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风场女子、一代名艺塑造得过于高尚了于是变得不真实而造作央剧至少是扬长避短,而这个,就很粗暴的直接把短的编造成长的了最美丽的,永远是有缺憾的那一个最让人心动的爱情,不是最冰清玉洁的那些而是,透过指尖的酒杯我为了你,结束昼伏夜出的生活你看见了我,绽开温暖如春的笑容
看完这部电视剧 有点虐心 看着当年繁华一时的百乐门 真是后知后觉 原来每天路过的那个拐角 就是百乐门 是我眼拙了 也是繁华不见 何况金兆丽也只是个杜撰的人物 看前半 一直很羡慕这个女人 她有她的不幸 但她遇见了那么些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 盛月如 尤其是他 少年般的疯狂与执着 我好羡慕 她身边的男人各个都是难能可贵的 如果没有你 我想这一句 和故事里的每个人物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心里崇敬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亲情 故事里的角色都各有各的灵魂 盛月如的父亲最是让人感叹 含恨而死 因为时代 环境所灌输的种种观念让他那么固执 他放不下 放不下并不是他的错 只是他要对抗的是真的坚如磐石的爱情 人生的那些悲剧 总是因为时间和人本身变得复杂无奈 悲剧总是恰如其分的发生在人的身上 要去追究 总是牵连出比故事更长的因果来 我懒惰 不想一一分述 我对范冰冰改观了 她把一个有情有义 刚柔并济的女子演的那么生动 我也喜欢任黛黛 文芳的演技也是相当的传神 也是喜欢故事本身的这个角色 这里的人都各有各的故事 这些故事又是让我愿意听下去的 所以我喜欢这个故事 我觉得冰冰也是有幸 演这么一个角色 能把一个女人一生的美都演尽了 像有人说的 或许也只有她能胜任 至少现在脑海里 金大班和范冰冰就是一个人的模样了
范冰冰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稍稍不足是颈纹甚是明显,男主角有些匪夷所思,周渝民当年不也是帅哥一名,造型表演真是不敢恭维。
终于知道什么叫罗密欧了。
果然仔仔的电视剧总是经典的。
每一个他的表情都在诠释“罗密欧”。
这让我对莎士比亚又有了深刻而崭新的定义。
我没有办法不被周渝民吸引在《金大班》的“罗密欧”。
追完《金大班》,听大多数人说盛月如不讨喜,与剧中其他男士相比较,生意人也好,黑帮也好,他们是社会中的人,钱、权、社会关系。
月如更多的是精神层面,艺术气质的他,拥有的只有自己的生命,和坚定的心,他做到了用生命去爱。
有评说月如是不孝子,正如月如姐姐对神父说的"月如还是个孩子”,他除了说情话,不明白如何与人沟通,包括他的家人,这是作为艺术家的悲哀,所以他沉默、不与人讲话,把自己封闭起来;同时我觉得编剧是想通过盛父的冥顽不化来强调月如对爱的坚定与追求。
感谢仔仔的用心表现,把本不讨喜的月如演得让人心疼。
期待看到你的更多好剧!
当台北市的闹区西门町一带华灯四起的时分,夜巴黎舞厅的楼梯上便响起了一阵杂沓的高跟鞋声,由金大班领队,身后跟着十来个打扮得衣着入时的舞娘,绰绰约约地登上了舞厅的二楼来,才到楼门口,金大班便看见夜巴黎的经理童得怀从里面窜了出来,一脸急得焦黄,搓手挂脚地朝她嚷道:"金大班,你们一餐饭下来,天都快亮喽。
客人们等不住,有几位早走掉啦。
""哟,急什么?
这不是都来了吗?
"金大班笑吟吟地答道:"小姐们孝敬我,个个争着和我喝双杯,我敢不生受她们的吗?
"金大班穿了一件黑纱金丝相间的紧身旗袍,一个大道士譬梳得乌光水滑地高耸在头顶上;耳坠、项链、手串、发针,金碧辉煌地挂满了一身,她脸上早已酒意盎然,连眼皮盖都泛了红。
"你们闹酒我还管得着吗?
夜巴黎的生意总还得做呀!
