脍炙人口的恶搞视频《元首的愤怒》出处。
据说导演对这种恶搞喜闻乐见,自己找来了上百个恶搞视频来看,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但制片公司对此并不宽容。
这是一部纪实影片,再现了希特勒生命的最后十二天,从困兽犹斗、苟延残喘到最后放弃治疗和妻子一同自杀的一段历史。
长时间以来德国文艺界对纳粹讳莫如深,也从来没有讲德语的演员愿意出演希特勒(本片中希特勒的饰演者布鲁诺·冈茨是瑞士人),而本片就是对这种现象的全面反叛。
本片上映后引起了极大的争议,许多评论者认为本片把纳粹头目描绘成了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有美化战犯、拥护纳粹的嫌疑。
尽管如此,德国以外的其他国家对它的评价很高,该片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等在内的多项大奖。
不可否认,纳粹分子的种种罪行曾给人类历史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至今仍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但纳粹分子自身的悲剧也值得被记录和展现。
上帝为什么不奖赏好人、为什么不惩罚坏人?
有人回答说成为坏人本身就是一种惩罚。
我认同这种说法。
更何况,很多纳粹分子确实得到了报应。
在本片中希特勒夫妇、戈贝尔夫妇自杀,戈贝尔夫妇更是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六个子女,部分高官被俄军俘虏最后死在俄军狱中,部分高官被纽伦堡审判宣判死刑。
影片中随处可见的慌张、绝望、麻木的人们,包括士兵和民众,看似轻率却没有选择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令我震惊。
战争带来的是一种瘟疫式的恐怖和集体性的疯狂,你永远不知道置身于战争之中,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不认为这部影片是在拥护或者怜悯某个群体,相反,它站在整个人类的角度,客观地审视了一段历史,重现了战争带来的悲剧。
帝国的毁灭TheDownfall/DerUntergang 导演:奥利弗·西斯贝格 Oliver Hirschbiegel 主演:布鲁诺·冈茨 Bruno Ganz 亚历桑德拉·玛丽亚·拉娜Alexandra Maria Lara 朱莉安·歌娜Julian Gorner 发行:Constantin Film 获奖纪录 第77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 第29届多伦多电影节参展影片 德国巴伐利亚电影观众选择奖 本文仅为个人观点,不喜勿喷 电影是文化的构造物,最终指向的都是文化语境和背景。
帕特里克·福尔莱在《电影理论新发展》里探讨了这一论调,那么对于《帝国的毁灭》就不能只看成单纯的德国电影了,而是一段真实历史的诚然自述。
转瞬便是七十年,似乎七十年后的今天的绝大部分人都如此的清醒,用尖刻的谈吐指戳纳粹的暴政恶行了,六十年前战争的爆发是有它的文化语境和背景的,日耳曼民族的亢奋与荣耀在希特勒富有煽动性的蛊惑下为第三帝国扩张与工业文明滞胀找到了最好的发泄口,英法美的坐视也对二战的升级负有间接的责任,世界人民便在列强的蹂躏下重新划定了势力范围,这便是鼓吹中的二战,人民的疮痍和犯下的骇人罪行才是真正值得纪念的,无论输赢的任何一方。
《帝国的毁灭》坦诚的描述了那段历史,无外乎希特勒及官兵们与他们身边的最后十二天的悲哀与怜悯,当纳粹基石垮塌的时候每个人真正的内心世界完全赤裸地展现出来。
二战的战场从人文的角度看来并不是值得彪炳的绚丽胜利,更多应该是整个人类的耻辱史。
在欧洲战场中: 纳粹铁蹄下屠杀的犹太人与俘虏数不胜数,纳粹还发起了"伦敦大轰炸"杀害了无数平民,以及德军对妇女的疯狂侵害等一系列反人类行为。
有些政治永远伴随着肮脏。
《帝国的毁灭》中对于希特勒人性塑造的问题似乎成了这部电影最大的亮点和争议部分,布鲁诺·冈茨扮演的希特勒的气质和行为只是让观众觉得他的人本一面,至于几个场景里对下属和平民也是写实和中性的,之所以能够震撼人心是因为我们看到了真实的,脸谱化的希特勒与德国人民: 当你看到希特勒面带疲态的笑容给几个炸毁盟军坦克的纳粹娃娃兵颁发奖章时,一个个娃娃兵和士兵战死在前线时,当高官母亲用氰化毒剂毒死自己睡梦中亲生孩子时,当一位位绝望的官员和希特勒夫妇在最后时刻在地堡里饮弹自尽以及后来的死寂时....并带入我们感受到当时人物的真实的情感: 挣扎、幻想、失望、愤怒、绝望、恐惧、悲痛、亲情....但然而,这些场景并不能抹去法西斯给世界带来的阴影,毕竟有很多人因他挑起的战争而丧命,没有人可以,没有人有权力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剥夺别人的信仰从而伤害其他人。
如果有人只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那他终有一天也只会落到如此落魄的下场。
《帝国的毁灭》的优秀正是因为德国导演的坦诚、坦率与平直的正视历史,在一定的层面上反映了六十年前残酷的战争语境和邪恶的纳粹背景,将各阶层德国人民在战火瓦砾里为所谓的纳粹梦想与荣誉的追随,但最终化为炮灰的过程描写的淋漓尽致,继而得以让人们反思战争和愚昧,珍惜当下一份难得的平静。
最后希望大家能记住老爷子一生为演绎事业的贡献,而不仅仅是元首一个角色。
祝老爷子一路走好。
《第三帝国覆灭记》电影剧本文/[德国]贝恩特·艾辛格译/成城画面上一幅欧洲中部的动画地图。
一个象征战火的火圈自德国首都柏林燃起,逐渐向四周扩大,几乎席卷整个欧洲,并波及到北非与西亚大陆……而后火圈开始回缩,最后复归到柏林……(切换)镜头切换到残余德军士兵顽抗据守的柏林街头。
在处处硝烟战火、瓦砾、废墟的背景下,映现出影片片名:帝国的毁灭1.采访特劳德片断/内景/白天特劳德·容格——希特勒当年年轻、漂亮的私人女秘书,如今已是一位白发苍苍、饱经风霜的老妇人。
但她皮肤白皙,风韵犹存,此时回忆起60年前那段不寻常的人生经历,依然难掩激动的神情。
特劳德·容格:……我那时几乎还是个孩子,稚气未褪,涉世不深,无所畏惧,甚至连鬼魂都不惧怕……以至后来深陷魔窟,无法自拔……至今我对那时孩子气的作为感到愤懑……等到我有所认识时,为时已晚。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
当我抵达柏林时,本不该到元首司令部去,接受他的要求。
但遗憾的是,我竟没有说不,好奇心驱使我接受了那个职位……没有想到,命运竟然把我拖进一个深渊……至今我都很难宽宥自己……2.林中小路/外景/夜晚1942年11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在夜幕掩映下,几个20多岁的年轻姑娘在两个头戴钢盔,荷枪实弹士兵的引领下,来到一个岗哨前。
一个士兵报告说:女士们到了。
经过严格的审查与确认,一个军官下令:“可以通过!
”栏杆抬起,一行人通过岗哨。
姑娘们在士兵的带领下,又穿过一片树林,在一阵狼狗的狂吠声中来到一个警备森严的秘密建筑前,门前站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银幕上映出一行字幕:东普鲁士,拉斯腾堡,元首大本营“狼堡”。
3.“狼堡”/等候室/内景/夜晚姑娘们鱼贯进入那座地下建筑。
侍卫官林格(迎接她们):女士们请坐!
5位姑娘紧张而又拘束地在靠墙的一张长椅上坐成一排,等候元首接见。
林格:请稍候片刻!
元首正在喂狗,很快就会出来。
这时坐在中间的一位姑娘难掩兴奋的心情,像个小学生似地率先举起手,用明显的柏林口音问道:“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一会儿元首出来,我们该如何跟他打招呼呢?
”林格(微笑着):元首会首先跟你们打招呼的,然后你们只需说“元首万岁!
”就行了。
紧接着特劳德·容格问道:“我们不必行希特勒礼吗?!
”林格:女士们,这就不必了。
要知道,元首在你们当中要招募的不是新兵,而是一位女秘书……听到这话,姑娘们都会心地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林格(继续):你们不必拘束,最好自然一点……现在我去看看,元首是不是已经有时间了……说完他转身敲了敲身后的一个房门,并推开一条缝,对里面说:“元首,应聘的女士们到了。
”然后他跨进房门,转身立正,挺直身子,站在门扉前,等待元首走出。
坐在长椅上的姑娘们一起转头,紧张而又好奇地朝屋子里面张望。
看到元首从办公室里走出,她们一下子全都站起身。
(切换)希特勒慢慢地从办公室里踱步走出,右手握住左手腕,极力掩饰他那不住颤抖的左手。
他上身着灰色军装,上面缀着一级铁十字勋章与一枚金色党徽,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给人一副衣着严整的印象。
他几乎面无表情,却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此时虔诚地站立在他面前的姑娘们。
希特勒:女士们,感谢你们在深更半夜来到这里。
在战争期间,我们有时无法成为时间的主人……然后他走向站在左手边的第一个姑娘,眼睛直视对方,向她伸出手——希特勒:请问您的芳名?
出于紧张,那姑娘竟有些结巴地答道:“我叫玛格丽特·劳伦茨……万岁,我的元首!
”希特勒:来自什么地方?
玛格丽特:我来自富尔达。
万岁,我的元首!
希特勒(随后转向第二个姑娘):那您叫什么名字呢?
第二个姑娘:我叫乌尔苏拉·普特卡玛,万岁,我的元首!
……希特勒(面露微笑地打断她):这您尽可以省略了……请告诉我,您来自何处?
乌尔苏拉:我来自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我的元……希特勒此时已经转向中间的那位姑娘。
这位姑娘激动地给希特勒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主动地用她标准的柏林口音做起自我介绍:“我叫汉娜·波托洛夫斯基,我是土生土长的柏林人,住在潘考夫区……”希特勒对这个人热情的自我介绍并没有明显的反应,随后便转向第四个姑娘:“那您呢?
”第四个姑娘:我叫海德薇茜·勃兰特,来自施瓦本……希特勒随即又转向站在最后的那位姑娘,同样地握手,一样地直视对方:“那么您叫什么呢?
”这位姑娘自我介绍说:我叫特劳德·胡姆斯(注1),我来自慕尼黑……希特勒显然对这位来自慕尼黑的漂亮姑娘产生了特殊的兴趣,他重复了一句:“唔,您来自慕尼黑……”他沉思了一下,又环视一眼其他几位姑娘,随后目光又回到特劳德身上。
希特勒:……胡姆斯小姐,那就让我们试试吧!
随后转身进了他的办公室。
胡姆斯小姐对元首的决定颇感意外,她惊愕而又惶惑地看着旁边同来的姑娘,直到看见林格向她示意的手势,才跟随希特勒,走进他的办公室。
林格遂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4.“狼堡”/希特勒办公室/内景/夜希特勒走向蜷伏在办公室一角的布朗蒂,他一边抚摩着爱犬,一边回过头对特劳德说:“我的布朗蒂不咬人,它十分理智,比人要聪明多了……”说完亲吻了一下那只狗。
安抚爱犬过后,希特勒走到一张放置打字机的办公桌前,打开台灯,把椅子从办公桌下拉出——希特勒:请您放松些,不要紧张。
我在口授的时候,可能会出些错误,您可别让它们出现……特劳德双手微微有些发抖地将一张空白打字纸放进打字机里,调准位置,回过头,等待元首的指令。
希特勒走到他那张大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一副老花镜,然后用手理了理头发。
他没有马上开始口授,却对特劳德说:“您很年轻啊!
”然后又问:“您多大了?
”特劳德:22岁,我的元首。
希特勒听后点了点头,戴上那副老花眼镜,从文件夹上拿起一张纸,开始口授那上面手写的内容:“我的德意志公民,党员同志们……”特劳德开始紧张地敲击键盘,全神贯注地追随着希特勒口授的速度。
希特勒:……我认为,一个人在20年过后又能走到他的拥护者面前,而且在这20年时间里,对他的纲领无须做出任何修改,这是极不寻常的……希特勒中断口授。
特劳德随之也打完了这两句话。
希特勒走到她的身后,看她打出的几行文字……然后,满意地看着特劳德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希特勒(友好地):好,让我们再试一次——5.“狼堡”里的等候室/内景/夜希特勒办公室那高大的双重门扉复又开启。
特劳德从里面走出。
林格随后将门关上。
等在门外长椅上的那几个姑娘都好奇地向她投来探询的目光。
特劳德走到等候室中间停下脚步,她那原本因为紧张而绷紧的面孔,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特劳德(喜出望外):我成功了!
他聘用了我!
在那“焦虑等待的片刻”过后,其余几位姑娘听到她这句话,都跳起来,欢呼着朝特劳德跑去,拥抱她。
6.福斯大街/新帝国总理府的入口/外景/清晨清晨,天刚破晓。
位于福斯大街的帝国总理府前面的广场上,此时杳无人影,一片荒寂。
放眼望去,大街两侧处处可见被炸毁的楼房,连昔日威严显赫的新帝国总理府都被炸得面目皆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所有的窗户几乎都被炸毁,街道上到处是瓦砾堆与弹坑。
字幕:两年半以后。
柏林,1945年4月20日—元首希特勒56岁生日从帝国总理府对着的街面上走来4个头戴钢盔,肩挎冲锋枪,全副武装的党卫军士兵。
他们两个人一组,分别抬着一人多高,但没有多少厚度的木制包装箱,老远看去,像是两件巨幅的“画像”。
但是人们很快便会觉察出,那木箱里不可能是什么“画像”,因为里面装的东西要比通常的画像大得多。
两个包装箱显然重量不轻,4个士兵走到大街的中间便不得不把箱子放下,喘口气,歇息一会儿。
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飓风般的声响,士兵惊恐地把包装箱丢弃,“画像”扑通一声倒在脏乱不堪的街道上。
随后一枚炮弹在前面不远处落地爆炸,顿时一股巨大的烟柱升腾,冲上天空……7.元首地下避弹所/特劳德的房间/内景/夜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紧紧巴巴地排列着几张床铺。
随着外面一连串激烈的榴弹炮弹的爆炸声,住在房间里的特劳德、盖尔达·克里斯蒂安(约30岁)——希特勒的另一位私人秘书,还有曼齐娅莉小姐——希特勒的女厨师,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都坐起身子。
特劳德:这是在打炮啊!
盖尔达:别胡说!
哪儿来的大炮?
这时,又一颗炮弹的爆炸声使房间都震颤了。
曼齐娅莉小姐(带着浓重的奥地利口音):胡姆斯女士,你说的对,这不是空投炸弹,是大炮的声音,是俄国人送来的了不得的生日礼物!
8.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办公室前室/内景/夜晚希特勒依然穿着那件灰色军装和黑色裤子。
他没有刮胡子,脸有些浮肿,左手也抖的更加厉害,仅仅两年时间,他一下子竟苍老多了。
他冲进前室,一副心烦意乱的神情。
马丁·鲍曼(45岁)——一个个子不高,颈项粗壮,身穿冲锋队褐色军服,胳膊上戴着万字臂章的人,与布克道夫将军(49岁)——国防军的首席副官,站在那里等候着他。
他们看上去也像是刚刚离开睡榻,赶过来的。
布克道夫将军刚打完电话,正把电话机放回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希特勒:布克道夫,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射击声从何而来?
布克道夫:我的元首,首先请允许我祝贺您的生日!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希特勒充满蔑视与愤怒的目光。
鲍曼心中窃笑,他恨布克道夫这个家伙。
布克道夫:我的元首,柏林市中心现在处于敌人大炮的射程之内,密集的炮火已经打到勃兰登堡门、帝国大厦、弗里德利希大街车站……希特勒:炮火来自何处?
布克道夫:我的元首,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报告,我刚给科勒打过电话。
希特勒用手理了理头发,对布克道夫说:“科勒……给我接科勒!
”布克道夫挂电话之际,总参谋长克莱勃斯(47岁)快步走了进来。
进屋之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布克道夫接通电话后,将听筒递给了希特勒。
希特勒(对着话筒):科勒,你知不知道,柏林现在已处于敌人炮火之下了?
科勒(电话中传出):不知道。
9.维尔德野生动物园空军基地/内景画面切换到科勒将军(空军参谋长)处。
此刻他正在位于维尔德野生动物园的空军基地视察。
(交叉剪接)希特勒:你说,你听到炮击了没有?
科勒:没有,我现在在维尔德空军基地呢。
希特勒:城里已经极度不安……据说俄国人控制了奥得河上的铁路桥……科勒:敌人没有在奥得河铁路桥上布置炮兵,这不可能是远程炮火,据动物园地区高炮指挥所报告说,这只是些10至12厘米口径的火炮。
俄国人的炮兵驻扎在马尔岑附近。
希特勒(难以置信地):从那儿到市中心只有12公里,难道俄国人已经这么近了吗?
鲍曼、布克道夫与克莱勃斯听到这话,都惊愕地面面相觑。
希特勒(突然地):真该把空军的头领全都绞死!
然后愤怒地摔下电话——希特勒(愤怒地):真是闻所未闻,俄国人竟然已经到达距离市中心只有12公里的地方了……这还是我问出来的!
克莱勃斯:我的元首,也许这真是远程炮火……您刚才不是提到奥得河上的铁路桥……希特勒(没好气地):胡说……10.新帝国总理府/大厅/内景画面上是总理府内的一间高大的厅堂,许多地方都已炸坏,一块天花板垂落下来,还有几扇窗户已被炸飞,只好用纸板临时钉住……此时,大约50位军政要员聚集在此,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碰面。
前来祝贺的有:希姆莱、鲍曼、国防军的高级将领——约德尔、凯特尔、克莱勃斯、布克道夫,以及身穿冲锋队制服的重要党政头目。
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那里,喝着香槟酒。
(切换)希姆莱与菲格莱因——他是希姆莱派驻希特勒身边的长任代表,站在一旁。
菲格莱因个子瘦高,虽然衣着笔挺,举手投足间却难掩一股女人气。
希姆莱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掏出一块白色手绢,擦了擦鼻子上的汗。
(切换)镜头转向布克道夫与鲍曼,他们二人此时正斜着眼睛朝希姆莱看去——鲍曼:希姆莱真是个傲慢的小丑!
布克道夫:到处是些舞弄权势的家伙,看到他们就令人作呕!
说完,他举起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切换)镜头回到希姆莱与菲格莱因——菲格莱因:据说,元首要在今天发布“克劳塞维茨命令”……希姆莱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希姆莱:柏林现在已经成了前线,这座城市肯定守不住了,柏林要完了,如果元首留在这里,那么整个帝国都得跟着他一起完蛋。
我们必须劝他离开这里。
您去跟赫威尔谈谈!
希姆莱指了指一位50岁上下,衣着笔挺的先生。
与在场其他人不同,这个人没有穿军服,而是一身“外交官礼服”打扮。
他就是供职于外交部的赫威尔。
希姆莱:元首喜欢赫威尔,他是目前唯一还能对他施加影响的外交官。
菲格莱因:赫威尔已经做过各种努力,请您相信我,这没用!
希姆莱:那您去跟您的大舅子说说!
菲格莱因叹了口气。
希姆莱:为什么不呢?
您同爱娃·布劳恩的妹妹结了婚……您就成了元首的亲戚……现在必须全力做出努力!
你还年轻,你不久就要做父亲了……您难道想留在这座城市跟着一起完蛋?
菲格莱因:当然不。
这时,侍卫官林格走进大厅,宣布:“先生们,元首到!
”希特勒面色阴沉地从后门走进大厅。
所有在场的人都向他行希特勒礼,高呼“万岁!
”11.长廊/第8层/内景/白天申克医生(40岁上下)沿着大楼的过廊走来。
他惊奇地发现,一些士兵正从几个相邻的房间里把成捆的卷宗拖向过廊的窗户,然后从那里抛到院子里。
申克教授转身问他的副官穆勒——申克:这些人在干嘛?
穆勒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仍在继续把一个个莱茨标牌(注2)的文件盒扔进院子里。
穆勒(简单地):打包:扔!
申克从窗户往外一看,一个个莱茨标牌的文件盒被扔进院子里,还有办公室家具……申克:哼……穆勒:“克劳塞维茨命令”已经发出,各部委与军事领导机关都在撤离……申克:如果全都跑了,那谁来组织军民的给养呢?
穆勒(耸了耸肩):教授,您最好问我一些容易回答的问题!
申克:真是荒唐!
他快步走下楼梯。
12.内院/外景/白天党卫军士兵往一堆已经点燃的卷宗上倾倒汽油,火苗蹿得老高,一股黑色的呛人浓烟升起,直冲天空。
申克朝台勒曼与他的士兵走去。
台勒曼看见申克走了过来,率先与他打招呼——台勒曼:啊,教授先生!
申克走到台勒曼面前停下脚步,直截了当地说:“不许将我的管理机构撤离!
”台勒曼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台勒曼:唔,唔……您不允许……申克:柏林的食品供应将会彻底崩溃……台勒曼踮起脚尖,晃了晃身子——台勒曼:……一个好士兵总会找到给养的……申克(气愤地):不错!
可是当一个城市处于战斗状态时,士兵会把什么人的膳食夺走呢?
那肯定是平民百姓了!
……我不能对此负责!
台勒曼(喊道):这是元首的命令!
申克(鼓足勇气):作为一名官员,我接受党卫军与希姆莱的领导,可是作为医生,我是国防军的成员,现在国防军还没撤离,请注意这一点!
台勒曼打量他好一会儿,最后终于说:“那好吧,教授可以留在柏林,马上给他开具相应的全权证书……上车!
”说完,他倏地转身离去。
随后一长列装满货物的载重汽车开动了。
13.新帝国总理府/大厅/内景告别会。
纳粹党政要员与军队高级将领站成长长一排。
希特勒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
他极力保持一种庄严的姿态,然而却有些力不从心。
他漫不经心地,甚至带有一种蔑视的神情,与在场的每位要员逐一握手。
后者在握手时几乎都结结巴巴地向他说些表示效忠的话。
希特勒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党部领导人甲:一切为了德国,万岁,我的元首!
党部领导人乙:我的元首,我……万岁,我的元首!
(切换)特劳德与曼齐娅莉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注视着眼前这一场面。
特劳德:这些人可能根本想不到,他们最终会离开这里。
(切换)党部领导人丙:万岁,我的元首……(切换)曼齐娅莉:我最反感这种阿谀奉承了!
(切换)党部领导人丁:只要信任您,必然会坚信我们的最终胜利!
(切换)曼齐娅莉(继续):这些人当面说“万岁”,转身就会说“舔舔我的屁……”说到这里,两个女人都不禁哧哧地笑了起来。
(切换)希特勒走到站在队列最后的希姆莱面前,热情地向他伸出手。
希姆莱赶忙双手握住元首伸出的手——希姆莱:我的元首,我请求您尽快离开柏林,事不宜迟!
希特勒:事不宜迟?!
希姆莱这时挥了下手,把站在近旁的赫威尔招呼过来——希姆莱:赫威尔,您过来一下,亲爱的赫威尔……您不是也认为,我们该与同盟国建立某种接触……跟他们打打政治牌……赫威尔:是的,实际上……我们应该跟他们搞搞政治……希特勒(厌倦地):政治?
我不想再搞什么政治,我厌倦政治……等我死后,你们再去搞你们的政治吧!
希姆莱(略微口吃):我的元首……希特勒(眼睛有些湿润):好了,我亲爱的希姆莱,忠实的海因里希,好了……你只管去吧……说完,希特勒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大厅。
希姆莱目送他离去。
14.地下车库/新帝国总理府/内景出发前的气氛。
宽大的轿车排成一长列,随着马达启动,响起打招呼与告别的话音……党政军头目一个个匆匆忙忙登上各自的汽车。
菲格莱因走向希姆莱的轿车。
希姆莱:只是咱俩谈谈,别外传……这个人完了……菲格莱因(笑着):是啊,对一个既不抽烟,又不喝酒,而且还素食的人,你还能有什么可指望的呢?!
希姆莱(抓住菲格莱因的手臂):菲格莱因,现在咱们说点儿真格的,我想接手……(密谋地)柏林将会陷落,这不过是几天的事儿,如果元首死了,您想想,他们同盟国跟谁谈判啊?
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菲格莱因:您总这么有把握,同盟国会愿意同您谈判吗?
希姆莱:西方要恢复战后秩序,还需要纳粹国家与我的党卫军。
我已经和他们进行了初步接触,同艾森豪威尔谈了一个小时,他的看法与我一致……菲格莱因:您可得小心点,这可是叛国罪啊!
希姆莱(毫不在意):啊,菲格莱因,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您说,我该跟艾森豪威尔行希特勒礼呢,还是该跟他握手?
这时一辆汽车开进车库,停了下来。
阿尔伯特·施佩尔(40岁)身穿一件笔挺的皮革大衣,走下车,打量了一下周围,不时地应答着与他打招呼的人。
施佩尔走向希姆莱与菲格莱因。
菲格莱因:……看……(转向施佩尔)真是来的早的,不如来的晚的……施佩尔(对希姆莱):先生,您已经准备动身了吗?
我正要跟您谈谈呢。
元首已经下令摧毁所有平民设施……希姆莱(打断他):……很遗憾,亲爱的,我得走了……有机会到胡恩吕咸来看我吧。
我现在要跟我的参谋部开赴帝国北部,以便从那里支援柏林附近的战斗。
说完他向菲格莱因告别,钻进了汽车。
车队缓缓启动——这是权倾一时的人物上演的一场现代“出埃及记”。
施佩尔看着车队离去。
15.新帝国总理府/大厅/内景希特勒俯下身,以便能够透过《日耳曼尼亚》(注3)沙盘模型上的凯旋门看过去。
他今天像是换了个人,情绪不错。
希特勒:……施佩尔,其实空袭我们的城市也有好处……到时候我们只需把瓦砾清除就行了,那可比我们自己把一切都拆除掉,要容易多了。
等我们赢得这场战争,就能马上开始建设了……他激动地朝施佩尔看去,而后者却试图躲避他的目光。
希特勒(若有所思地):我们两个在这些精美的模型上花费了多少时间啊!
施佩尔,您不愧是个伟大的天才!
希特勒看着他。
而施佩尔却不知如何回答。
希特勒(继续):的确,的确……只有您我知道,第三帝国是难以设想的……站在希特勒身旁的还有赫尔曼·菲格莱因与瓦尔特·赫威尔。
爱娃·布劳恩端着香槟酒杯,还有特劳德与盖尔达也都在观看着《日耳曼妮娅》沙盘模型。
除了几个做清理工作的通讯兵,整个大厅显得有些冷清。
希特勒(继续):……这里将建成大商厦和工厂……而这里则是摩天大楼与酒店……我们的第三帝国将是一个延续千年的艺术与文化的宝库……我们眼前将看到的是古希腊雅典那样的卫城,看到中世纪的城市,看到它们的大教堂,并且,需要一个中心区……对,施佩尔,这不仅曾经是我的幻想,也始终是……希特勒充满爱心地抚摩着沙盘上那些穹顶建筑的模型。
菲格莱因:我的元首,如果您要实现这些计划,那您就应该离开柏林。
爱娃,你也说说……爱娃·布劳恩:他是元首,他知道该怎么做……特劳德(对希特勒):现在每个人都在说,您务必离开柏林。
俄国人已经几乎把我们完全包围了……希特勒(突然厌倦地):啊,孩子,这我做不到。
我现在就像是个旋转转经筒的喇嘛,我必须留在柏林,做出决定,或者灭亡。
施佩尔,您认为呢?
