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这是一个彻底纯粹的剧透贴…………用了三个晚上看了日剧《mother》,应该说,这是近来看的最深刻精致的一部影视作品。
这不是一部大团圆结局的电影,但却给人力量。
片头简洁,只有一个单词“mother”,那个”t”做成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十字架。
在我看来,这十字架能说明整个片子想表达的一切。
奈绪女主角奈绪从在那个寒冷冬夜把被妈妈打后丢在路边的小女孩怜南捡回家。
小女孩奄奄一息,一向冷静的奈绪慌乱地问她:“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怜南说“去札幌……那里新开了婴儿收容所,我想问问,像我这么大的孩子,他们会收吗?
”是在这一时刻,奈绪就下定决心要背这个十字架的吗?
还是在那个清冷的早晨,她带上厚厚的毛毯,带小怜南去看南飞的候鸟。
当小姑娘穿着已经短了的红色外套,光着小腿跑向海边,向天上远飞的鸟儿不停地大喊“带上怜南吧!
带上怜南吧!
”那一时刻起?
奈绪是一个不易动感情的女人。
她没有谈过恋爱,连提到“男人”这个字时都会脸红。
但她要冒着诱拐罪被抓的风险,带走小怜南。
为了这个可怜的女孩,要做一回妈妈。
“妈妈给你取个名字,叫……继美好吗?
”继美与候鸟同音。
奈绪要通过自己的牺牲让怜南重生,成为继美,可以飞向温暖美好之处的继美。
“好,就叫继美。
”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叫她:“妈妈!
”以母女相称的二人踏上的是一条坎坷的逃亡之路。
让我做你的妈妈,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即使旅途凶险,我永不会放开你的手。
养母奈绪十年没有回家。
现在,她连妈妈的电话都不接。
她在恨着家人吗?
不,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这位从她五岁起就收养了自己的善良养母。
她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在奈绪后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儿。
女儿们都以为奈绪是亲姐姐,感情不错。
而奈绪的生母,在她五岁那年把女儿带去好吃好玩了一天后,放在她手心一枝蒲公英,就悄悄地离开了。
这是奈绪心头那个痛苦的结,这是她从此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根源。
奈绪只是爱上了研究候鸟。
她对候鸟的了解足以使她胜任大学研究室的工作。
也许,是候鸟那奇妙的特征在吸引着她,她不就是一只渴望回归母爱的候鸟吗?
奈绪很坚定地说:我只是想要做她的妈妈。
她的养母问:因为这个要坐牢也没关系吗?
因为这个要与我们这个家断交也没关系吗?
请你选择我们,而不是她!
奈绪拒绝了。
养母从奈绪的眼中看到当年不顾丈夫和孤儿院院长劝告,执意要收养自闭的小奈绪的自己的影子。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拿来了断绝收养关系的申请表。
奈绪说:“妈妈,把印泥给我。
”养母闪着眼泪,犹豫了一刻后,递出去。
奈绪没有埋怨。
她早已明白这个家对她的爱。
她当年只是一个人会偷偷跑到东京塔上用投币望远镜找妈妈的小女孩,养母总是跟在她身后,手心握满零钱,帮她续上即将关闭的望远镜。
一天,当她看到什么之后,飞跑下塔到大街上。
而未曾想到养母比她跑得还快,不小心跌倒了,膝盖流出血来,却扔掉高跟鞋,把零钱塞到奈绪手里说,快回去再接着找!
自闭的小女孩第一次用异样的眼神直视养母的眼睛。
她跑走了,却用钱买来了创可贴。
那天,是她第一次在进家门时说:“我回来了。
”那时,奈绪就已经是养母的女儿了吧。
正因如此,她才能明白,当你看到那个注定会成为你女儿的孩子时,那样的心情吧。
因为爱你,给你一个家。
因为爱你,你也可以离开这个家。
糊涂婆婆对小怜南来说,作为继美最好的当然是有了奈绪妈妈,第二好的,应该是从来东京第一天起就总会遇到、遇到时又总是出状况的“糊涂婆婆”吧。
糊涂婆婆会陪继美聊天,会教继美做单杠空翻,会偷偷买水蓝色的彩笔放到继美书包里。
那天,继美发烧而没地方去时,是糊涂婆婆把她带去医院,又让她睡在家里。
她真是个慈祥善良的好婆婆。
妈妈也好像对她有特别的感情。
第一次见面就说出从来没有对人说的秘密,后来,又180度地转变,说再也不要见她了。
但是,当被外婆家赶出来之后,却是糊涂婆婆及时收留了她们。
继美不知道,糊涂婆婆的糊涂,是因为在背后悄悄注视着失散多年女儿的期待和无力呢?
即使在发现继美就是怜南的时候,最先选择信任奈绪的就是她。
豁出去自己所有的积蓄帮奈绪还掉敲诈款的也是她。
她可不糊涂,她想办法让身份敏感的继美入了小学,身患绝症却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奈绪母女之后的生活,甚至帮她们花大价钱通过特殊渠道办户口。
面对女儿冷漠的表情她不作解释,却每次都在饭桌上和小继美做词语接龙游戏,直到奈绪也忍俊不禁。
面对这样一个舍弃所有来保护自己和小继美的生母,奈绪再也恨不起来。
她过生日那天,继美和妈妈陪她去看了最喜欢的摩天轮,还送了项链。
坐在草地上,奈绪说:“你这么做,是要赎罪吗?
”“怎么会!
现在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从没想到自己还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有一天就够了。
”这么温柔的母爱,让心中同样蕴酿着这种爱的奈绪感受到了。
因为自己有了继美,因为继美对自己和对生母无邪的爱,奈绪开始融化。
她说:“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多么离谱的理由都可以,我都能接受。
”生母缓缓注视她的眼睛。
说,“我去坐牢了。
”奈绪说:“为什么我不在你的身边长大,却走上跟你同样的路?
”生母悲伤。
直到影片结尾,我们才知道,原来当年犯罪的,仍是年幼的小奈绪。
她只是为了保护被父亲酒后无理毒打的妈妈,点了火,却闯下大祸。
母亲无言地帮她顶罪,母女从此分离。
我是你的妈妈,危险来临时有我。
芽衣她是奈绪的大妹妹,即将奉子成婚。
男方家世显赫,她不得不谨小慎微。
表面高傲内心却软弱的小姐,对大姐的感情也很复杂。
恨她十年不回家,一回家就被妈妈奉为上宾。
结果,这个一向老实的大姐却诱拐了一个女儿回来,给这个家带来种种麻烦。
自己肚子里的宝宝,被医生检查出来有先天性心脏病。
不能跟男友说,他会因此而不跟自己结婚。
然而,那么坚强的自己为什么却有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要偷偷在房间里给不知是谁叠纸鹤?
这个大姐,竟然是收养来的姐姐!
当她为了小继美而决意离开这个家里,芽衣和妹妹震惊了。
妹妹说,姐姐你不能走!
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
芽衣什么都没有说。
去做流产时,她哭了。
几日后,她把婚戒还给了男友。
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她对妈妈和妹妹说,孩子是属于我的。
与此同时,由于继美生母的上诉,奈绪被通缉。
她们一家被各种电话和采访充斥。
然而,妈妈却没有递交断绝收养关系申请书,她承担了一切责任。
在奈绪被判处缓刑后回到生母住处,芽衣还和母亲和妹妹去看望她们。
小继美也在,她由于思念妈妈偷着从福利院跑到了东京。
她们所有人,合了影。
然后,芽衣就阵痛,到医院生产下了她的儿子,一个小小的鲜活的生命。
你是我的孩子,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疾病,我都会爱你和保护你。
仁美她是怜南的生母。
曾经被邻居克子婆婆称为:“从没见过对孩子那么好的妈妈!
”她悉心爱护着小女儿,看到电视中虐待儿童的新闻时会受不了,叫丈夫关电视。
她说“怜南,妈妈会一直珍惜你的哦!
”在周围的人看来,仁美丈夫的去世没有摧毁这个单身妈妈的意志。
她做危险的工作为了赚取高薪让怜南过上跟别的孩子一样的生活,虽然没有任何娱乐和休息的时间,她却总是很努力。
克子婆婆搬走时,对仁美说加油!
相信你一定会带好怜南的!
仁美仍然很努力。
怜南三岁了,会在吃饭时乱发脾气;怜南四岁了,出门时表现得没有教养,被朋友议论。
自己无奈中学会了体罚,虽然每次都会很心痛;怜南五岁了,自己仍然没有时间去参加同学聚会,好不容易想去怜南又病了;怜南六岁,变得很听话,自己却疲惫得想要逃掉。
带她去海边,吃了冰淇淋苏打,在她开心玩水的时候飞快跑向自行车。
一回身,却发现女儿早已跟过来呆呆看着自己。
听到妈妈问“一起走吧?
”时忙不迭地跑上车后座,生怕被落下。
就这样,仁美累了。
她去酒吧,认识了一个长头发男人。
男人开始住在她家,她开始在女儿身上发现不明原因的伤痕,却永不会从女儿嘴里听到真相,尽管她心里其实早已明白。
直到女儿在一天深夜大哭着对她说:“妈妈救我!
”她抱着女儿冲向医院,却在医院门口看到自己原来的丈夫和现在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坐上车。
那是如此和谐的一家人。
她再也不能被自己的谎言欺骗,她抱着女儿走上天桥。
仁美没有跳下去,但她却死了。
她再看到电视中虐待儿童的新闻时,笑了出来。
怜南失踪了。
她和情夫心里清楚怜南可能是自杀,心头揣着鬼度日。
直到她找到了跟怜南同一天失踪的代课老师奈绪的电话,便以母亲的直觉开始拔打,但从来不说话。
有一天,她在话筒里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她像游魂一样去了东京,又从那个关心奈绪母女的记者那里翻到了她们亲密的照片。
不!
即使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也绝不能交给这个女人!
她没有接受奈绪的把怜南送回的建议。
她也不打算丢下怜南重新开始。
她只是想告发。
等到警察因虐待儿童罪逮捕她时,她才跪在地上抓着自己曾经买给怜南的蓝围巾喊:“怜南,请判我死罪!
”当我的眼光离开你,不再为你擦拭眼泪。
孩子,别再叫我妈妈。
桃子婆婆桃子婆婆并不像桃子那样胖,她清瘦的,已经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老伴去世后,婆婆经营半生的儿童福利所就停办了,她每天捧着一只小老鼠玩具,在等着什么。
当奈绪和继美丢失了钱包而手足无措的时候,奈绪最先想到了桃子婆婆。
她兴奋地对女儿说,我们去一个地方,那里一定会收留我们。
继美喜欢婆婆,和婆婆成了好朋友。
她选的饭碗上面有一只燕子,正是当年奈绪妈妈用的。
吃过早饭后,还可以和桃子婆婆去摘漂亮的油菜花。
她想,就在这里,我,妈妈,婆婆三个人开个花店,静静地生活,多好!
奈绪不那么乐观。
政府的人来找,要把婆婆带到养老院去。
这样住会暴露身份的!
而且,婆婆已经糊涂了,怎么带着她一起逃亡?
桃子婆婆眼睛清亮地注视着奈绪,清晰地叫她名字。
说,你回来了真好。
说了一句,又叨咕起16.5,16.5来。
唉,原来她还是糊涂啊。
婆婆却在说,继美吵脚痛。
奈绪明白了,桃子婆婆是那么细心的婆婆,当年记得每个小朋友鞋子的尺码。
她出去,给女儿继美买了16.5码的红色小鞋。
当母亲的,当然要记得孩子的鞋码。
婆婆被人们接走了。
她借口喊着玩具的名字跑到母女藏身的走廊,对着她们说加油。
当年说一定不做妈妈的奈绪,现在也当妈妈了,我好高兴。
孩子,这是你呆过的地方,我不离开这里,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需要一个故乡,在过节和探亲的时候可以回来。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们一起住在这里。
当我离开,告诉我,你们一定要幸福。
继美我想要一直叫她这个名字,虽然当奈绪被捕后,她又做回了怜南。
她是一个永远会在别人面前开心地笑着的早熟孩子,但在她心里,最爱的名字一定是继美,最思念的人,一定是亲爱的奈绪妈妈。
当有一天,继美也成为母亲。
她会不会给女儿讲候鸟的故事?
