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片名就说出了结局——Tracing Her Shadow,养母从头至尾都是循着养女的影子往前走,而养母这趟旅程的终点究竟在哪里呢?
没办法知道了,最后,伴随着日文的《再见爱人》响起,只知道他们在往前走而已。
旅程中拍摄的照片,打开相机后盖却发现没装胶卷,就仿佛是现实的隐喻,以实际而言,无法找寻到实体的人了,但是那句“照片都在我脑子里呢”又好像在告诉我们,关于养女更多的记忆镌刻在了养母的脑中——一个日本遗孤回到所谓的“祖国”后究竟度过了什么样的人生,通过信传达来的生活与现实的生活组成了立体的人。
我不由地去想,对人而言,究竟是血缘与民族性在决定一个人还是文化在决定一个人呢?
一个完全在中国文化中成长起来的日本人,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民族与文化冲突产生的自我认同感迷失是一个庞大的命题。
平常人大概永远只能作为旁观者而无法真正理解其中的挣扎。
但是我觉得我思考的不完全准确,其实电影更多的表达的是这类特定人群在某种社会环境中所遭受到的排斥,以及展现部分人群的孤独——有很多类人的孤独。
2025.2.9标记二刷,上一次看是2021年3月20日,时隔快四年再看这部电影,时间过的快的。
在电影频道前后两次看完,很日式温情的一部电影,演员都挺眼熟。
从头到尾寻找的那个人都没有出现,仅仅是围绕寻找这个人,就衍生出了各种事情,反映出了一些导演想要表达的观点或者情绪,观众跟随着追寻者的视角,一点一点地发现这样那样的情况,有一种娓娓诉说的感觉。
中间老太太去买羊肉那一段特别好笑,语言不通用动物的叫声来询问和回答。
老太太跟女孩子的男朋友对话那一段也好玩,俄语和日语or英语的各说各话,但是男生对baga念念不忘,错位的笑话真心的表达。
对另一段场景,一对归国夫妇表演智取威虎山的京剧非常印象深刻,一个人从小在一个环境中生活,接受的是这个环境带来的习惯观念做法思维,而当他们某然到了陌生的环境,适应是一方面,在这里更多还有一种对我是谁的身份的追寻,也无怪乎陈丽华在认亲失败后还要继续去别的地方寻求,何处安身何处是吾家。
2021314,看了《又见奈良》,很多人或事不能相伴一生一世,但伤感却可以地久天长。
既是电影里母亲的伤心,也有我们对历史、战争的反思。
导演鹏飞,监制是贾樟柯。
电影结尾三人前行的画面,想起《山河故人》片尾涛儿举起双手的留白,故事不一定有起伏,生活不一定有结局。
最喜欢的片段是,佛寺管理员撞响钟声,“钟”本身也有镇定心绪,提示的意味,剧情过半,钟声响起,或许也象征着,我们都该在细碎里有一点清醒,换一种面对剧情和生活的眼光。
平淡如水,感人至深,意味悠长。
这是我看完影片后最大的感受。
当影片结束,当奶奶、小泽和日本大叔无言地走在街道上,当那首邓丽君的《再见我的爱人》响起,汹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在这部充满诚意和关怀的国产佳片里,无论形式还是内容,我都看到许多电影大师的影子。
本片的青年编导鹏飞让人欣喜,未来可期!
这部影片关注的是一个不太为人所知的特殊群体——抗战胜利后的日本遗孤。
1972年中日建交后,这些被中国母亲养育长大的日本人回到故国。
在那之后,他们的生活怎么样?
他们过得还好吗?
借由一个年迈的中国母亲远赴奈良寻找日本养女的故事,本片为我们揭示了这些特殊人群的生活景象。
太多的触动无法一一描述。
仅此向那些普通、善良、平凡的中国母亲们致敬,你们是最伟大的女性!
