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俄罗斯,我们在谈论什么,是曾经浪漫的梦想?
抑或是当今破碎的现实?
在这广袤的北境疆土,留下过太多值得称道的历史记忆,传统与先锋相互追逐,朱紫交竞般不断创造着一个个人类闪耀群星。
但对于当代俄罗斯,在这样的低潮期,我们又还了解什么,又应该期望什么。
基里尔。
谢列布尼科夫,18年的影片leto把维克多。
崔这位苏联最后的的英雄推向了世界,这片寒冷的土地上不是只存在厚重困苦的艺术家,同样也能诞生如火激情的摇滚巨星。
尽管维克多崔在俄语区影响力可谓空前,但对于非俄语区,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资料。
那么对于实际的俄式社会,我们又了解多少真实。
这一次的彼得罗夫的流感,我们得以一个俄罗斯人的视角审视平民的挣扎。
首先谈一点题外话,导演本人因“经济犯罪”而被当局控制的比较严密,戛纳两次都遗憾缺席,但庆幸的是影片所展现出来的观点和现实是比较客观的,没有参杂过多意识形态色彩。
也正是因此,才更贴切作为一名普通人的视角,平民不关心主义,他们需要饱腹、取暖的现实。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导演所展现的俄罗斯人民群像,那就是躁郁。
影片的开头以狭小而拥挤的公交车厢作为布景,无论老少人物都充斥着俄式狂野,喋喋不休地谈论着生活的艰辛,影片在这直接单刀直入的进入了键政环节。
众所周知的,寡头问题是俄联邦政治的一大特色,甚至夸张点来说,直接就是叶利钦的执政基础。
导演的第一个矛头也指向了这些经济寡头。
在经历了69年实践探索,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最终以全盘西化,从极左走到了极右,庞大的苏联遗产在休克疗法下被瓜分,寡头们的崛起速度超乎想象,难以想象这个在几年前还是红色老大哥的国家短短时间内竟然差点就要变成传说中的巨型企业政府。
依靠集体输送的结晶成果,最终被少数人摘了桃子。
当我们在怀念苏联时,我们在怀念什么?
苏联解体变化之大,仿佛是要全盘否定这次人类史上的伟大尝试,让人难以想象在这块社会主义耕耘了几十年的黑土地,春耕夏耘到底收获到了什么东西。
随着潮水慢慢退去,俄罗斯人可能才意识到一个苦涩的现实,那个曾经可能是俄国过去到未来很久都再不可触及的最高峰。
CCCP宇航员当我们在怀念苏联的时候,我们在怀念什么。
跟随着小阿廖沙的视角,是那颗挂满了苏联宇航员挂件的家庭圣诞树,是那份在大雪纷飞的冬天还能在家中享受赤裸日光浴的温暖,是新年和圣诞之际孩子们手拉手欢快地起舞。
是的,普罗大众其实并不在乎什么康米什么伟大实验,民众自始至终都只有实用主义。
人们一定会记得在70年代,即使苏联轻工业一直饱受诟病,但一幢幢高楼渐起,公路上车水马龙,国际上更是苏进美退,俨然是世界第一强国的做派,每一个苏联人都享受着作为世界领导者的骄傲。
但不一定会记得的是,国宝胸针失窃案的不了了之,干部终身制的阶级僵化,苏联笑话的登峰造极。
值得怀念的东西很多,但城市的发展、生活的富足不过是成功后的表象,或许人们只是期望去拥抱美好生活,至于是沙俄是苏联还是俄罗斯联邦谁来缔造,都不再重要。
不得不说,某种层面上这是一种短视,容易把寅吃卯粮当作持续发展,过于的结果论只会让在下一次低潮来临之时,轻易地踏上错误的道路。
但我们不能去诘责普罗大众,至少在我看在来,他们只能告诉你他们想要的结果,但并不会指引正确的道路,而需要做的,是化身自由女神引导人民,这也是精英主义的基础。
但在另一种层面上,这又是一种朴素,现实不是一场p社游戏,是真的有人在温饱线挣扎,只想要吃上好饭住上好房,真正打动他们的,不是所谓生产资料的解放,而是规划富裕的承诺。
归根结底,普罗大众永远只有实用主义的需求,而在追求之路上给予了领导者最大的自由。
让我们再来看看现实,苏俄政客在国际主义->国家主义->民族主义->个人主义的堕落之路上一路狂奔。
如果说苏联初始作为农业国,放弃国际主义还算是迫于形势可以接受的话,国家主义之后的堕落无疑是对社会初心的背叛。
斯大林是不是一个布尔什维克战士可能还有所争议,但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等最多能说是个好人。
意识形态不可避免的会倒向实用主义,因为意识形态当初产生的环境已经因为其自身的胜利反而消亡,而这两者产生分歧之时只会有意识形态的修正和变质,而实用主义也同时会附上枷锁,而他们必然会产生分歧。
当女主发现作为塔吉克人在饱受主体民族的白眼,足以证明当今的俄罗斯再也回不去苏联的黄金年代,曾经列宁的名言“世界有阶级而无民族”,大家一起呼喊一声“达瓦希里”,理想之光的绽放终究昙花一现。
凯恩斯主义不可逆的盛行模糊了意识形态在实操上的边界,包括苏联,俄罗斯根植的或许是一直是沙俄传统,是一种排外的、带有征服者性质的沙文主义。
不得不承认,尽管几千年来有理想的有志之士层出不穷,世界还是在威权和阶级的泥潭挣扎,但种子种下去了,就值得期待。
超人与宗教女主彼得罗娃在图书馆脱下眼镜暴揍捣乱分子的戏份颇有点女超人的味道,这是一个被压抑的女性形象,在这个形象中,现实和虚幻的边界被模糊的相当彻底,同时也割裂的相当彻底。
一方面是作为传统女性和母亲角色在家庭中的无私付出,而另一方面则是在家庭之外作为超能力屠戮者展现的嗜血渴望。
这样的割裂让我想到的是俄罗斯的文化和宗教。
如果说俄国有什么真正担的起第三罗马的的称号,宗教肯定是第一首选。
与拜占庭一脉相承的东正教传承,深入了每一个俄国人民的血脉,无数的俄国艺术家广受滋润。
但同时,苏联代表的马列也同样在这里孕育发展。
很难想象这种传统与先锋的割裂该如何并存,但它就是做到了,切切实实地摆在现实面前。
宗教的起源根植于人类的痛苦,一味只批判信者的愚昧却不愿触及现实的痛苦,是最大程度的不负责任。
生产力的提升伴随着世俗化的思潮,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的痛苦也削减了呢?
