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划算正字的小郭,他眼看着自己和梦慢慢靠近,就在一个转身的距离,他将它丢了,于是好像恶梦开始,所有的一切都逼着他放弃,还好,他是个很轴的孩子,于是有了这个故事。
高圆圆和周迅,高的角色是一个符号意义的人物,作为小坚的十七岁所应该在意的一种元素存在着,唯一的亮点大概是和小坚在河边,等小坚吻她一下时闭着眼睛的笑容,淡的,带一些些少女特有的自得的,一点点心计的,但还是没有办法的纯和美的笑。
可是校服裙下的黑丝袜和粗跟高跟鞋是败笔。
周的角色承袭一贯风格,有一点神经质,客串性质的匆匆来去,以一个有钱人的形象出现,再以小保母的身份消失,与小郭一样是身在城市却不不属于城市的人,周迅演来应是信手拈来,但在整部电影中的意义和位置梢有点不到位,反而有些多余。
印象深刻的是那个砸那辆单车砸的很没有道理很莫名很颠狂的背影,已经纯粹成为一种发泄,一种那个年纪骨子里的毁灭欲,暴力的没有道理,他可以找寻这样一个契机发泄,可是靠那辆单车吃饭的小郭不行,他的所有的叛逆和躁动几乎都被贫瘠的生活所压迫,磨折,当然,只是几乎。
当他紧紧抱着那辆单车放声尖叫时,他的控诉和反抗都这样不成为具象的表达着,所以同样十七岁的要拿回单车的小坚等人傻了,只能看着他小兽一般嚎叫。
小坚可以为了单车偷家里的钱,和伙伴们殴打想拿回自己车的小郭,和爸爸大吵;而小郭一遍遍的寻找,面对黑压压的自行车阵,连我都要感到无力,可是这个很“轴”的孩子不肯放弃。
北京单车,小坚骑着车不扶把,张开双臂,感受着风,感受着速度,嘴角是年轻的笑,他以一个拥抱全世界的姿势开始,却以头破血流的跌坐在地上结束,这就是十七。
两个人一人骑一天,这是一个属于十七岁的约定。
最后,小坚说,他不需要这辆车了。
他的十七岁的符号在一个一个远离,当单车所代表的东西远离的时候,单车也就不能代表什么了。
小郭还是要带着单车,尽管伤痕累累,他也不会放掉,他的十七岁,太少太少,而单车,太多太多单车已经不再是单车,单车是所有的十七岁,是所有的十七岁的善和恶,是十七岁的无奈,是十七岁的苍白,是十七岁的梦,是偏执,是荒凉的一整个世界。
十七岁的时候,世界不是我们的,而我们的梦里有全世界。
结尾的时候,小郭带着满身的伤穿过等待绿灯的自行车阵,他的身后是骑着单车的人们,而他,只能把单车抗在肩头音乐超乎我想象的好,有一点花样年华的味道,出现的次数不多,可是很让人享受。
后来的王小帅拍了《我十九》(《青红》),用了几乎原班人马。
这部片子有人说模仿了那部著名的《偷自行车的人》,我看这纯粹是扯淡。
《十七岁的单车》让人看完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其实是一部描写北京的电影。
里面出现的人物,在北京这个首都的背景下,各自承受着各自的痛苦。
镜头多次出现的胡同,大街上的冷漠人群,高中生们的生活,这些元素的融合,让北京这个城市的表象被王小帅揭开来,想起宁瀛拍摄的“北京三部曲”,故事的背景都是北京这座繁华的都市,描绘的都是个人的命运。
但是个人即整体,北京又何尝不是一个个体。
所有的人物的喜怒哀乐,发生在这座都市里。
当然,即便电影的背景不在北京,这些故事也都可能发生。
但是你不能让导演再去另外一个城市去拍摄这些故事,那段外地小青年背着自行车在夕阳下过马路的镜头,配合荒凉的配乐,不禁让人感到,不管是哪里,不管是哪座城市还是哪个乡村,其实到处都一样,到处都是荒凉的景象。
高圆圆很漂亮,可惜,她在这部片子里面,依旧是一个花瓶。
end
熙熙攘攘的街道很像曾经我下班要穿过的那条,运气不好要等很久的红灯,不知何时能再走一次。
如果只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话,眼中所有的城市都长得一个样子吧,在小贵的好友眼里,大城市里的人缺少人情味的那部分都被狡诈填满了,而大城市的女人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像他这样连名字都被忽略的外来务工者数不胜数,像是不经意抓住超人斗篷被带上天,俯视过更大世界的璀璨后,便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存在,既不能抓住机会改变命运,也不愿回到家乡踏实务农。
他和周迅扮演的保姆是同一类人,眼里看得见都市的繁华却看不见奋斗的可贵,艳羡嫉妒着城里人的高贵却惰于充实自己的内在,心气高志气短,徒有一颗做大梦的心。
小贵的倔劲儿主要还是因为年轻,初来城市许多新鲜的事物令他目不暇接,但沉默寡言的他骨子里幻想的成分更多:自行车代表着他来城市获得的第一份礼物,代表着城市对他的肯定和包容,很有吉祥物的涵义。
他对周迅扮演的保姆是有好感的,一如小坚对潇潇的感情,少年少女懵懂的爱情萌芽,小贵对自行车执着的一部分动力也有这份感情的功劳。
虽然导演没有交代小贵的家庭背景,但相信都是淳朴的老实人,才能培养出小贵一身“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的犟脾气。
只是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天理和法制存在冲突的可能性,自行车被偷他就偷回来,这也是边缘人物的一个很典型的心理:丝毫不考虑别人的处境或死活。
曾经柔软的心就是这样慢慢被磨得麻木坚硬,然后变成最普通最大众的人群。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通过努力得到了一辆自行车就招来如此多的不幸,未来又会拿走小贵的什么作为代价呢。
小坚的个性与小贵完全相反:好面子、爱耍酷、同伴多、自私扯谎、自以为是。
父亲的再婚和偏心让他的性格一天比一天暴戾,物质是他最大的痛处,也就成了他唯一证明尊严的标志。
自行车对于他来说就是维系友谊和女友的唯一方法,他渴望的是表现欲和拥有的成就感,而非真正的友谊或者关心。
潇潇最后选择的那个男孩不论是被痞性吸引、还是他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在小坚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友的离开令他面子扫地。
少年的无法无天凭的就是这股气,其实也是因为在他们心里或身外,什么都没有。
当他和小贵因为自行车不打不成交后,在小贵身上他看到的是自己对生活幼稚的理解。
小坚的朋友们皆是这类痞子少年,学会了古惑仔的行却不懂他们的义,在他们还不成熟的人生观里,成熟的标志仅停留在抽烟泡女人上。
最后小贵和小坚被追杀的满胡同逃窜把我也绕晕了,像是蜘蛛网一样杂乱无章的胡同将这些小人物仅仅的缠绕其中,不幸的是,在这里我所看到的又是一次弱者互轧。
他们丝毫不反抗这座城市的不公和冷漠,甚至取其糟粕去之精华的吸收这些负面情绪,等待着哪天的炎炎烈日烧焦他们最后一根流淌正能量的神经。
尽管片中到处是打太极的悠闲老人,裹头巾的慈祥大妈,阳光柔和尘土微飘的民风胡同,也掩饰不了由内散发的现实恶寒。
喜欢王小帅的文艺片!