施佩尔:当大幕落下时,您该留在舞台上。
希特勒看着施佩尔。
16.高炮阵地/外景/白天在一条被炸得疮痍狼藉的宽阔大街上,竖立着一门高炮。
空袭警报响起,人们慌不择路地四下逃散。
高炮四周聚集着大约十来个身穿军服的希特勒少年,他们有的搬运炮弹,有的在加固防护沙袋……一个很年轻的中尉站在高炮旁指挥。
男孩彼得·克兰茨(13岁)和一个名叫英格的女孩(16岁)也在其中。
英格头顶钢盔,穿着裙子,显得很不协调。
这时,一个40岁上下,面容消瘦、刚毅的男人,威廉·克兰茨——彼得的父亲,朝这边走来。
他在不远处停下脚步。
威廉由于在战争中负伤,右臂被截肢,因此右边的袖筒始终插在上衣口袋里。
他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眼前的一幕,然后走到高炮近前。
彼得转过身,以一种挑衅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父亲——彼得(喊道):走开……别打搅我!
其他几位少年停下工作,看着彼得与他父亲的对峙。
威廉转向其他的孩子,逐个同他们说起话来。
威廉:喂,你多大了?
……12岁?
那你呢?
……14了?
你呢?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你们想玩战争游戏?
……回家去!
玩点别的什么去……中尉:您是什么人?
您想干什么?
威廉的声音也挺冲——威廉:我想要我的儿子!
而且要活的!
中尉:您应该为您的儿子骄傲,他已经击毁了两辆敌人的坦克,元首今天将亲自为他授勋呢……威廉打量了中尉一会儿——威廉:啊哈,您这么年轻,在哪个前线打过仗啊?
中尉(有些尴尬):我……我……还没有过这种荣幸呢……威廉(平静地):您还没有经历过战役,那是您的幸运……现在请您理智地让这些孩子都回家去!
英格:不,我们要坚守阵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威廉(看着这位姑娘):什么阵地?
他看了看这个三面围起来的场地。
威廉(继续):这不是什么阵地,而是一个陷阱!
俄国人将从两面夹击你们,到那时你们就跑不掉了!
英格:我们将会还击。
威廉:你们用什么还击?
中尉:我们用高炮……威廉又一次长时间地注视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中尉。
威廉:俄国人好几个集团军正在坦克与大炮的配合下向前推进……你们也许不相信,你们顶多只能抵抗5分钟。
英格:我们已经向元首宣过誓。
威廉:难道你们还不明白,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已经完了……彼得(轻蔑地看着父亲):懦夫……然后他跑开了。
威廉并没有马上去追赶儿子,他仍盯着年轻的中尉看了一会儿。
威廉:赶快滚!
等俄国人来了,你们还呆在这儿,那你们全都得完蛋!
然后,他转过身,步履沉重地走了。
17.形势分析室/元首地下避弹所画面上是一幅巨大的德国地图,上面用红色箭头标着西方同盟国与苏联红军推进的路线。
这幅地图给人的印象是:大局已定。
分析室里聚集着约德尔、凯特尔、戈培尔、戈林、布克道夫、科勒等高级将领,以及多名副官。
还有两个速记员在场。
希特勒坐在铺展着那张大地图桌子的中心位置。
他的对面是肥肥胖胖的戈林。
他显得焦躁不安,不时擦拭着头上冒出的汗。
其他的人围站在桌子的四周。
凯特尔:第9集团军必须后撤,不然将会被包围,被全歼。
我们必须马上……希特勒(打断他的话):第9集团军不能后撤。
告诉布瑟,他必须坚守住。
约德尔:我的元首,那第9集团军可就完了……希特勒:我们将从北部、东部两个方向,给予向前推进的苏军以全力、无情的反击……约德尔(不解地):用什么力量呢,我的元首?
希特勒:让施坦纳的部队从北面发起进攻,并与第9集团军会合。
说完,希特勒的手用力在地图上一挥。
克莱勃斯:第9集团军现在已经无法向北部转移,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10倍。
希特勒:那就让温克率领他的第12集团军给予增援。
约德尔(目瞪口呆):可是,我的元首,第12集团军正在开往西部,朝易北河方向进发。
希特勒气恼地将拳头打在铺着地图的桌子上——希特勒(大声地):那就下令让第12集团军马上撤回来!
约德尔:那样我们的西线可就完全暴露了。
希特勒(喊叫):您难道怀疑我的命令吗?
我想,我的意图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戈培尔:西方各国迟早会看出,只有我们能够阻截布尔什维克,我们是抗击亚洲乌合之众的最后堡垒。
我们必须保住柏林,只须几天时间而已,然后我们就同美国人“碰杯”。
希特勒从他的杯子里喝了一口水。
蒙克走进来。
戈林边擦汗,边看了一眼他那昂贵的钻石手表。
希特勒:啊,蒙克……您来了……蒙克:我的元首?
希特勒:今天我已经发出《克劳塞维茨命令》,柏林成了前线,您被任命为司令官,接管保卫政府区域的任务。
蒙克:我的元首,如果柏林打起仗来,我们必将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可是……城里还有……三百万平民,必须把他们撤离才成啊……希特勒:蒙克,我理解您的顾虑。
但是我们必须无情……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些所谓的平民百姓了。
蒙克:我的元首,请允许我冒昧地提出个问题:妇女和儿童怎么办……?
还有好几千伤兵和老人又该怎么办?
希特勒:在这样一场战争中没有什么平民……于是,没有人再敢说话。
18.元首地下避弹所的前厅/过道过道上站着我们已经熟悉的几位高级将领——约德尔、凯特尔、布克道夫、克莱勃斯、菲格莱因。
他们抽着烟,喝着白酒……凯特尔:元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现实的判断能力……约德尔:他把已然不复存在的师团在地图上推来摆去……施坦纳集团军已经溃不成军,自顾不暇,他却命令他进攻……纯粹是发疯!
菲格莱因:那为什么您不把情况对他说明呢?
凯特尔:他已经听不进去了……这一点您应该跟我一样清楚。
菲格莱因:……那也不能听之任之啊……凯特尔:您疯了?!
那他还不把咱们给轰出去,就像对待伦特施台特与古德里安那样……菲格莱因:那就只能这样了吗?
约德尔:我们是军人!
我们已经对元首宣过誓了。
菲格莱因:宣过誓就不能独立思考了吗?
布克道夫(发怒):真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出自您的口中!
真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一个肆无忌惮的野心家!
菲格莱因:你说什么?!
19.总理府后花园/白天/外景黑色浓重的硝烟阻碍了视线,从不远的前线不断传来隆隆的大炮轰鸣声。
希特勒在戈培尔、施佩尔、赫威尔、龚舍与鲍曼的陪同下,走出地下避弹所。
希特勒把军大衣领子竖起来。
军帽下是他那张灰白色的脸。
10个希特勒少年身穿褐色军装,站成一排。
帽子下面是一张张疲惫、苍白的脸。
彼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跑来,赶紧站进队列中。
希特勒青年团的头头(不满地看着他):你跑到哪儿去了?
彼得:这跟你有屁相干?
青年团的头头(转身面向希特勒):我的元首,柏林希特勒青年团最出色的坦克狙击手列队完毕,请指示。
希特勒从少年面前逐个走过,与他们一一握手,直直地看着他们的眼睛。
然后,他从副官端来的一只放满勋章的托盘上,拿起一枚枚铁十字勋章别在孩子们的军装上,然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希特勒:我为你们骄傲。
那位希特勒青年团头头在一旁介绍说:“我的元首,这个少年一个人用反坦克弹击毁了两辆俄国人的坦克,他叫彼得·克兰茨。
”希特勒:哦,你叫彼得。
我多么希望,我的将军们能像你一样地勇敢无畏……希特勒微笑地看着彼得,爱抚地拧了一下他的面颊。
希特勒走到行列的尽头站住。
突然,他好像因疲惫而有气无力、声音干涩地说:“好,好……历史会记住你们的。
当《日耳曼妮娅》从一片废墟中升起的时候,你们就是英雄。
你们万岁!
”然而神情疲惫的孩子竟没有一个人做出回应。
20.元首地下避弹所/阶梯/内景希特勒慢慢地走下长长的通往地下的阶梯,他显然已经虚弱不堪,不得不时而扶着墙往下走。
鲍曼、戈培尔、施佩尔、赫威尔与龚舍跟在他的身后。
21.元首地下避弹所/特劳德的房间特劳德、盖尔达与曼齐娅莉坐在床上,她们抽着烟,喝着咖啡,轻声地聊天。
炮弹强烈爆炸的声音使房间剧烈颤动起来。
盖尔达:我不知道你们的感觉如何,我反正很难受……我倒觉得空袭似乎还要好一点儿。
特劳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曼齐娅莉:昨天他曾经对我说,如果我离开这里,他会理解的。
特劳德:可是,曼齐娅莉小姐,现在大多数人都抛弃了他……我们不能就这样全都走掉啊。
盖尔达:我想,我也不会这样做。
特劳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当初,我父母,所有朋友都告诫我,别与纳粹靠得太近……如果我现在对他们说,我又回来了,我错了,我现在认识到错误了……那……曼齐娅莉:嗨,走着瞧吧!
22.庭院/外景/夜庭院里的那幢大楼如今已然人去楼空,兀立在那里,备显寂寥。
墙上映现出炮火的火光。
一些散发着煳味的纸片在夜空中随风飘舞。
申克与穆勒两人望着空中的炮火。
穆勒:您想什么呢,上校?
申克:我们该走了。
穆勒:去哪里?
申克:我也不知道,去需要我们的地方呗……23.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新帝国总理府/希特勒办公室爱娃·布劳恩、特劳德与菲格莱因、赫威尔排成一队,跑过通往地下避弹所前厅的过道……爱娃一边跑,一边使劲鼓动昏昏欲睡的军官、通讯兵、女秘书和几个护士,一起加入——爱娃:现在大家都到上面去……让我们庆祝一下。
我已经在上面布置好了,大家都来,都来……来吧,孩子们,我们今天应该乐和乐和……当这群人穿过前厅,而后穿过通往新帝国总理府的地下通道,来到一个大厅时,人越聚越多。
24.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办公室希特勒使劲用手掌拍着桌子——希特勒:无论敌人打到哪里,都应让他们面对一片荒漠……施佩尔:可这样等于也给德国人民判处了死刑。
没有电、没有煤气、没有清洁的饮用水、没有煤、没有交通工具、所有的轨道设施、运河、船坞、船闸、船只、机车……当这一切都被破坏之后,我们的国家将后退到中世纪……这一命令的结果是,剥夺人民的一切生存机会。
希特勒(坚定而无情地):当战争失败,我们也就失去了人民……这时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考虑维持德国人民最低生活所需的基础。
相反地,倒不如由我们自己把这些东西统统破坏掉,因为当人民证实自己是弱者时,她就应该被铲除,这也是一种自然规律……施佩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施佩尔:可她是您的人民……您是她的元首啊!
希特勒:这场战争过后,能够存活下来的只能是些低劣者,因为优秀的都已经为国捐躯了……25.新帝国总理府/大厅大厅里点燃蜡烛,留声机正放着流行歌曲《血红的玫瑰带给你幸福……》(这是当时所能找到的唯一一张唱片)。
此时已有大约上百个男男女女聚集在此,其中有女秘书、身穿军服的护士、通讯兵、副官们、各种级别的军官……人们喝着香槟酒,高声笑谈。
爱娃穿过一堆堆的人们,高声招呼着——爱娃:请……请过来,大家跳舞吧!
外面不时传来的炮弹爆炸声与大厅里的气氛极不协调。
爱娃的眼里闪烁着亢奋的光亮。
赫威尔邀请她跳舞。
她与赫威尔跳起来,并鼓励大家一起跳。
(切换)特劳德站在一旁观看,不时与盖尔达碰杯。
两个人此时都有些醉意,有些歇斯底里——特劳德与盖尔达:干杯!
(切换)菲格莱因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爱娃与赫威尔共舞,走到他们面前,低声地对赫威尔说:“对不起。
”赫威尔:请。
菲格莱因把爱娃拉向一边。
爱娃(不解地):什么事……?
菲格莱因:必须离开柏林,爱娃……你必须得说服他……要不你跟我走……爱娃,不然你会死在这儿的!
爱娃直直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脱身走开了。
菲格莱因:你会死的!
……(切换)这时,巨大的爆炸声把整个大厅都震动了,窗户掉了下来,留声机的指针滑落到唱片的结束位置,发出“喀拉喀拉”的单调重复的声音……在场的人顿时都惊愕无言,大厅里一片寂静。
爱娃(极力打破沉默):谁能奏乐?
我要跳舞!
一个军官(自告奋勇答道):我!
爱娃(继续):……跳舞!
那位军官:您想跳支什么曲子?
爱娃:摇摆舞!
那位军官走到钢琴前坐下,开始弹奏起来。
爱娃索性跳上桌子起舞,并鼓动大家,跟她一起跳。
在场的人受到感染,又都跟着跳了起来。
桌子上的酒瓶与酒杯“哗啦哗啦”掉落地上……(切换)特劳德看着忘情跳舞的爱娃,突然感到眼前的景象竟渐渐地模糊起来……站在她旁边的盖尔达关切地问她:“特劳德,特劳德……”特劳德:我怎么觉得眼前这一切那么不真实啊……犹在梦中……我努力想清醒过来,却办不到,盖尔达……我不舒服……特劳德感到有些恶心。
这时,突然到处都响起剧烈的爆炸声,灰尘与污物在大厅里狂飞乱舞,一股巨大的烟尘冲过大厅,将大多数的蜡烛倏忽吹熄,人们陷入一片惊恐之中……特劳德和其他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到地下避弹所的入口处。
她无力地靠在过道的墙壁上,她的身后又响起一连串的大炮的怒吼与炮弹落地爆炸的声音。
盖尔达:特劳德,快过来,快……她们跌跌撞撞地跑进地下避弹所内灯光暗淡、长长的过道。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们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26.柏林街头/地下指挥所/白天/外景/内景大街几乎被炸得面目皆非。
各种口径的炮弹呼啸着打过来,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股股硝烟飞向天空,几乎遮蔽了阳光。
其中还夹杂着“咯咯咯”的机关枪与冲锋枪声。
一辆带跨斗的摩托车朝指挥所驶来。
司机跳下车,跑进大楼。
士兵:妈的!
赫尔穆特·魏德林将军(大约52岁)——一个典型的普鲁士军人,在一片废墟上建立起一个临时的指挥所。
魏德林将军注视着外面的恐怖景象,同时用报话机大声地与外界联系。
副官与士兵试图在一片混乱之中保持战斗状态。
魏德林(对着报话机喊):我的指挥所没有转移……什么,转到西边?
……为什么要转到西边?
……我距离敌人只有一千来米……突然一个士兵喊叫:“炮弹来了,快隐蔽!
”副官扑向魏德林将军,以便保护他。
所有的人都扑倒在地。
副官:将军?!
这时一颗炮弹把掩体的一侧给炸飞了,报话机被甩在一边。
魏德林将军从尘土里站立起来,试图再接上通话,然而,电话没了声音。
魏德林:喂,喂……,他看到两个士兵被炸死了,尸体被搬到一边。
魏德林(对副官):应该死的是我!
副官:什么?
……为什么?
……魏德林:有人认为,应该把我的指挥所从敌人的东南方转到西边的多布里茨。
副官:这样也许是理智的,将军先生。
魏德林:跟我来!
魏德林戴上帽子。
副官犹豫一下,跟着他走了。
27.“橡树下”街党卫军总部/内景/白天从一间办公室里传来电话铃声。
申克快步走向办公室,抓起电话。
(切换)28.新帝国总理府的地下指挥所这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地下野战医院,其出口位于福斯大街。
医护人员照料着病床上不断呻吟的伤兵,一片忙乱景象。
医院旁边就是蒙克的指挥所。
蒙克正在打电话——蒙克:喂,我是蒙克。
我现在在福斯大街新帝国总理府的地下指挥所。
元首任命我为政府区的作战司令。
我需要您的支援……(切换)申克:这恐怕很难……这里只有我和我的副官,其他人都撤走了。
(切换)这时,越来越多的伤兵与惊慌失措的妇女、儿童与老人涌进地下指挥所。
从外面传来激烈战斗的枪炮声。
蒙克:喂,您是医生吗?
(切换)申克:是……内科医生。
(切换)蒙克:请您听着,请您赶快弄辆汽车,把您能够找到的一切药物、吗啡、盘尼西林、包扎材料都给我送来。
(切换)申克:看吧,不知道能弄到什么。
(切换)蒙克:谢谢,请您快一点儿!
蒙克放下电话。
(切换)这时我们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魏德林,他身后跟着他的副官。
他们正穿过杂乱的人群朝这边走来。
29.新帝国总理府/地下指挥所/前厅与通道魏德林和他的副官走过宽大的掩体工事与低矮狭窄的通道,那里聚集着许多做好战斗准备的士兵与军官。
30.新帝国总理府/通往地下避弹所的隧道魏德林和他的副官穿过一条很长的隧道——一条将新帝国总理府的地下指挥所与元首的地下避弹所前厅连接起来的通道。
31.新帝国总理府/地下避弹所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下到了地下的第二层。
两个站岗的党卫军士兵拦住了魏德林和他的副官。
魏德林向他们出示证件。
士兵拿着仔细研究一番,又对照看了看面前的魏德林。
魏德林:我必须见元首。
党卫军士兵甲:有什么事情?
魏德林:我该被枪毙……卫兵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不知他所说何意。
这是一个令人十分尴尬的场面——党卫队士兵甲:在这儿等着!
他走下楼梯,不见了。
党卫军士兵乙:请交出武器!
魏德林的副官显然感到很不自在。
魏德林想点支烟抽,但卫兵却阻止他——党卫军士兵乙:这儿不能抽烟!
魏德林只好把烟扔掉。
党卫军士兵甲又出现在下面。
电话铃声响起。
党卫军士兵乙:明白……将军先生。
魏德林终于被放行。
他走下阶梯。
副官想跟在他的身后,却被党卫军士兵乙拦住——党卫军士兵乙:你不能进去!
(切换)克莱勃斯与布克道夫在下面的通道上等着魏德林,他们的神情冷淡而矜持。
克莱勃斯与布克道夫:希特勒万岁!
魏德林:希特勒万岁!
这儿怎么了?
为什么我应该被枪毙?!
克莱勃斯:您知道元首的命令,向西方妥协是绝对禁止的,如果有哪个军官不是无条件地遵循这一命令,就将被捕,马上处决……魏德林:您在说什么啊?
……我的部队连续多少天一直在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我的指挥所离前线只有一公里的距离……克莱勃斯与布克道夫看着他。
布克道夫:说下去……魏德林指着他胸前佩戴的那颗橡树叶形骑士勋章——魏德林:看见这个了吗?
……我不允许用这种傲慢无理的腔调和我说话……现在就请做您们所不允许的事情吧!
布克道夫与克莱勃斯交换眼色——布克道夫(对魏德林):我想,您还是应该自己向元首报告。
请跟我来!
三人一起朝希特勒的房间走去。
32.植物园大街/外景/白天几名德国士兵手持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
大炮的轰鸣声与机关枪的“咯咯”声从植物园的后方传过来。
申克与穆勒开着一辆小型空载的军用卡车驶近,被一个士兵拦住——士兵:上校先生,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申克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野战医院大楼——申克:我受作战司令蒙克的委托,到这里的野战医院取些包扎材料与药品。
士兵:野战医院里已经没有人,全都撤光了。
申克:那伤兵呢?
士兵:那您自己看吧……申克转向穆勒——申克:我进去看看。
他朝着野战医院方向走去。
穆勒:上校先生……申克:您留在这儿等我。
士兵:您可得留神,这一带到处都有俄国人出没……士兵用手指着一辆坦克的炮筒——士兵(继续):……您看,这里可以说是咱们帝国的终点了。
后面就是俄国人的地盘了……申克小心翼翼地悄然穿过一片广场,朝野战医院方向走去。
穆勒:我可以用用吗?
穆勒拿过士兵手中的望远镜,朝申克望去。
穆勒:这个顽固的家伙,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去呢?
33.野战医院/内景申克在医院阴暗的过道里穿行。
野战医院看起来像是杳无人迹。
申克:喂?
他穿过一道门,朝里面看去,冥暗之中他看到的是堆放在一起的尸体。
他继续往前走,打开走廊尽头的一道房门。
34.地下室/内景这是一间很大的拱形地下室,里面灯光昏暗,密密麻麻地放置着大约40张病床,上面躺着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当申克出现在门前时,她们立即惊恐万状……当看出他是德国人后,才放心。
申克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些令人绝望的被遗弃的人们。
35.元首地下避弹所/中部在元首地下避弹所的中部,鲍曼、布克道夫与克莱勃斯坐在一张桌子旁,喝着白酒。
三个人都把军服上衣的扣子解开了。
桌上放着几个空酒瓶。
他们看起来醉醺醺的,一个个红头涨脸。
桌子的另一边坐着魏德林,他无聊地不停地看手表。
魏德林:我该回部队去了。
您们肯定,元首还需要我吗?
克莱勃斯把斟满酒的酒杯推给他。
克莱勃斯:干了它!
……布克道夫:这是元首的命令!
说完,三个人哄堂大笑。
只有魏德林保持着沉默。
鲍曼:您今天会对元首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克莱勃斯:可是您不相信,施坦纳明天会进攻……我说的对吗?
魏德林:我虽然怀疑施坦纳有足够的兵力发起进攻,但是按照您们所讲述的情况,我认为您们肯定要比我更清楚。
布克道夫:如果施坦纳不进攻,那柏林可就真的完了。
这时,凯特尔疲惫地走上阶梯。
布克道夫、克莱勃斯与魏德林都站了起来。
凯特尔走到魏德林面前停住脚步。
凯特尔:我祝贺您。
您的报告给元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任命您为柏林的防卫司令。
魏德林:如果他下令把我枪毙,那反倒好些,那我就能免除这场灾难了……36.柏林街头/白天隆隆的炮声,到处是炮弹落地的猛烈爆炸声。
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硝烟,目光所及,全然是一幅人间地狱景象。
德国士兵试图用机关枪阻击苏军的进攻。
苏联士兵跑步向前推进。
一些妇女、孩子与老人战战兢兢地躲在门口,看着面前发生的惨烈战斗。
在一个战壕里,我们看到手持反坦克弹的彼得,在他的身旁是一个头戴钢盔上了些年纪的士兵。
突然,在战壕拐弯处出现两辆苏式T34坦克。
彼得起身跃出战壕,但那位上了年纪的士兵一把抓住他的军服,把他拽了回来——中年士兵:沉住气,小家伙……那家伙离咱们还太远。
一辆T34坦克的炮筒瞄准德军机枪阵地,开火。
德军机枪射手立时毙命。
坦克继续前进。
彼得再也按捺不住,他挣脱中年士兵,向前跃起。
那位中年士兵正欲抓住他的腿,这时一颗子弹打来,正中他的头部,仰身倒在战壕里。
在彼得的身边,一排机关枪子弹把地上的泥土溅起老高。
他已无法再滚回战壕,他喘着粗气,痉挛地匍匐在地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37.元首地下避弹所/外景/内景/白天两个士兵跑进地下避弹所,在他们身后爆炸的炮弹扬起一股烟尘。
两人疾步跑下阶梯。
通往会议室的过道上站满了人:军官、副官、通讯兵、女秘书等。
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炮火的声音,有些榴弹炮炮弹几乎就近在咫尺炸开。
到处是讨论局势的声音:“俄国人到什么地方了?
”……“他们是否已经突破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施坦纳开始反攻了吗?
”……特劳德与盖尔达也在场。
士兵:请往前走,女士们。
她们两人转向龚舍——特劳德:这是咱们大炮的声音吗?
龚舍(耸了耸肩):我想,不是吧……盖尔达:可是施坦纳的进攻应该启动了啊?
菲格莱因看到特劳德与盖尔达,将她们拽到一个角落——菲格莱因:你们必须马上消失,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特劳德:可是元首还有信心控制局势,并且确信,施坦纳的进攻能够扭转一切。
我曾经多次听他说,这次进攻将对整个战况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菲格莱因(急迫地):可元首身边的每一个人现在都知道,这不过是幻想而已……特劳德:可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跟我们做这样游戏呢?
菲格莱因(干巴巴地):他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38.元首地下避弹所/大会议室菲格莱因悄悄地把身后的门带上。
屋子里挤满了军人。
鲍曼与戈培尔也在其中。
即便是在这里,也能听到不间断的密集炮火的爆炸声。
希特勒静静地坐在桌旁中间的位子上,手里握着一支彩色笔。
克莱勃斯(指着地图):敌人已经成功地,大范围地突破我们的防线……希特勒脸上毫无表情。
克莱勃斯(继续):在南部,敌军已经攻占佐森,正向施坦道夫进发……克莱勃斯看着希特勒,他始终面无表情。
克莱勃斯:敌人现在在北侧的弗鲁瑙与潘考夫之间的郊区地带展开了攻势,而在东侧,敌人已经到达利希腾贝格、马尔斯道夫、卡尔斯霍斯特一线……希特勒这时环顾了一下四周,但无人说话。
希特勒:随着施坦纳的进攻,一切都将好起来的。
布克道夫求助地看着克莱勃斯。
所有人都垂下眼睑,看着别处。
克莱勃斯:我的元首……施坦纳……希特勒却独自出神。
约德尔:……施坦纳无法聚集足够的兵力……施坦纳的进攻未能形成……希特勒用颤抖的手将眼镜摘下——希特勒:凯特尔、约德尔、克莱勃斯与布克道夫留下……其余的人退出会议室。
戈培尔与鲍曼也留了下来。
会议室里死一般地寂静。
希特勒开始时只是独自出神。
然后希特勒开始用不连贯的句子怒吼起来——希特勒:这是命令……让施坦纳发动进攻是命令……谁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竟然发展到如此的地步?
……(切换)39.会议室前的过道过道里涌进更多的人,他们被会议室里的声音所吸引,挤在一起,胆战心惊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盖尔达紧靠在特劳德身上,无声地哭泣着,特劳德安抚地抚摩着她的头。
(切换)希特勒:军人们欺骗了我,每个人都在欺骗我……甚至连党卫军都……所有的将军都不过是一堆无耻的、不忠的懦夫……布克道夫:我的元首,我不能把为您浴血奋战的战士……希特勒打断他,直接冲着他——希特勒:您是个胆小鬼、叛徒、废物……布克道夫:我的元首,您所说的,实在是异乎寻常……希特勒:……所有的将军都是为德国人民所不齿的家伙……说完,他把拿在手里的彩色笔狠狠地扔在桌上——希特勒(继续):没有荣誉感……他们之所以称作将军,是因为曾经在军事学院呆过几年……难道他们在那里就只学会怎么使用刀叉么?
