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惊艳,但娓娓道来,轻轻拂过,适当刻画,不矫情也没那么多惊喜。
而这种适度的轻,恰如其分地真是了活着的含义。
正如老人死后,那句我们要继承这种精神,可以把事情搞定的激情宣言,很快就被现实打包,叠放在永远待办的高高的案头文件里,我们的生命本来就难以突破。
所以,日复一日的间一点点小小的突破,才那么的珍贵,富有勇气。
全剧个人都没有什么泪点,但在最后结尾,字幕出来,那首老人几次哼起的童谣再次响起的时候,感动一阵阵袭来。
生命如蝼蚁,所以所谓的突破或成就,才如此平凡和厚重。
开头的感觉,非常石黑。
但石黑的世界里比较少有反转,所以黑泽明的诠释和石黑的世界本质上有点打架,但电影通过很好的表演和剪辑,以及整体的诙谐感,尽量在调和这对矛盾。
手法也没有多新,但真的很稳,处理得好成熟。
比如有一个经典的镜头,科长打开伞,带着组员们往外走。
伞撑开的下一秒,直接切到了葬礼。
然后随意对他的反转,都是在一些日常的琐碎中的回忆里带出的。
比如通勤的过程中,大家在回忆老科长的努力,逐渐被他感染的镜头,用一种最琐碎的场景,去陈述一个人的高光。
在这个镜头里,有了剧情里最高昂的台词,我们要继承他的意志精神。
结果下一个镜头就是例行公事的敷衍办公。
这个打伞镜头,直接接着是大家忙活去建造游乐场的场景的话,就是好莱坞英雄大片;如果结尾不是花园里的死亡,而是停留在葬礼的话,就蛮鸡血教育片的。
演员的表演十分加分。
大屏幕看的,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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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聊聊英国电影《生之欲》。
片名Living / Ikiru (2022),别名生之欲英国版 / 活下去。
《生之欲》改编自 1952 年黑泽明执导的日本电影《生之欲》,而这部电影原本又是受到列夫·托尔斯泰1886 年的中篇小说《伊凡·伊里奇之死》启发创作。
本片编剧是著名的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カズオ イシグロ),他笔法细腻,作品以挖掘人性矛盾和情感纠葛而著称。
石黑一雄多年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和比尔·奈伊(Bill Nighy)一起用英语翻拍黑泽明的著名电影《生之欲》(1952)。
某一天晚上,石黑一雄和妻子在聚会后和比尔·奈伊共乘一辆出租车,他向比尔·奈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比尔·奈伊原本没有看过《生之欲》,看过后立刻热情地签下了这个项目。
本片也是比尔·奈伊因疫情休假一年后的首部电影。
黑泽明的《生之欲》每一帧看起来都像空灵的黑白照片,本片则没有试图模仿那种视觉效果,而是采用了不同方法。
影片采用复古滤镜修饰画面,以便让影片变得更加有年代感,看起来像是那个年代的伦敦。
影片的故事和原版故事差别不大。
英国版的《生之欲》发生在1953年的伦敦。
一位年迈的公务员发现自己死期将至,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真正的活过了。
为了感受生活的本质,他决定寻找。
影片通过安宁的生活来反映生活重负。
故事跟随新人公务员皮特·韦克林先生(Peter Wakeling)开始,这是他前往伦敦公共工程部上班的第一天。
他在火车站遇到了同事们,大家都穿着相似的西装、戴着圆顶礼帽,脸上面无表情,气氛紧张严肃。
随后他遇到了上司老威廉先生。
老威廉先生做事一板一眼,即便是晴天也带着雨伞。
他坐在办公桌后不苟言笑,习惯性地把收到的请求放到积压成一堆的文件中。
他总说“我们可以暂时放在这里,没关系。
”其实这也意味着这些请求永无见光之日。
韦克林先生上班第一天就见识到了这种运作方式。
三个女人请求将门口的破旧空地改造成一块游乐场,这几个月来,她们跑过卫生、公园、娱乐等各个部门,最终来到公共工程部,她们的请求也掉进了文件堆里。
老威廉先生在这一天迎来了自己的体检结果,他癌症晚期,只剩下六个月的生命。
他茫然回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的活过,自己几十年如一日地重复活着。
他决定利用最后的时光重新拥抱生活。
他遇到了一位年轻剧作家萨瑟兰,开始穿梭于各种声色犬马场所,但发现自己对此并不感兴趣。
随后他又遇到了哈里斯小姐,老威廉先生被哈里斯小姐身上的青春活力和希望所吸引。
哈里斯小姐刚向餐厅申请了新工作,老威廉先生主动提出帮她写推荐信,开始接近哈里斯小姐,并向其吐露心声。
老威廉先生是一个鳏夫,与儿子和儿媳住在郊区的房子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的儿子和儿媳并不知道他的病情,还认为他和玛格丽特有染,他们也迫切希望老威廉先生放弃他们三个人共住的大房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继续生活。
事实上,《生之欲》向观众们展示的,并不是像《金刚狼3:殊死一战》(Logan ,2017)一个英雄在意识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爆发出的荣光,而是一名疲惫不堪的普通人在行将就木前的回光返照。
他很不情愿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把事情办砸了,尽管几十年的生活看似一帆风顺平平静静,但实际上他的行为让很多事情无法挽回,自己每一天只是在重复前一天而已。
观众在被狼叔最后一战感动不已时,需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绝大部分人都像老威廉一样活着,甚至还不如他。
在哈里斯小姐的活力感染下,老威廉先生重新燃起了奋斗的欲望,决定克服一切困难去推动游乐场项目,给小孩子们带来一点快乐,也给自己留下一点值得让人纪念的东西。
片中的游乐场可以看做是一个比喻。