在电影上映之前,我便预约了这场电影,因为小众,排片率不高,却也能够满足我这样一个“忠实”粉丝的诉求。
关注这部电影,有两个小小原因,一个是吴彦姝老师的表演,一个是日本战争遗孤。
真正认识到吴彦姝老师的实力,是在《流金岁月》这部电视剧中蒋南孙奶奶这个角色上,那样一个鲜活的人物,连脸上的皱纹都饱含着戏份。
关于日本遗孤,或许因为曾经读过的一部作品《烟火漫卷》中的情节,男主角刘建国曾是日本遗孤,由于阅读和生命体验有限,这是我第一次在文学作品中遇见日本遗孤,后来查阅资料得知,他不是一个人,他是那个特殊时代里一个群体的代表,只不过现实给他们发声的舞台和机会很少,使得我们绝少听见他们的声音。
当民族国家的利益大于个体时,多半是会把个体埋没。
当我们提及日本,连没有经历过这场战争的父母一辈,都会恨恨地说,日本鬼子太可恨,他们所有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个体的虚弱是显而易见的,甚至生活在其中的个体都会成为这强大机器的一部分。
陈丽华是万千日本遗孤的一个。
在日本侵华的当头,她家是万千个家庭里,被政府移民到中国东北垦殖的日本家庭的一个。
日本战败,很多紧急逃走的日本家庭,遗留在中国的孩子很多,她是其中一个。
留给她个人的所有信息是,她的日本家乡在奈良,一个一出现就会让人觉得充满温暖的城市。
那里有古寺,有鹿,有小酒馆和遍地的猫,柔和而美丽。
虽然丽华在中国出生,在中国长大,接受中国母亲的抚养,对于抚养日本遗孤这件事,在特殊年代里给这位中国母亲(吴彦姝扮演)造成多大的困扰,影片并没有大量呈现,但读过那个时代的图书的人,都会联想起那些令人恐惧的画面。
丽华离开中国母亲,返回奈良寻亲,在最初的几年里,会一直和中国母亲写信,从信的行文来看,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好,给人的感觉是真正的父母子女之间的真实情感。
而这位母亲也把自己的爱无差别地倾注在女孩身上。
所以当丽华有五年时间没有给母亲写信时,这位母亲有些慌了,趁朋友的孙女来日本求学并留在日本的档口,独自一人来到奈良寻找丽华,不知是死是活的丽华。
电影用较为和缓的节奏,为我们呈现日本社会的现状。
从日常的阅读中,我们知道日本的老龄化是多么严重,生活在日本的人们日子是多么寂寞等,以及通过生活在日本的中国人的镜头,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曾经很厉害的国家如今的境况。
用镜头的缓慢和空阔的图景,感知到透过屏幕的孤独,老龄化社会的日本,真实的呈现在我们眼前,孤独到每天期盼女儿来信的退休警察一雄,需要找一件事儿来打发每天孤独的时光,于是成为寻亲队伍的一员,最初的起点,是由于孤独而与小泽的搭讪;孤独到每天靠酒精麻醉自己的另一位警察,也成为寻亲的一名主要助力人员。
所以,看到最后,让我觉得,孤独让而每一个人走到一起,为了打发孤独而共同做一件事,即便最终的结果是悲情的,也引发我们无限反思。
寻找的过程,是通过这位中国老太太的眼睛,呈现日本遗孤在回到日本后生活状态的图景。
返回日本的遗孤,大部分过着并不如意的生活,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大部分做着较为卑微的工作,靠勤劳养活自己或自己的一家人。
而落单的遗孤,在日本社会这个大群体中,往往也是不被认可,被孤立的存在,这点滴的真实呈现,打在中国母亲的心上,想到自己女儿受的苦,老太太属实难过到以泪洗面。
一部电影,敢于突破民族意识,敢于突破国家界限,开始从人性角度去试着剖析和对抗时代,让我们看到更多关于人性的温暖,而不是冰冷冷的情感对抗,我想这就是一部电影的成功之处。
《又见奈良》最终是以悲剧结束的,虽然电影并不想让自身承载太多悲剧元素,但是却勇敢的呈现了个体情感超越国家和民族的讲述,个体的悲剧囿于现实、囿于时代、囿于国与国。
那么,这样的悲剧,就是现实的、时代的、国与国的。
在电影院安安静静看了《又见奈良》。
星期五晚上6:40的场次,观影人数不到十人。
或许是之前期待太高了,观影时及观影后似乎都有一些失望。
吴彦姝和国村隼的演技没得说。
尤其是他们两个在乡村里寻找管理员时,两个人语言不通有些相对无言,就拿出照片给彼此看。
之后又无话可说,吴彦姝饰演的奶奶就拿出牙签教国村隼饰演的吉泽做小旗子。
100个才50日元,折合人民币4元。
她和英泽饰演的小泽有一次在等公交车时也在做小旗子。
这部电影中无处不在的都是属于普通人的生活细节,拮据朴实无聊琐碎和善意。
电影设定的时间是2005年。
1995年时,战争遗孤陈丽华回到日本寻找她的家人。
她给在中国的养母写信寄照片,告诉她自己在日本一切都好。
但是,四五年前,她音讯全无。
奶奶放心不下,她只身来日本寻找她的养女陈丽华。
奶奶随身携带的包里妥帖地保存着陈丽华写给她的信。
陈丽华的字十分娟秀。
小泽和奶奶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大海捞针般寻找陈丽华。
由于他们不知道陈丽华的日文姓名,寻人几乎举步维艰。
先前,小泽在居酒屋打工时,客人吉泽说她很像自己的女儿。
他们再次相遇时,退休前是警察的吉泽在听了奶奶寻人的故事后,主动提出帮忙。
他联系了曾在警察局在人事科工作的前辈高仓。
通过高仓,他们找到了陈丽华曾经居住过的一处住所的房东。
房东开着饭馆,一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自己曾在中国旅行的经历,对臭豆腐念念不忘,但当小泽他们询问与陈丽华有关的事情时,房东立马变得警惕。
之后放松下来,告诉他们陈丽华不会说日语但曾在她店里炸豆腐甜甜圈,十分吃苦耐劳,后来,被误会偷了东西就离开了。
在找寻陈丽华的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她在日本过得一点也不好。
血缘鉴定失败,语言不通,穷苦潦倒。
但她却还是用画笔画下曾经见过的美景,并寄给养母。
后来,高仓来电说陈丽华日文名字叫做中村明子。
中村是曾经帮助她的律师的姓,而明则是取自养母的名字。
她孤独地死在了公寓中,很久之后才被发现。
小泽听到时泣不成声,而坐在车子后排的奶奶由于奔波了一天累得睡着了。
她听不懂也没有听到这个令人悲伤的结局。
但是,导演又增加了一段,他们听到另一种说法到别的村子去寻找嫁了人的陈丽华。
村子里正在举行仪式,歌舞喧嚣,奶奶拨开人群四处寻找却依旧无果。
他们三个人疲惫地走在路上,背景是邓丽君的歌曲グッドバイ・マイ・ラブ。
虽然导演没有言明,但我们都不难猜测,陈丽华的结局就如高仓所说。
不然,她又怎么会不给养母继续写信呢?