……(切换)会议室前的过道上。
这时突然——开始时人们全然没有注意到——爱娃穿着她那件有南德妇女特色的服装出现在这里。
当人们认出她,马上给她让路。
她没有说话,也走近会议室的门前谛听——希特勒(继续):多年来,军人一直在妨碍我的行动……设置各种想得出来的障碍……我本该在几年前就像斯大林那样下令清洗所有高级军官……我没有上过军事学院,但是我一个人……就靠我自己征服了整个欧洲……(切换)大会议室里。
所有在场的人,没有谁敢再说什么,都惊恐地看着希特勒发怒。
希特勒(继续):……叛徒……从一开始我就被背叛、被欺骗……这是对德国人民的巨大背叛!
这些叛徒必将付出代价……用他们自己的鲜血偿还……他们将喝掉他们自己的血。
(切换)会议室前的过道上。
特劳德扶着盖尔达的胳膊。
特劳德:盖尔达,现在你平静下来了。
(切换)大会议室里。
希特勒已然精疲力尽——希特勒(继续):把我的命令当成耳旁风……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再领导下去……完了,战争失败了……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希特勒再次振作起精神——希特勒:但是,我的先生们,如果你们认为我会因此而离开柏林,那你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宁愿给我的脑袋一颗子弹!
希特勒终于倒在了椅子上,他的头沉重地垂向胸前——希特勒(无力地):……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难以相信所听到的话。
40.会议室前的过道上。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希特勒从里面走出。
他佝偻着身子,目不斜视地穿过门前站在两侧的人们。
鲍曼涨红了脸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慌乱地从每一个人前走过。
鲍曼:元首说他要自杀,这不可能是认真的……慌乱之中,希特勒突然转向特劳德与盖尔达,在她们身后站着曼齐娅莉小姐。
希特勒的脸上毫无表情,双眼无神,看起来像是一张用蜡膜套取的面具。
过道上死一般地寂静。
他看着三个女人——希特勒:胡姆斯女士,克里斯蒂安女士,你们赶快换衣服,一小时过后,有一架飞机,会把你们带到南方……一切都完了,没有希望了……特劳德呆若木鸡,她不知该回答什么。
所有在场的人也都为这句话所惊愕。
这时,爱娃第一个打破僵局,她走到希特勒身前,握住他的双手,像个孩子似地微笑着看着他,使他得到安慰——爱娃·布劳恩:你是知道的,我会留在你的身边,我不会让谁把我打发走。
希特勒看着爱娃,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头靠过来,亲吻她的嘴唇。
所有在场的人都交换着惊奇的目光,因为这一场面他们还从未看到过。
特劳德极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特劳德:我的元首,我也留下……但希特勒随后转身,消失在他的房间里。
凯特尔、克莱勃斯、菲格莱因与布克道夫还愕然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周围的军官、副官、工作人员也都一个个神情激动。
戈培尔这时穿过周围站立的人,径直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41.元首地下避弹所/戈培尔的房间戈培尔走进他的房间,站在镜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42.元首地下避弹所/会议室前的过道人们依旧不知所措地围聚在一起。
布格道夫:现在怎么办?
菲格莱因:到时候了,该让这场闹哄哄的戏结束了。
凯特尔: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您想要我们放弃战斗?
这您连想都不要想,元首向来都说:我们决不投降!
1919年11月的悲剧不能重演!
决不能!
菲格莱因:可是您也听到了……他说,他不想再领导下去了,“做你们想做的去吧”……这的确是他自己说的话啊!
布格道夫:这里没有谁可以替代他,没有!
元首就是元首!
克莱勃斯打量着面前这些争论的人——克莱勃斯:元首刚才不过是一时冲动……他会恢复平静的。
菲格莱因:那样敢情好……可是就算他恢复了平静,那接下来又会怎么样呢?
克莱勃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决不能投降,这是元首一贯不变的决心,我们要忠于他的意志。
菲格莱因(不客气地):那都是些空话,毫无意义!
现在我们必须行动,否则,我们会失掉一切机会……布格道夫:你不就是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吗?!
菲格莱因:请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
43.元首地下避弹所/特劳德和盖尔达的卧室特劳德拧开水龙头,却发现已经没有水了。
屋里的灯光也忽明忽暗地闪动着。
盖尔达坐在床边,她几乎失去自我控制力。
特劳德:该死的!
盖尔达:我们不会活着出去了,全完了……特劳德在盖尔达对面的床上坐下——特劳德:我们只能这么等下去……盖尔达:连元首自己都已经不再相信……他要是自杀了,我们该怎么办?
特劳德:那个龚舍告诉我,这地下可能有一条通道,可以穿过俄国人的防线,跑到美国人那里。
盖尔达很惊讶地看着特劳德——盖尔达:那你为什么还说,你一定要留下?
特劳德:我也不知道……真的!
有人敲门。
爱娃·布劳恩走进房间——爱娃·布劳恩:外面轰炸停了,走,我们出去透透气。
44.帝国总理府花园/外景/白天帝国总理府外昔日漂亮的草坪,如今弹坑累累,满目疮痍。
四处可见一些空汽油桶和其他军用设备,沿着围墙每隔不远的距离便堆放着一些反坦克弹。
爱娃·布劳恩、特劳德和盖尔达牵着希特勒的爱犬布朗蒂,走出地下避弹所,一言不发地在花园里漫步。
外面空气清新而温和。
在被炸毁的树木之中,还有几株幸运存活下来的竟已开始悄悄地抽叶发芽。
她们在这一片荒芜的景象中,心情郁闷、百无聊赖地散步时,突然发现一座小铜像隐藏在一片灌木丛后面的小花坛里。
这一发现,顿时驱散了心中的郁闷,使她们一下子兴奋起来。
于是她们就在一块石头上坐下,静静地欣赏这座铜像。
布朗蒂在草坪上尽情地撒欢,跑来跑去。
爱娃从衣袋里拿出一盒烟,点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
特劳德和盖尔达也点上烟。
突然,空袭警报响起。
但三位女士并不惊慌,她们从容地又吸了几口之后,才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站起身来。
爱娃镇静地耸了耸肩——爱娃·布劳恩:那我们就下去吧。
46.柏林街头/外景/夜晚一场惨烈的战斗正在进行,重炮发出的刺眼火光像闪电般划破夜空。
到处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火,残垣断壁上不时闪现出士兵鬼魅般的身影,枪炮声震耳欲聋,无止无休。
混乱中还不时传出人的喊叫声。
德军士兵竭力想守住自己的据点,正朝着前方的一切移动目标疯狂地扫射……蒙克带领他的参谋部埋伏在废墟堆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战况。
炮弹在他们身边接二连三地爆炸,弹片四散。
这时,蒙克突然发现几个肩上扛着反坦克弹的半大孩子,还有几个既没有穿军服也没有戴钢盔的大人,跳过瓦砾堆,朝着敌军方向冲去。
蒙克:这些人是哪儿来的?
副官:他们是人民冲锋队……今天下午刚派来的。
蒙克(怀疑地):什么?
……让他们走开!
副官:旅长先生,人民冲锋队可是直接受命于戈培尔博士的。
正当三个人民冲锋队员试图跑过一个瓦砾堆的时候,只见对面阵地上火光闪现,他们被一梭子机枪子弹击中,倒在枪林弹雨之中。
蒙克:让这些家伙马上撤退,简直是疯了!
……戈培尔那儿我去说。
46.小岔路/外景/夜景一辆遮掩着前灯的小型卡车穿过漆黑的街道缓缓驶来,车上只装了几包东西。
穆勒驾车,身边坐着申克。
远处传来阵阵炮声。
穆勒:教授……我心里没底,不知咱们走的是否对?
申克:嗯,没问题……前方的路一时被一片闪烁的火光照亮……等他们的车开近,才看到在一个后院里一幢坍塌房屋的横梁在燃烧,使那地方笼罩在阴森恐怖的火光之下。
突然,他们听到射击声与人的喊叫声。
申克(下令):停车!
熄灭大灯!
穆勒停下车,熄灭引擎和大灯后,拿起冲锋枪。
叫喊声越来越近。
听到有人在喊:“站住,不许动!
”穆勒:喔,谢天谢地……是德国人。
在半明半暗之中,两个身穿便衣的人向汽车这边跑。
八个党卫军士兵在他们身后紧紧地追赶着。
其中一个被追的人最先跑到,他用手紧紧抓住穆勒这边半开的车窗。
昏暗之中可以看清,这是一个面目瘦削、惊恐万状、头发凌乱的60多岁的老人。
被追的人甲:救命啊!
他们要杀我们!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那人就被赶上来的党卫军小分队野蛮地抓住,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随后党卫军士兵又抓住另一个,把那人也拖走了。
申克:这是怎么回事?
穆勒:他们是抓捕队……两个人下车,跟了过去。
他们在那个被火光照亮的后院看到,党卫军士兵把两个老人推倒在地,用靴子踢他们,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臭猪!
叛徒!
布尔什维克的无赖!
……”两个老人被打得浑身是血,满地打滚。
申克(厉声):马上住手!
放了他们!
党卫军士兵诧异地盯着申克和穆勒。
申克: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两个老人困难地站了起来,像喝醉酒的人一样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
党卫军士兵甲:这你不用问!
说完,他举起手枪瞄准那两人已经被吓坏了的平民。
党卫军士兵甲:这两个家伙是逃兵,我们是在房子里抓到他们的。
所有的叛徒都要枪毙,他们也不例外!
申克:可他们都是老人,是平民百姓啊,你们不能这么做。
党卫军士兵甲:不行吗?
说完,他便朝着那两人连开了两枪。
两个老人应声倒地死去。
党卫军士兵甲(示威地):谁想阻拦我?
是您吗?
那个党卫军士兵威胁着走向申克。
穆勒举起他的冲锋枪。
穆勒:住手!
够了!
其他的党卫军士兵试图拿起他们的武器,可是穆勒已然用冲锋枪逼近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党卫军士兵甲只好下令——党卫军士兵甲:撤!
申克和穆勒用枪瞄着他们,同时退回到汽车旁。
他们上了车,卡车消失在黑暗之中。
47.新帝国总理府/福斯大街/外景/夜晚从一辆救护车里抬下的伤员随后被送进地下避弹所里。
蒙克和副官开着一辆越野车驶来,停在申克的卡车旁。
蒙克下车,疾步从申克身旁跑过去,消失在地下避弹所里。
申克和穆勒卸下药品和绷带,扛着它们从一个入口坡道进入……48.元首地下避弹所/福斯大街的地下野战医院申克和穆勒扛着绷带和药品,从入口挤了进去。
设在地下的野战医院里拥挤不堪,甚至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里不仅有士兵、也有平民、妇女和儿童。
好几百个将死的人与重伤员躺在床上,有的只能躺在地上。
由于过度拥挤,因此要想穿行,必须从一些人的身上迈过去。
在旁边一条狭长的过道里,满眼都是人民冲锋队和国防军神情疲惫的士兵,在他们当中还有一些妇女、难民、姑娘与护士……由于轰炸,地下避弹所不时震颤着,灯光忽明忽暗。
穿着脏兮兮的野战军服的士兵不断从外面把伤员送进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申克的心情异常沉重。
他穿过走廊,在一名叫爱尔纳的护士带领下来到一处挂着帘子的角落。
那里有一位65岁的哈泽教授、博士,他正在给一个伤兵做前臂截肢手术。
爱尔娜:这位是医生。
哈泽摘下口罩抬起眼睛——哈泽:你会手术吗?
申克:原本不会……49.元首地下避弹所/电话总机室与秘书处蒙克满身灰尘快步走进地下避弹所。
总机室已经不怎么忙了。
特劳德坐在办公桌前。
负责无线电联络的军官罗库斯·米施(大约40岁),他坐在机器前,刚为戈培尔接通了电话——戈培尔(对着话筒):告诉伊尔泽小姐……不要让孩子们带太多的玩具……每人带一样就够了。
蒙克一直站在门口,举着右手向他行礼。
戈培尔略略转过身,示意他稍等。
戈培尔(对着话筒):……也不要带很多的晚礼服,那些东西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一会儿见。
蒙克:部长先生……戈培尔放下话筒,转向特劳德——戈培尔:胡姆斯小姐,等一会儿我太太和孩子们来,麻烦您照顾他们一下。
特劳德惊愕地望着他,随后点点头。
戈培尔:谢谢您。
然后他转向蒙克——戈培尔:旅长,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蒙克:部长先生,您派出的人民冲锋队在与俄国人的战斗中死伤惨重……戈培尔等着他把话说完。
蒙克:……这些人既无作战经验,又没有合适的武器……戈培尔冷漠地看着他——戈培尔(打断他):他们虽然没有经验和武器,但是他们有爱国热忱,有无比坚定的夺取最后胜利的信念。
蒙克(激动地):部长先生……戈培尔依然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蒙克:……如果您不能武装这些人,就不应该让他们投入战斗……那不是让他们白白地去送死吗!
……戈培尔:对此,我不能有同情心……突然,他异常激动地攥紧拳头——戈培尔:我再说一遍,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这样的命运是人民自己选择的!
蒙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戈培尔:是的,这对某些人来说,他们也许会感到意外……但是,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
我们并没有强迫德国人民,是他们自己委托我们……现在她的喉咙就要被割断了……戈培尔说完便转身离开,朝相邻的一个房门走去。
蒙克和特劳德无言对视。
50.元首地下避弹所/爱娃·布劳恩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舒适。
爱娃坐在梳妆台前,一位女佣在为她梳头。
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爱娃拿起电话——爱娃:喂?
(交叉剪接)镜头切换到菲格莱因处……51.简陋的旅馆房间菲格莱因坐在床前的一个椅子上。
通过高大的、被布帘遮住的窗子和宽敞房间的设置,不难推测出,他在柏林的某家旅馆里。
在他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红发女人。
菲格莱因只穿着内裤,手里拿着一只半空的酒杯,他已经醉了。
爱娃:喂?
菲格莱因:爱娃,你得离开元首。
爱娃:赫尔曼!
爱娃示意女佣离开房间。
菲格莱因:你不要这么傻,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爱娃: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菲格莱因:我可不想死在柏林……爱娃:赫尔曼,我妹妹知道你在哪儿吗?
菲格莱因:你可得好好想想。
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52.元首地下避弹所/通向孩子们房间的过道戈培尔的孩子们奔向他们的房间。
特劳德向他们与玛格达·戈培尔——一位40岁上下,漂亮的金发女人,打招呼。
特劳德:孩子们,这就是你们的房间,戈培尔太太,您好。
戈培尔太太:见到您很高兴。
53.元首地下避弹所/孩子们的房间房间里的床都是上下铺。
六个孩子嬉闹着一涌而入,立马就展开了“拚杀”——争夺最好的床位。
这群孩子中有五个是聪明伶俐的金发小姑娘,她们分别是:海尔迦、希尔德、霍尔德、海达和海蒂,最大的12岁,最小的4岁。
还有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儿——赫尔穆特。
他们开心地打闹了一阵。
玛格达(笑):好了,孩子们!
好了,好了……现在排队集合了!
海尔迦,过来,你们现在站好队。
孩子们马上很听话地排成一排。
玛格达:你们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去见希特勒叔叔,去问候他啊。
孩子们对即将的晋见都极为兴奋。
孩子们:是……玛格达:你们还记得那首歌吗?
孩子们:记……得……这时年龄最小的女孩开始用尖细的声音唱了起来——海蒂:“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地方比……”54.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的客厅希特勒坐在沙发上,小海蒂坐在他腿上。
其他的孩子也都身着盛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他周围。
旁边站着玛格达和她丈夫约瑟夫。
爱娃,特劳德和盖尔达也都在场。
孩子们唱歌的时候,特劳德一直注视着戈培尔。
戈培尔专注地看着他的孩子们的表演,还合着他们的歌声小声哼唱。
孩子们(合唱):“这里更美……”所有在场的人都为孩子们的表演热情鼓掌。
希特勒也显得很高兴。
55.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的客厅此刻,房间里只剩下爱娃、特劳德、盖尔达,同希特勒留在房里。
希特勒:……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饮弹自尽比较好……说完,他将食指放进口腔,为年轻的女士们做了个示范动作。
希特勒:……然后,脑袋便会炸开花……女士们对视了一下,觉得很恶心。
爱娃:呃……希特勒:……其实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什么,人就死了……爱娃:可我想保留一个完美的尸体,因此我选择服毒……说完,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黄铜小匣子,里面装着一瓶剧毒的氰化钾。
爱娃:如果我准备好了像一个英雄般地死去,那我要求至少没有什么痛苦。
希特勒:保证没有痛苦。
它通过麻醉神经系统与呼吸系统而致死……这将只是几秒钟的事儿。
盖尔达看着希特勒——盖尔达:……我能不能也要一瓶?
特劳德:也给我一瓶吧!
希特勒站起身,走向办公桌。
希特勒:感谢上帝,希姆莱给我弄来一些。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两小粒毒药,分发给特劳德和盖尔达一人一粒。
特劳德:谢谢!
希特勒:很抱歉,我没能给您美好的礼物。
56.元首地下避弹所/爱娃·布劳恩的房间爱娃·布劳恩坐在她的小写字台前,正用两个手指敲击着打字机键盘,写一封信。
我们看到纸上打出:“柏林,1945年4月23日,亲爱的妹妹……”而后我们听到她的画外音——爱娃·布劳恩:柏林,1945年4月23日,亲爱的妹妹,我很难过,今天写这封信给你,现在每天,每时每刻我们都有可能结束生命……57.地下避弹所医院哈泽与申克正在为一位伤员做手术。
两个人都几乎精疲力竭了。
突然灯光又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
爱娃·布劳恩(画外,继续):你该知道的,赫尔曼没有在我们这里……58.机房这里的灯光也一样地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身穿一件蓝色工装裤的机械师汉彻尔马上跑到庞大的机组前检修。
爱娃·布劳恩(画外,继续):但我坚信,你还能见到他。
59.地下避弹所医院哈泽焦虑地望着手术灯。
爱娃·布劳恩(画外,继续):他肯定能挺过这一段,到巴伐利亚再抵抗一段时间的。
60.元首地下避弹所/会议室外的过道希特勒与几位将军和副官握手告别。
他们都穿着作战服站在他面前。
约德尔也在其中。
爱娃·布劳恩(画外):连元首自己现在都对胜利的结局不抱任何希望了。
61.元首地下避弹所/戈培尔的房间玛格达·戈培尔坐在她的小房间里一张很小的写字台前。
写字台上摆放着两个像框。
一张是她的六个孩子,另一张是她与前夫所生的儿子哈拉尔德·宽特身着飞行员服的照片。
玛格达在写信。
玛格达(画外):我亲爱的儿子: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这封信……如果真的上天有灵,希望它能将我最后的祝福带给你……62.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的办公室希特勒从保险柜中拿出很多文件交给侍卫官林格。
(切换)玛格达(继续写信):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遵从爸爸的意愿离开这里,而是选择跟他在一起。
尽管上周日元首还有意安排我离开这里……63.帝国总理府后花园/外景/夜龚舍与林格将秘密文件投进熊熊烈火中。
希特勒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来,火光映在他的脸上。
(切换)玛格达(继续写信):你是了解你母亲的,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我没有考虑的余地。
我们神圣的理想破灭了,随着它一起破灭的还有我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美好、令人赞叹、高贵、善良的东西。
即将失去元首和国家社会主义的世界是不值得留恋的,所以我把孩子们也都带到这里来了……64.元首地下避弹所/戈培尔的房间玛格达坐在桌旁,把钢笔收好,放在一边,点燃一支烟。
玛格达(继续):我们走后,生活对他们来说将会是十分残酷的,因此,如果我自己给他们以救赎,相信仁慈的上帝会理解我的……65.元首地下避弹所/爱娃·布劳恩的房间爱娃仍在用打字机写信。
爱娃·布劳恩:临死那天,我想戴上我镶绿宝石的金镯子……最后会有人将它从我手腕上取下,交给你,以后你应该一直戴着它……66.元首地下避弹所/入口申克和穆勒站在地下避弹所入口处抽烟,只有他们俩。
(切换)爱娃·布劳恩(继续):……就像我一直戴着它那样……67.地铁-巷道昏暗、狭长的地铁巷道里挤满了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或站,或席地而坐。
地面上的炮弹爆炸把巷道都给震动了。
(切换)爱娃·布劳恩(继续):不幸的是,我把我的钻石手表送去校验去了……68.元首地下避弹所/入口申克和穆勒接收一个重伤员,把他抬进地下避弹所。
(切换)爱娃·布劳恩(继续):我把校验的地址写在下方,如果幸运的话,你还能得到它,那它也就属于你的了……69.高炮阵地/外景/夜各种爆炸声与射击声混成一片。
高炮阵地处于猛烈的火力攻击之下。
守在那里的几个少年看不到出路,英格便命令上尉向她开枪。
上尉犹豫着。
英格挺直身子,举起手行了最后一次希特勒式的敬礼。
上尉扣动扳机。
随后他朝自己头部也开了一枪,倒下了。
(切换)爱娃·布劳恩(继续):同样地,我的钻石手镯和黄晶吊坠也都给你,这是元首在我最近一次生日送给我的礼物。
随信附上我欠海泽公司的欠款单……可能还有一些其他欠款,但总数不会超过1500马克。
尤为重要的是: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我所有写给元首的信件与信封统统马上烧掉。
随信送去一些食品和香烟,请把咖啡给林德纳一家和卡特尔,香烟给曼迪,烟丝给爸爸,巧克力给妈妈。
好了,我不知道还要写些什么,今天就到这儿吧。
70.爱娃·布劳恩的房间爱娃·布劳恩(仍在写信):现在我祝愿你,我亲爱的妹妹,一切顺利!
不要忘记,你一定还会见到赫尔曼的。
寄上我最衷心的祝福。
吻你,你的姐姐。
我们看到,爱娃最后用钢笔在信纸上签下她的名字“爱娃”。
71.希特勒的办公室特劳德走进房间,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
特劳德离开房间时,才注意到希特勒此时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出神地望着墙上悬挂的弗里德里希二世的画像。
他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
特劳德小心翼翼地离开屋子。
希特勒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
72.柏林街头/夜/外景彼得在路上耽搁了,刚回到高炮阵地。
此时,两门高炮的炮筒已经降下来,改作平炮使用了。
阵地外又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彼得跳进掩体。
他看到英格躺在不远的地方,愣了几秒钟后,便弯下身子跑向英格。
他叫她的名字,摇晃她,但姑娘已经死了。
73.高炮阵地/外景/夜射击声明显地有所减弱。
彼得看见前方稍远一点地方,黑暗之中有人影晃动,苏军士兵的口令声依稀可辨。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掩身于废墟之间。
他观察外面的动静,感到比较安全之后,便站起身,疲惫不堪、踉踉跄跄地行走在黑夜的街道上。
突然,他摔进一个大弹坑,身心俱已疲惫到达极限的彼得此时像个胎儿一样地蜷缩在弹坑里,再也动弹不得。
74.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的客厅林格领着凯特尔走进房间。
希特勒坐在书桌旁,正拿着放大镜研究一张摊开的地图。
林格走出房门,随后将房门关上。
凯特尔走上前。
希特勒抬眼看着他——希特勒:凯特尔,请您听好,我希望您今晚就起程去找邓尼茨,请您帮助他安排好一切,事情一定还有转机。
凯特尔(困惑地):我不明白……希特勒:我们已经没有油田了,这可是灾难性的,它使每一个范围较大的战役都会成为泡影……如果这段历史还可以挽回的话,我们必须重新夺回油田。
希特勒又重新研究起地图来。
凯特尔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像钉在了希特勒桌前,一动不动。
希特勒抬眼看他——希特勒:还有什么问题吗?
凯特尔(困惑地):唔,没有,元首……希特勒:那好……祝一路顺风……希特勒重又埋头工作。
凯特尔立正,然后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房间。
75.柏林街头/弹坑/外景/白天又一轮空袭,人们慌乱地四处逃避。
父母们为被炸死的孩子哭泣。
彼得躺在弹坑的底部……他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不知道此刻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朝四下里看了看,在灰暗的光线下,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身旁竟躺着一具女尸。
他惊慌失措地爬出弹坑,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废墟之间……76.元首地下避弹所/电话总机室和过道在狭小的电话总机室里坐着罗库斯·米施,他不安地默读着刚刚传来的电报。
77.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办公室希特勒坐在他的沙发椅里。
他面前是戈培尔和赫威尔。
鲍曼站在希特勒面前读着那封电报——鲍曼(读):“元首,在您决心留在柏林之后,您是否同意,我作为您的代理人,立即接管帝国的全部领导权,拥有处理对内、对外事物的一切自由?
如果晚上10点以前我得不到您的答复,那么我将视为,您已经被剥夺了行动自由。
届时我将开始为祖国和人民的福祉而采取行动……”希特勒没有反应,房间里异常安静。
鲍曼:这是对国家和对您个人的叛变……赫威尔:戈林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我们的联络系统瘫痪——这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那么我们实际上就与世隔绝了,命令和指示都不能向下传达。
戈培尔:我不这么看。
戈林是要篡权。
我从来不相信这帮从上萨尔茨贝格来的人,他这样做可有点政变的味道!
希特勒恼怒地猛捶椅子扶手,不可自持——希特勒(怒吼):这个败类……这个寄生虫……暴发户……懒骨头……78.过道上希特勒的怒骂声从屋里传出来。
站在过道上的每一个人都一动不动地听着。
施佩尔把皮大衣搭在手臂上,走进过道时正听见那一连串的怒骂声。
希特勒(画外):他怎么敢说我没有执政能力……也许他明天还要宣布,我已经死了……应该马上派党卫军去上萨尔茨贝格……施佩尔友好地问候特劳德,与她握手——施佩尔:您好,胡姆斯小姐。
特劳德:施佩尔先生,您怎么还能回到柏林来?!
施佩尔:这确实不容易……但是我必须见元首。
林格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手势。
林格:如果我是您的话,我就宁愿等会儿再进去。
79.希特勒办公室里希特勒(继续):空军……他对空军做了些什么……就凭这一点他就应该被枪毙!
……这个瘾君子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了腐败……现在……这个家伙竟然背叛我……背叛了我!
我要马上解除戈林的一切职务,如果我活不过这场战争,那个家伙就应该立即被处决。
80.元首地下避弹所/通向孩子们房间的过道施佩尔和特劳德站在过道上。
特劳德:……那我们该怎么办?
究竟还有希望吗?
施佩尔:胡姆斯小姐,您应该及早离开这儿。
特劳德:元首要留在这儿……我们不能就这样抛下他走掉。
施佩尔看了她一会儿——施佩尔:等待元首的是厄运,那时他不需要任何人,至少不需要您。
特劳德:但戈培尔先生与他的妻子留在这儿了……还有他们的孩子也……施佩尔没有回避她询问的目光。
他们长时间的沉默着。
特劳德用手捂着脸——特劳德:那些孩子们……我一直以为……(激动地)以为……无论如何……还有希望。
这时,施佩尔垂下他的眼睑。
特劳德也惊恐地看着地面。
81.玛格达的房间敲门声。
玛格达·戈培尔:请进!
