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缝匠》:做两个小时的囚徒 作者:食影兽影评人 刘正一
《魅影缝匠》海报首先,笔者认为影片本质一定程度上被宣传给误导了。
从预告片和宣传上乍一看,《魅影缝匠》像是又一部西方上层社会的柔情故事,又一部讲诉脱离文化抓力的唯我主义感情观,事实也的确如此,影片可以概括为一个老男人与女仆的爱情故事,听起来十分陈词滥调。
但是,这部影片就是把俗套的故事框架拍的引人入胜,在电影艺术上,节奏上,概念上,演技上,影片都绝不让人失望。
毕竟是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和丹尼尔戴刘易斯继史诗片《血色将至》之后的又一部合作作品。
所以,不要因为外表上的俗套而错过这部可能是2017年末最好的影片。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PTA)的电影角色里总透露着一股愤世嫉俗的反派力量,比如《血色将至》里的石油大亨,《不羁夜》里的花花公子,《大师》里的反社会人格者,《私恋失调》里的社交障碍者等。
所以影片一开始,我就在期待着,PTA式的叛逆角色,和一些打破电影中西方资产阶层矫揉造作的体裁的迹象。
果然,安德森没有让我失望,在经过了前30分钟的漫长铺垫,影片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次,PTA按照往常一样写出一个非典型社会角色。
丹尼尔戴刘易斯出演的Woodcock女装设计师是一个被动、封闭、极其自我的工作狂。
他甚至像是在时尚城堡里的国王。
故事将其与外界干扰隔离,我们所知道的,是Woodcock受媒体赞誉、亲友仆从尊重的顶级服装设计师形象。
有趣的是,剧本的灵感就源自于PTA一次在家生病时受妻子照顾时,突然想到的一种可以建立在类似于孟乔森心理病态上的极端爱情关系。
所以,这回影片内容上大部分放弃了PTA擅长的角色与环境关系的展开方式,而全力把关系放在人物心理上,把角色与社会对抗的关系转移到了Woodcock和Alma角色之间的情感争夺,爱情工作上的取舍,迷恋和占有。
角色情感动态关系和有害的男性气概是很多文章分析影片的重点,这些是很戏剧舞台性,也很社会性的分析角度。
可是对我而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影片给人带来的一种窒息感。
纽约时报对影片的评价是“Claustrophobic Elegance”,指出影片具有幽闭恐惧感的高雅性质。
可这个用于形容密封空间的心理症状是如何在影片里体现出来的呢?
首先值得承认的是,高雅本身就是让人恐慌不安的。
在影片的背景下,50年代的英国时尚业发展的甚好。
战后女性地位的转变以及摇滚、好莱坞等艺术文化推动着奢华优雅的时尚走向。
贵妇风的崛起让那个时代的服装高雅的咄咄逼人。
在影片的故事中,服装元素超越了艺术和材质的高雅,成为了一种资质的霸权。
比如 Alma和Woodcock因忍受不了穿着者的丑陋不雅,冲进Rose太太的房间从她身上扒下了为其设计的绿色晚服。
Woodcock的服装代表着一种资质,自信高贵、优雅迷人的认证身份。
当Rose太太没表现出驾驭的能力,虚假的面具就随时会被撤回。
这种主人召回的权利,男性对女性美的控制欲,抑制欲,和侵入Rose太太私空间的男性统治气概正代表着,Woodcock所设计生产出来的作品是 一种私有的、来自文化领导者肯定的,被高雅所包装起来的霸权。
当然,被霸权笼罩是会令人不安的。
再有,上层社会昂贵骄横的举止谈吐、礼仪风貌形式也将高雅感推向了顶峰。
就像当Alma厌倦了Woodcock花哨的英式贵族言语举止,和冷淡命令的态度,终于忍受不住歪曲着嘴脸暴发说 “I’m sick of your game!” 而对面woodcock淡然回应道,“What game? What precisely is the nature of my game?” 这种无形的贵族措辞意识是不自觉的,不可逆转的,将人逼疯的。
话语中渗透出来的高雅感像Woodcock深情固执的对布料内壁缝纫的姓名条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时刻存在着,让Alma嫉妒不安。
这种阶级压力把观众束缚的喘不过气,其无疑是幽闭的,令人恐惧的。
而从电影艺术角度来谈,影片所呈现出的幽闭恐惧感不单是由高雅产生的,也是视听方面的。
片中大量使用close-up(特写),面部,道具等。
它不仅极近距离的观察了演员的面部变化,也屏蔽掉了画外事物。
电影艺术中,使用景框随之而来的是对景框画外事物的想象。
长特写镜头阻止了观众对其他空间的感知自由,一些超出观众期待长度的特写镜头,把观众囚禁在极小的镜框内。
本能感知上观众会产生一种不安,而这种感觉正符合了影片的风格,这种相互控制,为爱囚禁,甚至不惜下毒的自私的爱,不就是束缚本身么。
其占有欲的表达也好,近镜头的使用也好,实质都是幽闭恐惧的框架。
听觉上的风格也是一样。
无论是早餐戏的缄默,还是特写中的寂静,影片一直是无声的。
这种无声如同暴力,把观众按进水下,使其与外界声音失联,让人感到窒息,恐惧,不但想逃又逃不掉,反而被特写镜头越拉越近,让人绝望无助,幽闭恐惧。
影片最后在餐桌上的对峙戏,用奏乐代替了无声,少有对白的特写沉默,加上画外的凝视把气氛推向高潮。
而后当Woodcock打破沉默说出了片中最经典难忘的一句台词,一切终于从幽闭中释放了出来。
可以说,导演对于室内空间距离以及声音的使用无疑是大师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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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无奈的事实是,笔者至今都没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Phantom Thread”的中文译名,“霓裳魅影”或许听起来很优雅,但多少有些自说自话,而“魅影缝匠”则是一个在文法和意境方面都相当拙劣的选择。
之所以谈到译名,是因为英文片名“Phantom Thread”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在真正意义上反映本片的主题。
因为虽然看起来,本片可能是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以下简称PTA)职业生涯中最通俗易懂的作品,他既放弃了自己擅长的繁琐的叙事线索(如《不羁夜》、《木兰花》、《性本恶》),亦将中后期作品中晦涩隐忍的终极归宿讨论束之高阁(如《大师》、《血色将至》),连小格局作品中的反类型桥段都被放弃(如《赌场纵横》、《恋爱失调》),但看完全片,《Phantom Thread》其实仍是一部典型的PTA电影。
一个有意思的现实是,《Phantom Thread》很像是《大师》的一个变体:被偶然发掘信徒(从属者、佣人)在自我觉醒的过程中开始用自己强势的一面来颠覆原有的人物关系,只不过《大师》中弗雷迪的觉醒更加彻底,但在《Phantom Thread》中,阿尔玛却渐渐爱上了控制别人的感觉,或者可以说在本片中,伍德科克和阿尔玛一同发现了自己生活的新可能,而这种新可能,最终被证明是要相互依靠对方才能够实现的。
因此,“Thread”可能指的是让两人的生活交织在一起的那种纤细的联系,而“Phantom”则是本片不断被强化的“诅咒”、“幽灵”的一种主题印证,在伍德科克第一次中毒之后,他率先看了母亲的幻影,他也第一次显露出自己的脆弱、犹疑的源头。
根据之前的叙述,这源头给了他无穷的创作欲望,却也时常让他陷入苦闷,而当强势的阿尔玛开始通过自己的手腕实现对伍德科克的掌控之际,母亲的“Phantom”从此退出了故事,换言之,阿尔玛已经成为了伍德科克的新“Phantom”。
在新年夜,伍德科克发现了这种蜕变,他惊讶、不安、愤怒,可是无能为力,但在影片结尾,伍德科克最终淡然接受。
在这个角度看,《Phantom Thread》的确为观众给出了一个封闭性结局,而在PTA以往的作品中,他习惯将问题留给观众,就像我们不敢确信《大师》中的弗雷迪是否被治愈,《血色将至》中的利用上帝的一干人等最终是否会得到宽恕。