会不会告诉女儿,候鸟是根据雏鸟时期记下的天上星座的位置来辨认方向的,这样,在它们一生当中,都能准确地到达目的地。
曾经有一个人,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黑暗,直至如今,这牵手的记忆都是鼓舞她前行的动力?
一定会的。
母女的缘份如此,在二人相处的季节里,眼泪都是甜的。
我我能理解奈绪。
2007年我开始从事儿童社会救助工作,接触许多可爱可怜的孩子。
曾经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让当时单身的我强烈地产生想要收养她的愿望。
那是一种看到她就有“想成为你的妈妈”的特殊情绪,连旁人都说我们很像。
但那时终是没有条件,自己也不懂如何做母亲。
小女孩后来被瑞士的一对夫妇收养了,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现在我是妈妈了,儿子半岁。
作为母亲,我想自己是不如这片中各人所展现的母爱的。
然而为人母也是一条路,在这路上,我想我会努力。
我妈妈和奈绪的两位母亲一样,出生在1954年。
去年,她查出患了癌症。
我不知道妈妈的日子还有多久,但在一天天做母亲的日子里,我的心和妈妈近了。
我看到许多被我在年幼以及不再年幼却故意忽略掉的陈年细节,原来她竟然用那些深沉的举动来爱我,我竟不知。
多年来我与她的关系不曾亲近。
现在,我想要靠近她,希望来得及。
妈妈的十字架基督教信仰当中,十字架既是神子被钉的痛苦标记,也是耶稣复活得胜的记号。
更常用的比喻是,十字架是“爱的记号”。
一首古老圣诗的词是“古老的十字架,不少人很轻视,对我却有奇妙吸力,神圣洁的羔羊,曾降临到此世,将它背至骷髅死地。
古老的十字架,染斑斑的血迹,从我眼光何等可悦;就在这十字架,主受苦到至极,为要赐我赦免、圣洁。
”这是多么矛盾却又让人吃惊的道理,神的受苦,带来医治,神的流血,带来重生。
十字架,竟是信徒重生得胜的爱之记号!
而母亲的爱,与基督的爱这样相似。
当你受苦,当你付出,当你承担,当你流血而背着沉重的十架前进的时候,爱之玫瑰却在其上芬芳吐出。
好像安徒生童话《野天鹅》中的最后一幕。
忽然想到,母亲生产时的苦痛和随之而来的喜悦欢欣,多么像这爱的缩影。
为人母,一生。
后记:母亲已于去年中秋离世,仍是遗憾,不能真正理解她和亲近她。
更加巧的是,儿子送幼儿园后我回原机构工作,这次直接交给我的就是新开展的反虐待儿童项目。
可惜在这方面我们比日本还落后得多,不要说奈绪,连三浦在我们这里也是少之又少。
目前正在救助一名长期受家暴的小女孩。
艰难,但也有希望。
2013.5.27
这世上有多少生命,就有多少母亲。
——题记欧文·亚隆在他68岁的时候出版了他的自传式小说集《妈妈及生命的意义》,书里细腻深入地抒发了他对母亲的深切悼念和矛盾情感。
我们得以看到,即便是一位如此资深的心理学家和心理治疗师,在他的年迈之年依然保留着对母亲深深的依恋。
他写道:“……妈妈已经入土六尺,葬在华盛顿郊区安纳柯斯夏墓地的松木棺中已经十年了,尸骨已寒……已经十年了,她已经驾鹤西归,肉身也都腐化了。
只剩下头发、软骨、骨骸和一枚银婚戒。
然而她的音容依然埋葬在我的回忆和梦里。
” 这让我有一种感觉,无论我们走多远,经历过多少事,是十岁还是八十岁,对母亲的渴望永远都不会逝去。
母亲是一个角色,一个身份,一个议题,是孕育我们生命的起点。
母亲的子宫、心跳、乳房、气味、音容,母亲的喜怒哀乐、一言一行……是我们永远无法割舍、无法忘怀的东西。
因此,“人都是人他妈生的”,这句话本身就蕴含着母子/母女之间浓浓的链接,要说这世上什么感情是至死不渝的,大概也只存在于人类及其母亲之间了。
《母亲》讲述的就是这样一种至死不渝的情感,故事从一个被生母及其男友虐待的小女孩(道木怜南)讲起,小女孩遇到了一个曾被生母抛弃后被养母善待的女老师(铃原奈绪),女老师决定成为小女孩的母亲,从此两人开始逃亡的生活,自此揭开了三代女性的爱恨情仇。
在这部仅有十一集的电视剧里有四位母亲:铃原奈绪、道木仁美、铃原藤子、望月叶菜,以及一位准妈妈铃原芽衣。
奈绪、怜南以及藤子奈绪在五岁时被亲生母亲望月叶菜于旷野中抛弃,在孤儿院生活了一年之后由铃原藤子收养。
由于这段被抛弃的经历,奈绪心里一直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这块石头长满了藤蔓并纠结在一起,变成了她的情结和恐惧——被抛弃的恐惧。
她一直认为自己很讨厌小孩子,直到遇上了被严重虐待面临生命威胁的七岁小女孩道木仁美。
在某种程度上,被抛弃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虐待,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她根本还不足以依靠自己生存,因此她面临的是最基本的生存,或者说作为一个个体人存在的问题,即我能不能活下去,因此仁美的遭遇勾起了奈绪过去那种无助感和被抛弃感,她开始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仁美的妈妈,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好像拯救当年被那个妈妈抛弃后不断寻找妈妈的无助的自己。
在找到自己的生母之前,奈绪一直在以一种隔离的方式对待一切接近她的人,她不接养母的电话、不亲近小孩子、不愿建立亲密关系,她唯一的爱好是研究鸟类。
奈绪的隔离很显然地,是为了避免在重要关系中再次被抛弃——如果从来就没有过关系,也就谈不上分离与抛弃。
奈绪内在对母亲深深的渴望与恐惧,是她一生情感的主题,我们把这个称为“分离焦虑”。
奈绪为了避免再次体验分离的焦虑和恐惧,选择了逃避,她几乎拒绝了一切爱她的人。
在剧中,迁徙的鸟作为隐喻常常出现在分离或相聚的时刻,意味着人物命运和内心的重大变化。
比如,奈绪决定成为怜南的妈妈时……迁徙的鸟令我想起《阿飞正传》里的无脚鸟,只能一直飞啊飞啊,无法落地。
无脚鸟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隐喻,象征着无法找到家、四处漂泊的人。
母亲则是内在的家,和奈绪一样,阿飞也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由养母带大的孩子,他与奈绪不同的是,他有多位性伴侣,但从来不曾有过稳定的亲密关系,就好像一只无脚鸟,终其一生落不了地。
一个被生母抛弃的孩子,可能要比那些能在亲生母亲的稳定照料下成长的孩子更难建立稳定的亲密关系,他们的内在是漂泊的、流浪的,弥漫着深深的孤独感。
我敬佩奈绪的养母藤子,她坚定地从孤儿院将少言寡语难以建立情感链接的奈绪带回家。
奈绪几番离家出走,她竟能搁置心中的挫败和悲伤,陪伴奈绪在塔顶寻找奈绪的生母。
她的陪伴渐渐地使奈绪开始建立与她之间的母女链接。
我甚至认为,奈绪之所以愿意并且能够成为怜南的妈妈,除了受她内在补偿受伤小女孩的愿望的驱使之外,更是因为藤子无条件的爱和陪伴,因为这种爱和陪伴使她具备了爱他人的能力。
怜南、仁美和奈绪怜南是一个受虐待的孩子,她像很多被虐待的孩子一样,有自罪的倾向。
她愿意为了母亲的幸福快乐让母亲去旅游而自己独自待在家中,即便面临来自成人的生命威胁也双唇紧闭绝不说不利于母亲的言论。
精神分析师曾奇峰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个没有回应的环境比一个有坏回应的环境还要可怕——也许怜南恐惧的是完全失去来自母亲的回应。
怜南的母亲仁美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虐待孩子的母亲,当怜南还在襁褓中时,她是充满爱意地望向怜南的,她认为电视中虐待孩子的父母都是变态,即便怜南的行为再让她感到愤怒,她都只是包容忍耐。
几年过去后,当她因为丈夫的离开,不得不独自撑起整个家,为了陪伴怜南不得不放弃个人生活,陷入愤怒与抑郁中后,她对怜南的爱意突变成了恨意。
比如友人告诉她怜南太缺乏管教,需要有一些肢体惩罚,当怜南违背她的意愿时,她便开始弹怜南的额头。
仁美作为一个年轻的母亲,看起来几乎是一个有些笨拙的妈妈。
这里的笨拙指的是,缺乏灵活性,她对于怜南的管教是两个极端,要么是全部满足,要么是全盘否定。
在怜南小时,她完全否认自己对于怜南的恨,后来,她几乎完全忘却了对怜南的爱。
温尼科特曾在一篇重要文章里列举了母亲恨孩子的十七个理由,并认为只有当母亲能够表达对孩子的恨意时,母亲的爱的质量会更高。
也许,如果仁美可以意识到自己对怜南的恨,并能够接纳这种恨,也就不至于会发展到虐待怜南的程度。
缺乏足够社会支持的仁美黏上了一个酒吧老板,两人同居了,这是怜南的噩梦的开始。
仁美为了取悦并留住酒吧老板,无论后者对怜南做如何过分的事情,她都应允。
有一夜,怜南哭着对母亲说,妈妈,救救我。
这一幕令人肝肠寸断。
仁美没能救下她的孩子,想选择母女共同自杀,却又在死亡面前退缩了。
即便是面临死亡,怜南依然紧紧地偎依在母亲的胸口,就好像剧中说的,孩子给父母的爱才是无条件的,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母亲的一切都带有爱的味道,即便这份爱意味着死亡。
仁美没能拯救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转向了奈绪。
这难道是一种心灵感应吗?
怜南和奈绪的相似遭遇塑造了一个 “场”,让她们惺惺相惜。
奈绪与望月叶菜望月叶菜是奈绪的生母,奈绪五岁的时候,她带着奈绪四处逃亡,最后不得不离开年幼的女儿,被关进了监狱中。
奈绪与她相认后说,尽管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但我却走上了与你同样的道路。
精神分析中把这个现象称为“强迫性重复”,母女两人皆因对孩子的爱而走上了相似的道路。
望月离开后,奈绪已经忘记母亲的音容笑貌,却依然记得母亲手的样子和触感,换句话说,奈绪的身体记住了母亲。
奈绪一直以为自从母亲离开她那一刻起,母亲的目光就彻底地从她的身上抽离了。
后来她才知道,母亲一出狱就找到了她,母亲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切。
在奈绪与怜南的逃亡中,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望月为女儿倾尽了所有。
而她也得以在人生的最后一程与女儿相伴,与女儿告别。
后来,当奈绪不得不把怜南送回百鸟园时,她看着怜南的背影,就好像是她的母亲看着她的背影,母亲的凝视就这样延续了下去,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永恒的母亲的凝视。
铃原芽衣我自私地喜欢芽衣这个角色。
她是三姐妹中的老二,一个准妈妈,未婚先孕,20周时发现孩子心脏可能先天发育不良,她决定要放弃孩子,但在手术室里泣不成声,无法直立,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对陪同来手术的母亲藤子说,我怎么会这么害怕。
也许就是那时起,芽衣知道,腹中的孩子早已与她血脉相连,建立了难以割舍的纽带。
她决定留下孩子,我当时真想为她鼓掌,这个总是表现得强硬、固执的姑娘,内在其实如此柔软和温暖,带着一丝让人敬重的坚毅。
当妈妈是需要勇气的,不是吗?