整部电影都有挥之不去的感伤和孤独。
奈良很美但也很空,一个又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
没有什么快乐的人。
吉泽每天回家都要看信箱里有没有嫁到东京的女儿寄来的信。
但一封也没有收到。
所以,他把小泽当作自己的女儿。
小泽在日本叫做初美。
她在日本的亲戚仅有害怕他们认祖归宗会争夺财产的姑姑和堂哥。
所以,她的父母已经回中国了,她作为二代遗孤独自留在日本。
在居酒屋时,吉泽疑惑于她的口音问她是哪里人时。
她坚定地回答日本人。
这份坚定未尝不是一种自我暗示。
她和交往的男友分手,性格不合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男方家嫌弃她的出身。
她始终是个异乡人。
影片中,奶奶到肉铺买想买羊肉,但不懂怎么说就学羊叫,老板用动物的叫声回应她。
而且这个老板正是导演自己。
十分可爱。
小泽在直到陈丽华已经不在了,夜里忍不住啜泣。
奶奶问她为什么哭啊。
她说是因为相机没有卷胶卷,都「白照了」。
奶奶告诉她,没关系都留在心里。
我想奶奶对于结果其实已经有了预感。
但这趟奈良之旅对她来说也不全是感伤。
作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奶奶,哪怕前方道路多么曲折,她也会坚强地走下去。
如果拍一部反战为主旨的影片,但并不正面去谈战争,对于战争的伤痛是以外围边界的事件来轻轻触及,但绝不亲手揭开,那么我们还能不能感觉到痛?
如果能,会有多痛?
把沉重轻说是个问题 这是我看完以中国母亲寻找失联的养女——日本遗孤为故事的《又见奈良》后想到的问题。
这问题萦绕着我这么个闲人,无聊之际,还重看了一遍《清凉寺的钟声》,一部由谢晋导演拍摄于1991年,讲述日本遗孤在中国北方农村艰难长大,成年后以僧人身份访问日本,与生母相遇告别的故事。
它或可作为《又见奈良》的补余,供人们脑补影片没有展现的生活:一个日本孩子怎样在异国被收养长大/一对中国父母怎样养育他们收养的日本孩子。
另有一部同样展现这个过程的中日合拍电视剧《大地之子》(1995年),当年也一样轰动两国,成为一时热题。
这两部拍摄于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影视剧,都把时间跨度从1945年日本战败拉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非常完整地展现日本遗孤在中国土地上是怎样一年一年,随新中国这个大时代长大成人的。
那些个细碎重复的生活,喂养下去的一口又一口,一个婴儿变成了老人……
中日电视剧《大地之子》(1995年) 《又见奈良》隐去了这些东西,它直接从养母只身来到日本奈良找女儿拍起。
关于整个故事最要紧的历史背景,在开篇几分钟后,导演快速插入一段动画,形似弹幕,简单交代,再全力转入日本寻亲故事,再无镜头涉及过去的生活。
这是导演鹏飞特意选择的风格,他从上一部电影《米花之味》开始,就选定了这种轻喜剧冷幽默的风格,把沉重轻说,让观众保持观影的愉悦感,他做到了。
我们已经起不了悲剧的范儿 豆瓣有影评将该片命名为“轻影像”,取自法国哲学家吉勒·利波维茨基的《轻文明》一书。
书中谈道,“‘轻’逐渐支配起我们的物质世界和文化世界,它侵入我们的习惯,重塑我们的想象。
它在物品、身体、运动、饮食、建筑、设计等无数领域内成为一种价值、理想,和迫切的需要。
”在这个超文本链接的媒介时代,对于“轻”的多形态崇拜渗透进一切。
基于这样的定义,影评人将鹏飞采取轻松俏皮基调讲一个悲伤故事的电影,归之为“轻影像”。
虽然缺乏更多清晰的阐释,但这个命名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至少它提示我们一点,这种用轻松愉悦调性来表达现实或历史话题的美学风格,的确是眼下的一种“显学”。