于此,阿尔玛在电影结尾处的那段“胜利宣言”像极了《不羁夜》结尾处沃尔伯格的自我激励,而从《不羁夜》到《Phantom Thread》,PTA似乎终于放弃了对于终极真相的偏执追求,习惯了在十拿九稳的匠人语境中完成一个封闭主题的单线故事。
这点在电影中最直接的表现就是,《Phantom Thread》中的一切都被处理的传统、妥当、低调。
《木兰花》、《性本恶》中野心勃勃的旁白和《大师》、《血色将至》中激情澎湃的枭雄式表演都被摒弃。
戏份吃重的两位主演尽力让自己的表演被整体摄影效果所收纳,盖因奥斯卡式锋芒毕露的独角戏表演不是本片所需要的。
因为毕竟在更多时候,《Phantom Thread》的优秀在于一种氛围表现,伍德科克的自负、脆弱,阿尔玛被挖掘时的兴奋,掌控大局之后的自信都被出色的展示,不过PTA无意对人物动机和结局做出评价,他更多关心的是这种展现如何被观众更好的接受,比起《木兰花》时期的直抒胸臆和《性本恶》中的讳莫如深,这其实是一位导演成熟和自信的表现。
因为在掌控优势资源之后,成熟的导演会努力将资源调配到最佳,而非不加节制的展示,在《性本恶》中,或许是出于对于原著作者托马斯品钦的崇拜,PTA在一些场景中过分的强调情节和原著的契合,让电影显得有些散漫。
也许在一些影迷看来,这种“风格化”的散漫是PTA的另一种优势,但在《Phantom Thread》中,这种略显过度的表现已经被彻底放弃,PTA没有武断向观众抛出任何问题或定论,也没有试图用大量的信息式情节提醒观众电影的主题走向。
于是电影的浪漫和震撼都是在水到渠成之后自然生成的,所以,其实本片的“不晦涩”很大程度上来自于PTA对于电影语言自信平稳的掌控,因为当情感被有效传达的之后,再严苛观众也不会在乎这种移情背后是否拥有所谓的固有逻辑,相反,这种对“动机可信程度”、“剧情因果逻辑”过度的依赖恰恰是多数好莱坞商业电影千篇一律的源头。
以这个角度看,《Phantom Thread》或许可以和《大师》、《血色将至》一起成为PTA迄今为止在导演技法上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尽管对于热爱《不羁夜》、《木兰花》、《性本恶》的影迷来说,《Phantom Thread》可能是一部略显匠气的电影,毕竟它既没有天才式的大开大合,也没有质问天地的狂傲不羁,但本片的优点也恰恰正是来源于此,在这样一部有关亲密关系的电影中,作为编剧和导演的PTA,有可能为观众奉献出了其职业生涯中最个人化的一部电影:伍德科克勇敢的吞噬了毒药,这一刻他的无畏与怯懦被刘易斯在波澜不惊中奇迹般的粘合在了一起,而薇姬克里普斯则如同电影中的角色一样,娴熟的让人物褪去的乡下女孩的外表,将人物的强大表现的魅力四射且极具说服力,堪称本片的点睛之笔。
此外,暴戾的性格冲突和戏剧张力只有在人物看似不经意的细节中才能稍稍溢出,平稳的镜头视角和剪辑努力减少一切喧宾夺主的表现方式,阿尔玛杂糅在暗黄色烛光中的旁白自信的隐藏着自己作为胜利者的强大与欣喜若狂,如同站在镜头后面的PTA,小心翼翼的践行着自己的狂风骤雨,将致命的浪漫强压在雍容华贵的节奏之中。
#PrimeVideo 一出现代神话,一场权力游戏。
影片中的元素非常多,身份,性别,阶级,战争还有爱情,不过爱情的游戏始终是权力的游戏,女主从开始就要打破这个规矩,打破“过去”就存在的限制,不论是吃饭时的声响还是男主工作时她的要求,亦或者黄油和“流行”,这由上一代承袭来的规则,也仿佛似一个枷锁,而男主则是一个被枷锁困住的人,他存在极强恋母情节的人,母亲之后则是姐姐代替了母亲这个角色,他找姐姐的样子像极了迷路的孩子,母亲的幻影出现时他所展现出的弱小真的是演的非常好。
最近刚看好看到许知远和陈传兴的对谈,陈对许说,“梦是让人不会疯狂,但你并不需要梦的保护“,“你非常虚伪,以为自己是理性的人,其实只是扮演疯狂,并且拒绝改变“,都让我想到了男主这个角色的状态。
而从客人和环境的角度看男女主两个人的身份本身就存在着极强的冲突性,女主的几次反应所对应的人物都是非常有指代性的,发战争财的资本家的伴侣,带有歧视眼镜的贵族名流等,讽刺性是真的很强。
第一场戏质感非常感人,女主的倒叙讲述满是宿命感。
第二幕则展现了秩序,精致的同时是那强迫症般的秩序,运镜也都极具秩序之感,感觉同样是讲母亲对于孩子的影响,本片整体做的算隐晦,妹妹在后续接替了母亲的位置,Cyril is right, Cyril is always right,男主的不婚主义,自我毁灭那种形象也与后续的行为形成了一个闭环。
尤其是那种懂事后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的宿命之感非常强。
视觉上,运镜就不说了,PTA镜头运动非常棒,构图也非常讲究,很多时候人物偏上或低角度仰拍压抑感塑造的非常好,还有几场手持抖动印象非常深,前期抖动激动的心情和后期中毒后神智不清对照。
第一次晕倒时那个长镜头要能衔接上感觉会更好一些,以女主的表情做过度有些刻意了。
两人初识那场戏点菜点出调情的感觉我觉得也就只有DDL了,尤其是在上菜时的缓缓拉焦,太黏腻了。
听觉上,前期的大量的配乐是接替女主情感的,并不随着场景而切换。
后期的诡异音效效果非常多。
【关于电影主题】原文链接:https://www.rollingstone.com/movies/features/paul-thomas-anderson-on-phantom-thread-daniel-day-lewiss-retirement-w514196You've said that the conception for this really started when you were sick one day in bed – how did you go from that to a romance between a fashion designer and his model?[Laughs] I think that's a long leap between a lot of stones!Walk us through this.So yes, I was sick and my wife [actress Maya Rudolph] was taking care of me. And my imagination just took over at some point, where I had this thought: "Oh, she is looking at me with such care and tenderness ... wouldn't it suit her to keep me sick in this state?" I don't know a lot about that disorder, Munchausen [symdrome] by proxy – that's too hot for me to handle. But that moment was enough to ... it gave me an idea that such a thing could be served up with some spark of mischievousness and humor that might, in a larger picture, lend itself to what it means to be in a long-term relationship, you know. And the balance of power that can happen in that. Not just in a creative relationship either – how men and women interact isn't exclusive to an artist and his muse or shit like that.PTA在采访里谈到想拍这种题材的原因:某天PTA生病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妻子Maya Rudolph(喜剧演员)照顾着他,用很温柔的眼光看着他。
看到妻子这样子,PTA心想:在这种情况下,让我不舒服是不是适合她?
