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是严峻、冷酷的现实,但它还同时展现了诗意、流动的灵性。
影片中,一个角色向印度教中的智慧、财运之神“象头神”祈祷,而另一个角色则梦见了一片丛林,在那里,一头大象用包含深意的目光看着它,那眼神似是怜悯,审视,又或许是安慰。
欧迪亚的第七部作品给巴黎郊区带来了新的元素,它讲述的是一个临时组成的移民家庭,他们逃离了斯里兰卡的战火,却发现来到西方世界,还是避免不了被卷入暴力的冲突。
这部新作没有《预言者》那样复杂的情节,也没有《锈与骨》那种猛烈的情感,它更为低调,没有什么知名演员。
然而这却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它让观众发现自己就好像影片中法语有限的主人公一样,处于一种懵懂、混沌的状态。
欧迪亚再次向我们呈现了处于逆境之中的顽强人物,而影片从死亡开始,以希望结束,其间的过程感人至深。
影片以一场火化仪式开场,身为泰米尔反政府武装人员的迪潘在尸体上摆放棕榈叶。
然后,镜头切换到了年轻女人雅丽妮身上,她正在一个拥挤不堪的难民定居点寻找一个孤儿。
雅丽妮找到了小女孩伊莱娅,带她找到了迪潘,后者正从别人手中接过三本死人的护照,这将是这个临时组建的家庭的新身份。
下一个镜头中,迪潘已经在巴黎夜晚的街头卖起了小玩意儿。
在一位翻译的帮助下,迪潘和雅丽妮通过了社会服务机构的面试,得到了位于市郊一处简陋房产的看门人的工作。
当地的联络人尤瑟夫带两人熟悉工作环境,但对方讲的法语,他们几乎只字未懂。
对于迪潘住所对面的一个贩毒团伙,尤瑟夫并没有透露太多,只是告知每天早晨须在团伙离开后进行清扫。
伊莱娅被送进了一所专收移民的特殊学校,起初她并不快乐,在操场上被其他孩子排挤时,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但是,跟大人相比,她对新环境适应地要更快。
年轻的雅丽妮还没有做好当妻子和母亲的准备,她郁郁寡欢,精神恍惚,扬言要抛弃这个家,去伦敦找自己的表亲。
但是在迪潘的劝说下,她留了下来。
她还给一个老人打扫、做饭,老人的侄子布拉辛是当地黑帮的成员,雅丽妮对他保持警惕,但与此同时,两人试探性的沟通,让她感受到了异乡的一丝暖意。
影片的三位主人公相互之间毫无了解,却要同住一屋檐下,而陌生的环境,让他们之间产生了新的隔阂,欧迪亚和长期合作的编剧托马斯-彼得甘的叙述充满人性化的悲悯。
人物之间的情感通过细枝末节展现出来,没有一点煽情:“父亲”与“女儿”的温情一刻,“丈夫”向“妻子”悄悄投去渴望的目光,她为他无法理解法式幽默而忍俊不禁。
一个忧伤、沉默的男人,忽然间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角色,观众能够感受到这个角色的克制,同时又通过几个美妙的私密瞬间,体会到他对失去的故土的怀念。
影片始终都流露着一股隐隐的危机感,直到结尾才最终爆发。
起初,对于迪潘和雅丽妮,生活是平静地,他们总是站在窗前,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面居住的“危险团伙”。
然而后来,他们成为了卷入帮派之争的无辜受害者,而迪潘在院子中用白色粉笔划出的“禁区”,当然没能维持下来。
《预言者》中的暴力是直白、钝重的,而在《流浪的迪潘》中,暴力被赋予了一层朦胧、迷幻的色彩。
作为一个参与过流血冲突的战士,迪潘也有残忍地伤害他人的能力。
但让欧迪亚更感兴趣的,是主人公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角色的内心活动。
影片中的暴力是碎片化的,而让高潮如此抓人的,是情感和表演。
选择以慢节奏来呈现一部剧情密度不高的影片,对创作者来说是一种挑战,但欧迪亚用他的自信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摄影师艾波宁-莫曼苏和为影片作曲的音乐人尼古拉斯-贾尔都是首次与导演合作,他们用出色的声画带观众进入了一个扣人心弦的世界。
6.24@云上戛纳+映后谈。
结尾一眼认出英国还是自我伤感一秒。
这个金棕榈确实足够令人吃惊,戴老师说戛纳再次表明了他们将现实关注摆在艺术表现之前。
演技确实全部在线。
记得的一个细节是,迪潘刚到法国时用勺子吃饭,和最后重新用手抓。
大象的意象tbh我没get到,映后访谈戴老师大概说这是为了迎合欧洲电影节关注的一种设置= =真是玄学。
说回结尾的反讽和超现实,戴老师总结为“肥皂剧布光与造型,和简·奥斯汀式后花园,还有摄影机上架的平稳镜头(区别于之前一直的手持)”。
也对比了《悲惨世界》,which戴老师觉得更值金棕榈,我疯狂点头。
区别是迪潘是外至内,悲惨世界是内至内。
再次提到《燃烧》,艺术手法拍摄类型片的趋势,之前忘记录的还有一个点,是塑料大棚和电影胶片的对应,是数码时代向传统电影放的一把火。
然后聊到《同义词》,果然太神叨儿没人喜欢,戴老师说这电影唠了好几套嗑23333,充满冲击欧洲电影节的设计感,还吐槽男主露给谁看,我默默擦掉口水orz…总之最大的感觉还是要不断补课啊啊啊!