"童经理犹自不停地埋怨着。
金大班听见了这句话,且在舞厅门口煞住了脚,让那群咭咭呱呱的舞娘鱼贯而入走进了舞厅后,她才一只手撑在门柱上,把她那只鳄鱼皮皮包往肩上一搭,一眼便睨住了童经理,脸上似笑非笑地开言道:"童大经理,你这一箩筐话是顶真说的呢,还是闹着玩,若是闹着玩的,便罢了。
若是认起真来,今天夜晚我倒要和你把这笔账给算算。
你们夜巴黎要做生意吗?
"金大班打鼻子眼里冷笑了一声,"莫怪我讲句居功的话:这五六年来,夜巴黎不靠了我玉观音金兆丽这块老牌子,就撑得起今天这个场面了?
华都的台柱小如意萧红美是谁给挖来的?
华侨那对姊妹花绿牡丹粉牡丹难道又是你童大经理搬来的吗?
天天来报到的这起大头里,少说也有一半是我的老相识,人家来夜巴黎花钞票,倒是捧你童某人的场来的呢!
再说,我的薪水,你们只算到昨天。
今天最后一夜,我来,是人情,不来,是本分。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金兆丽在上海百乐门下海的时候,只怕你童某人连舞厅门槛还没跨过呢。
舞场里的规矩,哪里就用得着你这位夜巴黎的大经理来教导了?
"金大班连珠炮似地把这番话抖了出来,也不等童经理答腔,径自把舞厅那扇玻璃门一甩开,一双三寸高的高跟鞋跺得通天价响,摇摇摆摆便走了进去。
才一进门,便有几处客人朝她摇着手,一叠声的"金大班"叫了起来。
金大班也没看清谁是谁,先把嘴一咧,一只鳄鱼皮皮包在空中乱挥了两下,便向化妆室里溜了进去。
娘个冬采!
金大班走进化妆室把手皮包豁啷一声摔到了化妆台上,一屁股便坐在一面大化妆镜前,狠狠地啐了一口。
好个没见过世面的赤佬!
左一个夜巴黎,右一个夜巴黎。
说起来不好听,百乐门里那间厕所只怕比夜巴黎的舞池还宽敞些呢,童得怀那副脸嘴在百乐门掏粪坑未必有他的份。
金大班打开了一瓶巴黎之夜,往头上身上乱洒了一阵,然后对着那面镜子一面端详着发起怔来。
真正霉头触足,眼看明天就要做老板娘了,还要受这种烂污瘪三一顿鸟气。
金大班禁不住地摇着头颇带感慨地嘘了一口气。
在风月场中打了二十年的滚,才找到个户头,也就算她金兆丽少了点能耐了。
当年百乐门的丁香美人任黛黛下嫁棉纱大王潘老头儿潘金荣的时候,她还刻薄过人家:我们细丁香好本事,钓到一头千年大金龟。
其实潘老头儿在她金兆丽身上不知下过多少工夫,花的钱恐怕金山都打得起一座了。
那时嫌人家老,又嫌人家有狐臭,才一脚踢给了任黛黛。
她曾经对那些姊妹淘夸下海口:我才没有你们那样饿嫁,个个去捧块棺材板。
可是那天在台北碰到任黛黛,坐在她男人开的那个富春楼绸缎庄里,风风光光,赫然是老板娘的模样,一个细丁香发福得两只膀子上的肥肉吊到了柜台上,摇着柄檀香扇,对她说道:玉观音,你这位观音大士还在苦海里普度众生吗?
她还能说什么?
只得牙痒痒地让那个刁妇把便宜捞了回去。
多走了二十年的远路,如此下场,也就算不得什么轰烈了。
只有像萧红美她们那种眼浅的小婊子才会捧着杯酒来对她说:到底我们大姊是领班,先中头彩。
陈老板,少说些,也有两巴掌吧?
刚才在状元楼,夜巴黎里那一起小娼妇,个个眼红得要掉下口水来了似的,把个陈发荣不知说成了什么稀罕物儿了。
也难怪,那起小娼妇哪里见过从前那种日子?
那种架势?
当年在上海,拜倒她玉观音裙下,像陈发荣那点根基的人,扳起脚趾头来还数不完呢!
