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已经忘了去年戛纳电影节网红蹭红毯的新闻,也忘了范冰冰成为主竞赛单元评委之一引发的热烈讨论,但作为一个热爱电影的影迷,你不应该忘记一个导演:李睿珺。
李睿珺(右一)在戛纳电影节红毯他的新片《路过未来》入围 “一种关注”单元,成为去年戛纳电影节华语电影的独苗,从而避免了中国电影集体缺席戛纳电影节70华诞的尴尬。
而凭借这次入围,李睿珺也成为第一个集齐欧洲三大电影节(另两个是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和柏林国际电影节)入围荣誉的80后中国导演!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导演,我们对他的了解却少得惊人。
因为他实在是太低调了。
从极有限的媒体采访稿件当中,我们了解这样几件关于他的“趣闻”:他曾“逼着”只有90斤的妻子增肥几十斤出演村妇。
(这是为了省特效化妆的成本和时间?
)他和妻子很长时间里都租住在北京一个500块钱的出租屋里。
(省下钱的都拿去拍电影了)他曾拒绝了某土豪1000万的诱惑,只因为不是他想拍的电影;而同时,在遇上天画画天和制片人方励之前,一边借钱一边拍片是他的常态。
他的电影一直持续关注老人和农民,有人说他的题材边缘,但他认为这样一个群体的生活不应该被屏蔽。
在这个崇尚娱乐至死的时代,像他这样关注现实,有操守、不媚俗的导演,何其珍贵。
今天大象君给大家推荐一部李睿珺导演第一次扬名欧洲三大电影节的作品:《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本片入围了第6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地平线单元”,2013年12月被法国文化部国际汉语司总督学选为全法国初中、高中国际汉语课程中推荐学习的华语电影教材,但一直未在国内公映。
电影改编自著名作家苏童的同名小说,讲述了一个担心死后被火葬的老人家在他的孙子和外孙女的帮助下得到生命超脱的故事。
李睿珺说他读到这个故事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与惊喜”,因为这个故事里有一种“农民对土地深切的眷恋”,还有“对乡村老人精神世界的关切和对生命哲学的思考”,所以他用很快的时间把小说改编成了剧本,并且在亲人、朋友以及同村村民的帮助下,拍摄完成了这部电影。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预告片在下面这篇写给大象点映用户的文章里,李睿珺导演讲述了电影背后的故事,他说:“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每天有各种事、各种人,也许有人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但我做不到。
电影是我与这个世界最好的交流工具。
”对于致力于“让好电影遇见对的观众”的大象点映而言,对于《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这样的好电影,我们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现在《白鹤》已经在大象点映平台上线,拉到文末,点击“阅读原文”,即可发起专场展映,将这部电影带到你的城市。
商业片扎堆的贺岁档,来一部清新脱俗的艺术电影提提神!
李睿珺:其实导演和农民一样,都在处理时间的问题,讲述生命中的故事文/李睿珺2010年,我在中关村图书大厦修改《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的剧本间歇,看到了苏童老师的小说《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以下简称《白鹤》),我特别意外,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与惊喜,原来还有人在关切乡村老人的精神世界。
其实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篇小说,但小说的故事却好像已经在我的心里面埋藏了很久很久,有一种一直封存在自己的大脑里却从未被发现的感觉。
小说的故事大致是讲,一个老人每天会带着他的孙子和外孙女到村子里一个池塘边的树下等待白鹤。
村里面的人都说这个老人是一个神经病,认为他是老糊涂了。
孙子问爷爷为什么非要每天都等白鹤,老人说,如果白鹤来了,它就会带一个人到天上去,我也希望白鹤能把我带到天上去,我不希望在我未来去世的时候,被你的父母或者姑姑们拉到西关的火葬场火化了,然后变成一缕烟从烟囱里飘走。
他认为,人一旦变成一股烟,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小孙子说,我把你藏起来,你就不会被拉到西关的火葬场去了。
爷爷说,我死后无论藏在任何地方,他们都可以找到我,而且我死了,我也不能动,我也不能阻止他们。
小孙子说,那很简单,我们就在池塘边的这棵树下挖上一个坑,然后你躺进去,睡在里边,我们把你埋起来,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睡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能找到你,你就可以让白鹤把你带到天上去。
最后,他的孙子以及外孙女就挖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坐进去的坑,帮助爷爷完成了他最后的心愿。
我的母亲是农民,小时候我也经常下地帮忙种麦子和庄稼,所以我特别理解小说中这个老人的想法。
农民对土地有一种眷恋,他出生后一切的滋养是来自于土地的,去世后的一切也要回归土地,它像母体一样,这种眷恋也许是城市里的人无法理解的。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死后回归土地才是真正意义的完结和超脱。
火葬对老人来说,一切就是化为乌有。
只有在土地中,生命才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开始。
我觉得小说《白鹤》是在讲述一个老年人晚年的精神世界的部分,并且有一种对死亡的哲学思考,而我的前作《老驴头》恰巧是在讲述一个老年人晚年物质生活的部分,我觉得它们冥冥中有一种内在的关联,《老驴头》的结尾恰恰好像是《白鹤》的开始。
那时我和我的家人、同村的亲戚朋友们共同完成了我的第二部长片电影《老驴头》,我也想以同样的方式拍摄制作《白鹤》。
于是我把那些每天坐在村子口聊天打牌的老人和村里的孩子们集中起来,帮我去完成这个电影。
舅爷爷马兴春成了影片中的老马,远房表弟和邻居家的女儿分别成了片中的孙子和外孙女,其他的村民也大都在影片中有各自的角色。