施佩尔推开门。
狭小的房间里,玛格达躺在床上。
她苍白的脸上汗涔涔的,眼里闪着灼热的光。
玛格达:阿尔伯特,你好……阿尔伯特·施佩尔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施佩尔:你发烧了……玛格达·戈培尔:阿尔伯特……我受不了了……施佩尔:为什么你不带着孩子离开这儿呢?
玛格达·戈培尔:离开?
去哪儿?
施佩尔:我对你说过,可以用货船把你们送到史瓦南威尔德去。
只需把船稍加改装,你们就可以躲在里面,等一切过去……总之,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玛格达·戈培尔:我反复想过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们在一个没有国家社会主义的世界里长大……施佩尔:玛格达,再好好想想……孩子们有权拥有未来……玛格达·戈培尔:如果没有了国家社会主义的思想,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未来了。
施佩尔站起身——施佩尔: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玛格达·戈培尔:你走吧……他离开了房间。
82.元首地下避弹所/通向前厅的过道施佩尔途经机房和电话总机室时,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沿着过道走来。
他走进前厅,看见坐在桌子后面的鲍曼正叉着腿,仰着头打鼾。
在他面前放着一个大半已空的酒瓶和一个大杯子。
施佩尔向临近的一个房门走去,进了爱娃·布劳恩的房间。
83.元首地下避弹所/爱娃·布劳恩的房间施佩尔敲门。
爱娃·布劳恩:请进!
爱娃的房间虽小,但用精致的家具布置得很舒适。
施佩尔走进房间时,爱娃·布劳恩高兴地拥抱了他。
她的眼中闪着欣喜的泪光。
爱娃·布劳恩:我知道您会来的。
您不是那种抛弃元首的人。
施佩尔慢慢地脱开身。
施佩尔:我……我来这儿是与元首道别的。
布劳恩小姐……我今天还要回汉堡去。
爱娃显得很放松,甚至快活——爱娃·布劳恩:当然,您要回……她指着一张沙发椅,示意施佩尔坐下——爱娃·布劳恩:您请坐……两人坐在一张小桌旁。
桌上有一小碟饼干,还有两个杯子和一瓶香槟酒。
爱娃·布劳恩:您瞧,我把这几件您为我设计的家具带到这儿来了,我简直离不开它们了。
爱娃为施佩尔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爱娃·布劳恩(继续):您吃点饼干吧!
您一定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施佩尔(点头):的确如此,谢谢。
爱娃·布劳恩:……您的到来真是太重要了。
对他来说,可以证明,您是站在他一边的。
施佩尔:他对此怀疑过吗?
爱娃·布劳恩:最近他有时是想过,是不是您也跟他作起对来……可我始终对他说,您会来的……这不,您真的来了。
说完,她朝施佩尔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爱娃·布劳恩:我觉得,他很高兴,您建议他留在柏林……我也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爱娃将手放在施佩尔的手臂上,放了一小会儿——爱娃·布劳恩:您知道吗?
……或许这有点不可思议,但我觉得能留在这里,真的很幸福……我一点也不害怕。
施佩尔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眼睛里充满钦佩的神情。
84.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的办公室当施佩尔进入房间的时候,希特勒正站在他的办公桌后。
两人相隔不远,面对面地站立片刻。
希特勒:喔,您来啦。
施佩尔:我的元首……我……希特勒看着施佩尔,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希特勒:好了,我们坐下说吧。
两人落座。
希特勒:我本来有一个为德国,也是为整个世界制定的宏伟计划……可是却没有人理解我,甚至连我的那些老战友都是如此……我们曾经有过多么好的机会啊!
成为世界强国成功在望,唾手可得!
……可惜太晚了……现在我唯一引为自豪的就是,公开地向犹太人宣战,并且将那些犹太毒物从德意志的生活空间里清除了出去……我离开这里很容易,只需要那么一瞬间(轻蔑地笑着)……然后世界就会永远地安宁了……施佩尔:……但是,我的元首,您还是得替我们的人民想想……希特勒(声音沙哑地):如果我的人民没能经受住这场考验,我不会为他们掉一滴眼泪,活该……这是他们的命,只能怪他们自己!
施佩尔清了清嗓子,半天才断断续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施佩尔:几个月以来……我的元首,我不能不告诉您……我一直没有执行您下达的摧毁命令……希特勒用一种奇怪的呆滞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他早就料到,施佩尔此刻要跟他说这些话。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支铅笔,然后开始用手指摆弄它。
施佩尔像是被逼迫似地继续说下去。
而希特勒则失神地看着远处。
施佩尔(继续):有书面的证据证明,我不仅没有执行您的命令,而且还和您对着干……这点我必须告诉您!
希特勒手里的铅笔“咔嚓”一声折断了。
施佩尔看着希特勒。
希特勒把断成两截的铅笔扔到桌上。
施佩尔(继续):尽管如此,我个人对您的忠心仍然一如既往。
这时希特勒的眼里溢满泪水,但他并没有拭去。
施佩尔身体僵直地站起身。
希特勒头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希特勒:嗯,您要离开了……好吧,再见。
希特勒没有理会施佩尔伸出的手。
施佩尔:祝您万事如意!
希特勒只是无声地点点头。
施佩尔没再说话,退出了房间。
他在走廊上边走边穿上皮大衣。
(切换)曼齐娅莉小姐为在食堂里进餐的人拿来一些吃的东西。
曼齐娅莉小姐:我的先生们,好好吃个饱吧!
(切换)施佩尔穿过地下避弹所的过道向外走去。
85.荣誉广场/外景/夜施佩尔走下帝国总理府的阶梯,来到荣誉广场上。
他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86.克兰茨家/楼梯间/内景/夜彼得精疲力竭地爬上楼梯。
他的父亲威廉拿着一支蜡烛坐在楼梯上。
威廉突然看出黑暗中出现的彼得,他跳起来,朝着彼得跑下几步楼梯,一把抱住了他。
彼得一下子瘫倒在父亲的怀里。
威廉:彼得!
没事了,孩子,都好了!
彼得抽噎着。
87.克兰茨家/彼得的房间/内景/夜房间里的布置很简陋,窗户用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根蜡烛微弱的光亮照着房间。
彼得盖着一床破被子躺在床上,他浑身是汗。
母亲多萝苔坐在床沿上,用手帕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威廉站在她的身后。
多萝苔:他在发烧……威廉:嗯……万幸的是,他还活着。
(渐隐)88.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和病房希特勒穿过过道向病房走去。
他走进一间只放置两张床的病房。
里特·冯·格莱姆躺在其中一张床上,医生正在为他的伤腿包扎。
一位年轻的女人——哈娜·莱驰(33岁)坐在床沿上,正试着用毛巾为承受着疼痛的格莱姆冷敷额头。
希特勒:这个世上还是有忠诚和勇气可言的。
里特·冯·格莱姆与莱驰女士,我很高兴你们能健康地抵达……(看着格莱姆)喔,至少还……请……格莱姆坚强地笑了笑。
哈娜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
哈娜:我们途中遭遇到猛烈炮火的阻击,但还是到达了伽托夫……不过从那里开始,我们就再也不能继续前进了。
于是,靠一架费斯勒小型飞机……希特勒饶有兴趣地听着。
哈娜(继续):……飞越俄国人的防线,然后在东西轴线交会点降落……那里离这儿只有几百米远……然而就在我们即将降落的时候,俄国人的高炮将我们的飞机击中。
89.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和形势分析室摄影机镜头沿着过道推向形势分析室。
我们听见希特勒的声音——希特勒:里特·冯·格莱姆将军,我任命您为空军总司令,同时提升您为陆军元帅。
90.形势分析室这里已经安排了一个小型宴会。
希特勒坐在桌子的上手位置。
其右侧坐着爱娃·布劳恩。
左边是格莱姆,他将受伤的腿架在一个脚凳上。
克莱勃斯、布格道夫、戈培尔,以及特劳德和盖尔达也都在场。
人们默默地吃着喝着,聆听希特勒讲话——希特勒(对格莱姆):您现在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您必须彻底重组空军。
鉴于已铸成的太多的失误,因此您一定要铁面无情,毫不宽容!
(转身面对周围的人)生活从来不惠顾弱者……那种所谓的人性……不过是猪猡牧师们的胡言乱语而已。
同情是一种罪孽……我一直说,同情弱者就是对自然规律的背叛……戈培尔颌首表示赞同——戈培尔:只有铲除弱者,强者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盖尔达不理解地看着戈培尔。
希特勒(继续):我一直都遵循大自然这一铁定法则,从不滥生同情心……我对来自内心的抗拒,也像抗击外来种族一样地始终采取冷酷无情、狠狠镇压的态度……只能采取这种办法,而别无其他。
林格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毕恭毕敬地等着希特勒把话讲完。
希特勒(继续):……比如说猿猴,它们将每一个外来者都当作异类并将其践踏而死。
猿猴的这种处置方式,同样可以提升到对待人类……希特勒停住讲话,从林格那里拿过文件,阅读。
特劳德环顾四周,看上去没有谁为刚才元首所发表的一番宏论而备感激动。
突然,希特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木木怔怔了好一会儿——希特勒:希姆莱在吕贝克向西方强国提出投降……英国广播电台报道了这一消息……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恐地看着表情呆滞的希特勒。
希特勒:……希姆莱……怎么在这么多人中偏偏是希姆莱……(痛苦地)这个忠诚之中最为忠诚的人……竟然犯下了天底下最严重的背叛……戈林,对,是个腐化、堕落的家伙,他一直都是如此。
施佩尔,对,是个与世隔绝、难以捉摸的艺术家……而其他所有的人……是,是,是……但是希姆莱……嗯,难道疯了吗?
希特勒站起来——希特勒(继续):为了给他自己授权,他竟宣称,我病了……哼,他兴许还说我已经死了呢……希特勒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人,脸色灰白——希特勒:让我和里特·冯·格莱姆与莱驰小姐单独呆一会儿……(对林格)还有,请把菲格莱因叫来。
林格:元首。
我们不清楚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希特勒:这是什么话?
他是希姆莱的副官……他必须监守岗位!
布格道夫: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爱娃和特劳德两人惊慌地对视了一下。
希特勒:我要立即得到他的消息!
(对戈培尔)博士,请您也留下。
没被留下的人都离开了房间。
希特勒拖着脚步走到莱驰跟前——希特勒:您和格莱姆必须尽快动身,飞到邓尼茨那里去,告诉他,让他采取一切惩治希姆莱,让他罪有应得的措施。
哈娜:元首,格莱姆和我都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与您同生共死。
希特勒挺直身子,眼睛里闪现出激动的光芒——希特勒:我感谢你们的忠诚,但是希姆莱必须死!
因为他叛国!
(激动地)嗯,我做的对,没把我的计划透露给他……格莱姆:……元首?
希特勒盯着他,目光不安地颤动——希特勒:嗯,难道您认为,我会在这里坐等,让那些犹太猪猡把我干掉吗?
格莱姆不解地看着希特勒。
希特勒: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巨大骗局的一个部分而已,是我故意让敌人闯进帝国内部,让他们觉得他们已经胜利在望……但是格莱姆,您将会看到,他们会被敲醒的!
(继续)邓尼茨在北部,凯瑟灵在南部……我们将夹击并粉碎敌军(做着相应的手势),同时我会让在布拉格待命的三个集团军使俄国人腹背受敌!
格莱姆(不知所措地):元首……我竟不知道,我们还有这样的后备役军队可供调遣!
希特勒: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格莱姆,我可以在短时间内为您提供上千架现代化喷气式歼击机……好让您能够重振空军部队。
哈娜也同样对这一新消息而激动不已——哈娜:我的元首,我们真的为您的天才所折服,誓死为国而战!
90.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办公室身着军服,体态肥胖的党卫军医生恩斯特·格拉维茨教授(46岁)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
门开了,希特勒走了进来。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办公桌旁。
格拉维茨:万岁,我的元首!
希特勒(粗暴地):您也提出申请,要离开柏林?
格拉维茨:我的元首……您知道,希姆莱和党卫军领导下的医疗行政机构与协会都已经撤离柏林了……希特勒(恼怒地):希姆莱是叛徒!
他逃不过应得的惩罚……格拉维茨:我的元首,我作为党卫军的医生,现在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工作可做了。
希特勒:您离开柏林的申请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随后,希特勒做了个表示拒绝的手势,坐了下来。
格拉维茨:我的家庭……假如俄国人抓到我……(乞求地)我必须离开……希特勒:您没有做错什么,后代人会感激您在医学研究上所取得的……我会为一切承担全部责任。
格拉维茨支支吾吾还想说下去……这时龚舍进了房间。
希特勒:我们下次再谈这件事吧。
格拉维茨看上去一脸的绝望,他并拢军靴后跟,立正行了个军礼,然后离开了房间。
91.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办公室的前厅希特勒和龚舍面对着面地站在办公室的前厅里。
龚舍:我们到哪儿也找不到菲格莱因,他不在地下避弹所里……希特勒一下子又发了火——希特勒:这是怎么回事?!
您竟然找不到菲格莱因……你还得给我去找……我要见到他——马上!
龚舍面对希特勒突如其来的发火惊慌失措。
希特勒:如果他没有命令就擅自离开,那就是逃跑……叛变……(气得不得了)你把菲格莱因给我带来……菲格莱因!
菲格莱因!
你这个菲格莱因……每喊一声,希特勒都向桌上打上一拳。
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要爆裂开来。
92.恩斯特·格拉维茨的住所/门厅与客厅/内景/夜格拉维茨站在门厅,照了照镜子,然后推开客厅的门。
布置简单的客厅里,桌上摆着晚餐。
格拉维茨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已经围着桌子坐下,孩子们分别是五岁、六岁和八岁。
格拉维茨穿着挂了勋章的军服走进房间,脸色苍白。
他的妻子和孩子们都惊讶于他今天的打扮。
孩子:爸爸,你为什么穿着军服啊?
格拉维茨笑了笑,目光移到妻子身上。
妻子:恩斯特,今天有什么事儿吗?
格拉维茨:没有啊,挺好的。
女儿依尔泽(对着她的玩具娃娃):我的布丽吉特都饿了。
妻子:好的,依尔泽,现在你也得好好吃饭。
依尔泽:谢谢。
妻子:大家都吃吧!
儿子:谢谢。
母亲给孩子们的盘里盛上汤。
格拉维茨这时从包里掏出两枚手榴弹,旋开盖子。
他最后看了孩子们一眼,然后拉爆了手榴弹。
一道白光撕碎了整个画面。
93.酒店门前的大街上/外景/夜剧烈的爆炸把那幢楼房第四层的窗户炸得粉碎,玻璃碎片和一个玩具娃娃掉落在沥青马路上。
而后整个楼房重又陷入黑暗之中。
94.酒店舞会大厅/内景/夜一首名为《世界不会灭亡……》的流行歌曲从酒店里一场阴森恐怖的舞会中传出。
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士们和党卫军士兵正在玩世界毁灭的游戏。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大厅。
大厅里的人早已酩酊大醉,陷入癫狂之中,以至于士兵冲进来都没能打断这番群魔乱舞。
党卫军士兵穿过混乱的舞场,来到舞厅后面的楼梯处。
95.酒店楼梯/内景/夜党卫军士兵轰隆隆地上了楼梯。
96.酒店房间/内景/夜酒店的房门“哗啦”一声被撞开。
那个红发女人尖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
菲格莱因醉得不醒人事,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反应。
菲格莱因(醉醺醺地):……怎么了?
士兵:地区总队长,你被捕了。
酩酊大醉的菲格莱因仍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菲格莱因:……什么……士兵:队长,您被拘留了。
菲格莱因醉酒未醒,始终没有明白眼前发生的事——菲格莱因:什么?!
士兵:您涉嫌逃跑……把衣服穿上,我们得把您带走。
菲格莱因:舔我的屁……两个士兵互相使了个眼色,把他拽了起来。
菲格莱因(大吵着):……放开我,你这个蠢货……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97.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卧室希特勒坐在他的办公桌旁。
爱娃·布劳恩惊慌失措地冲进房间,跪在希特勒的面前——爱娃·布劳恩:求你了,你不能杀了赫尔曼。
希特勒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摆脱她的纠缠。
他把小幼犬抱在怀里——希特勒:毋庸置疑……他想逃跑……爱娃·布劳恩: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过去了……你要为我那可怜的妹妹想一想……她已经怀上了赫尔曼的孩子……希特勒挺直了身子——希特勒(激烈地):他和希姆莱勾结一起……他是个叛徒……对于叛徒决不能留情!
希特勒抚摸着爱娃的脸——希特勒(继续):对于叛逆者决不能怜悯同情。
他将被送上临时军事法庭,被枪决!
爱娃满眼泪水地抬头望着他——爱娃·布劳恩:但是这样做对谁有好处呢?
希特勒:这是我的意志……爱娃拭去眼睛里的泪水——爱娃·布劳恩(突然平静下来):你是元首……98.元首地下避弹所/形势分析室鲍曼、戈培尔、魏德林、蒙克、布格道夫和克莱勃斯都在等候希特勒。
魏德林和蒙克两人穿着脏兮兮的作战服。
希特勒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房间在不断的轰炸声中不住地震颤。
希特勒:请讲吧。
魏德林:我的元首……俄国人已经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突破……我们的储备物资都已经用尽……从空中补给的计划也没有实现……(继续)……就是说,我们现在已无法得到弹药补给了……蒙克从包里掏出一张柏林市中心地图,在希特勒面前展开。
他把前线的战局指给希特勒看。
希特勒戴上眼镜。
蒙克:北边俄国人已经逼到了离魏登达玛桥不远的地方,东边到了游乐园(在地图上指着),南边到了波茨坦广场,西边到了动物园,离帝国总理府只有300到400米远(指着地图)。
希特勒:您还能坚守多长时间?
魏德林:最多一到两天。
希特勒摘下眼镜——希特勒(对蒙克):这包括政府区吗?
蒙克:是的,我的元首。
魏德林:我的元首……作为一个士兵我向您建议:冒险从柏林突围。
魏德林迫切地看着希特勒——魏德林:……请您想一想……在保卫柏林的战役中,至今已经有15000到20000名优秀的军官牺牲了……希特勒惊讶地看着魏德林——希特勒:总要有年轻人为此而……魏德林竭力克制着自己。
戈培尔:您所说的,完全是幻想,是一项疯子计划!
魏德林:……请您想想,我们还有几千名伤兵,我们再也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魏德林随后向希特勒展开一些文件——魏德林:元首,已经起草了命令……我以军官的名誉向您担保……戈培尔歇斯底里地打断他——戈培尔:元首不可能像一个不光彩的逃亡者那样从世界历史舞台上消失!
希特勒:……即使突围成功,我也只能从一个包围圈陷入另一个包围圈……我将在露天,或者在某一处农家暂且栖身,等待着完蛋……鲍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希特勒:温克正率领第12集团军向前推进,他在和布瑟的第9集团军会合之后,将给俄国人以毁灭性的打击,从而挽救一切……魏德林疑惑地看了看克莱勃斯,而后者却眼睛朝下,看着地上。
希特勒(面向周围的人):温克是个非常优秀的军人。
请您给凯特尔发个电报。
克莱勃斯记录着。
希特勒:让他立即向我汇报以下内容:第一,温克的精锐部队在哪里?
第二,他们何时继续发动进攻?
第三,第九集团军目前在哪里?
第四,第九集团军要向什么方向突破?
希特勒从椅子上站起身——希特勒:我的先生们,你们将会看到,我说的不会错……温克会打过来的。
魏德林和蒙克朝着克莱勃斯和布格道夫看去,而这两个人却在回避他们的目光。
(切换)希特勒拖着步子,慢慢地朝着通往他客厅的门走去。
希特勒(喃喃自语):温克会来……他从朝他敬礼的士兵身边走过,消失在客厅里。
(切换)而后,这边马上吵闹起来。
魏德林:我现在就想知道,依照现在的形势,温克是否还有可能力挽狂澜?
克莱勃斯:这不大可能,温克只有少量的兵力,怎么可能抵御住红军……戈培尔(激动地):您为什么声称,温克的进攻不大可能……克莱勃斯(坚持说):温克绝对没有能力抗击红军……魏德林:如果是这样,那您为什么刚才不对元首说明?
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疯了吗?
布格道夫:您难道真的认为,元首他自己会不知道这种情况?
但是他决不会投降的。
(吼着)这一点您清楚,我们也不例外!
我已经说过一次——够了!
魏德林(对蒙克):您过来……我必须走了。
魏德林拉着蒙克,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房间。
克莱勃斯看着他们离去。
99.荣誉广场/夜/外景党卫军士兵拖着酩酊大醉的菲格莱因穿过花园,然后又推着他向前走一段。
菲格莱因摇晃着身体。
士兵:站住!
菲格莱因转过身,看到党卫军士兵站成一排,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挺起身,试图把军服上的纽扣扣好,然后站直,举右臂,行希特勒礼——菲格莱因:希特勒万岁!
党卫军士兵的冲锋枪向他齐射过来,他应声仰面倒了下去。
100.元首地下避弹所/特劳德的房间几张行军床几乎把这个小小的房间给占满了。
特劳德从不安宁的睡眠中醒来,她是和衣而睡的。
她坐起来看了看表,迅速走到临时设置的洗脸盆前,照着镜子,揉揉睡眼,驱走困意。
101.过道过道上,不多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
特劳德从他们身边走过,模糊地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原来他们都在探讨可能采取的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头部中弹,太阳穴中弹或者嘴里吞弹,服毒等等。
有的人边说,还边做着相应的手势。
102.形势分析室前的过道当特劳德走进会议室的门厅时,她看到一个非常意外的场面:通讯兵正在摆放一张大餐桌。
103.形势分析室前的过道已经等在那里的希特勒,朝着特劳德走来。
特劳德:非常抱歉,我睡着了……希特勒:您休息好了吗?
孩子。
说完,希特勒领着特劳德到形势分析室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放着一台打字机,特劳德将它打开。
希特勒,请拿出速记本来。
特劳德在桌前坐下,拿出一个速记本。
今天桌上没有摆放军事地图。
希特勒站在她对面,他双手支撑在桌面上,眼睛凝视着空空的桌面。
希特勒:我的政治遗嘱。
特劳德充满期待地望着他,等着他开始口述。
希特勒:自1914年我作为志愿兵,以我的绵薄之力,投入到强加给帝国的“一战”以来,至今已然30多年过去了。
在这30多年的岁月里,始终推动我的思想、行动与生活的,只有我对我的人民的热爱与忠诚……104.元首地下避弹所/前厅鲍曼带来一个戴着镍边眼镜、身穿黑色西装的矮个子男人——户籍管理员瓦格纳。
瓦格纳紧张得直冒汗,不住地整理着他带来的几格表格。
瓦格纳:对不起,轰炸太猛烈了……戈培尔:是的,是的,请坐一会儿。
105.元首地下避弹所/隔壁房间希特勒仍在口述。
特劳德仍在做着记录。
透过开着的门,我们看到通讯兵在隔壁的会议室里进进出出。
希特勒:……我们对最终要为此负责的人民所抱有的仇恨,必将在我们的城市与建筑物的废墟上重生、复活。
为此,我们倒应该感谢他们——全球的犹太民族与他们的帮凶——所造就的这一切……特劳德惊讶地看着他,竟然在片刻间忘了记录。
当希特勒用眼神示意继续时,她才回过神儿来继续工作。
106.元首地下避弹所/电话总机特劳德把纸放进打字机,开始打字。
戈培尔走进来,满脸泪水。
特劳德吃惊地看着他。
特劳德:天啊,部长阁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戈培尔(不知所措):您想像一下,胡姆斯小姐,元首要我离开柏林……他已然下了这道命令……我还从来没有违抗过元首的命令,从没有过!
……但是这个命令我不能遵从,我要和元首在一起,胡姆斯小姐,拜托了,我必须马上向您口述我的个人遗嘱。
特劳德(为难地):可是我正在打元首的遗嘱呢。
戈培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挺直了身子——戈培尔:好的,我明白……那我再找您吧。
戈培尔突然而又急促地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特劳德努力让自己把精力集中到文稿上,又开始打起字来。
从隔壁房间传出户籍管理员、希特勒和爱娃·布劳恩的声音。
通过虚掩的门,特劳德看到了事情的某些片断。
107.元首地下避弹所/隔壁房间希特勒和爱娃·布劳恩坐在桌旁。
对面坐着户籍管理员瓦格纳。
瓦格纳(结结巴巴地):我的元首……按照种族法我有责任……嗯,我必须问您……我的元首,您是纯正的雅利安血统吗?
希特勒:是。
瓦格纳:那么,我可以看一下……您的证明文件吗……这时戈培尔对瓦格纳耳语——戈培尔(很小声地):您是在跟元首说话……瓦格纳:那好……那么您,布劳恩女士,您是纯正的雅利安血统吗?
爱娃·布劳恩:是。
瓦格纳:那这事便……不存在障碍了……我问您……我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您愿意娶这位爱娃·布劳恩女士做您的妻子吗?
希特勒:我愿意。
瓦格纳:爱娃·布劳恩,您愿意嫁给这位(结巴地)……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做您的丈夫吗?
爱娃·布劳恩:我愿意。
瓦格纳:现在我宣布您们结为夫妻。
旁边屋子里的人全都鼓起掌来。
108.福斯大街/地下避弹所入口/晨曦外面虽然晨曦微露,然而尘雾低垂,四处漂浮,光线黯淡,看不到远处。
炮弹击中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
蒙克和他的副官弯着身子,穿过浓浓的硝烟向地下避弹所走来。
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到达地下避弹所之际,一颗炮弹落在他们身边爆炸。
两个人因爆炸的冲击波而摔倒在地上。
蒙克爬了起来。
然而他的副官却受了伤动弹不得。
蒙克把副官扛在肩上,弓着腰跑进地下避弹所。
另一个副官连忙跑来,接过伤者。
蒙克拍拍他的副官的肩膀——蒙克:会好的。
109.元首地下避弹所/阶梯和过道他沿着阶梯往下走,戴上帽子,过了拐角,朝他的指挥所走去。
蒙克:过来两个人!
正在这时,来了另一个副官将他叫到一边——副官:您必须马上到元首那里去。
蒙克:什么?
现在吗?
蒙克快步随着副官朝着希特勒卧室方向走去。
林格站在门前。
110.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卧室林格打开门,让蒙克进去。
希特勒平静地看着蒙克。
他穿着睡衣和拖鞋坐在床沿,已经梳洗过了,却又显出整夜未眠的疲惫。
希特勒:您还能支撑多久?