看了让人沉默 让人深思!
这部电影, 对我个人而言,是对可望而不可及的追求,及其后果。
剧中所有的人物都不可逃离这样的边界条件:从两个男孩,到小保姆,到其他默默努力,或渴望某种归属的角色, 无不如此。
尽管每个人的境遇各有不同,而其失落,怅惘,迷茫,绝望,却是共通的。
这种对不完美的普通人的深切怜悯,对我们人生存在的“悲”的认识,渗透于大多数王晓帅作品之中:“二弟”,“扁担姑娘”,“青红”,无不如此。
这是我们看到的中国电影中,最接近小津安二郎或成濑己喜男的“物哀”情感的了吧。
所谓“悲天悯人”的人文传统终于又见于中国影坛。
非但影坛,即使包括小说,歌曲,剧作,王晓帅和贾樟柯是目前中国硕果仅存的两位 humanists. 王小波庶几泉下有所安慰。
我很容易看到他人的自私冷漠、霸道粗暴、轻视嘲讽,正因如此,我常常处在斗争的状态——“你侵犯了我的人格,我无法接受”,内心夹杂了愤怒、屈辱、难过,而当我认为自己本该遭受这些时,羞愧感会油然而生,竟也无力反驳。
说来也奇怪,这个世界上施虐者还真多。
有些人盛气凌人,在人前总要高几分姿态才好,好像自己天生获有权柄或出身高贵;有些人呢,看哪都不顺眼,一不小心你就得罪他了;还有些人,就喜欢开玩笑,把众人当马戏团的小丑,不一一嬉笑一番就觉得浪费了自己掏钱买的门票;还有呢,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多说一句话都嫌烦;再有呢,揣着个算盘计量计量自己的利益,可千万别碰他的心肝宝贝儿。
我说自己出门一趟怎么总少不了不愉快,这些人防不胜防啊。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在心里认为自己往往是受虐者。
我以为自己客客气气对人就不会遭受不平了,可事实上我常有理而对方无理。
而且人家还死不承认,咬定我的不是。
这下只能吵架了,不过跟人吵架不是我的强项,一怒我就哆嗦——没底气啊,还要硬撑,不就发抖了嘛。
跟人争辩也不是我的本事,经常是被对方说几句就觉得自己也有不对的,再怎么说别人的不是好像都不能再气势汹汹的了。
可是,“我有理啊”,对方不认还倒打一耙,心里憋着的委屈让人难过啊,真窝囊啊!
如此一想,我得气上大半会儿,无法释怀。
如果对方明显无理,事情常常会这样上演。
一般情况下,我时常在怒与不怒、忍与不忍间犹豫不决,几近神经质。
当然我选择忍耐的时候会更多一些,但心有不甘。
我原不知道外界究竟触碰了我内心什么东西,让我如此在意自己的得与失,成天如斗士般生存,用足力量捍卫自己的尊严。
直到看到王小帅导演的《十七岁的单车》里的阿贵,我才彻底看清,——那是根深蒂固的自卑。
阿贵看来无疑是窝囊的,自己有理也没本事跟人斗,只是靠着拗劲勤恳打工赚钱。
这样的老实人还是要被打,有时还要被往死里打。
这种“窝囊”牢牢抓住了也狠狠刺痛了我的心——我有时不也是这样吗?
我多么害怕、多么不敢承认自己这么窝囊啊!
我可以强烈感受到观影过程中自己那至始至终的不安。
是啊,就是这样,从小的经历就让窝囊这个词扎进了我的骨子里,有些人为什么非得把这个伤疤捅出来呢?!
也许讲起来,我不过也就是被嘲笑过、被头儿指使过,软弱胆小,没有主见,远远没有像阿贵这样被凌辱,但是敏感的心也会承受不起,尤其对于一个无力反驳的人同样可以是残忍的——那个时候我上小学,在后面很长时间内,那段经历都被我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称作耻辱。
小坚同样也是自卑的,当他心甘情愿为情敌点烟,以往的威风神气瞬间萎焉时,他的自卑已暴露无遗。
但他的自卑并非根源于自认为窝囊,他有的是本事跟人斗,而是贫困的家境下,一颗想靠物质进行炫耀的心自卑了。
高级的山地车,对小坚而言,曾是支撑信心的重要外界力量。
当女朋友被抢走,自己独自对情敌痛快地施加报复后,心中便完成了自我肯定这一重要的仪式,于是,外在的那件宝贝失去了诱惑力,他坚定地对阿贵说:“这单车以后归你了,我用不着了。
” 阿贵不计代价争夺自己的单车并非出于对物质的虚荣心,跟小坚不同。
初来城市谋生,阿贵十分需要证明自己的本事来缓解对大城市一无所知而害怕不能融入的焦虑。
当找到一份亲人认可的工作,并且有一辆气派的让亲人羡慕的单车时,阿贵的心安定了,他的成就感在一天天踏踏实实的工作中产生。
拥有自己的单车于是成了阿贵在城市稳定生活下去的最大底气,同时这也表明他是有出息的(“有出息”在中国农村文化心理中占有相当分量的位置)。
可为什么阿贵一定要这辆比一般的都好的单车呢?
这不就是虚荣吗?
