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一天地球开始浑身瘙痒,他发现自己身上长了一大块牛皮癣,已经传遍全身。
地球为自己当初没有在意小小的真菌感染而后悔不已。
于是地球挂电话给另外星系的医生朋友,恳求一个治愈牛皮癣的方法。
医生朋友二话没说开了一剂药方,用快递将一颗能杀灭牛皮癣真菌的彗星软膏运往太阳系。
这是抑制病菌、强烈杀菌的方法,能有效去除地球身上感染的病灶。
6个月后,良药彗星抵达地球,地球将药涂抹在身上,灼烧感传遍全身。
地球强忍着药力过去,真菌被杀死,周遭的死皮还未脱落乍看起来像一片废土。
时间过去不久,新的皮肤又重新长出,地球的瘙痒被治愈了。
二真菌在地球身上的由来已无从考证,有一说是什么东方盘古女娲补天所为,有一说是什么亚当夏娃偷吃禁果所生,从真菌的历史来看它们的数量和侵占地球的区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而且也建立了自己所谓的文明。
真菌们当然不知道自己只是附着在地球身上的微小的细菌而已,各种真菌们种族建立了社会体系,发展出政治、经济、体育、医学、科学、娱乐等等等等他们认知的高端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式。
甚至有些真菌能脱离地球去传染其他星球,可惜目前只是在其他星球上附着一会儿就回来,还没有大规模感染它们的科技手段。
突然有一天,真菌科学家们发现遥远的星系要飞来一颗彗星要撞击地球,自己赖以生存又时刻保护(破坏)的地方,为了保护地球(他们自己),科学家和政治家展开博弈,通过真菌科技、媒体和宣传争取真菌种族的延续。
三真菌请认真观看《不要抬头》。
四彗星牛皮癣软膏使用说明:瘙痒症状消失死皮消除后请继续涂抹一个世纪,确保痊愈。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首先, Don't Look Up 的汉译可以有两种细微的区别-不要抬头和不许抬头,两种译法当然存在语境上的区别,它们都建基于一个基本的确定性,那就是一个像他么珠穆朗玛峰那么大的彗星,可能正不偏不倚地向地球撞来,无论最终撞上与否,这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活改变,被两种或许截然不同的生活形式决定着其可以被真正理解的意义。
按照深受激进主义教育,所谓没有本质也是一种本质的本体本质主义者们的本质性造句说理法探讨的本质来讲,人人生而孤独,死时也必将孤独这种狗屁“至理”,当然要和平静地,而非惶恐不安的死法产生深刻的联系才最好。
SNL的Jack希望的死法是多么惬意!
不过,很多时候的事与愿违常常也是身不由己的,就比如像Jack Handey作为驾驶飞机的机长爷爷带领着全机人员奔赴末日,或者那几位一提名字就铁定被封号的you-konw-who一样,反正那些掌握你们命运的人,至少是当前掌握你命运的人他自己是舒坦了......那些生命的丰裕者,生活里酒神式的成功者,比如喜欢发推和上天的亿隆·马斯克或者是说过商业就是最大慈善的Jack Ma们(此处爆笑5分钟),不但能直视可怕可疑的事物,而且欢欣于可怕的行为本身以及一切破坏、瓦解、否定之奢侈,他们身上,丑恶荒唐的事情好象也是许可的,甚至是默许的,毕竟生殖力、致孕力和财富的过剩,简直能把一切沙漠造就成果实累累的良田。
相反,生命最贫乏者,苦难者们,在思想上和行动上大多需要温柔、平和、善良,可能的话还需要一个上帝,真正完全的病人们的上帝,一个“救世主”,他们的生活同样需要另一种逻辑,一种需要对人生的抽象理解——毕竟,逻辑可以使人平静,提供信任感,最起码可以对信真有那么一种会实现,真有那么一种愿景的激进主义者们提供一份难得的平静和信任。
Mindy教授和Dibiasky博士候选人两位最先发现彗星的人,应该被算作上文两者中的中间状态之人,他们并非是被人忽略芸芸众生的普罗大众,也不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决策者,他们的存在在彗星出现之后就突然显得尤为重要,就像行星协调防御办公室薛定谔猫般的存在一样,从之前的可有可无到此刻无比“重要”又“真实”。
但两位主角作为“中间尺度的人”突然出现,却很难调和丰裕者与贫瘠者这两端,可以说,最聪明和中道地去解释彗星袭来试图让普罗大众和决策者们产生真理解是令人意外地、出乎意料地曲折,试问建基于科学的概率论技术之上的所谓的“中道”结论怎么会解决不了事物本质的问题呢?
人们选择不相信,并不代表着你把图表、数据甚至哥德巴赫猜想的完整证明论文甩到他们的脸上,对方就一定要认可2+3=5...... 这个问题如果跨出一步问到荧幕前的观众,特别是问那些自诩为无神论,经历过历史唯物主义的“真理史观”洗礼,且理所当然的在这套意识之下认为生命必然高于一切所谓虚头巴脑人权、道德、自由等“伪概念”的观众而言,当然觉得他们的不接受与不作为是极其愚蠢的,不过其实展望全球也都大抵如此,这是因为现今社会的构建与其被构建的技术,绝大多数都是以科学和科学方法为基础的技术,这种技术早已经不仅是被当成某种社会功能来看待,而是技术之中的视角被当成一种所谓更基础的,更实在的,能从所谓根本上解决存在问题的视角。
比如大数据要求你完全个人信息与隐私,就可以判定你是否“干净、安全”的某某码;比如统计学调研的一些均值来判断你兜里平均有多少钱,来彰显生活“多美好”和方向“多正确”的现状;比如基因技术可以找出被遗弃的奥运游泳冠军女孩的亲生父母是谁,来帮助人家万里团圆(是枝裕和的一些片相应的价值在此凸显)等等......这样理性的解释,行为的解释,数学的解释,看起来总是比价值的解释、伦理的解释甚至人目的的解释更有深度,最终让世界诉诸于博弈论、经济学、法律技术等等。
不难发现,技术的科学机械论阐释后的世界没有意义的容身之所,对意义的消解,就是可以使总统为了并非100%的概率论技术,与选举和统治的时间表面对大毁灭啥都不干,科技巨头可以为了彗星上更多的稀缺矿产的勘探和采取,说服乃至叫停拯救人类的计划......技术某种程度上确实解答了存在的问题,不过是以最糟糕、最消解意义、最非人的方式解决的,且这在现实世界中,也绝对是可能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一种解决。
很多人会在“人生就是无意义的”的存在主义基础之上,推而广之到万事万物都无意义的框架,来设想其它问题,那么即便世界完成了,或者世界毁灭了,它们的真实性也需要人的感知来为无意义的词语赋予一些意义,就像并没有能抛开 Your Feelings 也同样存在的 Facts ,在现如今不可能不通过社交媒体、手机、电脑、电视、广播等等传送给人一样。
技术巨大且强力的摆置性,把人确切地摆置到一个确切又牢固的位置,形成装置,面对新闻、面对决策,面对生活息息相关的变化,屏幕、推文、消息、评论都是以不能撼动牢固的形式存在,人基本上失去了所有真实践和真参与,而只能观察-笛卡尔意义上的观察。
毫无意外地,技术的摆置也对人与真实世界的责任、担当和使命等等作了很强大的隔绝,一个人完全可以上午对着霉团和厄乐吗侵占骑手权益大骂丧尽天良,下午就美美地点了份小龙虾还不断打电话催促外卖小哥甚至投诉,或者第一天还对某某社会事件义愤填膺,第二天就对类似的社会事件突然表示可以理解了等等。
人为了赢,当然可以不融贯,而技术,尤其是互联网技术作为巨大的筛除和过滤器,让需要时刻运动的解蔽变地越发不可能,只剩下单向度的必然,人类也就离真实越来越远...... 离真实越远,虚无就越大,多少人恨不得“毁灭吧,赶紧地!