高科技的发展、新能源变革、互联网、新媒体、纳米技术……物质世界的一场巨大变革,使技术与市场更倾向于“轻”的逻辑而非“重”。
“轻”的规则不再是个人的事,而成为全球经济文化的运作模式,“轻”的逻辑不再是经济现实中的他者,而是经济现实的核心。
人们厌弃沉重的一切,只想以轻盈之姿流动之态重启文明——正像尼采所说,“美好之物是轻盈的,一切的神圣皆以灵巧之足奔跑”。
“不想沉重地说沉重的故事”,这大概算是“轻文明”时代之典型症候。
的确,催生凝结着文明高光的悲剧意识的一切条件都烟消云散;召唤它重现的一切语境,都不再明显存在。
乔治·斯坦纳在《悲剧之死》里认为,古希腊戏剧在神话、符号、仪式参考的语境基础上诞生,伊丽莎白时代的人仍能够有想象力地遵循之。
此后慢慢地,给悲剧提供信仰和准则的古老意识,以及在共识中判断和识别的习惯就不再普遍存在了。
如果有幸具有极高的天分,比如易卜生这样,可以为他的戏剧创造一个富有思想意义的有效神话,他能够设计令人震惊的符号和象征、相应的文体和剧场手段,同时又彰显某种特定生活观念的象征性行动,再创生活观念,那么悲剧意识会再次到来。
而斯坦纳此处指的悲剧,是公元前五世纪就上演于雅典的“高悲剧”(high tragedy),或者称为“纯粹悲剧”,即讲述那些“不能通过理性改革来解决的世俗困境,是人在世间飘零时不可改变的残忍暴虐、毁灭消亡的倾向”。
很显然,科学资源、科技发展和物质力量的增长使人们的理性乐观主义精神日渐壮硕,挤占了传统神话、仪式、宗教、习俗等的空间。
但讽刺之处就在于,轻文明并未使人轻松,各种规约都日渐宽松,但生活本身却“重”了。
“轻”加剧了人们的脆弱和焦虑,人们最终的悲剧处境依然没有改善。
在这样一个漫溢着媒介经验的“轻”时代,做一个创作者的确有当下的困境。
你已经起不了悲剧哪怕类悲剧的范儿,那会变成一种“语重心长耍流氓”的行径,直指伦理的死局。
你只能笑着说真话,故作轻松、半真半假、半推半就间,喊出你的疼痛,谈出你的问题,甚至赴你的死期。
曾经有位因晒抑郁症状微博直至自杀身亡的著名博主“走饭”,留在微博的最后一句留言是“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
拜拜啦。
”那是多么轻描淡写的遗言,没有怨忿也无眷恋,就像说自己撒个尿一样的轻快,就死了。
因此,再一次地,允许我追问一句,面对那些沉重的话题,那些生命意识里最本质的问题,我们可以怎样去轻,才轻得不至于使一切滑入轻佻的调戏,使人竟不识死亡的意味,使人只能抑郁而短路在自我的任一通道里?
那些高企的抑郁症数字,大约是久处轻着说疼的压迫环境后出的天花。
当下一批年轻导演的作品带着这种非常典型的媒介天花,出现在我们面前,沉重还是那个沉重,甚至随着人们总以轻松的频谱播报它,总得不到肆无忌惮倾尽全力说的机会,它似乎越来越沉了,轻文明的深处生出一种沉重的精神。
如果轻成为唯一的创作策略、操作手法,一种主导的思维,它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扼杀掉本可以舒展开的细密枝桠,扼杀掉复杂细密活生生的对话、对比、押韵等等,扼杀掉了生机。
少了抚四海于须臾的片刻 《又见奈良》的导演在日本奈良调研近一年,他认真地做了田野考察,采访了许多日本的遗孤后代。
因此影片里有真实人物出演,他们扮演自己或者父辈。
最令人动容的是一对居住在山村的老夫妇,以东北水饺招待寻亲的三人,并卖力表演《林海雪原》以助兴。
那动人的一幕完全来自调研的真实资料,由素人本色出演。
这令我想起曾在纽约街头遇到的中国老年群体,他们结伴欢唱着红歌。
相邻的另一摊黑人兄弟则哼着嘻哈音乐。
人们在街头都以自己最畅情的方式释放节奏,没有孰高孰低,只有生命拓片的闪烁。
那些构成人们意识的拓片是何其有幸!