是也不是,当人们不再需要在温饱线上挣扎,我们相信,不再需要一个外部客体予以我们施舍,在绝大部份情况下能够自行闭环,自我的价值比任何时期都要突出,但同时自我的迷茫作为一体两面成为了新的痛苦之源。
现代的宗教不再那么高高在上,解放神学的出现是教会的下沉,而超人主义则是宗教自身的下沉,下沉到了哪,下沉到了每一个具体的人。
我们不再需要一个全知全能的偶像,去满足社会共识的想象,甚至于被作为整体的牺牲品。
一个自我的超人,永远以自己的利益作为驱动,只需要简单的处理自己的困境,满足自我的愿望,为此可以将他人作为牺牲品。
在我看来,超人无疑也是一种宗教,但它更世俗更自由,与此带来的是更诡谲的陷阱。
至少在明面上,社会共识必然有真善美的规约,但个人往往成为欲望的俘虏。
破壳正如彼得罗娃在初尝自我的超越后便深陷失控的深渊,她不像超级英雄般惩恶扬善,反而被痛苦和欲望征服,对儿子在一瞬的流露的恶意,变身无差别撒人魔的疯狂。
那个蜷缩在浴缸旁不住发抖的身躯,仰着头发出呜咽的低吟。
凝视那双全黑的眼眸,从本该是眼白的边角游移到瞳孔的黑洞中心,恶魔正等待长出翅膀,从即将崩溃的容器内破壳而出。
自我的“超人”就这样撕下了浅薄的伪装,做一点小小的交易,满足压抑在底层兽性的欲望。
Summary写了这么多,感觉变成了私货合集。
最后还是回到电影本身,《彼得罗夫的流感》在影像上确实技惊四座,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其实表达的东西是比较质朴的,导演以一个三口之家的视角牵扯出一个当代的俄罗斯社会全景,这是一个复杂而躁动的社会,很多人经历了苏联鼎盛的辉煌,又经历了解体后寡头的风暴,这四五十年来没有比这更刺激的过山车了。
在相对平和的如今,俄罗斯人有了更多希冀的空间,影片里有两个最重要的意象,分别是流感——代表着经历过高峰的俄国人民在凄惨现实中的渴望再次辉煌的幻想,以及那片1977年产的阿斯匹林——代表着苏联最鼎盛的时期。
所引申出来的便是这场如同流感的对苏联的怀念,但过了期的阿司匹林,是治不了现实的病痛的。
那问题就在这了,俄罗斯人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甚至没有人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更好。
当今的困苦不必言说,即使是在鼎盛的苏联时期,也不是人人都得到幸福的洗礼,很多人就像雪姑娘一样沦为时代悲情的注脚。
导演所展示的,就是这样一种他自身思考后迷茫的绝望。
最后的死者复活情节,确实是一手神来之笔,一个漂浮在上空的苏维埃幽灵在悄无生息间复活了,但真切面对这泥泞的现实,却也只剩逃窜躲藏。
雪姑娘的背影
行尸走肉导演说到这结束了,但我有些不同的看法。
其实沙俄一直以来并不是第一档的强国,农奴制持续之久揭露了皇帝的新衣,是列宁把俄国带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如今从高处跌落的俄罗斯人需要适应他们的位置,但这绝不是无可救药的绝望。
PS.本篇和时事无关,只是拖了一个月拖到了现在,切勿对号入座 =。
=
除了太棒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雪姑娘:童话故事的温柔美丽的雪姑娘滥交墮胎最后当了个暴躁的汽车售票员。
(我认为她戴雪姑娘的假发不是精神病是她内心与现实里外崩坏的意象表现,孩子有可能成为她最后的救赎,但她当时状态上无助痛苦所以把孩子墮了)雪姑娘整个故事是黑白色的,要么就是意味着主人公精神的死亡要么就是纯粹的回忆过去的表现手法。
阿寥沙的回忆:他人生中的两次严重的流感分别是他人生的两个转折。
第一次是在回忆中,这段故事过后就应该到了他家庭破裂童年幸福时光的结束时候了,从回忆里看,首先阿寥沙应该是有恋母情结,看他父母的相处状态也是他和妻子当下的相处状态,原生家庭带来的习惯。
雪姑娘算是他童年幸福时光里美好的具象体,而且雪姑娘单独跟他说话让他觉得自己很特别,是被雪姑娘选中的人,这个意象在后来不顺的人生中成了个执念,在他儿子抱住他后他完成了对自已过去的的和解与救赎。
第二次就是主线,那些幻觉既荒诞又真实,可笑又悲伤,关于这些幻觉我不能全部理解,但是故事很有趣,视听很别致,表演夸张可笑。
和做梦一样荒诞无序的感觉。
最后有个男主跳出故事角色审视房间的超现实镜头,不知道该算他幻觉的结束还是其中表现之一。
絮叨的自杀作家压根不想死,他只是觉得没人欣赏嫉世愤俗一时想走个极端耐何彼得罗夫枪按的太利索了点没给他多说一句反悔的机会,结果屑彼得罗夫因为记恨被写成男同把他稿子给烧了…笑死女主变恶魔是对生活的反抗还是追求(?