虽然那时PTA在发高烧,但是这给了他灵感,伴随着一点点的恶作剧和幽默,来适应长期的(婚姻)关系;婚姻中双方相互制衡,这是关于男女双方如何互动而不仅仅是艺术家和他的缪斯这种特殊例子。
原文链接: https://www.gq.com/story/the-dark-optimism-of-paul-thomas-andersonAnderson pictured a man like that: complicated, unyielding, fanatical. What might happen if that man, who'd spent his life meeting and discarding women, met one who turned out, however improbably, to be his match? He was thinking about Hitchcock's Rebecca, in which Joan Fontaine enters into a marriage with a domineering man, played by Laurence Olivier, that is not what it seems. Anderson wondered: "What if halfway through Rebecca, Joan Fontaine said, You know, I've had enough of your shit?" Anderson cast the steely British actress Lesley Manville as Woodcock's sister, a character who provides another echo of Rebecca, in which traces of the man's past life and old loves keep bursting ominously through.Fashion, like prospecting for oil, was not an obvious subject for Anderson, who's been wearing the same rumpled white dress shirt since the '90s. But, he said, "you just gotta start listening to the airwaves a little bit." On a trip to India, he saw a photo of the Spanish designer Cristóbal Balenciaga in an airport. "That coincided with a conversation I had had a couple weeks before about Beau Brummell," the 19th-century Englishman who is credited with inventing the modern men's suit. "And I had had in my pocket a story between a man and a woman where the dynamic was about power—the power shift between a strong-willed man and a woman." Day-Lewis would play the man. Vicky Krieps, a relatively unknown actress from Luxembourg, would play the woman, Alma. Anderson began reading more about Balenciaga, who, he said, had "taste, skill, talent. The full package. He could sew a button on a dress. He could make the most complicated dress. He had that level of skill." Most important for the character of Woodcock, Anderson said, "he was protective of his work."After we first met, Anderson and I began exchanging e-mails. In one back-and-forth, we discussed how certain things in his work recur. Like nearly every other Anderson film, Phantom Thread is at heart about a blended family who can barely stand each other, but at the same time need one another—Woodcock and Alma are in love, or they hate each other; Manville's character, Woodcock's sister, Cyril, is in some ways even more unforgiving than either, but she's also the one who teaches them how to survive. Like Boogie Nights' Dirk Diggler, Woodcock's character is shaped by a now absent mother and blessed with one special talent that leads him toward both doom and salvation; like Punch-Drunk Love's Barry Egan, Woodcock wants to be loved but has no idea how to ask. At its center, Phantom Thread is about a wounded man who finds it nearly impossible to bridge the gap between himself and everyone else. "It's what flows out of me," Anderson said, by way of explanation, or lack of one. "Turn on the faucet and that's what comes out."PTA想制作一部蝴蝶梦那样的电影(但并不像《蝴蝶梦》),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有才华和控制欲的男人,终于遇到一个可以和他抗衡的女人,两人相爱也相互憎恨。
原文链接:https://theplaylist.net/paul-thomas-anderson-phantom-thread-20171215/I hear that, but I find it very, very different from “Rebecca.”It’s very different and that’s a good thing, it’s not at all meant to be a homage. I mean, that’s your greatest fear when you’re inspired by something. I spent a long time trying to mimic things and then you sort of realize, “What if I tried to do something else that came more from me?”Sometimes when you mimic something, it comes out all wrong in the best way possible.For sure. You don’t want to be a Xerox machine.PTA表示phantom thread并不是为了致敬《蝴蝶梦》,《蝴蝶梦》带给他灵感,但是他并不是复印机,他不是要模仿《蝴蝶梦》。
原文链接:http://news.mtime.com/2018/02/08/1578056-2.html#content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我觉得丹尼尔那天说的话很对,他说服装和追求者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他想说的是我们知道我们想要拍摄一部什么样的电影——一部关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电影。
这是一部爱情片,看一段浪漫的爱情如何与家庭关系相契合。
所以我们对故事大概有了一个想法,有了需要(身体和情感)的概念——当你卧病在床时你看着某人并意识到你需要他们,这意味着什么;当你健康的时候,你的性格一成不变,就好像你不需要任何人一样。
《霓裳魅影》始终应该都是围绕这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感情,任何其他事情都只是为了支撑这个故事。
所以任何时候我都会因为其他事情变得很兴奋,丹尼尔、乔安妮和迪伦都非常的棒,他们都确保让我回归主线。
【男主与女主、姐姐的关系】原文链接:https://www.rollingstone.com/movies/features/paul-thomas-anderson-on-phantom-thread-daniel-day-lewiss-retirement-w514196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cEtLfYOEIUhttp://emanuellevy.com/review/featured-review/phantom-thread-paul-thomas-anderson-about-his-collaboration-with-daniel-day-lewis/Let's talk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yril and Reynolds – how different was it on the page versus what we see onscreen? You know what you can't write? Just how comfortable those two are are sitting together in silence. You can give them dialogue that indicates just how close and co-dependent they are. But I think if you just filmed Daniel and Lesley, you would get a feeling of intimacy between them, just because of their natural comfort with each other. What we did – in hindsight very intelligently, I might add – was to get Lesley on board like nine months before. We sort of saw the horizon line and knew that, this is an actress that's booked up. We want her to do this. We better ask her now.The side benefit of that was that she had time to think about it, to get to talking about it with Daniel so they could cook up whatever delicious long, sordid history they can cook up. And with them, no way that doesn't come to the table. She is one of the greatest actors I have ever worked with. I mean, just a fucking joy to watch. I had a front row seat and would be on-set, wide-eyed, everyday thinking, "Is she fucking putting me on? Is she really this good?" What's that Bad Santa line? [Goes into angry Billy Bob Thornton voice] "Goddamit, are you fucking with me?" [Laughs] There was a lot of that.There’s definitely, the rules that he has, even the rules probably have rules and those rules are governed by other rules. And it’s just a very spoiled way of living and it’s probably the kind of thing that is granted to an artist, a designer like this, which generally they are given what they want. They are given a house to behave as they want as long as they continue to provide the designs and things like that, that they are allowed to act like the worst kind of children really. And I would imagine that growing up, he was spoiled by his mother and that the sister was absolutely marginalized and told that she wasn’t good enough but she was good enough to run the business and that she should be in charge of it. And that was the dynamic that we dreamed up and hopefully is clear in the film.男主和姐姐Cyril亲密无间,男主自小被母亲宠坏,姐姐Cyril自小被边缘化,被告知她不如弟弟优秀,但是她可以作为两人生意的主管人。