老威廉先生告诉哈里斯小姐,生活就应该像童年那样,在游乐场上玩耍嬉戏,在妈妈喊吃晚饭的时候继续耍赖。
建成游乐场可以看做是老威廉先生找回初心找回生命意义的里程碑。
《生之欲》聚焦一名被压抑一辈子的普通人,他在生命最后一刻决定放手并拥抱生活。
在低层次的感官刺激和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中,他最终找到了能够让自己生命变得充实和有意义的方法,他要成为推动变革的那个人。
老威廉先生也的确这样做了,在《生之欲》的结局里,观众可以看到他推动变革后的遗产,小游乐场建起来了,当地的妇女儿童都很满意,甚至他的同事们也承诺向老威廉先生看齐,不再推诿。
但结果是,除了游乐场建好了,官僚机构里的官僚主义作风再一次占据控制权,身处其中的人毫不费力地就会被同化。
有也只有行将就木的人才能做实事。
比尔·奈伊在表演中,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尖细,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威廉先生很难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用来表现人物角色的压抑程度。
老威廉先生的生活看起来如此简单,甚至有些令人乏味,但当大家走近他的生活后,就会发现,他这些日常片段是如此眼熟。
他闭上眼睛在酒吧里忧伤地唱歌,面对镜子练习告诉儿子诊断结果的消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凝视亡妻的照片,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会做的事情啊。
死亡很容易,就怕没有活过。
我在手机里一直存着这样一张图,提醒自己活着的意义不是重复,人不应该工作了就等于死亡了,所有人都应该活过。
一个小彩蛋。
老威廉先生在影片中的绰号是“僵尸先生”,他起初还不知道“僵尸”这个词的意思。
其实比尔·奈伊在《僵尸肖恩》(Shaun of the Dead ,2004)中,他的角色就变成僵尸了。
探究生活告别此生,活着应当有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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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一生是怎样的一生,《生之欲》是一部侧写电影,因为威廉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或者说他正准备停下反思的时候,就得病离开,离开人世。
所以他活在周围人的描绘中,议论中,交谈中,甚至葬礼的怀念中,让我们能窥视一个人,以全然的视觉。
比如《红楼梦》式的开场,威廉作为领导还没有出现,他的下属就在车站告诫新来的同事,威廉的喜好,一个不喜欢越线的人,必须让他走在前面,其他人才能挪步。
他知道自己生病命不久矣,从医生那里听到消息回家后,呆坐在家中一楼,光线逐渐昏暗,儿子和儿媳回来,威廉听到他们在吐槽自己,也没有任何反应,想和儿子交流,却欲言又止。
他第二天没有去上班,在一家餐厅失魂落魄地向陌生人诉说自己的病情,拿出一大堆安眠药,还有自己的存款。
他开始频繁约见已经要离职的前手下,一个勇于开始新工作的年轻女孩,在她身上似乎看到那个从来没有展开过的可能的自己。
他决定要推动那个卡夫卡式的案子,在一个下雨天带领自己的部下考察。
在葬礼上我们知道这个成功的工程很多人感激他。
甚至在他的后任中都得到共鸣。
于是接替他的副手在火车上给众同事发表了一段经典的演说,大意是威廉如何如何值得尊敬,我们要宣誓以他为榜样,处理手中的工作。
一众官僚面无改色看了看激动的新上任的领导。
下面结尾镜头和电影开始威廉工作时,没有知道自己得病命不久已时一样,案子被送来,被搁置在文件柜上,新上任的领导动作娴熟,很快匹配了巨大的机器的一环。
(本文首发于2023年5月12日“幕味儿”公众号“迷影”专栏,未经授权,请勿在任何平台以任何形式转载,感谢)作者:握瑜生第95届奥斯卡奖最终获奖名单在日前揭晓,由A24公司出品的现象级影片《瞬息全宇宙》俾睨群雄,包揽了如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女演员在内的7项大奖,可谓风光一时。
在最佳男演员的选择上,学院最终将该殊荣授予了影片《鲸》的男主演布兰登·费舍,亦属意料之中。
事实上,在表演奖中“扮丑赢得奥斯卡”的桥段已越发常见,这种情况新世纪以来尤甚。
一些在大银幕的表现中早已具备影帝、影后水准的演员,往往在刻意“扮丑”或者极度陌生化的角色帮助下——相比不变形、日常化的角色形象而言——更有机会斩获奖项,《至暗时刻》中的“狗爹”加里·奥德曼、《荒野猎人》中的“小李子”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乃至《女魔头》中的查理兹·塞隆莫不如是。
更遑论在《机械师》到《副总统》一系列作品中,为戏疯狂增重或暴瘦的克里斯蒂安·贝尔,即便这样四次提名影帝仍然全部失之交臂。
当然,演员个人在表演层面上的出色发挥是一回事,而角色的演绎与影片整体剧作构想、影像质感的要求能够和谐融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笔者看来,本届奥斯卡奖另一位提名最佳男主角的演员比尔·奈利,及其主演的影片《生之欲》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这部以1952年黑泽明同名原作为底版,由诺奖得主、小说家石黑一雄亲自操刀改编的新作,实为年度颁奖季之遗珠。
其将经典故事改换时空坐标,在保留以否定性美学为核心的精神关怀的同时,化日式风格为英伦韵味,于改编一途堪称上佳。
1、新旧交替之间的流变新版《生之欲》在叙事与人物设置上进行了不少改写,几乎完成了从“黑泽明式”到“石黑一雄式”的风格重塑。