没有居高临下的造作悲悯,亦没有满腹牢骚的怨天尤人,即使移民、黑帮、逃亡等鲜明元素汇聚在一起,本片依旧用近乎放弃风格的手法平实的铺陈故事。
主人公的生存状态超越一切噱头成为主体,于此,模糊政治立场和沟通隔阂之后,本片成为了一个人性的试验场。
不过男主的能力的确一流,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今年戛纳电影节,法国本土导演雅克·欧迪亚凭借一部《流浪的迪潘》夺得金棕榈最佳影片奖,让此前呼声颇高的侯孝贤屈居第二。
这个结果,虽使华语媒体们耿耿于怀,但也在情理之中。
今年主竞赛单元的五部法国片,被指责普遍质量低下,从电影节一开始就被各路影评人口诛笔伐。
《流浪的迪潘》在电影节末段登场,来势匆匆,还不等人们回过味来就迅速夺金虽然颇具戏剧色彩,不过细想起来,电影扎实的剧本,紧张的枪战,再加上充满社会关怀的现实题材,每一个环节丝丝入扣,代表法国成熟电影工业的水准,兼具艺术性和商业性,将大奖颁给他是最保险的选择。
更何况,新主席上任的电影节,总是有意无意地提携着本土作战的法国导演,担任今年评委会主席的科恩兄弟又是犯罪类型电影的拥趸,《流浪的迪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出生于电影世家的雅克·欧迪亚近几年俨然法国最成功的类型片导演。
在《流浪的迪潘》之前,他还算风光的履历表中就已有过三次入围戛纳金棕榈的战绩。
2006年,讲述被音乐感化的房地产小混混的《我心遗忘的节奏》更是连夺凯撒奖八座奖杯,成为当年最大赢家。
在电影创作中,欧迪亚不时显露出直指法国政治与社会现实问题的野心,并将其包裹在犯罪电影的外壳下,一边祭出扣人心悬的类型片段落,一边又通过日常生活的营造,提请观众那些看似遥远的不安因素其实近在咫尺。
2009年,其讲述法国黑帮纠葛的《预言者》便是一例。
到了《流浪的迪潘》,他大胆放弃法国明星演员梯队,启用三位毫无电影表演经验的斯里兰卡演员,用一部纯泰米尔语电影,勾划了一场发生在巴黎郊区的生活战争。
无论是密闭空间,还是开放地带,雅克·欧迪亚都非常擅长在电影中制造紧张气氛。
《流浪的迪潘》开头,泰米尔猛虎组织在斯里兰卡内战中燃起的熊熊火焰,一下就将生死一线的残酷呈现于银幕之上。
此后,当一位名叫雅丽尼的女人和素昧平生的迪潘在风中等待船只时,故事这才从绝地求生的窒息感中缓缓显示出一丝生机。
为了渡洋避难,雅丽尼和迪潘伪装夫妇取得了护照,加入到他们这个临时家庭中的还有一名叫做伊莱雅的孤女。
空间的变化为电影注入了不一样的气质,《流浪的迪潘》好似一部制作精良的纪录片,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三位难民,拍摄他们试图融入法国主流社会的挣扎与无奈。
当战火归于平静,黑暗中忽明忽现的灯光向观众逼近,不安的感觉笼罩全身。
这微弱的亮光,其实只是迪潘贩卖的闪光头饰,它们仿佛微弱的希望之光,蕴藏着千般心酸,却支撑着迪潘卑下的生活。
同时,电影仍没有忘记处理更为复杂的主题:难民间的情感培养。
在这里,雅克·欧迪亚结合了社会剧和爱情剧的拍摄方式,一面向外探索移民朝不保夕的工作与生存,一面向内探索着临时家庭成员间的漫长的认同与磨合。
虽然生存条件恶劣,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悯消解了个体的对峙,不时出现的幽默亮点也让故事逐渐拥有了更多温暖的底色。
电影时刻关注难民融于主流社会的艰辛是当前法国电影一大流行主题,从《触不可及》到《桑巴》,种族、宗教矛盾日益尖锐的当下,这一议题无疑彰显了法国电影界的现实关切。
随着欧洲政治难民危机的日益加剧,《流浪的迪潘》更现实出了其介入现实的政治野心。
作为一名千辛万苦来到欧洲的政治难民,迪潘无法逃脱对过去的记忆,彼时,作为游击队员的他就好像热带雨林中脆弱的动物,只能无奈地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掩藏在树叶之后。
欧迪亚两次重复使用“大象”的意向,无疑表明了这一点。
然而,法国也并非安居乐业的天堂,逃离战争的迪潘不过是从一片丛林来到了另一片森林,帮派丛生的郊区廉租房里,火拼和对抗仍旧是生活的主旋律。
以处理暴力闻名的雅克·欧迪亚在故事的开头就埋下了令人不安的暗线。
这条闪烁着火光的导火索引向叙事的爆炸,迷失无助的移民,将最终成为混乱社会的受害者。
此处与彼处,并未见得有多少不同。