复活的尸体边说唱边逃跑,身后追来的灵车司机叫喊着让他回棺待着,汽车上的检票员管你是人是鬼都得给钱…总觉得这是个荒诞喜剧片,又嗑嗨又真是有意思。
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算是戛纳近年来青睐的一位极富争议的年轻导演,他的《门徒》在2016年初次入围“一种注目”单元一鸣惊人,紧接着两年后的《盛夏》便顺利入选了竞赛单元。
不幸的是,他因这部影片被政府控告,被判处家居软禁,当年无法出席戛纳电影节。
两年后他的软禁期结束,在这种状态下他创作了新作《彼得罗夫的流感》,第二次入围戛纳竞赛,却因故被禁止出国而再次缺席电影节。
这部长达150分钟的意识流作品以高度炫技和极其狂野的想象力在戛纳首映后掀起争议。
这种自由奔放的表现形式和美学风格有别于导演此前的作品,相信是他重获自由后真正心态的反映,徜徉放飞、穿越时空的画面情节好比是他重获艺术创作权利的激烈表达。
▲在酒精和药物双重作用下的男主角影片以苏联解体后的时代为背景,机械工兼漫画家男主角疑似染上流感,他在返家路上,遭遇各种奇怪人物的纠缠,在阿司匹林与伏特加的交互作用下,逐渐陷入迷离的意识,竟遁入自己创作的漫画幻梦里。
由此,影片情节混合了男主角的意识流、梦境、幻觉和回忆,教人真假莫辨,令整部作品处于相当活跃的致幻状态。
神出鬼没的人物接踵而至,首先是他的妻子,一个图书管理员,随时变身为神奇女侠,施展暴力对待她讨厌的对象,甚至对儿子也起了杀心;其次是儿子,也不幸患上流感发烧,仍苦苦恳求父母让他参加新年除夕派对。
还有更多古怪的角色,包括声称不育的光头大叔、新年舞会上的冰雪王后、男主角幻想父母年轻时的角色等等。
这些人物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剧中漫画里的角色,似乎有着答案不同的理解。
▲随时变身神奇女侠的女主角没有准备而来的观众相信会对如此编排的人物设计感到眩晕,不断升级和失控的喧闹气氛,视角和叙事重心的粗暴转移都令这种眩晕感变本加厉。
不过,这些手段似乎具有隐喻性,指向了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社会乱象:价值观冲突、官僚主义盛行、政府官员失责等等。
流感的象征隐喻用得相当准确,尤其是放在当下这个疫情时代来看,意外地引起一种奇怪的共鸣,尽管这部作品远在疫情爆发前就已完成制作。
然而,相比起导演此前较为明确的政治批判作品,这部新片在此层面上显得较为薄弱。
尽管他透过时空穿越的手法将70年代苏联解体前的环境与当下的俄罗斯社会进行比对,但影片却始终缺乏一个具体的批判重点。
在我看来,影片的核心似乎带有一丝对苏联解体前的恋旧情绪,宁愿沉醉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别的不说,最后长达半个小时的黑白片段就是有力的证明。
▲最后一段黑白情节像导演前作《盛夏》这段情感上游离于主线的情节在美学风格上酷似《盛夏》,若单独提取出来,扩展一下也足以成为另一部电影。
不过,这段情节似乎跟前半段男主角遇到的光头人物和冰雪王后有所关联。
这种将头脑里幻想出来的情节转换成主角的编剧写法让我想到好莱坞金牌编剧查理·考夫曼去年的争议之作《我想结束这一切》。
从这一点来看,导演显然更侧重于大胆的美学尝试而不是出于现实批判的考量。
漫画和梦境里的人物互为镜像,这些都成为了他乐意捕捉的闪光点;在现实和回忆里,他似乎更愿意回到过去,这一点也隐约浮现了他对苏联解体后社会现状不满的表达。
始于流感,始于三个男人的谈话。
不断重复的元素太多以至于当下无法停下思考其象征含义,镜子,阿司匹林,裸体等;公车内的交谈以及永远模糊的窗外和雾气;多重视角的交叉以及或隐或现的线索汇集——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故事,世界就是这么小。
精巧的结构搭建,从片子最前面的的聊天就开始了。
本以为是流感所致的幻觉和穿梭,迷幻的场景转换令人眩晕,令人确信这一定是梦。
70年代这条支线的完成,恍然大悟——原来所见即是真实。
最后必须得提一嘴,这片的声音设计太牛啦!
原创配乐多到数不清,表达力甚至胜过对白高于表演;那个挥之不去的嗡鸣声和前后忽近忽远的声效——这就是梦啊,我愿沉沦。
很多人因为影片神经病一般的叙事为他打了低分 事实上 真正理解影片暗藏的玄机后老烧相信 您的看法会大有改观这部影片改编自俄罗斯作家阿列克谢的同名小说老烧认为 要准确理解影片 导演的话是一把钥匙基里尔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彼得罗夫彼得罗夫是俄罗斯最常见的姓氏 所以影片中个体的彼得罗夫 成了整个俄罗斯的缩影个体的疾病-流感 也就浓缩了整个国家的弊病影片画面阴郁 冻土和阴云让人倍感压抑 街上行人犹如行尸走肉 彼得罗夫上车后因为咳得厉害一位大妈为他让出座位后说:你好象得了癌症这位苏联大妈代表了苏联解体后 俄罗斯社会的怀旧群体他们认为:社会转型后的俄罗斯已经接近死亡另一位大爷的抱怨交代了影片的时代背景 他说:戈尔巴乔夫出卖了我们 叶利钦挥霍了国家财富现在金融寡头扶持这个人…问题就更多了…1999年12月31日晚 叶利钦突然宣布辞去总统职务 人们普遍认为 继任者是被当时的金融寡头扶持上位当时的俄罗斯 政治经济领域被寡头控制这也是为什么 女权贵要求上法庭时民兵完全不理会潜台词很明显:法院是你家的 彼得罗夫想象的处决权贵的情节 直观地表达了俄罗斯民众对寡头经济、寡头政治恨之入骨的情绪有趣的是 公交车上那位对小姑娘口出秽语的学者被年轻人拽下车后 俩人都被警察抓走人们怒骂学者是“混蛋”“垃圾” 那位大妈却嘟囔着说:学者应该受人尊敬 他又没伤害人 警察干嘛把他也抓走?
售票大姐评论说:过去在电视上 他们说什么都被吹捧现在可不行……此时老烧似乎看到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跃然银幕之上-“专家”这位苏联大妈只看到光头年轻人伤害了专家 却看不到专家对9岁小姑娘使用语言暴力 她也当然意识不到专家在电视上口吐莲花时 对普罗大众是否造成了伤害 彼得罗夫捡起学者的假牙是因为 他另外的身份是作家 漫画家也许他要借鉴专家学者的“话术” 赢得读者的喜爱这个嘲讽伪专家学者的情节 与彼得罗娃痛打伪文学家一脉相承 真正的艺术家文学家在苏联时期被下放到殡仪馆 而一帮伪文学家却坐在沙龙上高谈阔论彼得罗娃的痛打 表达的是民众对那些文化流氓的愤恨彼得罗娃被赋予了民族母性的意义儿子小彼得自然代表俄罗斯的未来但他同样病了 还有许多恶习 令母亲十分担忧彼得罗娃也被赋予觉醒者先锋的身份她以一己之力奋力铲除社会遗留的恶疾但在影片最后她陷入绝望 几代人的信仰崩塌所导致的价值观扭曲 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所以那个神秘人维克多对伊戈尔大喊:我们该信仰什么?