它们竟变成了基因编码,不随外界的变幻而变。
电影《清凉寺的钟声》节奏刻画了时间,我们和影片中两位素人演员瞬间实现了某种相遇,这个相遇让那一顿晚餐产生了生命感。
观众和人物之间找到交集,我们感受到了人物的有机,也即活生生的存在感,一种内在的一致性。
这种相遇使观众启动了自己的思考,使那场战争的残酷和命运的荒诞轻轻碰了我们一下。
反而是带着战争亲历的经验来寻亲的奶奶,导演吝啬地没有给一处闲笔,没有让我们的目光捕捉到她一丝情绪的紊乱、失控或者失态的瞬间,没有一丝意外,以打破这个人物的连贯性,让观众能够创造自己的时间,去接续《大地之子》,接续《清凉寺的钟声》,再携着历史诡谲风云里的吉光片羽,轻轻地飘落在奶奶身上。
电影《步履不停》《步履不停》里,母亲在儿子一家返城的晚餐上随意播放起几十年前偷听到的父亲和情人约会时的情歌,抖落出两人情感正史里的野史稗类;《小偷家族》里拼装家庭难忘的游乐经历中,落单的奶奶远远望着其他成员海滩嬉闹的场景,怔怔说出“谢谢”这句况味深远的低语……这些都是开放给观众的通道,叫我们分神于窗外风景。
这种貌似离题的叙述,也是一个有效的美学手段,造成一种日常思维的中断,杀掉人物的惯常节奏,形成张力场,也即心理时间的延续。
当这种“此间”状态产生时,故事就创造出了拥有独立生命的人物。
奶奶和小泽这位热心相助的遗孤二代作为人类学意义上的“线人”,带我们进入到战后遗孤这个不太为外人所知的群体,但环绕这个人群的二十世纪一整个历史的烟云,因为缺了这样的打断,使得这场执意要笑着带领观众奔赴伟大生命悲情的旅程缺少了绵延,缺少了能够抚四海于须臾的片刻。
找人总不顺利,奶奶却依然淡定,没有一丝疑虑曾飘过她的眼前,这个关键人物就这样无可奈何地滑向扁平。
反战的主旨占的分量几近一句飘过的弹幕,说是说了,轻倒也是轻的。
电影《小偷家族》悲剧不等于悲情,悲剧意识是我们生命意识的标示。
悲剧也许只是有感于这个时代的风气,慈悲地调适了它的风格和传统,但它一直在守候着人们的命运,准备帮助人们在缄默和孤独的深处发出狂野的哀悼。
年轻的创作者,请不要吝啬你的脚步,试着出格一点吧,在轻薄的时代,更需要勇敢的僭越,去更率性地轻薄,突破媒介意识下项目制式化的情怀,去唤醒被理性和伦理的乐观主义催眠至今的科学主义笃信,比如笃信“轻”。
行文至此,“胡波”这个名字浮现纸面。
坚持自己的处女作《大象席地而坐》的创作并付出生命代价的他,恰是个“轻”的反题,他足以使你判定我这里满纸尽为荒唐言。
但大力赞颂“轻盈”的尼采说,“自由的思想是轻生活的神”,这座神祇上没有逃避、懦弱、伪善之名,只有自由的思想。
并且他认为,轻的生活来自“新生事物的永恒复归”。
那不是指重复,而是新事物朝向未来永远的抗争。
当影片进行到一半、我朋友看着老奶奶如此不易陈丽华却还不现身时,我朋友在我耳边说了句,陈丽华可真没良心。
直到最后结局出来,我朋友没再多说话了。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二战后,当年战争结束,仓皇逃窜的日本人有些觉得带着孩子逃跑太麻烦,于是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了中国。
陈丽华就是当年被留下的那个。
当她长大,得知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日本人的血时,她就想回到自己父母所在的地方看看。
1994年,陈丽华来到日本奈良寻根。
之后与她的中国养母一直保持书信往来,直到有天,这份联系突然断掉了。
养母不知道陈丽华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于是在2005年,她也动身来到日本,寻找11年未见的养女……影片延续了《米花之味》的特色,一切从简出发,冷笑话穿梭其中,在哀婉的调子里弹出些许轻盈。
华语电影似乎很少从这样的角度去反思二战的,所以我觉得这很好,这个角度更接近问题本质,即我们反对的是战争本身还是反对一个国家和这国家的所有人。
我们大多看到的抗日片,都在矮化日本人,尤其是前几年抗日神剧让网友不由得发出感慨:“真是辛苦日本人花了八年的时间才逃出中国。
”好像我们已经习惯性用仇恨的情绪对待整个日本——可我们似乎忘了,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厌战的日本人,或者被迫上战场的,或者虽然当时是自愿上战场但是在战后开始反思的日本人,他们自己在战后会怎样面对自己,面对我们对他们的憎恶?
二战后面对整个民族精神的萎靡,三岛由纪夫意识到不该这般,于是他写下《奔马》这部小说,热烈呼唤国人能重拾战时那种振奋的斯巴达精神;石黑一雄与他正好相反,他在《远山淡影》里书写的那种哀伤,与《又见奈良》是有些仿佛的——抛开民族身份,我们不过都是被大浪潮推着走的个人,有时候浪稍微汹涌点,我们被一个浪头打翻,再爬起来时,茫茫然不知身处何方。
这部影片有个特点,那就是它力图让每个人都丰满起来。
比如小泽最后坐在车上哭了起来,我朋友觉得她哭得很尴尬:她与陈丽华什么关系呢就值得这样哭?