整部影片中只有一个专业演员,就是扮演老马女儿的张敏,她是我的妻子。
她在我上一部电影《老驴头》中就饰演一个农村女性的角色,并且为这个角色增肥了几十斤,皮肤也晒得黝黑,刚好契合《白鹤》中的女儿形象。
因为在筹备拍摄的时候是夏天,正是大家农忙的时候,所以村民们需要在农忙的闲暇之余来参与这个电影的表演。
舅爷爷是电影的主角,需要花更多的时间配合我们的拍摄。
为了让他专心排练和拍摄,我们请人帮他们家收好了番茄。
而且因为在前期筹备阶段他就知道夏天可能要和我一起拍这部电影,所以他提前少种了一些番茄。
随着拍摄的进行,我逐渐意识到,其实作为一个导演,我跟村子里面的农民干的工作的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在处理时间的问题,在讲述生命中的故事。
村民和老人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春天去地里面播撒种子,然后经过一个夏天的培育,到秋天去收割粮食,然后他们把地翻一遍,来年重新开始。
他们不断地去耕种时间,培育时间,收获时间。
其实这个粮食的概念就变成了一个时间和生命的结晶,他们去咀嚼这个时间,去延续他们生命的物理的时间,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
他们天天都在跟生命打交道,并且他们每一年都在重复见证着生命和时间的轮回,生死的概念对于村民来说已经沦为日常了。
这让我想到白鹤里的主人公其实就是一个想让灵魂升向天堂,肉身却又不舍土地的老人,在生命陷身之前没有闪避却又逃离,而这一切让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土地是生命起始与结束合一的终点,这一切就是冥冥中的人间游戏,这位对土地深情眷恋的老人,在预感生命即将走向尽头时,他的孙子和外孙女用别样的方式让他在纯净的生命之爱中体验到生命的超脱。
对于甘肃河西走廊的老人们来说,生死对他们来说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电影的故事也契合很多老人当下的一种心里想象,符合现实的情境,舅爷爷几乎不需要我怎么和他讲述,就理解了这个人物和这个故事,所以他在片中的表演非常自然也非常可信。
虽然不是一个职业的演员,但舅爷爷在片场的敬业精神丝毫不输职业演员。
片中最后的那场戏难度极大,需要把他埋在坑里几分钟,而且我要求用一个完整的长镜头来表现。
拍摄的时候,当孩子们一铁锨一铁锨地把土块扔在他身上时,其实是很疼的,但他都忍着,一次通过了这个长镜头的拍摄。
2014年,《白鹤》入围了第四届“金考拉”国际华语电影节评委会大奖,舅爷爷凭借“老马”这个角色击败了吴彦祖、梁家辉、刘德华和吴秀波等著名男演员,赢得了“最佳男演员”奖杯。
在上台领奖之前,他说睿珺你去帮我领吧,我怕我说不好。
在我的再三鼓励下,他才上台,然后用高台县方言发表了获奖感言:我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只会看电影,不会演电影,更不会当演员。
台下掌声和笑声一片。
其实《白鹤》早在2012年7月就入围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苏童老师当时受邀和我们一起参加了《白鹤》在威尼斯的首映。
看完电影之后他流泪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在看自己小说改编的电影时看哭了。
在威尼斯期间,有记者采访电影节主席阿尔伯托·巴巴拉对入选电影的感想,他聊到了《白鹤》,说他特别喜欢片中的音乐。
这部电影的配乐由音乐人小河操刀,我自己也很喜欢。
电影虽然拿到了龙标,但一直没有在国内公映。
2015年10月,在《白鹤》之后拍摄的《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在国内公映,成为我在国内公映的第一部电影,但首映的排片只有0.2%,三天之后就几乎没有排片了。
那时的电影大环境不太好,但到今天似乎有了明显好转。
很多新导演的处女作,一些比较作者化、实验性强的电影也能有一个不错的排片,甚至可以取得很好的票房成绩。
大象点映正在探索的精准点映的模式给了观众更多选择的可能,让更多不一样的电影有机会和观众在电影院见面,这对于整个电影生态的完善有着莫大的推动作用。
有人问我说你怎么老是拍《老驴头》和《白鹤》这样的边缘题材,我特别不能认同这种说法。
中国的老人已经接近两亿了,中国现在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了,我拍了一个这么大群体的故事,你说是边缘?如果他们不是主流,谁是主流?我知道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别人的生活,但这么大一个群体的生活不应该被屏蔽。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每天有各种事、各种人,也许有人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但我做不到。
电影是我与这个世界最好的交流工具。
李睿珺2017年12月15日本片的故事有着强烈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它在不经意间也成了一则现实的寓言——就在本片入围第6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2012年,发生了轰动一时的河南“平坟运动”,将农村的土葬传统和政府的火葬政策之间的冲突推到了台前。
但因为市场的忽视,这样一部好电影被尘封了整整5年时间。
它只在少数场合做过有限的展映,没有赢得公映的机会。
现在《白鹤》已经在大象点映平台上线,关注微信服务号“大象点映“(微信:elemeet),即可发起点映,将这部电影带到你的城市。
@E.MLTR:这是第一次遭遇全场观众不约而同等演职员名单放完才起身离开,也是第一部我过程中平静地看完、走出剧院眼泪才哗哗不断的影片。
@汪金卫:最后有些荒诞有些伤感有些悲哀有些美好又让人错愕的长镜头结局真是太震撼了。
@不长叶儿的树:到结尾想起了爷爷奶奶,哭肿了眼睛。
如果你年纪尚轻,只是单纯想看一部好电影的影迷,你将看到一个充满诗意、又带点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故事,也许还能在老人与小孩的温馨互动中找到某些童年的影子,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如果你上有老下有小,这个故事也许会让你更重视和父母的沟通与情感交流,更关注他们在物质需求之外的精神世界,并引发你对于“叶落归根”等传统观念和生命的终极思考;如果你是小河的粉丝,或者民谣爱好者,千万不能错过,本片的配乐由小河操刀,空灵中又有宗教的神秘气息;如果你喜欢苏童老师的小说,那就赶紧行动起来!