首先,在叙事视角上,相比老版《生之欲》在最开始就单刀直入地将摄影机对准主人公渡边(志村乔饰),且以一个没有始终出场的画外音角色来串连全片的情节发展的手法,新版并没有让主角威廉斯先生(比尔·奈利饰)在第一时间现身画面,而是借职场菜鸟魏克林(艾利克斯·夏普饰)的视角介入故事——这个贯穿性的设置一直持续到了影片最后,编导甚至还在体量并不大的片长规模中安排了魏克林与玛格丽特(艾米·卢·伍德饰)的感情线。
其次,在人物的塑造上,比尔·奈利将一个老牌英伦绅士形象表现得入木三分,而这与老版中志村乔的表演方式(或者黑泽明要求的呈现方式)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老版《生之欲》中的主人公渡边先生以夸张、迥异于常人的神态和肢体细节,在影片甫一开场就抓紧了观众的注意;而在新版当中,在威廉斯先生的形象是在包括新职员魏克林在内的一众旁人的议论和态度中逐渐浮现、慢慢轮廓清晰起来的,如魏克林从进入办公室的第一天学到的首要准则“把文件垒的高高的”与威廉斯先生从前信奉的准则“没关系,可以把它先放在这里,无伤大雅”之间的呼应。
这种为主人公立调的方式营造出特殊的神秘感。
而在表演上,比尔·奈利的处理克制而内敛,几乎没有激越、狰狞的表达。
第三,在影像表达和场面调度上,相比老版“戏在人物”,改编后的新版更多地走“戏在整体”的路子,经常通过人物与空间之间的互动关系、带有特殊象征意味的影调,具体入微地将威廉斯先生的故事铺展开来。
以威廉斯先生为了去看医生,几十年来第一次提前下班的那个段落为例:威廉斯走出议会大楼时,是从为纪念为伦敦市政厅做出贡献甚至献出生命的人们而立起的大理石纪念牌下经过;威廉斯在会见医生之前的等候时,秘书小姐们在讨论的是海滩和度假;从儿子的妻子想到自己的亡妻,相框中的人勾连出无数回忆;听到儿子的呼唤突然欣喜起来,转眼重新被失望、无力与孤独所裹挟,一瞬间苍老的威廉斯再次坐回黑暗当中去了……此外,在《生之欲》的叙事进程里,主人公对“生”、“生活”、“生命”态度的转变是影片中最为重要的情节点之一。
在旧版当中这种转变来的比较晚,并且渡边先生对于该事实的真正接纳过程是异常艰难的,夜晚小酒馆中渡边与小说家(千秋实饰)的结识可看做这一进程的开始。
这对人物关系的推进有如但丁的《神曲》一般——失魂落魄的渡边在“维吉尔”的引导下“游历”人间,而始终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
娇憨活泼女下属(小田切美喜饰)角色的出现发挥了重要的助推作用,但要注意到的是,黑泽明为渡边的这份情感圈定为一种近于迷恋、崇拜的模式,是女孩的生命力在无形中感染了渡边,促使渡边开始思考。
再来谈新版,威廉斯先生显然更早地进入到了“游历人间”状态中去了,并且这种态度上的转变更为平滑、更少浓墨重彩在某种程度上,从容面对的威廉斯是反过来感染着小说家和女下属。
如在游艺场段落最后部分,伴随着情感浓烈的提琴声在威廉斯与小说家两人中完成的那组对剪,威廉斯先生从黑暗中昂首走出的,整个画面空间饱蘸悲壮之感。
那是一种明知生命将残、年代已逝,仍作顽强致意的味道,颇似石黑一雄的长篇作品中《长日将尽》中史蒂文斯的演绎方法。
文化语境迁移过程中的新变新版《生之欲》将时空切换到1952年二战后的英国本土,社会文化语境的切换带来最大的创新在于宗教元素的引入,而具体则体现在影片的用光上。
从威廉斯先生在影片中的第一次出场,整个人物上半身的轮廓就被画面背景中的柔光所包裹。
这是新职员魏克林初见这位长者时,他眼中的威廉斯——柔光将人物轮廓模糊化了,威廉斯仿佛神人一般周身散发着虚假的光,给人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第41分钟,第二次特殊的用光点出现,最初在威廉斯头上的“圣光”消失了,它转移到了餐厅中的女孩玛格丽特身上。
在女孩的叙说过程中,威廉斯发现了女孩的“生之欲”在放光,这里的光环作为真实生命力的象征。
值得一提的是,新版《生之欲》中威廉斯对女孩的情感模式从老版的迷恋改为了欣赏占据主要部分的模式。
《生之欲》在本质上也可以看做一个“认识你自己”的故事,从旧版到新版,生之欲的主人公经历的其实是从他觉到自觉的过程。
当威廉斯回到郡议院要抓紧时间重新开始做些事情的时候,观众会发现“圣光”重新回到他的头顶,这是片中的第三次特殊用光,作为找回了所谓“生之欲”的象征。
影片中,前三次“圣光”的使用都是以相对隐晦的形式出现的,但石黑一雄显然没有就此放弃对这种深层意味的开掘,新版《生之欲》对于宗教元素的使用的是精妙的。
在影片最后半小时,前述无形的“圣光”终于以可见、确凿的状态在教堂空间中现身,死亡不再作为威胁,而更像是一种接引和给予,在雪夜中无憾离世威廉斯获得了从未体验过的满足和幸福。
有关存在与死亡的讨论 1952年黑泽明的《生之欲》作为影史经典的地位毋庸置疑,但鲜少有人关注的是,这部影片并非黑泽明的原创,而是改编自1886年托尔斯泰生涯末期创作的小说《伊凡·伊里奇之死》,其历来被看作是世界文学史上“死亡文学”的不朽名篇和二十世纪存在主义哲学在文学艺术领域的预言性文本。
石黑一雄的改编将这种“生死哲学”的讨论再次提到前台,主人公威廉斯不想独自坐在角落里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死亡的召唤——上帝的召唤。
但尼采的宣告早已经成为二十世纪的判词:上帝已经死了。
死亡之后不再有皈依之处,而只有绝对的否定状态,相比无意义地归返来处,能够握在现代人手中的只有此时此刻。
因而新版《生之欲》践行正践行这种美学意旨:向死而生。
通过不同寻常的、在日常生活中万难获得的心灵震动,使得我们意识到自身的局限性和有限性,达成一种有关审美体验的真正描述。
“生之欲”最终不仅在威廉斯先生身上,更体现到了魏克林的身上、玛格丽特身上,未来可能还有更多人。
正如伽达默尔所说:“艺术作品迫使我们承认它的存在。
在艺术面前,你一直被注视着,无处躲藏。
你要改变自己的人生……我们每一次的艺术体验都会与我们产生对峙。
”影片《生之欲》所要表达的主题是丰富的,其中不乏对现代官僚体制的批评、对现代人无所依托的生活的投射,但究其根本,它把观众重新拉回花椒树下,返回保有真正生命力量、真正爱的泉源——那个雪夜,人影寥寥,万籁俱寂,但我们却分明可以从直面幽暗的境界中,寻回生命中自在稳固的博大、充盈。
一位20世纪50年代的公务员在汤姆·伯克和艾米·卢·伍德的帮助下,充分利用了他最后的时光。
黑泽明的这部安静、灵活的戏剧,部分灵感来自托尔斯泰的《伊凡里奇之死》,在1952年上映时就受到了好评,自那以后,它的地位就越来越高。