铃原藤子藤子几乎是以一个完美的独立女性形象出现的,她是一家公司的社长,独自将三个女儿抚养成人,她耐心、果敢,总能给女儿们提供她们需要的支持和帮助,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剧中几乎所有的母亲都或多或少抛弃过或想过要抛弃自己的孩子,只有藤子例外。
尽管她在得知奈绪与怜南是诱拐关系时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个女儿,要将奈绪的户口迁出,但她迟迟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最后她就像过去领养奈绪一样,坚定地维系着她与奈绪的母女关系。
我想,芽衣最后决定留下宝宝,可能也是受到藤子和奈绪对孩子百般爱护的影响:即便再艰难,都不能放弃孩子。
也许,《母亲》想要说的,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爱,也没有绝对的恨,没有必然对孩子好的生母,也没有必然对孩子坏的养母。
无论是母亲对孩子,还是孩子对母亲,都是爱恨交加,相爱相杀。
关键是,爱与恨要如何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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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剧上映已有十年,也是我翻来覆去看过最多次的日剧,时常有不同体会。
关于其中颇受争议的两个人物——道木仁美和记者藤吉骏辅——有些许思考,此外还有剧中一些小小的细节,也不知是否是我多虑了,尽力写出来和大家分享探讨一下。
以下内容存在剧透,请注意。
1、关于记者第5话对记者藤吉骏辅的行事“动机”做了描画,但依旧有许多朋友表示没看明白记者这个人物到底想做什么。
记者这个角色作为局外人、旁观者、描述者穿插于整剧,以阵营矩阵来列示,属于 “守序中立”偏向“守序善良”。
细数前后,会发现整部剧中关键人物间的碰撞,严格意义上来讲大多与记者“无关”——道木仁美自己从室兰的小学那里拿到奈绪老家电话,自己寻到了东京——唯一对“剧情”有所推动处,是让望月太太几乎第一时间得知道木仁美来到东京,加快了奈绪与望月之间碰撞的节奏。
其他时候记者在做什么?
俗气地讲大概是:边缘ob,疯狂bb。
为什么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
很简单:第一,编剧需要有角色以 “局外人”、“旁观者” 的身份站出来,在所有人(剧中各方,也包括剧外你我)都因共情而一叶障目失之偏颇时给出一个中立理智的视角,让大家冷静地沉下心来想想:事情是不是可以有其他的解决方式;继续发展下去会是一个怎样的走向;这样做真的合理吗(无论法理抑或情理)?
第二,记者是唯一能够“合理地”穿针引线将各条线索串联起来的人。
没有了记者,该如何不显突兀地揭示道木仁美一切行为逻辑的原初,怎样自然地拂开望月太太隐匿30年的秘密?
他是观察者、记录者,抛开主观情绪再审视,记者前前后后表述的观点,更加符合正常社会的运转规律。
记者为何要“勒索”奈绪1000万?
不仅是记者,即使是奈绪的生母和养母,在刚发现继美的真实身份是怜南时,都“质疑”过奈绪行为的“真实动因”。
第4话中,生母明确地说道,奈绪的行为或是出于“悬索桥的爱”,即吊桥效应,奈绪当即矢口否认。
当然,奈绪往后也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一时冲动”、“出于同情”而进行角色扮演。
亲人尚且如此,作为旁观人士的记者,该如何确认奈绪的真心?
诚然,故事前半段记者的行为令人烦扰,实则记者是整剧中最客观清醒的人。
从他的角度,一开始看到的是单身女子擅自带着孩子远走,动机未明。
作为一个曾经想要拯救受虐儿童却最终失败的人,记者情知“拯救”并不是轻飘飘的一个词、一句话,践行它所需的付出与面临的险阻从来不少,而奈绪真的有这样的勇气、觉悟和能力吗?
他要确认这一点,所以提出了1000万的“试探”,其内生逻辑很简白:如果你只是半吊子的“自我感动式救赎”,那做还不如不做,趁早放弃转而诉诸其他方式,对你和孩子都好。
在最初的奈绪和上帝视角的我们看来,他自然是“恶人”,可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错了吗?
奈绪确实“部分”打动了他——却也仅仅只是部分——母性与决意值得肯定,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逃跑和生活是不一样的,在给孩子营造一个安稳的家这方面,奈绪力有未逮:户籍、经济来源、法律问题,或多或少需要他人的帮助,虽然这也是人物间碰撞出火花的基础。
2、关于道木仁美我承认世间有无来由的爱恨与善恶,但编剧若笃信于此,难免使整个故事脉络显得单薄,经不起推敲。
在阐释道木仁美这个角色上,坂元裕二做得确实很好。
很多电视剧中的不少人物都倾向于脸谱化——我便是这么做了,你管我为何?
——像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空无一物,却显得甚是无赖。
道木仁美这个角色有所不同,她的“恶”自有来由,并非单纯一抹暗色,是无数色彩反复层叠涂抹,最终杂糅成的一坨黑。
仁美爱怜南吗?
自然是爱的,第8话拥住怜南前的落泪和颤抖绝非虚假。
那她是否给予的爱不够多?
我却很难轻易地开口。
只能说,我不知道,亦难以评判。
母亲实是一个无比艰辛的角色,如第4话中铃原太太对奈绪所言,须经十月怀胎、给孩子哺乳、晚上孩子哭闹要抱着哄、换尿片,难得一场好觉,才能渐渐成为一个母亲。
道木仁美所经历的“苦难”,显然比之更多。
生下怜南时,仁美约莫22岁不到,无论是过往经历还是当前工作,都表明她没有很高的受教育水平。
早早地遇到了一个男人,共筑了爱巢,诞下孩子,男人却转头扑向他人怀抱——仔细看看第8话,仁美在路上所见并非幻觉,远处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曾经的“丈夫”,只是不忍怜南得知被父亲抛弃,便谎称爸爸已经去了天国。
在独自一人把怜南拉扯大的数年里,仁美经历了什么?
想要尽力给孩子最好的,想让怜南与双亲俱在的孩子一般成长,白天辛苦做工,下班后赶回家给孩子做饭,夜里哄孩子睡觉。
有孩子或者有带孩子经历的朋友们一定知道,幼时的孩子最是难带,夜里几番醒来,自己几个月都未必能得一场安睡。
仁美是顶着如此的压力,往复操劳了几年。
而曾经的好友们同一时期在做什么呢?
尚是年轻靓丽,都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肆意,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裙开着女子茶话会。
仁美会不羡慕吗?
当然羡慕。
若不是遇到了负心的男人,若不是早早地生下了孩子,是不是我也能过着轻松愉快的人生?
每个人的人生中总有那么一时两刻,明知不该,但还是忍不住怨忿责怪。
仁美也是如此,情绪一旦滋生,没有正向反馈从旁干预,难免像毒蛇噬咬,心里的空洞越张越大。
有人说,怜南这么可爱的小天使,仁美怎么狠得下心。
但请勿忘记,没有无来由的善恶爱恨,自然也无人生来便是恶魔或者天使。
幼时的怜南亦有“熊孩子”的天性,哭闹、挑食,每一分都是重负妈妈身上的稻草——奈绪当然是伟大的,但她同样是幸运的,得以遇见“长成”了天使的怜南;仁美曾经担负的苦难,却都已扫进了墙角灰堆。
生活如此艰辛,令人难以喘息。
在海边,仁美想要抛下怜南逃离,那也是怜南第一次感触到妈妈内心的矛盾脆弱,自此开始逐渐变得小心翼翼——幼兽离了妈妈,无处可去。
再后来,仁美遇到了浦上真人,于是想着:是不是可以稍稍地、稍稍地为自己而活?
毕竟还年轻,不甘心被苦难压着一辈子。
怜南是妈妈的宝贝,也一定可以理解妈妈的吧?
——如此的自我麻痹便开始了。
我不由想到近些时日在网络平台尘嚣日上的“平权”话题,有一句挺经典的表述:你首先是一个女人,才是一个母亲。
大家也热衷于探讨自我与所担负的社会角色、家庭角色怎样和解、共处。
但我反复想来,却很难建议旁人“你要先做自己”。
好比有人孜孜以求工作与生活间的平衡,但世事显明,“there is no life-work balance”。
同样,先完满自己作为女人的自我需求,再做好“母亲”角色,这份愿望自然单纯美好,然而现实总是残酷: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要做好母亲,必然要牺牲掉自己作为女人的自我部分——而且是相当大的一部分,自我与担负角色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
我不会倡导女性自我牺牲,我只希望每个人可以铭记母亲们放弃的“她们自己”,感怀她们的爱与伟大。
道木仁美曾经是一个好妈妈,却逐渐迷失于“自我”和“母亲”的两难抉择之中。
太过长时间的重压与缺爱,像是溺水的人遇见稻草,又像蹦上岸的鱼触到雨后水洼,她对浦上真人未必谈得上爱或不爱,只不过“我已经无法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活下去了”。
从浦上真人那里,仁美得到的不是爱情,不是金钱,仅仅只是一份得以“依附”的心态:这个男人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现出身形,他对我的身体有所欲求,那已经足够——我是作为“女人”被“需要”的,我作为“女人”的部分苏醒了,我“自己”还“活着”。
情绪的贪恋变成了本能,菟丝子一旦依附上树木,再难分开。
说到这里,稍许明了记者描述仁美的措辞:“逃避现实、自我保护、停止思考”。
仁美取回了自己曾经让渡给“母亲”角色的部分,但潜意识的负罪感加剧了自我麻痹,只要不去看“怜南可怜的样子”(第7话 11:20),就不会愧疚难受。
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何第1话中仁美看到浦上在给怜南涂口红时的激烈反应——已经不是第一次虐待孩子了,为什么之前仁美屡屡安抚讨好,此时却爆发了?
只因画面就在眼前,再怎么自我麻痹,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在“做游戏”——情知浦上和自己只是肉体关系,而为了维护这可怜的关系放弃了怜南,这一切并非心安理得。
与其说仁美口中的“肮脏”是骂怜南,不如说她是在骂自己。
“犯罪现场”激起了仁美潜意识中的愧疚,但又要努力说服自己“我没有错”,浦上又是自己依附的“树”,是不能得罪的,失去了他就失去了作为“女人”的自己,而此时的仁美恰恰是最不能自我否定的,否则如何自处?
一方是自己依附的对象,一方是依附自己的“累赘”、“苦难的根源”,选择已然明了——既然“母亲”部分已经让渡得差不多了,索性彻底一点,怜南如果不在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自我割裂的痛苦?
道木仁美这个角色我反复思考,数年来反复观剧,都有不同体味唏嘘。
她的心路太过复杂,最终已扭曲至难以称为“完整的人”的地步。
她是爱怜南的,她“母性”的一面爱着;她又是恨怜南的,她“女人”的一面充满不甘。
而反过来,作为“母亲”、“女人”的人格两面又互相斥责,在愧疚与自我辩驳中反复拉扯。
如是也能回答部分朋友的疑惑:仁美明知道立案的话自己也逃不脱虐童的审判,为何还要损人不利己地递上起诉书?
——很简单,道木仁美在自我割裂、否定、自辩中产生了自我毁灭的倾向。
直至现在,我也不敢说自己完全理解了道木仁美这个角色。
也许可以说,读懂了道木仁美,才能读懂人性。
诚然,她的所作所为我们无法原谅,但是不是可以稍微理解她是怎样一路走来的?