和《预言家》一样,《流浪的迪潘》的黑色暴力离日常生活仅一步之遥,雅丽尼为了赚钱补贴家用,在小区的一家黑帮老大家做护工,平日里与她和善有加的混混们,下一秒就有可能拿着冲锋枪冲出房门上街火拼。
影片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叙事节奏的不温不火,营造出一种家长里短的气氛,欧迪亚慢条斯理地积累情绪,直到最后的绝望爆发。
通过《流浪的迪潘》,雅克·欧迪亚完成了对斯里兰卡政治冲突及欧洲经济动乱的双重批判,他并没有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试图拯救第三世界人民,而是充满同情地为他们设计暴力反抗的唯一出路。
电影包含了对于战争的细致描摹,也着重刻画了法国贫民窟街区的惨淡现状。
如果说,电影中难民之间,甚至难民与小混混之间培养起的细微情感给人以短暂的希望,那么电影后半段的急转直下则表达了导演的绝望。
然而在这里,欧迪亚却显示出了自己的短板,或者说,在对现实题材的处理中,看似漂亮的类型电影捉襟见肘,甚至将电影原本浓郁的社会诉求推向了虚无——也许是出于商业发行的考量,雅克·欧迪亚画蛇添足地为电影设计了一段大团圆尾声,这也被认为是电影唯一的败笔,这颗抚慰人心的糖衣炮弹,不仅削弱了电影黑色暴力的狠劲,更降低了通篇的批判力度。
除此之外,滴水不漏的剧本已是难得,素人演员真切感人的表演,又为电影增添诸多光彩。
《21世纪经济报道》
获得第68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棕榈奖的影片《流浪的迪潘》,讲述了兰卡内战快结束时,三个陌生泰米尔人为申请政治庇护,冒充一家人来到法国开始新生活的故事。
片中南亚元素很淡,但内战给主角带来的伤痛清晰可辨。
在欧洲难民问题日益严重的今天,欧迪亚的这部片可谓是生逢其时。
导演选择斯里兰卡,也许是因为兰卡内战结束已久,“兰卡难民"相较之下也没有那么敏感。
但是,斯里兰卡内战和“猛虎组织”还是给大家留下了恐怖的记忆。
兰卡内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斯里兰卡最主要民族:僧伽罗族若你踏上斯里兰卡航空的机舱,穿着孔雀绿莎莉的美丽空姐会双手合十,对你道一声“Ayubowan”。
这个饱含问候,祝你吉祥如意的“Ayubowan”就是斯里兰卡的官方语言之一,僧伽罗语。
僧伽罗语,自然是僧伽罗人的语言。
僧伽罗人占斯里兰卡人口的70%。
他们是远古时期,从南亚次大陆迁移过来的雅利安人的一支,信仰佛教。
但是如果你仔细研究,你会发现斯里兰卡还通用另外一种语言:泰米尔语。
在兰卡的印度教寺庙数量庞大,这些都是泰米尔人的神殿。
二、从南印迁居于锡兰的泰米尔族公元前2世纪前后,南印度的泰米尔人也开始迁徙并定居锡兰岛。
从公元5世纪直至16世纪,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之间征战不断。
14世纪初期,南印度的泰米尔人还在北部建立了贾夫纳王国。
如今,泰米尔人依然是斯里兰卡的第二大人口,约占总人口的20%。
他们主要居住在兰卡的北部和东部。
信奉印度教。
三、神秘北部:贾夫纳的故事影片中最初出现的地点,就是泰米尔人聚集的贾夫纳半岛。
从地图上看,它像一片断裂的人类小腿骨骼。
骨骼底端,有个叫做Chundikkulam的保护区。
贾夫纳半岛就是通过这片十分狭仄的通道和锡兰陆地相连。
所以,从地形上你就能看出,这是锡兰岛一片相对独立的区域。
她静默的躺在印度洋上,遥望着北面的印度。
这片曾经发达的区域历经沧桑,伤痕累累,在旅行者心中,至今是一片迷云般的地方。
同名的城市贾夫纳,是斯里兰卡北部省首都,同时,它也是贾夫纳半岛的行政中心。
历史上,贾夫纳是个繁华的城市。
1619年,葡萄牙人打败了贾夫纳王国,在这里修筑起了港口。
此后荷兰人和英国人分别入侵,不同国家的文化深刻的冲击着贾夫纳半岛。
但是泰米尔人始终是这里的主要居民,贾夫纳也是斯里兰卡的印度教文化中心。
1948年,斯里兰卡获得独立。
此后泰米尔人和僧伽罗人的关系不断恶化。
四、两个民族的纷争由于民族和宗教不同,历史上曾多次发生泰米尔人推翻僧伽罗人王国的事件。
19世纪30年代英国占领斯里兰卡以后,殖民当局用泰米尔人制约僧伽罗人,使泰米尔人占据了工商和行政部门的最多和最高职位,拥有政治和经济的巨大优势,从而导致两个民族夙怨的加深。