电影主要以女主作为叙事主体,她取名为Alma(拉丁文的意思是滋养、养育)的一个原因,是她想成为男主的感情支柱,她称男主 a "hungry boy"(饥饿的男孩),并滋养他。
Alma不希望代替男主的姐姐或者去世的母亲的位置,而是想成为和男主的爱情中的唯一。
原文链接:https://thefilmstage.com/features/lesley-manville-on-the-power-dynamics-in-phantom-thread-deleted-scenes-and-ptas-humor/I spoke with Vicky Krieps and she said there’s an opening of the film that was shot but wasn’t used, with her character at a church and you realize her mother had passed away. It was stuff we don’t see, but it helped her form the character. When it comes to your character, was there stuff you shot or talked about that helped you form Cyril?There was only really one scene that of mine that was lost. I mean, Christ, along the way Paul lost a lot of little subplots. A lot. There’s a lot of woman coming to the couture house that had gone. All sorts of minor, not major, but minor subplots that ended up going. He did cut one scene with Vicky and I which was kind of halfway through the relationship of getting to know each other when Cyril starts to see that this relationship with Reynolds is slightly more serious than most of the other woman that have been in his life. It was in the country house and Alma finds his mother’s wedding dress that Reynolds thinks he lost. Because Reynolds says, “I don’t know where it is know. It’s probably ashes.” Actually, Cyril had kept it, but hadn’t told Reynolds. Alma finds the dress and they have a kind of strange conversation about this wedding dress and then Cyril asks her to keep it quiet from Reynolds that she’s still got it. But that went, and I could see why it would go, because actually you get that Cyril is warming to Alma just through the way Cyril is looking at her and smiling at her.其实电影有一段戏是Alma在男主Reynolds的旧房子发现了他为母亲缝制的婚纱,这条婚纱Reynolds以为已经遗失其实是被姐姐Cyril藏起来了,Cyril告诉Alma不要让Reynolds知道,然后说了预告的那一句 May I warn you of something, my brother can feel cursed, that love is doomed for him .然后Alma表示理解。
这场戏因为时长问题被删掉了,但这是两人关系变好的证明,Cyril在电影后段对Reynolds说我挺喜欢Alma,就是这个原因。
【关于"game"】原文链接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cEtLfYOEIU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n0jUdBxKloReynolds一直希望这段“爱情长跑比赛”能出现可以和他抗衡的“对手”,Alma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女孩,她敢于和Reynolds对抗,这是Reynolds所渴望的。
【关于毒蘑菇】原文链接: http://emanuellevy.com/review/featured-review/phantom-thread-paul-thomas-anderson-about-his-collaboration-with-daniel-day-lewis/PTA: I think you should take the mushrooms very literally and not metaphorically. I don’t think that she wanted to kill him, but I think that she recognized in this man who was incredibly self-obsessed and impossible to break through, that in his moments of weakness, he was vulnerable and he was generous and he was open. And logic would lead her to think, well how could I possibly recreate some of those moments? Maybe with a small amount of mushrooms I can put him flat on his back, and I can kind of reset him and bring him back down and to try to rekindle our romance that way. It’s a very peculiar way of going about things, but it worked. And I never thought as specifically as something like Asperger’s, but he is definitely not like everybody else. 原文链接:http://www.chicagotribune.com/entertainment/movies/ct-mov-paul-thomas-anderson-phantom-thread-interview-0110-story.htmlQ: What I love about the first strategic poisoning in the film is that you don’t really know what Alma’s intentions are — if they’re lethal, or just punitive.A: Exactly right (laughs). You, know, it’s just a thimbleful, so … we shot some good close-ups we ended up taking out that made her intentions a little clearer. She’s looking at the mushroom book and you see the words “not lethal,” and “extreme stomach pain,” that kind of thing.PTA已经在电影里给了暗示,有个镜头是女主在翻查书籍,找一些“不会致命,而是导致疼痛的蘑菇”。
女主下毒并非是想杀死男主,因为男主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变得坦率真诚,所以女主想着让男主吃下一点点毒蘑菇让他生病,然后她就可以照顾他让他变得坦率,两人就可以重燃他们之间的浪漫情怀。
这种逻辑虽然古怪,但是男主和女主都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正常人,这种方法反而有效。
通常来说,人为了爱情抛弃自我。
那么如果有人为了抛弃自我而选择爱情,TA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会是丹尼尔·戴-刘易斯的样子吗?
文艺作品中,爱情的标准总是过于严苛,爱情的地位往往又如此之高,以至于爱情即是本体,而理应作为目标的幸福却甚少有人讨论。
以此而论,雷诺兹和阿尔玛所经历的,能够被称为爱情吗?
他们最终得到的幸福,究竟有多少价值?
他们各自所真正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这些问题引至的不一定都是答案,反而可能是更多的问题。
如果说《魅影缝匠》降低了爱情的地位,那么相对而言被升高了的是什么呢?
是人的地位吗?
毕竟在遇到彼此之前,他们早已有了各自人生的支点,相识只不过是为两个支点分别找到了着力之处而已。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的关系没有演变成悲剧,而是可以在主动权易手的过程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假如我们把这个平衡点的达至看作“幸福”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在其中起作用的,其实是二人本身的特质,而不是爱情呢?
换句话说,是二人的特质所带来的、因他们在互动中以维护自我特质为目的而采取的立场导致的均势,而非爱情,让他们有了一个幸福的结局呢?
独立性是否不仅有更高的象征意义,而且有更大的功利价值?
就像丹尼尔·戴-刘易斯以吃下毒蘑菇为象征的、主动抛弃自我的举动,反而让他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所追求的情感体验,这实际上是在一个更深的层次上达至了自我。
这种戏剧化了的、极端的、病态的自我追求,提升的是人的价值,但我们能把它看作爱情的标志吗?
说到爱情的标志,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的小说《纯真博物馆》中,男主角凯末尔把对女主角芙颂的一往情深,全都化在了作为他们爱情标志的博物馆藏品中。
只是两个人在除爱情之外的力量上差距悬殊,让故事最终——在逻辑上也不得不——以悲剧结束。
所以,当我们不谈论爱情,而谈论两个人的关系,或者说谈论幸福时,我们应该谈论什么呢?