最终只余一句感喟: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细节部分第1话64:07 奈绪与怜南(仅在更名为继美前如此称呼)二人走在前往公交车站的路上。
奈绪靠近孩子的右侧手拎着包,也并未刻意放慢脚步稍待,怜南一路小跑地跟在身侧,可以看出此时的奈绪还不大清楚如何与孩子相处,如何“扮演”一位母亲。
66:38 怜南几声“妈妈”唤醒犹疑中的奈绪,跑来拉起奈绪的右手想要走向车厢门,奈绪停步,怜南转头看着奈绪的眼睛。
奈绪此时具体在想什么不得而知,大略是“我这样做真的好吗”,但下一幕,看着怜南的双眼,奈绪舒了口气,表情柔和下来,明显是下了决定:“这样就好”。
令人在意的细节:当镜头转回怜南,奈绪此时已下了决心,怜南却松开了拉着奈绪的手——这大概能稍稍为第2话中怜南劝奈绪放弃自己做些铺垫,孩子真的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看得到你眼中的犹豫,也能感受得到你心里的自我怀疑。
第2话16:05 电视中在放着“失踪小女孩”的新闻,说仁美在祈祷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回来。
奈绪问继美是不是想妈妈了,继美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新闻弄错了,仁美并不希望自己平安回去。
此时大家对继美的“假笑”属性多多少少有点了解了——孩子怎么可能不想妈妈,即便逃离的欲望占了大半,仅余下丁点半点的 孺慕之情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轻易抹去的。
勉强自己说着看似“洒脱”的话,原因再简单不过,就如本集26:55 奈绪对桃子婆婆说的那样:因为我被抛弃了一次,害怕会再次被抛弃。
16:50 奈绪看着继美的双眼,继美缓缓低下头——孩子意识到自己的“谎话”被看穿,些许手足无措。
奈绪将继美拥入怀中,此时的继美不知该如何回应,双手搭在奈绪的肩膀,渐渐再环上奈绪的颈后。
细微的几个动作,将此时继美与奈绪的关系阐述得淋漓尽致。
在第1话看候鸟的海边,二人心灵初次激烈地碰撞,但在那之后却有着解开轻纱后的不知所措与尴尬——我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你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正常”的孩子。
类似情绪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亦屡见不鲜:偶尔多饮了几杯,彼此话便多了些,互相倾吐点心中的情绪和秘密,待到酒醒后面对面却尴尬不已。
继美和奈绪同样如此,二人的心靠近了,却还没那么近,带着点点礼貌与淡淡疏离。
人的互相理解与接纳需要时间,两只受过伤的动物,接近起彼此都带着一分小心翼翼。
第3话39:00 奈绪问望月太太“你怎么看待无偿的爱”,继而言道自己觉得“孩子给父母的爱才是无偿的”。
这句话令我不由沉思赞叹:在孩子年纪尚幼时,不知外面世界的形貌,一切都是未知,未知意味着恐惧。
生下来的“幼兽”无处可去,只能待在父母身旁,父母的模样就是世界的形状。
当代社会信息高度发达,信息渠道的便利度削弱了这份观感。
90年代初乃至更早期生人回想一下自己六七岁的童年,是否那时候的自己比起现在同岁的孩童显得足够“无知”,离开了父母便无所适从。
《小偷家族》亦可为上一段的阐述作佐证:从小“父亲”柴田治便告诉祥太放在店里的东西是无主之物,“拿了”也没什么不好,祥太于是也一直身体力行,直到后来被发现被告诫才第一次觉得偷窃似乎是不对的。
父母是幼童的天地世界,孩子在真正了解世界的概貌前无处可去,只能逡巡,这也是为何即使仁美薄待怜南已久,怜南却一直包庇维护着母亲:那哭声太过渺小,怜南不知可以让谁听到。
======2020.04.08更新======第6话45:47 望月太太:“由我来保护你们。
”在全剧中,望月太太大多时候表现出的都是温和内敛的女性形象:说话温声细语,甚少与人直视。
即便是面对奈绪,早先的望月太太时常也是“回避”的态度。
第一次“勇敢”与奈绪对视,还是在图书馆听见奈绪咳嗽(第3话 20:25),不由自主地问道“感冒了吗”。
此时这一幕,是我第一次看到望月太太如此坚定的眼神,哪怕面对态度并非友好客气的奈绪,也流露出不移的决心。
而再一次看见类似的目光,是在 第11话 17:05,当记者说起自己对30年前案件的推测,望月太太微微笑着说:“那是男人的幻想。
”这两幕的眼神分外相似,也是望月太太对“外柔内刚”一词最淋漓的诠释:再温吞的人儿,一旦决意要保护的人或要受到伤害,都会瞬间展露出——说来用词或许有些奇怪——“毫不让步、一往无前”的气势。
第8话15:15 仁美带着怜南来到从前经常和“丈夫”一起吃饭的餐厅La marée de Océan。
29:10 仁美抱着“求救”的怜南在街上奔跑,远远地看见自己“死去”的“丈夫”和现任妻子、一子一女走出餐厅——依旧是那家La marée de Océan。
因而我笃信道木仁美所见绝非幻觉,这一幕对她的打击也比大多数人所认为的要更加严厉: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抛弃妻女、组建了新的幸福家庭,还一同在两人曾经共筑了美好回忆的“圣地”尽享天伦甜蜜。
若换作是我处于人生低估,怕是也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继美亲启我想你现在的名字叫伶南吧但是现在请勉强允许我叫你继美这封信是写给12年后的你的是给20岁的你的一封信我祈祷着日后长大成人的你能读这封信继美还记得糊涂婆婆吗她是我的妈妈是在和你一起逃跑的旅途中重逢的 她叫望月叶菜那时我若不想着做你的母亲我肯定 也不会和自己的母亲相遇因为做了你的妈妈我才能在最后的最后爱上自己的妈妈这让我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可思议你知道吗候鸟为什么能够准确地到达目的地鸟儿们会以星座为航标比如以北极星为中心的 大熊座 小熊座 仙后座鸟儿们就是靠着这些星星向北飞的鸟儿们在还是雏鸟的时候就记住了这些星星 雏鸟时看见的星星的位置会成为鸟儿们将来生存的航标我明天就要和你离别了我会带你回室兰我们不能相见也不能以母女相称可即便是如此 我还是坚信着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握住彼此的手就像我和我的母亲经过了30年还能相遇一样只要有孩提时一起牵着手走路的记忆就会不知不觉间成为航标指引我们再次相遇20岁的继美你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呢长成什么样的大人了呢如果当初见到的只有104公分的你现在穿着时尚的衣服曾经穿着16.5厘米的小鞋子的你现在穿着有点跟的高跟鞋走进我的话擦身而过的瞬间我该怎么叫住你面对面 我该和你说些什么从何说起认得我吗身高多少了恋爱了吗有要好的朋友吗现在还喜欢水蓝色吗还讨厌吃香菇吗还会单杠翻转上杆吗还喜欢奶油苏打吗可以的话 我们再一起去喝吧继美 你好吗一想到能和20岁的你再次相遇我现在就开始激动不已了一个人也能露出笑容我会笑着等待和你相遇的未来能遇到你 真好能做你妈妈 真好和你度过的那些时光做你妈妈的那段时间是现在的我的全部而未来和你重逢的时刻对我来说是即将开启的百宝箱我爱你妈妈上Ps:奶油苏打可是饮料哦
周迅饰演的《不完美的她》,翻拍自日剧《母亲》,凡是看过此剧的人,很难不为剧中小女孩的受虐经历而动容。
为什么小女孩一直不愿意承认母亲虐待她?
哪怕这位母亲把她像垃圾一样,装进垃圾袋里,扔到人行道上。
我能想到的理由便是小女孩产生了认知失调,因为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得改变自己的态度,虚构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直到今天,当我看过哈洛教授的恒河猿实验后,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人内心有更重要的需求,它甚至超过生存的本能。
恒河猿的实验十分残忍。
当时的恒河猿基本都是人工喂养,人工喂养的猴子比母猴喂养的猴子更健康,这是实验的前提。
所以哈洛教授很容易得到了这些猴子,小猴子分为两组,一组由铁艺母猴喂养长大(用铁丝做的猴子,胸上挂有奶瓶),一组由木头母猴喂养长大(抛光的木头猴子,用绒布包裹起来,胸前也挂有奶瓶)。
实验发现,无论是谁喂养的猴子,都愿意和绒布猴子待在一起。
特别是,当它们经历“旷野实验(将猴子放置一个陌生的,刺激多的环境”时,害怕的小猴子会跑到绒布猴子处紧紧抱着它。
实验证明,只有喂养关系,这不足以让猴子与母亲形成依恋关系。
换言之,只提供生存基本所需,孩子是不会爱你的。
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毕竟当时的行为主义认为,不要太接近孩子,要及早断奶防止溺爱,要严格教育,这样才能塑造优秀的孩子。
更为残忍的部分是,哈洛教授将绒布母猴与小猴分离开30天,在行为学上,这就是消退实验,看看小猴会不会消退对绒布母猴的爱。
当小猴发现绒布母猴不见之后,每天来回到绒布母猴处寻找。
在旷野实验中,小猴开始疯狂撕咬对方,显得非常烦躁。
就算铁艺母猴在场,它们的行为也未改变。
当绒布母猴出现后,所有小猴涌向母猴,拥抱、抚摸…它们再也不愿意探索新环境,每天和母猴黏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久。
爱没有消退,是不是因为分开的时间不够长?
哈洛教授将母猴与小猴分开的时间更长,结果,当绒布母猴出现时,小猴依然爱绒它,爱得更加浓烈。
比起食物,以及探索环境的天性,成长还需要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
所以,当孩子受到虐待,他可能会撒谎,因为他需要父母的爱,只得欺骗自己和他人。
你试着观察身边的孩子,很容易就会发现这样的现象,当母亲非常严厉体罚孩子时,越小的孩子,越容易起身拥抱惩罚他的母亲。
今天我也在游乐园观察到:一个3岁多小女孩爬斜坡,总也爬不上去,她妈妈让她把袜子脱掉,她不同意,于是妈妈就强制帮她把袜子脱掉,小女孩于是崩溃大哭。
妈妈受不了哭声,开始责骂小女孩,女孩的哭声就更大了,可能最后妈妈也崩溃了,打了小女孩两巴掌,打完后小女孩起身抱妈妈,妈妈把她推到一边去,女孩依然站起来走向他……想知道怎样伤透孩子的心吗?
那就是对他说,滚开,我不爱你,你让我厌烦,永远别靠近我。
継美へあなたは今、「怜南」と名乗っている事と思いますだけと今は敢えて、「継美」と呼ばせて下さいこの手紙は、12年後のあなたに書く手紙です20歳になったあなたに宛、書いている手紙ですいつか、大人へと成長したあなたが読んでくれる事を願って継美、「うっかりさん」を覚えていますか?
私の母であり、あなたとの旅の途中で再開した「望月葉菜さん」の事をあの時あなたの母になろうとしなければ、きっと私も母に出会うことは無かったと思いますあなたの母になったから、私も最後の最後に母を愛する事が出来た不思議な運命を感じていますあなたは知っていますか?
渡り鳥が、どうして迷わずに目的地に辿り着けるのか例えば鳥達は、正座を道標にするのです北極星を中心とした、おおくま座、こぐま座、カシオペア座星々を頼りにして、鳥達は北を目指すのです鳥達はそれを、ひなの頃に覚えるのですひなの頃に見た星の位置が、鳥達の生きる上での道標となるのです私は明日、あなたに別れを告げますあなたを連れて、室蘭に向かいます会うことを許されない私達、母と娘を名乗る事の出来ない私達それでも私は信じていますいつかまた私達が再び出会える事を、いつかまた手を取り合う日が来る事を私と母が30年の時を経て出会ったように幼い頃に手を取り合って歩いた思い出があればそれはいつか道標となって、私達を導き巡り会う20歳になった継美あなたは今どんな女性になってるでしょう?