蒙克:也许20小时,不会再长了……俄国人已经全面逼进,把我们包围了,有的部队离我们只有几百米远了。
希特勒点了点头。
蒙克:目前我们正竭力阻击他们。
希特勒:您知道,蒙克,西方的民主已经堕落了,它必将被纪律严明的东方人所战胜。
蒙克听到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希特勒:保重。
我谢谢您了,这不只是为了德国。
蒙克敬了军礼,离开了房间。
111.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龚舍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激动地从过道跑进形势分析室。
112.元首地下避弹所/形势分析室龚舍走近房间。
克莱勃斯、布格道夫、魏德林、鲍曼、戈培尔、蒙克最后一次聚集在这里。
希特勒疲惫地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龚舍:来自凯特尔的消息。
克莱勃斯把电报拿在手里,读起来。
希特勒的眼睛里燃着怒火。
克莱勃斯:第一,温克的先头部队正在施威劳希南部作战。
第二,第1集团军不能发动对柏林的进攻。
第三,第9集团军已被全面包围。
希特勒慢慢地站起来。
每个在场的人都以为他要说些什么。
然而他却慢慢地绕着桌子踱步。
魏德林:我的元首,我们需要您做出指示。
我们最后一点弹药都快要耗尽了。
希特勒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在场的人——希特勒:我决不投降!
决不……(对魏德林)我禁止您,以及其他每个军队将领投降!
希特勒步履艰难地离开了。
龚舍跟上他,关上了门。
113.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龚舍走向希特勒。
希特勒:龚舍,我将……同布劳恩小姐……嗯,我的妻子……一起……自杀。
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尸体被俄国人示众。
我决不能落到俄国人手里,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
龚舍震惊地望着他。
而希特勒却对此一点也没在意,他像是一个与此无关的局外人一样下达了这个指示。
希特勒:我要求在我死后马上将尸体火化,并且做到永远无可辨认。
希特勒把手放在龚舍的胸膛上。
希特勒:龚舍,我要您保证,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销毁我的遗体。
龚舍:我的元首……这是个可怕的命令,但是我会执行的。
希特勒拖着步子慢慢地走了,没有再说一句话。
龚舍仍站在原地,头脑中一片混乱,他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他走进电话中心。
那里只有米施一个人仍在值班。
114.元首地下避弹所/汽车服务站偌大的地下车库里,按顺序整整齐齐地停放着十辆擦拭得锃光瓦亮的豪华汽车,其阵势与其他地方如今所呈现的混乱无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着作战服的党卫军士兵分散在车库的四周,值勤站岗。
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
埃里希·肯普卡(50岁上下)——希特勒的司机,拿起了电话——肯普卡:我是肯普卡,什么事?
他听了一会儿电话。
龚舍(画外):埃里希,我需要200公升的汽油……肯普卡:什么?
……你疯了?
……我现在上哪儿给你弄那么多汽油去!
114a.(交叉切换)龚舍:……那就从停放的汽车里弄些救急,反正不会有人再用汽车了。
肯普卡:你要这么多汽油干嘛?
龚舍:这个我在电话里不能说。
115.元首地下避弹所/多个通道过道里挤满士兵和伤员。
哈泽教授躺在一个行军床上休息,身上仍然穿着工作时的那套衣服。
申克走到他跟前,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胳膊。
爱尔纳站在申克的身旁。
哈泽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申克:教授,请您来一下,元首要见我们。
哈泽刚坐起来,便是一阵咳喘,把他的脸憋得愈发苍白,满是虚汗。
申克:要不然我告诉元首,您不舒服不能过去了?
哈泽:不用,不用……我的气胸病又犯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完,他吃力地站了起来。
申克,哈泽和爱尔纳三个人挤过通道里的人群,朝过道后面走去。
116.元首地下避弹所/阶梯和地下房间申克,哈泽和爱尔纳三个人在拥挤的过道里只能鱼贯而行。
过道的地上或躺或坐有许多平民和士兵。
他们衣衫褴褛、疲惫不堪、伤口的绷带上浸满了鲜血,一个个脸色苍白、无精打采地呆望出神。
哈泽艰难地喘着气。
当他经过那些党卫军士兵时,他们都并拢脚跟向哈泽行希特勒礼。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手风琴的声音,在它的领奏下竟然响起了那首“蓝色轻骑兵”歌曲的旋律。
116a.元首地下避弹所/阶梯和地下房间在四周弥漫着的一种死亡恐惧的气氛里,传出一曲儿童小合唱,但歌声却如同幽灵一般。
孩子们在手风琴的伴奏下,唱起了“蓝色轻骑兵”——戈培尔的孩子们:“蓝色的轻骑兵,纵马驰骋……”(切换)申克,哈泽和爱尔纳走过一个小厅。
里面挤满了受伤的士兵和平民,还有护理员及护士。
(切换)戈培尔的六个孩子在一个小舞台上站成一排,旁边有人用手风琴伴奏。
玛格达·戈培尔指挥孩子们唱。
孩子们:“……在嘹亮的军号声中,跃马扬鞭,冲向山冈……”116b.元首地下避弹所/阶梯/过道申克、哈泽和爱尔纳走下台阶,朝着元首地下避弹所走去。
龚舍已经站在最后一道阶梯处迎候他们。
布格道夫和克莱勃斯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喝得酩酊大醉。
龚舍:哎,教授先生,请跟我来……龚舍打开一道门,请三个人进去。
然后他径直朝希特勒办公室走去。
龚舍(继续):请稍等片刻。
三个人站在那儿。
(切换)喝得醉醺醺的中士托诺夫从厕所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托诺夫:对不起。
托诺夫踉踉跄跄地走向旁边的一个房间。
(切换)希特勒从办公室出来,走向他们三个人。
龚舍跟在后面。
如今的希特勒已然完全是一副老态龙钟的神情。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大自然的微笑,把手伸向爱尔纳,然后转向哈泽——希特勒:对不起,打扰了您们重要的工作。
看到元首如此地苍老虚弱、颤颤巍巍,爱尔纳禁不住哭了起来——爱尔纳:我的元首,请坚持您的信念到最后,带领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们将永远跟随您前进!
爱尔纳激动得难以自持,突然全身处于一种痉挛状态。
申克努力使他镇静下来。
希特勒慢慢转过身,示意哈泽跟他过来。
两个人走进希特勒的个人房间。
申克四处看了一下,准备带护士朝外走。
申克(对护士):走吧。
龚舍跟着他们两个人。
(切换)布格道夫、克莱勃斯、瓦尔特·赫威尔,还有年轻的托诺夫都坐在中间平台的一张长桌旁。
托诺夫:来吧,这里有地方……托诺夫随后朝桌旁做了个手势。
申克扶着还在不停地抽噎发抖的爱尔纳接受邀请,在桌旁坐下。
桌上摆放着酒瓶与酒杯。
申克:坐下吧。
托诺夫(口齿不清地):来,先喝……托诺夫给他们往杯子里倒满酒。
爱尔纳用颤抖的手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托诺夫又把酒杯斟满。
克莱勃斯:现在这儿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赫威尔:请坐!
托诺夫:很好。
是啊……真是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了,可以说糟糕透了……说完,他疯狂地大笑起来。
(切换)这时爱娃·布劳恩和特劳德也来到桌旁。
爱娃·布劳恩:我们可以坐吗?
在座的男人全都知趣地站了起来。
克莱勃斯:十分荣幸,布……小姐,哦……,夫人。
爱娃·布劳恩:您可以直接叫我希特勒夫人。
她们坐了下来。
申克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场面。
龚舍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龚舍:对,这是真的。
男士们给爱娃·布劳恩和特劳德递上香烟。
爱娃·布劳恩:可惜我们再也不能到外面去了。
托诺夫:除非想英雄般的死去……克莱勃斯:弗利茨……你说什么哪?
你要注意点……托诺夫:遵命!
注意点……哈哈……117.元首地下避弹所的花园/外景/白天在持续不断猛烈的炮击下,六个拎着沉重汽油桶的党卫军士兵迂回跑过花园。
士兵甲:隐蔽!
一阵机枪子弹扫射过来,把周围的尘土和灰浆打得四处弥散,乌烟瘴气。
士兵们连忙扑到地下避弹所的一个紧急出口前暂时躲避。
士兵乙:好险啊!
他们把汽油桶放在地下避弹所入口处。
士兵甲:快离开!
118.元首地下避弹所/中间阶梯那帮人还像先前那样围坐在桌旁。
冲锋大队长施特尔走了过来。
他很年轻,只有24岁,穿着脏兮兮的军装。
克莱勃斯认识他。
施特尔:希特勒万岁。
克莱勃斯(惊讶地):冲锋大队长先生,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施特尔:我有事要通报元首。
克莱勃斯:现在不行。
您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施特尔犹豫着。
托诺夫把一只酒杯推给他——托诺夫:坐下……把它干了……施特尔坐下。
赫威尔(指着爱娃):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希特勒夫人。
施特尔慌乱地站起来向爱娃致敬。
爱娃:您这么年轻就已然功勋卓著,您应该为此自豪。
爱娃朝他笑着。
施特尔则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申克站起身——申克:我得离开一下……我不能再喝了。
爱娃:您尽可以使用我们这里的卫生间。
(指向一扇门)对,尽管去吧……申克点点头,从中间的平台走下阶梯。
从那里他看到,希特勒和哈泽此时正在形势分析室的前厅里谈话。
119.元首地下避弹所/形势分析室前厅希特勒与哈泽并排坐在沙发上,十分专注地在谈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申克。
申克听到他们的低声谈话——哈泽:……如果您的手发抖的话,子弹有可能只打坏您的视觉神经……所以我建议您先服用毒药……,然后在您咬开胶囊的那一刻扣动扳机。
希特勒:那时间来得及吗?
哈泽:毒药会在此后的一到两秒之后才起作用。
120.元首地下避弹所/盥洗室申克走进敞开着的盥洗室的门。
布朗蒂被用链子拴在角落里。
当申克进来时,它冲着申克低声吼了几声。
申克走进卫生间。
121.元首地下避弹所/中间阶梯哈泽走出房门,示意和其他人一起坐在桌旁的龚舍和托诺夫,到他那儿去。
龚舍站起身。
哈泽:托诺夫……您也过来!
两个人跟着哈泽回到形势分析室的前厅。
122.小过道/前厅申克从盥洗室里走出。
此时他看到,龚舍把布朗蒂的嘴掰开,随后哈泽把一个胶囊塞进它嘴里。
龚舍随后又把布朗蒂的嘴合上。
希特勒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
龚舍抱起已经死去的狗,朝紧急出口的方向走去。
希特勒转身离开房间。
哈泽跟在他的身后。
123.元首地下避弹所/爱娃·布劳恩的房间在这间布置舒适的狭小房间里,爱娃坐在床边。
特劳德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两个人都吸着烟。
爱娃:您知道吗,胡姆斯小姐,我认识他……我的丈夫已经15年多了……但是,仔细想想,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尽管他很健谈……她吸了一口烟,看着特劳德。
爱娃(继续):我本来是高兴到柏林来的,可是他现在变得完全不同于以往……现在他跟我老是谈狗和素食……我经常会嫉妒布朗蒂……有时我会在桌下偷偷地踢它一脚……于是,阿道夫就会感到很奇怪:那狗走路的样子怎么怪怪的……说到这里,两个女人都哧哧地笑了起来。
特劳德:……有时我想,他不想让任何人真正了解他……我觉得……他私下对别人还是很关心体贴的……可是有时他说话又很粗鲁。
爱娃:您是说,作为元首的时候……特劳德点点头。
爱娃看了特劳德一眼,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递给她——爱娃:来,再吸一支!
说着给特劳德点上烟。
特劳德忍不住竟抽泣起来——特劳德:对不起……(用手背擦拭一下眼泪)您现在有那么多不顺心的事,可我这个傻丫头却……爱娃站起来,打开衣橱,取出一件银狐大衣,给特劳德看——爱娃:胡姆斯小姐,我想把这件大衣作为告别礼物送给您……我一直喜欢身边有穿着讲究的女士,现在这件大衣送给您,希望您喜欢。
特劳德站起来,用指尖抚摸着皮毛。
得到这礼物,她真感到喜出忘外——特劳德:……真没想到,谢谢……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能穿这件衣服……爱娃笑了笑,把毛皮大衣递给她——爱娃:答应我,您要想法逃出去……特劳德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爱娃坐在镜子前,拿起红色的唇膏在嘴上涂抹着。
124.元首地下避弹所/小前厅希特勒、曼齐娅莉小姐、特劳德和盖尔达坐在餐桌旁。
爱娃没在。
桌上摆着番茄酱面条。
在座的几个人都埋着头一声不吭地进餐。
希特勒的左手不住地抖个不停。
他不紧不慢地吃完盘里的食品。
希特勒(对曼齐娅莉小姐):谢谢您,曼齐娅莉小姐,饭做得很好吃。
他推开盘子,用餐巾擦擦嘴,站了起来。
希特勒:到此为止,一切都结束了。
他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女士们在令人压抑的沉默中继续用餐。
125.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和机器房特劳德和盖尔达站在机房里,面对面默默无言地吸着烟。
龚舍走了进来。
龚舍:元首要道别了,你们过来吧。
特劳德和盖尔达点点头,跟着龚舍走了出去。
126.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戈培尔和他的妻子、鲍曼、克莱勃斯、布格道夫、赫威尔、龚舍、林格、盖尔达与站在最后的特劳德站成一排。
希特勒仍穿着那身军装。
爱娃穿着一件镶白色窄边的深蓝色裙子。
希特勒一言不发和大家握手。
他在玛格达·戈培尔面前停住脚步,把自己的金质党徽别在她的连衣裙上。
希特勒:您是帝国最勇敢的母亲。
玛格达眼里噙着感动的泪水——玛格达:我的元首,是您使我成为德国最幸运的女人。
希特勒与在场的人一一握手。
他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他拍了拍特劳德的肩膀,看了她一眼。
爱娃也走过去,拥抱特劳德——爱娃:代我向美丽的巴伐利亚州致以问候……特劳德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然后希特勒和爱娃走进他们的起居室。
特劳德赶快跑开了。
127.元首地下避弹所/楼梯处特劳德心神不宁地跑上通往元首地下避弹所上面部分的楼梯。
上到楼梯的一半,她看见戈培尔的六个孩子失望地坐在楼梯平台上。
特劳德尽力镇静下来——特劳德:孩子们,你们在做什么?
海达:我们想拜访爱娃阿姨和希特勒叔叔……特劳德:你们今天吃东西了吗?
希尔德:没……只吃了早餐。
其余的孩子也全都摇头。
特劳德准备赶回厨房。
特劳德:你们就待在这儿,我去拿些吃的,马上就回来,好吗?
希尔德:好的。
孩子们乖乖地坐在那里。
128.元首地下避弹所/食堂/储藏室特劳德穿过那些正在庆祝的士兵,走向那个小储藏间。
一个男人正讲一个笑话。
特劳德停下来,听了一下。
那个人:战友们,你们知道外面的最新情况吗?
柏林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杂货铺式的城市,这儿一个,那儿一栋……一片哄笑声。
129.元首地下避弹所/前厅与起居室龚舍守候在希特勒客室门前。
突然玛格达·戈培尔从另一扇门走出。
她激动地跑过来,劝说龚舍让她进去——玛格达:龚舍先生,我一定要再和元首谈一次。
龚舍犹豫不决。
玛格达:求您了,我一定要……龚舍:很抱歉,戈培尔太太,元首已明确作了指示,他不想再被打扰。
这时戈培尔也出现在他妻子身后。
玛格达哭了起来——玛格达:求您了,龚舍先生……只一小会儿。
玛格达泪流满面——玛格达:求您了……龚舍转身敲门。
龚舍:元首,戈培尔夫人求见……他再次敲门,这次声音更大一些。
突然门被拉开,希特勒心烦意乱、气愤地站在门里。
在他身后的房间里,爱娃·布劳恩跷着腿坐在长沙发上。
希特勒(没好气地):还有什么事?
玛格达从龚舍身边挤过,跪倒在希特勒面前,她抽泣着抱住他的腿。
玛格达:我的元首,我万分恳求您离开柏林……希特勒把目光转向龚舍。
玛格达:我的元首,请您不要离开我们……否则我们怎么办啊?
希特勒(声音有些变得沙哑):如果那样,明天就会有数百万人咒骂我……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希特勒倒退着摆脱了玛格达抱在他腿上的手,调头走回房间。
玛格达跪在地板上,弯下身失声痛哭。
龚舍扶她站起来,关上房门,截断了希特勒和戈培尔的最后一次目光接触。
龚舍:您起来,起来吧!
130.元首地下避弹所/中间阶梯特劳德从堆积的存货中取出面包和一瓶樱桃果酱,把果酱抹在面包上。
外面榴弹炮的呼啸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元首地下避弹所也随之不住地剧烈震颤。
赫尔穆特:特劳德阿姨,这样多的雷声真好玩……特劳德:是吗……为什么呢?
赫尔穆特:我们在这儿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是吗?
特劳德:是的。
131.元首地下避弹所/形势分析室希特勒的高级参谋们此时都围坐在桌边静候着。
戈培尔紧张不安地来回走着。
132.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办公室前室从屋里传出一声枪响。
133.元首地下避弹所/中间阶梯特劳德震惊地转过身。
赫尔穆特(笑着):打中了。
134.元首地下避弹所/希特勒办公室前室林格朝希特勒的办公室方向跑去。
站在房门前的鲍曼和龚舍以询问的眼光看着林格。
林格小心地打开房门,朝里面张望了一眼。
然后他转身对鲍曼说:帝国办公厅主任先生,事情发生了。
龚舍走进房门,向房间里瞥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从鲍曼和林格身边走过,径直朝形势分析室走去。
戈培尔、赫威尔、克莱勃斯和布格道夫都面无表情地等在那里。
龚舍迅速地把脚后跟并拢——龚舍:报告,元首已经离开了。
135.元首地下避弹所/楼梯平台/希特勒办公室前室希尔德打开通往前厅的门,看见戈培尔,还有赫威尔、克莱勃斯、布格道夫都站在那里。
希特勒和爱娃·布劳恩的尸体已被毯子覆盖。
鲍曼、林格和龚舍把他们抬到过道上。
希尔德:爸爸在这儿呢。
特劳德牵着希尔德的手,赶快把她从门边拉开。
片刻之间,她看到了尸体被抬出地下避弹所。
136.通往紧急出口的阶梯肯普卡从阶梯上下来,正好碰到这群人。
他很激动,从他气愤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对刚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他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手臂朝着龚舍大声地叫喊——肯普卡:你说,你是不是疯了?
为了你要的汽油,外面……龚舍对他指了指被遮盖的尸体。
龚舍:埃里希……最好别说话……肯普卡这才震惊地注意到毯子下露出来的爱娃的腿,以及希特勒的那双黑皮鞋。
他一下子完全晕了,不知如何是好。
然后这一行人继续沿着阶梯朝紧急出口走去。
137.元首地下避弹所/紧急出口/花园/内景/外景/白天外面,炮火与榴弹爆炸的声音响成一片。
趁着炮火的短暂间歇,士兵赶快把用毯子裹着的尸体放入一个事先已经挖好的深坑里,随即洒上汽油。
龚舍:后退。
不远处又不断有炮弹爆炸。
士兵只得往地下避弹所退却。
138.阶梯平台地上有一些半空的烈酒瓶子和几个玻璃杯。
特劳德拿起一瓶斯坦因海格酒,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139.元首地下避弹所/紧急出口/花园/内景/外景/白天尸体用一块燃烧着的纸片点燃,巨大的汽油火苗从深坑里蹿起。
所有在场的人都默默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并举起手臂行希特勒礼。
这时一个榴弹打来,在场的人马上都往地下避弹所逃去。
140.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希特勒的办公室/盥洗室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特劳德神情恍惚地走过一个个空荡荡的房间。
希特勒的房间位于通道的后面,如今那里的房门敞开着。
特劳德一步跨进房间,看见桌上放着爱娃的小手枪,旁边还有一条粉红色的雪纺绸和几个打开了的毒药管。
而在印有图案的座椅上留有血迹,地上有一大摊血和希特勒的手枪。
特劳德突然难以抑制地哽咽起来,她用一只手捂住嘴,赶紧跑进旁边的盥洗间。
141.柏林街道/外景/夜一群党卫军士兵大声怪叫着,将一些身着便服、上了年纪的男子拽到布满弹坑和瓦砾堆的街道上。
这些老年男子拚命反抗。
一些跟在他们身后的女人和孩子试图把他们的丈夫或父亲从党卫军士兵手里夺回来。
在昏暗、杂乱、拥挤的人群当中,有一个身材高大、体态粗笨的人特别显眼,他就是人称“刽子手”的家伙。
他的光头上戴着一顶插了一根羽毛的蒂罗尔式礼帽,褐色皮夹克上套着一些卷起来的粗绳,两眼如同发了烧的病人一样放光……他粗暴地把他捕获的“犯人”们往前拽,其状犹如《新约全书》中那种令人胆颤心惊的情景。
女人哭喊着:“不,不,不……”“刽子手”(大声呵斥):安静点,安静点,这儿必须保持秩序!
党卫军士兵把粗绳抛过路灯,然后残忍地将绳环系到“犯人”的脖子上。
乘着昏暗与混乱,两个男人有幸挣脱,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黑暗中。
女人声音:快跑,爸爸,快跑!
随即在逃跑的人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枪声。
但那两个人没被击中。
他们跑进一个后院。
士兵:那两个跑到后面去了,快追!
(切换)这时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就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突然站在了被追捕的上年纪的男子面前。
其中一个男孩便是彼得·克兰茨。
彼得:快点儿到这边来!
我们认识路。
那些男子犹豫着。
彼得拉着一个人就走。
彼得:请相信我们,快点!
这群人旋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切换)几乎就在这之后,黑暗之中又传来另外一种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只见克莱勃斯、两名副官和几个士兵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出现在损毁的街道上。
其中一名副官勉强地高举着一面白旗。
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又响起炮弹的爆炸声。
突然在他们面前,黑暗之中浮现出一些灯柱上悬挂着的尸体。
尸体的脖子上挂着“我是个胆小的叛徒”、“我与布尔什维克勾结”之类的牌子。
克莱勃斯和他手下的人继续艰难地往前走。
副官(对克莱勃斯):您说,俄国人收得到我们向他们发出的电讯吗?
克莱勃斯: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士兵(笑):……要是没收到呢……142.朱可夫的大本营/内景/夜苏军总参谋长伊万诺维奇·朱可夫(约55岁)坐在一张简易的家用餐桌边。
和他一起的还有两名穿着普通军服的苏联作家和几名副官。
对面坐着克莱勃斯。
朱可夫(讲俄语):将军先生,您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克莱勃斯(讲俄语):我告知您们,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夫人已经在元首地下避弹所里自杀了。
朱可夫和那些“将领们”静候着。
克莱勃斯拿出一封公函。
克莱勃斯(讲俄语):继任政府授权我,和您们在我们这两个承受最大战争损失的国家之间,进行和平谈判……朱可夫(讲俄语):将军先生,您只能在一定的条件下与我签订和约,是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紧张地对视着。
克莱勃斯(讲俄语):我的政府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无条件投降的。
朱可夫(讲俄语):但是根据现在的形势,您别无选择。
143.元首地下避弹所/形势分析室戈培尔、鲍曼、布格道夫、赫威尔、汉斯·弗里茨舍(戈培尔宣传部的官员),与疲惫不堪的克莱勃斯,以及穿着肮脏作战服的魏德林,分坐在房间里。
戈培尔不安地踱来踱去——戈培尔(喊叫):……投降?
……这永远不可能!
真太令人气愤了……我在几年前从赤色分子手里夺取了柏林,我将誓死捍卫这个城市不被红色分子再把它夺走……在我还以帝国总理的身份生存的有限时间内,是决不会在投降书上签字的!
魏德林:可我们得保护平民百姓啊……这时,突然所有人都激动地狂叫起来:“我们没有其他的出路……”,“完全疯了……”,“……战斗到底”,“……决不投降”等等。
克莱勃斯:元首的命令是不容更改的。
布格道夫: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将坚持到底。
赫威尔:这完全是疯话。
我们必须进行谈判。
戈培尔:先生们,我再重申一次,我永远不会在投降书上签字!
一片混乱之中,弗里茨舍离开了房间。
他迈着大步沿过道走向电话总机。
米施在那里抽着烟。
弗里茨舍(激动地):请您即刻起草一份给朱可夫元帅的公函。
米施惊讶地看着他——米施:给朱可夫元帅?!
这时布格道夫也跑来了。
在他身后还有克莱勃斯与魏德林。
布格道夫: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弗里茨舍:全都疯了!
……我们必须把城市转交给俄国人。
布格道夫完全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状态,他恼羞成怒地抓起手枪,瞄准弗里茨舍——布格道夫(叫喊):……我必须打死您,元首命令禁止任何投降!
布格道夫气急败坏地全身发抖。
在关键时刻,魏德林向上打了一下布格道夫拿着枪的胳膊。
子弹砰地一声打在房顶上。
144.元首地下避弹所/病房玛格达一直注视着,施图姆普夫菲格医生如何把一些药物与香料混合到一个小瓶子里。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她着实吓了一跳。
施图姆普夫菲格医生继续机械地操作着。
玛格达·戈培尔:药效能持续多久?
施图姆普夫菲格:约四个小时……145.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和孩子的房间玛格达和施图姆普夫菲格医生沿着过道走向孩子的房间。
戈培尔紧跟在后面。
施图姆普夫菲格医生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和一个小瓶子。
玛格达打开孩子们房间的门,和施图姆普夫菲格医生走了进去。
戈培尔在外面等候。
146.孩子们的房间里屋里,孩子们或坐或躺在各自的床上。
年龄最大的海尔迦正在朗读《四只小猪》这本书。
玛格达·戈培尔:好了,孩子们,施图姆普夫菲格医生给你们带来了我对你们说过的药。
施图姆普夫菲格:药虽然有点苦,但对你们是大有好处的。
施图姆普夫菲格医生从瓶子里把一些液体倒到小杯子里,只倒半杯。
施图姆普夫菲格:每人一口……谁第一个来?
没有一个孩子愿意第一个喝药。
玛格达于是转向年龄最小的海蒂。
玛格达·戈培尔:海蒂,你总是那么勇敢……海蒂不自信地点点头。
玛格达递给她杯子。
海蒂犹豫着,不肯喝。
玛格达·戈培尔:好好喝一大口……海蒂终于喝了一口。
由于药苦,她做出难看的表情。
玛格达·戈培尔:看见了吧,味道不是那么糟糕……接着,玛格达又把杯子递给海达。
玛格达·戈培尔:好的……海达也同样喝了一口。
然后把杯子往下交给希尔德,希尔德也喝了。
杯子继续传到了赫尔穆特手中。
玛格达·戈培尔:赫尔穆特……赫尔穆特也喝了下去。
施图姆普夫菲格:孩子们,你们都很勇敢……这药可以使你们在这潮湿的元首地下避弹所里不生病。
海蒂(天真地):可是这儿一点都不潮湿啊?
按顺序,杯子最后落到年龄最大的海尔迦的手中。
她看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
玛格达·戈培尔:好的……海尔迦,勇敢些。
海尔迦:我不想喝。
玛格达·戈培尔:你怎么回事?
……难道你想生病吗?
海尔迦开始哭起来——海尔迦:妈妈,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喝。
玛格达把杯子交还给施图姆普夫菲格,然后坐到海尔迦的身边,轻轻地却是坚决地扶她的头,并且紧紧地把着——玛格达·戈培尔:孩子,不要哭了,没有用的……孩子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海尔迦。
玛格达·戈培尔(继续):你必须把这药喝下去!