我以为《魅影缝匠》想要谈论的,就是这些。
我依稀记得《香奈儿的态度》里有一段描述,讲某个男人迷恋可可·香奈儿至深,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把香奈儿彻底毁掉,然后由自己挺身而出拯救她。
当然,香奈儿一生精彩绚丽,没给那男人英雄救美的机会。
这部新电影也讲时装设计师,但调转了上述的感情和性别关系, “英雄救美”变成了“美救英雄”(语出《让子弹飞》)。
一个偶然被孤傲男裁缝看上的女模特,为了得到裁缝的爱不惜害他再照料他。
上述两个作品都讲述了庸人对天才扭曲的迷恋,就如同《莫扎特传》里的作曲家萨列里崇拜莫扎特,却为此不惜毁掉莫扎特一样。
香奈儿、莫扎特们都有一种让人难堪的本事:他们高兴时令人如沐春风,但随时有能力让崇拜者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常言道庸人自扰,庸人们在感情中可以找到的最大烦恼,就是试图让天才爱上自己。
女主角笨拙而小心,为此作出了忘我的努力。
导演为了凸显天才和庸人之间的反差,不惜把所有女性角色简单化。
但不得不说,对笨拙和平庸的表现,是本片女主角出色的地方:她走路时透出乡下姑娘的健美,语调里包含着某种带刺的迟钝,这些一以贯之的小处理,让一个背景模糊、自我意识也模糊的角色变得有趣、可爱、可信。
跟戴-刘易斯对戏,能出彩太不容易。
在导演提供的狭窄空间里,她做到了。
相比之下,我反倒觉得裁缝这个角色异常扁平。
戴-刘易斯几年前拍过一部《九》,演一个失去灵感的导演,也是那种表面绅士派内心焦虑不安的角色。
此时再演另一个领域的天才,美则美矣,但在角色类型上有重复之感。
当然,他的表演水准依旧,那个微微撇嘴的处理宛如孩提时代残留的表情,很有味道。
不过作为谢幕之作,这个角色还是太清淡了一点。
或许这位大演员一生选角的过程确实是有意识的自传体,在结尾处,传主希望转为安静、优雅、可憎、又带点悲剧性。
这也无可厚非。
导演恰似一个专属的高明裁缝,给戴-刘易斯量体裁衣,最终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精美:70毫米胶片电影投在银幕上有微光颤动,正配约克郡的冬夜、主人公的自私孤独,和女人焚身的爱欲。
可惜的是,精美本身不能带来触动。
无论是香奈儿传记里的简短情节、还是《莫扎特传》的铺张描写,都已经把天才和庸人之间的戏剧张力说的清清楚楚,本片无非是在固有的结构上有所损益而已。
如果把看电影比喻成参加聚会,这部片子应该是一个熟极而流的上层场合,聪明、精致、正式,但是缺乏激情和动人心魄的魅力。
就连女主角的粗俗也是聚会的一部分:她的举止本该扎眼,在这个房间里却意外地温顺合适。
马里兰州银泉的AFI影院用70毫米胶片放映本片,突出了电影本身的精美/强迫症气质。
《魅影缝匠》对于高级定制服装,或许大多数人的了解都会停留在它们奢华的表面上。
这些量身定做、绝无仅有的时尚界产品,这些有着裙摆夸张得让旁人回避的宴会礼服,这些动辄数十万的艺术作品,虽然精致无比,却往往给人一种肤浅,甚至无关紧要的感觉。
肤浅,甚至无关紧要。
这大概会是接下来很多观众对《魅影缝匠》的评价。
这部美国当代导演中的佼佼者——保罗∙托马斯∙安德森(下称PTA)的第八部长篇作品,这部三获奥斯卡影帝的丹尼尔·戴-刘易斯的关门之作,或许将被很多观众视为肤浅的电影,因为它所讲述的是关于一位五十年代伦敦高定服装设计师的故事。
而在另外一帮观众看来,它或许又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没有所谓的政治正确,没有当下的敏感话题,它又有什么资格成为讨论的热点,跟当下最炙手可热的颁奖季电影分庭抗礼呢?
但这也并不是PTA制作这部作品时所考虑的问题吧。
成为热点、斩获奥斯卡,这些任务在2017年就留给《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和《华盛顿邮报》们吧(当然,这两部都是相当出色,甚至极好的作品)。
对于大多数电影人来说,把作品放到观众面前为的是能成为当下的话题,如果顺便还能斩获奖项就再好不过了。
但PTA,尤其是《私恋失调》后逐渐成熟的PTA,他所制作的每一部作品为的似乎总是能在5年,10年,甚至50年后依然被大家所记住,依然被大家所讨论。
当然,他不是每一次他都能获得成功的,比如前作《性本恶》就多少让包括我在内的影迷们摸不着头脑。
但无论是十年前的《血色将至》,抑或是五年前的《大师》,在今天看来都是众多影迷和影评心目中无可争议的影史杰作。
在我看来,《魅影缝匠》同样是这样的作品。
它将会在5年,10年,甚至50年后依然被大家所讨论着,它注定会成为一部不会被时间所吞噬的杰作。
这好像跟高定多少有点相像。
在大多数人看来,高定所需要的手工制作似乎奢华得有点过分。
但在50年代,这却是制作服装最里所应当的途径,因为设计师们的成衣还没有大范围上市。
高定仅仅是当时女性获得最完美地包裹着自己身躯的衣服的唯一途径。
而在看似空洞的剧情、看似过分绚丽的制作设计之下,《魅影缝匠》也很容易被误以为是经不起推敲的作品。
但这也同样仅仅是PTA所能制作伟大电影的唯一办法吧?
他总是那么的奢华,而他的电影则总像是影迷所期待的一场盛事——高光,却不会稍瞬即逝,反而能流芳百世。
导演兼编剧保罗∙托马斯∙安德森《魅影缝匠》是PTA第一次远离家乡美国(甚至可以说是加州)的土地进行创作,但它却没有失去PTA作品的众多标志。
像PTA其他的作品一样,重复的观看是获得对《魅影缝匠》解读的唯一途径。
丝丝入扣的角色需要深入的思考和理解,强尼∙格林伍德神乎其技的配乐需要不断地认真品味,而那看似过分静止的画面却散发出某种神秘古典的感觉(比如罕有的双人正对镜头开车画面),引诱着观众们再次观看。
同样的,就像他其他的作品一样,《魅影缝匠》表面上说着某个浅显的话题,但实际上却探讨着另一个更为接近人性、更能让观众们产生共鸣的话题。
就像《不羁夜》,表面上说的是色情片行业,实则是关于家庭、关于电影、关于时代的转变、关于被爱的渴望;就像《木兰花》,看起来是关于巧合、关于这个世界上无法解释的超自然力量,但实则是关于遗憾、关于原谅;就像《血色将至》,表面上是石油大亨的发家史,内核却是关于资本主义的吞噬、关于宗教、关于统治、关于亲情、关于孤独;又或者是《大师》,跟科学教的惊人相像的外表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但归根到底它讨论的却是关于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之间的关系;还有《性本恶》,那部至今都让我无法解读的黑色电影,好像是一部侦探剧,但实际上探讨的却是那个年代的不安感,以及那个可以让你放弃一切的前任。
到了《魅影缝匠》,华美的衣裳注定了它表面上是一部关于高定设计师的故事,但它却并不是真的着眼于高定服装。
它说的是一场虐恋,是艺术家与他的缪斯之间的关系,是两位爱人用尽手段试图控制对方的博弈,是关于爱情是多么奇怪的斟酌。
当然,我们还能看到PTA对他所创造出来的这些角色那一贯的爱,以及那个在他作品中总会出现的解救主角的天使。
就像《私恋失调》中的莉娜之于怪胎巴里∙伊根,就像《木兰花》中的警官吉姆之于无法走出过去的克劳迪娅,就像《血色将至》中的儿子HW之于丹尼尔∙普莱恩维。
PTA是那么的懂得创造这些丰满的角色,所以他笔下的这些人物都有着遍布于我们生活之中的劣根和缺陷;但他同时又是那么的喜爱他所创造的这些角色,所以他总是在电影中给他们安排天使们的出现。
但在《魅影缝匠》中,到底谁是被解救者,谁是天使呢?
大概偏执苛刻的创作者伍德科克(题外话,有多少人会觉得这是一个笑点?
Woodcock?)是被解救的那个人吧,而懵懵懂懂的艾尔玛除了成为了他的缪斯之外,还是他的天使吧。
但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合理的解读呢?