どんな大人になっているでしょう?
出会った頃の104センチのあなたは今、流行りの服を着て小さな16.5センチの靴を履いていたあなたは今、少し踵の高い靴を履いて私の前に歩み寄ってくるすれ違うその時、私はなんて声を掛けよう?
向かい合ってあなたと何を話そう?
何から聞こう?
私が分かりますか?
身長はいくつですか?
恋をしましたか?
親友はいますか?
今でも水色は好き?
しいたけは苦手?
逆上がりはまだ出来ますか?
クリームソーダは好きですか?
もしよかったら、また一緒に飲みませんか?
継美、元気ですか?
20歳のあなたに出会う事を思うと今から胸が高鳴り、ひとり笑みが零れてしまいますあなたとの明日を笑顔で待っていますあなたに出会えて良かったあなたの母になれて良かったあなたと過ごした季節あなたの母であった季節それが私にとって今の全てであり、そしてあなたと再びいつか出会う季節それは私にとって、これから開ける宝箱なのです愛しています母より追伸、クリームソーダは飲み物ですよ
记录喜欢的东西的本子。
旋转的椅子 弯曲的斜坡 从澡堂传出的声音 与猫对视 铃儿吃着瓜子 踩着雪的声音 夜空的云 冰淇淋苏打 写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能写讨厌的东西 不能想讨厌的东西 要一直一直想着喜欢的东西 知道了吗那样做会怎么样于是就会治愈了继美,听着要比怜南要明朗的名字。
开始看时,以为,最后的结局,不过是怜南跟着亲生母亲回家过上了生活。
奈绪,只能算是个外人罢了。
可是,终究,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她们终究选择彼此。
为之感动的,就是这种没有血缘更胜血缘的关系。
在《第八日的蝉》后,同类题材的作品,就只有这一部令我哭得最惨了。
剧情其实颇为简单,一个受虐儿童不堪受虐外加被生母遗弃,行将冻死在冬天的道南地区,却幸运地被学校里的老师意外拯救了生命,后续才有的假死、诱拐和老师被追捕的情节。
一如我们看过的日剧,过度煽情的背后总有其不合理的部分,例如捡到小孩的老师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报警,因为这样做的话,第一时间就能给生母定罪,并在其他老师的举证下,抖落出生母和生母男友虐待儿童的罪名,小孩会提前进入结局所示的室兰的儿童救助机构,也能够继续上学;槽点之二,是被演员极力塑造的,虚浮油腻的周刊记者,敲诈千万日元未遂还要取态转变之快,是在令人惊奇。
也只能说这又是一部“日剧无坏人”的经典代表。
即便这两个槽点如此明显,仍然无法逆转我在观看涉及老人和儿童的苦情剧都会爆哭的现实,只在第二集时缓了一下,接着毫无压力就哭着看完其余9集。
这剧集算是在非常有限的空间内,把一个悲惨的故事,以及与这悲惨故事相关的各种事情都试图涵盖在内,在情节和镜头以外的留白之处,也令人极为心痛。
整部剧集下来,我对母亲这个称谓,有了更为复杂的共情体验,既想要简单直接地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到“母亲”二字上,又深知这过错实质并非“母亲”乃至承担母亲一责的女性所造成的,哪怕剧集的角色绝大多数都是女性。
怜南的养母(铃原奈绪)无血缘便不能够有母爱?
剧集里关于铃原奈绪判刑的那一段,令我非常在意的,是只要承认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救助,而并非出于想成为怜南的母亲,那么就可以降低刑罚,或者免除牢狱之灾。
而本没有任何铺垫和线索,去反映奈绪有强烈的,成为他人母亲的情况之下,奈绪坚持咬定自己“就是想做怜南的母亲”,并接受诱拐的罪名与处罚。
我试图假设,或许不一定只有亲生的母亲,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爱护孩子。
被血亲这道生物意义上的连接与束缚,甚或是区分和阻隔之下的母子关系,会令许多不曾直接接触弱小生命(孩童以及宠物)的人感到迟疑,虽然很多人总认为将孩子与宠物进行对比,是对人类幼崽的轻视。
实际上,相比于困难重重的领养手续,从无血缘关系的角度,甚至不存在任何从属关系的情况下,人类与动物之间产生的感情,或者是对脆弱的动物幼年阶段表示关怀和照顾,在我看来,也算是一个颇有价值的视角。
因为它能够反映出,人对于弱者,在危险和不利于其生存的境况下,如同本能般生出的情感,并在其后作出持续不断的付出,也包含着各种意义上的妥协和让步。
一定要生了孩子,才能拥有母爱,这在我看来,本就是对 “爱”的这种情感的一种绑架。
它限制女性必须要在现有的规定和框架下才能“合法地”对孩童本身产生关爱式的情感,在限制女性的同时,它其实也是在物化孩童,认为它们必须得是家庭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独立个体。
必须要成为“母亲”,才能拥有“母爱”,令孩童能够获取这种爱与关怀的途径变得狭窄,说到底,这不过是为了更便于要求女性去承担“母亲”这个词语背后的责任罢了。
她必须要生了,才有资格,或者是才能得到。
奈绪对亲密关系的无能,表面上看到的原因是她自小被生母抛弃,虽然在领养的家庭里得到了关怀和照顾,甚至是无私无差别的爱。
但被抛弃的过往,始终令她对自己能否在结婚生子(尤其是抚养孩子)这件事,存在着各种无解的不自信和阴影。
近几年,原生家庭问题被大量用来解释成年人各种问题,起初我也觉得这些解释颇有道理。
但逐渐深究后,才发现其实是各种应该将人视作为人的保障机制都失灵了以后,自我和解和解除心结的办法已经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便自顾自地拿出了这么一个概念,把责任都推卸到原生家庭里,仿佛原生家庭问题与现实的错误抉择逐一对应後,便能给成年个体的各种困境一个合理的解释。
照此理论,奈绪自然是有很严重的“原生家庭”问题,因此,剧集也是浓墨重彩地去描绘这段“与原生家庭”和解的过程(此处暂时留白,会在粗心婆婆的部分继续说明)。
为什么我不完全认可把“原生家庭”的概念,用来解答成年个体的一切抉择。
因为这种总结太过于宽泛,当你认为奈绪不愿意生育的念头源于“原生家庭”,最后奈绪“诱拐”怜南并一再撞南墙式地表述她不是仅仅出于人道主义的救助,而是真的想做怜南的母亲,这同样也可以用“原生家庭”来解答。
当我们分析一个个体的困境,简单归因到“原生家庭”问题,似乎是最直接和最简易的办法,却不并不会推导出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
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问题,十有八九是无解的,相比去看问题的出处,相比去追寻“母亲的手”来完成一个个体的精神救赎,显然,还有太多事情需要着手去处理的了。
从结局反观故事本身,这也许是一个在开始就可以结束的事情:怜南的发育不良,有家暴的痕迹,居住环境极其恶劣,这些都在老师的接触和走访中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儿童保护机构能够第一时间介入,那么,老师see something, say something式的保护机制就是有效的。
继而通过强制的手段,将怜南在其生母还没有实施遗弃前,就能够及时将怜南送到半开放管理的保育机构(孤儿院这个定义不完全正确),并由该机构暂代行使怜南的监护权,生母只能行使探视权继而开始寻找更适合其养育女儿及生活的工作,皆大欢喜。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地发展,当“好事”的老师向上报告的时候,负责处理的部门采取了敷衍了事的方式,在解决家庭暴力和虐儿个案上,相关机构和执法部门的效力和震慑力是远高于针对儿童救助,也正如那个记者对奈绪说的那样——“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你现在正在过的日子,就是我没有勇气去过的生活。
”公权力是从怜南疑似死亡到疑似被诱拐的节点才开始出现,这个时候,就不是在试图为涉及其中的人提供帮助,而是直接进入到了问责的阶段,对生母的问责,对“诱拐”的养母的追责。
对生母和养母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在法律条款里,很容易会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
确实,一个是监护人的严重失职(虐待儿童和遗弃儿童),一个直接就是诱拐儿童。
在“理所当然”的解释中,被忽略了的,是只有在这些关联的各个机构和部门都接连失职,才最终导致这种所谓的,育儿过程中会遇到的最坏情况。
奈绪想不想当母亲,是不是真心想当母亲,这个解释在我看来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在室兰(道南地区)的寒冬夜里发现被装在垃圾袋抛弃在路边的怜南,看着只穿着单衣濒临冻死的孩童,奈绪不过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个体,提供了紧急的人道救援。
作为她学生之一的怜南,透过被动接触(怜南主动接触她的老师)而逐渐加深对孩子的了解,在完成了可以产生强烈共情的连结后,奈绪才产生了要守护怜南的欲望。
我们经常说这是母性,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人性,剧中的男记者的过往经历也都表明,这不仅仅是母性,而是一个有良知的个体,对于弱势群体,最基本的恻隐和关爱之心。
因为在see something, say something的阶段里,认识到了主管机构的不作为,再考虑到怜南被送回生母身边的几率,意识到了哪怕是老师,哪怕真是在接触怜南的自己,也不过是个无能为力的局外人时,为了避免同类情况,甚或是悲剧的发生,奈绪近乎冲动式地向那个想要自己坐巴士到札幌把自己放在儿童遗弃机构的怜南提出——“我想要诱拐你…”
在没有以亲属和血缘构成的情况下,爱其实也可以存在各种无私的呈现方式,常训斥女性不生育就等同于自私的说法,实际上只能证明,在这种环境下,其实根本没有试图让这些女性在自由选择的基础上,向孩子展现这些无私之爱的机会。
而女主诱拐的做法,或多或少,也许就夹杂着这样的念头,想成为母亲,想向自己证明,自己不会成为生母那样的人,即便彼时奈绪也并不知道生母抛弃自己的真相。
可是,为人母这事儿,怎么就成了一定要做了无法回头的选择后,才能明白事情的不易和自身的局限呢?
怜南的生母(道木仁美)以鼓吹母亲的自我牺牲,来掩盖时间不足的事实。
曾经在《坡道途中的家》的剧评内表达过我这个人,活到这个年纪最为讨厌的一句话便是“为母则刚”。
这种观念,单方面将母职捧在高于母亲个体之上,漠视了母亲作为一个同样是有血有肉的个体的脆弱,并且以此胁迫着母亲作出一个又一个以自我牺牲为代价的育儿决策,从剖腹产对婴儿脑部形状和发育不利、从不喂养或不长期喂养母乳对婴幼儿早期免疫力塑造不利,还要漠视了母亲的情绪,鲁莽推举最有利于孩子成长的“正向教育”。
不得不说,仁美这个形象演绎之生动和真实,令人同时产生了害怕、厌恶和同情的情绪,剧集用了大量的篇幅,去铺垫令观众厌恶“仁美”的情绪,错的似乎都是这个生母,以及摆出了一个问题——母亲是不是必然喜欢和爱着自己的孩子?
或者怎么会有这种不爱孩子的母亲存在呢?
然而,这个讨论在我看来,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后续在揭晓“仁美”的遭遇时,也已经说明了,对于剧集内容设置,母亲是不是必然喜欢和爱着自己的孩子,无助于解决任何最终导致家暴和虐儿事件发生的实际问题。
混在为人母的圈子里当卧底的我,对于养育孩子的困难,母亲们有一个几乎可称得上是共识的认知,即孩子在2岁的时候会特别难照顾(俗称Terrible Two,甚至还有Terrible Three),也亲眼见证过在这个阶段的友人,突如其来地对孩子发火的情况。
孩子在这个阶段,极度依赖主要养育者(东亚地区通常是母亲),又开始形成非常具体的自我意识,好奇心和所谓“调皮捣蛋”绑定,它们的顽皮不听话,跟对这个世界与日俱增的好奇心结合在一起,但囿于无法脱离养育者的照顾(脱离会有生命危险),只能将大量的精力消耗在它的养育者身上。
婴幼儿无法成为公式里的定量,但母亲的个人因素是个变量的情况却被理所当然地忽视,而对于母爱指标的衡量却是恒定的,且要求输出的结果也得是预定的必然。
为了追求这一条永远有bug,但又永远要输出正确数据的公式,代价必然是母亲们的自我妥协与自我牺牲。
母亲们的抱怨变少了,母亲们的压力指数不停飙升,但围城外的人却始终觉得,那是香甜芬芳之地,并确信只要成为母亲,就能靠自体分泌足够多的母爱,就能获得了不被生活的不测和不幸打倒的技能。
孩子并没有错,可是母亲就错了吗?