两个巴掌是没有的事,她老早托人在新加坡打听得清清楚楚了:一个小橡胶厂,两栋老房子,前房老婆的儿女也早分了家。
她私自估了一下,三四百万的家当总还少不了。
这且不说,试了他这个把月,除了年纪大些,顶上无毛,出手有点抠扒,却也还是个实心人。
那种台山乡下出来的,在南洋苦了一辈子,怎能怪他把钱看得天那么大?
可是阳明山庄那幢八十万的别墅,一买下来,就过到了她金兆丽的名下。
这么个土佬儿,竟也肯为她一掷千金,也就十分难为了他了。
至于年纪哩,金大班凑近了那面大化妆镜,把嘴巴使劲一咧,她那张涂得浓脂艳粉的脸蛋儿,眼角子上突然便现出了几把鱼尾巴来。
四十岁的女人,还由得你理论别人的年纪吗?
饶着像陈发荣那么个六十大几的老头儿,她还不知在他身上做了多少手脚呢。
这个把月来,在宜香美容院就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
拉面皮、扯眉毛--脸上就没剩下一块肉没受过罪。
每次和陈老头儿出去的时候,竟像是披枷戴锁,上法场似的,勒肚子束腰,假屁股假奶,大七月里,绑得那一身的家私--金大班在小肚子上猛抓了两下--发得她一肚皮成饼成饼的热痱子,奇痒难耐。
这还在其次,当陈老头儿没头没脸问起她贵庚几何的当儿,她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小娘姨的腔调,矫情地捏起鼻子反问他:你猜?
三十岁?
娘个冬采!
只有男人才瞎了眼睛。
金大班不由得噗嗤地笑出了声音来。
哄他三十五,他竟吓得嘴巴张起茶杯口那么大,好像撞见了鬼似的。
瞧他那副模样,大概除了他那个种田的黄脸婆,一辈子也没近过别的女人。
来到台北一见到她,七魂先走了三魂,迷得无可无不可的。
可是凭他怎样,到底年纪一大把了。
金大班把腰一挺,一双奶子便高高地耸了起来。
收拾起这么个老头儿来,只怕连手指头儿也不必跷一下哩。
金大班打开了她的皮包,掏出了一盒美国骆驼牌香烟点上一支,狠狠地抽了两口,才对着镜子若有所悟地点了一下头,难怪她从前那些姊妹淘个个都去捧块棺材板,原来却也有这等好处,省却了多少麻烦。
年纪轻的男人,哪里肯这么安分?
哪次秦雄下船回来,不闹得她周身发疼的?
她老老实实告诉他:她是四十靠边的人了,比他大六七岁呢,哪里还有精神来和他穷纠缠?
偏他娘的,秦雄说他就喜欢比他年纪大的女人,解事体,懂温存。
他到底要什么?
要个妈吗?
秦雄倒是对她说过:他从小便死了娘,在海上漂泊了一辈子也没给人疼过。
说实话,他待她那分真也比对亲娘还要孝敬。
哪怕他跑到世界哪个角落头,总要寄些玩意儿回来给她:香港的开什米毛衣,日本的和服绣花睡袍,泰国的丝绸,啰啰嗦嗦,从来没有断过;而且一个礼拜一封信,密密匝匝十几张信纸,也不知是从什么尺牍抄下来的:"兆丽吾爱"--没的肉麻!
他本人倒是个痴心汉子,只是不大会表情罢了。
有一次,他回来,喝了点酒,一把抱住她,痛哭流涕。
一个彪形大汉,竟倒在她怀中哭得像个小儿似的。
为了什么呢?
原来他在日本,一时寂寞,去睡了一个日本婆,他觉得对不起她,心里难过。
这真正从何说起?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还是个十来岁的女学生,头一次谈恋爱吗?
他兴冲冲地掏出他的银行存折给她看,他已经攒了七万块钱了,再等五年--五年,我的娘--等他在船上再做五年大副,他就回台北来,买房子讨她做老婆。
她对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告诉他,她在百乐门走红的时候,一夜转出来的台子钱恐怕还不止那点。
五年--再过五年她都好做他的祖奶奶了。
要是十年前--金大班又猛吸了一口烟,颇带惆怅地思量道--要是十年前她碰见泰雄那么个痴心汉子,也许她真的就嫁了。
十年前她金银财宝还一大堆,那时她也存心在找一个对她真心真意的人。
上一次秦雄出海,她一时兴起,到基隆去送他上船,码头上站满了那些船员的女人,船走了,一个个泪眼汪汪,望着海水都掉了魂似的。
她心中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次她下嫁陈发荣,秦雄那里她连信也没去一封。
秦雄不能怨她绝情,她还能像那些女人那样等掉了魂去吗?