”这种可以拯救自己虚无的毁灭立马就来,归根结底,技术从意义、真实等各个方面根本地剥夺了人的想象和行动,在开篇机长死于睡梦带领着全员坠机的隐喻中,人们甚至都想象不出一种其他更快捷的交通技术和阻止坠机的切实行动,亚当·麦凯把他自己和大多数现代人的情感放入到电影之中,让它变成你曾经希望的那样,从而暴露出电影之假和生活之假的共通。
这当然也是生活改变的隐喻,生活中的人,在隐喻之中同样有更多的做事之假与生活之假的融贯,好比科学家从不说100%与彗星不置可否的必然来临,那颗叫Dibiasky的行星杀手,其实也是地球上的一位活生生的人的代称,这样的毁灭,如此平常可感,又如此奇怪陌生。
不过亚当·麦凯毕竟不是塞缪尔·贝克特,在《 等待戈多 》里,埃斯特拉冈(戈戈 )与弗拉基米尔( 狄狄 )等待的所谓“救世主”的再次来临,终究等待的其实是人类伟大的自救,这种自救中包含的希望、希望里面人类的自我和二战后人类对人类自我的再次相信。
但在《不要抬头》中,人们等来的“人类自己”却是自我毁灭的悲观隐喻,前者乐观上扬的自救与后者悲观沉重的厌世,在更深层次是二战之后百废待兴的生活形式与今时今日狂人图霸的生活形式之对比,或许放到更大的尺度上,现如今的生活形式也会是下一个百废待兴的“贝克特式乐观”生活形式之前的循环阶段,但不同的是,现代技术已经远远放大了这次“百废”的毁灭程度和层级(核弹),和由此带来比技术本身更严峻百倍的非人化的人的排斥与否定,人类能否接受技术加持下自己扭曲的另一种存在面目,接受再也无望文明的世界,会成为21世纪版《不得不等待戈多》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此时面对或许业已注定的结局,紧密分工的“先进性”使得人不能自给自足,导致不平等、压迫、扼杀德性传统与伦理的社会,与在其中厌恶彼此依存又不得不依存的人们,才会明白父母与子女需要互相依存,亲密关系的绝对必要,和人与人天然的互帮互助,是多么的自然和符合人的目的,但可叹的是,简单的答案耗费了巨量的探索,剩下共处的时间是如此之短,共处的氛围是如此之伤感...... 回望世界刚刚经历过,和正在经历的现实,戈多的到来恐怕早已经不单单只是事实,更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不许抬头的人和不要抬头的人都或多或少已经可以对戈多的到来产生些许真正的理解,但是现状却是,只有一批人可以准备好面对,而另一批人则永远不会,也不可能会。
恰如天上来的彗星,和房间里谁也不敢提的大象。
毛姆说《月亮与六便士》的书名来自一则故事:一位青年终日仰望月亮,却没有看见脚下的六便士银币。
其实这个故事在历史中是真实的,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喜爱研究天文宇宙,有次一边走路一边望天结果摔了一跤,街坊邻居嘲笑他,说你整天仰望星空,却看不见脚下的臭水沟!
这位哲学家死后,希腊人非常敬仰他,说他“走入了星空”。
两千年后,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只有那些永远躺在坑底,从不仰望星空的人,才不会掉进坑里。
”因为这些从不抬头的人眼中只有坑底的六便士银币。
月亮和六便士的寓言让人想起哈姆雷特的困惑——“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面对生死问题,选择生的要有孟子决绝的勇气,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选择死的,正如片头的黑色笑话所言:“我希望像我的祖父一样在睡梦中安详的死去,而不是像他的乘客们一样,尖叫着迈向死亡。
”艺术中的生死抉择并不是每一次都关乎民族复兴或疾病瘟疫,有时候它甚至只是小小的私人问题——成为自己喜欢的人,还是讨厌的人?
虽然,导演用了一个彗星撞地球的灾难隐喻无法沟通的现实,面对“不可逆”的现状,对于只想捡起地上六便士的人来说,他当然有权利选择成为黑色笑话中的老司机,在睡梦中甜蜜的死去。
但是对于车上乘客们来说,在惊声尖叫之前,你还有时间想一想(Look Up)灾难形成的原因,说不定逃生的机会(走入星空)就蕴涵在你的思考和行动之中。
导演为了重现灾难现场,按照《浮士德》的结构重塑了一个六便士地球的模型,在这个模糊了中世纪和现代社会的中间地带,我们将看到教宗和国王、圣母和圣子、魔鬼和浮士德,以及不受控制的边缘人和无业游民纷纷登场。
一、教宗:魔鬼和天使(媒体和网红明星)
对于正在重回部落文明,削尖脑壳试图通过超链接式的人肉媒介,在金钱世界分得一杯羹的社区青年来说,信息关乎着权力和利益。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一个看似可以为更多人带来就业以及价值体现的“家庭”关系网络,其点赞和共情的运行原理,正好复制了中世纪对信息控制的方法。
并且他们还缺少梁山泊的广告人(Mad Men)神行太保,以及大明王朝的东厂红衣主教。
但是作为影片里的“教宗”,创造了远离创伤,治愈一切的高科技公司总裁伊舍威尔,则是一个掌握了过去现在未来(大数据)的“科技人”。
这个白头发老爷爷慈眉善目,说话自带圣光,背景音乐古典而安详,带给你心灵的宁静。
他用手机创造了一个幻想世界,让人们沉迷于其中,而他做的事情就是用高科技安抚人类的一切痛苦,开发产品治愈人类的创伤,通过心理学的研究来重塑人的童年回忆,让你的回忆治愈你所有的不愉快,人在网络中没有痛苦只有绝对的快乐。
但是,当他出现在新品发布会上时,则警告听众“不要用眼神质疑,不要提反对意见”,因为会“带来伤害”。
就像面对浮士德明迪博士批评他用“伪科学”做生意时,伊舍威尔只露出轻蔑的一笑,告诉他自己通过大数据能够预测每个人的一生,他知道每个人的喜好每个人的抉择,以及每个人会怎样死亡,换句话说,他知道过去和未来,他就是活着的“上帝”因为他创造了真实的“天堂”,他控制每个人的思考方式让你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
就像大仲马小说里面红衣主教的台词——“我了解你们每个人,就像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都是我造出来的一样。
”——他甚至认为自己比明迪博士更了解明迪博士,他通过数据分析他有崇高的道德理想,理想主义,但是逃避痛苦贪图享乐(服用精神药物),难道这些数据不是“科学”吗?