但把她其他部分补充完整的话,似乎她的哭也不那么突兀:她在日本一直做很下等的工作,混得并不好,又因为自己身上带着中国人的特质,所以总会被吉泽这样的人质问,甚至因为她的国籍,她前男友父母不同意他俩结婚。
她的性格在这样的环境里变得愈发敏感,老板又是如此严肃的人,所以她害怕找老板请假,一拖再拖,或者干脆翘班,于是被老板骂得更狠。
心里因为工作本就压抑,又从陈丽华凄凉结局中联想到自己在日本的遭际,当然会在那一刻绷不住而大哭了。
影片很巧妙的一点,就是它始终没有让陈丽华现身。
但我们从陈丽华书信的只言片语里可以看到,她所面对的东西是很“重”的,她在房东的豆腐店里打工,因为中国人的身份,所以店里失窃,房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后面她还被人赶出奈良,这其中经历的辛酸与苦痛,她都没有在书信里告诉自己的养母。
影片开头就有这样的细节,吉泽先生问小泽是哪里人时,小泽说自己是日本人(其实她是中日混血)。
还有一处,小泽与另一个中国人见面寒暄时,先说了一堆日语,最后大叔才打破这份拘谨:“都是中国人就别说日语了。
”可见中国人在日本并不好过。
历史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会种在人们心底的。
当小泽的男朋友来小泽家拿东西碰到老奶奶时,老奶奶第一反应说的是俄语。
最后她男朋友走的时候,老奶奶笑盈盈做出个“再见”的手势,嘴里说的却是:“八嘎。
”当然有的人会觉得老奶奶看出来这个人是小泽的前男友,所以故意骂他的,我却觉得,老奶奶可能因为记性不好,或者时间过去太久,她只会说几句日语,也不记得是什么意思,所以下意识说了那句“八嘎”——这也从侧面交代了,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普遍印象。
(这里有朋友纠正,说俄语的“再见”发音就是“八嘎”,不过我还是想保留最开始写的内容)但如果从正面去讲这些东西,很难轻松抵达“和解”的终点。
所以这些东西导演都四两拨千斤地带过去了,但这并不该被我们忽视。
因为正是这些东西,才使影片抵达哀婉的彼岸。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身份认同的问题。
陈丽华论所受的文化教育,她是中国人,论根,她是日本人。
老奶奶作为个人,她只是个来日本寻找女儿的母亲,作为民族集体的一部分,她应该最痛恨日本人。
《色·戒》里的王佳芝也面对过类似的身份认同的困境。
她是个间谍,她也是爱慕易先生的女人。
多重身份之间的互相矛盾,让人不知该做怎样的抉择。
我看很多人都很喜欢那个长镜头:在公园长椅上,语言不通的吉泽与老奶奶,互换年轻时的照片,给对方竖大拇指,又一起做着简单的手工活儿,平静而美好。
或许可以说,他们代表着两个民族,也代表着导演所希望的一种和解——这种和解是面向全人类的。
当我们不断以个人或集体的身份互相攻讦、宣告自己的诉求时,其实我们都很希望这种坐下来享受生活的安然。
只是因为仇恨必须用仇恨来对抗,所以明明希望达成和解的我们,却愈发激进。
在二战那样的伤痛下,谈原谅当然太轻飘飘了,可是不原谅,我们又能怎样呢?
用死亡报复死亡,用一颗伤透的心去伤另一颗心?
真的很难走出这样的困局。
所以影片结尾,导演选择悬置这个问题。
其实我们不妨做这样的猜想,如果丽华还活着,老奶奶痛骂她一顿,指责她的没良心,还是与她抱在一块痛哭流涕,俩人互诉这十多年的辛酸;又或者,老奶奶知道了陈丽华的死讯,她崩溃大哭,茫茫然看向窗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好像怎样都不算太好的结局。
故事开头就写下的孽,被历史裹挟的这么多年的伤,怎么可能轻易就握手言和呢?