四十岁的女人不能等。
四十岁的女人没有工夫谈恋爱。
四十岁的女人--连真正的男人都可以不要了。
那么,四十岁的女人到底要什么呢?
金大班把一截香烟屁股按熄在烟钵里,思索了片刻,突然她抬起头来,对着镜于歹恶地笑了起来。
她要一个像任黛黛那样的绸缎庄,当然要比她那个大一倍,就开在她富春楼的正对面,先把价钱杀成八成,让那个贫嘴薄舌的刁妇也尝尝厉害,知道我玉观音金兆丽不是随便招惹得的。
"大姊--"化妆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舞娘走了进来向金大班叫道。
金大班正在用粉扑扑着面,她并没回过头去,从镜子里,她看见那是朱凤。
半年前朱凤才从苗栗到台北,她原是个采茶娘,老子是酒鬼,后娘又不容,逼了出来。
刚来夜巴黎,朱凤穿上高跟鞋,竟像踩高跷似的。
不到一个礼拜,便把客人得罪了。
童得怀劈头一阵臭骂,当场就要赶出去。
金大班看见朱凤吓得抖索索,缩在一角,像只小兔儿似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实在憎恶童得怀那副穷凶极恶的模样,一赌气,便把朱凤截了下来。
她对童得怀拍起胸口说过:一个月内,朱凤红不起来,薪水由她金兆丽来赔。
她在朱凤身上确实费了一番心思,舞场里的十八般武艺她都一一传授给她,而且还百般替她拉拢客人。
朱凤也还争气,半年下来,虽然轮不上头牌,一晚上却也有十来张转台票子了。
"怎么了,红舞女?
今晚转了几张台子了?
"金大班看见朱凤进来,黯然坐在她身边,没有做声,便逗她问道。
刚才在状元楼的酒席上,朱凤一句话也没说,眼皮盖一直红红的,金大班知道,朱凤平日依赖她惯了,这一走,自然有些慌张。
"大姊--"朱凤隔了半晌又颤声叫道。
金大班这才察觉朱凤的神色有异。
她赶紧转过身,朝着朱凤身上,狠狠地打量了一下,刹那间,她恍然大悟起来。
"遭了毒手了吧?
"金大班冷冷问道。
近两三个月,有一个在台湾大学念书的香港侨生,夜夜来捧朱凤的场,那个小广仔长得也颇风流,金大班冷眼看去,朱凤竟是十分动心的样子。
她三番四次警告过她:阔大少跑舞场,是玩票,认起真来,吃亏的总还是舞女。
朱凤一直笑着,没肯承认,原来却瞒着她干下了风流的勾当,金大班朝着朱凤的肚子盯了一眼,难怪这个小娼妇勒了肚兜也要现原形了。
"人呢?
""回香港去了。
"朱凤低下了头,吞吞吐吐地答道。
"留下了东西没有?
"金大班又追逼了一句,朱凤使劲地摇了几下头,没有做声。
金大班突然觉得一腔怒火给勾了起来,这种没耳性的小婊子,自然是让人家吃的了。
她倒不是为着朱凤可惜,她是为着自己花在朱凤身上那番心血白白糟蹋了,实在气不忿。
好不容易,把这么个乡下土豆儿脱胎换骨,调理得水葱儿似的,眼看着就要大红大紫起来了,连万国的陈胖婆儿陈大班都跑来向她打听过朱凤的身价。
她拉起朱凤的耳朵,咬着牙齿对她说:再忍一下,你出头的日子就到了。
玩是玩,耍是耍,货腰娘第一大忌是让人家睡大肚皮。
舞客里哪个不是狼心狗肺?
哪怕你红遍了半边天,一知道你给人睡坏了,一个个都捏起鼻子鬼一样地跑了,就好像你身上沾了鸡屎似的。
"哦--"金大班冷笑了一下,把个粉扑往台上猛一砸,说道:"你倒大方!