发起专场展映,把这部电影带到你所在的城市。
点映咨询:九月13916240749(微信)片源、影院合作:李国栋guodong20161314(微信)媒体、平台合作:肖副球18620602605(微信)
李睿珺的电影,不好描述。
因为他太自然了,不像是在演电影,更像是一部纪录片,但是这个纪录片又能带给你戏剧般的感受。
这部电影是我看他的第二部电影,第一部当然是大名鼎鼎的隐入尘烟(抱歉,我给了差评……),不得不说,这一部确实很不错。
电影最直观的优点就是,一些隐喻和对比能带给人强烈的冲击,尤其是小孩和老人这两个极端的对比:电影开篇,小孩的打闹声和据棺材木的声音,一个是生命的活力,一个是生命的丧钟。
然后镜头一转,下图很能说明导演刻意的对比
一边是嬉戏打闹的小孩们,另一边是死气沉沉的老人们。
当然,最最直白的还是,喜欢玩埋人游戏的小孩们。
小孩们可以嬉笑着将自己埋在土里,可是老人们死后,却不能将自己埋在土里了。
甚至,他们的儿女也不想将他们埋在土里。
社会发展与文化民俗的冲突不是个例,我国高速发展的几十年,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避免的,但是稳定才是一切的大前提。
人口增加,耕地面积减少,这两个矛盾的问题需要有办法去解决,电影中提到的仙鹤,咱们中国人太熟悉了,祥瑞嘛,道教文化中,仙鹤是仙人乘坐的交通工具,象征着升仙或超脱尘世。
因此,咱们才有“驾鹤西去”或“驾鹤成仙”这种说法,这实际上是对死亡的一种美好寓意,但是这个寓意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立在入土为安这个前提上。
古人科技不发达,生活条件普遍不好,人均寿命低,所以他们把对死亡的未知和恐惧以这种方式表达出来。
在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年代这一点更加突出,电影中的爷爷对于火化的恐惧远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甚至害怕烟囱中冒出的烟,宁愿被活埋也不愿火化,这里也是电影中最让人震撼的场景:孙子给爷爷挖坟。
电影给观众也营造了一种爷爷行将就木的感觉,但其实不是,爷爷时不时的假寐,沉思实则是对火化的恐惧。
这一点电影中有过暗示,女儿说爷爷看到的白鹤根本不存在,是把田里的鸭子看成了仙鹤,是爷爷年龄大了,眼睛花了。
爷爷反驳,我虽然年龄大,但是我看天气看庄稼样样比你们强,说罢将女儿筷子上的头发拿走
还恶趣味的嘲讽了回去
但是爷爷对自己的孙子却不一样,在孙子面前,他会说自己老了,眼睛没你们好使,在儿女面前却是万万不敢说这话的,因为他不敢面对儿女想要将死后的自己火化这件事。
这部电影就是这样,将一切的一切,都埋在看似平淡的对话之中,这些对话甚至我们平时也经常会说,这就是电影的巧妙。
最后结尾的那一只羽毛,完成了对电影名的呼应:
孙子:爸爸妈妈姑姑要是问你去哪儿了我该怎么说?