那就一直走下吧,也许不需要太快知道什么答案,或者把问题交给未来,走着走着,天也会亮,一些不明了的事也会慢慢清晰了。
终于还是决定开个自己的公众号:Imagine Heaven。
喜欢《又见奈良》,是因为它是那种“再不拍,就没了”的电影。
有那么一些电影会属于“再不拍就没了”的范畴,比如讲慰安妇群体的《二十二》,比如这部讲日本遗孤的《又见奈良》。
它们所记录的一群人,正在慢慢消失。
而电影本身的故事,也可以被理解为是在寻找这样的人。
所以,比起它其中的亲情、温暖,我更想来聊聊它的这种“再不拍,就没了”。
“日本遗孤”是典型的历史遗留群体,作为二战结束,日本战败撤离后,留在中国的日本人,他们是“被留下的”,其中那4000多名儿童,更是“战争孤儿”。
被中国家庭收养之后,他们在亲情意义上有了家,但在社会关系上,还是没有家。
按照今年是2021年来看,就算是当年留下来的婴儿,一代遗孤,也都已经70多岁了,他们中的很多人也都已经离开了人世。
也是考虑到这部分因素,《又见奈良》才会把时间放在了2002年。
也正是这种时间上的后退,让我们看到了历史遗留问题的演进。
那些战争带来的问题,依旧绵延在下一代,甚至再下一代人的身上。
《又见奈良》也在各个层面上都在呈现这种“历史意义上的消失”。
它最主线的剧情,就是说吴彦姝饰演的中国养母陈奶奶,去奈良寻找日本养女的故事。
养女丽华在回到日本试图寻找亲人后,突然失去了音讯,这本身就是一种“消失”。
寻找过程中,陈奶奶与二代遗孤小泽、退休警察一雄为伴,在这里影片借用了某种公路片范式,三人的寻找之旅,也是在一点点拼凑出丽华生活的原貌。
如果不是养母的寻找,丽华近乎可以被视为一个在社会和历史中隐去的人,中国人不接受她,日本人也把她看做中国人,她在只能在信里写,“有时,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陈奶奶在寻找丽华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日本名字,也意味着丽华以及她背后的无数人,都被文化和国族剥夺了姓名。
这是《又见奈良》轻松温情语调背后的残酷。
片中的每个人身上也都存在着这种消失和隐去。
退休警察一雄每天都去看信箱,期待女儿来信,加入寻亲队伍给他带来存在感和有用感,这放到老龄化现象严重的日本社会背景下,是老龄群体在社会语境下的消失。
二代遗孤小泽在工厂里捡柿子,她的父母回到日本后又回去了中国。
她自己则选择留下来,但也并不被日本社会接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是另一个丽华。
他们拜访的那些遗孤群体,或隐居在山中,靠卫星锅接受中文台,或在工厂唯唯诺诺勉力维持生活,如果不是这次寻找,他们也就在这种日常生活里隐去身影。
鹏飞导演是个很能用轻盈姿态去处理沉重议题的作者。
《地下香》用诗意去处理地下空间,《米花之味》讲留守儿童,却用很多笔墨去描写女儿身上让母亲束手无策的调皮。
《又见奈良》讲日本遗孤,却也会写陈奶奶在日本无法融入的境遇,比如她在没法说日语的情况下,学动物叫来买肉。
我们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在“失语”情况下,依旧努力寻求沟通的表达。
为陈奶奶提供线索的聋哑人朋友,已经退出警察系统却努力动用资源的雄一,不用语言表达也能沟通交流的寻亲三人组,就是在以“沟通”突围“失语”的高墙。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又见奈良》本身也就是一次试图突围“失语状态”的表达。
它是创作者代替历史的发声,是在风沙渐渐抹去历史痕迹时用影像对它的拓片,是一种对历史的挽留,而非私人的留恋。
这样的故事太容易滑向愤怒,创作者在面对这样的话题的时候,是需要节制的,而《又见奈良》难能可贵地在历史残酷里葆有了天真。
这种天真抱着负隅顽抗的姿态,但那可能就是普通人面对历史的姿态。
想看中文节目,就装卫星锅。
要吃饺子,就自己做。
女儿不见了,就去找。
这段历史要消逝了,那就把它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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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看了,但太难受了。
低气压,空前的低气压,久违的低气压。
尽管字幕已经出来了,尽管灯光已经亮了,尽管结尾的音乐都挺了,可与我同场的观众没有一个站起来走的,我们全在等一个彩蛋,等一个转折,也许下个路口老人就能与女儿相遇。
然而……导演若不是爱的深沉,就是没有心,这结尾是如此突然,又在情理之中,视角清冷的好似旁观的上帝,又像无声的控诉。
当然,除了这些,我看完还有一个念头冒出来,一个团队,一条线索,寻找一个答案中国人,在日本,有笑点,有悬疑。
跟最近一个电影好像啊!