人家把你睡大了肚子,拍拍屁股溜了,你连他鸟毛也没抓住半根!
""他说他回香港一找到事,就汇钱来。
"朱凤低着头,两手搓弄着手绢子,开始嘤嘤地抽泣起来。
"你还在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
"金大班霍然立了起来,走到朱凤身边,狠狠啐了一口,"你明明把条大鱼放走了,还抓得回来?
既没有那种捉男人的屄本事,裤腰带就该扎紧些呀。
现在让人家种下了祸根子,跑来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哪一点叫我瞧得上?
平时我教你的话都听到哪里去了。
那个小王八想开溜吗?
厕所里的来沙水你不会捧起来当着他灌下去?
"金大班擂近了朱凤的耳根子喝问道。
"那种东西--"朱凤往后问了一下,嘴唇哆嗦起来,"怕痛啊--,""哦--怕痛呢!
"金大班这下再也耐不住了,她一手扳起了朱凤的下巴,一手便戳到了她眉心上,"怕痛?
怕痛为什么不滚回你苗栗家里当小姐去?
要来这种地方让人家搂腰摸屁股?
怕痛?
到街上去卖家伙的日子都有你的份呢!
"朱凤双手掩起面,失声痛哭起来。
金大班也不去理睬她,径自点了根香烟猛抽起来,她在室内踱了两转,然后突然走到朱凤面前,对她说道:"你明天到我那里来,我带你去把你肚子里那块东西打掉。
""啊--"朱凤抬头惊叫了一声。
金大班看见她死命地用双手把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护住,一脸抽搐着,白得像张纸一样。
金大班不由得怔住了,她站在朱民面前,默默地端详着她,她看见朱凤那双眼睛凶光闪闪,竟充满了怨毒,好像一只刚赖抱的小母鸡准备和偷它鸡蛋的人拼命了似的。
她爱上了他了,金大班暗暗叹息道,要是这个小婊子真的爱上了那个小王八,那就没法了。
这起还没尝过人生三昧的小娼妇们,凭你说烂了舌头,她们未必听得入耳。
连她自己那一次呢,她替月如怀了孕,姆妈和阿哥一个人揪住她一只膀子,要把她扛出去打胎。
她捧住肚子满地打滚,对他们抢天呼地地哭道:要除掉她肚子里那块肉吗?
除非先拿条绳子来把她勒死。
姆妈好狠心,到底在面里暗下了一把药,把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给打了下来。
一辈子,只有那一次,她真的萌了短见:吞金、上吊、吃老鼠药、跳苏州河--偏他娘的,总也死不去。
姆妈天天劝她:阿囡,你是聪明人。
人家官家大少,独儿独子,哪里肯让你毁了前程去?
你们这种卖腰的,日后拖着个无父无姓的野种,谁要你?
姆妈的话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自从月如那个大官老子,派了几个卫士来,把月如从他们徐家汇那间小窝巢里绑走了以后,她就知道,今生今世,休想再见她那个小爱人的面了。
不过那时她还年轻,一样也有许多傻念头。
她要替她那个学生爱人生一个儿子,一辈子守住那个小孽障,哪怕街头讨饭也是心甘情愿的。
难道卖腰的就不是人吗?
那颗心一样也是肉做的呢。
何况又是很标致的大学生。
像朱凤这种刚下海的雏儿,有几个守得住的?
"拿去吧,"金大班把右手无名指上一只一克拉半的火油大钻戒卸了下来,掷到了朱凤怀里,"值得五百美金,够你和你肚子里那个小孽种过个一年半载的了。
生了下来,你也不必回到这个地方来。
这口饭,不是你吃得下的。
"金大班说着便把化妆室的门一甩开,朱凤追在后面叫了几声她也没有答理,径自跺着高跟鞋便摇了出去。
外面舞池里老早挤满了人,雾一般的冷气中,闪着红红绿绿的灯光,乐队正在敲打得十分热闹,舞池中一对对都像扭股糖儿似地粘在了一起摇来晃去。
金大班走过一个台子,一把便让一个舞客捞住了,她回头看时,原来是大华纺织厂的董事长周富瑞,专来捧小如意萧红美的。
"金大班,求求你做件好事。
红美今夜的脾气不大好,恐怕要劳动你去请请才肯转过来。
"周富瑞捏住金大班的膀子,一脸焦灼地说道。
"那也要看你周董事长怎么请我呢。
"金大班笑道。
"你和陈老板的喜事--十桌酒席,怎样?
