝佳状态只能是同归于尽,未免极端,穆里根并没有不适合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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