爷爷: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如果没有儿童的逗笑,恐怕我也看不下这部电影。
片中老人一再提到的白鹤究竟象征着什么,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也许它只是一个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符号,能够驾鹤西去就圆满了――“好死”其实以前听某学者说过中国人大抵儒道释都会信奉。
年轻的时候信儒,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老了的时候没有那股干劲了,身体机能也在走下坡路,这时候开始追求清心寡欲无为而治。
而临近死亡的时候,感到无可挽救,只能把目光投向来世,这时佛教的理论刚好成为一剂良药。
按理说来到老了的时候应该看破这些的,无奈农村入土为安的观念太过强大,尤其是像电影中的西北农村。
大家普遍认为这是火葬难以在某些地方推行的主要原因。
但是更深层的原因是“不甘”二字。
很多农民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说得难听点叫“没见过世面”,你很难期待他们有多深的觉悟。
很多人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是乞丐级别,活了大半辈子,受苦受累,也不敢求什么享受,却也害怕死后被遗忘,所以要生个男孩,到了清明也有人给上坟,虽然死了,也活在别人的记忆中,如果连个坟都没有,这让他们很难接受。
就像电影中老人多次念叨化作一股烟,什么也没有了。
农民们如此执着于葬式,可以说人文主义的风吹不到农村。
在我老家刚实行火葬的时候,流传有人看到一个假死的人被送进焚尸炉,火一烧就活过来了,那人浑身起泡,满大街找人要烫伤药。
那时居然也要很多人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大家一起痛批火葬政策,那会也有些不怕事的人偷偷土葬。
不过很快也就接受火葬了,毕竟大家都想多盖房子而不是多添些坟包。
只是在祭祀方面有增无减。
有些人把拜神看作有信仰,把热衷祭祖看作重视家族团结。
其实未必这样。
他们可以初一十五都拜神,逢年过节都准备三牲祭祖,但是好几个月也不跟子女通个电话。
这种做法真是舍本逐末,但在他们看来却是理所当然,老一辈的人需要用这种方式(也有的只是入乡随俗心理)去融入群体,就连一些年轻人也还是耳濡目染。
今年端午节的时候跟朋友聊天时说到我对端午没什么感觉,我又不拜神什么的,就被朋友说你是不是疯了。
话题有点扯远了。
我的想法还是不应该把矛头指向火葬政策,而应该改善人们的生活环境,加上精神文明建设,虽然听起来官腔,道理一样,人民现世活得幸福,死后化作一股烟,一搓灰,也没什么遗憾,也能是一种至福。
而土葬只是一种流行时间较长的习俗而已,想想尸体在幽暗的地下腐烂,最后剩下一堆白骨,哪天也会被挖出来,曝尸日下,这不比火葬更恐怖吗?
机缘巧合,最近在中国电影资料馆影院看完了一部艺术片。
名字很长,叫《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也忘了之前是在哪儿看到的安利,反正就在我list里躺着,刚好来一趟北京,一看小西天竟然有放映,左右也没有别的安排就带着队友去了。
去之前凭借模糊的印象,我一直以为是部纪录片来着,开场了才知道是改编的苏童的小说,采用了一种近似纪录片的镜头风格,挺有意思。
但是看到最后,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评价。
隔了一周,这才多少回过味儿来,敢做一做判断,也敢妄言一些批评了。
故事发生在本世纪初期的甘肃偏远农村,一名在当地擅画白鹤的老人身患疾病,时日无多,却心心念念着想要入土为安、“乘鹤西去”。
但当地已经开始厉行火葬,儿女们也对老人的固执颇感无奈。
老人只好在与孙辈们的情感互动,和对“白鹤”的希冀幻想中犹豫徘徊...最终走向了一场苍凉的悲剧。
泥土的反叛这部片子打眼一看,很有“黄土地”味儿,又有几分贾樟柯味儿。
但又更个性,在如今满屏的蓝绿色调或黑色美学、低饱和轰炸、高对比风格之中,发出了一声泥土的嘶鸣。
电影的画面很好看,真实的西北风物之中,又有炽烈的阳光。
这种阳光不仅是画面中真正的毒辣的日头,还有如同泥水横流的野草般的生命力。
明亮的色彩、强烈的饱和,勾勒出一幅符合现实形象又不在刻板印象之中的西北画卷。
看到孩子们光着屁股在泥里打滚,在水渠里洗澡,看着男人女人们在阳光下水波中割水草、看着老人们在大树下下闲棋、嚼舌根,你可能不会立即想起C'est la vie,但一定也会想起炊烟和茅草的气味。
▲个人认为全片最美的画面伪纪录片的美学风格也很好地放大了本片全部由业余演员出镜的优势,这些真实生活中的乡亲、友人、亲人,在互动中有笨拙、有羞怯,但又有细节处的熟稔和信任。
像孙子和爷爷之间互相轻扇巴掌的玩闹,像兄妹之间通电话时委婉的埋怨和试探,像老头们聊起死亡和安葬时的随性和直率。
以及我个人非常喜欢的、原汁原味的乡音,而不是后期配音和别扭造作的“播音腔魔改方言”。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像一群风格鲜明又憨态可掬的陶土罐罐,平日在角落里蒙尘,看似不起眼却透露着你不得不亲近的稚拙之美。
但当你拂去偏见的尘土细细打量,突然感到心脏被攥住,好像你们理所当然地与他们共享着同样的祖先,你也品尝过今年地里种多了的西瓜和中秋要献给月亮的花饼子。
你也会躺在茅草堆上正对大太阳暴晒而无所事事,也趁着大人不注意摸了刚下的鸡蛋去土灶里油煎后囫囵吞下,唇齿留香。
因为天然,所以理所当然,因为理所当然,所以美得自然。
村落里有不听话的羊群,有土坯的矮房和苍蝇乱飞的后院。
小巴和金杯车在土路上狭路相逢,远远的墙上画着白底的广告语,村头破落的小卖部被汽车的尾气慢慢熏黑。
▲祖孙的互动成为全片最甜的段落,谁不想这样晒一次太阳呢?