他们之间一进一退、针锋相对的爱情,在取得果实之前注定需要经历平常爱情电影中不可能看到的扭曲经历。
但奇怪的,却是这种反常的爱情观在打破我们庸俗看法的同时,竟然能给我们带来分外强烈的感动。
这大概要归功于PTA对影像和声音极致的把控能力吧。
他明白电影作为一种媒介,最重要的是要依靠影像和声音去把感情传递给观众们,甚至故事都是次要的。
所以我们有了电影开端不依不挠的漫长配乐,让我们感受到电影基调的同时不断提醒我们这是一部电影,无论它看起来有多么的真实;同时我们也有了终场前的餐桌一幕(在我看来是2017年所有电影中最好的一幕),无需对白的场景通过画面给我们制造出了无尽的折磨和悬疑感,却在交响配乐响起的瞬间让累积的情感冲击着观众们。
影帝丹尼尔∙戴-刘易斯以及名不见经传的薇姬·克里普斯当然,提到电影末端餐桌的这一幕,甚至说要讨论《魅影缝匠》这部电影,是不可能脱离丹尼尔∙戴-刘易斯的。
这位已经三度奥斯卡封王的影帝,终于在本片拍摄结束后宣布息影。
我深信《魅影缝匠》的制作对此是要负一定责任的,毕竟作为方法派演员的代表人物,持续沉浸在伍德科克这名高定设计师的世界里只是戴-刘易斯在拍摄过程中要完成的最简单一步了。
参观博物馆、跟随艺术总监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甚至亲手缝制这些高定裙子,熟悉戴-刘易斯的影迷们都会认为这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但真正使得他决定退出影坛的,大概是伍德科克这个角色在电影中所经历的心路历程吧。
毫不夸张地说,仅仅是作为观众的我,在观影之后都会觉得要被这场表演所淹没窒息,可想而知沉浸在这个角色之中的他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的心理压力。
当然,以《魅影缝匠》作为他表演生涯的谢幕之作,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喜爱他的影迷们都可以说是最让人满意的结果了。
在我看来,餐桌上的这一幕也正是戴-刘易斯表演生涯的巅峰发挥。
他不需要任何的妆容,他甚至不需要对白。
只要一个特写,只需要面部的表情,他就能把强烈的感情传递到银幕上。
而意外地跟他在银幕上对抗的,则是名不见经传的薇姬·克里普斯。
影史上大概没有几个演员可以保证在跟戴-刘易斯共戏时能不落下风,但克里普斯却意外地可以跟他平分秋色。
这一方面得益于PTA的剧本给予了艾尔玛这个角色跟伍德科克对抗的能力。
但另一方面,这大概也得益于克里普斯修长而偏男性的体态,让她能在与戴-刘易斯对抗时不至于先败一仗。
PTA+DDL,这样的黄金组合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前几天跟一位没有特别喜欢《魅影缝匠》的朋友讨论时,我挣扎着不知道如何去表述为什么会对本作有如此强烈的喜爱。
他表示同意本作制作水准奇高,但终究却只是较为肤浅的作品。
对此我不置可否,毕竟每个人对不同话题的共鸣感是不一样的。
但与其他PTA后期的伟大作品(《血色将至》,《大师》)一样,他却给足了材料我去对电影作品甚至是生活本身进行思考。
无论他所讲的故事是多么的浅显(尤其是与他的前期作品对比,比如《不羁夜》和《木兰花》),他对角色制造的坚持,以及如何能让这些角色的弱点侵蚀、感动你我,都可以说是煞费苦心的。
也正因为这种对角色制造的坚持,这些本应该消失在人群中的角色却能超越故事本身,超越小格局故事的局限性,甚至让我们感觉到这些人物之间的冲突可以超越银幕的框架,给人一种史诗电影的感觉。
又或者,我只是喜欢看到PTA不断尝试走新的路线吧。
同时代的电影人中,大卫∙芬奇是视觉的天才,理查德∙林克莱特可以编写诗意般的对白,亚历山大∙佩恩擅长于创作优秀的人物,索非亚∙科波拉懂得如何使用音乐控制感情和基调,昆汀∙塔伦蒂诺有着百科全书般的电影知识,史蒂芬∙索德伯格则知道如何对题材进行重新创作。
而PTA呢?
以上对不同电影人的所有赞赏都可以说是他的优点。
是的,他的优秀不会局限于制作的某个方面,而是全部包揽。
但即便如此,他却不会固步自封,而是不断进行尝试。
所以我们会看到《赌城纵横》、《不羁夜》、《木兰花》里面奥特曼和斯科塞斯般的混乱和能量,所以我们会看到《私恋失调》有着亚当∙桑德勒以及古老音乐剧般的爱情轻喜剧元素,所以我们会看到《血色将至》、《大师》、《性本恶》中斯库布里克式的人性探求。
所以我们会看到现在《魅影缝匠》中带着强烈希区柯克风格、如《迷魂记》和《蝴蝶梦》般的悬疑以及关于某种事物的疯狂追求和看法。
可能某一天,他会成为泰伦斯∙马力克般的哲思者为我们带来更为抽象的电影。
我们都说不准。
但作为影迷,PTA对自我的不断超越,大概就是我们对他的最高要求了吧。
也正因如此,进行了又一次超越的《魅影缝匠》,至少在我看来是优秀电影众多的2017中毫无疑问的最佳。
我觉得就是刘易斯演的老男人爱上了毒蘑菇带来的幻觉和虚弱感,那是一种高潮般的体验,于是不可自拔。
当他终于接受了这种非理性,也就无所谓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是爱吗?
不如说是对非理性的妥协。
另外,女主其实演得很好,把她这个位置上应有的浅薄和固执都演出来了。
女主并不是一无是处,她吸引男主是因为有完美的身段。
我最近在罗马看古希腊罗马雕塑,都是这样的身材,小胸,丰满的腰臀,壮实的手臂和大腿。
果然像很多影迷说的一样,想看懂PTA的电影没有其他方法,只有一遍遍重看。
Phantom Thread是我看过PTA电影中最好懂的一部了,至今我只重看了两次,就敢下手码字(如此猖狂?!