这部翻拍的《活着》,由奥利弗·赫曼纳斯(电影)执导,小说家石黑一雄编剧,看起来不太可能取得同样的地位。
也就是说,它是那种精心制作、精心策划的中产阶级认为它是高雅的电影,赢得了奖项。
尤其是主演比尔·奈伊(Bill Nighy),他以喜剧作品而闻名,他在适当的戏剧频率广播时,把音量调得足够小,以吸引投票机构。
奈伊扮演的威廉姆斯先生,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似乎连名字都不知道。
也许是先生?这是20世纪50年代早期的英国,每天,公务员乘坐通勤火车到滑铁卢站,步行到县政府,在那里他监督一个规划部门,这个部门是一个更大、效率低下的官僚机构的一部分。
但当威廉姆斯发现自己得了癌症,生命只剩下几个月的时候,他决定好好享受这一天,尽管他的方式仍然适合那个时代一个压抑的中年男人。
他去了布赖顿,和汤姆·伯克饰演的放荡不羁的陌生人一起享受了一个醉醺醺的夜晚,后来又和一个活泼的前同事哈里斯小姐(艾米·卢·伍德饰)开始了一段纯洁的友谊。
这一次要情节与黑泽明电影中的情节大不相同,电影制作人通过给哈里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友,努力使情节不那么令人讨厌。
石黑一雄和他的同伴们明智地保留了池流巧妙的叙事结构,缓和了故事最后一幕的多愁善感。
从去饱和的电影摄影到男士西装的剪裁,对时代氛围的细致渲染也是一种享受,就像在雪天里荡秋千一样。
虽然有半个世纪前的黑泽明和志村乔之日本原版珠玉在前,但这一作呈现得也相当不错,只不过这一作整体更加温和内敛。
从画幅、字幕的“做旧”,上世纪50年代伦敦的服化道展现,到一些经典桥段的复刻,都可以说是用心了。
Bill Nighy老爷子的表演称得上细腻精湛,几个轻微的表情就足以令人动容。
但这编剧竟然也能蹭个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 就有点滑稽了。
抛开个人偏好只谈与原作的区别,英版少了很多讽刺与批判的意图,配合影片整体的基调和表演倒也是一个成立的故事。
但拎出来作为一部剧情片来看,真没啥毛病。
只不过倘若我翻拍姜文的《鬼子来了》,又改的温情脉脉甚至积极主旋律,那自然是拾人牙慧还拾不明白。
影片中对于官僚系统的批判、机关单位间的踢球和推诿,也没必要多谈,只能说这种劝诫和警醒是会永远适用于人类社会的,放之全世界皆准。
(反而现在我们浙江的基层办事单位是真挺不错,“只跑一次”和“浙里办”确实是可以做全国模范的。
)至于点题的“生之欲”,其实《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总结的很好了:不因无为虚度而悔恨,不因卑劣庸俗而愧疚。
到头来,人们都是会在乎自己会留下一个怎样的legacy,如何以超越肉体甚至灵魂的方式存留在他人的记忆中、留在这物质的世上,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且不会久存的小小playground。
但或许是我比较消极悲观吧,无悔无愧也已经足够沉重了,恐怕到最后沦为自我宽慰甚至自我娱乐的欲念;至于生前身后名更从不去想。
所幸实际上影片的表达也足够内敛:不求多伟大,做好眼前手头事足矣。
共勉。
作者:Stephen Saito译者:覃天校对:易二三来源:The Moveable Fest(2022年12月23日)【本文首发于《虹膜》公众号】在充满荣誉的职业生涯中,石黑一雄几乎没有什么遗憾,但如果他抵制住了诱惑,不向比尔·奈伊说出他一直以来憧憬的想法,那可能会成为一大憾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和他的妻子与这位演员坐在同一辆出租车里,如果石黑一雄担心自己会像其他被明星吸引住的制片人一样,因为试图说服比尔合作拍电影而感到紧张,那么还有另一重尴尬——他的建议涉及到重拍一部黑泽明备受推崇的电影《生之欲》。
尽管新版的主人公比原版中被癌症折磨的渡边先生(志村乔饰)看起来更健康,但石黑一雄仍然能理解这个讲述个人克服自我意识,抓住生命机会的故事,因此他向比尔·奈伊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我就陷入到了现在的局面中。
」石黑一雄笑着说。
他原本只是想把这个想法说给和比尔·奈伊和制片人斯蒂芬·伍利,那晚他们刚刚离开斯蒂芬做东的晚宴。
石黑一雄只是想,他们没准能拍出一部新版的《生之欲》。
然而获得黑泽明版《生之欲》版权的过程出人意料的顺利,石黑一雄似乎成为了担纲新版《生之欲》编剧的最佳人选——《告别有情天》和《别让我走》即为实证。
虽然石黑一雄从未参与过改编自自己作品之外的编剧工作,但自从12岁看过黑泽明的这部杰作之后,他的脑中一直在构想,如果将电影的背景移植到二战后的伦敦会是什么样。
一位将要退休,年迈的公务员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后,决定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故事赢得了石黑一雄的共鸣。
这名公务员周遭的官僚在「致力于社会服务」时,却常常人浮于事,并不担心自己会承担任何责任。
这些看似平行的目的感在《生之欲》中始终被视为一体,当黑泽明的《生之欲》中的渡边先生把目光投向一个可以造福于当地社区的公园时,这成为了一种对这位深陷官僚体系,深谙其繁文缛节的公务员的救赎。
而在石黑一雄的改编、奥利弗·赫曼纽斯的执导下,这个故事焕发出了全然一新的色彩。
在得知自己患上绝症后,威廉姆斯先生(比尔·奈伊饰)逃离了自己单一的工作生活。
他年轻的同事彼得(艾利克斯·夏普饰)和玛格丽特(艾米·卢·伍德饰)注意到了威廉姆斯先生的改变。
影片中,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碌地走过伦敦皮卡迪利广场。
赫曼纽斯勾勒出了威廉姆斯先生长久以来的内心世界,并将他在最后时日中找到的快乐生动地展现在了银幕上。
比尔·奈伊的演技拓宽了这种表达,以一种优雅的方式,将长期被压抑的情感显现了出来。
在圣丹斯电影节放映过后,影片主演比尔·奈伊成为了奥斯卡奖最佳男主角的有力竞争者。