泥土的反叛无声无息,就像老父亲脸上岁月的刻痕。
真实无避忌的镜头之下毫无矫饰,但又看到粪土里顽强地长出来的美,导演对家乡的爱坦荡而赤诚。
我真心赞成这样的美学,我盼着它在我们的银幕上更多一些。
音乐性的悖论但视觉上的美无法挽救节奏和结构上的空白,对音乐和自然音效的依赖也并不能实现导演意图中缓和的效果。
这是非常失败的,至少让电影的评分凭空减了一星。
这里的标准当然是基于艺术片来要求的,但艺术片也要讲求基本的叙事线索和影片节奏。
文学性和艺术性可以包容时空的琐碎和跳跃,但不能赦免空中楼阁式的放任自流。
本片使用了很多的乡土音乐和自然音响,但并不能弥补影片音乐性的匮乏。
导演对音乐性的理解似乎陷入了某种奇怪的误区,刻意拖长揉碎的叙事线索几乎成为互不关联的闲篇。
音乐性对流动的要求被割裂开来,塞满了景观展览式的“推销”。
对,推销,将叙述的重心和焦点强行模糊,然后塞给观众一些不是奇观的奇观和不是奇情的奇情,或者没有毒性的奇观。
既没有早已泛滥的感官刺激,更没有因果发展带来的悬疑,实在把艺术片容易自说自话的雷区来来回回地趟了一遍,又一遍。
毕竟如今的城市青年即使再悬置于乡土,也不完全是没有见过猪跑的“摩登儿”。
▲令人印象深刻的光屁股沙土版憋气大赛音乐性是什么?
就是以某种韵律结构起来流淌的时间,是后退一步看待所展现的生活。
而不是音符之间机械的拼凑和尴尬的配合。
你不难发觉本片陷入了这样一种“音乐性悖论”:被切开的叙事没有流淌起来,但视觉上的展演却比刻意的配乐更有韵律感。
但这还不算最要命的问题。
在上述的这样一种美学上的失衡中,故事的焦点也随之发生了漂移和模糊。
全片直接展现核心矛盾的段落除了结尾高潮之外只有一处,但这两处合在一起的画风又和全片那种盎然的生命赞歌式的美学取向发生了断裂,像交响乐团中故意捣乱且自以为幽默的鼓点和管乐器,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仿佛演出的指挥已经年老色衰,又像一位面对满屋子荷尔蒙爆炸的青少年而气急败坏的班主任。
似乎主创们陷入了对留白和话外之意的某种偏执,但忘记了暗含褒贬不是没有褒贬,批评可以成为弦外之音但不能成为杂音。
可以大鸣大放的时候,请不要再捏着嗓子说话。
艺术片的含蓄也正是它的特权,该上硬菜的时候,就别放料理包了。
此地空余?
这个故事可以用悲剧二字概括,但这悲剧讲得不能让人信服,甚至让人一头雾水,实在是可惜的事情。
就像本文的题目,我不禁想问的是: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什么呢?
我们的创作者饱含热忱和汗水做出的作品,却不能很好地传达自身的艺术追求,这实在是奇怪。
是不是我们对艺术片的标准和要求,也出现了模糊和失焦呢?
独标高格或者阳春白雪,对于艺术片来说是可以有的任性。
但所谓“艺术片”,不过是为了反抗市场加诸于商业片的枷锁,为创作者留出自由喘息的空间而已,并不意味着艺术片的好坏标准与其他影片完全不同,还是要遵循基本的逻辑。
否则那就不是艺术片,而是影像实验了。
艺术片也要讲故事,更要讲好故事,不要在好不容易避免了标签化、类型化的窠臼之后,又陷入了孤芳自赏、自我论证的怪圈。
偏远老旧但生机勃勃的村落、淳朴固执安土重迁的老人,新时代推行火葬的要求和乡土社会中对竖碑立坟的安全感,最终堪称极端的故事走向。。。
本讲出优秀故事这一切要素却在扭曲的音乐性中莫名其妙地就那么“浮现”了。
比如本片中白鹤意象的展现。
西北地区固然没有白鹤生活,但以寿木上出现的形象而言,作为传统文化中“沟通仙界的坐骑”的白鹤,自有其合理之处。
但“白鹤”与“往生安息”概念上的唯一对应,以及“等待白鹤”这一相当后现代的戏剧桥段而言,却没有展现其逻辑基础。
▲片中老人是村中有名的木匠和画匠我最感到奇怪的是,如果说老人执着的是“入土为安”,那和“驾鹤升天”之间没有建立足以让人信服的必然关系。
是当地有浓厚的白鹤文化意涵吗?
还是白鹤有着其他“往生”意象不可替代的特质?