斯里兰卡独立后,约占全国74%的僧伽罗人掌握了国家权力,泰米尔人的势力消弱。
两个民族就业、工资待遇、住房和教育等方面产生了不少摩擦,矛盾日益激化,多次发生冲突。
极端民族主义是可怕的,在1983年,13名兰卡士兵死于猛虎组织的一次伏击,该事件引发了“黑色七月”(Black July)。
怒火和仇恨从科伦坡为起点,部分泰米尔人被烧杀抢掠,成百上千的人死亡离散。
此后,两个民族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内战。
1986年。
泰米尔猛虎组织长期占据了贾夫纳地区。
1976年,以建立“独立的泰米尔国”为宗旨的泰米尔联合解放阵线成立,1978年,少数泰米尔极端分子成立了反政府的“泰米尔虎”等大小30多个恐怖主义组织,此后两个民族爆发多次大规模流血冲突。
2009年,在猛虎组织已被完全剿灭。
现在斯里兰卡是一个和平,安全的旅行目的地。
人民安居乐业,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戛纳夏夜,解暑人生”,第三届戛纳获奖影片线上展映。
昨晚因为技术上的原因,影片《我的国王》的映后嘉宾对谈回放并没有如期与观众见面,但今天,我们在《流浪的迪潘》映后迎来了电影《隐入尘烟》的导演李睿珺和影评人陀螺的直播对谈。
中途虽有网络延迟与卡顿的影响,但导演李睿珺和观众交流了很多,我也尽我所能记了一些,当作今晚参加的一个记录吧。
提到金棕榈,相信每一位影迷都不陌生,它是在欧洲三大电影节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之一,它是影史奖项皇冠上的明珠,承载着每一位电影人的期待与崇敬。
“强大的国际视野,高水准的制作,金棕榈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当谈到金棕榈,导演李睿珺这样说。
戛纳的首映礼是最具仪式感的首映礼“那么李睿珺导演是如何看待金棕榈这个奖项的呢?
它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金棕榈的仪式感是三大中最强的,电影宫的阶梯是一条特别的路,而拾阶而上就是最光辉的高峰。
”对创作者来说,入围已经不错了,而对导演李睿珺而言,在戛纳电影节得奖,最重要还是要看评委。
“如果真的在戛纳获得了金棕榈,只能说是一个额外的幸运和礼物,并不是前进与奋斗的目标。
”反而得了,对很多导演是一种压力,是一种无形的枷锁。
聊完戛纳,转回头再聊聊电影本身,-非常规家庭中的人性挖掘为何成为了表达的共性?
-基于生活!
而“基于人物的社会背景和生活生产方式最重要,如果生硬,则割裂”。
“给悲剧性的人物赋予富有希望的结局,这是欧迪亚一贯的。
”影片最后的火拼所运用的长镜头是十分出挑的,导演欧迪亚有意隐藏了对演员面部的捕捉,呈现给观众的是一个“部分的完整过程”,而这就是他作品反类型之所在。
“导演欧迪亚的作品《预言者》里也有枪战的镜头,但却明显不同于这部《流浪的迪潘》。
”那么问题来了,职业演员与非职业演员,导演该如何把控?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调动和鼓励,让演员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进入状态职业演员面对原生态的表现方式,也很容易受挫,感受到不被接纳。
职业演员有自己的工作方法,非职业演员更放松,但不自信(非职业演员需要自信,职业演员需要融入当地生活)。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忘掉惯常的习惯,回归原初的感受!
——李睿珺浅谈非职业演员和职业演员的合作题材类型化处理,《流浪的迪潘》比《小偷家族》更类型化,而又介于《小偷家族》与《寄生虫》之间(《寄生虫》,典型的类型化电影)。
相较欧迪亚导演的其他作品,《流浪的迪潘》在他的导演生涯中并不是最类型化的一部作品。
像他之前的作品,更多融入了毒贩、黑帮、监狱等诸多元素,基于城市里的不同阶层,像这种题材的电影,很易类型化嫁接。
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加上类型化的处理之后能够更容易突破国界和语境。
“我也有过想法去尝试,但更多考虑题材合不合适。
” 李睿珺这样说。
尽管融入很多诸如非法移民、郊区青年、文化差异等炙手可热的话题。