""闲话一句!
"金大班伸出手来和周富瑞重重握了一下,便摇到了萧红美那边,在她身旁坐下,对她悄悄说道:"转完这一桌,过去吧。
人家已经等掉魂了。
""管他呢,"萧红美正在和桌子上几个人调笑,她头也不回就驳回道:"他的钞票又比别人的多值几文吗?
你去跟他说:新加坡的蒙娜正在等他去吃消夜呢!
""哦,原来是打翻了醋罐子。
"金大班笑道。
"呸,他也配?
"萧红美尖起鼻子冷笑了一声。
金大班凑近萧红美耳朵对她说道:"看在大姊脸上,人家要送我十台酒席呢。
""原来你和他暗地里勾上了,"萧红美转过头来笑道:"干嘛你不去陪他?
"金大班且不答腔,乜斜了眼睛瞅着萧红美,一把两只手便抓到了萧红美的奶子上,吓得萧红美鸡猫子鬼叫乱躲起来,惹得桌上的客人都笑了。
萧红美忙讨了饶,和金大班咬耳说道:"那么你要对那个姓周的讲明白,他今夜完全沾了你的光,我可是没有放饶他。
你金大姊是过来人,'打铁趁热'这句话不会不懂,等到凉了,那块铁还扳得动吗?
"金大班倚在舞池边的一根柱子上,一面用牙签剔着牙齿,一面看着小如意萧红美妖妖娆娆地便走到了周富瑞那边桌子去。
萧红美穿了一件石榴红的透空纱旗袍,两筒雪白滚圆的膀子连肩带臂肉颤颤地便露在了外面,那一身的风情,别说男人见了要起火,就是女人见了也得动三分心呢。
何况她又是个头一等难缠的刁妇,心黑手辣,耍了这些年,就没见她栽过一次筋斗。
那个姓周的,在她身上少说些也贴了十把二十万了,还不知道连她的骚舐着了没有?
这才是做头牌舞女的材料,金大班心中暗暗赞叹道,朱凤那块软皮糖只有替她拾鞋子的份。
虽然说萧红美比起她玉观音金兆丽在上海百乐门时代的那种风头,还差了一大截,可是台北这一些舞厅里论起来,她小如意也是个拔尖货了。
当年数遍了上海十里洋场,大概只有米高梅五虎将中的老大吴喜奎还能和她唱个对台。
人家都说她们两人是九天瑶女白虎星转世,来到黄浦滩头扰乱人间的;可是她偏偏却和吴喜奎那只母大虫结成了小姊妹,两个人晚上转完台子便到惠而康去吃炸子鸡,对扳着指头来较量,哪个的大头耍得多,耍得狠,耍得漂亮。
伤风败德的事,那几年真干了不少,不晓得害了多少人,为着她玉观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后来吴喜奎抽身得早,不声不响便嫁了个生意人。
她那时还直纳闷,觉得冷清了许多。
来到台北,她到中和乡去看吴喜奎。
没料到当年那只张牙舞爪的母大虫,竟改头换面,成了个大佛婆。
吴喜奎家中设了个佛堂,里面供了两尊翡翠罗汉。
她家里人说她终年吃素念经,连半步佛堂都不肯出。
吴喜奎见了她,眼睛也不抬一下,摇着个头,叹道:啧,啧,阿丽,侬还在那种地方惹是非吓。
听得她不由心中一寒。
到底还是她们乖觉,一个个鬼赶似地都嫁了人,成了正果。
只剩下她玉观音孤鬼一个,在那孽海里东飘西荡,一蹉跎便是二十年。
偏他娘的,她又没有吴喜奎那种慧根。
西天是别想上了,难道她也去学吴喜奎起个佛堂,里面真的去供尊玉观音不成?
作了一辈子的孽,没的玷辱了那些菩萨老爷!