这些数据不真实是幻觉吗?
并且这样一个强调童年疗法的高科技教宗,面对发布会上两个儿童的提问时却视而不见,根本不在意真实的童年,因为他只关注虚拟的童年,这是一个专制而又充满谎言的人,用高科技来打造中世纪般的宗教天堂,而且这个“天堂”是在现实中触手可及的,“真实存在”的,不需要你死了以后才能到达,让所有人都坚信不疑科技的魔法。
因此,我们知道教宗实则是以《浮士德》中魔鬼(摩菲斯特)的形象出现的,而魔鬼的同盟,是只在意盈亏的媒体和被他们创造出来的网红明星。
所有上节目的新人都要参加“媒体培训”,这是围绕着信息控制的互惠关系而产生的谎言训练课程。
——信息互惠或者说大数据共享只是作为一种精英圈子的特权(福利)而存在着,被这个圈子吸纳的新鲜血液,或者仍在等待进入这个圈子的新人,则要在各个领域经历长时间的谎言训练,直到成为合格的工具人——经过媒体培训后的网红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出轨之后的“真爱告白”,主播让网红明星在现场对着镜头连线他的男友,他们彼此用手机镜头表演忏悔和求婚,而不是现场面对面的交谈,因为面对面的交谈不够真实,只有在手机网络中我们才是“真实的自己”,我们只有在千里之外,才能倾吐心声。
收视率暴涨,观众感觉被“治愈”了,一边被治愈一边接收手机中推送的网红产品,感觉这些明星太真实了,他们能做我们生活中不敢做的事情,例如说承认出轨,例如说面对婚姻,手机就是所有人的“忏悔室”,它让人弃恶从善,恶来自于真实生活中的诱惑,而网络带给我们纯洁的“精神家园”,让我们洗净罪恶远离肉欲,收获真正的爱情,因为现实中没有爱情,所以爱情只有在虚拟的网络中才够“真实”。
媒体培训的目的和教宗伊舍威尔的思路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要质疑、不要反对、不要做任何会带来伤害的举动,因为作为宣发工具的媒体都是以“治愈”为主的,为了流量不能让观众对你产生厌恶,一定要Fun,因为观众就是上帝。
我常说宫斗剧和战争电影会把观众变成了没有权力的国王,只能吃着汉堡王幻想像个王。
就像彗星即将碰上地球的最后时刻,为Look Up运动代言的网红明星,为了满足观众喜好,她在歌曲中把Look Up解释成“面对现实,我们都会死”,她所扮演的依然是天使一般的安慰剂,让人对死亡和另一个世界产生崇拜,并不能从人的心底去唤起力量。
二、国王:圣母和圣子(民众)
作为被教宗控制的国王,总统奥尔良是以穿金戴银的“喜剧形象”出现的。
面带微笑的总统听说了地球即将毁灭的噩耗之后并不着急,因为她忙着在媒体战中“争夺民心”,但是民众的死活她并不关心,因为那不是她的眼前利益。
镜头一直在她漫不经心的表情,和她手上的金表,钻石戒指,奢侈品包包和鞋子之间移动,不断展示她新做的发型和漂亮的衣服,这些东西才是她真正的“魅力所在”,没有了这些外表上的雍容华贵,她就无法在媒体上获得民心,因为民众喜欢金钱的魔法(神迹)——一个真实反映老百姓对美好生活向往的福禄寿三位一体的总统——而且这个总统要会在媒体上表演一个总统,要有娱乐八卦,要善于迎合观众的喜好,至于她做了什么老百姓根本不关心,所以她并不着急去干什么实事,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多花点时间上娱乐节目扩大知名度,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偶像明星(圣母)。
面对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科学家,她反而用她经过训练的媒体语言安慰他们:我本来不敢在媒体面前抽烟,有次不小心被曝光了,但是我非常机智的忏悔了自己抽烟这个喜好,结果老百姓认为我是一个“说真话”的总统,那一次让我的竞选反败为胜。
所以在她的心中,撒谎并不可耻,只要你知道如何将谎言变成真实,就能获得民心,即便是地球毁灭我也还能用媒体来给自己洗白嘛,再说地球毁灭还有6个月呢,如果我现在去拯救地球,那就没有时间对付政敌,如果我都不是总统了,地球被拯救了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点评保罗·范霍文的《圣母》时,我曾经用“天造之才,皆用其谎”做标题,因为在中世纪的宗教谎言体系里,“圣母”是展示神迹的谎言天才。
就像本尼蒂塔Benedetta最终要回到瘟疫爆发的修道院,总统奥尔良也可以不顾彗星撞地球的危机,因为她们都是热爱人民的“圣母”,她们的谎言天赋离不开观众和观众赋予她们的权力。
所以奥尔良才会认为,如果我都不是总统了,地球被拯救了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句话同本尼蒂塔Benedetta说她之所以可以回到烈火焚城的修道院是因为她是圣母,要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因为,圣母本就是为了满足——生活在谎言体系中的民众——意识底层期望被骗的心理而创造的科幻人物。
所以,当奥尔良为了扭转政治丑闻而决定拯救地球时,虽然发射导弹改变彗星轨迹可以凭借电脑远程操控完成,但她需要的是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美国英雄”。
因为,人民需要这样的“人肉炸弹”。
这只是一种取悦观众幻想的伎俩,但民众不喜欢用科学拯救地球,他们希望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地球,这样一位“爱国者”兼“祭品”的扮演者达斯科长期生活在英雄幻想中,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舍生取义”了,实际上这个人很怕死,导弹升空时他只敢用嗑药来克服对死亡的恐惧,但是观众喜欢他的表演。
不断被满足的观众生活在圣母之爱的幻象里,就像作为圣子之一的奥尔良的儿子,出现在镜头里略显痴肥的他,被母亲无微不至的溺爱塑造成一个无所不能的虚幻电影角色——龙纹身男孩,身上挂满了圣母向他灌输的价值观——奢侈品包包——被他登上诺亚方舟的老娘遗落在了地球的废墟之上。
三、科学家:浮士德
浮士德是一个被魔鬼诱惑的角色,但一个人之所以能被诱惑被控制,在于他的个人经验里有放任软弱和虚伪的一面。
在影片里,用被抗焦虑药物包围的明迪博士来展现浮士德的这个特质,并且借用网红主播的台词点评他是一个“不需要媒体培训的人。
”明迪博士的初登场是围绕着“紧张”这个词展开的,正如Psycho Killer的歌词所写:“我似乎不能直面现状,我精神紧张无法放松,我无法入睡,我的床在着火,别碰我,我是活着的电线,变态杀手,新梦幻?