说到伊戈尔 彼得罗夫表现得对他既熟悉又陌生他拒绝给伊戈尔留下电话号码 并且说:我不想和你保持联络 这里已经暗示: 伊戈尔是死神 彼得罗夫已经病入膏肓 到了濒死状态新年派对等候儿子时 彼得罗夫再次遇到伊戈尔伊戈尔感叹说“你们人类真复杂” 再次证明他不属于人类那么维克多是谁?
老烧认为也是彼得罗夫!
是彼得罗夫对自己的幻象 或者说另一个人格维克多代表了前苏联时期的彼得罗夫他愤怒却无能为力 苏联的解体似乎是他的一次死亡所以 死神伊戈尔与他见面时说:你还在为上一次生气么?
最后的黑白画面中 77年的雪姑娘给妈妈打电话时 曾经问妈妈:维克多怎么样?
妈妈抱怨说:他花6卢布买了一大把阿司匹林彼得罗夫看向维克多时 看到儿时的自己一闪而过那么雪姑娘又是谁?
因为雪姑娘的美丽 友善 很多人认为她是“70年代理想化”的化身 代表着人们曾经的美好愿景 而实则她的生活十分糟糕老烧不反对这个看法 但老烧更加认为:雪姑娘是彼得罗夫想象或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回忆中 圣诞派对上的雪姑娘是真实的 彼得罗夫认为:理想化的自己应该就是雪姑娘的摸样 因而想象出了 后面的雪姑娘的故事(黑白画面部分)为什么雪姑娘总是看到男性的裸体 因为彼得罗夫确实是个同性恋 但苏联和后来的俄罗斯社会对同性恋的妖魔化 使他不得不深藏不露这也是为什么 雪姑娘的故事用黑白画面展示雪姑娘在和她的学生亲热时 叫他的名字“伊戈尔”见男友萨沙的父母时 男友的父亲是伊戈尔这些都说明 彼得罗夫意识到自己作为同性恋的社会性死亡恐怕同性恋取向 是妻子与他离婚的主要原因前妻来送孩子时 是前妻主动与彼得罗夫火热啪啪但彼得罗夫却并没有任何享受激情的表情证明彼得罗夫是同性恋的画面 还有儿子小彼得和童年彼得罗夫对女性反应的对比儿子小彼得被医生的乳沟吸引 而童年彼得罗夫却对女性裸体毫无感觉 他更关注女孩子的穿戴这也是为什么作家谢廖沙在作品里将彼得罗夫描绘成同性恋 那么谢廖沙是谁?
明显是彼得罗夫分裂或具象化的 另一个人格的自己有两点为证:第一 谢廖沙知道彼得罗夫是同性恋 并在小说中写了出来 第二 彼得罗夫的回忆中母亲带他参加圣诞派对时叫他说“谢廖沙 这边走”彼得罗夫曾经有个作家梦 所以他将自己和雪姑娘合二为一编写了“雪姑娘的故事” 当然他的作家梦并不顺利帮助谢廖沙自杀并烧毁全部手稿意味着对文学追求的放弃 文学梦的破裂和前妻彼得罗娃痛打伪文学家有没有关联呢/或许 连妻子 儿子也都是彼得罗夫的幻象是他分裂出的其他人格 作为男同的他 幻想自己是正常男人 应该有个妻子、儿子…儿子不再像他 而是有正常的性取向这也是为什么 在灵车上彼得罗夫说自己已经离婚时无事不知的伊戈尔惊奇地问:你结婚了么?
另外 一个重要细节也暗示了雪姑娘和彼得罗娃都是比得罗夫对自身的幻象:图书馆长和雪姑娘工作的旅馆同事是一个人 而雪姑娘穿的毛衣却和图书馆长手里编织的一模一样总之 影片故事是一次漫长而深入的集体潜意识之旅它凭借第一人称的童年回忆深入探討了一个永远不该忘记、从未真正过去的过去并在一个没有时间空间界限的维度展开了对现实俄罗斯社会的批判性视野就像随处可见的 墙上的涂鸦:“日子是狗屎 你也是”“我快死了 甚至等不到婚礼” 或者干脆一个字 “唉”。
那么彼得罗夫死了么?