不是,因为这辆车子是他可以凭真本事赚得的,它代表了自己的价值。
他也对老板做出了承诺,会把丢失的单车找回来,他的价值的确认需要老板这个重要的见证人。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用这辆单车——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将得到的“个人资产”,来肯定自己(这种肯定满足了自己的安全需要、社会需要和尊重需要,也直指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中的“自我实现的需要”)。
加之,他生性执拗,认定的事非此不可,况且,理想眼看要实现了却被横空阻断,这绝对不能接受。
所以他反复跟小坚强调这本来就是他的车,威胁之下仍不改口。
同样视名牌高级单车为自己最大的骄傲,一个内心是踏实的,一个内心却是空洞的。
因而,最后小坚把单车给了阿贵,而阿贵把被砸得破烂不堪的单车抱回了家。
而导演以足够神圣、肃穆、威武的,敬拜仪式般的镜头给了阿贵这剧终的亮相,哀而不伤。
有人认为阿贵抗着的是“变了形的理想”,继续行走在社会的滚滚大流中。
那么,阿贵这么做带给自己的是怎样的影响呢?
或者可以反过来问,如果阿贵,从头到尾都沉默认命,他又会怎样呢?
阿贵当然自卑,他看不到自己其他的长处,不会另谋出路,非得跟一辆自行车较劲。
不过笨人有笨人的活法,他不能完整地保护自己的“单车”,可是在失去后他全靠自己重新获得了它。
他的笨让老板愿意给他新的机会;他撕心裂肺的哭喊,欲与单车一体不愿松手的执念让那群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都震撼了,后来又得到了傲气的死对头小坚一声主动的问好。
他用悲弱的外表形象包裹强硬、不屈的内心,固然愚笨,却向周围的淫威透射出了耀眼的光线。
当然,初涉世事的阿贵还走不出自己现有的限制,有些时候他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导演呈现了一个立体、真实的阿贵。
遭受太多不公的阿贵大概还是会这样笨下去,哪怕这种“低情商”的做法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
他身上深深打动人的东西我想他自己不愿丧失,导演也不愿它丧失掉,哪怕他自己不曾意识到。
那东西是什么呢?
我想是他那种不顾妖魔鬼怪横行,把认定的事一做到底,坚持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执意证明自身的价值,淳朴、至真的执念。
阿贵无形中代言了这句话:人心岂是人为干涉的?
不过,压迫、不公的环境中总会出现这样的“精神领袖”。
是的,我猜导演赋予了阿贵这样的使命。
而导演也给了一个在进步中的社会一份美好的期许——让社会怀有“同情心”,让拼死反抗的弱势群体得到好处。
写到这里,我内心的伤口似乎得到了一些治疗......我也很想用自己的执念去打动周围的人啊,那将会是一种坚持成为自己本来的样子得到的自由所带来的畅快感,努力定不会被辜负。
熙熙攘攘的街道很像曾经我下班要穿过的那条,运气不好要等很久的红灯,不知何时能再走一次。
如果只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话,眼中所有的城市都长得一个样子吧,在小贵的好友眼里,大城市里的人缺少人情味的那部分都被狡诈填满了,而大城市的女人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像他这样连名字都被忽略的外来务工者数不胜数,像是不经意抓住超人斗篷被带上天,俯视过更大世界的璀璨后,便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存在,既不能抓住机会改变命运,也不愿回到家乡踏实务农。
他和周迅扮演的保姆是同一类人,眼里看得见都市的繁华却看不见奋斗的可贵,艳羡嫉妒着城里人的高贵却惰于充实自己的内在,心气高志气短,徒有一颗做大梦的心。
小贵的倔劲儿主要还是因为年轻,初来城市许多新鲜的事物令他目不暇接,但沉默寡言的他骨子里幻想的成分更多:自行车代表着他来城市获得的第一份礼物,代表着城市对他的肯定和包容,很有吉祥物的涵义。
他对周迅扮演的保姆是有好感的,一如小坚对潇潇的感情,少年少女懵懂的爱情萌芽,小贵对自行车执着的一部分动力也有这份感情的功劳。
虽然导演没有交代小贵的家庭背景,但相信都是淳朴的老实人,才能培养出小贵一身“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的犟脾气。
只是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天理和法制存在冲突的可能性,自行车被偷他就偷回来,这也是边缘人物的一个很典型的心理:丝毫不考虑别人的处境或死活。
曾经柔软的心就是这样慢慢被磨得麻木坚硬,然后变成最普通最大众的人群。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通过努力得到了一辆自行车就招来如此多的不幸,未来又会拿走小贵的什么作为代价呢。
小坚的个性与小贵完全相反:好面子、爱耍酷、同伴多、自私扯谎、自以为是。
父亲的再婚和偏心让他的性格一天比一天暴戾,物质是他最大的痛处,也就成了他唯一证明尊严的标志。
自行车对于他来说就是维系友谊和女友的唯一方法,他渴望的是表现欲和拥有的成就感,而非真正的友谊或者关心。
潇潇最后选择的那个男孩不论是被痞性吸引、还是他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在小坚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友的离开令他面子扫地。
少年的无法无天凭的就是这股气,其实也是因为在他们心里或身外,什么都没有。
当他和小贵因为自行车不打不成交后,在小贵身上他看到的是自己对生活幼稚的理解。
小坚的朋友们皆是这类痞子少年,学会了古惑仔的行却不懂他们的义,在他们还不成熟的人生观里,成熟的标志仅停留在抽烟泡女人上。
最后小贵和小坚被追杀的满胡同逃窜把我也绕晕了,像是蜘蛛网一样杂乱无章的胡同将这些小人物仅仅的缠绕其中,不幸的是,在这里我所看到的又是一次弱者互轧。
他们丝毫不反抗这座城市的不公和冷漠,甚至取其糟粕去之精华的吸收这些负面情绪,等待着哪天的炎炎烈日烧焦他们最后一根流淌正能量的神经。
尽管片中到处是打太极的悠闲老人,裹头巾的慈祥大妈,阳光柔和尘土微飘的民风胡同,也掩饰不了由内散发的现实恶寒。
1个月前看了这部电影,昨天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你能理解那辆单车对小坚和小贵究竟有多重要么?
如果条件好,觉得不就是一辆单车而已的朋友可以设想一个情况自己二十年按揭才刚刚供好的房子,首期到最后还是欠着父母的,却因为做生意做了抵押,结果生意被骗,这个房子要被人强行拍卖。
或者另一个情况:公司车自己开着玩的时候却被偷掉了,其实都是一样的感觉小贵是乡下来城市奋斗的青年,别人告诉他城市人和乡下人很不一样,他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不能一样,他急切的需要城市的承认。
小贵的单车是他积极劳动所得,而且只用了一个月,这个时间他相信由城里人来做也做不到,这辆单车也代表着他的工作。
好好的工作也就是城市对他最大的承认,单车也代表着小贵的身份,当单车丢了,也就意味着要丢掉了工作,也就是剥夺了他在这个城市当中所做的所有努力,断送了他未来的希望。
而所有这些感情和力量全部寄托在这辆单车上面,于是,他抱着单车的力量,会是多巨大?