说完,她朝施图姆普夫菲格点头示意。
施图姆普夫菲格把杯子放到海尔迦的嘴唇上。
但海尔迦坚决不肯张开嘴。
玛格达·戈培尔(继续):海尔迦……快点,海尔迦,快把嘴张开……海尔迦开始挥舞手臂挣扎反抗,并且大声哭起来。
孩子们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玛格达从后面抱住海尔迦,摁住她的胳膊。
玛格达·戈培尔:现在……快喝了它!
海尔迦开始轻声地呜咽,同时稍稍张开嘴。
施图姆普夫菲格利用这一时机把药给她灌了进去。
海尔迦:爸爸!
海尔迦倒在床上,扎在枕头里哭泣。
玛格达抚摸她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才僵直地站起来,给海尔迦盖上被子。
玛格达·戈培尔:好了,孩子们,现在好好睡一觉吧,!
施图姆普夫菲格和玛格达从孩子的房间里走出。
施图姆普夫菲格关上房门。
只见戈培尔神情呆滞地站在门前。
147.元首地下避弹所/戈培尔的房间戈培尔站在房间里开始口述。
特劳德坐在小写字台后面打字。
戈培尔:……总有一天,谎言会不攻自破,光明将驱走黑暗……特劳德把他的话迅速打好。
戈培尔:请您把这一段读一下。
特劳德:“……总有一天,谎言会不攻自破,光明将驱走黑暗……”戈培尔:那我们重新开始吧!
“……总有一天,谎言会不攻自破,真理将重新取胜,那将是我们纯洁而又完美地……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时刻。
”玛格达·戈培尔走入房间,她默默地看着她的丈夫。
戈培尔回望了她一眼。
148.元首地下避弹所/过道上孩子们的房间玛格达打开孩子房间的门,开了灯,然后又把身后的房门关上。
戈培尔依然站在门外。
玛格达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只装有毒药的小管,注视着业已熟睡的孩子们。
然后她坐到了小海蒂的床边,用左手撑开孩子的嘴,往牙齿间塞了一颗药囊,然后猛地一下合上小海蒂的嘴,毒药就在牙齿间碎裂开来。
孩子的头痉挛了一下,接着便倒向了一边,两秒钟后头就再也不动了。
海蒂死了,玛格达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她的脸。
被子稍微有些短,赤裸的小脚从被子下面露了出来。
同样的步骤玛格达丝毫不差地也把其余五个孩子毒死了。
玛格达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孩子们,关上灯,走出房门,来到过道上。
(切换)过道上。
玛格达背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戈培尔仍然站在过道上。
他走向他的妻子,想扶她站起来。
玛格达立即起身,走向电话总机对面的一个小房间。
罗库斯·米施和戈培尔一直注视着她,这会儿面无表情的玛格达在一张小桌子上摆着扑克牌。
149.元首地下避弹所/储藏室房间里物品、武器和衣服几乎都堆到了房顶。
特劳德和盖尔达正在试穿一些颜色有些发旧的男式军装。
盖尔达:你会看到,我们不会有机会的……特劳德:不管那么多了……我反正要离开这里!
盖尔达:那我们怎么才能够突破俄国人的防线呢?
特劳德:不管可能发生什么,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盖尔达:我们所有人都得丧命。
特劳德:别再说这些,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如果我们待在这儿,那才肯定会成为俄国人的囊中之物呢。
龚舍、特劳德、盖尔达三个人与克莱勃斯、布格道夫告别。
龚舍:一切顺利!
林格和肯普卡从邻近一个房间走出,他们也都穿起行军装。
肯普卡:好了,现在就出发吧!
所有的人此时都迫不及待地赶快从长长的地下避弹所通道走出。
罗库斯·米施注视着这些人离去。
往日热闹的通道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了。
此时只有克莱勃斯和布格道夫还留在那里,抽着烟。
他俩差不多同时扔掉烟,把烟踩灭,然后消失在隔壁的形势分析室里。
不一会儿传出两声枪响,在空旷的过道上回荡。
仍坐在总机室里的罗库斯·米施一下子惊跳起来。
他站起身,走向形势分析室。
他看见克莱勃斯和布格道夫两个人都倒在沙发上,太阳穴上留有弹孔。
米施取了两块手帕,盖到了两具尸体的脸上。
150.柏林街头/外景/白天一些孩子走上街头。
彼得·克兰茨也在其中。
街上到处都是士兵和百姓的尸体。
(注4)151.临时录音室/内景/夜魏德林站在话筒后面。
一个技术人员站在录音机旁。
在魏德林周围站着几个苏联士兵和军官。
魏德林对着话筒开始讲话——魏德林:1945年4月30日元首自杀了,从而,抛弃了所有对他发誓效忠的人……152.柏林街头/外景/白天一辆装有扬声器的广播车缓慢地在疮痍满目的街上行驶。
街上空无一人。
从扬声器中传出魏德林有些不大自然的声音——魏德林(画外):……曾经忠于元首命令的德国的士兵们……彼得跟在广播车后面跑起来。
一些德国士兵从废墟里爬出来,注意地听着广播的内容。
扬声器播放的通告吸引了更多的平民百姓、老人、女人、年轻姑娘和孩子。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被炸毁房子的地下室里走出。
魏德林(画外):……在你们业已弹尽粮绝,整体局势已经使继续反抗变得毫无意义之时……越来越多的平民百姓像老鼠出洞一样从废墟后面走了出来,他们充满恐惧地紧紧靠着残垣断壁。
而后,又有越来越多人跟着广播车后面跑起来。
魏德林(画外):……我下令立即停止任何形式的反抗。
你们多反抗一小时,柏林人民大众和我们的伤员所承受的可怕的苦难也就延续一个小时……在与苏联军队总司令部达成一致后,我命令你们,立即停止战斗……153.临时录音室/内景/夜魏德林:……魏德林,原柏林防卫司令……请给我一杯水。
突然,魏德林昏倒了。
154.柏林大街/外景/白天彼得越过瓦砾堆飞快地向父母家跑去。
155.彼得·克兰兹的家/外景/内景/白天那个被称作“刽子手”的家伙和喝得醉醺醺的党卫军士兵刚从楼里走出。
彼得从这一群令人恐怖的人的身边跑过。
彼得跑进这幢已经塌了一半的楼房,上到二楼,跑进楼道。
他一下子惊呆了:他的母亲倒毙在一片血泊中。
他的父亲则被吊死在房梁上。
156.元首地下避弹所/形势分析室/前厅与电话总机室克莱勃斯与布格道夫的尸体深陷进皮沙发中。
他们的脸被手帕盖着。
罗库斯·米施望着扔在地上的手枪发呆。
157.戈培尔的房间和过道/内景/白天戈培尔拿起帽子戴好,然后认真戴上手套。
他看了看妻子,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他们走在空荡荡的过道里。
他们路过电话总机室,看见罗库斯·米施依然坐在那里值班。
当戈培尔走到通往紧急出口的楼梯时,停下脚步对米施说——戈培尔:我不再需要您了。
他和妻子上了几步阶梯后,又一次转过身来——戈培尔(讲法语):游戏结束了。
他和妻子消失在阶梯的尽头。
罗库斯·米施独自留了下来。
158.通向公园的紧急出口/外景/黄昏勤务兵等在出口。
他们身边放着许多汽油桶。
戈培尔和妻子从他们身边默默走过。
勤务兵向他们行希特勒礼。
然后拧开汽油桶。
159.帝国总理府前的花园/外景/黄昏炮火声已经减弱。
戈培尔和妻子沿着残垣断壁走了一段,停了下来。
他从手枪皮套中掏出手枪,指向他的妻子。
入口处/内景两声短促的枪声相继响起。
勤务兵们相互示意了一下,提着汽油桶跑了出去。
160.福斯大街的地下掩体/野战医院蒙克和他的部下也准备出发了。
蒙克走向依然孜孜不倦地为伤员做手术的哈泽。
身着行军服的申克还在帮着缠绷带。
蒙克:医生,时间到了……一会儿就要天黑了……申克:……您难道没看见这儿的情况吗?
……蒙克:我需要您作为陪同医生……我坚持我的要求。
申克(转向哈泽):那么……申克想与他握手道别。
哈泽则微笑着把他那戴着血手套的手伸给他——哈泽:就算咱们握过手了……您已经做了很多了。
谢谢。
蒙克带着申克挤过人群。
突然他认出一个浑身多处伤口流着血的士兵蹲伏在角落里。
蒙克:沙德勒,起来,跟我们走……沙德勒:对不起……我恐怕哪儿也去不了了……说完,沙德勒掏出手枪,朝自己的头部开了一枪。
申克震惊地呆望着死者。
蒙克:走吧……161.蒂国总理府前面的街道/外景/夜地下室的窗子打开了,蒙克第一个爬了出来。
接着,男男女女众多平民百姓与一队士兵也陆陆续续从布满弹痕的帝国总理府侧面的地下室里爬出,来到空无一人的广场上。
威廉大街上到处是废墟、瓦砾。
远处还不时传来一些零星交火的声音。
在一片废墟的近旁横卧着一匹死马。
旁边有几个黑黢黢的身影在晃动,是饥饿的平民正在用刀切割它的肉。
好几处尚在燃烧的火光映红了夜色中的废墟。
162.地铁巷道/内景/夜大约有八到十个男男女女一行,跑向约一百二十米以外的凯泽霍夫地铁站入口处,然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阶梯往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前进。
黑暗中,特劳德与盖尔达跟在蒙克、申克,以及几名士兵的身后,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前行。
申克:行吗?
特劳德:行。
申克(朝后面小声):继续前进……这一行人气喘吁吁地沿着巷道往前走着。
他们从好几百个在这里躲藏的人的身边走过。
他们当中有带着孩子的妇女、伤员、还有已死的人。
特劳德惊恐地环顾四周。
面前的现实令她感到震惊。
这一行人仍在黑暗中探索前进。
他们踏着铁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蒙克走在前边,他走得很快。
女人们不得不跟在后面小跑起来。
163.市中心地铁换乘站/内景/夜站台在微弱的烛光与火把的照耀下隐约可见。
到处都是平民和伤兵。
蒙克和他带领的一行人终于走出了黑黢黢的地铁巷道,迈上站台。
特劳德和盖尔达边走,边环顾周围令人恐惧的景象。
在地铁的一节车厢中,几个医生还借着烛光在护理伤员。
车厢外面,一名将军在为几名士兵授予二级铁十字勋章——国防军军官:冲锋大队长克吕格带着他的部队保卫了沃尔夫大桥,为此授予他二级铁十字勋章;冲锋队战士瓦格纳摧毁了两个机枪地堡,并在普特卡默大街阻止了敌人的进攻,为此授予他二级铁十字勋章;冲锋队战士劳赫穿过敌人火线传送重要的消息,为此授予他二级铁十字勋章。
164.施普雷大桥/外景/夜这一行人弯腰弓背迅速跑过施普雷大桥。
然后他们在一幢半倒塌的楼房边隐蔽起来。
曼齐娅莉小姐筋疲力尽地坐下来,看着一直攥在手里的那颗毒药。
从桥的对面又闪出新的人影。
特劳德:其他的人来了。
突然一阵枪炮声齐鸣,大地在连续的爆炸声中颤抖。
狙击手单调的步枪射击声和机枪的火光再度划过夜空。
特劳德与盖尔达和其他人都惊恐地注视着前面不远的地方,提心吊胆地看着后面赶来的人,如何在枪林弹雨之中试图穿过施普雷大桥……从桥对面又传来一阵枪炮声。
突然盖尔达站起身来。
穆勒忙向她跑去。
蒙克:穆勒,注意隐蔽!
只见这时穆勒奋身跃起,一下子把盖尔达扑到地上,把她压在了身下。
这时一枪打来,穆勒中弹身亡。
龚舍:盖尔达,哦,上帝啊……蒙克(喊着):离开这儿!
快点……离开这里!
几个还能走的士兵与平民也加入了这支队伍。
黑暗中,这支不断扩大的队伍随即消失在下一个地铁巷道里。
165.废墟地带/外景/黎明特劳德与盖尔达坐在一座倾倒的楼房废墟里。
龚舍与申克坐在她们的对面。
周围是士兵。
垂落的屋顶木架还在燃烧,给他们带来一些光明和温暖。
几个士兵用地上散落的碎木条点起一堆火。
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大多数人只穿着单薄、肮脏不堪的夏季军服,满面尘土、瘫手瘫脚地躺在瓦砾堆上。
其余的人则沮丧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废墟发愣。
在黎明前微弱光线的映衬下,一幢幢楼房的废墟轮廓清晰可见。
在它们的上方升腾起一层烟雾。
突然间寂静被打破了。
三个党卫军战士提高了警惕,端起枪瞄准入口的方向。
士兵:站住!
谁?
赫威尔:德国人……赫威尔像一个在火光照耀下出现的幽灵一样出现在入口。
蒙克招呼他进来。
但是赫威尔累得再也走不动了,他一下子倒在特劳德和盖尔达身边。
特劳德:赫威尔先生!
谢天谢地,您还活着……其他人呢?
赫威尔:胡姆斯女士,我也不知……或许……在别的地方……我的那一组人恐怕都已经死了。
身着便装的赫威尔看起来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陌生人,样子有些滑稽。
赫威尔:我不该离开地下避弹所……我应该自杀……(继续)……但是我做不到……申克递给他一盒打开的罐头。
申克: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要想死,还有时间。
166.废墟地带/舒尔特海斯(注5)啤酒厂/外景/白天一长队疲惫不堪、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人从一片废墟中走出。
他们成一列纵队来到柏林舒尔特海啤酒厂前面那片开阔的广场上。
途中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蒙克带领的这一行人的队伍。
所有的人都面色苍白,疲惫不堪。
在啤酒厂半倒塌的入口处,一些衣衫褴褛、面孔瘦削的妇女和孩子们站在大门的两侧,默默地看着由此经过的这些无精打采的士兵。
妇女和孩子们不时地跑出行列,将一些面包、香烟或水塞到士兵的手里。
在啤酒厂的院子里,蒙克离开队伍,去察看周围的情况。
特劳德望着士兵们。
蒙克:俄国人已把这里完全包围了。
特劳德疲倦地看着他——特劳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蒙克:或许你们可以突围……你们可以试试……盖尔达:不,我一步都走不了……申克走向特劳德和盖尔达。
申克:你们考虑考虑……俄国人只盯着我们……你们作为女人还是有机会的。
特劳德望着申克。
申克微笑地鼓励她——申克:试试吧……申克站起身,与特劳德和盖尔达握手告别。
申克:祝你们好运!
蒙克:……注意,经过俄国人身边时,不要直视他们的眼睛……记住这一点……祝你们一切顺利……申克和蒙克离开了。
龚舍用望远镜观察着苏联军人。
他们已经将啤酒厂团团包围,正缓缓地向这一带推进。
特劳德:盖尔达,我们走吧……盖尔达:你走吧……我实在走不动了……特劳德:盖尔达……我想试试……请别生我的气。
盖尔达摇摇头。
两个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盖尔达:我会没事的。
167.舒尔特海斯啤酒厂/地下室/走廊/过道/内景许多士兵和军官挤在啤酒厂宽阔的地下室走廊和过道里。
相临的房间里也都挤满了人。
他们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议论着。
许多人则坐在地上收拾背包里面的行装。
(切换)申克、赫威尔、蒙克、龚舍,以及蒙克手下的十来个士兵沿着走廊寻找着最后的逃亡地。
年轻的冲锋大队长施特尔认出了申克,他离开自己的军官队伍,追上了申克。
施特尔:医生!
医生先生,我的战友都想投降俄国人……我能加入你们的队伍吗?
申克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军官。
申克:元首已经死了……您想自己继续战斗吗?
施特尔:我始终觉得,我有义务恪守我的誓言。
申克耸了耸肩。
申克:那么……您最好去问问旅长吧。
施特尔询问地望着蒙克。
蒙克点了点头。
168.舒尔特海斯啤酒厂/院子/外景/白天龚舍依然手持望远镜密切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
院子里的德国士兵开始正在砸碎自己的枪。
全副武装的苏联红军包围了德军并把他们押走。
没有呼喊,没有枪声。
德国士兵没做反抗,便成为俘虏。
其余的人麻木地等待着,直到轮到自己被带走。
越来越多的士兵投降了。
(切换)龚舍离开他所在的位置,去汇报情况。
他来到地下室——龚舍:俄国人正在清理院子。
蒙克:还有吗?
……龚舍:嗯,没有反抗,没有射击。
蒙克:那他们将在一小时内到达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我得听听你们的意见……施特尔(激烈地):我们不能毫无反抗地投降……这关系到尊严……申克转向施特尔——申克:那您的意思是——施特尔:所有的人都留在这里……俄国人来的时候,我们对他们射完所有的子弹,最后一颗留给我们自己。
申克:您所说的太荒唐了……难道这种堂而皇之的谋杀和自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吗?
施特尔:我们是武装的党卫军军官……元首死了,我们也不能苟活。
蒙克环视了一周。
蒙克:谁还同意这种看法?
大家陆续都举起了手。
只有申克摇头。
169.舒尔特海斯啤酒厂/院子里/外景院子里聚集了越来越多全副武装的苏联红军。
他们平静地将一队队德国士兵押走。
特劳德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她将帽檐压得低低地,然后慢慢地带着呆滞的目光开始向围过来的苏联军人走去。
突然间,特劳德感到有人抓住她的手。
她惊惶地转过头,竟然是彼得。
他是那么自然地握着她的手,和她目光相接。
而后又将目光投向苏联军人。
在旁人看来,都会以为这两个人是母子。
特劳德立刻领会了彼得的意图,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他们一步步接近苏联军人。
那些红军战士似乎对押捕德国士兵比对面前出现的两个衣衫褴褛的平民更感兴趣。
特劳德和彼得一步步走进红军的包围圈。
她想起蒙克的忠告,尽量避免与他们目光接触。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包围圈的中心,周围只能听见俄语。
俄国兵们唱着、跳着、喝着酒。
一个喝醉的红军战士踉跄地走向特劳德,要给她酒喝。
特劳德吓坏了。
这时彼得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终于他们把“俄罗斯式的庆祝”抛在了身后。
特劳德和彼得手牵着手,终于走上寂静的、被人遗弃的街道上。
170.舒尔特海斯啤酒厂/地下室/内景人们都坐在椅子和木板床上。
赫威尔身着外交官服也弯着腰坐在离士兵不远处的一张木板床上。
申克起身走向屋子的前方。
当他经过赫威尔跟前的时候,赫威尔抬起头看着他——赫威尔:您愿意到我这儿坐会儿吗?
申克:当然……申克坐到赫威尔的身边。
赫威尔:您为什么要继续活下去?
申克:那您……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赫威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毒药胶囊——赫威尔:您看,这是元首给我的……申克:作为最后的奖励?
……赫威尔苦笑着——赫威尔:也许是吧……希特勒在告别时将它给了我……他要我向他许诺,一旦被捕,就服毒自杀。
申克惊骇万分——申克:他让您做出自杀的承诺……到底是为什么?
……赫威尔:……可能他不想让我在受胁迫的情况下说出不利于他的事情吧。
申克:可您是外交官……按照国际公约的规定,您是受保护的。
赫威尔耸耸肩。
申克坚持自己的看法——申克:您不一定非要坚持自己的许诺……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突然,一个在门口警戒的士兵打开手枪的保险。
士兵:他们来了……房间里所有在场的人全都跳了起来,打开手枪的保险,把枪对准门口。
申克也不例外。
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房间。
德军上校军官克劳森手里拿着一块白布出现在门口处。
克劳森:别开枪……战友们,已经宣布投降了,战争结束了。
士兵和其他人都慢慢放下手枪。
克劳森:……过去了……赫威尔咬开他手里的那个毒药胶囊,然后将手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随着啪啪两声枪响,人们猛地转过身看到——赫威尔和施特尔都倒下了。
他们的手枪滑落在地上。
171.瓦尔德大街/外景/白天特劳德和彼得坐在街旁。
不时有一些平民提着他们可怜的家当从他们面前经过。
还有几个人拉着小推车。
然而,眼前已经是一番和平景象了。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照射下来。
突然彼得像是发现了什么,他跳起来向前面的一座桥跑去。
他从岸边的草丛中拽出一辆自行车,然后朝特劳德扮了个鬼脸。
特劳德也朝彼得扮了个鬼脸。
172.瓦尔德大街/外景/白天特劳德骑车带着彼得向我们驶来。
彼得坐在前面的车梁上。
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疲倦的脸上。
银幕渐隐成黑色。
字幕:德国于1945年5月7日全面投降。
敌对行动于5月8日午夜停止。
到这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夺去了5000多万人的生命。
有600万犹太人在纳粹德国集中营里被杀害。
盖尔达·克里斯蒂安成功地突围,并且没有被俘虏。
她于1997年4月14日死于杜塞尔多夫。
恩斯特-君特·申克教授、博士成为苏军战俘,1953年10月被释放。
1998年12月21日死于亚琛。
威廉·蒙克将军也成为苏军战俘,1955年被释放。
2001年8月6日死于埃肯福德附近的达姆普。
赫尔穆特·魏德林将军1955年死于苏军战俘营。
维尔纳·哈泽教授在地下野战医院被捕。
1945年死于苏军战俘营。
奥托·龚舍成为苏军战俘,1956年5月从民主德国的堡岑重刑监狱释放。
2003年死于波恩附近的洛玛。
哈娜·莱驰幸存下来。
她死于1979年8月28日。
生前曾多次创造滑翔飞行与动力飞行的世界记录。
罗伯特·里特·冯·格莱姆于1945年5月24日在萨尔茨堡自杀。
康斯坦莎·曼齐娅莉在柏林大逃亡中失踪。
海因茨·林格和约翰尼斯·亨彻尔成为苏军战俘。
林格于1955年被释放。
1982年死于不来梅。
亨舍尔于1955年被释放,1982年4月27日死于阿彻恩。
阿尔伯特·施佩尔于1945年在弗伦斯堡被捕。
在纽伦堡审判中被判20年监禁。
1966年被释放,1981年死于伦敦。
凯特尔和约德尔将军在纽伦堡审判中被判处死刑并被处决。
赫尔曼·戈林被判处死刑。
临刑前在囚室中自杀。
海因里希·希姆莱试图用化名逃亡,被发现后自杀。
马丁·鲍曼和路德维希·施图姆普菲格医生于1945年5月2日在雷尔特火车站附近服毒自杀。
罗库斯·米施1955年被苏联战俘营释放,仍生活在柏林。
特劳德·容格被西方同盟国甄别为“年轻的追随者”。
后曾在不同企业继续从事文秘工作,直至2002年死于慕尼黑。
影片《死角》片断如今已经成为一位老妇人的特劳德·容格面对摄影机:特劳德尔·容格:诚然,纽伦堡审判曾经带给我极大的震惊——那被杀害的600万犹太人与其他种族信仰的人,对我来说是十分震撼和可怕的现实。
但是我并没有将它同我个人的过去联系在一起。
我曾经以我个人没有责任,并且对真实情况不了解作为自我解脱的理由。
直到有一天,当我路过弗朗茨-约瑟夫大街上为苏菲·绍尔(注6)立的纪念碑时,我看到,她和我同年出生,就在我去做希特勒秘书那年,她被杀害了。
那一刻我深切的感受到,年轻不是借口。
这或许有助于人们了解事情的真相。
(全剧终)注释注1:胡姆斯为特劳德未婚时的父姓。
注2:莱茨是德国文件夹的著名品牌。
注3:历史上象征德意志帝国的妇女形象。
注4:这一场景与不同的图片剪辑一起。
注5:舒尔特海斯为柏林最知名的啤酒品牌。
注6:汉斯·绍尔(1918—1943)是德国慕尼黑的医科大学生,其妹索菲·绍尔(1921—1943)是攻读生物与哲学的大学生。
他们组织了著名的反纳粹组织《白玫瑰》,曾多次不顾生命危险,在慕尼黑大学与周边城市散发传单,呼吁推翻纳粹政权。
因而不幸被捕,4天后,年仅24岁的汉斯·绍尔与年仅22岁的索菲·绍尔被处决。
(影片资料)本片编剧、制片:贝恩特·艾辛格(Bernd Eichinger,1949-)贝恩特·艾辛格1949年出生于德国的小城诺依堡。
毕业于慕尼黑电影大学。
1974年他以2万马克的微薄资金成立Solaris电影公司。
在“新德国电影”方兴未艾之际,大胆投资拍摄《错误的行动》(1975,导演:文德斯)、《强壮的费迪南》(1976,导演:亚历山大·克鲁格)、《零点》(1977,导演:爱德加·赖茨)、《野鸭》(1976,导演:汉斯·W1盖森多尔弗),以及电视片《后果》(1977,导演:沃尔夫冈·彼得森)、7集电视清唱剧《希特勒,一部来自德国的影片》(1977,导演:汉斯·于尔根·苏贝尔贝格)等影视作品。
其中一些影片堪称“新德国电影”的代表作。
1979年艾辛格接管当时陷入困境的康斯坦丁电影发行公司,成功发行了根据真人真事拍成的影片《克里斯蒂娜·F1——我们动物园车站的孩子们》(1981,导演:乌利·艾德尔),同年艾辛格还与巴伐利亚电影公司合作推出由沃尔夫冈·彼得森执导的著名影片《潜艇》,成为当年又一轰动德国影坛的影片。
此后,艾辛格还投资拍摄了多部在国际影坛上颇有影响的影片,如:《没有完结的故事》(1984,导演:沃尔夫冈·彼得森)、由肖恩·康纳利主演的《玫瑰的名字》(1985,导演:让-杰奎斯·阿诺德)、由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鬼楼》(1993,导演:比尔·奥古斯特)等。
近年德国影坛上出现的一些卖座影片也大都由艾辛格投资拍摄,如:《不安分的男人》(1994,导演:尊克·沃特曼)、《马尼图的鞋》(2001,导演:布利·赫尔毕希)、荣获2002年奥斯卡最佳外国语影片奖的《无处为家》(2001,导演:卡洛琳娜·林克),以及近年一系列由德国著名女导演多丽丝·杜丽执导的影片《我与他》(1988)、《我漂亮吗?