因为死神的眷顾他确实死了 影片最后彼得罗夫巨大的人头从窗外凝视窗内的画面说明他真的死了但他成功复活了 棺材内的尸体是他最初也是最后对自己的幻象 影片最后在绝望中表达了对俄罗斯社会的厚望:祛除病症 涅槃重生
今晚看了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的新作《彼得罗夫的流感》。
这部电影得到了今年戛纳金棕榈的提名。
女主角是《再见列宁》的主演。
导演拍飞了。
完全是一部高烧之后的呓语之作。
当然,距离疯狂还有一些距离。
这是一部非常俄罗斯的作品,糅杂了暴力、嘲弄、幻想和哀伤。
长镜头之间的剪辑出人意料的好看。
只是,两个半小时的片长,也许可以再剪短一些。
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的变幻,让故事在成年主人公和幼年主人公之间来回切换。
俄罗斯社会的病态俯首皆是。
意识流的碎片一个接一个,完全没有逻辑。
死人在警察眼里复活、逃脱。
但灵车里尚且有鲜花。
在现实里,这个复活的人跌跌撞撞,除了泥坑和冰冻的公交车,什么都没有。
从彼得罗夫一家的日常生活蔓延开去,碎片化非理性的意识流,像海面上的冰层向四面八方延伸、裂开,直至轰然碎裂崩塌,汇聚成海。
影片不仅视觉上极具冲击力,其对强权社会和人性压抑的描摹亦具有震撼力,表达着对当代俄罗斯人生存现实与精神世界的深切关怀,悲悯个体在社会动荡和价值混乱中感受到的伤痛。
看过几天,心情依然不能平复,只能诉诸文字。
极度压抑下的释放与狂欢男主petrov应该是个70年代生人,片中有两条时间线,一个是他小时候大概5、6岁的1979年,一个是他人到中年的2007年。
前苏联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伴随着勃列日涅夫等中央执政者的年老体衰,思想愈加保守僵化,不思改革进取,高度集权、官僚腐败、经济崩溃,直至1991年苏联彻底解体。
男主petrov的青少年时期基本都处在政治高压,经济衰败的成长环境之中。
其性格特质是极度压抑和迷惘的,无论是开场昏暗摇晃的公交车还是一言不合就拎起机枪向人群扫射的幻想,都是极度压抑后颅内的自我释放和狂欢。
Petrov在公交车上幻想自己被一群武装群众发了一机枪向一群西装革履的上层精英扫射,就是在映射70年代,前苏联权力过度集中,苏共的官员贪腐严重,以权谋私泛滥,国家中诞生一批特权阶层(这个阶层大约有50-70万人,加上他们的亲属共有300 万之多,约占全国人口的1.5%)。
底层民众对特权阶层是极度痛恨的,到最后苏联解体之时几乎没有苏联民众站出来维护苏共和苏联的体制,而叶利钦等反对派却一呼百应得到人们激烈的支持。
这些成长过程中经历的社会动荡印在Petrov的潜意识里,转化成现实中的一些冲动和倾向。
女性主义这部片子里,除了男主妈妈之外有两个女性角色,一个是男主的妻子,一个是“雪姑娘”,这两位女性都是叛逆激进的。
其实,与欧美其他国家相比,俄罗斯是个雄性特质过于浓烈的国家,如果能用性别来定义国家的话,俄罗斯一定是个纯爷们,俄罗斯的女性们传统家庭观念更强,独立意识也偏弱,受俄罗斯文学传统中“圣母情结”的影响,俄罗斯女性在文学影视作品中也多以“拯救者”“母亲”等自我牺牲的形象出现,自我表达与个体追求往往被忽视。
男主的妻子是个一言不合就会脑洞大开拔刀相向的女人,在枯燥乏味陈词滥调的阅读会上,她渴望打碎这些教条和规矩,幻想出两场激情四射的情爱戏和杀戮戏,面对繁重琐碎的家庭生活,她甚至有弑子的冲动,但儿子退烧后,老母亲依然是关怀备至操碎心。
妻子愤怒的根源有一条来自于她是个异族,影片中有一个桥段讲她在工作时遭到了不良读者的歧视,骂她不是纯正的俄罗斯人。
在前苏联时期,民族问题就由来已久,二战前,斯大林对少数民族不信任,以维护国家安全为由,把居住在苏联西部的3万多波兰人、居住在远东的10多万朝鲜人、居住在伏尔加河流域的 100 多万德意志人等从他们的居住地强行迁至中亚和西伯利亚。
妻子正是少数族裔的一员,这也是她在片中的隐喻,如果不能处理好民族之间的矛盾和问题,一言不合就会诉诸暴力。
“雪姑娘”是更加叛逆和悲情的存在,她的出身被男友父母轻视,她竟然与别的17岁少年滚床单并怀孕,最后远走澳大利亚,爱情和婚姻的门当户对是影视作品中永恒的主题,“雪姑娘”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对抗阶层出身带来的歧视,虽然其结果是充满悲情的,正如俄罗斯“雪姑娘”这个童话角色一样,她是俄罗斯版的圣诞老人——严寒老人的孙女,与严寒老人一起为人们送去新年祝福,但作为冰雪的化身她不懂情为何物,当她坠入爱河之时她的内心变得温暖,她的身体就会因此融化消失。
雪姑娘喜欢的男人会在她的眼中变的赤身裸体,这种表达好浪漫,爱的是他本身,而不是点缀在身上的附加条件。
雪姑娘这条故事线很关键,所有的枝杈和人物在这里聚合,整个故事汇聚成了一个闭合的链条,“雪姑娘”这个人物也给片子注入了诗意的美感。
文人困境文化领域则施行高度集中的管理体制。
前苏联的各种文化单位由国家包办下来,文化上学术上的是非,往往由党组织或者党的领导人说了算,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由斯大林亲自审定,才能出版。
知识分子的人文主义在国家机器的暴力性面前毫无功用,导演本人在片中多次流露出对现实的无奈。
关于生和死Petrov儿子高烧,奔赴医院的路上,遇到飞碟,儿子在飞碟投射下来的光束中飞升,是一种对重生的渴望。
还有结尾处灵车中的尸体死而复生,是个很玄妙的结尾,经历了前面种种追忆,幻想了各种出离愤怒的怒摔和怒杀,最终所有的情绪挥发出去、平静下来,回到一个死而复生看似荒诞的新闻,实则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结局,期待着社会和国家的复苏。
画面,儿时回忆用了小屏幕,雪姑娘的故事线用了黑白画面,二维世界的万花筒,纵使是炫技也炫的很漂亮。
通篇寒意刺骨的画面中渗透着一代人的压抑,我个人很喜欢这部电影,🤟
小说作者:“我们每个人,都是彼得罗夫。
”彼得罗夫是俄罗斯最常见的姓氏,所以影片中个体的彼得罗夫,成了整个俄罗斯的缩影。
个体的疾病,也就浓缩了整个国家的弊端。
影片画面阴郁,冻土和阴云让人倍感压抑。
①彼得罗夫上车后,因为咳嗽厉害,一位大妈说:“你好像得了癌症。
”这位大妈代表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社会的怀旧群体,他们认为社会转型后的俄罗斯已经接近死亡。
另一位大爷:“戈尔巴乔夫出卖了我们,叶利钦挥霍了国家财富。
”1999年12月31日晚上,叶利钦突然宣布辞去总统职务,人们普遍认为,继任者是被当时的金融寡头扶持上位。
当时俄罗斯政治经济领域被寡头控制,这也是为什么开枪时女权贵要求上法庭,民兵完全不理会。
因为法院是她家的。
彼得罗夫想象的处决权贵的情节,直接表达了俄罗斯民众对寡头经济恨之入骨的情绪。
②公交车上的学者羞辱小姑娘被打下车后,被警察抓走。
人们怒骂学者是混蛋垃圾,苏联大妈却可怜学者。
苏联大妈只看到了年轻人伤害了专家,却看不到专家羞辱小女孩儿。
彼得罗夫捡起学者的假牙,是因为他画家、作家的身份,他要借鉴专家的话术,赢得读着的喜爱。
此情节与彼得洛娃打伪文学家一脉相承。
真正的艺术家在苏联时期被下放到殡仪馆,而一帮伪学者在沙龙上高谈阔论。
③彼得洛娃代表着民族母性,儿子小彼得代表着俄罗斯的未来。
小儿子病了,还有许多恶习,令母亲十分担忧。
彼得洛娃同时是觉醒者先锋,她以一己之力奋力铲除了社会遗留的恶疾。
但在影片最后陷入绝望,几代人的信仰崩塌所导致的价值观扭曲,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④神秘人维克多对伊戈尔大喊:“我们该信仰什么?