噢,对了,他们还都关于日本战败后日本遗孤回国后的处境。
你猜怎么着,奈良完胜。
最后结局的处理真是轻巧,让直给强烈的煽情化为无尽的惆怅。不明白为什么票房这么差,后面二刷的奶奶哭得稀里哗啦的,走的时候还拉住院线经理要求多安排场次,希望大家多去电影院支持这样的华语电影吧。
上次联系吴彦姝奶奶时她正准备前往日本出演本片,如今已过去一年半,终于得见成片。鹏飞用非常轻盈的方式来处理战后遗孤这一沉重议题,产生很奇妙的观感。一些由生活观察而来的灵感很有趣,学动物叫声来交流或许短暂打破语言限制,海蟹却终究无法适应湖水。吴彦姝和国村隼的表演都非常内心化,正如影片的情绪一般,十分细腻,又全都藏在奈良风光与历史之中。
摄影是随便拉了一个日本路人干的吗
贴点历史但又不深刻,温情中带点搞笑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种什么都往上拼凑的感觉,与宣传的温情有些相悖。战后遗孤这个主题很好的,但导演想拍反战题材,电影内容又不够,总之,遗憾还是很多的。最后主创人员的见面分享会是辩解会吗?导演总给人一种不太稳重的感觉。以上全是个人感想。一家之言,仅供参考,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补充:“在日本是不会丢东西的。”这句话我个人感觉有些媚日,非常不喜欢,只是个人感觉。看评论有人说在日本不会丢东西,但奶奶在日本丢了女儿,这是不是极大的讽刺?一种“有小礼而无大义”的感觉。
命题式电影 // 俄语里的“巴嘎”是“再见”的意思
@SIFF2020 踩雷。
原来那个学动物叫卖肉的是导演本人客串的呀,标记的时候才意识到。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题材,将战后遗孤作为聚焦点放在整个侵华战争的大背景之下,讲述了遗孤这样一个极少数群体在日生活现状。虽然战争作为背景被虚焦了,但是通过这样一个题材鲜明地表达了反战的主题。电影的一些段落还是蛮出彩的,对声音的运用也有不少巧思匠心。在上海影城也听到了导演关于电影筹备期间的一些故事,不少演员也算是本色出演,所以非常自然,片中也有很多富有趣味性的段落。很好奇英泽的日语和吴彦姝的俄语是现学的还是本来就会。能够提名金爵奖本身也是一种证明,贾樟柯作为监制或许也赋予了电影一些人文气质吧。
这……不得不说摄影和剪辑真的很拉胯,从女主角的选择到拍摄风格感觉都在有意模仿是枝裕和,但是你这学的完全不像啊,拍得就跟资金充足的学生组差不多,很多镜头真的很丑,叙事视角也不清楚,几个人物的关系线也等同于无,人物行动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就……真的槽点太多了,可能是我不懂艺术了。
鹏飞把无差别的母爱、历史的伤痛、遗孤的生存状态、中日友好、奈良风貌等糅合到一部影片中,悲剧的背景中又有喜剧的元素,反思中饱含善意,作为“命题作文”(必须在奈良拍摄)来看,算是高水平发挥了。
这个战争遗孤,还有必要回到到现在还没有反思历史教训的日本吗,我搞不懂?
干巴巴的演的
无聊
题材是好的,但故事却讲得不温不火,要么就讲寻找过程中希望破灭又被蛛丝马迹燃起,要么就讲三个人对没有结果的事情都心知肚明,但还是将计就计的一直找,孤独深处靠破灭的希望看破又不说破的维持着与世界的联系。
鹏飞可以基本拉进黑名单了,除了战后遗孤题材是好的,其余全部让人难以下咽,节奏让人昏昏入睡,三位主演感觉也搭不一块各说各话,归结到底还是导演太平庸了,还不如米花之味。
很日式的公路片,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感觉有北野武的影子。主题关于身份认同和亲情,有人拼命寻亲融入圈子,有人始终保留中国人的习惯,每个人物漠然的表情之下是汹涌的感情。有情感张力也有镜头巧思。导演有些细节处理得很有意思。
导演野心很大,但实力撑不起
演员不错,题材还行,但执行一般,部分段落拍得有点简陋,缺一点灵气,结尾收得不好。
能看出来是赶工出来的作品,结尾有点糊弄人的意思
追寻离去的遗孤=搜寻一个名字=搜寻无法被挽回的历史。消失的胶卷,以及日式房屋上的卫星接收器是历史/记忆幽灵的媒介考古学表述。而在鹏飞的《又见奈良》中,拟日式泛散步电影的表象下实际上是相当扎实,甚至可以说相当老套的好莱坞公路片结构,无法从中看到任何其他影评人所谓的“河濑直美接班”感。那么,令人困惑的是,既然鹏飞有能力用镜头语言讲述,为什么会在开场插入一段相当突兀且拙劣的动画?这个问题在随后,《林海雪原》的唱段在日式榻榻米居间内出现之时得到了解答,它是一部以泪水进行规训的主旋律,甚至是一种潜在的霸权主义,一个想象的,逐渐被汉语全面覆盖的日本,以及对战时“满映”迟来的反击,并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召回1960——1970s的中国作为“救赎”。
能追过你的影,初见的奈良也是又见。日头的秋凉钻到了心头,答案旁落了,被风吹进了回忆,那里的时光被别人先哭了一步,就当是相机空了胶片,不相信是我空了你。吴彦姝凝而不发的泪,每每把人浇得淋漓,不忍抬眼,就怕那风霜一吹一散,都失了影踪。每个人都那么好,日本何止没有人偷行李,在那里,你会相信一段驻守能够换来一次抵达。在凄婉的故事里,有种种曼妙的语言,明明隔山阻水的,却极尽一切靠近你,是肉店的机趣,家中的嗔怪,更是报喜不报忧的书信,无声胜有声的对视,以及响彻云霄的钟声,如影随形的动静。真好。#江湖观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