》(1997)、《赤身裸体》(2001)等。
艾辛格不仅是一个成功的制片人,而且也是导演与编剧。
他导演的电视片《罗斯玛丽姑娘》(1996)、《伟大的巴加罗齐》(1999)等也受到好评。
今天在德国电影界艾辛格可谓大名鼎鼎,他投拍的影片几乎无一不成功;可谓德国电影界中的一个传奇人物、领军人物。
本片导演:奥利弗·希尔施毕格尔(Oliver Hirschbiegel,1957-)早期主要从事电视片的拍摄,获得过阿道夫·格林、金狮电视奖与艾美最佳外国电视片奖等。
2001年他的第一部故事片《试验》问世。
这部构思奇特、情节引人入胜的心理惊险片曾吸引国内外大批观众,获得当年德国最佳影片观众奖、巴伐利亚电影节奖等,并且荣获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并被提名竞争2001年美国奥斯卡最佳外国语影片奖。
2002年他的第二部影片《我的最后一部影片》问世,影片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描述一位女演员的一生。
《帝国的毁灭》(2004)是希尔施毕格尔的第三部故事片。
影片把镜头深入到希特勒最后藏身的地下避弹所中,真实成功地展现了希特勒与纳粹第三帝国覆灭的最后时日,突破了长期以来影视作品把希特勒脸谱化的传统程式,在展现他的邪恶之余,也描画了他人性的一面。
主要演员:布鲁诺·甘茨(Bruno Ganz,1941-)他出身于话剧舞台,60-70年代,曾先后在德国不来梅、柏林剧院出演过许多话剧。
70年代中期以后开始涉足电影,应邀出演了许多著名的作者电影的主角,如:维姆·文德斯执导的《美国朋友》(1976)、《柏林上空之鹰》(1986)、《如此之近,如此之远》(1992);彼得·汉特克的《左撇子女人》、莱因哈特·豪夫的《脑中刀》(1978);福尔克·施隆多夫的《伪造》(1981)等。
至今,布鲁诺·甘茨依然活跃于舞台与银幕上,是当今德国一位非常受欢迎与爱戴的明星演员。
《帝国的毁灭》是布鲁诺·甘茨主演的最新一部影片。
影片中,他不仅把希特勒这个人物的邪恶、冷酷与无情表演得淋漓尽致,而且将他人生最后时日人性的一面也客观真实地加以展现。
为此他说:“地下避弹所中的希特勒不只是一个悲剧人物,必须承认,他那时依然具有一定的“威望”……应该把他的各个方面都有力度地加以展现,我不认为,这样会存在某种神化的危险。
”亚历山德拉·玛丽娅·拉腊(Alexandra Maria Lara,饰演特劳德·容格,1978-)1978年出生于一个演员家庭。
18岁便开始在电视连接剧出演角色,曾先后在托马斯·巴尔曼的影片《南海,自己的岛》(1998)、汉斯-克里斯蒂安·施密特的《疯狂》(1999)、约瑟夫·维尔斯麦尔的《蕾欧与克莱尔》(2000)、多丽丝·杜丽的《赤身裸体》(2002)等影片中饰演角色,并曾在由多国影星参演的多集电视片《拿破仑》中扮演角色。
在影片《帝国的毁灭》中,她成功地饰演了希特勒的私人秘书特劳德·容格,其演技获得广泛的好评。
这部影片使亚历山德拉·玛丽娅·拉腊成为德国影坛的一颗新星。
这部影片与同类题材作品不同的是,提供了与众不同的视角,让我们近距离观察纳粹及希特勒逐步陨落的过程。
女秘书加入组织时,还是德军充满希望的时期;一转眼,已是德军节节败退之时。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失败的创业公司待过,或是自己创业过。
我能从希特勒身上,看到一个曾经辉煌、不可一世的创业者,触碰到自己的能力天花板,反复自我怀疑、自我激励、幻想,最后所有幻想破灭、以生命为代价结束了自己的创业历程。
希特勒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创业者,先不论其动机好坏,显然是。
他有理想、能力及超强的煽动力,几乎拿下整个欧洲,这是实力的体现。
然而野心太大、远远超过能力所及,遭到全世界反法西斯势力的反噬。
首尝战败,屡遭败绩,节节败退,败迹呈现,必败无疑。
如果你在失败的创业公司中待过,会找到很多相似之处。
一个初次创业者尤其是曾经成功过的老板,会给自己植入一种想法-这个世界的剧本是为我谱写的、即使短期遇到困难也只是为了长远伟大的辉煌做铺垫。
要承认失败非常难,是对自我的否定,是自我构建世界的彻底崩塌。
我试着想象希特勒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内心有多崩溃,不停地发火、责骂部下、下达一些不可能有效的命令,他也是在对自己表达愤怒,对无法符合期望的世界而愤怒。
他在现实与幻想之间游离,闭上眼睛-一切还有可能,睁开眼睛-败局已不可逆转。
但他还要维护自己在跟随者眼中的形象。
创业者的自我怀疑,伴随着跟随者滞后的信仰崩溃。
只要希特勒不死,就会不断出现前赴后继、无视现实局势的死忠。
同理若天皇不投降,日本军人也会战至生命最后一刻。
没有煽动性的创业者,显然难以成功;然而具有强烈煽动性、但最终无法将大饼变为现实的创业者,其结果是让众人陪葬。
---我工作的第二年,就跟着有光环、即兴演讲能力极强的创业老板工作。
当时他说什么我都觉得是对的,即使顶着906的工作强度我也坚信努力不会打水漂、将来能分到肉。
但随着公司内耗越来越多、产品改来改去,连我这样的拥趸都开始怀疑老板到底能不能带我们走向成功。
究其原因,就是我当时还太年轻,既有年轻的冲劲,也有年轻的盲目。
当老板光环破碎的那一刻,就是信仰全面崩塌之时。
没人能保证创业及产品一定成功,要怀有敬畏之心,但创业者也必须这么做-煽动或是忽悠他人,区别只在于是否其在乎他人的付出。
在经历自主创业失败及跟着一言堂老板创业失败后,我对创业者逐步绝望的过程有了新的体会。
十分痛苦,但又不值得同情。
虽然创业失败有运气的成分,但更多是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困难与阻碍。
回到电影,我没有想到在核心人物-希特勒自杀后还有1小时的进度条,虽然有些沉闷压抑,但有意义。
一个伟大创业者的后劲就是这么大,在信仰与幻想破灭之后,跟随者也开始怀疑自己与整个世界,找不到生存的意义-这是何等强大的洗脑效果。
但凡希特勒的野心小一些、伦理正确一些,都很有机会实现,但方向错了就注定失败。
电影并不是为希特勒洗白,它让我明白希特勒也只是个凡人,当能力不及野心时就会失败。
洗脑也不见得都是坏事,但更重要的你得有独立思考能力,在为实现光明的理想时充分应用这种手段。
当美国人把萨达姆从更应该是耗子居住的地洞里揪出来的时候,看着当年飞扬跋扈的独裁者的一副落魄样子,我竟也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而当今年他那幅自己洗衣服的照片被英国小报披露后,我也为一个老人的晚年的凄凉动容。
但是,想想他所制造的那些罪恶吧,他杀害了多少人,他又带给了多少家庭以死亡和凄凉。
当恶魔走向终点,总是见令受害者大快人心的事情,他们的感受来得干脆真实,而对相对的局外人来说,感情就有些复杂了。
描述希特勒最后日子的《帝国陷落》就因此,获得了不同的评价,陷入了巨大的争议。
影片从一个相对“平民”的视角入手,由希特勒的女秘书特露德尔.容格的视角讲述了这位恶魔最后的日子。
影片中的希特勒还是那个恶魔吗?
他在最后的日子里显得如此无助与落魄,一只手在后背绝望的颤抖,佝偻的身体摇摇欲坠,心腹们的背叛令他歇斯底里。
这就是走入末路的希特勒,和其他带有妄想心理的征服者一样,绝望又不甘心失败,在交织着自尊与自卑的心情下走向死亡。
应该说看完这部影片感觉它并不是像先前看到的宣传那样是要为希特勒翻案,或是要不希特勒“还原成人”的影片。
影片对战争还是一个明显的批评立场,同时冷酷的揭示着战争给德国人民造成的痛苦,以及战争中人性的丑陋和良知。
在这部影片中从各个角度揭示了第三帝国行将陷落时,帝国人的状况,有那些政治家,有那些将军,更有那些平民。
最让给我印象深刻的是第三帝国极端思想对孩子们的毒害,在最后的时刻,德军甚至将深受帝国思想熏陶德孩子们派上战场,片中几个孩子操纵着笨重德高射炮射杀坦克,而当战争开始的时候,绝望的一个女孩竟请求一个男孩将她打死,而男孩打死了那个女孩后竟也在不知所措中向自己的头颅开枪。
是的,绝望,这是被包围的柏林中弥漫的情绪,绝望的将军们陆续自杀,绝望的前线士兵对稍有些反抗的平民无情的射杀,绝望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放纵的喝酒狂欢。
最令人心悸的绝望是绝望的戈培尔的夫人亲手毒死她的六个孩子,这该是这样的不幸,她走进孩子们的房间,孩子们已被药物麻醉,不知道将要发生的可怕事情,接着她将装有氰化物的胶囊一个一个塞入孩子们的口中,并把它打碎,做完这件事,她也绝望的抽泣,接着绝望的跟丈夫自杀。
影片就从这些片断中放映着第三帝国对人们的影响,反映着战争给人带来的苦痛和绝望。
但是,影片也展现着希望,在展现着罪恶的同时展现着人性的点滴光芒。
当一个日尔曼青年团的孩子从战场跑回家时,他母亲对他父亲说,“他发着高烧”,而父亲面带欣慰的说,“可他还活着!
”。
活着,就意味着希望,就意味着可以弥补过去的遗憾与错误,可以有幸福和快乐的可能。
影片末尾,柏林防卫司令要大家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时,人们从战壕和屋中走出,孩子开始在废墟中奔跑。
而片末,逃出的女秘书特露德尔骑着自行车,载着小男孩在一片温馨的阳光中前行。
最后,晚年的特露德尔回忆说,在纽伦堡审判时,她才知道了德国人犯下的那些恐怖的罪行,她当时认为她是不知情的,当时的感觉只是震惊而没有负罪感。
可是,当一天她经过一座纪念一个被纳粹处决的女孩的纪念碑时,她被震撼了,在她为希特勒工作的那年,这个女孩被处决,她突然明白了,“年轻不是借口”。
当她说出这句话是,我有一丝感动,这毕竟是一个有良知的老人,而日尔曼民族也是一个有良知的民族,他们在以后也诚心的对待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
他们做到了,他们重新建立起了家园,他们也重新迎得了世人得尊重。
作为中国人,我们总是为德国人和日本人的对比而感叹,日本当年的参与者们也有不少人向中国人表示了忏悔,可是日本社会始终没有一种对那段历史真心忏悔的社会氛围,连许多曾经直接参与杀戮的人中都还有人冥顽不化,何况当时许多入德国的特露德尔这样的“间接”参与者了。
在我看来,这实在是一部反思历史的优秀影片,至于一些犹太人对影片中对希特勒过于人性化的描述的抗议,我完全可以理解,对于一个曾经对他们要斩尽杀绝的魔头,他们的愤怒理所当然,宽容并不意味着没有立场的饶恕。
如果国内有人不能理解,那么想想吧,日本拍一部描写东条英机最后日子的影片,如果也展现他的可能令人产生同情的落魄一面,想必我们也是会义愤填膺的。
事实上,如果在看这部影片开始,我还对希特勒的落魄有些触动的话,那么随着影片一步步揭示人民遭受的痛苦,我只能说这是希特勒应该承受的,为他所造成的罪恶他理应遭受这样绝望的折磨。
在这个社会中,我们都是历史的参与者,我们都在做着我们的思考,做着我们的选择,做着我们的事。
我们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会做出错误的事来,那么,当我们知道了我们曾经造成的错误时,我们是以当时的无意作为推脱的借口,还是勇敢的承认和弥补自己的错误?
这或许不仅仅是个假想的问题。
2004年间,Constantin Film Produktion GmbH的两部片子相继问世,《Napola-Elite für den Führer》以及《Der Untergang》,相比之下,我不太喜欢Napola那种细化到一个关于Hitlerjugend的微观层面,当然这也是一直探寻内心深处的方法,但《Der Untergang》更加吸引我,言归正传,片子已经看了不下30遍,到后来完全是为了复习德语课。
有看的不全的地方,会继续跟进添加,以下内容则纠正片中一些细节错误(也含穿帮镜头,与历史不符者):错误A:影片中为Dr.Gobbels孩子调制安眠药时使用的厄伦美厄烧杯,是二战后的产品,烧杯上的标识显示的很清楚错误B:希特勒于4月22日会议上严令武装党卫军上将Oberstgruppenführer Felix Steiner率领 “ 施坦因纳”集团军群(Kdr Armeegruppe STEINER):从库兰撤回德国本土的党卫军第3装甲军与早先撤退回来的SS第27"兰格马克"志愿掷弹兵师(27 SS Freiwilligen-Grenadier Division Langemarck)的一个战斗集群、SS第28"瓦隆人"志愿掷弹兵师(28 SS Freiwilligen-Grenadier Division Wallonien)、SS第10"弗伦斯贝格"装甲师(10 SS PanzerDivision Frundsburg)的部分部队和SS 第11 "北欧"志愿装甲掷弹兵师(11 SS Freiwilligen-Panzergrenadier Division Nordland),组成了新的第11装甲集团军,施坦因纳担任了该集团军司令(Oberbefehlshaber Pz AOK 11),指挥部队自波美拉尼亚(Pomerania)地区向柏林方向运动并与新成立的第12集团军会合援救柏林,真实的情况,据本人在德国考证史料书籍记录:这次毫无意义的自杀式进攻并没有发生错误C:Traudl Junge逃离地堡后,并不是简简单单穿过苏军队伍,然后骑上自行车逃到安全地点。
真实情况是,她被强奸了数次,并被作为特殊高级纳粹官员关押错误D:光头博士Ernst-Günther Schenck的军阶是武装党卫军一級突擊隊大隊長(中校SS-Obersturmbannführer)开始的部分中他被称为“Herr Professor”,然后他的胖副官称他“Herr Oberst” 这里要注明:Oberst与党卫军的军阶对照应该是党卫军旗队长SS-Standartenführer(上校),主要来说,这和党卫军日常的称谓习惯不符,无论上下级,SS内部都是直接称呼对方的军阶比如“Obersturmbannführer Schenck”这样似乎更准确;另外片中把他描写的过于仁义了一些,因为根据我个人的有关党卫军第一装甲师SS-Panzer-Division Leibstandarte SS Adolf Hitler的战史记录,Schenck曾经供职于著名的Dachau集中营。
错误E:片中党卫军全国领袖Himmler的元首大本营联络副官武装党卫军地區總隊長(中将SS-Gruppenführer )Herman Fegelein在其军事生涯初期1943年曾任武装党卫军第八“弗洛里安-盖尔”志愿骑兵师师长(至少倚仗其希特勒妹夫的裙带关系)(SS-Kavallerie-Division Florian Geyer)军阶:武装党卫军旅队长(少将SS-Brigadeführer)而在1945年柏林城破之前被控叛国罪执行枪决(私自与美国人谈判),其军阶当时应该升为武装党卫军地区总队长(中将SS-Gruppeführer )而片中他的军衔领章和肩章仍然是少将旅队长SS-Brigadeführer。
错误F:Gerneral H.Krebs在举着白旗找俄国老毛子谈判的时候头上顶着一定校官的帽子,难道是道具师穿帮了。。。???
汗错误G:根据我所收录的Fritjof Schaulen的著作《Eichenlaubträger 1940-1945 》中柏林城防司令炮兵上将Helmuth Weidling本人是戴眼镜的,而在影片当中少了这一重要人物道具;而他本人曾被授予金质德意志十字奖章,影片当中在其军服上并没看到。
电影以1945年4月开始的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城市攻坚战-柏林战役为背景,以下是于柏林战役中参战&阵亡德军所属部队番号,编制及不完全兵员统计,由于手上资料有限,部分翻译不太准确的敬请谅解(PS:1945年的德军再不是那支在欧洲大地所向无敌的钢铁雄师,而是战争最后阶段,编制较为混乱,一点不像德国人的作风,却颇有国府国军的味道):柏林:德国方面将有Generaloberst Gotthard Heinrici中将-一个优秀的防御战专家率领的Heeresgruppe Weichsel (Vistula)维斯杜拉集团军群来保卫帝国首都,下辖有General der Panzertruppen Hasso-Eccard von Manteuffel 哈索.冯.曼拖菲尔中将指挥的3. Panzerarmee第三装甲集团军,尽管被称做装甲集团军,但其所辖部队的重装武十分匮乏,所辖九个师中,四个是步兵师,剩下的几个则是有海军和空军的地面人员编成。
几个Volksgrenadier-Divisionen 国民掷弹兵师(由半大孩子和老弱病残编成)和五个处于休整状态的装甲旅可以调遣(严重缺编)。
而在柏林的南面于1945年4月划归General der Infanterie Theodor Busse上将(提尔奥多-布塞上将)的9. Armee第九集团军和第四装甲集团军防区。
至此,在柏林战役方向的德军集结了第9集团军,第3装甲集团军、Heeresgruppe Mitte中央集团军群的第4 装甲集团军。
根据德国陆军总部的统计,而早在3月初,维斯杜拉集团军群、中央集团军群在奥得河和尼斯河分别有52万7千和41万3千兵力。
苏俄与西方的统计都有水分,但从德方资料看,传统所谓德军有百万之众参加柏林战役的说法丝毫也没有夸张。
因为在战役进程中参战的兵力还不包括其中。
3. Panzerarme(第三装甲集团军):指挥官:General der Panzertruppen Hasso-Eccard von Manteuffel 哈索.冯.曼拖菲尔中将截至(1 Mar 1945)武装党卫军第33“查理曼大帝”武装掷弹兵师(法兰西第一) 33. Waffen-Grenadier-Division der SS “Charlemagne” (franz. Nr. 1)“霍尔施泰因”装甲师 Panzer-Division “Holstein”第二军Verteidigungsbereich Oder (Stellvertretendes II. Armeekorps)第九伞兵师-9. Fallschirmjäger-Division“德内克战斗群”-Gruppe Denecke武装党卫军第三装甲军-III. SS-Panzerkorps第281步兵师-281. Infanterie-Division武装党卫军第11“北欧(又译“诺德兰”)装甲掷弹兵师-11.SS-Freiwilligen-Panzergrenadier-Division “Nordland”武装党卫军第28“瓦隆人”志愿掷弹兵师-28. SS-Freiwilligen-Grenadier-Division “Wallonien”(比利时第一:由比利时的志愿者及反共反布尔什维克右翼分子组成)“弗伊特战斗群“-Gruppe Voigt武装党卫军第27“兰格马克”志愿掷弹兵师(比利时志愿者)-27. SS-Freiwilligen-Grenadier-Division “Langemark”武装党卫军第23“尼德兰”志愿装甲掷弹兵师(由名字不难看出,这是一支由荷兰志愿者组成的作战部队)-23. SS-Freiwilligen-Panzergrenadier-Division “Nederland” (niederlandische Nr. 1)武装党卫军第11军(未确定)-XI. SS-Armeekorps第五猎兵师-5. Jäger-Division-Divisionsstab z.b.V. 402第163步兵师-163. Infanterie-DivisionTettau “军级战斗群”(未确定)Korpsgruppe TettauDivision BärwaldeDivision Pommerland武装党卫军第33“查理曼大帝”武装掷弹兵师(法兰西第一) 一部-33. Waffen-Grenadier-Division der SS “Charlemagne” (franz. Nr. 1) (part)武装党卫军第15武装掷弹兵师(拉脱维亚第一)-15. Waffen-Grenadier-Division der SS (lettische Nr.1) (remnants)9. Armee(第九集团军)指挥官:General der Infanterie Theodor Busse上将(提尔奥多-布塞上将)截至 (1 Mar 1945)武装党卫军第10“弗伦斯贝格”装甲师-10. SS-Panzer-Division “Frundsberg”武装党卫军第五山地军-V. SS-Gebirgs-Korps第391守备师(警卫师)-Divisionsstab z.b.V. 391武装党卫军第32“1月30日“志愿掷弹兵师-32. SS-Freiwilligen-Grenadier-Division “30. Januar”Divisionsstab Raegener (remnants 433. & 463. Infanterie-Divisionen)法兰克福要塞-Festung Frankfurt武装党卫军第11军-XI. SS-Armeekorps第712步兵师-712. Infanterie-Division“库尔马克”装甲掷弹兵师-Panzer-Grenadier-Division “Kurmark”第25装甲掷弹兵师-25. Panzer-Grenadier-Division“Küstrin ”要塞-Festung Küstrin第101军-CI. Armeekorps第303“德贝里茨”步兵师-Infanterie-Division “Döberitz”第309“柏林”步兵师-Infanterie-Division “(Groß-) Berlin”第606守备师(警卫师)-Divisionsstab z.b.V. 606集团军直属部队-Korps Oder1. Marine-Schützen-Division“斯科尔兹尼”战斗群-Gruppe Skorzeny“克罗塞克”战斗群-Gruppe Klossek截至 (12 Apr 1945)编成更换(加入)第600(俄罗斯叛军)步兵师-600. (Russische) Infanterie-DivisionLVI 装甲军-LVI. Panzerkorps第25装甲掷弹兵师-25. Panzer-Grenadier-Division“慕钦堡”装甲师(成立于柏林东部的慕欣堡Müncheberg,因此得名,另外,该师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支装备红外线夜视设备的装甲部队)-Panzer-Division “Müncheberg”Ausbildungs-Division 2564. Panzerarmee(第4装甲集团军)指挥官:General der Panzertruppe Fritz-Hubert Graeser(弗里茨-胡贝尔特 格拉瑟上将)截至 (1 Mar 1945)“Glogau”要塞-Festung Glogau第16装甲师战斗群-Kampfgruppe 16. Panzer-Division“大德意志”装甲军(改编自“大德意志装甲师”,德军的一支悍旅,其部队历史可谓浓缩了德军的发展历史沿革,几乎参加了德军所有重大战役)-Panzerkorps “Großdeutschland”第615守备师-Divisionsstab z.b.V. 615第21装甲师(曾随隆美尔横扫北非的非洲军绝对主力)-21. Panzer-Division (most)“勃兰登堡”装甲掷弹兵师战斗群-Kampfgruppe Panzer-Grenadier-Division “Brandenburg”“赫尔曼.戈林”伞兵装甲师战斗群(由德国空军地面人员组成的装甲劲旅,以胖元帅的名字命名)-Kampfgruppe Fallschirm-Panzer-Division 1 “Hermann Göring”第20装甲掷弹兵师战斗群-Kampfgruppe 20. Panzer-Grenadier-Division第5军-V. Armeekorps第342步兵师战斗群-Kampfgruppe 342. Infanterie-Division第72步兵师战斗群-Kampfgruppe 72. Infanterie-Division第275步兵师-275. Infanterie-Division第40军-XXXX. Panzerkorps第25装甲师战斗群-Kampfgruppe 25. Panzer-Division“Matterstock”守备师-Divisionsstab Matterstock武装党卫军“迭勒汪格”旅(后改编为党卫军第三十六“迭勒汪格”武装掷弹兵师36. Waffen-Grenadier-Division der SS Dirlewanger该师师长即著名的集中营特别行动队指挥官迭勒汪格,前身SS“迭勒汪格”特别行动队(SS-Sonderkommando Dirlewanger)由此得名。
)-SS-Brigade “Dirlewanger”第608守备师-Divisionsstab z.b.V. 608武装党卫军第35“警察”掷弹兵师-35. SS- und Polizei-Grenadier-DivisionBrigade z.b.V. 100截至 (12 Apr 1945)增编“科尔斯多芬”集群-Gruppe Kohlsdorfen第615守备师-Divisionsstab z.b.V. 615第464守备师-Divisionsstab z.b.V. 464第545国民掷弹兵师战斗群-Kampfgruppe 545.Volks-Grenadier-Division莫塞炮兵上将战役战斗群-Korpsgruppe General der Artillerie MoserDivision Nr. 193Division Nr. 404在整个保卫帝国首都的战斗中德国军人阵亡近30万,柏林市民死伤则无法详细计算,称为史上最惨烈的柏林战役终于在电影中Helmuth Weidling那沉重的公告广播中落下帷幕:“亲爱的元首已经抛弃了我们而去,我命令柏林所有德国士兵,你们的继续抵抗只会增加柏林人民的痛苦,放下武器,停止一切敌对活动。
”而在苏俄方面也付出近30万的伤亡代价。
就像Wagner的歌剧Der Ring des Nibelungen的最后一幕Götterdämmerung“众神的黄昏”来形容它,无论德国还是苏俄在这场战役都涌现了大批可歌可泣的勇士。
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但是他们的精神将被纪念,请为这场战役乃至二战中的死难者默哀。
“Kampfen unter Gottes namen, Wir sind unschuldig.”。。。
╬特别篇:与很多人大脑中党卫军的“亚利安精英”形象有区别,在柏林战役中死守柏林市区的是两支由北欧志愿者和法国志愿者组成的武装党卫军外籍志愿师:武装党卫军第33“查理曼大帝”武装掷弹兵师(法兰西第一) -33. Waffen-Grenadier-Division der SS “Charlemagne” (franz. Nr. 1);武装党卫军第11“北欧(又译“诺德兰”)装甲掷弹兵师-11.SS-Freiwilligen-Panzergrenadier-Division “Nordland”,击炮在总理府东南的菩提树大街继续进行着毫无希望的防御战。
4月29日希特勒自殺后,大部分德国守军开始投降,防御柏林市中心的居然只剩下这两支党卫军部队,5月1日,“北欧” 师命令士兵一步也不准后撤,死守哈林泽车站,当时装甲兵力为5辆虎王坦克、6辆4号坦克和突击炮以及少量“追猎者”型驱逐坦克。
5月2日后半夜,“众神的黄昏”终于来到,最后的防线崩溃,“北欧”师的死硬分子即使不愿正视现实,也得为自己保命留条后路了,于是以2辆虎王坦克为先导试图突围逃出柏林,结果所有坦克皆被苏军包围击毁,只有少量士兵渡过易北河向盟军投降,大多数士兵则随着第三帝国大厦的倒塌而灰飞烟灭 由挪威人所著的---<< "北欧"师--- 荣誉与毁灭>>(<<"Nordland"---honour and extermination>>的英译本来看“北欧”师可能是德军外籍师团中战斗力最强悍的一支部队,最终党卫军实现了其作为“一支欧洲的军队与红色布尔什维克苏俄作战(在战争中后期党卫军序列中出现了形形色色来自比利时,荷兰,英国,法国,意大利,匈牙利,芬兰,挪威,丹麦,拉脱维亚,乌克兰,克罗地亚,阿尔巴尼亚,俄罗斯等等等各个国家的形形色色的外籍志愿者,反共志愿军,右翼组织,法西斯党派成员,民族激进分子为了抵抗苏俄红色布尔什维克的入侵加入德军)”或者是所谓“欧洲党卫军之战”之类的宣传口号的典型,但是“北欧”师在战争末期死守柏林、甘为第三帝国殉葬的目的至今是一个未解之谜。
年轻不是不悔的借口——第三帝国《覆灭》直感“直感”的意思是,直觉的感受,充不得评论之数。
打开电脑敲打以下文字的时候,我应该是破天荒地没有连接网路,并且故意切断互联性的交换,不查任一资料,放任必然出现的错与误,“感”而已。
接近凌晨时分,从衡山影院出走,两个半小时的德国影片《覆灭》(DOWNFALL),钱包里还有一张《覆灭》前拐到永华买的周六《第九日》的票——同样都是二战,都是德国。
在这个纪实性的群像电影中,不知道感和想之间,哪端更出离印象。
希特勒的手对于希特勒的印象,一直停留在2个影像文本里,其一是卓别林的《大独裁者》,那里面希特勒最夺目的身体器官是他的脚,卓别林将标志性大头皮鞋里的双脚压缩进希特勒标致的高统皮靴中,调戏着气鼓鼓的地球,戏噱而绵长;其二是《王中王》,此地最夺目的希特勒身体器官是他的小胡子,在闪电的一惊一咋里,希特勒和他的姐姐交相辉映,极尽讥讽之能事。
《覆灭》里,希特勒虽然算不得最夺目的角色(窃以为戈倍尔更抢眼,下节再表),但是他的手无疑被刻意放大了,许是帕金森症,许是为了放大“希魔”垂死前歇斯底里的神经质,无论“手” 摆放何处,指点地图、拨弄盘中的素食、戳着下属勃然破口大骂、轻抚爱娃的脸……尤其是背于身后多次得到迫近的特写镜头时,都痉挛一般地筛然抖动。
我想起,那个因为希特勒以致悲凄幻灭按捺不住拉着妻子一起自杀的人,他的一个小说中,曾写到一双比脸孔更曝光内心的,手。
爱娃的烟最后一次从地下掩体来到地面放风透气时,她对希特勒的女秘书和厨娘说,抽一根吧,点燃,深吸一口,视线聚集在废墟瓦砾堆中幸存青铜少女雕像上,阳光很明媚,好像还有些风,四月底的柏林,天气应该不错。
时间仿佛停滞,却不过几秒而已,空袭便响起,一颗颗炸弹凌空而来。
那根长长的香烟落在泥土里,爱娃的脚踏上去,用力地踩转一下。
她是来和他一起死的,她知道。
她的妹夫是希姆莱与希特勒之间的联络官,希姆莱瞒着希特勒偷偷和盟军谈和暴露,希特勒派人抓到她的妹夫要处极刑。
她之前接到过妹夫劝她离开的电话,她冲到希特勒面前,请他宽恕妹夫,妹妹要生孩子了,大厦倾覆中,“此时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用颤抖的手轻轻抹去她的眼泪,他的眼睛红了,他大声拒绝将军们疏散柏林市民的要求时没有红,他大声咒骂士兵将领应该拼命的时候没有红,他说他们命该如此,但,他拒绝了她的要求。
“根据种族通婚条例,元首你是纯正雅利安人么?