”彼得罗夫对伊戈尔既熟悉又陌生,他拒绝给伊戈尔留下电话号码,并说:我不想和你保持联络。
这里暗示伊戈尔是死神,彼得罗夫已经到了濒死状态。
新年派对等待儿子时,彼得罗夫再次遇到伊戈尔,伊戈尔感叹:“你们人类真复杂。
”说明他不是人类。
维克多也是彼得罗夫,是彼得罗夫的另外一个人格,维克多代表了前苏联时期的彼得罗夫,他愤怒却无能为力。
苏联的解体是他的死亡,所以死神伊戈尔对他说:“你还在为上一次生气吗?
”⑤雪姑娘美丽友善,很多人认为他是70年代理想的化身,而实则她的生活非常糟糕。
也可以说雪姑娘也是彼得罗夫的另外一个人格,彼得罗夫认为理想化的自己应该是雪姑娘的模样,因而想象出了后面雪姑娘的黑白画面。
雪姑娘总是看到男性裸体——彼得罗夫是同性恋,但苏联和俄罗斯对同性恋的妖魔化,使他不得不深藏不露。
雪姑娘和学生亲热时,叫他的名字伊戈尔,见男友萨沙的父母时,男友的父亲是伊戈尔,这都意味着彼得罗夫的社会性死亡。
儿子小彼得被女性乳房吸引,而童年彼得罗夫对女性裸体毫无感觉。
作家谢廖沙也是彼得罗夫的另一个人格,因为谢廖沙知道彼得罗夫是同性恋,而且彼得罗夫的回忆中,母亲叫他谢廖沙。
帮助谢廖沙自杀和烧毁全部书稿,意味着对文学梦的放弃。
最后彼得罗夫的死,和棺材内尸体的复活就是对俄罗斯的厚望——祛除病症,涅槃重生。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6635.html打开棺材,跳下灵车,踩着细碎的雪,奔跑在无人的街,当向前向前成为奔跑唯一的方向,出口又在何处?
乌鸦的叫声和手风琴的音乐叠加在一起,这是悲悯和欢快的混合,这是冷寂和无望的世界——当彼得罗夫终于在泥水四溅中坐上了苏联时代的公交车,里面只有一个女售票员,她曾经扮演过雪姑娘,而现在只是形似骷髅的存在。
这是最后呈现的“灵异事件”,彼得罗夫依然是一个被预设的人物:逃不出乌鸦鸣叫的荒芜,逃不出冰雪覆盖的沉寂,逃不出“雪姑娘”制造的死亡,那辆只载着他的公交车是另一辆灵车,从死亡到死亡,中间夹杂的复活只是一个插曲,死亡构成了一个跨越黑白和彩色的循环,形成了从回忆到现实的轮回,死亡是死亡,复活是新的死亡,因为,“你好像是得了绝症。
”这是彼得罗夫坐上夜晚的公交车,让座的妇人对他说的话。
彼得罗夫在车上不停地咳嗽,这个看起来像是绝症的流感是彼得罗夫现实意义上患病的写照,流感会传染,一个人的病会成为其他人的病,会成为成千上万人的病,流感具有的是传染性、普遍性和致死性的特点,而这个病所隐喻的正是患病的俄罗斯社会。
在公交车上,人们谈论的是医疗福利荡然无存的现实,是寡头政治作威作福的现实,是移民问题带来后遗症吃吃无法得到解决的现实,“这个国家真正掌权的人是塔吉克人和犹太人。
”他们抨击寡头政治,抨击苏共的黄金阴谋,抨击移民政策,但是他们的愤怒是构建了另一种危险——民族主义、民粹主义甚至沙文主义弥漫在这个拥挤的空间里。
一个老人对给他让座的9岁女孩说,如果在印度,7岁就能结婚了,然后他开始骂起女人都是婊子,一旁的光头抡起拳头就打,老人的假牙掉在地上——假牙不再是一种个体的工具,它变成了发出声音的公共物品,而拳头和假牙的冲突也正是身体暴力和言语暴力的写照。
彼得罗夫是一个旁观者,他听到了人们的愤怒,他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也没有将愤怒转变成拳头,在角落里他更像是一个远离冲突的存在。
但是很明显,他的咳嗽、他被人命名为患了绝症,他就是这个社会的一个受害者。
从旁观者到受害者,对于彼得罗夫来说,他似乎被推进了这个阴暗的世界里:公交车停下时,有人把彼得罗夫叫做“娘娘腔”,然后将他拉下了车,交给他一把枪,然后让拿枪的人站成一排,当教完了射击相关的知识后,又一批人被赶下车,然后彼得罗夫在内的人向他们扫射,倒下的是社会上的寡头政治和经济的代表,这是一个处决的现场,彼得罗夫无疑成为了刽子手,而当他完成这一任务,又上了公交车,车子还是正常形式,彼得罗夫还是靠着车咳嗽——那处决的一幕已经发生却像没有发生一样,而这也正对应了彼得罗夫既是旁观者也是实施者的身份。
这两种身份对于彼得罗夫来说,也代表着生命的两种走向:他是旁观者,他见证了社会日益腐烂的现实,他是受害者或者是被拉进去射杀了那些罪人的实施者,他便无可逃避成为其中的一员。
在这样的双重身份中,彼得罗夫如何对待自己的流感、自己的疾病,甚至自己的绝症?
