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我在看此片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了聋人听人的区分原来并不来自身体,而是如此鲜明的权力构建…这部片结构对称得呈现了无论是从小就努力进入听人社会的素恩还是始终身份自明的子信,最终似乎都仅能在聋人社群中自得。
这种二元叙事诟病被许多评论提及,但我认为它的用意并非廉价的戏剧冲突,而是十分巧妙而强硬地回应了聋人在现实中被迫面对的“表达权利-生存权利”二元选择。
导演很完整地展示了这个二元选择的逻辑链条。
听人(主流)把控着一切与聋人生存相关的生产资料,当中包括对沟通的定义(语言),与此同时听人也会微笑着向聋人示意平等、为聋人的融入提供途径,即认可并实践听人对沟通的定义。
但由于发音难以被自身确认,聋人学习到的语言表达阔值限度很低,自身的主体性表达受困;又由于对环境有听觉缺漏,聋人对周身社群的语言反馈限度也很低,沟通性表达同样受困。
于是如素恩般尝试被主流招安的人,花费了几十倍的力气最终只能掌握不及听人几十分之一的表达,所以她沉默、她微笑、她得到了主流对她的“款待”一份不匹配自身能力的工作与一个昭示主流功德的头衔。
这就是听人设下的“表达权利-生存权利”二选一议题。
素恩和子信看似有自由与否之分,但其实都是在这个二元议题中打转,顾此失彼。
看完本片,我找寻不到答案,在今天这个效率疯狂至上的年代,手语沟通者与语言沟通者之间的生产效率鸿沟已成为聋人被资本主义完全抛弃的绝佳理由,因为不为权力构建所需,所以被安“残缺”之名,哪怕在政治正确的语境之下,“残缺”之名或已被更正,但“残缺”之实却草蛇灰线般被主流愈夯愈实。
这部片最难得可贵的是,面对如此宏大的、难以解构的议题,明确传达了聋人在自己同类社群中自然生长是一种如你我生活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无需听人的俯瞰怜悯,但也非常坦诚地流露,这种自洽同时还是一种被主流割席后的积极自由。
聋人听人本是文化之分,远不及族群分野的地步,身份认同本该是一场毫无必要的自证,但在当下却是聋人维系自身主体性的唯一手段。
在我看来这是近年香港大幅转向议题电影后完成度最高的一部的作品。
尤其在电影手法上,平视视角与话语权的归位带给观众的力量远比制式化的剪辑与叙事要更有力量。
这部片能在平静之中讲述那些极致的痛苦与拉扯,且从聋人视角走出,面对那些东亚式养育的报复、奉主流价值为圣明的反噬,我们听人或未遭主流大棒打得鼻青脸肿,但也多少寻得一些身不由己的共鸣。
这些共担的隐忧与疼痛虽不那么明确,但多少让人在瞥见了雾中大象。
在维也纳一年一度举办的Red Lotus Film Festival看的,是一个我之前从没有深入了解过的群体,在日常生活中也鲜少注意到。
在看电影之前甚至没有想过我们中文语境为什么会叫做“聋哑人”——生理机能上,耳朵无法听见的人,仍然是可以发声的;但是对于ta们来说,是无法听见自己和身边人发出的声音的,这意味着没有标准答案可以参考。
这也是电影中为什么使用手语 VS 使用口语两类人的冲突。
电影不仅试图表达接受自己、用自己享受和放松的方式表达自己,也试图让故事主人公追寻自己想追求的事业,两种意义上的见自己。
电影中常常会利用音频:展现主角无法听到任何声音的绝对安静、用白噪音渲染潜水等时刻、模拟主角带着人工耳蜗的噪音时刻,这些时刻都能沉浸在音乐带来的氛围中。
电影的主题曲也很好听:What If (Theme Song of Movie "The Way We Talk")!
最后一个华点,在女主提到,当自己学习口语发音不对时,妈妈会用衣架打自己,我感觉我都是“麻木”地一笑了之了,对我来说电影希望达到的笑点效果达到了;但是现场有些“格格不入”的惊呼声让我马上意识到,这样父母对孩子的“暴力”在这边应该是犯法的程度了。
香港导演黄修平的《看我今天怎么说》是一部罕见的聋人题材电影,但它并未落入传统弱势群体叙事的窠臼,而是聚焦于身份认同、文化冲突与社会定义的权力博弈。
影片通过三位聋人青年的故事,探讨了手语文化与人工耳蜗技术之间的尖锐对立,并由此延伸至更广泛的社会议题——谁有权定义“正常”?