”一个过于敏感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做梦的人,他们的意识底层是不是都藏着一个期待被他人接纳的欲望?
就像初次面对镜头的明迪博士会自动保持微笑,配合主持人的问题不让观众对世界末日这个事实感到压力,因为观众很怕受伤害,受伤害的观众会让流量暴跌,同样害怕受伤的明迪博士对此深有体会。
做梦的人会对一个腐烂的机制抱有幻想,就像周星驰在《唐伯虎点秋香》所说唱的,虽然被蛮横不留情面的“唐伯虎”强奸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但也只好一面勤赚钱,一面读书艰,发誓要把功名显……所以在一个不受关注的专业里苦修已久的明迪博士一夜之间变成网红明星后,他忽然发现自己被“治愈”了,用网络术语表达就是,他没有那么多“戾气”了。
成为网红的明迪博士很快成为了教宗和国王吸纳的科学权威,他满心希望政府能够有所作为,并且以为自己正在改变一些什么,就连美女主播都向明迪博士投怀送抱,他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出人头地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了,却不知道他的所谓影响力都只是“听话”带来的幻觉,并不会对民众造成实质上的影响。
美女主播在床上把他当成战利品,她把名人和名画等同起来,这些名气和财富就是她自己的价值,男人和收藏品没有区别,因为她是一个现代女性,不会把自己当成男人的财产,而是把男人当成自己的财产,在床上征服一个成名的男人带给她成功的感觉。
一直在媒体幻觉中的明迪博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等值于奢侈品,直到自己的妻子来找他,扔给他一堆他平时吃的抗抑郁和抗焦虑的药物,才知道媒体已经替代了这些药物,但是他自己的病情却并没有好转,他只是生活在“被治愈”的幻觉中。
随着政府的拯救计划变成开采计划,明迪博士决定利用媒体反抗被程序写好的“命运”,于是他开始在媒体中说出真相,指责政府不作为,地球就要毁灭了还在编造谎言用高科技开采彗星金矿,但人们每天用手机“表达”却听不见别人说话,不去思考只凭自己好恶来逃避痛苦,科学成了造梦机器而不是用来探索真理。
彗星离地球越来越近,已经成了一颗较大的星星肉眼可见,此时支持明迪博士的民众和支持政府的民众分成了两个派别。
明迪博士发起了Look Up的运动,让人们再次仰望星空,面对人类与生俱来对死亡的恐惧,同时Look Up代表的也是一个人需要有真实的精神追求,天空就是古希腊哲学家的精神家园,精神家园是一个人直面痛苦才能够到达的,不是宗教扭曲的“天堂”给你造的避难所,天空中的月亮之所以变成撞击地球的彗星,是因为人类不再仰望星空,把梦想变成了幻想。
在明迪博士的幻想中一个不断腐烂的堡垒是可以从内部攻破的,所以他选择了被媒体塑造成“天使”的网红明星为Look Up代言,但天使一开口就把beyond《我是愤怒》里的I'll never die,I'll never cry,You'll see!
唱成了I Wanna Die,I Wanna Cry……毕竟,天使都是经过了媒体培训的,那还叫她怎样争一口气?
与之相对的,政府则化身为民众的心腹相爱之交,发起了Don't Look Up的新闻发布会,他们说天空中的那些所谓宗教,那些传统价值观,所谓美德,都是为封建统治者服务的,我们则为底层人代言,不搞虚的我们都是“脚踏实地的人”,我们很务实只要脚下的六个便士看得见摸得着,所谓的“举头望明月”都是幻想是骗人的,我们相信高科技能变灾难为财富,“天谴”是古代统治者用来愚民的神话故事,真实的高科技能够化解人类一切苦难。
实际上教宗伊舍威尔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的机器人能够成功分解彗星,是没有经过科学实践的,仅仅是科学幻想,他习惯了谎言和幻想从来不曾脚踏实地的做科学,认为自己能够通过媒体控制一切,却没有预料到用幻想编造的世界经不住现实的考验,谎言在彗星撞击的地球中燃烧,他根本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预测,怎样能够掌握所有人的未来呢?
那只是一种障眼法罢了,他所扮演的“上帝”毕竟只是把天上的精神财富变成金矿,看起来好像是给人带来“实惠”,变戏法似的把虚的变成实的,但是他是一个贪婪却又毫无精神追求的人,根本不理解科学也更不了解哲学,一味让明星和政客去扮演宗教偶像,不知道开发这金矿是打开了魔鬼的礼物。
四、不受控制的边缘人和无业游民(愤怒青年和街头文化)
研究生凯特是以街头艺术团体OBEY(服从)的漫画形象出现的。
从她第一次上节目开始就和主持人唱反调,直白的说“所有人都会死”,她认为说真话才能让观众提高警惕,做好准备,逼迫政府有所作为,作为一个愤怒的年轻人,凯特不太喜欢那些所谓的“媒体培训”,她认为面对真正的恐惧,就应该去解决它,而不是用谎言去欺骗。
可是事实上已经被媒体宠坏的观众听不进去真话,他们喜欢好听的假话,让他们继续天堂的幻象,于是“末日预言者”凯特被观众做成了表情包,她被比喻成那种老式的宗教骗子,天天散布世界末日的传言让人产生恐慌,因为不好听的话一定是假话,官方都没有发声明,娱乐节目上哪里有什么真话?