一个人的疾病,存在着传染的危险,而实际上,每个人似乎都染上了不同的疾病,他们或者以暴力的方式杀人,或者以自戕的方式自杀,杀人或者自杀同构了死亡:一个邻居被人发现死于谋杀,脖子上的血迹还未干,而他本来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彼得罗夫在公交车停下后遇到了同事伊戈尔和维克多开着的灵车,伊戈尔说棺材里有一具尸体;他们一起去了维特亚那里讨论所谓的博士论文,大胡子维特亚大声呵斥:“我们还信仰什么?
”伊戈尔告诉彼得罗夫,他已经陷入了宗教的迷狂;彼得罗夫遇到了谢尔盖,正拿着厚厚的退稿信的谢尔盖大骂杂志编辑,而彼得罗夫问他:“为什么把我写成一个小丑?
”谢尔盖的回答是:“我写的是人类的不幸。
”脾气暴躁的邻居死于谋杀,骂社会缺失了信仰的维特亚陷入了宗教迷狂,创作小说的谢尔盖写出了人类的不幸,他们都是患病的人,而患病者所面对的就是死亡。
还有彼得罗夫的妻子,在图书馆里她是一个职员,戴着眼镜的她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在图书馆举办的所谓文学研讨的沙龙上,那些文人因为长诗和短诗发生了讨论,甚至还有变态的男人,那一刻她化身为“女侠”,用暴力快速地解决了他,当擦干手上的血迹,当戴上文雅的眼镜,她又变成了图书馆职员,变成了柔弱的女人。
这是一种压抑后的爆发?
而回到家的她又是儿子的母亲,关心儿子的作业,制作儿子的晚饭,而当儿子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看着流出的血,看到了厨房的那把刀,便幻想自己一下子横抹过儿子的脖子,鲜血汩汩而出,一种暴力的实现就像欲望的满足一样,让她享受而来快感。
而对于那些跟踪的男人,她一样毫不手软,衣服里藏着的刀成为她保护自己也是她杀人的工具,那个尾随着她的男人最后死在铁塔上,血溅在雪地里,像一个充满暴力的图腾。
暴力和死亡,是一种对他人的反抗,是压抑社会的爆发,似乎每个人都染上了暴力症,正如谢尔盖所说:“我死后才能成名——也许我会自杀,自杀会证明我是对的。
”他不想像父亲那样沉迷在酒精中,所以他创作小说,但是结局还是一样,所以死亡成为他唯一的出路。
他带着彼得罗夫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抽烟喝酒之后躺在了床上,然后拿出了一把手枪,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嘴巴,他让彼得罗夫只做一件小事,那就是用手指扳动一下。
这看起来是自杀,是证明自己是对的自杀,但利用了彼得罗夫的手指,就是他杀,而彼得罗夫也是当仁不让,一声枪响,血溅满了墙壁,自杀和他杀在同一性的死亡中完成了仪式,然后彼得罗夫在离开之前点燃了那篇书稿,在熊熊大火制造的爆炸中,退稿的小说、谢尔盖的生命,以及那间房子都化为了灰烬。
死亡抵达,是不是解决患病者绝望的一种正确方法?
实际上,彼得罗夫制造了谢尔盖所希望的自杀,是一种他杀,却是对自己的“自杀”,因为自己在谢尔盖的小说中就是一个小丑,他毁灭文本就是毁灭那个作为小丑的自己,就是毁灭人类的不幸,而爆炸之后,已是天明,彼得罗醒来,他发现自己还在灵车上,昨晚和伊戈尔去维特亚那里,遇见谢尔盖似乎都没有发生,连同爆炸式的他杀和自杀也没有发生,那仿佛就是一个噩梦。
而噩梦结束醒来,也意味着彼得罗夫回到了现实,回到了作为小丑的现实,回到了自己患有流感的现实。
但实际上,这个梦却开启了彼得罗夫的一种自救:他坐上伊戈尔和维克多的灵车时,说自己已经离婚,但是在醒来之后他却回到了家里,那里有妻子和儿子;他在和伊戈尔喝酒的时候,恍惚之中被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带到了自己童年时的一次新年派对上,漂亮的“雪姑娘”拉着他的手,让他点燃圣诞树,彼得罗夫问了她一句:“你是雪姑娘吗?
”女人微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甚至在维特亚那里,维特亚拿出了两粒1977年的阿司匹林,彼得罗夫竟服下了其中一粒……一场梦让彼得罗夫回到了现实之外的存在,雪姑娘、新年派对、以及阿司匹林,成为他对抗现实的解药,这是彼得罗夫在灵车上的第一次“复活”,这一次复活给他带来的是离开现实的希望,而他离开现实时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带着儿子——而儿子和自己在童年时代又具有了同一性:他们一样想要参加新年派对,一样见到了雪姑娘,一样点亮了圣诞树,即使在儿子发热高烧时,那粒1977年的阿司匹林也让他慢慢退烧了。
儿子和他一起回到了儿童时代,一起服下了解药,一起迎来新年。
复活就是回到那个1977年,1977年对于现实来说,就像是一个梦:1977年是十月革命六十周年;1977年苏联最高委员会批准了新宪法,新宪法宣称,苏维埃国家已经完成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苏联已经建成发达的社会主义社会;1977年苏联拥有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军事装备方面甚至在两个超级大国中处于优势地位……就像1977年,彼得罗夫和母亲一起坐着公交车去参加新年派对时,公交车上的男人手里拿着的是当时的报纸,上面写着“我们是青年近卫军”——1977年是伟大的、幸福的、充满希望的年代,在1977年的自拍视频里“复活”,就是回到辉煌的历史中。
但是这是不是一样是一种历史沙文主义?
现在的儿子发热患上了流感,1977年的彼得罗夫也是发热,疾病没有改变,1977年的阿司匹林看起来是一剂解药,实际上可能是历史的病毒——当彼得罗夫重回1977年是想找回希望,那段历史中何尝不是疾病存在的因?