聋人是否必须迎合主流社会的标准才能获得尊重?
这些问题不仅关乎听障群体,更折射出香港社会中边缘人群的普遍困境。
身份认同的撕裂:手语 vs 人工耳蜗影片的核心冲突在于聋人群体内部的分歧——一方坚持手语作为母语的文化传承,另一方则选择人工耳蜗以融入主流社会。
这一矛盾并非简单的技术选择,而是关乎自我认同与社会接纳的深刻命题。
导演黄修平通过角色塑造展现了两种立场的合理性:子信(游学修饰)来自聋人家庭,视手语为身份象征,拒绝“修复”听力;而素恩(钟雪莹饰)自幼佩戴人工耳蜗,努力适应“听人”世界,却仍因口音被排斥。
这种对立不仅存在于电影中,现实中的聋人群体同样面临类似争议。
影片借角色之口质问:“为什么‘正常’必须由听得见的人来定义?
”这一发问直指社会对“残疾”的建构性定义——聋人并非“残缺”,而是拥有独特文化的群体。
电影通过这一议题,巧妙地将个人困境上升至社会批判,甚至隐约触及香港本地的身份政治隐喻。
方法派演技的极致呈现钟雪莹凭借本片斩获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其表演堪称教科书级别。
她不仅精准模仿了佩戴人工耳蜗者的发音特点,更展现了角色在两种文化夹缝中的挣扎——当她开始学习手语后,口语能力退化,这一细节被细腻呈现,使观众能切身感受她的身份焦虑。
游学修同样贡献了职业生涯最佳表演,他通过肢体语言和眼神传递聋人角色的内心世界,而非依赖台词,这种表演方式极具挑战性,却成就了角色的深度。
更值得称道的是,影片大量启用真实聋人演员,如饰演 Alan 的吴祉昊,其自然流露的表演让观众几乎忘记他是素人。
这种选角策略不仅增强了电影的真实性,也体现了导演对聋人群体的尊重——他们并非被“代言”,而是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
三角恋的冗余与节奏失衡尽管影片的前半段节奏紧凑、议题深刻,但后半段却因三角恋情节的引入而略显拖沓。
子信、素恩和 Alan 的情感纠绊虽然试图展现聋人青年的人际关系,但这一设计并未深化主题,反而让电影偏离了原本的社会探讨,落入俗套的青春片模式。
若能更聚焦于聋人文化的生存困境,或深入探讨人工耳蜗技术对手语文化的冲击,影片的思想深度或可更进一步。
结语:超越同情的真实关怀《看我今天怎么说》最可贵之处在于,它并未将聋人塑刻板化为需要怜悯的对象,而是赋予他们完整的个性和主体性。
影片通过精妙的音效设计(如模拟人工耳蜗的电流杂音)和镜头语言(如特写唇语以方便聋人观众),让听障群体真正成为电影的参与者,而非被观看的“他者”。
这种创作态度,使得本片不仅是香港近年难得的清流之作,更是一部具有普世价值的佳作——它提醒我们,真正的平等不是强行“矫正”差异,而是尊重每一种生存方式的选择权。
好流畅的故事,好真诚地讲述。
钟雪莹完全模仿出戴人工耳蜗的听障人士说话时的发音,这点真的好叻!