可是实际上权威和官方都在撒谎,但是公众的迷信来自于政府的“利益底线”,就像手机公司绝对不会给你带来痛苦一样,政府也一样不会让人产生恐惧,否则就会失去选票,因为只有恐惧才是专制,而肉眼可见的幸福不可能是一种幻觉,即便专制包装在幸福的糖衣炮弹中,把活生生的人送进“天堂”。
凯特的经历正好重现了现象学实验OBEY(服从)贴纸运动中让事物自我显像的过程。
现象学试图让人们看清近在眼前却视而不见的东西;事物会被减弱假如用一种抽象的方式来观察它。
这个贴纸的现象学首要目的是唤醒一个人对环境的知觉。
OBEY贴纸企图去激起人们的好奇心,让人们起疑贴纸与自己的联系。
因为大家不会去留意广告或者宣传单这样子带有明显企图的东西。
但是经常看到这个没有企图贴纸图案会让人们感到受挫以及愤怒,激起他们对更多细节的兴趣。
这个贴纸的存在其实毫无意义,只是为了测试人们的反应,让他们自己去寻找其中的意义。
因为OBEY本身并没有实际的意义,看到它的观众所流露出的不同反应以及行为构成了它。
作为一个没有通过媒体测试的科研人员,凯特很快被学院开除,她不再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热点,她的不受控制让她成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边缘人,但在超市打工时,她却意外的发现,她漫画式的掺杂着恐惧的怒吼头像成为了街头文化的新时尚(The Message),而作为一个什么也不相信的叛逆青年,她的无用型人格成了年轻一代的新偶像。
影片快结束时,凯特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大的彗星,再次复述自己在白宫为免费食品付费这件事,一个将军就在她眼前撒谎,而看似什么也不信(藐视权威)的她竟被他的一身制服(身份)给欺骗了。
黑人博士则用一则寓言故事为愤怒青年的无用型人格做了一次意味深长的总结:他年轻时曾遇见过Police乐队的主唱Sting,作为超级明星的Sting在他面前放了一记响屁却丝毫没有歉意。
而因为对Sting(名声)的仰慕,他依然觉得Sting是有魅力的……这就是由失业大军和愤怒青年所构建的OBEY(服从)的历史暗面,就像印刷在凯特头像旁边的文字所传递的信息:“我们都他妈死定了!
”这个信息就是让凯特困惑的权力的支点。
事实上,当我们回顾打着鼻环,听着说唱的凯特初登场的形象时,就能知道她是一个当下嘻哈文化的追随者。
但是和80年代一辆辆从布鲁克林(贫民区)驶往曼哈顿(富人区)的涂鸦列车所传递的信息不同,现在的电音说唱充斥着剧场明星式的钻石轮胎和豪宅游泳池的享乐哲学。
在口号式的“做自己”和“黑人态度”的包装下,实际上只剩下腹内空虚的浆糊脑袋,即便耳机里回荡着穷街陋巷式的motherfucker和自我标榜式的nigga's power!
这也是80年代黑人街头文化抬头时,白人知识分子普遍抱有的怀疑态度,冯内古特甚至在《冠军的早餐》中设计了一个意味深长台词:“黑鬼,看清楚那个白人,他画了两根灯管赚了200万美元,别上这个“我爱艺术”的徽章,它会让你成为有知识的人!
”所以当我们重新审视成为亚文化符号的凯特怒吼头像时,会发现那就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无论她是用泄愤式的咆哮,还是用杂耍式的滑板动作,都没法掩饰她恐惧的内心。
毕竟,对于酷哥们来说,说教式的勇气和精神追求一点也不cool!
五、信仰
西方艺术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它们建立在理性和逻辑基础之上的叙事方式——如果把叙事只理解为一种抒情或泄欲式的技巧,那他们不会比明清小说做得更好——所以在电影和作文中,他们会特别注重结构。
浮士德在经历一番迂回曲折的地狱之旅后又回到了片头关于死亡的黑色笑话,只不过这一次重拾信仰的明迪博士和研究生凯特既没有睡死过去,也没有尖叫着迈向死亡。。。
我们可以对这部电影做很多种现象级的总结,比如面对现实的勇气,比如一个无法交流的碎片型社交网络等等,但沟通从哪里产生,勇气又从哪里来?
导演最后都归结于“信仰”,用滑板男孩的话说,就是“我以我自己的方式与上帝产生了连接。
”从哲学层面来讲,信仰只能从透彻生死的过程中产生,这是一个终极难题。
或者在透彻生死的过程中,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之前,我们可以先从不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开始。
这是一个持戒(有所不为)的过程,从我锻炼身体所得出的体会就是,只要是锻炼(有所不为)人就会痛,肌肉会痛,之前踢球落下的旧伤会痛,包括现在我的脚背虽然不肿了,但是骨头里(是否有结晶?
)还是会痛,但克服疼痛的过程会让人快乐。
或许,当我们鼓起勇气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时,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我不懂美国,但是我看到了我不懂的绝望和崩溃。
这一两年看到很多天才的陨落,大家吵吵闹闹,无法理解那些拥有天赋拥有钱财拥有未来的人为什么这么看不开。
我听到一些声音在说,普罗大众为了活着可以很坚韧,但是有些人,生来就不仅仅是为了活着,有些天赋会让人很早之前就期盼未来,相信自己能创造那个让人期待的未来,如果那些坚信了几十年的信仰一旦崩塌,那不仅仅只是失望,而是一种绝望。
我以为我听懂了,直到看到这部电影。
我懂的太少了。
普通人连真相的真假都判断不了,眼前被柴米油盐淹没,未来只是日复一日的今天。
政客最需要的是每一个指标的达成,每一个行为,只要能保护乌纱帽就可以了,其他事情自有其他人负责。
商人重利,每一个危机都是机遇,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生死之间,发现可图之利才是赢家。
那些从开局就看到结局的天才们,也曾试着一步步扭转走错的棋子,可是如果竭尽全力,你只看到懂你的人一个个失望离开,你看到了错得已经无法挽回了,而你还在清醒着,看着你曾经向往的未来如何一点一点地粉碎。
这大概无异于千刀万剐。
这个时代,愚昧竟是一种福报。
愿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慰藉,也许并不顺遂但终平安。
二十三年前,1998年,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大部分中国人都靠在音象租赁店里租盗版碟看电影,那一年的好莱坞,莫名其妙拍了两部关于陨石撞地球的“科幻大片”。
一部叫《天地大冲撞》Deep Impact,讲的是一个陨石即将毁灭地球,英勇的美国人搞了个飞船和核武器去炸陨石的故事;还有一部叫《世界末日》Armageddon,讲的还是一个他妈陨石即将毁灭地球,英勇的美国人搞了个飞船和核武器去炸陨石的故事;区别是,后者是布鲁斯威利主演,而且他演的角色不是什么科学家或者军人,而是个石油工人(还是工人有力量啊…)在幼小的我看来,这他妈简直太魔幻了,我到现在也没理解为啥要同时要拍两部炸陨石的电影,难道好莱坞电影立项也搞AB组那一套吗?