那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力量一起的总和,那是歇斯底里的坚持。
单车对于一个在中学的学生小坚,是一张通行证,有了这张通行证,才能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抬得起头,才能和哥们潇洒出入大街道,才能够出场面,一起玩花式。
哥们之间不是不用说条件么?
对,哥们之间不用讲条件,要能和别人成为哥们,你需要身份。
所以即使要偷家里的钱,也要把车给买下来。
他们两个就是要为了这一辆单车抢得你死我活因为那单车不单是单车,那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一个乡下人,一个城里人,因为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多远最后却握了手,因为他们是最接近的人乡下人和城市人之间的隔阂看来小于穷人和富人之间的隔阂说完这个电影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后续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社会就把物质和我们的身份要联系得这么紧呢!?
为什么70年代要有单车手表缝纫机才能结婚?
为什么80年代要有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才能结婚?
为什么现在要有房子车子才能结婚?
整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都将物质看得这么的重要,所以青年一代才会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扭曲的成长,就像最后扭曲了的单车一样,什么用都没有了。
摘 要:影片《北京单车》反映了初入社会的年轻一代在真实生活面前所感受到的残酷与压抑,在这层残酷与压抑背后,透露出的是他们在这个理想主义退潮的单向度社会遭遇的身份认同困境。
影片中,“北京”与“单车”这两个意象构成了单向度社会及其抑制性需要的象征,主人公身处其间并利用它打破身份尴尬,营建自己的身份认同。
他们尝试的最终失败指明,单向度社会状态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蜕变为人与物的关系,在这基础上的身份认同映射的其实是人之自我的丧失。
关键词:单向度;自我;社会身份;身份认同;《北京单车》《十七岁的单车》是王小帅导演在世纪初拍摄的影片,剧中讲述了两个少年——小贵和小坚——围绕同一部单车所发生的一连串故事。
正如影片标题所宣示的那样,“十七岁”成为导演给故事中的两位主人公刻意施加的身份标识。
循着这个思路,众多电影研究者也将这部电影视为国产青春片的代表作之一。
[①]浑噩茫然的生活状态,初入社会的人生阶段,一方面仍着迷于游戏新潮哥们情义,一方面却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身份转型而焦虑。
《十七岁的单车》以贴合现实生活的真实气息,呈现出年轻世代充满压抑与躁动的心理世界景象。
这是许多研究者早已关注到的电影镜头,但在这些镜头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叙事内涵存在。
在该电影的英文译名“北京单车”(Beijing Bicycle)中,这种叙事指向被表现得尤为明显。
单车“十七岁”拥有者的身份不再被视作影片所着重突出的部分,青春人物的叙事前景直接被消隐在“北京”这样一个巨大的时代背景下,所有故事都只是都市现代化进程中的小小注脚。
在这部影片中,频繁出现这样一个镜头:居住在城中村的小贵在老旧杂乱的院子里透过残破的墙洞窥探不远处摩天大厦内居民的日常生活。
这构成了一个关于城市边缘人向往城市内部生活方式,不断向城市寻求身份认同的隐喻。
“北京”与“单车”,一个是中国现代化程度最高的都市,一个是最为日常、最为普及的代步工具,当这两者被影片联结到一起,显现出来的是孤独的命运个体在现代都市景观中的身份焦虑状态。
一、社会身份的尴尬境地在《北京单车》这部影片中,导演王小帅将叙事镜头的视角放置在一个类似城乡接合部的边缘地带。
在这里,城与乡之间的巨大差异并不因为地缘上的紧密联系而有所缓和,恰恰相反,城市与乡村在此呈现出一种尴尬的共生状态。
摩天大厦与自然村落相互毗邻,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与城市原住民混杂而居,因身份、背景不同而产生的群体差异使得在这个环境中生存的人,有着与其他地方相比更为紧张的关于社会身份的认同困境。
这种社会身份认同困境首先体现在剧中的次要人物——保姆红琴——身上。
与《北京单车》里的两位主人公相比,红琴在该剧中占据的戏份很少,甚至在影片中处于无足轻重的地位。
但导演仍要在这个角色上花费一番功夫,其价值主要表现在她作为一个初入城市、无所凭借的“他者”与两位主人公所形成的影像对照。
与小贵与小坚相比,红琴是真正意义上的“飘零者”,虽然她也有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城市扎根的强烈愿望,但她与城市之间的联系仅仅限于在雇主家中做保姆以及偷偷穿用雇主的漂亮衣物。
当她穿着雇主的衣服出现在小贵和他同乡面前的时候,她是他们眼中的“城市人”;但当她回到雇主家中,则又变回雇主眼中的“外地人”“乡下人”。
两相无依、模棱两可的生活状态造就了她尴尬的社会身份。
以至于,当小贵骑车撞伤红琴后,从昏迷中醒来的红琴最先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反倒是从雇主家偷穿出来的裙子和丝袜。
这是红琴对其自身紧张脆弱的社会关系做出的下意识反射。
在她发现裙子和丝袜被彻底撕破后表现出来的丧气懊恼,以及之后被雇主母女抓现行时流露出来的身份暴露后的无地自容,则反映出红琴的社会身份与其涂口红、穿名贵衣服甚至开轿车的美好愿望之间不相称而产生的尴尬关系。
社会身份与美好愿景之间的不相称,这是社会身份在这个环境中遭遇的第一层尴尬。
红琴代表了第一批来到城市,富于幻想的新兴移民。
和她相比,小贵的姿态则显得较为实际。
与红琴采取的偷主人家衣服去卖这样投机取巧的做法不同,小贵勤恳踏实,任劳任怨,试图依靠自己的辛勤工作在这个大城市站稳一角。
但这并不因此改变他作为城市边缘人的社会身份,由身份差异带来的社会尴尬处境依然存在。
从影片一开始,作为北京这个城市的外来者,小贵就先遭遇了一次来自这个城市规范的外表规整。
为了尽快融入这个社会,获得这个社会人员的认同,小贵首先想到的就是改变自己身上的农村形象。
“关键你不能让人家看出你是个外地人来”,在这一点上,小贵同红琴,甚至和他的同乡都是一样的。
然而,外表的改变并不能由此完成心理认知上的迅速转型,对已经身处现代化都市的小贵来说,无论是从刷牙到衣着,还是从出行到交际,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虽然小贵在新鲜事物面前尽力保持着自己的镇定,但那四处探看的好奇眼光仍然出卖了他。