影后提名实至名归。
其实生活中对于残障人士也常常只看到他们所获得的福利,很少换位思考这其中的不便,像电影所表达的,正常人,其实也在一个很高的高度,对很多人来讲是很难达到的。
其实香港也是个有温度的城市,嘟嘟嘟的声音以前总是催得我心急,觉得香港节奏也太快了,但是这是在帮助视障人士,其实也算误解来着。
导演说原名叫85分贝,其实是一个蛮冰冷的数字来着,参考到了手语指导海鸥的意见,其实聋人都是通过“看”的方式来帮助表达,而片名“看我今天怎么说”则是从素恩的角度。
有观众提问怎么找到的两位小演员,导演说童年子信的演员打手语实在是太吸引人了,真的很想用这位小演员所以把故事背景改成小学了哈哈。
如果还有人想扣什么政治帽子的只能说是完全没有认真看电影,忽视了剧组以及听障人士的努力了
本来并没有打算写这部电影的影评,直到今天偶然翻看前几年的金像奖获奖名单,又看到了它——一部给我留下极深印象的作品。
影片至今尚未在大陆公映,我能看到它纯属巧合:那次在澳大利亚出差,正好在一家华语电影院看到它有排片,时间合适便买了票,结果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对我而言,这大概是近几年香港电影带给我最大惊喜的一部作品,毫不犹豫奉上五星好评。
影片在第4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上获得了七项提名,却最终颗粒无收,实在遗憾。
尤其是最佳女主角——虽然卫诗雅在《破·地狱》中的表现同样出色,但钟雪莹在本片的发挥丝毫不逊色,而且表演空间更为宽广。
黄修平导演大胆起用多位素人演员,包括男主之一吴祉昊几乎没有表演经验,但最终呈现出的效果非常自然。
影片的音效设计同样令人惊喜。
就个人观点而言,这部电影至少该收获一个最佳女主角奖和一个最佳音响奖。
影片或许带有某种对当下香港人心理认同的隐喻,但作为非香港人,我对此的共鸣并不深,因此不多赘述。
即便只看表层故事,它也足够完整和动人——聚焦于聋人的身份认同与社会定位。
很多听人难以想象的困境,被导演用极具具象化的方式呈现出来。
在此之前,我曾以为佩戴人工耳蜗等辅助设备的听障人士,至少能较为顺畅地融入社会。
但通过影片的音效与情节,我才意识到,这条路依然布满听人难以察觉的障碍。
更难得的是,影片视线深入到听障群体内部,呈现了人工耳蜗使用者与坚持手语者之间的分歧、误解甚至鄙视链。
钟雪莹的表演几乎是全片的灵魂。
她精准演绎了佩戴人工耳蜗的聋人说话状态,还细致展现了在学习手语后口语能力略有退化的微妙变化。
这种层次感的呈现,一定来自长期刻苦的训练与准备。
她在交流中始终凝视对方的唇形,既符合人物的生理反应,也传达出角色在沟通中那份专注与渴望,这样的细节足以让观众与她共情。
正如另一部影片《不说话的爱》中所呈现的那样,她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而笑容的变化又极具层次感——或礼貌、或真心、或尴尬,只有在家里或者最后面对叶子信时才会在不想笑时卸下这层伪装。
有评论讨论女主在感情线上的选择:游学修饰演的叶子信看似付出更多,但女主最终选择了吴祉昊饰演的Alan。
从影片意义来看,爱情是情感链接的一种象征,这一选择其实意味着女主站在了Alan所代表的“使用手语的聋人一侧”。
故事层面上,Alan让她明白,即便不去融入、不去接受听人带着优越感的善意施舍,也同样可以活得很好。
他让她无需再戴着微笑的面具融入群体,而是以真实的自己去生活、去获得生命的活力。
最打动我的,并不是影片是否提供了所谓“正确答案”,而是它真诚地把问题摆在观众面前,让我们看到——在现实里,不同的选择都各有价值。
无论是为了靠近主流而植入人工耳蜗,还是坚定守护手语与其文化,本质上都是与世界并肩前行的方式。
不“standard”的人,也可以挺起胸膛,活得精彩。
虽然影片仍在长线放映中,没有正版线上资源,看起来也难有机会引进大陆公映,但我仍衷心推荐:等它线上上映时,一定要去看一看这部“不 standard”的电影。
看到不少短评诟病这部片子落足在爱情上,把一个很好的故事俗套化了。
但我不以为然。
这部片子的爱情部分反而带给我很多深思。
爱情是构成人类情感很重要的一部分,与心灵成长密不可分。
剧情前期alan的大量投入、示好付出,带给观众alan和素恩是官配的信念。
而恰恰是素恩的不接受、不愿意构成了戏剧的张力。
与子信的逐渐深入接触,让素恩意识到聋人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
子信代表了她所向往的“做真实聋人”的自我状态,因此她无可避免地被子信吸引。
喜欢上游泳,喜欢上手语,喜欢上子信,是互为因果的状态。
正如片尾曲歌词一样,“whatif 悸动 教我跳进自由”。
爱情或许是引子,但素恩不是依附于男性,依附于爱情的角色。
尽管片中子信不答应再教她手语,尽管外界包括alan在阻挠她学手语,她仍然坚持地学手语,坚持地游泳,并不理会外界。
电影剧本非常好地呈现出这些行为是她内心转变、勇敢追梦做自己的体现,而不是恋爱脑上头倒追男生的行为。
我赞同子信和素恩的爱情设计,因为这种爱情给彼此带来全新体验,彼此实现更真实的自我,成就更高的心灵层次。
相比之下,我觉得alan和素恩的爱情有黑暗之处。
也许alan对素恩的示好追求,只是对自我投影的一种自恋。