所以,在观看的过程中不断感到情节起伏而带来的愉悦也实属正常不过,最后一场黑帮火拼更是汲取了好莱坞类型片的优良风范。
这算是众多Jacques Audiard的作品里最失望的一部,竟然还以黑马姿态拿下去年金棕榈大奖,想来与评审团主席科恩兄弟密不可分。
不过,值得褒扬的是导演在塑造边缘人物依然手到擒来,除去三位斯里兰卡的主角,其余的配角也都栩栩如生。
一年一度的各大电影节和奖项把电影业的轮回周期死死定在日历年上,时间像胶片放映机一样转动不歇。
元旦一过,2016这卷胶片盘的第一帧就在圣丹斯的光影中粉墨登场了。
然而2015的结局还没有放完,世界电影之都洛杉矶的红毯秀场才刚刚铺开,并在二月底给上一年影坛的恩恩怨怨划上句号。
过去一年里最大的冤家,恐怕就是在戛纳摘得金棕榈的《迪潘》。
从五月的戛纳到九月的巴黎,评论界一片嘘声,毫不给法国电影一哥欧迪亚任何面子。
按理说本国片问鼎戛纳,如果公映时间符合要求,应该是送选奥斯卡外语片的当然选择。
可是法国人不但把名额给了一部土耳其语片,而且这片子还是导演的处女座,只在戛纳的偏门单元小展映了一下而已。
也许只有把这件影坛公案作一梳理,电影历的2015才会真正翻过去。
【电影的场面与现实】雅克·欧迪亚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电影人,其父米歇尔·欧迪亚是上世纪法国家喻户晓的编剧。
年轻的雅克学业还未完成就跟着父亲写剧本,以至于四十岁筹拍自己第一部长片的时候已经在电影界人脉深厚,处女作就请到了老戏骨让-路易·特兰蒂尼昂(《爱》,2012)和当红小生马修·卡索维茨(《天使爱美丽》,2001)。
从这第一部片子开始,欧迪亚就不是典型的法国纯文艺片导演,而是像特吕弗那样的综合艺术家,或许离今天的好莱坞艺术导演更近些。
对他们而言,电影的第一要务还是讲故事,技术和艺术手法上的探索只是为叙事服务。
《迪潘》也是这样一部艺术性很强的大众电影,兼具一定的社会性。
影片讲述斯里兰卡内战结束后,泰米尔猛虎组织战士迪潘精疲力竭,准备装作平民申请到欧洲避难。
因为有孩子的家庭在难民审核上有优先权,单身女子雅丽尼就在难民营随手拉了个小女孩,与迪潘佯装一家子。
但到了欧洲后,雅丽尼没能到英国投奔亲戚,而是与迪潘和孩子一起被困在治安堪忧的巴黎北郊。
把难民题材拍成批判现实主义的很多,但是像欧迪亚这样硬是弄出大场面的就未必了。
评论界对《迪潘》的一大诟病恰是其对巴黎郊区的描写不具有代表性:即便是北郊平民区,也不至于除黑帮、毒贩外只剩迪潘一家。
然而,同样是这些评论家,对欧迪亚之前的一些作品大加赞赏。
可《先知》(2009)中的戏剧肯定不能代表典型的法国监狱,房产流氓又有几个像《我心遗忘的节奏》(2005)的主角一样有志古典音乐?
其实欧氏作品从来不看重描述现实,而是喜欢探究每个小环境中抽象化的、浓缩的侧面,并在其中偏执地寻找少数者和异类,以考察主流与边缘之间的社会张力。
《唇语》(2001)中的聋女和刑满释放犯,《男人最痛》(1994)中怪异的一老一少,欧迪亚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例外”上,而不在乎能否代表或者重现某一社会现实,七部电影概莫能外。
【类型的继承与颠覆】《迪潘》的开头的确像是一部社会问题片,但迅速就被其他类型因素撕扯得面目全非。
或许这便是让很多人不舒服的地方,我们太习惯于那些规规整整的、可以被舒舒服服地分类的作品,一旦在我们接受的框架中找不到它的位置,就将其斥为四不像、不知所云。
可是,伟大的作品从来都挑战一切陈规,包括既有类型。
拼凑假冒的迪潘一家来到法国,在获得官方安置前,他不得不靠在晚上出售玩具糊口。
全片最著名的几个静像之一便是迪潘头戴饰物、手里攥着玩具,在巴黎街头的寒风中兜售,眼神像极了迷途的孩子。
“卖玩具”这个剧本细节不是随便选的,它是角色身份变化的隐喻——身经百战的猛虎战士不但自拔虎牙融入市井平民,而且对异国的生活一无所知、语言不通,就像个孩子一样。
而整部片子就是这个“孩子”在新的环境里不断学习的过程。
这便是莫根施特恩所说的成长小说(Bildungsroman,又译“教育小说”),叙事艺术有史以来便长演不衰的一个类型。
用细腻的成长叙事来讲述难民融入新社会的经历,可以说是欧迪亚的新意所在。
此前的难民故事也常强调新的“生活”,而《迪潘》则更敏锐地捕捉到生活剧变背后深藏着重生的隐喻,他们面对的不独是新的生活,更是新的生命。
人一辈子能活几次?