所以那时我一直很怀疑地跟老板说 你没骗我吧,这个《天地大冲撞》是假的吧?
(当时甚至没有山寨这个词)总而言之,面对要毁灭人类的大石头,两部电影里的美国人思路一致,都是抬出意大利炮干他娘的一炮。
后来,灾难片专业户埃默里奇在2004年拍了《后天》,2009年拍了《2012》,全都票房大卖并引起现象级地传播;观众们厌倦了大石头,关于全球变暖和环境污染的各种公共讨论使大家都意识到了,人类很有可能不是被大石头砸死,而是死于对自身生存环境的缓慢破坏上,于是编剧们聪明地利用了这一点,那几年爆火的灾难片大多没有肉眼可见的敌人(比如一块可以被炸掉的石头或是骑着大章鱼来送温暖的外星人),反正莫名其妙就崩了,然后所有人都在仓皇逃命。
终于,时间来到2021年底,我们看到了本片,电影本身真的没啥可讨论的,尽管卡司阵容强大,剧本与视听语言流畅,但看起来还是浑身不适,最直接的想法就是:老子看了两年多新闻,正是感觉看地够够的了,你给我混剪两个多小时让我一口气看完?
本片真正的意义在于—它反映了公众在恐惧心理上的变化,制片也好,编剧也好,我想他们都意识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时至今日,很多人开始觉得,真正将杀死人类的致命武器,既不是大石头和外星人,也不是环境灾害,甚至也不是病毒,而是人类自身的愚蠢。
让时光再次倒转,回到1982年,大友克洋开始连载《阿基拉》Akira的漫画,1986年Alan Moore与David Gibbons开始合作连载《守望者》Watchmen,二战后的五十年里,整整一代创作者成长于核危机的压迫感中,这种刻骨的恐惧感融入了他们的创作,幻化成了《阿基拉》里的暴走铁雄与《守望者》里的曼哈顿博士,时至今日,大多数人早已经忘记了这种恐惧的感受,更多人从未体验过,但事实是我们的核武器数量并没有减少,由于某种类似古巴和北韩的政治乌龙事件而导致全人类一起核爆升天的可能性并没有全部断绝,老实说,人类被大石头砸死或被骑着大章鱼的外星人用激光烫熟的可能性也并非全无,至于气候灾难更是常常切身体会,但是这样的电影却很难卖座了,连哥斯拉拆地球都很难让人兴奋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大概因为Buff叠满了,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了吧。
Don't look up, look back.
两个半小时的当代人类自省全书,值得载入人类史册的艺术产品,2021年的人类或是美国清醒派视角下的典型人类的白描,集合了一帮行业内互懂的演职人员倾情倾才精心打造。
我想起23年前的《天地大冲撞》,那时候创作者们想展现的还是美国人能够带领全人类劫后余生以及各色人等的真善美,如今展现的,却是美国的所谓精英阶层无脑地错失也搞砸最佳解决危机的时机。
我想也看到了创作者们的自省。
看到科学家们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公益演唱会、带动暴民来让人看到真相,我才能理解小李子教授在演播室里面失控的发问: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听不懂各自说话啊?
怎么办啊?!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如今变成了这样的地步?
广告要吼着卖,传达观点要买热搜,不是可视即可得则被视为没有价值…我很欣赏这部电影所囊括的主题和它的表现方式,以及大量心照不宣的用心细节,让我一边大笑电影里的人和事,也在大笑电影外的人和事。
然而我也不仅在想,如果彗星撞地球真的发生了,人类的反应会更好吗?
如今的疫情考研着全世界的医生和科学家的同时也在考研着全球的政治家们,他们真的很难啊。
我在赞美这部电影的创作者的同时,也会想起《希腊人的故事》作者的一句点评:艺术家只需提出问题并以最好的形式展示,而政治家必须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要抬头》。
8分。
亚当·麦凯编剧、导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詹妮弗·劳伦斯、梅丽尔·斯特里普、凯特·布兰切特主演作品。
很久没看过这么有趣的神经病电影了,虽然我们经常讽刺奈飞,但不得不承认,这一部值得为它点赞。
大表姐饰演的天文学博士生凯特和自己的导师小李子饰演的兰道尔博士发现一颗巨大的彗星正朝地球袭来,经过计算,抵达地球的时间大概还有半年。
而这颗彗星大到足够摧毁地球。
他们非常惊恐,立刻把这事儿上报给了美国航天局以及正在参与中期选举的梅丽尔饰演的总统奥尔良。
向来自大的美国人哪里会相信这俩并不知名的科学家的研究,于是一场关于谎言的策划悄悄展开。
虽然这个片子很长,甚至部分情节略显无聊,但他对美国当局、美国社会现状,尤其是被操纵和愚弄的美国民众的讽刺真是深刻、尖锐而且高明。
尤其是当总统和一群企业家混蛋在地球被撞爆之前逃离,22000多年后抵达另一个星球,所有人赤身裸体走出舱门后,一只不知名的动物毫不犹豫地把奥尔良总统当成了奥尔良烤翅给吃了。
太有意思了,法克american。
可能是最近很多过于荒谬和荒诞的事情在不断发生,无论你我眼前,还是整个世界,所以看到这部《不要抬头》,莫名其妙有了一种“病态的爽感”。。。
这个片子的片名应该是《Fuck the World. FUCK YOU.》中文译名可以叫《毁灭吧,累了》这部电影还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在一个疯狂的世界里,如果一切注定毁灭,那你是愿意跟着一起疯狂,还是直到世界毁灭前最后一刻,也要保持常识、爱与理性?