除了可以推测出老人是当地有名的寿木画家,擅画白鹤以外,用且仅用白鹤来代表人物认可的“安息”,却不充分说明理由,哪怕是镜头远景或者边边角角中的细节、对话行动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这可不是电影该有的“留白”。
而如果说老人想要的是树坟立碑、有棺有椁(也只有这样才好和“火葬后化为飞灰”相对应),结果却采取这样一种“谁都找不到”的“办法”以实现与现实的妥协。
那除了加强情感性上对“一刀切”的控诉,好像也不能使所有观众认可。
▲斯人已成白鹤去需要说明的是,我没有看过苏童的原著,因此不知道原著中的处理和逻辑为何,因此仅仅针对影片的处理和展示的来龙去脉而发出批评。
并非扩大化地对原著的批判。
我只是希望,艺术片的创作者们在追求艺术之外,也能明白自己的受众需要的不仅是美的展演及其享受,更有善与真的信服。
后者不仅能使美与艺术得到完全,最终也可以丰富人。
而这,也是电影艺术最大的价值所在。
那个时代的悲剧太多了。
可又应该怎样去定义这样的“悲剧”,不过时过境迁,我们眼里的淡淡的遗憾而已。
在小农意识与工业文化的交叠中,他还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去结束自己的一生。
他宁愿如此,也没有勇气去尝试一个崭新的时代。
固守传统的死亡理想,终于在孙子的帮助下,实现了。
片子的铺垫略显的冗长与苍白,文字表达与图像表达的断层的确不能使之完美。
结尾那一片新鲜潮湿的土壤,与从天而降的一支羽毛,让这略显生涩的前奏终于有了另一种圆满的平静。
苏童故事里的人都是寂寞的,他们常常以自己独有的姿态去表达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与脱节。
几乎他所有的小说里,都充满了一种跳跃的想象与优雅的抑郁。
在简洁利落的节奏里,引你坠入剧烈的高潮。
而电影,看起来总少了那种澎湃。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法理解那个时代的。
苏童、余华,还有最近红火的莫言,他们的作品背景常常源自于动荡的时代。
女作家的作品常常流于表面的敏感,而男作家却能以更细腻的表达去呈现。
不曾经历过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惶惶不安,终是不能了解。
但愿那一支羽毛,能载着他的灵魂远去。
人死亡之后的“归去方式”在新时代和旧时代的交织中变成了土埋和火化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剧中白鹤也偶尔出现过,片尾最后一幕爷爷慢慢坐进坑里的场景让我想起了《落叶归根》赵本山同样躺在坑里的画面,“你会害怕吗”,是啊,人年老之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真的会害怕吗,人生命的最后归途究竟在哪,或许该告诉他们,我乘仙鹤去了
爷爷蹲坐在树下 跟智娃说自己死后不想去西关的火葬场 不想变成一股烟 智娃一边帮爷爷擦眼泪 一边劝慰说人是不会变成烟的 自告奋勇帮爷爷挖坑 虽然很抱歉 但最终爷爷完全没入土里 苗苗把手里的花撒上去 镜头拉远 小孩就着落日讨论神话 我的内心竟然感觉到舒适与安稳 每次爷爷眯着眼睛 躺在炕上咳嗽 我总是担心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现在好了 终于 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 人真的不会化成一股烟
我觉得电影想要表达的想法很好,老一辈人与时代的变迁。
导致两者格格不入。
时代变了,有些东西也就成历史了。
历史是由后人回忆的。
而主角的老人的对土葬的执着是对自己与他那个时代人的精神上的坚守,当然也是一种固执、迂腐。
而影片里面有人强制已经土葬的死人,再挖出来,不顾其亲人的反对,送去火葬场。
象征着新时代观念对旧时代观念的不择手段的摧残。
也告诉人们一个道理,新事物必然代替旧事物,但这一代替的过程要潜移默化而不是如影片一样不择手段。
而影片中的仙鹤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本就是虚构的,主角对虚无缥缈的仙鹤的追求与坚守,和结尾荒诞的结局向呼应。
另人深思,仙鹤的传说在如何美丽神秘,终究是虚构的,追求虚无得到的终究是荒诞的,可笑的。
这告诉我们人要追求实实在在的东西。
黄粱一梦罢了。
但是影片的过于注重意识形态,主角情感变换的表达太少,剧情的发展并没有跟上作品表达的内容。
造成有想法,没手法。
就前几天,被推荐了部电影——《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又是一部以中国农村为背景的电影。
一部关于老人的电影。
我看豆瓣影评,有人说,杂碎的部分太多,主线太散了。
但,我想,他和农村的联系应该不紧密吧。
对于我来说,电影的每秒都像在看我老家。
电影用了很多长镜头,总是关于老人和小孩。
农村的小孩子,野得很,上天下地玩,老人们总是在路边打牌聊天。
电影看到中间我不可避免地想起我老家的爷爷。
我们一年见他一次,就是在过年的时候。
今年看到,他一下子老了好多,牙齿也没有了,黄黄皱皱的样子,就像电影里的老马。
电影的主角老马,有一对儿女。
平时,他住在儿子家。
中秋的时候,女儿接他去她家过,儿媳妇说,只要你不怕他死在你家,你就接去吧。