而当小贵自以为已经能够从容应对这个城市时,洗浴中心的“被洗澡”事件又一次跳出来提醒着他与这座城市之间的隔膜。
在洗浴中心里,小贵在服务员面前之所以所表现出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样子,一方面是他胆怯与腼腆的农村性格的体现,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外乡人”身份,想要在未知事物面前强装出一种“见过世面”的姿态。
这种心态非但没有消除小贵与“城里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反倒暴露和加深了其社会身份与北京这个社会环境之间的不谐适状态与尴尬境况。
从某种程度上说,红琴与小贵所竭力追求的,其实就是像小坚这样子的生活:虽然日子有时会捉襟见肘,但无论如何都还拥有一种作为“城里人”的体面和骄傲。
但即使是作为“城里人”身份长大的小坚,他也同小贵、红琴一样面临着自己的身份认同困境。
与他们的社会经历相比,小坚社会身份的尴尬更多的是来自于家庭与学校之间的压力。
影片给小坚准备的出场镜头径直是他与同学们在一起玩车的场景,紧接着呈现的便是他们对小坚单车的赞许,就连小坚的爱慕对象潇潇也是在他有了单车之后才和小坚开始接触的。
由此我们可以想见,在镜头所未展现的故事初始,没有单车的小坚很大可能上是处在一种被忽视、被排斥的边缘位置的。
在小坚和那一群互相交好的玩伴们中间,他们的地位关系并不平等。
重组家庭结构以及家境的拮据,使得他必须以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在同年龄层的人中获得认可。
但是令人哀伤的是,无论是他出钱请他的同学们去游戏机厅,还是从二手市场买来一部单车,始终摆脱不掉同伴对他的身份正当性的质疑。
影片中他的同伴随口一句“偷车”的玩笑就能激怒小坚,即是他敏感卑弱心理的明证。
在小坚身上,即便他拥有正当合理的社会身份,但也很难获得他所在群体的承认,这里面展现出来的社会身份与整个社会认同之间的嫌隙,是社会身份所面临的第三层尴尬。
二、单向度社会下的身份认同在电影《北京单车》的镜头下,小贵与小坚所处的北京社会已经初具“单向度”的特征。
正如马尔库塞在他的著作《单向度的人》中所描述的那样,在单向度社会内部,从前社会所具有的显著的阶级差异性逐渐淡去,“工人和他的老板享受同样的电视节目并漫游同样的游乐胜地”,“打字员打扮得同她雇主的女儿一样漂亮”,现存制度下的各种人在相同程度上分享着用以维持这种制度的需要和满足。
[②]原有的具有明显身份标识性的物件因为流水线的出现而成为大众流行与普及的消费商品,因而从外表上去对人进行社会身份的辨别已经不再准确。
这也是红琴、小贵乃至小坚着迷于衣物与单车的理路之所在,一旦他们能从外表上缩小与“城里人”的差距,他们即有可能获得来自城市的身份认同。
这种“以貌取人”的单向度趋向在影片一开始就表现得尤为明显。
电影呈现给观众的第一个镜头即是快递公司的应聘现场,一群从农村来到北京的年轻打工者在面试官面前陈述自己的履历。
但在这幕场景中,面试官的面孔始终隐藏在其冷漠甚至带有点的嘲讽的声音背后。
而在接下来的录用宣讲中,公司老板所说的“给你们洗澡和理发,为的是改变你们的形象,让你们这些从农村来的孩子,能代表我们公司融入这个社会”则进一步指明,他们的社会身份是由这座城市赋予的,其所暗示的是一种单一的城市认同机制。
但是另一方面,即使小贵们从外表上实现了身份差别的平等化,他们骨子里与“城里人”的身份差距仍旧存在。
这就产生了上文提到的他们所面临的关于社会身份的尴尬处境。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北京单车》这部影片实际上围绕着单车讲述了两个17岁的少年在北京这个大都市中打破身份尴尬,寻找身份认同的故事。
在这里,影片中的“单车”就不仅是一种代步工具,而成为一种具有象征性的符号语码,寓指个体要进入到社会层面所赖以维系的生产资料与生存需要。
为建构起自己在这个社会中的身份认同,小贵与小坚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作为从农村来到城市的农民工,小贵信奉的是那种最原始、最质朴的生存哲学,认为只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勤奋踏实地工作,就可以在北京这座现代都市中站稳脚跟。
在实际生活中,他也是这样做的。
快递公司提供的工作和单车为小贵在北京立足创造了优越的物质便利,小贵对单车爱惜有加的态度,不仅是出于农村孩子对贵重物品的珍视,更是因为单车承载了他扎根北京,获取这个城市认同的心理期待。
因而,在小贵的眼里,“单车”与“北京”并不是两种独立的存在,而是一组具有相同所指意义的能指符号。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单车失窃之后,面对既丢了单车又丢了工作的处境,小贵想到的不是重新更换一份工作,而是十分“轴”地想要找到被偷的单车以重回快递公司。
找回单车即意味着找回留在北京的权利正当性,在这个层面上,小贵整个“寻车”的过程实际上构成了一种对身份认同建构过程的象征。
与小贵所面临的生存困境相比,小坚的生活处境并不那么艰难,他的“城里人”身份为他融洽地与这个城市相处提供了保证。
但是小坚与小贵相同之处在于,拮据的家庭状况与重组家庭这样的家庭结构使得小坚要在他的圈层中营建自己的身份认同。
在这过程中,“单车”同样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在影片中,小坚对“单车”有着超出常人的追求与迷恋,在偷家里的钱买来单车后,小坚经常在深夜偷偷跑出去练车。
这不仅仅是家庭对他诉求长期压抑的结果,还在于“单车”对小坚所构成的意义。
从影片的叙事中我们可以知道,小坚并不一定需要单车来作为他上下学的代步工具,因而小坚对单车的需要更多的来自于心理层面的虚荣,而非实际的需求。
小坚需要凭借“单车”来获得同伴们的身份认同。
一方面,单车成为小坚和他朋友们之间一个共同的话题,只有拥有单车,小坚才有可能更好地融入他们那个大集体中去;另一方面,“单车”也充当了他追求潇潇的恋爱工具,甚至可以说,“单车”对于小坚的意义在这方面更为重要。
在小坚的生活环境中,潇潇因其优越的家境处于社交圈层的最高位置,比起那些男性同伴的认同,小坚更希望获得潇潇的认可。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知道潇潇结识新男友后,小坚毅然决然放弃了他所心心念念的单车。
对于小贵和小坚两人而言,“单车”的意义不再仅仅限于纯粹物质性的交通工具,它还构成了他们适应“北京”这个单向度社会并在其中找寻身份认同的生存方式。
社会身份的尴尬处境,推动剧中的两位主人公想方设法同城市的主流群体达成一致,他们对“单车”的需要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社会规训的结果。