”希特勒要在离开世界前与厮守15年的爱娃结婚了,炮火纷飞中,一个应该是牧师一样的证婚人被带到地下掩体。
“根据种族通婚条例,元首你是纯正雅利安人么?
……根据种族通婚条例,爱娃你是纯正雅利安人么?
……根据条例元首我可以看你的身份证么?
” “他是元首!
”警卫官终于按捺不住发作了,牧师“哦”了一下,放弃查验,继续发问,“元首你愿意娶爱娃布劳恩为妻么……”想起《U531》中最结棍的一句台词,“德国人造的东西,真TMD结实!
”戈倍尔的脸·戈倍尔夫人的小药丸希特勒周围的人中,最抢眼的无疑是戈倍尔,虽然他在影片中出现好像没有希姆莱早,但是一现身就被我一眼认出——当然,因为我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他的照片,我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他的名言“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脱口而出的是“他把自己的孩子们都毒死,然后和妻子一起自杀了”——这是我书上看过的简单一句话,我不知道,这个孩子“们”竟然如此之“们”,这个过程竟然,竟然如此……这个演员简直太像戈倍尔了,五官是隼和狼的融和,刀削一般的高颧深目,而特别是在希特勒周围的军绿色中,他的糟黄色文官制服尤其醒目。
那鹰一样的眼睛居然流泪了,他像希特勒一样让柏林市民和士兵为他们的疯狂殉葬的时候他的脸依然酷毙了,像沙漠一样酷毙了。
戈倍尔让希特勒的秘书为他记录遗嘱,秘书说,她正在打元首的遗嘱,他猛地收了泪,“那我一会再来。
” 戈倍尔不仅将妻子孩子全部弄到地下,还唯一一次违背元首领袖的命令,元首让他带着家人离开——他执意为元首殉葬,带领全家。
戈倍尔夫人领着天使一样的一群孩子,真的是一群,6个,其实他们一共是7个,刚好一串完整的音符——还有一个是戈倍尔夫人书写遗嘱的阅读对象,一身戎装地放置在相框里。
孩子们跟着妈妈,小鸟一般地齐声说:“我们来看希特勒伯伯和爱娃阿姨。
”银铃一般地为希特勒伯伯和爱娃阿姨齐声合唱,妈妈是他们的指挥。
“孩子们不能活在没有国家社会主义的世界里……孩子们不能活在没有国家社会主义的世界里。
”这是妈妈一再强调的要把他们都带走的理由。
妈妈监督着医生用锥形瓶配制好深度安眠的药水。
“孩子们,这是妈妈跟你们说过的药,有点苦,谁先来……海达你最听话,你先来……”最小的女儿先喝了,苦得瘪了下嘴,最后一个最大的女儿哭了,“妈妈我不要喝……”妈妈只好用灌。
孩子们都睡着了,妈妈蹑手蹑脚地进来,掏出一盒小药丸,逐一放到孩子嘴里,用手将上下牙挤压合拢,干脆的“咔”一声,孩子微微抽动一下,头就歪过去了,妈妈将被子给她/他从头盖上——每个孩子都是一样步骤,简洁而干脆。
6个都完成后,她走出房间,颓然蹲在地上,她的丈夫,在几步外看到她。
轮到他们了,戈倍尔戴好手套,整理好衣服,和妻子走到地上,他先朝她开枪,然后朝自己开枪。
两声枪响刚落,几个士兵有了之前对付希特勒和爱娃尸体的经验,毫不拖沓老练地从过来浇上汽油,点火。
彼得的自行车彼得只有12岁,元首就接见了他,给他授勋,因为他用火箭筒击中了2辆苏军坦克。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元首真人,或许他会想,这个佝偻着背哆嗦着手有气没力的垂垂老人,真是我们狂热追随的元首么?
彼得的爸爸之前曾经试图将他从街道上劝回家,爸爸也劝说其他和彼得一样未成年的“战士”,还有刚成年的战士,未果。
等彼得在炮火和死亡的游荡和游击中逐渐回复一个12岁孩子的真实恐惧时,他冲回父母的怀中。
可是,即使在苏军的距离都可以目测的时候,依然有百姓构成的所谓战场执法队将怀疑对象迅速吊死打死。
即使在希特勒已经自杀,柏林防御司令刚宣布停止抵抗的时候,彼得看到战场执法队从家里走出,父母都倒在血泊中。
于是,在苏军包围住一群德军士兵的时候,一个女人从包围中悄悄溜走的时候,他有力地牵住她的手,穿行在胜利者的眼神里,用12岁孩子的物理外表掩护她离开。
彼得突然有个发现,河里漂着一辆自行车,他捞起来,他们对视着笑了。
她骑着车,载着他离开,他们在静谧的乡间路上行进,一起离开,离开……特鲁德尔小姐·上尉医生前面说到这个电影的纪实性,虽然隐约记得资料上说这个电影的视角和发轫都来自真实的希特勒的女秘书特鲁德尔小姐,好像她的姓是荣格,和著名心理学家一个姓——片子她的正式称呼是“荣格夫人”。
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一个视角,原谅我没有记住这个似乎是影片中唯一有点清醒旁观者样子的知识分子模样的年轻医生的名字,只记住他的军阶是上尉。
这两条线索,前者的角度应该是从地下掩体由内而外,因为她一直都呆在希特勒身边,对于外面的战事并无切身体验;后者则是由外而内,他原来是负责食品药物运输的,后来到地下,并偶然见证了希特勒的死亡。
上尉医生的反省和清醒比彼得的父亲幸运,他尽力的劝阻不要继续抵抗血拼的语言似乎有些奏效,而他也在战后几年被释放。
特鲁德尔小姐被招聘被希特勒钦点为秘书,陪伴见证了希特勒最后的时光,她曾经在爱娃表态时迅速接口表态愿与希特勒一起死,虽然此后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为何脱口。
在希特勒死后突围,被苏军包围时,因为女性身份,又得到12岁男孩彼得的帮助,逃脱。
战后被甄别为年轻的追随者,被释放。
片末是2002年特鲁德尔小姐逝世前一段采访录像,她说自己多年以来都不愿意开口,直到不久前看到一个展览,一个被纳粹杀害的年轻女子的遭遇刺激了她,“年轻不是借口,应该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属于此地的“60周年”即将到来,《覆灭》直感后,在纸上写下这样一句话,忏悔需要勇气,和能力;接受忏悔也需要勇气,和能力——真实的勇气和真正的能力。
不忏悔和不接受忏悔,不知道是否只需要“勇气”。
附:50块一张的电影票,这个所谓“电影节”简直是发横财,但是我依然迂阔地拒绝了黄牛20块的拉票。
http://www.blogcn.com/User7/ecnumeng/blog/21745217.html
昨天又看了一遍帝国的毁灭,还记得第一次看是小学中二病时期,那时完全看不懂前后两段女主真实访谈,正如片中的女秘书和你国绝大部分军豚一样,只觉得访谈那段很烦想快点看战争场面,军服,武器.女主年轻时就是个对希大大虐恋情深的小fin红,不顾家人劝阻执意给希大大当秘书,一方面又装出对政治并无多少关心的态度,访谈中说她自己当年看到白玫瑰小组的墓碑时才醒悟过来.白玫瑰也可以算是当时德国少有的有纯正自由主义气息的群体,记得以前看韦伯传和米塞斯回忆录时都提到那时德国战前主流不是"国家自由主义者"就是"国家社会主义者",后来后者还赢了,甚至晚年的韦伯也有民族主义倾向,正如在二战前的日本也流行过很多将具有深刻思想内涵的话语体系取表面意思然后加以篡改的词汇,例如战前左翼活动者水野成夫,佐野学和锅山贞亲等人将他们肤浅理解的左翼理论强行与天皇制和沙文主义结合起来,宣称要等天皇统一世界后再建立"一国社会主义",相当于利用这种粗浅的辩护让沙文主义在左翼中也合法起来,这种粗浅的左右双方政治辩论就好像左右两派共同在沙文主义的框架下玩过家家一样,并给人一种"我国也有议会也有政治辩论"一样的错觉,而纳粹早期正是依靠左翼话语体系上台,将自己作为社会主义工党定位在类似芬兰白军或英国工党一样的位置,一方面反对自由主义或保守主义宣称要打击财阀大企业改善经济,一方面反对苏式布尔什维克共产主义,煽动了德国绝大多数下层民众,在纳粹发动战争之前,一个奥地利的马克思-弗洛伊德主义者,赖希,将这种底层民众的爱国情怀描述为恋父情结,他们心底将对纳粹元首与对宗族社会中的父亲的感情结合起来,这也是为何影片中希特勒和戈培尔一会儿毫不同情人民一会儿又表现出认为自己代表人民,这并不仅仅是纳粹党的合法性自我辩护的矛盾问题,也显示了支持纳粹上台的德国绝大多数沙文主义民众,跟你国绝大多数黑暗系中二病军豚星辰大海兔杂废物一样,一方面相信政治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没有伦理可讲,一方面又真心相信一个沙文主义领袖能无条件的善待德国人民并使自己的生活变好,最后只能求仁得仁求匪得匪把自己送进真正的弱肉强食丛林.直到二战结束前的德国,沙文主义者居多绝非偶然,尽管作为一个(自认)右狗我们可以认为二战之前的日本是与欧洲君主制国家同质化最高的亚洲国家,但当时的德国和日本一样,就其政治文明程度而言,日德是与英法西等同为欧洲君主制/共和制的国家存在内在张力的,尽管德国与日本及其他东方社会不同在于德国不缺乏哲学与思辨的深厚文明积淀,也不缺乏中世纪地方自治的传统.但德国从未经历过法国式的启蒙,也未经历过繁荣的商业带来的自由化,更没有有产阶级必要时可以干烂国王的自治思想根基.尽管俾斯麦被称作德国保守主义者,但这种所谓的保守主义与英美保守主义相差甚远,德国的所谓民族主义也与19世纪欧洲普遍流行的建构民族国家以正常加入文明的国际政治秩序的民族主义思想不同,前者实际上是无理由无条件的沙文主义.从腓特列在七年战争中强制大规模征兵开了中近代欧洲不可想象的全面战争先例,再到俾斯麦强行统一当时本有地方自治雏形的德国各州以及总体战这种文明世界很难想象的奇妙深刻沙文主义思想被军人提出,沙文主义的出现在德国绝非没有根基,也不可能像一些人认为的那样是一战后国际社会的过度惩罚和经济衰败才出现的,但沙文主义为何会在二战前的德国出现这一命题是一项很严谨宽泛深厚的问题,不可能一言两语说的清楚,这也是战后一整代德国人和德国思想都曾经需要面对的严肃问题.这种根基也是为何俾斯麦可以放心的利用开放普选打击自由主义,而像威廉洪堡或是白玫瑰小组这样的自由主义者则处于非常孤立少数的位置.在<帝国的毁灭中>我们可以看到片中的希特勒粗浅的将尼采的道德理论望文生义的理解成了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而实际上丛林法则这种观点是前哲学的,类似柏拉图对话录<高尔吉亚>篇中的卡利克里斯或伯罗奔尼撒战争时依靠煽动暴民得势并呼吁屠杀叛乱的密提林全部公民的克里昂.而尼采本人的理论绝非如此粗浅,正如即便是斯宾格勒这种人也会不满戈培尔错误以及粗浅的利用了他的理论作为纳粹宣传话语.这大概也是为何卡尔施密特在魏玛共和的政治辩论中看不到文明世界应有的深厚公共话语内涵,而提出了必要时一个意义含混的主权者可以无条件进行决断这种和丛林法则没什么区别的思想.而白玫瑰作为纯正的自由主义者则坚定的多,在<希望与反抗>中,索菲邵尔说让布尔什维克和纳粹狗咬狗去吧,后来当有人觉得东线德军士兵可怜时她又坚定的回答活该,并在其宣传单中引用古典自由主义理论,从政治反思来说,他们受到的自由主义政治哲学影响使得他们对国家主义的解构更为彻底,使他们没有变成虐恋情深的理中客,也没有对左翼抱有好感,而且也对丘八情怀没有任何同情,而在这一点来说<帝国的毁灭>则多少对同情民众的德国将军抱有同情.尽管白玫瑰小组仍然对德国人民抱有幻想,走民小非暴力不合作路线,而非像法国和波兰还有挪威的反抗军一样直接动手反抗纳粹,但他们仍然可以多多少少的动摇作为纳粹合法性根基来源的德国爱国民众,并以自身的死亡将纳粹本来就不在乎的道德地位拉低并暴露给任何对纳粹保持距离但仍然对纳粹抱有幻想的人.另一部电影<纽伦堡审判>表现的正是文明的国际政治秩序取代了纳粹认为的毫无伦理可言的丛林法则政治秩序,而对于支持纳粹上台的德国沙文主义民众,则衍生出了平庸之恶这种政治哲学议题,但正如白玫瑰小组的宣传单所说,"尽管在被德国征服的波兰中,已经有30万的犹太人在这个国家被以最残忍的手法屠杀......德国人仍然笨拙的静止不动,愚蠢的沉睡着,并且助长那些法西斯的罪行......任何人都希望对于此类的行为能被宣告无罪,每个人都希望继续以最平静的步伐,最平淡的良心走完人生的路途,但他不会被宣告无罪,他将有罪!有罪!有罪!".如果不是英美作为文明国家的道德地位问题,德国一半以上的民众都应该被审判.但文明的政治秩序绝非二战之后才建立,但也并非可以在古代社会找到的久远传统,正如贡斯当所说,古代社会的人没有独立于社群之外的自由,它也并非像二战后认定现代性需要为大屠杀负责所产生出来的反现代性的左翼后现代主义那样试图证明现代社会分工(鲍曼)甚至任何一个严整的社会(德勒兹)或是科层制官僚体系造成了纳粹大屠杀.无论持何种史观,反现代性的保守主义也好后现代主义也好,伯林式的反现代自由主义也好,或现代性的启蒙自由主义也好,沙文主义与否定一切政治伦理的丛林法则思想都是需要干烂的文明毒瘤.另外仅仅来看战争场面纳粹军服或是认为此片是同情元首或是表现军人情怀的军豚废物趁早死个妈呗.影评到此结束任天行2015年12月31日
二战题材的电影有很多,也有不少拍的很惨烈或很感人的,但是像《帝国的毁灭》这样强烈纪实风格的作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自然,它是出自冷静严谨的德国人之手。
由正宗的德国人来演的纳粹和由德裔美国人甚至非德裔来演是绝对两样的。
德国人的那种独特的冷静和纪律,信仰和职业道德是哼哈奔放的美国人绝对模仿不出来的,比如前几天看的《猎杀U-571》里的德军就是典型美国人演的。
《帝国的毁灭》着重描述了希特勒的最后12天的历程,影片一部分取材于历史著作,更有一部分取材于片中的线索人物,希特勒的秘书Traudl Junge以及其他一些历史见证人的回忆录(诸如发生在地堡之外的剧情基本取材于军医Ernst-Günther Schenck的回忆录)。
一个秘书的回忆录通常是基于亲身经历的,大是大非的史观问题牵涉较少,这就让《帝国的毁灭》中的希特勒比其他作品中的纯恶魔或喜剧角色更加有立体感,最大可能的从一个先前罕有的角度还原了这个历史风云人物的最后一刻。
这也是本片最大的看点所在。
片中绝大多数人物,上自希特勒和戈培尔,下至狼穴碉堡里的电工和柏林街头尽职的军医,都是活生生的真实人物。
影片的结尾用字幕交代了这每一个人物后来的命运,这给我带来的真实感和命运沉浮的感慨,是其他二战电影无法做到的。
《帝国的毁灭》的第一主角自然是希特勒,其扮演者Bruno Ganz是著名的剧场出身的扎实演技派演员,为了演好希特勒,他专门花了四个月时间研究希特勒的生平和行为习惯,在电影中甚至出色的还原了希特勒那独特的奥地利口音德语。
这个希特勒正如史书记载的一般狂热,在3小时长的影片中他大概对各将领歇斯底里了七八回,每一次都那么的传神,让我由衷的敬佩这位演员的功力。
另外他对待秘书这样的助理人员又是和善宽容的,他与爱娃的爱情也是真挚的,显示出了一个真实人物的立体感。
这些细节显然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秘书回忆录的贡献。
3个小时的时长,大部分场景都在底下碉堡中。
可能会让人感到一些漫长和沉闷,但这正是强烈的纪实风格所需要的。
Bruno Ganz出色的撑起了全片的主架,同样出彩的还有周围的几个人物,以爱娃与戈培尔一家最为突出。
爱娃知道自己是来和希特勒共赴黄泉的,但她并不后悔,对轰炸置若罔闻,主持着一个个舞会和晚餐,坚强的用乐观的姿态活跃了这最后的12天的地堡内沮丧绝望的氛围。
她和希特勒在临终前办的婚礼也是令人叹息,主持婚礼的牧师甚至要查看元首的身份证这样的细节再次印证了本片强烈的纪实性。
以撰写回忆录的秘书的视角来看,爱娃是一个积极热情,和善温柔的人,自己慷慨赴死,同时又希望其他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戈培尔一家是希特勒之外的另一个重心。
戈培尔的演员貌如鹰隼,比我以往见到的所有戈培尔都要阴森恐怖。
仅仅靠气息就已经锁定了纳粹宣传部长的不二人选。
作为纳粹罪行的第二责任人,他冷酷无情的组织未成年的少年冲锋队去抵挡苏军的坦克,还发表了这样的结论:“我们从来没有强迫人民,是他们选择了我们。
现在,该是他们为自己的选择献身的时候了。
” 这句话不得不令人深思,战争责任是否就应该全推在希特勒和戈培尔身上?
戈培尔夫人是一个气质高雅的狂热分子,在最后的几天她带着6个孩子住进了地堡。
影片着重渲染了这天使般的6个小孩子,然后在最后一刻,戈培尔夫人坚决的毒死了自己的所有孩子,再与丈夫一起自杀。
理由是:不能让孩子生活在没有国家社会主义的天空下。
除此之外《帝国的毁灭》还描绘了一系列外围人物,如爱娃的妹夫,鼓噪逃跑的Hermann Fegelein,纳粹德国的经济领导人Albert Speer,希特勒高大的私人警卫员Otto Günsche,坚持冲锋到最后一刻的党卫军Wilhelm Mohnke,柏林守备总司令Helmuth Weidling等等,当然也少不了希姆莱、戈林、凯特尔等人。
其中军医Ernst-Günther Schenck是作为发生在碉堡之外的所有剧情的线索人物存在的。
柏林已成为人间地狱,他目睹宪兵队肆意以“不抵抗苏军的逃兵”名义处决平民,也目睹了一些甘愿为第三帝国陪葬的狂热年轻人。
在这些年轻人中间有《帝国的毁灭》中唯一的非真实人物,12岁的“希特勒敢死队”队员Peter Kranz。
本片对他施以浓墨重彩,描述了他从一个被洗脑的无所畏惧的小敢死队,甚至因为摧毁了苏军坦克而被希特勒授勋,直到珍视生命勇敢生存的转变过程。
影片最末的场景也是他和线索人物秘书Traudl Junge骑着自行车,迎着初升的阳光,脱离了重重包围。
事实上这个人物也是有原型的,那便是下面这张真实的历史照片,左侧的希特勒在1945年的柏林为据称是最年轻的铁十字勋章获得者,12岁的 Alfred Czech授勋。
然而真实的历史毕竟不会像电影中结局那般美好,我们无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命运,很可能他没能在战争中幸存。
不禁再次扼腕。
http://www.fatdudu.com/2011/02/der-untergang/images/在影片的最末,白发苍苍的Traudl Junge在采访中说道:“当我在纽伦堡审判知道有600万犹太人惨遭杀害这一最震撼我的事实,但我看不出与我的过去有任何关联。
我没有罪,也不知道那些事。
直到有一天我经过树立的索菲萧尔纪念碑,看到她是和我同年出生,在我开始当希特勒秘书那年,她被处决了。
这时我才发现,年轻并不是借口。
”微信公众号:肥嘟嘟看电影(feidudumovie)
一直希望看到一篇德国人自导自演的描述纳粹德国,反思战争的片子,而《帝国的毁灭》正是这样的一部片子。
该片在国外公映时引发了一些争议,主要在于该片“描述了一个较为人性化的希特勒”。
但我认为,往往很多人对于希特勒的印象只是一个魔鬼,似乎毫无人性化可言。
其实越是妖魔化一个人,往往透着你对他的恐惧与逃避,为什么不能把希特勒以一个凡人的角度来审视呢?
这一点上,本片做到了,而且并未因为将希特勒凡人化而对其罪行进行掩饰。
对于战争,本片并未出现类似“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而只是站在即将毁灭的第三帝国来反思战争,颇为令人深思。
该片中的希特勒虽然有时也会歇斯底里,但同时也有对英勇的青年团员的关爱和赞许,对女秘书容格的宽容,还有那份对情人爱娃的执着的爱。
可以说,本片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希特勒,演员布鲁诺.冈茨的演技也令人称道。
当然本片并没有因为希特勒身上有这些人性的一面,而掩饰他对德国人民的无情,当蒙克和魏德林提出疏散柏林的平民时,希特勒断然拒绝,没有一丝怜悯,毫无人性可言。
也许正如戈培尔所言,德国人民做出了选择,现在到了他们为这份选择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大意如此)。
第三帝国即将毁灭,一些人陷入疯狂,于是戈培尔一家成了可悲的殉葬者;一些人撕下了脸上的假面具,于是戈林,希姆莱在关键时刻背叛了元首;一些人仍旧保持着清醒与人性,比如党卫军医生申克;而容格与那个曾经的希特勒青年团的孩子,则摆脱了纳粹的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
正如容格所说的,年轻不是理由。
不管怎么说,无论你对希特勒或是纳粹德国有着什么样的观点,这部片子都值得你一看。
身处意识形态的浪潮,即使你有权做出选择,也不过是以殉道之名实践傀儡之身。冷静的群像纪实,曾经让你飞入云端的信仰,等到它轰然倒塌,要用一辈子来走出泥淖,赎请罪名。
希特勒不是恶魔只是普通人。他的恶是众人合力的结果,没有人天生就是独裁者。活着的人只是简单地在精神与肉体上将一个束手就擒的纳粹头子揪出来示众,从历史的废墟引渡到现实的广场,让他为一个时代的错误负全部责任。
女主好pp的\(^o^)/~
不好意思,哥们是文艺人,对政治无感~
一⭐️给历史,一⭐️给这部难看的戏。
I&#39;ve never doubted that Hitler was a great man. To say that he was not a good man is easy, but greatness transcends the boundaries of good and evil.
独裁者的下场都是相似的,然而戈培尔嘴里那些“是他们自愿选了我们”的人民呢?医院地下室里被抛弃的老者?巷战中人民冲锋队的炮灰?防空阵地上希特勒青年团的孩子?平铺直述,没有抒情,也许是最适合还原这段历史的手法吧。女主线无感,医生是好人。PS看到最后急死了,怎么还没人出来把戈培尔打死……
鬼畜的元首
在狼穴发飙的一段实际上是参考了希特勒在公众场合演讲时的状态,但真实历史是希在开小会时非常绅士。
上一部《希特勒:恶魔的崛起》里,青年希特勒像个疯子,而这部中又可怜的像个好人?片中很多纳粹最后自杀了,真是便宜了他们。想起我们革命历程中,一些英雄牺牲时的委屈,令人唏嘘。
战争从来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 战争就是罪恶本身 然而人类为不断产生的“理想”和“正义”而战的行为永远都无法被终止 电影结尾停战后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了阳光 和平温暖而柔软 剪辑不够紧凑略显冗长 音乐不错 二战结束后 历经纽伦堡审判的德国能这样直视历史 而东京审判后的日本还是那个低劣可悲的小人
无聊死,中间154分钟加一起,不如开头半分钟和最后半分钟,,,,
冗长,拖沓,剧情没有高潮,给我的映像就是里面的演员在那里用奇怪的德语吼啊吼啊吼
爱娃的遗书里提到了自己还有账单没有付完,于是突然想到Agent Zigzag里,作者吐槽德国人派Chapman执行的是要命的任务,而德国人关心的则是他的退税问题……确实很德国……除了被玩坏的元首发飙戏,6个小朋友那一幕也很震撼了……最后,年轻从来不是借口。书生也是一样道理。
只记得选秘书那段
(8.5/10)布鲁诺·甘茨在《柏林苍穹下》饰演的天使,到这里他变成了希特勒,在帝国最后的12天里,一个民族神话、信仰的逐渐破灭,希特勒的激昂演讲变成了“元首的愤怒”和默默无语的沉默。对于历史的客观还原,充满了关于民族、战争、信仰的反思。这种关于自身的反思性是战后德国电影的离不开的母题。
现在残存的集中营及二战真实影像都是美国伪造的,胜利者重新书写影像历史,希特勒语境产生,虽然都不真实,但至少“电影”不会掩饰虚假。“纪录片”却是道德问题。
这部电影最大的贡献就是为恶搞配音提供了一段很好用的视频..
戈培尔说:我们从来没有强迫人民,是他们选择了我们。以前不理解,这次巴以冲突,让我知道为什么了?一个民族被全世界讨厌是有原因的,不是哭惨就是真惨
沉闷的反战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