在此篇访谈中,石黑一雄和奥利弗·赫曼纽斯谈到了他们之间的合作,灵感的来源,以及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首歌——《花揪树》(Rowan Tree)的,威廉姆斯先生唱起这首歌的时刻成为了整部电影情感表达的核心。
问:奥利弗,上次我们谈话还是在《三色堇》宣传期间,你当时提到要在英国拍摄一部电影。
你当时能意识到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好吧,上次我们谈话时,我的处境与现在完全相同。
那是距离我拍《生之欲》还有几周的时间,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复活节。
那是我唯一可以接受媒体采访的一天,我对人们的看法感到非常兴奋,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但感觉有点不对——不是因为他们错了,而是因为重拍黑泽明电影的想法错了,我不确定很多电影制作人会这样做。
当我说「哦,我真的很想在英国拍这部电影」时,以及我事先和电影制片人交谈时,我总会最后说,「这是黑泽明电影的翻拍。
」然后他们都会开始尖叫并跑来跑去,「你疯了吗?
」所以这件事在我的生活中产生了一段时间的影响。
石黑一雄:很长一段时间,只有我和制片人斯蒂芬·伍利忙于这部电影的筹备工作时,我们就导演人选谈了很多。
正是因为它的背景设置在英国,因此我们做出了不用英国导演的决定。
我们不希望这看起来像最近上映的,许多其他同样有着英国背景的电影,我们认为「局外人」,也许是不会如此痴迷于英国阶级制度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他能让全世界观众都能看懂这个故事。
当斯蒂芬·伍利在一个电影节上看到《三色堇》时,他说「看看这个。
他才三十多岁,但我认为这是一个怪物般的天才。
我们希望他来拍这部电影。
」问:奥利弗,改编《生之欲》,以及和石黑一雄这样具有实力的编剧合作,这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大的压力?
奥利弗·赫曼纽斯:石黑一雄是一个难得的合作者,他具有无与伦比的才智,这和他的地位是相称的。
他还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人,愿意花时间和我一起进入故事,进入角色的内心,用耐心激励我。
他真的给了我很长的时间。
我重看了剧本的每个细节,总是要求重写,要求修改,用他的话说,我在做编辑工作时有点无情和蛮横,我修改了很多,然后又重组了剧本。
我不认为每位创作者和剧作家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
他给了我很多时间,耐心和我讨论,我非常感谢他。
问:我听说你们找来了不少参考片,你们都看了哪些电影呢?
奥利弗·赫曼纽斯:疫情期间石黑一雄给我寄了很多DVD,这真的很有趣,因为我当时住在南非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所以邮件几个月后才送到我手里。
他是一个真正的影迷。
有几次,当我和他聊起一部电影时,如果他说「我没看过」,我会觉得非常惊讶。
因为我觉得他的观片量太大了,不光是一个狂热的影迷了,简直是个电影通。
石黑一雄:奥利弗做过报社的摄影师,所以他对二战后英国,特别是以伦敦为背景的摄影作品做了很多研究,但我给他推荐了一些希区柯克的作品,例如《擒凶记》和《贵妇失踪记》,电影中人物的举止是如此英式,那时他们尚未丧失对英式生活方式的信心。
他们是如此自信,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这种尊严感和高贵感在50年代的英国电影中逐渐消失了。
我还建议奥利弗去看了鲍威尔和普雷斯伯格的电影,特别是《百战将军》和《我走我路》,然后是一些战后制作的电影,比如卡罗尔·里德的《堕落的偶像》和一个我认为被低估导演的作品——巴兹尔·迪尔登的《寒夜青灯》和《伦敦水池》。
我认为这两部作品很好地捕捉了战后伦敦的景象。
奥利弗还说,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是我推荐的电影,这些电影似乎与我们的项目并不直接相关,不过我让他去看了两部电影,它们拍摄的是穿着晚礼服的英国人,却是以德国表现主义风格拍摄的。
第一部是《罗马快车》,沃尔特·福德导演,摄影师是君特·克兰普夫,他是帕布斯特《潘多拉的魔盒》等影片的摄影师,为了逃离纳粹,他从德国来到了英国。
第二部是《死于广播》(暂译,Death at a Broadcast),我认为这是一部美丽的电影。
它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情节,但你不会联想到英国的人物、衣服和装饰以德国表现主义风格拍摄,我认为这种结合非常有趣,奥利弗告诉我,这对了解、拍摄英国和英国人的生活方式很有帮助。
问:影片运用色彩的方式很吸引人,从一开始就有一种真正的活力,而且越来越生动。
你从一开始就讨论过整片的色调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我希望这部电影的视觉始终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柔和感,并且用一种克制的方式展现。
我看过太多视觉元素过多的影片,不论是服装、置景、灯光还是摄影,都显得太满了。
我觉得那是一种失控的状况,而我需要保持的是克制,只是在玛格丽特(艾米·卢·伍德饰)这个角色身上,我让服装设计师为她设计了多套鲜艳的衣服,而在其他方面都有所控制。
事实上我很喜欢影片只剩下黑白色调,飘着雪花的结尾。
对我来说这代表着全片色调上的统一,而不是真的让视觉显得非常繁杂。
问:片中有一个极富情感色彩,色调和构图都很考究的段落——威廉姆斯先生被诊断出癌症后回到家中,周围的家庭照片激起了他的回忆,这些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像宝丽来相片一样闪过,他正在思考是否要把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告诉他的儿子。
这段情节是如何形成的?