哪怕我们已经逐渐明瞭和适应了“丧偶式育儿”的社会风气,并开始以“双亲家庭里的单亲母亲”进行自嘲时,我们仍然没有办法清楚认识到,一个人承担养育孩子的责任和负担之沉重。
在女性群体里,始终有着许许多多的鄙视链,已婚的歧视未婚和离婚的,在现实世界里算是各色链条中最为坚实的一支,在这种上位者对于下位者蔑视情绪当中,甚至连女性本身都无法意识到,无论是哪种婚恋状态下,女性们始终被绑在同一根链条上,不论我们是否认同和自愿,却始终不得不休戚与共。
婚姻关系,本质上并不是一种有多优秀的人际关系,单就这一见解,前人已无数次透过文艺作品进行阐述和呈现。
婚姻本身不应该用来简单定义一个女性有问题还是没问题,也不能简单定义一个女性的人生是满足还是孤独,甚至根本不能以此,去定义一个女性是幸福和不幸。
它就仅仅只是一种法定的合作式关系,存在权利双方的各种双方都需要遵循的规则。
可实际上我们所看到的,能够明文规定的,都是与财产直接相关的。
近年来令我更为惊讶的,是这样的明文规定,似乎还不能很好地涵盖到女性的人身安全,女性以爱之名,投入到了家庭的再生产中,被爱、身份和道德绑架,以兑现各种无偿的照护工作。
相较于男性主导的“单亲家庭”,由女性主导的“单亲家庭”尤其悲惨,她必须独力承担有偿的职业工作(收入来源)和无偿的照护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在婚恋市场是近乎最低的估值,在文化认同角度,女性通常被默认为是无偿照料工作的承担者。
因为这种单身育儿的状况,对于想要与其组建家庭的男性而言,孩子是额外的,不必要的负担,要么他要接受不拥有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事实,要么他要同意和接受多养育一个孩子的经济负担。
在组建婚姻这种共谋利益的关系中,单亲母亲早已站在了不平等的一侧,在本就倾斜的天平上,社会舆论对单亲母亲的污名化,会为这本就有偏见的情况,变得更加令人沮丧。
“带着个拖油瓶谁要啊!
”“真够自私的,带着孩子也要再嫁,是个负责任的妈妈就该独自将孩子养大成人!
”“都已为人母了,还去想真爱这种事情,也是太不成熟了!
”“哪个男人能接受帮别人养孩子啊!
”“有妈妈在就可以了啊,有什么过不下去的!
”……“仁美”正正就是在被前一段婚姻被抛弃后,在沉重的育儿负担中,以及在周遭各种不理解、不支持,不接受的氛围中逐渐蜕变成了她一开始就嫌恶的母亲形象。
怜南对生母的爱和依恋,并不全是血缘上的联结,她们确实有过非常幸福的时光。
(字幕翻译预计是输入有误,应该是:好想和妈妈在海边)怜南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妈妈从好妈妈变成了坏妈妈,但是好妈妈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消退,对坏妈妈的恨意也没有真正扎根之际,她才会有对于来自生母呼唤的各种近乎条件反射的应对。
每一次呼唤,都是那么熟悉的温柔,它没有变的过于遥远和模糊,它还历历在目,即便怜南后续已经生活在了更好的环境当中,被更为稳定和暖心的母爱关照着。
相比没有保护好怜南,没有任何措施保护好单亲母亲,早已是某种近乎约定俗成式的社会日常。
托管机构没有考虑有固定工作安排的母亲,工作单位没有考虑单亲母职所要承担的无偿照料工作之沉重,单亲母亲在两者的共同挤压下,不得已地选择了散工/零工式的工作模式,以便能够更好地承担无偿的母职工作,却因为底层零工身份普遍在劳动市场环境内不具备议价的条件,而变相加重了其养育子女的负担。
她们不得不用沉重的经济代价,去换取照顾孩子的条件(主要是时间和金钱),这也是为什么,女性的贫困要更容易出现代际传递。
一个贫穷的母亲,要养育出一个摆脱贫困的后代,其难度之大,是许多人所难以想象的。
在《阶级世代》中,描绘了一个曾经存在的,富裕阶层和贫穷阶层共同为社区孩子提供成长和教育资源的历史(书里后续也提到了,这样贫富混杂的社区已逐渐消亡,而变成了贫穷和富裕阶层分开聚集的模式),养育孩子不仅仅要靠父母双亲的努力,所谓“丧偶式育儿”不至于沦落到单亲母亲式的悲惨,关键就在于一个字——钱。
在婚姻这种合作关系上,父亲自然是有贡献的,他在家庭的运作成本上付出了不容忽视的努力,这甚至可以用来解释那些婚姻不顺的女性,为何会在孩子年龄尚小的时候,确信不离婚更有利于孩子的生存和成长。
实际上这些因为孩子而被困在婚姻关系里的女性,也许都相信着,除了依附着婚姻这种合作关系,现实里大概并没有第二种,更能行之有效地解决她离婚后所要面对的各种困难的解决办法。
各种对于未来的负面推演结果,造就了她们对于离婚的悲观预期,选择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式的求生念头。
在这样的关系里,她自然不可能成为一个快乐和幸福的母亲。
可是,在脱离了这种关系以后的生活里,她仍然有很大的可能同样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快乐和幸福的母亲。
谈论至此,还没有讨论到“仁美”的角色定位,一个被前夫抛弃,谎称丈夫去世的单亲母亲,前夫大概率并没有就离婚支付任何抚养费,仁美不得不依靠自身的资源和能力,去勉强履行一个母亲的养育责任。
(这是剧集中怜南生父再婚的剧情片段)本就严重倾斜的天平,不会有所谓优质的男性站在另一端。
仁美毫无意外地只能找到更为差劲的男性,激烈的喜欢和抓住救命稻草式的求生意志,会改变一个人在择偶上的取态。
不管好坏,内心的空洞需要有个人来填补,生活的无助需要有个人来谅解,糟糕的评价需要有个人来撑腰以佯装自信。
她过分迫切需要填补生活的残缺,过分迫切改善境况不堪的人生,那个如同过客一般,对自己笑一笑,施展一下温柔的人,成了她飞蛾扑火的全部理由,变成了她对于幸福生活的全部设想。
然而,生活再次背叛了她,她所期盼的能够回到的温暖的家,成了一个更为凌乱不堪,并且充满暴力和虐待的环境。
过于执迷于幸福幻想的自己,和早已连同“单亲母亲”身份被一同污名的孩子,成了她不满和暴力的宣泄口,她还得养着她的孩子,但是母爱的心却已经被生活折磨至死了。
这就是我们过分吹嘘母爱,却从不保护母亲所造就的,必然的悲剧结果。
如果单亲母亲在申领失业援助的衡量标准和执行措施能够更符合她们的实际所需;如果对于儿童的保育行为能够涵盖到让母亲不需要为了孩子牺牲工作的情况;如果社会能够不持续以捧杀的方式污名化无力的母亲;如果能让母亲们可以毫无愧疚拥有“是自己无法妥善履行母亲的职责所以需要求助”的心理预设……好歹要满足了和建立了这些防护网以后,她们才有机会,在面对养育孩子这艰难任务时,变得更有力量和更有信心一些。
我们都得先将母亲当作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疼会死的个体去保护,其后才能够指责她们在养育子女上的失职。
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就指望母亲理所当然都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和人生,去完成养育,这所谓的“天职”。
怜南的粗心婆婆(望月叶菜)一个不幸婚姻的替罪羊,又有什么能力去爱儿女。
对孩子的爱,到底能令一段畸形的关系走多远?
奈绪的生母给予了一个残忍的答案——直到死亡(不管是施暴者,还是受虐者)将他们彼此分开。
剧情到最后都没有明确揭示母亲到底犯下了何种罪行,但按照量刑之重(有期徒刑十余年),只能隐约猜测可能是命案类的重大或者恶性的犯罪;望月叶菜对记者的追问也透露了少许有效的信息,猜测的范围逐渐收窄,起源于夫妻之间的争执,是纵火案,其中涉及到丈夫的性命;加上无关角色的透露,表明亡夫存在酗酒的情况,望月叶菜这么温和的性格不会做如此暴烈的行为,同时,强调了母爱的刚强和伟大,预示着可能存在的激情犯罪或者是替罪的可能。
直至望月叶菜死的那一刻,这个谜团都没有揭晓,并不是它不重要,而是大致的情况,编剧已经预设观众能够猜到一二了。
母亲(甚或是母女二人)承受了来自丈夫的家庭暴力,在某次争执后,女儿(奈绪)有意或无意纵火导致住处葬身火海,而丈夫酗酒死在火灾当中,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带着女儿一同畏罪潜逃,直至无法逃脱,才将女儿遗弃,独自承担罪名(母亲方面激情犯罪的可能就更好猜一点,也就不在此累述了)。
家暴这残忍的话题,在我关注的范畴里,常聊常新。
尤其是近几年,在能够获取各种社交平台的信息中,近乎是井喷式地出现“家暴”这个关键字(我甚至觉得,这本来就一直存在,而且数量一直没有明显的变化(即没有暴涨的迹象,同样也不没有暴跌的迹象),只不过是在“董珊珊案件”之后,我愈发关注这些新闻)。
望月叶菜这个角色,提供了一些日本社会福利机构,如何在家暴的问题上,主动干预和协助的细节,如因为身份证证明文件被丈夫恶意扣押的女性,逃离家暴后孩子的户籍问题是如何解决。
奈绪的生母,大概率就是受到了家暴(奈绪可能是纵火烧死亲生父亲的人,但母亲对女儿不带有任何恨意的态度,说明她对亡夫的感情极其有限),其后奈绪生母帮忙处理的,谎称奈绪是承受家庭暴力,在脱离暴力的丈夫时无法带走相关的证明,也无法得到丈夫授权和同意下更改户籍的安排,她便帮着并在社福机构的介入下,为后来更名为继美的怜南争取到了无户籍情况下的入学保障。
只要女方单方面声称其个人证件无法取得与被家暴有关系,评核的工作人员会记录有关情况,并向处理户籍的部门提出豁免提交有关资料的申请,这无疑也是在户籍与学籍挂钩的情况下,一种确保被家暴的女性,不会因为孩子无法上学而不得已再次回到家暴环境的保护机制。
同为弱者的女性们,抱团取暖的方式并不只有试图合谋击倒上位者,而是在明知道无法改变悲剧现状的情况下,维持着在有限的能力内,共享资讯、分享资源,守望相助的行为模式。
这就是我前面说的,为什么追溯“原生家庭”是无意义的原因。
因为“原生的”小家庭,背后有着“原生的”社会大背景,这个背景里各个直接相关的机构,如果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还理直气壮地将责任全数推到小家庭中,再经由父权式的婚姻模式,将责任和承担风险的个人,全数转介到母亲身上,并美其名曰——这就是母爱。
明明不过只是一句简单的赞美,背后其实都是血淋淋的故事。
结语不得不说的是,女性议题的作品都是非常有意义和价值的,尤其那些越竭尽所能暴露各种女性所真实面对的困境,就好比目前的托儿所/保育园的设置,孤儿院/福利院的设置,从根本上看,并不是在配合女性适应“如何平衡生活和工作”的考题。
而是恰恰相反地,它们的存在,在这本就很难取得高分的命题里,变成了迫使着女性以一种更为残酷却直截了当的方式来进行解答——要家庭,还是要工作?