这种规训使得他们对自己所处社会中的身份认同产生强烈的渴求,继而借助他们对社会身份的追求,在他们身上施加社会所需要的职业、技能和态度要求,甚至达成对他们个人的需要和愿望的支配。
[③]小贵与小坚对单车的需要更近于一种抑制性的需要,其需要本身及对这种需要的满足给他们带来的并不是美好幸福的生活,而是社会身份与社会关系的异化。
三、身份破裂与自我的丧失《北京单车》这部影片给观众呈现的结局并不光明。
在一次胡同巷尾的追逐打斗中,小贵与小坚两人所共同拥有的单车被一伙社会流氓砸烂,他们两个人也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个结尾所展示出来的充满血腥、残酷与暴力的场景,暗示着他们两人原初的尴尬、模糊社会身份的破裂,以及他们在北京这座城市寻找身份认同的失败。
在小贵、小坚和红琴的心中,身份认同的获得就是要使自己变得同城市主流群体一样。
为实现这个目的,他们所做出的实际行动,要么是依靠一份工作挣取薪资以完成阶层的流动,要么就是获取某种身份标识——例如单车、名贵衣物——以得到同伴的认可。
这种以改变自身来适应社会、与社会趋同的身份认同思想,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达到融入社会的目的,但其反应出的是一种单向度的思维程式。
通过自我调整,甚至是自我模仿的社会认同模式,单向度的身份认同使“个人同他的社会、进而同整个社会”达成“直接的一致化”,[④]其最终导致的结果将是整个社会人之主体独立性的丧失。
因而,真正意义上的“身份认同”指向的不是社会体系的接纳,而是人之自我身份的确立。
从这个角度来看,小贵与小坚寻找身份认同的努力在最后之所以走向了失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两人一味地追求社会身份而舍弃了对自我身份的经营。
这在两人对单车的态度变化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影片中,小贵在刚进入快递公司上班时,就对公司派发的单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与其他员工按部就班地取件、送件的工作流程形成对照,电影镜头给小贵用以计算日子的“正”字来了个特写。
这既说明小贵对这份新工作满怀激情与进取心,同时也透露他对单车那种强烈的占有欲。
当小贵兴高采烈地拿着记录本找到公司会计,想要如约领走自己的单车时,会计对他的无理克扣仿佛浇了小贵一头凉水。
而就在第二天,小贵在取件的过程中单车意外丢失。
即将属于自己的单车就这样化为泡影,这对小贵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在这里,导演给小贵设置了一个性格上的转变,以失车事件为分界,原先开朗阳光的他渐渐失去了话语,此后的台词也只剩下几声简单反复的嘀咕以及愤怒的叫喊。
丢了车的小贵整天在北京各处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某一天,小贵终于找到了他的单车,为此他抱着单车在公司门前躺了一宿,直至公司员工与老板上班才将他叫醒。
小贵对单车的迷恋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甚至颠倒了他和单车之间的关系,为了单车他可以不吃不睡,仿佛单车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也为后来小贵拿起砖头拍向小流氓的脑袋提供了合理性。
在小贵看来,小流氓砸的不仅是他的单车,还是他在这个城市的立足根基。
这种态度变化的趋势在小坚的身上同样有所体现。
一直以来,小坚就想要一部属于自己的单车,其渴望程度并不亚于小贵。
在他的父亲屡次食言之后,小坚偷偷拿走了父亲的500元钱,从二手市场上给自己买了一辆单车。
上文已经指出,“单车”对于小贵与小坚二人具有相同的意义,即凭借单车带来的身份标识以完成自己的身份认同。
在影片中,小坚在一定程度上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的。
小坚的同学兼玩伴们在他有了单车之后便很快地将小坚容纳进了玩车的圈子中去,就连他喜欢的潇潇也开始接近他,并给他以“你的车挺好的”这样的肯定。
但到后来,小坚对单车的在意超出了合理的范围。
在小坚与潇潇在公园约会时,得知单车下落的小贵闻讯前来并且推走了单车。
这对小坚来说是一次作出抉择的机会:到底是选择身边人的认同,还是抓住给他带来身份认同的单车不放?
令人遗憾的是,小坚选择了后者。
他不仅将潇潇抛在一边而去追逐小贵,还在接下来的故事中因为单车同潇潇和他的玩伴们发生口角和争斗,继而失去了之前好不容易才营建起来的身份认同。
小贵与小坚对“单车”的过分偏重,表露出他们在追求身份认同时对其外在所有物的依赖,也即在营建身份认同的过程中,他们过于强调自己在这个社会中所扮演的社会身份,从而忽视了对自我存在的关注。
在小贵和小坚寻找身份认同的过程中,他们不断将社会“外部的”认同标准移置为自己“内部的”认知准则,[⑤]这是一个被社会规范所潜化的过程。
在这过程中,人与人之间原本正常的社交关系蜕变为人与物的异化关系,异化主体被异化了的存在所吞没,在这基础上的身份认同最终所映射的是人之自我的丧失。
参考文献:[1](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2]刘佳人.社会边缘性的影像写真——电影《十七岁单车》中符号与身份认同探讨[A]吴俊,夏德靠编,文化论丛 第1辑,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4.[3]熊仁国、张银柱.《十七岁的单车》:影视作品中对农村与城市差异的符号化表达[J].电影评介,2016(14).[4]孔朝蓬.成长的蜕变——论当代中国电影的成长主题[J].文艺争鸣,2007(7).[5]Jian Xu. Representing rural migrants in the city: experimentalism in Wang Xiaoshuai’s So Close to Paradise and Beijing Bicycle[J].Screen,2005,Vol.46, 433-450. [①] 例如孔朝蓬的《成长的蜕变——论当代中国电影的成长主题》(《文艺争鸣》2007年第7期)和胡清、蔡海波的《新世纪以来中国内地青春电影思考》(《电影文学》2010年第20期),在这两篇论文中,《十七岁的单车》成为反映一代人在市场经济起步阶段所经受的愕然状态的青春影像。
[②] (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9.[③] (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6.[④] (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10.[⑤] (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10.