要为这样的新生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是欧氏作品中不断追问的。
《唇语》和《我心遗忘的节奏》已经说过,《锈与骨》(2012)中的男女也都挣扎着从贫穷和残疾的困境中寻求生机。
这种新生最极端的表达是《自制英雄》(1996)中的阿尔贝·德伍斯,靠着记忆力和聪明,战后抛家弃妻,从一个通敌者的儿子摇身一变成为抵抗组织的英雄。
“成长”的道路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但是崎岖坎坷成迪潘这样的却也不多。
巴黎北郊特别是东北部的一些地区,长年治安混乱,警察不愿踏足,成为氓流横行的秩序真空地带。
当主人公在小区中央划下一道“停火线”,试图以一己之力抗衡恶徒团伙,《迪潘》就进入了自卫电影(vigilante film)的传统中。
自卫电影是一种盛行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剧情类型,往往是在公权力失效的情况下,片中人物决定自己承担起扬善惩恶的责任,或者只是自我保护。
《迪潘》之所以问鼎戛纳,除了评委所说的故事取胜外,对类型的历史突破也是三大电影节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同届亚军《索尔之子》的镜头运用和故事角度选择是对已经拍烂的大屠杀题材的一种创新,季军《聂隐娘》则把东亚武侠片这个类型从被“香港拍烂、大陆拍滥”的尴尬境地瞬间托升到纯艺术电影的高度。
比起它们来,冠军《迪潘》可以说是玩了把大的,把社会问题片、黑帮片、成长叙事、伤痕叙事和自卫电影融会一炉,以前所未有的手法讲述难民故事,把类型片提升到社会政治和人生哲学的高度。
精疲力竭的杀人机器放下屠刀想重新开始,从贫穷滞后饱经战乱的斯里兰卡来到自诩文明富强的法兰西,为了新生不惜将自己置于孩童的地位。
却在离卢浮宫、埃菲尔不过十几公里的地方,为了生存再开杀戒。
没有什么比欧迪亚手中成长叙事和自卫电影的交替能更好地总结战争移民的困境,“不得已的恐怖分子”形象屡屡浮现,对难民潮中的欧洲是一个提醒。
【镜头的狂妄与虔诚】典型的自卫电影,其高潮往往在一场最终的“自卫复仇”戏上。
《迪潘》中的这一幕发生在接近片尾的地方,雅丽尼从影片中段起受雇于贩毒团伙头目家作钟点工,由于迪潘与之矛盾不断升级,雅丽尼也终于受到威胁。
此时不法者之间发生火拼,场面一片混乱,雅丽尼打电话向迪潘求救。
登得大雅的电影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主人公扮演从恶龙手中救出公主的骑士,但多少也会在猛虎战士的身手上做一番文章。
还有其他很多种描述“自卫复仇”暴力的方法,影史上不甚枚举。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迪潘沿着消防楼梯一路向上,击毙一个个毒贩流氓,手举人落、弹无虚发,都市犯罪分子在二十年战乱磨练出来的猛虎战士面前不堪一击。
但是这一切观众都看不到——镜头在这里平行下移,跟拍主角,所有图像只显示迪潘的下半身。
没有主角面部特写,没有反转镜头渲染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广角镜头交代战局,没有平行蒙太奇切回雅丽尼或是切到任何一个对手的主观视角。
整个长镜头跟拍过程中,叙事全由音效完成,细节仅靠观众脑补。
摄影机就那样谦恭地低着头,注视着迪潘向上攀登的双脚。
留白本不是欧迪亚的强项,他的镜头表现性很强,摄影机一般很活跃,主动有余、内敛不足。
目光一直是他的一个大问题,不是人物之间相互窥探(《唇语》)的目光,便是把不堪、痛苦、残缺、暴力、黑暗(《先知》、《锈与骨》)硬生生挖出来满足观众猎奇的目光。
而这也是之前的评论喜欢他的原因,他们所熟悉的欧迪亚,就是这么善于表达。
看似什么画面都能做的艺术家,给同行和评论者制造出艺术无所不能的假象。
这一次不同。
迪潘的神情应该是怎样的?
被唤醒兽性的猛虎该是怎样的眼神?
杀戮意味着新生的失败,这其中的失望又该如何表达?
剧本把导演推向了一个死胡同,迪潘极端的丰富性、矛盾性和复杂性在全片最高潮完全爆发,使人物超越了将他制造出来的艺术。
换了谁在欧迪亚的位置上,也不能给这一刻的迪潘添上一个恰当的神情。
于是,象征电影艺术无尽创造力的摄影机,欧迪亚的摄影机,第一次低下了它高贵的头,放弃了表现一切的狂妄,承认了艺术在面对人类极端体验时的手足无措。
简单谦恭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人物塑造,这恐怕是艺术作品面对苦难的最好选择。
《迪潘》的筹备从2009年完成《先知》后就已经启动,最初在跟媒体聊起剧本的时候,导演宣称想要孟德斯鸠《波斯人信札》的效果,以两个好奇外来者的眼光批判法国社会,暂定片名则是《迪潘:不再恋战的男人》。
一切都像是个精心雕琢的文艺小作品。
而在创作过程中,主创人员逐渐剥离这些繁复的修饰,最终浮出水面的,是一部干净透彻的杰作。
在伦理意义上,这样的简单收敛是向人类苦难的致敬。
而在创作上,这样的视觉和叙事策略则是以退为进的留白,艺术在承认自己局限的同时走向了永恒。
【影坛的政治与江湖】那么《迪潘》的负面评价又从何而来呢?
这场媒体毁欧迪亚的潮流由西方最重要的影评期刊之一《电影手册》(Cahiers du cinéma)带头,从六月号(戛纳后)讽刺该片是金棕榈的献媚作,到九月号(公映后)精心策划的组稿批判法国电影政治纬度缺失。
可笑的是,《迪潘》从来都没有想要成为政治片,如果在政治议题上对人们有所启发,也只是无意而为。
当你想要黑一部作品又找不到理由的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像《电影手册》一样,告诉大家《迪潘》、《市场法律》(同一组稿中批判的另一个大头)这样的片子代表了法国电影业政治空虚的一种潮流,然后把一些莫须有的社会、行业趋势强加给一部部具体的作品。
《电影手册》传统上偏右翼,欧迪亚的父亲当年在政治光谱上就离该期刊很近,他自已也常受一些右翼意识形态影响。
所以手册怎么会砸自家人?