要成为称职的母亲,还是要有事业?
要照顾小孩,还是要经济安全?
显然,单亲母亲的存在,在没有伴侣可以分担育儿的迫切责任(包括育儿成本及部分照护工作如接送等)的情况下,这些针对未成年人的辅助机构,是否已经带着考虑女性处境的视角,亦或是,加剧了对女性的压榨。
压榨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撇开生养下一代的初衷,大部分育儿的困境在我看来,都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时间的问题迫使女性要加入零工经济的市场,因为时间问题而令工作变得不稳定,因为时间问题导致收入不稳定,由此成为了一个恶性循环:没有时间,没有稳定工作,没有钱,没法好好照顾子女,最终可能导致母亲角色的精神状态失常,令伤害未成年人(尤其是婴幼儿)的事件(虐待、杀害、遗弃等)发生,无论最后这些失去抚养能力的母亲们,是主动选择、还是被迫放弃抚养权,孩子失去了其生母,都是不争的事实。
在保护孩子之前,我们仍然必须要保护好母亲,将母亲视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个体,从母亲的角度考虑各项政策和措施,或者推动各种额外的服务范围。
假如幼儿园/保育园能够延长幼儿托管的时间,假如福利机构可以提供未成年人的长期暂托服务,甚至可以引入生母和养母共育的模式,让生母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良好的精神状态下,为儿童的成长给予付出,让不能或不愿生育的女性能够在共育的模式下,构建出无血缘但关系密切的亲子关系。
“ママ”和“お母さん”为什么不可以在同一个孩子身上存在,以及为什么我们要受困于所谓冠姓权和亲子归属的束缚,过分在意一个孩子的财产价值,催生出的问题多不胜数,从儿童拐卖到代孕产业。
同时,也直接制约了孩子得到更多的爱的可能,哪怕“ママ”和“お母さん”永远不会碰面,共育的安排,可能是满足了一方对于爱的需求,且满足另一方对于时间的需求之创新办法。
婚姻关系和养育子女绑定的结果,是很可能令包括单亲母亲在内的,非正常家庭状态的育儿机制变得举步维艰,女性放弃监护权是一件沉重,且备受污名的举措,但污名本身并不能或者并不总是能起到保护未成年人的效果,二选一的结果,要么让未成年人持续陷入到危机重重的家庭生活当中,要么就是让未成年人被迫脱离家人亲属的照料,而进入到毫无个性化关怀的抚育机构,这显然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像怜南在剧集结尾所进入的福利机构,半开放式的育儿模式(可以与其他正常家庭儿童一样,在公立学校念书,下课以后再回到福利机构)也许会更有益于儿童的社会化发展。
但由于奈绪和仁美的情况特殊,因此并不清楚是否能够在福利院的监护下,实现生母或者养育人定期或在预约的情况下,与未成年人在安全的氛围当中保持见面和沟通。
不是母亲不爱孩子,而是母亲没有办法独力承担养育和给予爱的职责。
我们要努力去思考与落实的,便是如何令这些没有办法的事情,变得有办法,令不可能变成可能,令必然的牺牲,变成不必牺牲,哪怕,能最低限度地,降低牺牲过程中所需偿付的代价。
如果不能够好好地保护女性,保护她们作为一个人,一个有温饱、生存、和爱的需求,以及有发展的需要的个体来审视;如果我们不能以尊重女性的角度,去改善育儿和教育设施的运作模式。
结果就是目前我们所看到的,在教育范畴内的严重内卷情况下,我们必然要面对的,是生育需求只会逐步下降的悲观现状。
把问题都归结到女性肯不肯牺牲(没有人关心过,不愿意生孩子的女性是否愿意养育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女性肯不肯受委屈(没有人在乎过,是否有更利于单亲母亲承担抚养责任的可能),女性肯不肯放弃自我(没有人考虑过,是否需要顾及母亲的工作性质和个人发展需求),只是拍脑袋认为,所有错误都是女性自私,来思考生育问题,显然不能解决生育数量下跌或持续下跌的危机。
如果拥有子宫的女人都不能被视作是人,她们又怎么会确信自己所养育的下一代,能有机会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人类呢?
而我们要着眼去看,着手去做的,恐怕便是要让这些陷入困境的母亲们,都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有血有肉、会死会痛、会希望被爱、会需要被帮助的真实存在,仅此而已。
让一个女性在保护和被认可的环境里养育孩子,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发展自己的事业和爱好,让她可以将对于世界的美好愿景和对于生活的温馨记忆交付到孩子的手中,是多么的重要。
毕竟,代际间可以传递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能仅仅只是贫困、痛苦和绝望。
参考影视作品:1.《产后调理院》;2.《坡道途中的家》;3.《失去名字的女神》;4.《母亲游戏》;5.《82年的金智英》6.《第八日的蝉》7.《弗洛里达乐园》8.《化学课》9.《如虎添翼》参考书目:1.《我的底层生活》;2.《被隐形的女性》;3.《日本女性贫困》;4.《阶级世代》;5.《父权制与资本主义》6.《Born A Crime》7. 《Happening/事件》
不关注也可以,随你
注:每段前面的数字是这段剧情出现的集数。
《不完美的她》是日剧《母亲》第4次被翻拍,也就是说加上原版一共有5个版本了。
但是翻拍的次数越多越是体现出日版的经典,越是证明了日版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1铃原奈绪是北海道室兰市的一名小学老师。
她的学生道木怜南虽然只有7岁,但是情商和智商都很高。
有一次怜南送给奈绪一顶帽子。
奈绪不知道怜南为什么要送自己帽子,回到家才发现自己掉头发了,怜南是想让她用帽子遮住它。
怜南表面上很聪明,而且随时都很快乐,但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快乐只是她的伪装,她快乐的面具下隐藏着同龄人所没有的痛苦和磨难。
每次她回家的时候都会先看看家门前有没有一双男人的鞋子,如果有的话,她就不想回家了。
因为这意味着她母亲道木仁美的男朋友浦上真人在家。
她的亲生父亲去世了,浦上是她母亲重新找的男朋友。
浦上常常虐待她,比如把她装在垃圾袋里、家暴她、把她的眼睛打伤。
三浦老师和医生发现怜南的发育情况远低于平均水平,身体还有多处淤青和伤痕。
三浦老师问怜南的眼睛是怎么弄伤的,怜南却说是在公园被球砸到的。
三浦老师说她其它地方也有伤痕,仁美却说她经常摔跤。
三浦老师知道怜南的父母有家暴她的嫌疑,而且嫌疑很大,但是她没办法。
三浦老师还告诉了儿童相谈所(专门维护儿童人权的执法机构),但他们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理由是三浦老师没有证据。
有一天怜南发现她养的仓鼠死了,仁美却说:跟我没关系哦。
她的言外之意是这是浦上干的吗?
浦上不仅家暴怜南,甚至给她穿婚纱、涂口红。
仁美看见浦上给怜南涂口红,她不去指责浦上,反而对怜南发火,将怜南打倒在地。
随后仁美把怜南装在垃圾袋里,像扔垃圾一样扔了。
连浦上都觉得这是不是过分了,问仁美:这样没问题吗?
仁美却不耐烦地说:快点开车啦!
幸亏奈绪发现了,她撕开了垃圾袋,救了怜南。
她打开垃圾袋的时候怜南已经昏迷了,要是再晚一会儿可能就来不及了。
奈绪从小就讨厌小孩子,甚至发誓绝不做妈妈,此时她却想保护怜南,还想做怜南的妈妈,带怜南离开这里。
她给怜南取了新的名字“继美”,随后怜南/继美将手套和围巾扔进了海里,让人误以为她溺水了,实则是和奈绪乘上了开往东京的列车。
3奈绪去见养母铃原籐子,叫怜南在商店等她。
途中商店关门了,怜南就借了一张地图,在上面写上她去图书馆了,然后把地图放在商店的卷帘门下面。
为什么她不在商店门口等奈绪呢,因为她知道如果巡警看到她只有一个人肯定会找她问话,那么奈绪“拐走”她的事可能就会暴露了。
4后来记者藤吉骏辅找到怜南,他明知故问地说:你知不知道怜南在哪儿?