接过去之后,那边的老人家他都不认识,没有朋友,他就整天带着孙女苗苗到处晃。
他让苗苗带着他去看坟,那是他熟悉的东西,他画棺材板挣钱,也处于最接近死亡的年龄。
他女儿发现后,生气地把苗苗从老马身边扯走,觉得那是很脏的东西。
他悄悄问苗苗,我以后都住在你们家好不好,苗苗说好,可是中秋过了,女儿又送老马回了儿子家。
有人问老马,你还不回去和你儿子女儿吃饭。
老马说,都是狼崽子。
最接近死亡的老人,都是大家想要避免的。
只有什么也不懂的小孩愿意和他们说话。
所以啊,电影里老马一直只是和他的孙女孙子在一起。
以前我们这一代小的时候,爷爷就喜欢找我们讲他以前的事。
现在我们都大了,爷爷也就没有能说话的小孩子了。
每次回老家过年,虽然大家回老家了很热闹,但是爷爷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大家回老家总是待一两天就走,叔叔们聊起来,喝酒打牌抽烟,爷爷也没人照顾,爷爷说点什么也没人搭理。
说是说,回家给爷爷奶奶拜年,可是到头来,只是自己图个心理安慰。
在城里生活惯了的我们,只想把老家远远丢掉。
老家那些泥巴地里葬下的坟,哪里比得过大理石墓碑的干干净净的墓园;老家为了葬礼大鱼大肉地办排场,哪比得上城里把钱投资在小孩子的教育上;老家算计着这家的红包钱那家的红包钱,哪里比得过城里说好了不互相送礼。
老家,除了回忆以外,已经是不想回去的地方。
爸爸说,要是爷爷死了,应该就没什么人回来了。
爸爸总是叫我去陪爷爷,自己和叔叔们打牌聊天。
可是我不懂老家的方言,也太久没回老家,什么也不知道,我就只是坐在爷爷旁边,勉强寒暄几句,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爷爷今年牙齿没了,吃得特别少。
前几年,他还是我们家食量最大的,要吃两大菜碗。
人越老,也就越没有话语权,别人都当你老糊涂了。
我听妈妈说,爷爷不愿意来我家住,因为怕死在这边,被火化了。
火化了,就成了一缕烟,从烟囱飘走了。
电影里老马的朋友老曹,死了之后偷偷埋了,结果棺材还是被政府挖了出来,送去火化,因为政策要求都得火化。
不过啊,老马最后还是埋了。
那是电影最后几分钟的事了。
电影刚开始的时候,老马的孙子看到电视里的西游记哭得要死。
因为孙悟空要被佛祖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爷爷——嗯?
——你要是藏在这他们找不到你,你就不会被他们拉去火化了。
你要是死在地底下他们找不见你,你就能在这里呼呼地睡大觉了。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脱胎于苏童的同名小说。
原著小说很短,影片最后的二十分钟忠实地再现了原著小说的全部内容。
但如果把影片就浓缩成二十分钟或者三十分钟,会略显突兀,而现在给人的是急转直下的惊悚感,恰如小河配乐中那嘶嘶拉拉而又嘎然而止的琴声。
前一个小时的故事无非是让我们走近这一家人的生活,了解子女对于老马身后事的看法,智娃和苗苗的个性,以及老马那关于死亡、白鹤和烟解不开的心结。
如果只留下最后一场戏,那影片就很容易变成“固执的老人不可救药”或者“不懂事的孩子最残酷”之类的主题,而当我们有了之前一个小时对老马的情感代入,体会到他对烟的认识(旱烟)和恐惧(炊烟),他对子女不尊重他遗愿的担忧,才能理解他最后的决定实在是在情理之中——每个人都怕死,但和怕死比起来,老马更怕变成烟。
或者说,和怕死比起来,老马更怕死后升不了天。
老马的工作是做棺材,影片开始就是老马在棺材上画白鹤的片段。
可以想象,老马画了一辈子棺材上的白鹤,一定是饱含着对死者的祝愿,从另一个角度讲,他比谁都希望死后能驾鹤西去。
老马的工作性质也决定了在家里可以坦然地谈论死亡,因为他见得太多了,女儿在把他接去家里过中秋节的时候就直接说道:“你还能死在我家里?
”不过子女应该没有想到,火葬对他们来说是移风易俗,驾鹤西去对于他们可能只是美好的传说,对于一个认真画了一辈子仙鹤的老人,如果告诉他仙鹤永不会来,那就是对他一辈子的否定。
老人和小孩一样,会调皮捣蛋,会逗来逗去,老马的仙鹤就和智娃的孙悟空似的。
只不过老人让人更不忍心拒绝,就像画面几次三番提醒我们的——树欲静而风不止。
其实尊重老马的遗愿也不能算是溺爱,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如果抛开文化语境来看这么一个“老人临死前想象着仙鹤会来接他归天”的故事,不失为一个浪漫的童话,如果他能得偿所愿,会很感人。
如此天真的一个老人,却得不到应有的临终关怀,是本片的悲剧性所在。
当然,不是所有想入土为安老人都有老马这样美好的想象和浪漫的情怀,就像不是所有老人都能在73岁的时候挑出女儿菜里的头发丝一样。
但这又引出了一个问题——人有没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愿望处置自己的遗体?
毫无疑问,如果在塔尔寺的人们有这个权利,那整个国家的人就都应该有这个权利,便于管理不应该是粗暴执法的挡箭牌。
说说表演——有专家诟病本片的表演不精彩,不如专业演员——我觉得这种原生态的表演配合上现实主义的摄影方式对生活的还原度极高,在高原风景下映衬下老马展现出了真实的苍凉感,智娃也相当有灵气,让人认可这就是生活本身,继而认同片尾那一片飘过核桃树的浪漫羽毛也是生活本身,让这个全片唯一具有形式感的镜头也有了实感。
白色的羽毛轻轻飘过,土黄的大地却压在了观众的心头,带去沉重的观感。
不禁要吐槽一下,诺大的放映厅只坐了稀稀拉拉十来个人,文艺青年们都去哪儿了?