石黑一雄:那场戏相当忠实于黑泽明的原作。
总的来说,我想降低原版电影的表面情绪,这对任何日本电影来说似乎是件奇怪的事——情绪通常隐匿在表面之下。
但我一直在想,就像黑泽明的电影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一样,如果主角没有把他的痛苦、忧郁和恐惧如此清晰地表现在脸上,而且不仅是在脸上,还有他的姿势和走路的方式,那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他更像《东京物语》中扮演父亲的演员笠智众,那会怎么样?
所以让比尔·奈伊出演,也是在追求一种新的可能性。
而他在诊断后回到家里的那场戏,我以为会更加委婉。
他不会开始哭泣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尽管那很感人,在英文版的《生之欲》中,你会感受到那种悲伤,因为那是一种复杂的悲伤。
他正在回忆他和童年时的儿子是多么亲密,回忆起他成长的岁月,他可以突然衡量他们之间的距离,在那一刻他想告诉他这些绝望的事情,但他发现自己无法这样做。
但黑泽明创造的那些记忆的美丽场景,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我认为做得非常漂亮,我认为没有任何理由偏离这一点。
奥利弗·赫曼纽斯:我们本来打算这样做——比尔·奈伊会在记忆中出现,所以你会看到他(在闪回中)看着他的儿子。
但我从不认为这是对的,因为会让一切变得过于复杂,所以后来我和石黑一雄说,「如果我只是让他看着摄影机,然后在他身边播放着音乐,慢慢进入回忆,怎么样?
」我们达成了一致。
我先拍了其他场景(通过威廉姆斯的视角看倒叙),我在现场带着音频,在比尔旁边放了一个扬声器,当他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时,我能够从我的显示器上控制扬声器。
我让比尔看着镜头,我会在不同的时间播放不同场景的音效,所以他不知道下一段回忆是什么,对他来说有一种惊喜感。
这是我认为任何演员都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那就是对着摄影机的镜头或镜子表演,因为他们在一个反射面中看到自己,并扮演这个角色,我记得我在想,比尔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了不起,他可以转向镜头,镜头就在他面前,他在听我给他播放的内容,那是蟋蟀的声音或他儿子叫他名字的声音,他身边只有声响,但我们可以看到他在镜头中的反映。
欣赏他的表演真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石黑一雄:在剧本中,我确实想改写主人公得知自己癌症晚期的方式。
在黑泽明的电影中,这个角色被身旁看病的人困扰着,他的胃癌症状出来了,所以我想让我们把它归结为一个词。
医生甚至不会说,「你已经得了癌症晚期。
」他只会说,「这真是很麻烦。
」我们想将威廉姆斯的反应减少到一个词,「别说了。
」我想这是一个非常英式的方法。
(笑)问:火车站的想法是作为整个故事结构的一部分自然产生的吗?
通勤是否在了解威廉姆斯先生所过的隐居的、有事业心的生活方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石黑一雄:这里有点我自己的影子,因为从11岁到18岁,我必须乘火车去学校。
我当时住在一个叫吉尔福德的地方,离伦敦以南30分钟车程,那条火车线是那些前往伦敦的上班族的通勤线,在60年代到70年代初的那些日子里,那些通勤者看起来就像《生活》杂志里写的那些人。
他们戴着圆顶硬礼帽,打着雨伞,在早晨以某种冷漠的方式互相打招呼。
仅仅站在站台上,你都能看到办公室里的等级制度。
一些人去坐头等车厢,另一些人去找标准车厢,他们会向他们的老板致意,我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已经持续了七年,不仅是我,在我的同校男生中也有一种感觉,在某一时刻,我们就会变成那些人。
《生之欲》之所以对我意义重大的部分原因是,我想我曾以为自己有可能像那些人一样在办公室环境中工作,所以当我考虑如何改编英文版《生之欲》时,我很自然地回到了那些我曾经与这些「英国绅士」一起旅行的日子,我们喜欢这样称呼他们。
问:电影的开场镜头中包含了很多信息,在原来的设计中肯定比现在的时长要长,你是如何让演员保持不紧不慢的表演的?
奥利弗·赫曼纽斯:是的,我总会遇到一个挑战,那就是和时间作斗争。
对于这部电影强大的演员阵容,我从来没有试图指导演员,而是试图让他们热身,以达到一个好的状态。
一般来说,我只是让这些演员带我来到一个新的境地,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特别是和亚利克斯·夏普,对于一个细节,他可以有90种不同的演法,当我认为一种已经够好的时候,他会给我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表演,我会说,「哦,我想我更喜欢这个。
」而对于亚利克斯,我发现摄制组的成员会跟我说,「你现在真的应该往下拍了。
你已经和亚历克斯玩够了。
我们可以继续拍其他演员吗?
」(笑)他是一个出色的演员,有着非凡的技巧。
问:为比尔·奈伊唱《花楸树》这首民谣做准备工作时,感觉如何?