第一次看《十七岁的单车》是在七八年前的一个夜晚,我记得自己几乎从头到尾都在流眼泪。
尤其是在最后,郭连贵扛着单车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抑制自己抽泣的声音。
一种深深的委屈和不公平在心头迅速滋长,似乎主人公们所有这样的情绪都在我这里宣泄出来。
多年之后,我已不再是个少年,再次来看这部片子时,感伤还在,只是发现,此刻所感伤的与那年所感伤的早已不同。
情绪的高潮不在结尾,而是在两个少年交接单车那几个镜头中。
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小坚和郭连贵在单车归属的问题上达成的共识,而是这两个来自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生活经历的男孩,在年少的时间里怀有的共同的无奈,甚至是所有的少年们的无奈。
在单车的问题上,对郭连贵来说,他没有错,他只是想找回自己用工钱换来的单车;对小坚来说,他也没有错,他只是想骑着他用500块钱买回的单车。
他们找不出单车不属于自己的理由,是呀,我们也找不出。
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各自拥有自己的单车呢?
偷车人的无耻、快递公司老板的冷漠、小坚父亲无法兑现的承诺……所以,郭连贵和小坚都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单车。
所有的问题都不是来自于他们自己,而是他们即将要走向的那个“大人的世界”。
这个世界在此刻本和他们无关,但是他们又无法避免地交织在一起。
所以这些少年们要去面对、处理甚至承担“大人世界”带来的很多问题,当然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方式,比如说郭连贵的“轴”、小坚的坚持。
于是有了郭连贵和小坚交接单车那一幕。
他们一定都不是十分情愿地把自己的东西与不相识的人共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对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也许能想到,也许根本想不到。
对郭连贵和小坚来说是一辆单车的问题,对其他的每个少年,包括我们的少年时代,可能就是其他的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各种各样、或大或小,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源于那个少年们即将进入的“大人的世界”。
当“大人世界”的问题落到少年的世界里,即使他们再怎么呼喊:“不关我事!
不关我事!
”但始终都逃不过去面对这些问题。
这样的面对是怎样的一种无可奈何?
可能只有每一个经历过这样年少时光的人才会深深体味到。
想起童年,每个人都挂着甜甜的微笑,那是纯粹的小孩子的世界。
说起青春少年,总有人回味着一种涩涩的味道,也许这就是一种无奈吧!
只是为了一辆几百块钱的自行车,一个失去了生活来源,一个失去了心爱的女孩;这似乎是一个隐喻:小贵失去的是吃饭的机会,是“食”,小坚失去的是自己的初恋女友,是“色”;这真是莫大的悲伤,因为这个结果触动甚至毁灭了人类本性中最原始的最初的需求。
在小贵的幸福还没有来得及释放开来的时候,他的车子丢了;这成就了另一青春少年小坚的梦想,可是当小坚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完美展示的时候,车子也丢了。
作为中国人最普通的交通工具,这辆显得有些过分漂亮的自行车不仅联络起了整部戏,而且成为了两位男生追求身份认同的象征,是影片计算到位的一笔。
而两人那两身显眼的制服(快递员服和校服),更易让人理解两人处境的殊途同归。
或者青春本身就是一场血腥得让人笑不可支的闹剧,他们的愿望和坚持如此脆弱,徘徊在成年的门外,被突如其来的粗暴推倒,磕在了门槛上,马上跌得粉碎。
在没有退路的失望和绝望中,小坚和小贵分别在不同的时刻举起了板砖,给予了最后一击。
但一切已然不能挽回。
小坚遍体鳞伤躺在原地,小贵扛着彻底坏掉的自行车走出了镜头,他们曾经交叉的命运走向了分岔路,没有人知道那条路通向什么地方。
小坚的美女朋友放在片中的一群女高中生里怎么都显得太出众了,她怎么喜欢上灰不溜秋的小坚就是个问题,后来又怎么跟上了一个有点混混味的大欢就更莫名其妙了。
小贵朦胧中的小保姆一方面是导演设置的城市农村人的一个符号,一方面预示着小贵对爱情的感觉。
但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她成了一个道具而不是一个配角。
远远望见周迅饰演的小保姆时没有说出来的萌动,那些被删去的段落里留下的情感的痕迹,残留在阿贵和周迅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观看的即是108分钟的删节版)。
仅仅有一个理由去为这部电影的失衡辩护:青春本来就是失衡而不着边际的,而我们在面对青春与年少的时候,都会象王小帅一样的沉不住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应该被原谅的,因为我们的青春,已经过去了;因为我们的初衷,总是在改变的;因为记忆与记忆中的女人,都仅仅是美丽的。
王小帅数度运用远景去表现情节,最有张力的一段莫过于镜头在胡同里远远望着小坚拦住已经移情别恋的女孩,他既没有站在同情的立场上看待影片中的人物,也没有意图让观众对人物产生任何情感。
几乎所有的镜头都是平视和稍有仰视的,王小帅的视点也是以旁观者的视点出现,一共两次特写,其他时候都是处在局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色彩,两场打人的高潮戏都显得冷漠和克制。
我一直不解的一个问题,板砖在皇城根胡同底下长大的孩子来说真的是青春期的一个象征吗?
无论是姜文1970年代的北京、还是路学长1980年代的北京、或者王小帅1990年代的北京里,板砖都在青春期里有着一种不可取代的地位。
这至少是我的青春期里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只是敲核桃用得着。
或许我们每个人的青春都像那辆自行车,充满了气,激昂的期待每一次出发;然而当生活打烂了它的骨架,砸扁了它的轮胎,青春就和那自行车一样彻底报废了,再也无力前行。
最后,除了成熟,我们别无选择。
青春,只为了这两个字,就构成了热泪盈眶的理由。
我怎么能忘记那些尖叫,那些因为一再被掠夺而惊惶愤怒的面孔。
我想起我曾经目击的那些少年,以及我正在消极消耗永不复返的青春,一切只为了证明:远方除了远方,一无所有。
我不能从这一秒开始倒退行走,倒回过去,回到我仓皇流离、目光迷惘的十七岁,我们只能和我们的主角一起,按照正常时序跌进成年的门槛,被剥夺一空;弦断了,歌停了,轮子折了,车毁了,开始疯狂成长。
本片为台湾著名电影学者、影评人焦雄屏经营的吉光电影公司出品的“三城记”系列电影之一。
“三城记”系列电影结合两岸三地新锐导演,共同拍摄六部影片,希望为21世纪华人新社会树立新形象,以别于上一代华人电影注重悲情及历史回顾。
另五部影片为台湾导演林正盛的《爱你爱我》、易智言的《蓝色大门》、徐小明的《流浪到淡水》、以及国内导演贾樟柯的《上海宝贝》和香港导演余力为的《人民找换》。
王小帅用灵巧的笔法描述了一种无法回避的现实状态,在我们生存的这个空间里,永远都有关于身份认同的追逐和焦虑,他把镜头对准了这群被这个城市遗忘的人们,轻易获得了与青春期无关的认同。
王小帅告别了形而上和形而下的冲突,开始试图进入平民的核心。
片子的配乐只有两段,不多而显得简洁又恰到好处。
头尾用了一段长笛。
片中在奔跑和飙车时总会出现另一段有鼓点的音乐。
处理方式类似于《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乡间骑士》。
片子台词里一次出现了“张艺谋”、一次出现了“秋菊打官司”。
不知王对张的态度是个啥样。
还有北京人把bicycle叫自行车,片子里也通篇用的是这个词,片名却用了单车,用意是什么?