与《电影手册》针锋相对的是左翼的《正片》(Positif),也是质量最高的影评期刊之一。
二者均在五十年代初创刊,整个五六十年代几乎是水火不容,凡是一边称颂的,另一边必然贬低。
这个趋势虽然在今天大有缓解,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对于《迪潘》和《市场法律》,《正片》都是不吝溢美之辞,比如对于业余演员的使用在这里受到褒奖,到了手册那里就成了调侃的对象。
更要命的是,戛纳掌门人蒂耶里·弗雷莫手下的卢米埃尔学院,恰是《正片》的主办方。
自从2007年弗雷莫掌握戛纳大权,《电影手册》骂戛纳获奖片已经成为一种仪式。
从哈内克的神作《爱》到2014年大热《利维坦》,除了马利克的《生命之树》(2011),连评论界全体高分的《阿黛尔的生活》(2013)和《廷巴克图》(2014)也要狠拍。
对于这些作者,《电影手册》还时有好评,而一直在手册里不受待见的欧迪亚拿金棕榈,真是正中下怀,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往死里黑。
今天的《电影手册》正在走入一个评论幻觉的死胡同,他们不再是评论电影,而是把自己对于电影的想法往每一部片子头上硬套。
很多评论并不首先试图理解、解读影片,而是旨在推广自己的理念(vision),想把百花齐放的电影产业用评论的利刃修齐。
俨然成了一份暴政手册。
《正片》则要好很多,虽然有时候会显得有些温吞水,但至少能够做到尊重每一部作品的个性。
欧迪亚所属的“十三人俱乐部”(Club des 13)恰好是主流电影中最偏离手册艺术理念的一群人。
这个松散的影人组织由导演帕斯卡尔·费朗(Pascale Ferran)发起,集合了法国影坛的所谓“中间派”,致力于“中间电影”(les films du milieu),也就是既非娱乐商业也非小众艺术的大众文艺电影。
这些电影人一直试图在娱乐大众和电影艺术之间寻找平衡。
这种作品在法国的生存最为艰难:商业片有完善的娱乐工业机器,纯艺术电影有大量政府和公共机构资助,恰是“中间电影”寻找资金举步维艰。
而这样的艺术尝试显然不合手册的胃口,被其扣上各种想象的大帽子,钉上耻辱柱。
如果你还不能决定是不是要在奥斯卡前补看这部去年的金棕榈,《正片》九月号也为它做了一个专题。
没有《电影手册》长篇累牍的批评,只是一篇两页纸的解读,加上一个篇幅很长的深度采访。
听听作者自己是怎么说的,因为每一个作品都是独特的,评价的纬度是作品本身的表现,而非我们的理念。
就好像影片颇受指责的结尾,迪潘一家在英国找到救赎和新生。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段的镜头、布景和光线全都在营造一种梦境的效果,真正的故事在迪潘于楼梯间大开杀戒之后就结束了。
这个童话结局只是一个谦和的愿景,因为每一场苦难都是独特的,于是艺术低下它高贵的头,对生命充满敬意。
(本文删节版刊于《北青艺评》2016年02月26日星期五)【作者为影评网刊「一帧一影」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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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侯大师,也不是贾科长,金棕榈给了并不算最热门的《迪潘》。
今年参赛的法国片多达五部,《迪潘》勉强算矬子里的将军,就导演雅克欧迪亚本人作品横向比较,《迪潘》也难说是他最好的电影;但时机就是一切,在一届略显平庸的戛纳,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迪潘》胜出,似乎也是各方都能接受的最安全的选择。
《聂隐娘》略嫌老辣、《索尔之子》过于青葱,《龙虾》失之机巧,《卡罗尔》又显太工整——和今年戛纳其他几部热门比起来,《迪潘》的故事通俗晓畅易于接受(评委会那么多美国人……),同时又抓住了移民融合、战争创伤、底层挣扎等多个得分话题点。
有意思的是,过去十年中,法国电影三次把金棕榈留下,从《墙壁之间》到《阿戴尔的生活》再到《迪潘》,无一例外地都是移民背景的故事。
这显然是法国时政的映射,也成了法国电影索取话题深度的一条捷径。
电影《迪潘》的片名来自于影片主人公名字,迪潘是斯里兰卡泰米尔么猛虎组织反政府武装军一员,在战争中失去妻儿后借用他人身份偷渡来到法国,和他一起来法国的,还有因借用身份走在一起的临时妻子雅丽尼和临时女儿伊拉雅。
在巴黎远郊街区,迪潘以街区看门收信清洁为业,逃离战火的他寄希望能将这个临时家庭运转下去,但事与愿违,迪潘一家无可避免地卷入帮派斗争。
影片不紧不慢从迪潘忍辱偷生展开故事,却以结尾商业感十足的“以暴制暴”迎来高潮。
曾是战争英雄的迪潘试图融入新生活,忘记自己丧妻失子的过去,影片人物细节刻画生动,在获取移民身份时迪潘编造理由“曾是记者的最政府寻求政治避难”,同族的翻译没有翻成法文而是直接对他说:“这个理由被用烂了,换一个”。