)这次他不追求情色,也放弃了晦涩,但与DDL联手给我们的惊喜却丝毫没有减少。
第一次,我只是看到华丽的服饰装潢,战后阴云笼罩下,贵族阶级们苍白的歌舞升平,精致却冰冷的英伦礼仪,Cyril每一次取下眼镜时都要整理的两鬓,Woodcock 对生活每个细节的挑剔,“The tea is going out; the interruption is staying right here with me.” ,好一个让人有点讨厌的脾气性格。
一个爱情故事,一个虐恋的故事。
喜欢波兰斯基或者日本文学的小伙伴们,看完缝匠的故事也许会对结局见怪不怪。
用给老公下毒的方法,让他病怏怏的只能依赖自己,自认为找到了爱情之后心甘情愿地被爱人摆布,这种所谓的价值观扭曲在谷崎润一郎的眼中简直太小儿科了。
第二次,我看到了可怜的Woodcock,工作带来的盛名笼罩下死气沉沉的生活,被跌跌撞撞的Alma打破,她与他接触过的一切贵族小姐都不同,说好听点是接地气,说难听点就是土。
可能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过这样的体验,遇到一个人,一个与自己如此不同的人,你会对她的生活好奇,想知道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会有多有趣,有多不同,你被这样的人瞬间地吸引,为她着迷,甚至为她疯狂,开始怀疑自己原本生活的可能性,好像开始了一段探险的旅程。
这样的故事开始总是美丽而刺激的,两个迥然不同的灵魂之间迸发的火花,有时候你甚至觉得她是懂你的,她的生活才是你向往的,她带你发现真实的自己,因为有些你无法容忍自己做出的事情,由她做出,你就多了许多宽容和放纵。
这也就是在我看来Woodcock真正被Alma吸引的时刻,是她大胆说出贵族老女人配不上那件绿色裙装的时刻,是她冲进房间脱下和衣而眠的Barbara Rose衣服的时刻。
但这当然只是开始。
时间久了,一个成年人,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是无法离开自己最舒适的生活方式的,她的不同日渐让你无法忍受,你尝试批判她,尝试改变她,远离她,想要放逐她,但这是再回头看自己,你已不是原来的自己,或许你已经离不开她,无论曾经多么强壮多么对原则执着,你也已经掉入她的圈套,掉入生活的圈套,她的毒药让你虚弱,再无踏出去的勇气,索性在糊涂中沉迷终老,这也许就是为什么Woodcock明明知道Alma在毒害自己,还是心甘情愿地吃下了那浸满自己讨厌黄油的蘑菇。
Woodcock在自己喜爱的工作领域是一个天才,而这样的天才往往在人情世故上只是天真的孩子,或者说是傻子。
他不屑于,也不会经营与人的关系,一切行为的准则只是跟从自己的心,“我可以给你,只要我想。
” 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依赖Cyril,他被Alma的原始气息所吸引,被她的身体吸引,他甚至可能喜欢她对自己的顶撞,喜欢她变得无法控制,因为从没有人这样不听从他的指挥。
但这位Alma,她曾经只是一个可能并没受过教育的服务生,完全不在乎从自己口中说出粗鲁的脏话,与Woodcock恰恰相反,服务生的经历让她成为了人际交往中的大师,她被Woodcock的帅气吸引,被他能带来的奢华生活吸引,然而她无法摆脱自己的粗俗,她嫉妒和仇恨上流贵族的美丽和财富,她可以在贵族们面前谄媚的微笑搔首弄姿,甘心为Woodcock端茶倒水,但Woodcock终究只是一名裁缝,在Alma的内心深处,他们不过都是服务上等人的奴仆,他的一切都是表演给别人看的一场游戏,所以当她Woodcock肆无忌惮地测量她的身体开始,她已经一天天感觉到被摆布和约束的不适,在不断的妥协于不妥协中,她在权衡和预谋,她渴望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渴望驱赶所有人独霸这个男人,渴望平等地对话的权力,甚至渴望变成主人,以至于她开始用她最狭隘且卑鄙的灵魂谋划一场将“爱人”控制在手心的行动,不惜毁掉他的事业,毁掉他的身体,然后充当他世界中的救世主,彻底地“农奴翻身做主人”。
这也许对Alma是最好的结局,她用着Woodcock无法理解的“爱情”哲学,最终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所以说到这里,PTA这次真的还是在讲爱情故事吗?
Woodcock最后真的是病了么?
还是他根本一直在病着,一直生活在自己对工作病态的追求中,活在对过去的怀念中,Alam只是用毒蘑菇治好了他的病?
也许Alma的出现,将Woodcock从对奢华生活虚妄的幻想中解救了出来,Woodcock作为伦敦旧时代浮华而空洞的贵族生活的代表,他们的软弱终究会被长久与泥土接触的劳动人民所攻陷瓦解,进而成为后者的奴隶。
虚弱的Woodcock如此楚楚可怜,病中的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母亲,是缅怀还是告别,我并不知道。
而此时的Alma作为英雄一样的存在,如此可怖,却又如此自然。
她接下了母亲的职责,取代了母亲的位置,从此以Woodcock太太的姿态变成了永恒。
另外,很喜欢Cyril这个角色,与男性角色Woodcock的态度和命运不同,Cyril虽然也在固守对传统和礼仪的尊重,作为女性,她似乎对不断变化的世界有着更好的适应,同时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Woodcock。
她的善良和悲悯更加动人,不论是对她并不喜欢的Alma,还是对需要彻夜加班的女工,她都一样的呵护。
也许她才是故事中真正的母亲,也只有她可以在Alma的阴谋中持续地生存。
很多人不喜欢女主角的表演,确实,这样复杂丰富的重量级角色,如果是出色的女演员,绝对有可能成功冲击各大颁奖礼的影后。
但Vicky的表现,至多只是及格,我感到了对这个角色的一点点厌恶,也许算是女演员的成就,当然也可能是在DDL的对比之下,所有人都黯然无光了。
被人捧上天时的狂妄,沉浸热恋时的痴狂,坠入深渊时的挣扎,和最终妥协投降后孩子般的天真,DDL的表演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我甚至开始确定,他应该是如今活在世界上的,最会演戏的男人吧。
1月23日,丹尼尔·戴-刘易斯凭借《魅影缝匠》获得第90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这是他第6次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此前,他凭借《我的左脚》《血色将至》《林肯》三获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是影史第一个三次获得奥斯卡影帝的演员。
除此之外,他主演的《血色将至》被A.V.Club评选为21世纪00年代十年最佳表演第一名。
这次,他又贡献了大师级别的演技。
他在《魅影缝匠》中饰演的是英国时尚界的裁缝雷诺兹,一名艺术家。
丹尼尔·戴-刘易斯都用不着大施拳脚,他往那儿一站,艺术家的气质、风度、高雅、端庄就有了。
那一刻,他不是在演雷诺兹,他就是雷诺兹。
他工作的时候专心致志,交际的时候温文尔雅,沉默的时候若有所思,发怒的时候咄咄逼人,各种状态都被他演绎得恰到好处。
表面上雷诺兹只是一个普通人,实际上他的性格非常复杂,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很具挑战性。
雷诺兹的复杂性人格,体现在他温柔又夹杂戾气,坚强又不失脆弱,直率又兼具伪装。
他很温柔,他在贵族圈子混迹多年,培养出了绅士风度和高贵气质,所以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文雅、礼貌。
他也有戾气,因为他有自己的原则,你遵循他的原则,他就对你好;你打破他的原则,他就立马翻脸不认人。
比如他工作的时候,不允许别人打扰自己,不允许有半点声响;客人穿着自己的裙子睡觉,他一言不合就爆粗口;阿尔玛让所有人离开,想创造二人世界,他却感到不高兴。
他坚强,在阿尔玛下毒之前,他永远表现得很坚强,口头上也说自己坚强。
他也很脆弱,他担心人们离他而去;他时刻思念母亲,希望走到哪里都能跟母亲在一起,所以把母亲的一缕头发缝在衣服上,让母亲永远与他相伴。
尤其是他被毒倒之后,他看着“母亲”说出的那段独白,更体现出他的脆弱。
他直率,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不喜欢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我不想吃黏糊糊的食物”“我没空跟你吵架”“请不要弄出那么大动静,这跟骑着一匹马穿过房间没什么区别”。
他也会伪装,他表现出坚强、强硬的一面,其实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脆弱、自卑;他风度翩翩,也仅仅是把想法隐藏在内心中。
除此之外,他还有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他想掌控所有事情,一旦失控就会非常生气,比如亨丽埃塔·哈丁去了其它裁缝店,他就气急败坏。
他想占有自己的伴侣,不允许她们有自己的想法,必须适应自己的习惯。
而在阿尔玛下毒后,他从热爱工作变得痴迷爱人,从假装坚强变得柔情似水,从伪装自己变得坦诚相待……如此复杂的角色,可能也只有丹尼尔·戴-刘易斯这种三次获得影帝的演员能hold住了吧。
如果换一个人来演,想必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演员皱眉、嘶吼、癫狂、狰狞、低沉,就会有人说他演技“炸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遍地都是演技“炸裂”的演员。
在我看来,这种表演方式是用力过猛,过犹不及,只能算二流演技,因为你能感受到他在“演”。
而丹尼尔·戴-刘易斯这种摒弃浮夸、卖弄、做作、刻意,取而代之的是内敛、克制、含蓄、真实,已经看不出“演”的痕迹,所以你刚开始不会觉得他的表演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同时他由内而外、潜移默化地感染着你,你继续看下去就会由衷地感叹:这才是一流演技!