奥利弗·赫曼纽斯:那段时间每个人都有点紧张,因为你不想错过这个时刻,比尔对于这样的排练经常感到紧张,因为他希望在拍第一条时就耗尽自己最好的状态,但有时他必须为背景和镜头排练,所以比尔跳了几段舞,我不想让他唱,直到我们准备好了很多备选曲目。
但实际上我所做的是让比尔随意尝试,他以为我没有拍下来,后来他说:「我知道我们应该拍排练的时候素材。
排练时的状态是最好的。
」然后我说:「好吧,我当然拍了彩排。
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因为如果你知道正在拍摄,你可能会被吓到。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和演员在一起,你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工作的方式。
我们很少遇到那种拍完一场戏就散的情况,因为演员都能体会到场景背后的情感,即便他们看到的都是片段。
问:比尔·奈伊说,他最近才知道这首歌是您妻子个人最爱的一首歌。
你为什么会选它?
石黑一雄:这首歌叫《花楸树》,我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
这不是一首热门歌曲,但这是我和妻子刚刚唱过的一首歌,我们都很喜欢音乐,弹着吉他,她从她的祖母那里学会了这首歌。
我把它与苏格兰以及我的妻子联系在一起,虽然她健康地生活着,非常活泼,但威廉姆斯先生已经失去了他的妻子,在黑泽明的原版电影中,志村乔唱的那首歌实际上直接提到了电影的主题。
歌词的开头是:「生命是短暂的,但是......」所以我想在我们的电影中,我们不应该有直接提到情况或他的困境的歌词,但我也想提醒观众,他曾有一个妻子,他仍然在哀悼她。
当威廉姆斯失去妻子时,他也失去了一部分生命,而歌声传递的正是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问:第一次看剪辑后的成片,当时有什么感受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这真的很有压力。
我曾对石黑一雄说,要和他一起看《生之欲》。
因为在我们去威尼斯电影节之前,他还没有在电影院看过。
我记得他坐在我旁边,他感动哭了,他的妻子坐在我们后面,她也哭了,只有当我们在威尼斯放映这部电影时,我才觉得我已经完成了这部电影。
因为对我来说,石黑一雄以我为他量身定做的方式来看待这部电影是如此重要。
石黑一雄:我为它感到非常自豪——和我所做过的任何事情一样自豪,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认为这是一部美丽的电影。
它超出了我的预期,部分原因是新冠疫情——当一切都暂停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与奥利弗讨论这个问题,我不能在拍摄现场,因为疫情仍然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我们很幸运在疫情期间完成了拍摄。
但黑泽明的电影在我年轻时对我意义重大。
那部电影既影响了我对待生活的方式,也影响了我写小说的方式,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很荣幸在片中加入了一些东西,我希望人们不只是看我们的新版本,也能重温黑泽明版本的《生之欲》。
这是我真正感到自豪的另一个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电影中令人难以置信的表演和精致的导演技巧,而且还因为对我个人来说,它把我带回了童年。
来源:https://moveablefest.com/kazuo-ishiguro-oliver-hermanus-li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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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影片看完之后,对于复古的伦敦街道和英国的工作制度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同时也被这个温情的故事所感动,人物的表演也很有力量,刻画的很有层次感,影片的内容不难理解,剧情也偏向简单,仍然讲述的是他自我救赎的故事,以小见大,从这儿能见到很多人一生,当然,最令我感觉到赞叹的就是男主的演技,总体上表演节奏富有层次感,能够很好的将人物刻画出来,给观众呈现出一个丰富的人物形象。
首先,这部影片最大的亮点也是这部影片作为个人类叙述性电影来讲,男主的人物形象是整部影片最大的亮点,也是刻画的最为成功的地方,影片用前后对比的方式将男主人公的形象逐渐的呈现给观众,也使得他的人物形象印记在观众的头脑中逐渐清晰起来,比如在影片一开始用一个第三者的视角来刻画了男主人公的特殊高贵,以及他对于工作的态度,而在后面,通过他谦和的态度以及想尽力去做好游乐园设施一件事,能够看出演员的演技以及主人公对于事件前后的变化,通过这种前后的对比,将主人公的人物形象形成反差,刻画给观众,其中有两个场景留给我的印象是最为深刻的,其中一个是他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之后,被迫告诉单位公司里以前的女职员,两人在酒吧一面镜子的下面相互交流,他放下了自己以往高贵的面具,在镜子下,像一个小孩一样,对着女职员倾诉自己的心理,在镜子里,他是矮小的,低矮的,象征着自己内心的脆弱,将人物形象很好的突出了出来,很容易引发观众的情感共鸣,刻画他人物形象的镜头,另外就是在最后的时候,他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荡着秋千,那一刻,他好像一个孩子,等待自己的母亲来接自己一样,用这种前后的对比来形容他在最后的时刻终于完成了自我的心理救赎,也许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平静的,是享受的,令观众能够联想到人生的长度,给观众留下充分的思考空间,将这个人物的厚度和思考性留给了观众。
另外就是整部影片的镜头和布景也是我非常满意的,影片的开头用复古的方式生动形象的刻画了伦敦的街头和人物形象,用极其复古的影调来诠释了当时伦敦的街头,影片的镜头也很客观和全面,对于刻画人物,中景镜头和近景镜头的运用也很恰当的把人物的感情,情感表现呈现给了观众,还有就是整部影片的影调,光线音乐运用的都是值得称赞的,影调,在前期使用冷色调刻画着男主高贵的一面,而在回到家以及之后,都运用了黄色的暖色调,你在刻画他内心的转变和内心的脆弱,而整部影片的音乐可以说是运用的很不错,但片运用了音乐来推进剧情刻画人物形象,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剧情的推进和过度有些过度依赖于音乐,我得人物的形象转变稍微有一些细节处理的不自然,不过,总体上并不影响人物的表现和刻画。
我并没有看过日版的那一个版本,单就这一个版本的,我认为剧情的表现张力可以再突出一些剧情的推进,可以再自然一些,也许会达到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部影片同样也是一部救赎类的影片,讲诉的是男主一个人的心灵救赎之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在最后的时候,正如他自己的台词所说的那样,也许这个游乐园会因为年久失修,或者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所淹没,但是至少表明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印记,是善良的印记,在最后的时刻,他选择了善良,选择卸下面具,留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的印记,影片留给了观众充分的思考空间,虽然有一些细节处理的很不到位,剧情的推进上,也存在着一些小的瑕疵,但男主通过他细致的演技,很大程度的弥补了这一缺憾,总体来说,这是一部很值得一看的心灵救赎影片。
其实就是告诉我们每个人都会死,为什么不在有限的时间去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感悟人生体验人生,认真做好每一件值得去做的事,并且满足于每件小事背后获得的成就感。
每天漫无目的的摆烂是过,用积极的态度去对待每个人每件事,并且学会满足会知足,豁达乐观的也是过,积极的心态和状态不仅能让自己更加容易快乐幸福,也会带动身边的人更加快乐。
看这部看哭了也是一件带有讽刺意味的事……原来还有原作的!