我推荐赶在2021年12月31日午夜前看完这部电影,然后打开窗户,冲着过去一年让你崩溃和不爽的所有人和事大喊:Fuck u, fuck all of u...✌️✌️✌️这片实在太解压了🤣🤣🤣绝对五星推荐,真tm应景儿。。。
这是Netflix给美国人民集体疯狂扎针儿的圣诞春晚,各种好莱坞大咖,跟着导演Adam McKay一起摇滚一起high。。。
这部电影的中文推广海报上面应该几个大字——睡你麻痹起来high[允悲][允悲][允悲][耶][耶][耶]导演把《大空头》的癫狂荒诞现实气质,这次放大了大概也就10倍吧,感觉每个演员在镜头前都很尽兴,A妹的歌多好听呀哈哈哈。。。
印象好莱坞上次集体在镜头前玩脱线了的荒诞现实电影,应该是罗伯特·阿尔特曼的《陆军野战医院》那种风格,但跟这次比感觉就像过家家一样的乖哈哈哈。。。
你无需了解影片讽刺的美国政治现实,一样可以很娱乐的欣赏这部电影,如果你刚好也了解一些,那就是双倍的快乐✌️✌️✌️对了,彩蛋很贱,全部字幕结束才出现。。。
“精英”和“儿戏”,两个词语完美地构成了亚当·麦凯的创作宇宙。
当《大空头》问世时,观众还在努力从字里行间汲取信息,一场金融界的历史回眸已经悄然完成,参与者多半是来自华尔街的精英。
然而,这场对于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像回溯却少了些许想象中的严肃和悲悯,多了些许幽默和戏谑。
由此构成了其影像风格,是持着一种相当轻松的态度看待当代社会精英群体。
在新作《不要抬头》中,亚当·麦凯将此种态度延伸至了更广阔的群体,镜头对准了自然科学界,人工科技界和政治界。
较之前作中出现的大量旁白和解释性语言造成的情节停顿和叙事游离,完成一种类似游戏插曲般的观影体验,其目的性是对主旨内核的重要提示。
例如《大空头》中将华尔街金融游戏比喻为赌博和下厨;《副总统》中将政治计划比喻为以人像为棋子的微缩军事布防。
这一次,《不要抬头》的戏谑性体现在故事本身。
即便依然是发生在天文学术界和政治界这样的精英阶层,其文本的专业性显得并不那么强势。
在亚当·麦凯的“精英电影”中,不乏群像描摹。
场景往往设置在一间办公室或者一间会议室,几个人迅速地完成观点的输出和回应,进行激烈的讨论和思想的碰撞,台词的重叠似乎成了“精英电影”的惯性呈现方式。
你方唱罢我登场般密集的连珠炮,加之视角在群体中的来回切换,观众自然从试听语言的堆叠中捕捉到了庞杂的信息量。
当兰德尔声称作壁上观的处理方式非常危险之时,奥尔林发出了兴奋的叫声,此时的兰德尔话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眉头深锁,双唇微张的惊愕之颜,镜头在这个段落中切换了三次。
我们在兰德尔短暂出现的,快要溢出屏幕的脸庞上,读到了一丝对世界运转规律的怀疑。
在被告知地球即将毁灭时,出现笑声是一反常态的,事实上,它出现了,儿戏与荒诞之感在这一刻立现。
莱昂纳多标志性的眉头与咆哮似乎与《不要抬头》的气质相符合,全片充斥着兰德尔的踌躇不安和自我困惑。
援引李约瑟之言:“对科学家来说,不可逾越的原则是为人类文明而工作。
”,而此时,兰德尔与凯特所代表的自然科学正站在现代人类文明的对立面。
政界精英在世界末日来临前担心中期选举,对所谓的末日学说司空见惯。
媒体精英在世界末日来临前保持微笑,维持风度,谨慎公关。
每个人在其擅长领域始终保持高水平的发挥,这便是亚当·麦凯所打造的精英宇宙,也是对现代人类社会的重彩描摹。
看似理所应当,实则是举起了单筒望远镜,从中窥见金黄的皮肤,而不见金钱豹身上独特的斑点,对于既得利益的判断远远高于六个月后的地球毁灭。
亚当·麦凯利用这种一反常态的戏谑性叙事,完成了对发达社会的嘲讽之旅。
同样站在自然科学对立面的,还有巴什公司所代表的人工科学领域。
原本人工科技的发展无法离开自然科学,但在《不要抬头》中,后者却凌驾于前者之上,形成一种广义上的人工智能反噬。
伊式维尔所代表的科技精英是大数据时代的主宰者,在他面前,世人没有秘密可言,连死亡都变得如此清晰可见。
同时他也是“科技造福人类”的忠实拥趸,这里的“造福”在英文中可以被翻译为“Benefit”,而“Benefit”亦可被译作为“利益”。
在末日来临前,开采矿石以获得物种延续的想法是荒唐可笑的,又是合情合理的,因为科技,人类,利益三者在此时被无形桎梏。
“儿戏”只是亚当·麦凯的创作手法,“精英”才是他的最终落笔之处。
凯特始终无法想通五角大楼的高级将领为何售卖本该免费的零食,奥格尔索普给出了答案:斯汀放了一个屁,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个人魅力。
精英的外衣显得光鲜亮丽,使其不舍得脱下,其内里还是人类。
类似内容在广播里简单发过,整理一下再做个存档吧。
特别让我难受的一点是,从2020年开始,看到这类“电影”的概率越来越高了。
最近引起热议的“网飞贺岁片”《不要抬头》,我对它观感很一般。
这个电影肯定有吸引人的地方,它的剧情就特别脱线,讲述了一群天文学家,发现陨石即将在六个月之后撞地球,就去见总统;总统却说这个消息传出去,中期选举支持率就完蛋了。
总统把消息压下来了,这些科学家又去找媒体,但媒体把他们安排在节目的垃圾时间,黄金资源都拿去报道少男少女歌星分手。
捣乱的人还有很多。
科技巨头神志不清,天文局长不懂天文,群众埋头刷手机,天文学家们束手无策,人类面对六个月后的陨石撞地球,一筹莫展,最后自然是团灭了。
它的主题当然很有意义,特别是结合疫情和全球变暖等等夹击下,乱作一团的当下地球,实在是极其讽刺,极其现实。
问题是它的呈现手法。
作为一部电影,它的前提实在是太荒诞,但是拍摄方法又很现实,质感和节奏像个正襟危坐的美剧。
这种拍摄方法,对剧本要求特别特别高,相当于得一本正经地解释清楚1+1=3,整个电影史上都没有几部这样做最后很成功的电影。
彗星马上撞地球了,人类埋头刷短视频,这就不太可能。
因为彗星撞地球、火山喷发、地震,和疫情、全球变暖,不是同一类问题,彗星撞地球是可以调动大资源找军队人定胜天的,从整个社会层面说,并不像疫情、全球变暖那么复杂。
疫情、全球变暖,是真正考验制度和人性的,也是我们这个地球变成现在这个狗样子的原因。
所以,从电影制作层面上说,《不要抬头》非常可怕。
它应该要么拍成周六夜现场的样子,不要太长,叙事超快,加背景笑声,比现在更加夸张——实际上,导演本人以前也是周六夜现场的编剧,这可能就是他热衷脱线,但不适合正经叙事的原因。
(解释一下,周六夜现场是一部以恶搞闻名的综艺节目,非常脱线,口无遮拦,节奏快,人物设定和表演都非常夸张,其实挺搞笑的)要么就要维持这种现实主义的基调,但是狂磨剧本。
首先这个设定前提,不应该是彗星撞地球,可以换成外星人正潜伏在地球人中间,把地球人都给换了,比如我的外表还是我,芯已经是异形寄生兽了。
这样也有更好的警示意义。
实际上,新冠和全球变暖,正在侵吞人类。
《不要抬头》目前的效果,非常松垮。
观众很难带入任何人物的情感,因为无法真正理解这个情境。
这部电影中,角色并不是对具体的事件做出反应,甚至不是对其他角色做出反应,只是在直白地讽刺这个世界。
这就是违背戏剧原则的,堪称设计的反面教材:前提就垮了,没有扎根于人性对人的反应做设计,插入大量与主线无关情节,间接导致展开节奏崩盘。
所以《不要抬头》,作为一部讽刺短视频的电影,它自己也像是一大堆缝合起来的短视频。
每分钟都讽刺了一些东西,但每分钟都是新的短视频,就像这几个大明星改做了up主。
网飞真不如投资一部这个世界观下的短视频集锦,还讲这个主题,宣传效果好很多倍。
可能我这种行为也是《不要抬头》要讽刺的:世界都要GG了,你还在思考电影好不好?