两个人同为人工耳蜗大使,看上去金童玉女一对,如果素恩愿意,那么alan和她可以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很可能可以经营一段健全人都羡慕的模范婚姻。
alan这个角色一直都阳光待人,但有一个重大的爆发点是得知素恩不愿意做手术的时刻。
那场冲突戏两个角色都非常精彩,但为什么alan接受子信打手语过一生却难以接受素恩的选择,也许正因为他难以接受素恩的“放弃”。
也许他的梦想正是与正常人媲美甚至更好。
素恩拒绝他,其实是在拒绝一种生活。
拒绝再与正常人比下去。
“what if 你会放我去做梦吗”。
alan对素恩真正的爱,不在前期的示好,而是在他愿意摘下助听器去感受素恩选择的生活。
alan角色的光辉点,也恰在他重新戴回助听器,因为这代表他自己的选择。
尽管喜欢素恩,尽管愿意感受另一种生活,却不会迷失自我,盲从素恩的选择。
本片成功之处在于人物都立住了,成熟的角色可以引发观众无限遐想,因此才能带来各种哈姆雷特化的解读。
还原率真,不怕
电影探讨的话题似乎离听人的世界比较遥远。
至少我在观看之前没有意识到听障人士还面对着这么多的困境。
听障人士怎么表达自己,是不是需要努力变成“正常”的听人,还是这个社会可以用包容来让所有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表达。
影片中的女主似乎面对着多重的身份认同困境。
小时候因病失去了听力,通过人工耳蜗和妈妈严苛的训练,她努力融入“正常人”的世界,拥有了用口语说话来与人交流的能力,并且从大学毕业。
但科技的手段并不总是可靠的,她时刻面临着再次跌入沉默的“失权”境地。
而手语给了她另一种可能,一种在沉默中也能畅快表达的可能。
但拥有多种能力并不意味着女主就能被所有群体接纳。
听人将她视作“吉祥物”,一个努力回归“正常”的可怜人,也是一个必然的“异类”;部分听障群体又因为她能讲口语,而将她视为“骗子”,“假聋人”。
女主在各个群体的边界小心翼翼地行走,又被人推来推去。
她开始质疑,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属于哪里,谁才是我的同类。
幸好在最后,她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正视了自己的能力。
处在交界处的身份让她迷茫彷徨,但也给了她成为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的可能。
The Way We Talk《看我今天怎么说》是一部沉潜于听觉与沉默之间,游走在可言与不可言之界限的佳作。
这部作品以凝练的美学感知和深刻的人文关怀,捕捉了三位聋人青年在无声世界中的挣扎与追寻,将观众带入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精神领地。
鍾雪瑩电影以三位主角的平行叙事为骨架,编织出一幅既对立又交融的群像画卷。
他们的聋人身份既是命运的烙印,也是自我认同的试炼。
叶子信以手语为母语,坚守沉默的疆土,视声音为入侵;方素恩则紧抱人工耳蜗,拼命学会倾听与发声,力图穿越声音的藩篱,融入“正常”社会;吴昊伦则似乎游离于两者之间,在镜头背后捕捉无声的光影,试图用视觉填补听觉的空白。
黄修平在叙事层面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并未试图将三人简单地放置在二元对立的框架内,而是通过错落的时间线与细腻的心理刻画,揭示了他们各自身份选择背后的复杂性。
影片中叶子信时常出现在海边,沉默如水的画面与他内心的激流形成强烈反差。
海浪的声音被完全屏蔽,镜头下只有水珠飞溅与海风的摇曳,仿佛整个世界都臣服于无声的秩序。
这不仅是对叶子信个人信仰的视觉化呈现,更是一种审美上的探索:在缺席中塑造存在,在静默里听见呐喊。
鍾说与此同时,方素恩的叙事线是影片的另一重声音实验。
她的人工耳蜗带来的并非清晰的世界,而是一种扭曲的、零碎的声音景观。
导演巧妙地通过声音设计,将观众带入方素恩的感官体验:电子噪音、断续的语词、模糊的旋律交织成一片令人不安的声场。
这种艺术处理不仅让观众感同身受方素恩的挣扎,更凸显了声音的主观性与不可靠性。
影片在影像风格上也极具艺术追求。
摄影机在叶子信的镜头下往往沉静克制,偏爱广角与长镜头,以捕捉他与世界保持距离的疏离感;而在方素恩的片段,镜头则更为动荡与亲密,时常伴随着快速切换与特写,将她对现实的抓取与迷失视觉化。
至于吴昊伦的段落,则如同一部平静的诗篇,以光影明灭的交错,展示他在现实与内心之间搭建的桥梁。
Chung Said更为深刻的是,《看我今天怎么说》在主题探讨上的超越性。
影片不仅是一部关于聋人群体的社会写实作品,更是一场关于语、身份与沟通的哲学沉思。
在这部作品中,“说话”不仅是一种交流方式,更是一种自我证明的仪式。
叶子信拒绝发声,是对主流社会话语权的反抗;方素恩努力言说,则是她对身份危机的挣扎与自救;而吴昊伦的摄影机,则成为第三种“语言”,以影像诉诸不可言说的真理。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的标题《看我今天怎么说》(The Way We Talk)本身便蕴含着丰富的解读空间。
表面上,这是关于语言方式的直接陈述,但细究之下,它是一种挑衅与反思并存的表达:当“说”被局限在传统语音的范畴时,是否忽略了其他沟通方式的存在?