或者仅仅为了一个噱头?
小坚初吻来临前树叶间隙里洒下的阳光那幕让人激荡,小坚向小贵伸出手互赠姓名那幕让人释怀。
小贵那最后一击,包含了太多。
这是一个好片子,一个用纪实手法导出来的一个还算真实的故事。
PS:小贵的车被小偷偷了,小偷把它卖给了二手商(他不一定知道是偷来的赃车),二手商把它卖给了小坚,小贵想要回被小坚买下的车。
我倒是很想从法律的角度去解读这个车到底该怎么处理?
尤其是在小偷找不到的情况下。
显然导演是用的一种相对客观的手法记录了车的一种理所当然的处理方式,而且这车从法理上到底归谁也不是本片的主题,本片的道德尺度不在于此,但我就是想明白一下这个理。
【注】这篇评论初稿完成于2005年寒假,这个关于青春的故事无疑太沉重了。
而当时的我大概还是没有能力写出同样深刻的评论的,这篇评论的不少语句直接来自当时读到的几篇不错的评论中,经我添油加醋再揉成一块儿的。
在此向几位原作者致谢!
是我老了嘛?完全看不下去这片儿啊。。王小帅知不知道他要拍什么啊,这个节奏慢到让我怀疑他是一边构思一边拍的。。
刚刚看的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周迅很轴的郭什么~~有点不懂
偷自行车的人和骑自行车的人。本应该那么快乐的年纪,那么美的日子,可是那么伤的心。当胡同上演一场一场的追逐,争抢,急躁,路口总有悠闲而又淡定的老人。电影里总有最真实不过的生活。
好看 我还是觉得这是王小帅最棒的一部电影 不装 丰富 有感情 就是那个男孩的妹妹演的实在是太差了
许多地方太过刻意,于是丧失了生活的真实感,其实同情做得太过便成了矫情。
一根筋碰到没头脑,充斥着简单的校园暴力。
merida-610银白色 Kalahari 可惜绝版了
第2320部,算是一年一度都会看的上课课件。用这部电影讲中台两地的“新浪潮”运动其实再适合不过。第六代人的城乡二元对立和小混混的视角,台湾新电影常有的少年的欲望和暴力,融合在这部焦雄屏监制王小帅导演的电影。但是在少年的自行车成了诉诸欲望赤裸裸的通货:农村来的小贵以自行车换取在城市生存下去的地位,但被老务工人员的教唆直接盯上了对面阁楼里那个花瓶般的‘花姑娘’。城市老破小里的小坚的自行车而是为了实现自己泡美女的决心,实现自己在家里失宠的菲勒斯权力。可以说,两个在菲勒斯失衡的少年成就了第六代因为自行车而成的homo联盟。第六代导演呈现的欲望总是那么赤裸,从张元,到娄烨,再到王小帅,但由于演员稚嫩,却无法让一切的赤裸呈现出那么一丝真实。但这就是第六代时代下的粗劣龌龊。
实在是受不了...
这个剧本我真的是服了,纯粹扩写《偷自行车的人》;算你致敬新现实主义吧,还要给矛盾一个纯粹理想主义的解决方案(一人骑一天);并且为了让原本单纯的故事复杂化,又添油加醋许多让人完全无法信服的段落(弱者永远张不开口为自己辩护,蹬单车转弯就能撞晕梦中情人……)青春片必备的冲动、和解、性懵懂都走马观花地上演一圈后,最后再给你来一个城乡双胞胎,弱势群体都是命运共同体……虽然着实把胡同青年精气神儿拍出来了,但后半部我还是抱着怒气看完的,除了套用就是刻意设计的痕迹,深深感觉自己被敷衍了。我也再也不信台湾人(是的焦雄屏)写的大陆故事了……
新时代的《骆驼祥子》,少年版《偷自行车的人》,宿敌变基友的《小鞋子》。你小时候偷过家里的钱吗?
事实证明,能让那个年龄的孩子忧桑的也就那点破事了,王小帅电影能抓着“细”点,怕就怕在没有高潮,一方面看其实真的很好看,另一方面又很无聊。电影真真儿的教育我们,第一别装逼,第二别受气,别因为一点破事纠结半天,关心一下世界和平不好吗
看完吧我感动的。。不过最后的结尾还是猜到了。。。可否深刻一些呢?
情节虽然很鸡毛蒜皮,就都是那些容易被我们忽略却又不该忽略的事情。两个男生都是耿直的好人,坏就坏在偷车的人,以及那些没事就知道泡妞玩单车的小混混。还有几个感想,一个就是这些孩子的脑筋怎么就转不过来,报个警,把那卖黑车的车主揪出来,让他赔钱不就好了么~还有小贵这个人物角色为什么没有被设计成一个正常青年呢?他也可以和小坚一样,至少有个把小坚当朋友的意愿吧。还有,拿板砖砸人脑袋看上去挺爽的..嘿嘿
周迅真的是来打酱油的,你以为她是女神,其实也还是屌丝
拍的不错,我较喜欢前半段,男主角的演技真实到一个不行!那傻执拗劲儿!高圆圆是毁片王,迅哥走哪都是一泓清泉啊~~灵动又清新,红裙红唇的出场惊天动地
当年看的时候估计也挺无感的,不然不会现在一点想不起。此导演当年也是新人,不知道他当初面对投资面对制片都是什么心情,没办法他受到了命运的垂青,于是就以另一副嘴脸对待后生。人品如此,他以后的作品也不会再关注。
我喜欢看一些青春片,可是阳光灿烂的日子也好,这个也好,我都没太多感受!
那个青涩的年代,是多么让我流连忘返。2001年的电影,听起来好像挺新,但是已是十年之前,可见我们是真的衰老的一代人了
小坚的妹妹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诗朗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