她是横了心了,等到两足一伸,便到那十八层地狱去尝尝那上刀山下油锅的滋味去。
"金大班--"金大班转过头去,她看见原来靠近乐队那边有一台桌子上,来了一群小伙子,正在向她招手乱嚷,金大班认得那是一群在洋机关做事的浮滑少年,身上有两文,一个个骨子里都在透着骚气。
金大班照样也一咧嘴,风风标标地便摇了过去。
"金大班,"一个叫小蔡的一把便将金大班的手捏住笑嘻嘻地对她说道:"你明天要做老板娘了,我们小马说他还没吃着你炖的鸡呢。
"说着桌子上那群小伙子都怪笑了起来。
"是吗?
"金大班笑吟吟地答道,一屁股便坐到了小蔡两只大腿中间,使劲地磨了两下,一只手勾到小蔡脖子上,说道:"我还没宰你这头小童子鸡,哪里来的鸡炖给他吃?
"说着她另一只手暗伸下去在小蔡的大腿上狠命一捏,捏得小蔡尖叫了起来。
正当小蔡两只手要不规矩的时候,金大班霍然跳起身来,推开他笑道:"别跟我闹,你们的老相好来了,没的教她们笑我'老牛吃嫩草'。
"说着,几个转台子的舞女已经过来了,一个照面便让那群小伙子搂到了舞池子中,贴起面婆娑起来。
"喂,小白脸,你的老相好呢?
"金大班正要走开的时候,却发现座上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没有招人伴舞。
"我不大会跳,我是来看他们的。
"那个年轻男人嗫嚅地答道。
金大班不由得煞住了脚,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也不过是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恐怕还是个在大学里念书的学生,穿戴得倒十分整齐,一套沙市井的浅灰西装,配着根红条子领带,清清爽爽的,周身都露着怯态,一望便知是头一次到舞场来打野的嫩角色。
金大班向他伸出了手,笑吟吟地说道:"我们这里不许白看的呢,今晚我来倒贴你吧。
"说着金大班便把那个忸怩的年轻男人拉到了舞池里去。
乐队正在奏着《小亲亲》,一支慢四步。
台上绿牡丹粉牡丹两姊妹穿得一红一绿,互相搂着腰,妖妖娆娆地在唱着:你呀你是我的小亲亲,为什么你总对我冷冰冰?
金大班借着舞池边的柱灯,微仰着头,端详起那个年轻的男人来。
她发觉原来他竟长得眉清目秀,黢青的须毛都还没有长老,头上的长发梳得十分妥帖,透着一阵阵贝林的甜香。
他并不敢贴近她的身体,只稍稍搂着她的腰肢,生硬地走着。
走了几步,便踢到了她的高跟鞋,他惶恐地抬起头,腼腆地对她笑着,一直含糊地对她说着对不起,雪白的脸上一下子通红了起来。
金大班对他笑了一下,很感兴味地瞅着他,大概只有第一次到舞场来的嫩角色才会脸红,到舞场来寻欢竟也会红脸--大概她就是爱上了会红脸的男人。
那晚月如第一次到百乐门去,和她跳舞的时候,羞得连头都不抬起来,脸上一阵又一阵地泛着红晕。
当晚她便把他带回了家里去,当她发觉他还是一个童男子的时候,她把他的头紧紧地搂进她怀里,贴在她赤裸的胸房上,两行热泪,突地涌了下来。
那时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疼怜,得到了那样一个羞赧的男人的童贞。
一刹那,她觉得她在别的男人身上所受的玷辱和亵渎,都随着她的泪水流走了一般。
她一向都觉得男人的身体又脏又丑又臭,她和许多男人同过床,每次她都是偏过头去,把眼睛紧紧闭上的。
可是那晚当月如睡熟了以后,她爬了起来,跪在床边,借着月光,痴痴地看着床上那个赤裸的男人。
月光照到了他青白的胸膛和纤秀的腰肢上,她好像头一次真正看到了一个赤裸的男体一般,那一刻她才了悟原来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肉体,竟也会那样发狂般地痴恋起来的。
当她把滚热的面腮轻轻地偎贴到月如冰凉的脚背上时,她又禁不住默默地哭泣起来了。