怜南机智地回应:怜南掉进海里淹死了。
她这么说并不算撒谎,因为怜南被淹死了,与此同时继美却诞生了。
8再后来仁美找到怜南,怜南也说她不是怜南,怜南已经去天国了,她是继美。
不得不说怜南太聪明了。
3奈绪和怜南有着相似的经历,她在5岁的时候就被生母望月叶菜抛弃了,7岁的时候被养母籐子领养。
在籐子的要求下,望月再也没有和奈绪见面,只是会远远地看着她。
这次奈绪去籐子的公司的时候,望月就看到她了,还看到了怜南,还和怜南做了朋友。
怜南生病了,由于奈绪在上班,怜南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望月,打电话叫来了望月。
奈绪去望月家接怜南,她对望月讲起她小时候被抛弃的经历,却不知道身边正是她的亲生母亲。
4为了让怜南可以去上学,望月申请成为怜南的监护人。
当工作人员问起奈绪的身份时,奈绪谎称她是怜南的亲生母亲,但她长期被丈夫家暴,她想离开丈夫,所以不能公开身份。
但即便如此工作人员还是不愿受理望月的申请,而是劝她们先报警,然后通过正常途径让怜南上学。
奈绪只好取下眼睛上的纱布,向工作人员展示她被“家暴”的证据。
为了让工作人员相信她,她在前一天自残了。
6籐子知道了奈绪和怜南的事情的真相,怜南担心她会给奈绪带来麻烦,打算一个人回到室兰,但是奈绪找到了她。
籐子叫奈绪在她和怜南之间做出选择,奈绪选择了怜南。
奈绪撤销了她在铃原家的户籍,然后带着怜南离开了家。
怜南不想给奈绪添麻烦,而奈绪并不觉得她麻烦,这就是她们互相热爱对方的体现,同时也是奈绪和仁美的区别所在。
7奈绪和怜南无处可去,只好暂住在望月家。
此时奈绪已经知道望月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为望月抛弃她的做法感到生气。
奈绪问望月为什么抛弃她,望月说当年她犯了罪,带着她四处逃跑,但最终还是逃不掉,就把她抛弃了,然后立马就被逮捕了,坐了13年牢(判了15年,服刑过程中减了2年)。
怜南再次展现她的聪明,她无意间看到了望月的生日,发现望月的生日快到了。
于是她和望月玩游戏,说各自喜欢的东西,从而得知望月喜欢摩天轮。
然后她就叫奈绪带她和望月一起去游乐园坐摩天轮,还送了礼物给望月,让望月体验到久违的爱。
8仁美最终还是找上门来了,但是怜南并不认她。
奈绪和仁美单独见面,奈绪说孩子被亲生母亲抚养长大才是最好的,如果仁美能够痛改前非,好好对待怜南,她就同意仁美把怜南带回家。
其实仁美早就想抛弃怜南了,所以她并不想带怜南回家,甚至还说出“就当她死了”的话。
如果奈绪腹黑一点,完全可以把她们的对话录下来,以后警察查到她身上,这就是仁美想抛弃怜南的证据。
但奈绪太单纯了,她对仁美没有任何防范心理,还一厢情愿地以为仁美会改过自新。
奈绪主动提出把怜南还给仁美,是仁美自己不要的,反而还倒打一耙,告诉警察奈绪把怜南拐走了。
仁美一直都觉得怜南是累赘,她原本的想法是把怜南送给奈绪。
没有孩子她就轻松了,可以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
假如警方逮捕了奈绪,把怜南送回了她手中,她又会觉得怜南是累赘。
她本来就不想要怜南了,她不趁机把怜南送给奈绪,反而还举报她,这就是贱人的最高境界——损人不利己。
10警方逮捕了奈绪,不过他们还不至于太蠢,他们并没有把怜南送回仁美手中,而是逮捕了仁美和浦上,并把怜南送到了儿童福利院。
其实籐子并没有提交奈绪的抚养关系撤销申请,而是决定承担责任,引咎辞职。
奈绪的三妹原本找到的工作也被取消了。
奈绪即便是已经被逮捕,仍然坚持说她想做怜南的母亲。
法官和律师发现奈绪并不是想拐骗怜南,而是真正想做怜南的母亲,最终判她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三年。
也就是说,只要三年内她不再犯罪,就不用坐牢了。
11怜南从儿童福利院溜走了,又来到东京找到了奈绪。
如果被警察发现了,那么结果就是奈绪会坐牢,怜南也会被送回儿童福利院。
所以奈绪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怜南送回儿童福利院,等怜南长大成人了再和她见面。
影片最后,正如奈绪三十年后又和母亲相认那样,十多年后她又和长大的怜南重逢了,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一起生活了。
直到最后一集导演才告诉我们望月当初抛弃奈绪的真相。
原来,望月的丈夫长期家暴她,于是奈绪放火烧死了父亲。
望月带着奈绪逃亡了半年,她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抛弃了奈绪。
望月不想让奈绪从小产生心理阴影,谎称是她放的火,结果被判了15年。
望月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直到去世也没有说出来。
藤吉虽然看出来了,但他选择了尊重望月的意愿,没有告诉奈绪,而是和望月一起保守这个秘密。
其实父母帮子女顶罪的电影、电视剧有很多,但导演特意着重讲述奈绪“拐走”怜南的故事,而望月抛弃奈绪的故事则是点到即止。
你把注意力放在了奈绪带走怜南上,就猜不到望月抛弃奈绪另有隐情。
这是一个很高明的转移注意力的手法。
就像魔术中的障眼法一样,你只看到了魔术师的左手在干什么,就忽略了真正有玄机的右手。
相比之下中国版就有点本末倒置了,不仅一开头就交代了钟慧放火烧伤李泽,而且多次强调这件事,生怕观众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林绪之从小就怕火,看到同事点蜡烛就生气地走了,看到田放点燃煤气灶就害怕得蹲在地上,但是却为了救莲生克服了内心的恐惧。
还有田放说林绪之的身世和“火”有关,钟慧对警察说她一点都不冤……导演过于强调那场纵火案,显得过犹不及,失去了神秘感和悬念。
而日版一共只有4处提到纵火案,而且全都出现在最后2集。
这就更有悬念,后面反转的时候你才会更加出乎意料。
最重要的是纵火案的真相一直都是一个秘密,望月从来没有说出来,藤吉猜到了真相但是也没告诉奈绪。
望月和藤吉保守秘密的剧情至关重要,如果不这么拍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原因有两点:首先是因为它不说教。
导演并没有说犯罪必须受到法律制裁,并没有因为奈绪烧死了父亲就强行给她安排一个受到法律制裁或者受到批评教育的剧情。
正是因为望月带着秘密离开人世,她坐13年牢才有意义。
如果奈绪知道了真相,望月这13年的牢就白坐了。
而且会给人一种“影片告诫我们要遵纪守法,不要犯罪”的感觉,让人觉得不是在追剧,而是在接受教育。
其次,正是因为奈绪不知道望月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和望月握手言和才更加感人,这说明她愿意接受母亲的一切,包括她的缺点,甚至她坐过牢。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只看到她的优点,也要包容她的缺点。
假如奈绪知道望月替她顶罪才原谅她,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是母亲为你的错误买单,你感谢她;一个是母亲犯了罪,但是你仍然选择包容她(但你不知道的是她没有犯罪,她是为你顶罪),这两种情况有本质的区别。
虽然奈绪并不知道望月为什么会坐牢,但她隐约能猜到望月坐牢是因为她,因为她自己也做过一模一样的事——为了怜南而犯罪。
这就是为什么她虽然不知道望月替她顶罪,但她仍然能够理解望月。
如果你看见一个女孩被父母虐待,甚至装进垃圾袋里抛弃,你会怎么做?
可能绝大部分人都会袖手旁观,但是奈绪却选择了冒着坐牢的风险带走怜南。
她从小就不喜欢小孩子,甚至发誓绝不当妈妈。
在她心目中,自己是一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然而最终她却做了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做的事。
她对怜南产生了母爱,然而正因为如此,她严重偏离了“针对虐待的保护行为”的范畴,进入了违法的范畴。
她想成为怜南的母亲,正是她犯的罪。
如果奈绪没有把怜南从垃圾袋里救出来,怜南可能活不到第二天。
她救了怜南一命,却遭到了警方逮捕。
就像《我不是药神》,程勇的初衷是救人,但是他却犯了罪。
这就是人性和法律的冲突。
随着时代的进步,法律会不断地完善,所以法律永远都有漏洞,永远都不会绝对完善,永远都会在某种情况下和人性产生冲突。
“犯罪必须受到法律制裁”没有问题,但有些时候,人们犯罪不是为了伤害他人,而是为了救人。
虽然这种情况非常少,但并不是不存在。
望月说过:法律和规章也总有遵守不了的时候。
这句话不仅是对奈绪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奈绪为了救怜南犯了罪,她也为了保护奈绪为她顶了罪,这同样是犯罪。
也许即便警方得知奈绪烧死了父亲,也不会将年仅5岁的她关进监狱,但是如果奈绪在成长过程中知道她亲手杀死了父亲,对她的身心健康会有很大影响。
如果奈绪知道了真相,她的心理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比坐牢更加严重,所以望月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真相告诉她。
奈绪带走怜南也是同样的道理。
也许有人会说,她把怜南从垃圾袋里救出来就好了,没必要带走她。
但如果她不带走怜南,也许仁美会再次将怜南装进垃圾袋,或者用其它方式杀死她。
奈绪只有带走怜南才能真正拯救她。
为了孩子,奈绪和望月可以放弃一切,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奈绪的二妹芽衣虽然戏份不多,但也是一个形象丰满的角色。
有一天,她对男友加山圭吾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本以为她出轨了,但事实上她的意思是:孩子是她自己的,不是其它任何人的。
当初她想把孩子打掉,现在她改变了想法,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她渐渐产生了身为母亲的责任感。
圭吾说没有必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就把戒指还给圭吾,决定独自把孩子养大。
最后导演还是给了一个happy ending,圭吾和芽衣复合了,一起抚养孩子。
安排圭吾和芽衣复合也是合乎情理的,毕竟单亲妈妈固然伟大,但是双亲肯定更好。
单亲妈妈压力太大了,像籐子这样的事业家庭双丰收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情况是很难兼顾事业和家庭,也许其中一部分就会像仁美那样,渐渐觉得孩子是累赘,甚至想要Ta死。
《母亲》中有多位母亲,有望月这样的无私奉献的母亲,有芽衣这样的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的母亲,有籐子、奈绪这样的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毫无保留的母亲,也有仁美这样的因为压力大而失职、甚至伤害孩子的母亲。
现在干什么都需要考试,唯独当父母不需要考试。
任何人都可以做父母,做父母的门槛太低,也就导致什么样的父母都有。
有的父母非常伟大,也有的父母非常卑鄙。
如果不能给予孩子幸福,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们生下来。
一个人在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父母之前,就不配拥有孩子,也不配做父母。
并不是生了孩子就是合格的父母。
反过来说,也并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就一定不能成为家人。
比如籐子做了奈绪的母亲,奈绪又做了怜南的母亲。
奈绪可以为了母亲烧死父亲,母亲也可以为了她坐13年牢。
怜南可以为了奈绪苦苦等待12年,奈绪也可以为了怜南而12年都不和她见面。
奈绪不是不爱怜南,而是太爱她。
奈绪不和怜南见面,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天天和她见面。
反之亦然,怜南太爱奈绪了,她希望将来有一天能永远和她一起生活。
自从望月答应籐子再也不和奈绪见面后,奈绪从来都不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谁。
原本这个情况会一直持续到望月去世,然而怜南的存在却间接促使了奈绪和望月母女相认。
如果奈绪没有想过要做怜南的母亲,就不会和她的母亲相遇。
正是因为做了怜南的母亲,她才会在最后重新爱上她的母亲,这就是命运的不可思议。
奈绪不是望月养大的,最终还是走了和望月相同的路,愿意为了女儿而犯罪。
为什么望月愿意为了奈绪坐13年牢?
为什么奈绪愿意为了怜南犯罪?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另外一种人,那就是母亲。
只有母亲才懂母亲,其它人是不会明白的。
这剧看着让人很不舒服好嘛!!!!!!!!!!!扣一星。。。。闺女太招人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松雪泰子真的很有气质。。。。
虐心的剧 一级棒
看到不行,太感人太催人泪下了
看到第八集的时候真恨不得给六颗星啊,不过后两集有点拖泥带水了。
弃
三集弃,教女人怎么做母亲、做女儿,用你教?!前两集挺好哭的,但是,不喜欢东亚的孝道文化…尤其,最终都要落到女人头上…
太煽情,受不了……
只拍第一集就足够了!松雪泰子的苦瓜脸真是像极了郭蔼明~~
真觉得是把很变态的事写的很温情,其实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犯罪,纵火杀父(他爹该死就是了),然后又和这个女孩儿一起逃走,我觉得像是在现实上蒙了层纱,看上去更朦胧更美丽
虽然是这样的结局,人生有这样的苦难与无奈,也不算是白走一遭。
因为让我哭的太凶所以只给一星
节奏太慢了,强忍着看完了,压缩成10集每集正常45分钟可能好点,11集再加上前后两集的情感铺垫,我作为一个男的很难共情,剧情方面其实主要就是太拖沓,这算是我看过的节奏最慢的日剧了,冲着爱菜看的,今年也21岁了吧,其实怎么不考虑回来补拍一段后面相遇的镜头? 如果一开始签合同就把20岁的合同给签了那就好了,女主好像av女主,尤其是人妻受角色"没有冒犯的意思"
催泪,两个妈妈的情景,鸟的迁徙,坂元裕二怎么那么了解女性,以至母亲
多想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了。那我就想你好了,爱菜酱。
名过其实的片子。大女猪说话有气无力,我看到她就郁闷。小女猪演技太浮夸,看久了让人抓狂。三集半之后,我直接看结局;结局没看几分钟,我直接看文字版剧透了。
水田伸生在访谈里曾提及,Mother并不是一个关于虐待或如何做母亲的故事,而是关于一个人如何寻找拯救他人的方法、并因此而负罪,再因这份罪而受罚的故事。比起1年后另一部作品,此时的坂元还是是仁慈的:从奈绪踏上了北海道出发的北斗星列车开始,十字架闪亮,祖孙三代人得以分享命运的果实。
看到电视剧里天天哭哭啼啼的人就烦躁 看到小孩就烦躁 看到妈妈是怎么一步步变坏的(不)觉得终于拍出点内容了 后边又开始无穷无尽的哭哭啼啼 没完没了啊 本来很鄙视看电视剧二倍速的人 结果本剧成为我人生第一部二倍速看完的电视剧坂元裕二真的很没意思 写一百个人都像同一个人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 人人都是名侦探 人人都是行走的冷知识大全 人人都能冷不丁说出两句警世名言 人人都活得可透彻了 看得烦
春番最棒该属Mother
极其狗血,很离谱的剧情推动方式
第一集就结束的话我还会给他个3,4颗星。毕竟小孩子这种东西跟初恋一样,“人生若只如初见”,见多了毛病和麻烦都会出来,越来越让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