有点惨,有点冷,再灰头土脸一点就坏了,再风轻云淡一点可能好一些。
【2.0】眼高手低式的学生作业水平,选题上所占据的优势几乎完全被空洞又笨拙的执导给抵消了。对于天资有限的电影创作者来讲,就该在什么样的年纪拍什么样的片子,《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才是现阶段乃至于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李睿珺该拍的片子。
没拍出感觉。
煮鹤焚琴,是敢于正视真正的自我和欲望。
暮年的无力感,充斥着整部电影,同时,童年的快乐无忧,也以孙子智生的视角平行并进着,映衬着马爷爷的迟暮与无奈,对以白鹤为意像的传统文化的执着,被众人视为“瓜”,传统文化生存或传承的土壤已被系统化摧毁(收割湖中芦苇),因此无论是电影还是现实中,掘墓暴行的出现并非偶然,如此环境,孤独的老者选择在林荫下开穴自葬,依然待鹤临湖、守望梦想,悲凉又凄美…2024.06.16.10:00,深圳百老汇电影中心,10号厅,E排1座
生和死永远都是最大的命题,还是在讨论人是否有权利选择如何死亡以及埋葬自己的方式。可惜故事里的娃实在太坑爷,爷也太坑娃了,苏童,哎。。。。。。
苏童的短篇小说真的很不适合改成电影,这片拍得太“实在”了点,超现实、反讽、荒诞、虚无的情绪完全没有出来,光有几只白鹤算啥意象,放电视剧西游记片段做背景意图增添神话氛围也完全是百搭……到了结尾只能让人替导演遗憾,这题材绝对应该借鉴下阿彼察邦的手法。
拍得相当有意思,台词有趣(小结巴姑娘特别好玩)推进有效,摄影构图都很有想法。后三分之一节奏有点慢,加上完全粗暴地切掉掩埋过程使得结尾有点乏力,非常可惜。大鸟那段震到我了,好棒的地方,可惜身在其中的人并没有珍惜。调色饱和度高,导演说是为了有八月份的感觉特地做出的色彩。
电影资料馆年后第一天放映,座无虚席,掌声雷动。还免费发了帆布包和海报,值回票价。本来约了薛轶文老师一起来看的,结果老师临时有事没来成哈哈哈哈哈
红色棺材和等仙鹤来的翠绿池塘,埋人的多次隐喻,仙鹤和鸭子的雅俗差异实则是理想的衰亡。孙辈埋祖辈,传统的最后谢幕。但是问题是,要让演员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说自己习惯的话,否则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样的小说电影一写实就完全不合逻辑了,一个看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都会哭的五六岁小孩居然会有胆量够残忍活埋他爷爷,而且,这真的管用吗?爷爷的想法够幼稚的。
太闷、
李睿珺生涯败笔,结尾观感极差。用白鹤硬拗出乡村诗意和死亡象征,对土葬保留肉身的执著超出了对死亡的恐惧,甚至不惜让无知的孙子一辈子背上活埋自己亲爷爷的道德负担,这仍然是爹味封建思想的遗毒,与诗意或者更宏大的生死命题无关。唯一值得有亮点的一场戏是村主任和村民之间的那场冲突,从这个角度出发反而能探讨更多。
这种东西无聊的很,我不读苏童他们就对了。
没看过小说但土的可以,画面和配乐又好的不搭,编排造作,非专业演员就说反映现实或艺术创造吧,还真把农村那些讨厌的拍出来了,越看越烦。还别说商业片有枪手,独立片评论就跟民间字幕组事件似的该不该批?国内搞文艺片的还别看不上阿彼和何濑那类导演差得远了,年轻人就讨论生死还嫩。资料馆小厅。2022.2.20李睿珺回顾展连映重看加一星到三星吧,滤镜和打光导致色彩还是有些特点的,人就是一股烟,电视里的台词也与剧情稍有配合,静下心来感觉比第一次看好了些。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白鹤。
无法理解也消化不了的一部片子。浅一点说,是土葬不合法化和人物命运的变迁。深一点说,是对“人生而自由,又无法担当”的悲悯。
呵呵,又是导演又是编剧又是制片又是美术,演员都是家人,说着西北话很辛苦地演了一场。放着像杭盖一样的摇滚,说着活埋的话题,摄影估计拍风景的起家的,拍数字格式反正只是浪费电和内存。这样的心态独立电影能起来就怪了!
终于“后窗”了一把!
延续了《老驴头》的土地问题,劳苦一生只希望自己能够安葬在自己的土地上,人选择不了出生的地方,所谓的“现代化”进程也剥夺了人生最后的选择权,连已经下葬的都要被强行刨坟拉走火化,一切都是如此荒诞,老马在自己选好的安息之地让孙辈将自己活埋,以自杀解除荒诞,在往生咒下把荒诞拽住,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