正如叶子信的手语、方素恩的人工耳蜗以及吴昊伦的镜头,每一种媒介都是一种“说话”的方式,都是在静默中建构意义的努力。
导演黄修平在此发出对整个社会的提问:当我们习惯以声音定义沟通与理解时,是否忽略了沉默中同样汹涌的表达?
上周末看了谢票场,直到搭地铁回家的时候才有想哭的感觉,但眼泪都是轻盈的,这是一个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的故事。
最喜欢的是电影里的音效,素恩的人工耳蜗出故障后听到的声音纷乱嘈杂,电流和想要听见的声音在打架,有些片段戏院里安静得只剩心跳声。
故事也是娓娓道来,没有刻意煽情,也没有恶化或者美化什么,用日常来讲述并不日常的故事。
总之很喜欢,小演员们都好得意哈哈哈哈😄
影片讲聋人的身份认同: 如果一个人做了人工耳蜗,能有七八成的听力,又会手语,那他/她究竟是聋人还是听人?感觉香港人更会有这种身份认同问题的敏感度。
记得有一个剧情,做了人工耳蜗的“宣传大使”在台上演讲,讲到“愿科技发展,大家都做人工耳蜗,今后再无聋人。
”底下的聋人观众愤而离去。
我一开始还不理解这句话的冒犯之处,但是后来感觉类似:“愿大家都学普通话,以后再无少数民族。
”男主角(之一)在拍完人工耳蜗宣传大使的影片之后,对女主角说:“我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听不见? 没事,我有时候也常常听不见,只能傻笑。
”之后在听映后谈的我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听不懂粤语也只能傻笑。
说到这部影片真正的魅力之一,声音,影片常常在有声与无声,在正常与模糊间切换,真正“来到聋人的世界。
”助听器会放大环境中所有声音,且声音带着类似广播的噪声;女主角说话带着聋人特有的扭曲;角色打手语交流得看字幕;摘下助听器的部分世界一片安静。
所以这部影片正常的台词很少,大部分都是看字幕。
不得不说的是影片把手语拍得很好,从“很有feel”到“欢迎来到手语的世界”都很有意思,在天台上看底下小小的“行人”和“行车”更是很美。
这并不是一部悲痛的影片,相反其中有不少幽默的片段,放映的过程中常有笑声。
主演的演技都很好,聋人是真的聋人演员,在映后谈还为演员准备了手语翻译。
聋人演员说在香港听障人士中心(好像是这个名),排队取号旁边写着标语:“请留心听号码”,有点黑色幽默了。
好莱坞前几年还拍了部奥斯卡最佳影片《健听女孩》,我感觉在声音的运用上还不如这部片,但是总体上成熟得多。
例如这部片观感上还不那么统一,白天就一副缺乏饱和度的滤镜,其他时候滤镜又变了,有些镜头缺少沉浸感。
【19】唯一缺点是有点儿太长了~很轻盈温暖的片,克制地讲述了一个寻找自我的故事。三个角色都演得很好,钟雪莹尤其出色,阳台上蓝调时刻的轻声诉说好动人!没有试图唤起观众的同情,每个人都会在某些时刻是局外人。
这部电影关注的是聋人群体,展现了他们在个人与融入社会之间的挣扎,以及如何活出真我
4.13 @百老汇电影中心
预定 2025 最佳华语片,三个演员都很好,1. 整体叙述方式没有俯视和卖惨,淡淡的记录着这个世界,真实有力量;2. 用特别的“声音表达方式”带我进入之前从未知道的世界,这点很下功夫… “语言”等交流方式换成其他场景,也同样适用,硬去融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是无效的,不如欢乐地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游荡… @油麻地百老汇
又是一个关于香港人身份认同的故事
关怀有给到,演员的诠释很到位,也不缺失包容性。还是希望能更进一步走进角色的内心,只是进一步的挖掘也难免有消费听障群体之嫌。
香港是可以拍很多新视角的题材的@圆方