"这个舞我不会跳了。
"那个年轻的男人说道。
他停了下来,尴尬地望着金大班,乐队刚换了一支曲子。
金大班凝望了他片刻,终于温柔地笑了起来,说道:"不要紧,这是三步,最容易,你跟着我,我来替你数拍子。
"说完她便把那个年轻的男人搂进了怀里,面腮贴近了他的耳朵,轻轻地,柔柔地数着:一二三--一二三-- ——作者 白先勇
《金大班》作为首部以“舞女”生活为主题的电视剧,将上世纪30年代女人微薄的社会地位和面对命运与乱世的摧残直接表露出来,也揭示了舞女处在社会底层惨淡的人生。
《金大班》的故事比原著小说要丰满许多,将上世纪30年代上海“舞女”的生活进行了真实的展示,电视剧更加深了原著小说的苍凉感,在饱满的色彩和故事中,贯穿一条清晰的爱情戏,改变原著小说的灰暗和阴冷。
《金大班》该剧叙述的是20世纪40年代至60年代,从上海“百乐门”到台北“夜巴黎”的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一位风华绝代的舞女大班金兆丽的身世传奇和凄美绝恋,描绘了一段灯红酒绿、朱颜白发的畸形人生。
剧中范冰冰饰演的金兆丽以白色、蓝色、绿色、红色等多种色泽艳丽的服装突出了舞女风格的绚丽。
剧中她的发型也多变,将金大班的辛酸悲苦都深埋在浓妆之后,把舞女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冰冰还是很有大姐派头的,但戏多却缺乏亮点。
文芳有突破,让我看到了她在表演中的另一面。
张弛有度。
韩晓呢,可能是空间太少了,表演痕迹太重,不够真切。
周渝民有进步,看他表演总是着急要替他表达什么。
黄少祺太过了,像个不太懂事的哥哥。
方中信,人物没有缺点而显得不完整。
王学圻老师基本上不适合在这样的戏中出现,正常的表演反而显得很另类黄秋生,其实人物的塑造和他的长相不大能联系到一起。
并没有看过原著,就故事性来说分明是输给服装和道具的,时而拖沓,冗长,时而漏洞,让人惋惜。
但整体来说值得推荐。
里面人物造型挺美,但三观不正,而我居然在2024年追完了。
主角恋爱脑,身边的男人都好的不得了,没有坏人。
这个现实根本就不存在,舞女最后都有了很好的结局。
“百乐门”其他美女的风月传奇,她们有的嫁作商人妇,有的则看破红尘。
该剧展现了一段由轻歌曼舞、灯红酒绿、朱颜白发、香鬓丽影、西装旗袍、金钱爱情、苍凉华丽交织而成的醉梦人生。
纯属为了看范冰冰,真漂酿
范冰冰的百变造型,精致妆容。男主完全压不住她。
冰冰的衣服真的很美很美 每件都值得细细欣赏 搭配也好耐看 特别是几条白裙子的剪裁设计 后来中年的衣服颜色虽暗淡 细节设计把整个档次感觉提起来 也就冰冰能驾驭了 演员我都很喜欢 就是一眼过去就觉得呢个角色非他莫属的喜欢 很到位 一分扣在结尾上
贰 到我难以置信的又看了遍原著
范文芳还可以 中信老样子 仔仔的冲动像足了马景涛 fbb很是能在打扮上花心思。。。看出来谁是主了
范冰冰好漂亮特意看她,懒得看剧情,直接4倍速+cut
嗯,范爷一直都在玛丽苏
一般般的水平
改观。
纯粹画面
美工还不错。。看了两集多果然地弃了!
前面谈恋爱那一段真可爱,年纪大了就想看这种又甜又无脑的情节。范冰冰美得让人不敢靠近,范文芳也是大美女,后宫和舞厅都是产生百合的好地方
金锁跟一群男人的纠缠 佛了
为了仔仔勉强看了几集,范冰冰演什么都出戏
FBB玛丽苏之途第一弹?
公正说与周渝民相比,范冰冰演的还行,扮相也是不错。方中信那种中年男人的魅力很奇特了。
2010年的评论都在呛范冰冰自恋,可能他们也不会想到2023年有人会用这个洗眼睛。
居然因为这部戏喜欢上范冰冰~omg~~
FBB真漂亮哇~
最爱之一。里面的仔仔太帅了,仔仔和范冰冰好配。可惜故事太悲情了,不忍心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