别人是演什么像什么,他是演什么是什么。
如果用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返璞归真。
饰演阿尔玛的薇姬·克里普斯的表演同样相当精彩。
很多年轻演员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但说出来的时候缺乏感情,像是在背课文。
实际上平时说话根本不可能多么流利,特别是争吵是需要思考的。
薇姬·克里普斯的台词功底很强,比如争吵的时候,她把那种“思考怎么反击对方”“已经气急败坏,但还要组织语言”的状态都演绎了出来。
阿尔玛也具有复杂性人格。
她有小鸟依人的一面,很多时候她都展示出女性的柔美和温情,比如和雷诺兹初次见面时娇羞的姿态和腼腆的微笑;尤其是面对雷诺兹的求婚,对方问了三遍她才答应,其实她心里早就答应了,只是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
人们面对喜讯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沉浸在喜悦之中而忘了说话。
阿尔玛也是如此,当她最大的心愿实现的时候,她如鲠在喉,五味杂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做了良久的心理准备才终于喜笑颜开,这演技简直绝了。
她有独立自主的一面,大家都说这种布料很美,她仍然表示自己不想改变口味;西里尔说雷诺兹不喜欢惊喜,阿尔玛仍然坚持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雷诺兹;贵族生活讲究礼数和教养,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永远都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特别是其它伴侣只是顺从雷诺兹,只有她敢于做出突破,用下毒的方式,在两人之前制造了平衡,从而能够白头偕老。
由此,我们可以总结出雷诺兹态度强硬,阿尔玛稍显弱势。
爱情讲究一个势均力敌,双方平分秋色才能稳定。
前面我们说到,雷诺兹有自己的原则,对他人越过原则的行为是零容忍。
因此,阿尔玛只有从根本上改变他的原则,建立新的规则。
于是,她用毒药营造了两人的平衡,让雷诺兹不再固执、强硬、伪装,展示出脆弱、温柔、坦诚的一面,变得被迫需要她照顾,从而为她创造了为人妻子的机会。
正如阿尔玛所说的:他只有躺下到时候,才变得温柔、脆弱而坦诚。
雷诺兹的“步伐”太快,她需要让对方“放慢脚步”,两人才能齐头并进。
雷诺兹说过,他受到诅咒,他命中注定不能结婚,而毒药就成了破除诅咒的解药。
“下毒”的意义是抽象的,它代表一切让恋爱双方变得势均力敌的方法,让强硬的一方变弱,让弱势的一方变强,从而使得两人得以互相帮助,互相理解,让双方真正意义上成为对方的另一半。
因此,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导演还探讨了人性和平权。
这些年来,冲奥片大多有高大的立意,比如言论自由、种族歧视、弱势群体、政治黑幕、社会舆论、LGBT等等,其中不乏优秀乃至伟大电影,但《魅影缝匠》拥有一种它们都缺少的特质:超脱。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没有追求政治正确,没有聚焦热议话题,没有煽动影迷情绪,没有吸引评委眼球,而是还原电影之美,平静地讲一个爱情故事。
拒绝一切套路,用真诚打动观众。
表演,是本片的第一个返璞归真;内容,则是本片的第二个返璞归真。
表演和内容相得益彰,两全其美,它们的结合使得整部电影精妙绝伦,美不胜收。
洗尽铅华,返璞归真。
奥斯卡版五十度灰.
骨子里是个蛮东方的故事,《色·戒》、《海上花》,甚或是理解成简单弱化版的《甄嬛传》——畸形的两性关系被解码为权力的博弈游戏,并复归回“幽冥端绪”,不断失衡着、流动着、毁灭并重建。最后,毒药都变得甘之如饴。不过哪怕技巧到位,还是觉得这部并没有体现出PTA真正水平,可能是这个奇情故事中的复杂性没有得以舒展开,尤其是在《大师》那种神作的衬托下,还是显得大路货了些。
真的励志+狗血,底层女屌丝通过烹饪毒蘑菇套路上层社会的精英不婚主义者,并且改变上层人士的三观甚至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细思极恐啊!编剧如果你告诉我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那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卧槽实在没有共鸣的神剧情)
两星给衣服...PS:老裁缝一惹女主不高兴,女主就采毒蘑菇给他吃,这是个什么flag?
最正常的原来是他老姐,解决家庭问题的良药原来是毒蘑菇,卖给客户的裙子原来还可以从身上扒下来
不咋喜欢。裁缝眼里都是模特,人就很少,何况爱人。
没有一个限制级镜头的R级,或许是因为点明了爱之本质。
2017年最后一部电影 PTA真是细腻到极致 几个眼神 几个动作 就胜过千言万语 一种温柔克制的方式来描述一个虐恋 甚至是病态的恋情 格式化工整化的生活节奏被突如其来的爱情打破 从纵容到博弈 配乐与华丽服饰下暗流涌动 PTA真是当代最有才华的导演之一
有些短评把这种爱的方式成为变态,哪个规则规定的?SM何尝不是一种情趣?★★★☆
爱是包容,也是占有和控制;爱是忘我的付出,也是自私的索取。对爱最深的误解也许就是总将爱美化成前者。
设定是自洽的,虽然很奇怪。女主有着希腊女武神的五官和身材,难怪会给男主“完美”的感觉。
这叫做爱情?原谅我,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有恋母情结的受虐狂躁郁症患者和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妇相互掣肘的故事。不过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它并不美,再古典也不美,谢谢。
电影徐徐讲述一篇优雅而沉闷的乐章,梦回上世纪。我有时分不清男主角、拉尔夫·费因斯和杰瑞米·艾恩斯,也就是说这个角色他们皆能胜任,他们成为了符号,代表着英式风情,畸恋。艺术家需要的是缪斯和保姆,不需要索求爱意的任性伴侣,因为他们把爱意全部给了创作,创作即伴侣。结尾逆来顺受加一星。
谁翻译了这么一个难念的片名?
boring
看着挺斯文的女的没想到这么恶心
Cerebral enough for critics to fawn over yet it is still a well-made art piece void of substance.
好是好,但是,太oldschool了,而且到底哪儿感人了,这是一着不慎遇着变态啊。艺术家为什么要结婚呢。
如果不去探讨类似《穿裘皮的维纳斯》主题,光是说剧情,真的蛮诡异的。女主角的颜值忽高忽低,实在很神奇。
表演极美,摄影,set和服装无可挑剔,但就是缺了那么一口气。本来以为是个菲茨杰拉德和泽尔达的故事,最后也只是用虐来掩盖问题,反复将就着就过了一生,都不够抵死缠绵。还不如把控制狂老公药死了呢。但我完全能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