从彩色到黑白,呈现的是那个叫马琳娜的女人的悲伤往事:她遇见了喜欢唱歌的萨沙,她爱上了在自己眼里裸体的萨沙,这是欲望的直接呈现,这是爱情的纯粹表达,但是在那个狂乱的夜晚,她和伊戈尔之间的“射进来”的性导致的是怀孕,而怀孕面临的是不能堕胎的现实,所以这个在新年派对上扮演“雪姑娘”的女人躲在圣诞树后面偷偷哭泣。
这是一个也是患病的年代,这是一个也是看不到希望的年代,这是一个暴力和死亡的年代,只不过,如新年派对一样,1977年的苏联构筑的是祥和、稳定与繁荣的表象,可实际上暗潮汹涌、危机重重——它甚至就是30多年后导致社会患上流感的因。
“蓝色有轨电车带着我们去太空……”1977年的新年派对上的歌声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但是当太空梦变成了幻想,当有轨电车变成了灵车,当阿司匹林变成病毒,谁也无法逃离历史的循环,一次次死亡,一次次复活,最终在轮回一般的人生中,“彼得罗夫的流感”是“彼得罗夫一家人的流感”,是彼得罗夫一生的流感,更是无数个从苏联到俄罗斯的“彼得罗夫们”的流感——“你好像是得了绝症。
”
彼得罗夫得了一场流感,发烧使他的想象力得以发散,一切的可能性和别人嘴里的事都成为了他在经历的幻想。
无数的真真假假,梦境与现实的切换,现实与回忆的交叉,复杂的人物关系和社会现实的背景都使得彼得罗夫的流感成为了一场神奇的历险。
睡在棺材里的人跑了,雪姑娘成了售票僵尸,老婆是嗜血杀手,不得志的朋友要彼得罗夫帮忙自杀…一切都像是一部散文诗。
这是一部导演的炫技之作,技术上堪称牛逼。
这里主要是镜头调度和极其牛逼的长镜头,太狠了!
妻子在图书馆的性幻想,彼得罗夫看作家作品的转场(惊悚成《呐喊》那里真是直接戳我点了)作家自杀后的离开……我天真的是牛逼的要命了!
妻子刺杀变态那段雪地戏也是令人印象深刻,非常具有漫画感,各种空镜配合也很绝,即使是有点血腥的镜头竟然拍的还有点带感!
这部片子被推荐过很多次,但因为片长还是有点略长,加上叙事风格是比较意识流的,几条线交叉,台词信息量比较大,细节非常多的那种,在刚开始的半小时到一小时都会有一种跟不上或者不知道这都是些啥的感觉,所以观影之前还是要做好准备。
但是看完还是觉得蛮爽的一部片子,因为其实到最后通过对彼得罗夫的童年第一视角影片的展示和黑白的雪姑娘的故事,终于明白了所有人物的串联和时间线的关系,才知道一些重复出现的人物和场景的理由,顿时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而这个时候一切刚好终止,就全是回味了!
而且因为细节非常多,人物又有两条主要的时间线(比如谢廖沙是谁,伊戈尔又是谁,墙上的涂鸦的贴切等等,不剧透了)所以就很值得二刷!
整部片子虽然是一个人的流感和他生命中的重要事件的串联/幻想,但流感的意味就是会传染,演变成全社会的问题。
也正因如此,暗含在台词和幻想中的对整个国家的不满和对其传染性社会性的讽刺也就都包括在内了,这些也都是值得去留意和探索的。
所以说从技术和内容上都是一部信息量爆棚的片子。
非常非常推荐哦!
?
扭捏,满溢,假飞。
导演拍飞了,喜欢,近期最喜欢的一部新片。P.S:想看这个导演拍PKD……
MD,分两次看还是很上头,天马行空,像感冒发烧了一般,云里雾里,嵌套与解构,小孩子第一视角的童年片段简直太嬉皮士了,那对父母,再然后,时代变了,公车上的人愈发狭隘无聊,时代的细节写法,华彩段落频出,只看一遍不够过瘾。寒冷,流感,其大背景乃是历史,记忆,墙上的短句非常有意思。结尾的互文更是画龙点睛。四星
最近急需满足莫斯科幻想,这部完全就是干这个的。相当于盛夏的那个syco killer华彩段落的长版,各种新奇(tricky.)的小聪明几乎没有重复,但是看完之后反而不喜欢盛夏的那个段落了。其实很让人沮丧,因为这个导演明显很像我们大部分文青,他拍的东西也像我们大部分人文青想拍的,但是这个片就是很平庸,无处不透露出平庸。但它至少没有装成我们看不懂的高深莫测的样子,把想说的都说了,虽然并没有人关心。
毫无看点
去年看过小说的梗概,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电影了,毛子拍片的基本功倒是真扎实
音乐很好
这样熨贴又癫狂地将幻想照进现实简直令人惊叹!! 流畅跳跃的花式转场、层出不穷的创意、内容一茬接一茬丰富多姿、 视听令人高度享受 (最后3分钟长镜头配着RAP我剪下来循环听了也就几百遍吧)谢列布连尼科夫是怎么办到的??简直是个天才啊!!
很迷幻(?)
₍⸝⸝·ᴥ·⸝⸝₎没看下去…引起了我一种不同频的怀疑感。
快半个月没发豆瓣影评了,是一部很特别的电影《彼得罗夫的流感》难住了我,十多天中分三次才把这部二个多小时的片子看完,看得好累哦!这位导演过去的电影《盛夏》我挺喜欢,技艺独特,就是故事性薄弱了些,没想到这回他更是肆无忌惮地只是在玩技巧,炫时空、影像的错位,情节人物时时让观众摸不着头脑。导演确实是个营造气氛的电影天才,但是这次还是玩过火了,只顾自己嗨。可惜像我这样的老年观众早已是见怪不惊,对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的创作毫无兴趣了。
方法论上我归类为《盛夏》一脉,综合来说和它是一个平面的电影。这个导演给我最大的感受先是激昂,因为于我而言要在这样一个叙事里保持一种如此的兴奋感很难,意识是沉浸而缓慢的,但他拍出了迷恋的意味。内容上仍然是一部倾向于立场的电影,人物不是向内变化的,是外在的去延伸,更多的是刺激了他者。
意识流到受不了
天马行空,看嗨了
醉酒拉扯 糖衣怀旧 各种风格气质大杂糅 看得人难过又焦躁
6.5/10
带着新冠看的……艰难
看困……
就像是做了一个不太想重温的梦。如果说节制无度是谢列布连尼科夫的缺点,在如此“实验”的作品里却看不到任何新鲜的影像,那就真是放大了一个导演最底层的趣味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