与其说对公务体系冗余的展现全凭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一搏,不如想想活着究竟图个什么。僵尸先生几十年浑浑噩噩不如临了为一些私欲奔忙,说白了还是做自己能力范围之想做,追求一下短暂的意义与欢愉。美术和配乐都好英伦好严肃。
牛逼的复古风片头 我直接嗨了!虽然也就维持了不到3分钟 好在有稳如泰山的比尔奈伊撑着。看完只想说,有力量的剧作不分东方西方,它是连通的。
相比黑泽明的原版时长就少了四十分钟,故事精简了画面精致了但是整体普通了。
关注这位南非导演,moffie也不错。这部石黑一雄改编自黑泽明旧作,没看过旧作不知道剧本结构变了没,回头来比较一下,台词、歌词都不错,苏格兰歌是原本就有的吧
拍摄上极其传统的英国电影,从开始到结束,从布景到服装,从演员到演出,从剧情到音乐……你不能说它不好,但你又无法说它有多好。《鲸》似乎和这部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讲濒死的人想要通过最后阶段的改变自己来救赎人生。这部似乎更加正向积极一点,更符合主流视角,但不要忘记,大英帝国才是基文化的最早发扬地,编导们没给老爷子弄个男朋友,所以好莱坞看不上!人之将死虽说其言也善,但这只是人性的回光返照,让人家知道这个人还不坏而已,救赎不能在知道自己死期后才开始。电影还非常隆重地揶揄了官僚属性,副手参加完葬礼后的“誓言”没多久就化尘随风去,他们只是社会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黑夜中有人划亮火柴时,你会感悟你会欣喜,然而火光消失后,你还是会在黑暗中沉寂。普通人,大家难道不一样吗?看完原版加一句:原版更好看
一个浅显的故事 哪怕是黑泽明原版在前 这个改编也没什么意思 感觉是《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另一个对立面故事 欧维是处处不想麻烦别人只想自己了断 而这个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多找人倾诉和从以前古板木讷的生活中走出来 在最后的日子里换一个活法 试想如果老爷子没有病 他还不是坐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的继续冰冷的做他的僵尸先生么 就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最后努力的帮女士们把儿童游乐园建好了 这不应该是他们规划局份内的事么 做了这点小事就被大家赞颂和歌功颂德了?不理解 然后不是很喜欢片子的配乐 太抢了也毫无亮点 感觉和影片一点不搭 唯一值得称赞的是片子的年代质感很不错 松鼠妹挺讨喜的 两个小门牙 哈哈
翻拍自黑泽明1952年同名电影,英伦style难掩浓郁的日式精神风味。石黑一雄做编剧,再适合不过。
抛开演员的薪酬,投资有超过100万吗,一点大场景都没有
看日版的都是五星有空补补。这个也是奥斯卡提名。看完没太大感觉!可以叫游园建成回忆录!一句话概括:公务员老人患癌症,生前建游园办实事
写着“优雅”、“体面”、“讲究”的标签几乎贴脸开Q,观影过程不免受前作对欣赏的理解之影响,真的喜欢就好
老年故事,摄影绝美,使用了许多近年多见的压迫性构图。故事上主角去世太早,后三分之一冗长,虽然有单人闪回戏但最有看点的跟女生的关系也要提早结束,结构不太好。
有质感的摄影和我不太能接受的底层逻辑。
编剧石黑一雄的存在感很强,放大了人物的心理以及正在消亡的情绪。黑泽明原作中弁士般的画外音由一个存在于故事之中却处于旁观者地位的角色———一个fresh man承担,他的灵感似乎来自于影片第二部分葬礼的职员,同样令影片充满宿命感,不同的是,黑泽明版本想要呈现一个滞缓的自我成长,但在英国版中,第一部分就已经引入的闪回使得影片过于沉重,Williams一开始就已经衰老,正如同《告别有情天》中的Stephens;影片关于葬礼的第一个镜头中,两种截然相反的摄影机运动(拉与推)呈现了这一风格差距,两种风格的孰优孰劣无法断定,但毫无疑问的是英国版的剧作更为扁平,石黑一雄既没有像他的小说,质疑记忆的真实性,也无法像黑泽明的原著,通过呈现他人的质疑展现人性或体制的官僚主义,反而更像是一部精致的主旋律电影。
无法接受一个如此悲怆的故事用这样治愈又暖心的方式展开,精美而空洞,如同一段保存期限仅有一周的谈资。
榜样的力量
#R# 3.3分。没必要存在的改编。第一段落稍好,有了一些死亡逼近后的粘腻感;但这种感觉很快也没有了。除了官僚系统的阻力让推进市民愿望成为公务员暮年有意义的最后一桩事的讽刺感(并且对年轻公务员的感召也如彩虹一般临时),其他重要剧情都变得更站不住脚了;只能理解成石黑一雄练手,否则真的毫无必要。
这个老头唤醒了我的恋老癖(bushi .72/100
人物的单薄刻画导致最后生硬的歌功颂德看的人只想大翻白眼:至于吗?
一个伦敦官老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