但是我不管了。
因为目前来看,电影恐怕是要死在世界前面了。
电影已死,这是短视频的时代。
毁灭的时刻,我们确实在刷手机没错。
Wtf
手法上十分放飞自我,主题确实政治过度娱乐化的娱乐至死与乌合之众。映照当下,也有映射的意味,彗星撞击地球=疫情全球大蔓延。3.5
强烈建议广电总局引进,有力地揭露美帝政治的虚伪和人性的泯灭。
Kate这么危险的异见分子竟然逮几次都给放了,可见美国政府“不行”。
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傲慢和聪明劲,自我感觉特别良好。
奈飞投资的美国科幻喜剧贺岁大片,网络时代的奇特产物!以地球即将被彗星撞击所毁灭为题展开故事,完全是对当今世界金融家控制政治、信息舆论完全娱乐化的真实面貌进行讽刺与嘲讽。编导处理的方式还是出了些问题,观影中让你总是笑不起来,也紧张不起来;无法与片中人物共鸣,只是看到最后的结局时才有所感悟。网友中有人说:“普通喜剧是一幅画,一切都已呈现在画中。高级喜剧是哈哈镜,你看到什么取决于你和哈哈镜的互动。”看看一些网友的解读,可以看出这部聚集众多大明星的好莱坞大片,还是言之有物的,可惜我得到的不多。最后的片尾字幕超长,竟然有世界各种语言(包括中文)的配音职员表,看来奈飞妄图覆盖全球的野心是明摆着的啊!
人类不得救。狂欢里的悲戚,哭声里的纵乐。实在太精彩了。讽刺一切,也讽刺讽刺本身的无力。监视资本主义。数字环形监狱。娱乐至死。制度表演性。人心不可思议的小贪婪与大侥幸。所有人,所有地方,都是一个德行,只不过穿着不同的衣裳和伪装,给自己贴了不同的名词和标签。恶搞版的《1984》《动物庄园》和《我们》。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既然选择圣诞夜放送已经说明基调了——大家杯觥交错然后看一眼屏幕感叹“哦,这部里竟然还有他出演啊”“这是谁,名字想不起来了”“他现在怎么长这样了”然后继续回到自己话题的氛围电影
呱噪了两个半小时,最后看到地球毁灭这帮人灭亡,这部片终于让我有点开心了。。。:)
看了好久以为电影要完了,看眼进度条正好到二分之一,崩溃了。想不通一个连讲故事都讲不好的剧本是怎么签下这么多大牌的。整个片子像好莱坞集体复盘这两年来的政治热点,还要故作讽刺和幽默。卡司阵容强大,但是感觉好拥挤,看电影居然还被迫听Ariana grande唱完一首歌。一星不能再多。
众星云集,小李子、大表姐、梅姨担任主演。三星半,可以找来看看。但是我实在是没兴趣写观后感,这部从头吐槽到尾的影片的主题是“这一届地球人不行”,嘲讽了全世界。但是又很巧妙或者鸡贼地把握了一个度,就是让所有人看完都觉得是讽刺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因此也有网友评价说,这部电影讽刺了讽刺。我对这部影片评价不高,倒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比如说开头字幕的颜色和字体我就认为很好,重点是我不喜欢这种风格。我认为真正的讽刺不是这样撒胡椒面,而是应该给观众带来一种狂喜。《黑镜》同样是讽刺,但我就非常喜欢,因为当我看到开头他们牵着一头猪出来时,我感到了狂喜降临,以及在这种狂喜之上的浓烈讽刺意味。
对不起《信条》,这才是民科
娱乐至上,反智主义,键盘侠,短视频,表情包,社会割裂……这一定只是在讽刺美国,一定是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好吧,让我们一起sit tight and assess。
否认病毒,为了官员的乌纱;夸大病毒,为了排除异己,再让中药商、物资供应的垄断者很赚一笔。科学从来都是被权力支配的,福柯早就洞察了一切。
导演再次献出了花里胡哨的各种影像材料和明星演员的大杂烩,材料特性没能凸显,明星魅力也没有散发出来(梅姨还靠着实力硬撑着)。观影期待值随着影片进度而逐步降低,也是奇妙的体验。
这就是过去两年,人类对待这次危机的态度,众生相,政客贪恋权利,媒体贪恋流量,资本依旧逐利,学者无力,民众不知道信谁。反智,嘲讽,发泄,祈祷,人类渺小,面对自然和宇宙,我们什么都不是
不是说这个世界一团糟,然后你拍个电影一团糟,就可以欺骗我们说这是能够被接受的。认真观察作者如何挑选构建stereotype并如何让他们互动,以及那些毫无关联的剪辑,很难不发现它自以为是和散乱到离谱。 /with 小狗
如此星光闪耀的全明星阵容,就预感着不好看,确实不是我的菜,就是个加长版的SNL,美国人自黑起来绝对第一,这种片子Netflix上看看就行了。想要隐射的讽刺的东西,只要你近几年在美国生活都能看出来。结束以后出字幕不要急着走,彩蛋是全片最精华,我笑吐了!
虽然很好笑,但更像是一个SNL段子的加加加长版,不停地反转也没能够谱写出什么新的变奏,只是将讽刺和荒唐不断稀释。不过无论如何,恭喜钮钴禄·珍嬛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