麻麻,后半段太过虚空漂浮…
后半段太拖沓了,手语宣传片,不过蛮真诚也有中插蛮好笑的片段,整体轻松,聋人植入耳蜗后的音效很真实,小演员选角和成年后的演员很适配,有得选你会怎么选,现在是没得选
三角恋好无聊
正常的標準太高,永遠不可能達到,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看到素恩在一個看似光鮮,很符合社會對於「成功」的期待的生活裡迷茫的每個瞬間,也想到自己一邊工作一邊陷入懷疑的瞬間,找到想做的事情就是很難啊。
2025.01.26观塘B+ CINEMA优先谢票场。钟雪莹灵动的面部表情与手语表演像蝴蝶一样轻盈但有力,用电子音、音量渐变、轻度耳鸣等多种音效表达三个不同程度的听障人士所体验的世界和交流方式,并巧妙地用音效引导观众代入三个角色的生活视角,宛如初春第一缕阳光温暖人心。
电影节奏有点乱 导演最后开摆了至于我在观影的时候联想到太多私人的事情 快给我看死了…..总之情绪很复杂 但是算得上好看ps:我最能共情的是Alan
首先不管剧情如何,整体的感觉太舒服了,没有刻意拉扯的跌宕起伏,有的只是对于平常世界最为细致的呈现和与普通电影稍微有一点点区别的、对于聋人世界听觉最直观的音响呈现;但实际上剧情处理的也很到位,我们都知道聋人的生活不甚容易,更不知道的是“保持手语存活法”的聋人与“植入人工耳蜗来靠近所谓平常生活”的聋人在各方面的矛盾,以及由此带来的一系列的不理解甚至于冲突,导演将它清清楚楚地摊在了我们面前,却又借主人公们各自富有深意的处理态度向我们证明:用自己的方式去做正确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错,不管我们是想更接近大多数人,还是舒舒服服继续打着自己的手语,这都是与生活并肩前进的方式。核心的点是,要让整个世界看我今天怎么说,用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去拥抱世界,感动。
前面还行 但感觉后面问题很大 反反复复讲一个东西而不是循循渐进真的很累 就和导演的映后一样 反反复复讲一个主题 辛苦翻译老师了 以及钟雪莹我感觉演的没有之前填词人好
7/12/2024 @ PREMIERE ELEMENTS。修平係一個好善良既導演 // 鍾雪又用自己既演技令我覺得佢係一個好有可塑性既演員,小朋友演員好出色 // 音效設計完全明白點解會拎到提名 // 但節奏真係偏慢,中後段既疑似三角戀真係大可不必
认识戴人工耳蜗的人,于是在片开始五分钟终于知道了他平时为什么说耳蜗很吵,不禁就开始流泪。除了对聋人群体的关注,其实它还要每一个人去想到底是不是为了成为一个所谓正常人而失去自己的声音,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自由自在
黃修平拍得最好的一部 @PE
@BC 相当不错的题材和切入点,是健全的社会才特有的命题。当一些社会还对残疾人的观念和措施尚未完善时,有些社会(如本片的香港)已经能对残疾人的各个方面进行深入的挖掘和探讨。聋人融入社会的困难,聋人在社会中的作用(有时候他们也能成为吉祥物和摇钱树),聋人的自身认同感,聋人对于自身的选择的困惑和矛盾,都是本片涉及到的题材。看本电影让我想起我在高雄吃唐氏患者做的煎饺和奶茶的时刻。/但是电影其实对各种命题的展开可以做得更好,电影花了很多笔墨去描绘他们的温馨和困惑,而我更想看到更深一步的探讨。
可以成为任何一类小众群体主题电影想要讲述尊重与自由的最佳范本。为什么要对抗世界?我们只是想尊重自己。那世界有尊重你们吗?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钟雪再次不负我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