因为微博薪水不足以支撑全家生活,迪潘在劝雅丽尼也去找份工作同时,自己也兼职走街小贩,把荧光猫耳朵饰物戴在头上也毫不介意,这质感十足的细节,正来自导演雅克欧迪亚亲身见闻,“生活中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些人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而我非常有兴趣去探索”。
虽然是以迪潘名字命名影片,但电影几乎以迪潘和妻子双线视角展开,和迪潘全片爆发前的隐忍比起来,“妻子”雅丽尼的情绪要丰富得多,她被打发去做社区保姆,没想到服务的是黑帮小头目的父亲,她和黑帮小头目之间的互动是推动影片进程的趣味点所在。
两者身份背景相差悬殊,却因某种微妙共通的“身不由己”感而彼此牵连,雅丽尼在过去生活文化中,很难体会到来自男性世界的尊重和肯定,这些竟然在这个危险分子身上得到满足。
与此同时,她和迪潘间又从临时夫妻发展出某种相濡以沫相爱相杀的情感。
全片情感浓烈、细节丰富,在移民新生活的日常中呈现巴黎远郊社区的全景,故事推进缓慢却张力十足,全程保持了某种“危险即将发生”的压迫感。
雅克欧迪亚的影片离不开“暴力”与“爱”两个主题:讲述爱的时候,伴随的永远是不知如何表达的粗鲁蛮横,而呈现暴力的时候,又满满皆是温情。
迪潘不安的梦境里,反复出现故乡大象的特写,透光阳光树叶的大象目光柔和安逸,应和影片“流浪奔波”的主题,而最后一场绝地反击的暴力戏,迪潘在一片烟雾中提枪上楼,雅克欧迪亚用俯角近景把这段危险的复仇拍得诗意十足。
剧本扎实、表演细腻、影像冷峻、南亚风情的音乐也让人耳目一新,雅克欧迪亚在一个讨巧的题材里做了稳定的发挥:事实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关注移民话题:《我心遗忘的节奏》女主角是亚裔(背景是中国人,说的却是越南话…),《预言者》是北非裔的监狱风云,到了《迪潘》,雅克欧迪亚的视角则转向泰米尔人。
和同样着力移民题材,拍摄《阿戴尔的生活》的阿布戴·柯西胥不同,雅克欧迪亚家庭没有鲜明的移民背景,这让他作品保持了某种客观的冷静,视角平稳而不滥情,但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出身,让他每部作品都以皆大欢喜作为结束,《我心》双宿双飞、《预言者》出狱就是出头,《迪潘》的故事同样收束在略显梦幻的家和人兴一片祥和中。
作为一部金棕榈的作品,还真是有点儿温暖得不像话。
可是呢,管他像话不像话,这就是今年,第68届戛纳电影节的最佳电影了。
在大热的《预言者》屈居评委会大奖、上部口碑不错的《锈与骨》一无所获、空手而归之后,惊喜不足的《迪潘》爆冷登顶,这枚金棕榈算是授予雅克欧迪亚半个“终身成就奖”吧。
电影看到一个小时,还以为导演会将这电影平铺直叙到底,只是将近些年世界各国的难民潮做一个卖点而已,然后以同情者的身份拍摄一个难民在异国他乡的艰难生存现状的片子,这样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题材。
但没有想到,导演不是如我这般肤浅之人,他看到的是更深更不易发现之处——即使那些标榜和平友善之国,也一样到处充满危机和动荡。
迪潘推着石灰车,划上界限停火区,然后又把痞子给扔回去,就是在表明,流氓黑帮算个屁,你们这些毛头小子经历过战争吗?
你们知道我们对和平有多渴望吗?
你们又知道我对家庭有多爱吗?
来到法国,并没有拥有和平,却更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为了和平要战争的地区,但这次哪怕是没有受任何人尊重,他也要誓死保卫自己的拼凑的家!
电影最后,迪潘一人独闯虎穴,单枪匹马干掉黑帮,却并不让人感觉到夸张,因为在战争面前,街头枪战不过是游戏而已。
而且,本是为了救那个若即若离又亦真亦假的爱人,但战争的阴影却总能主导他的心性。
当迪潘开了第一枪干掉一个痞子后,似乎那个杀人成性嗜血成魔的战争狂徒又附身了。
PS:永远不要去惹怒一个国破家亡的人,更不要去惹一个为爱痴狂的人,否则,后果很严重!
当伊莉雅一巴掌拍向迪潘后,他才从恶魔中苏醒,这时他也才感受到家的爱。
而通过这些,伊莉雅也才明白迪潘对她的爱,尽管他们仅仅是为了保命才组建的家庭。
从这里也能看出导演想要表达的小家之爱其实是大于国之爱的。
因为,没有了家,就没了一切!
电影最后以完美结局,我想,这也是导演对和平的一种期许的表达,也是我们所有人希望看到的结局。
不敢奢求世界处处歌舞升平,只望不再有硝烟!
导演实在太沉溺于用一种类型片的手法处理一切问题,和《悲惨世界》相比这片只配呆在下水道
为啥能拿奖,最后的那一创造性的东西(不剧透)有那么一下就够了。配乐很喜欢
很奇怪的电影节奏,故事后半段发展走向了一个诡异的方向。锈与骨,流浪的预言者。
剧本和手法对我来说都有新意,表演也十分妥帖。然而总体就是显得凌乱且偏做作。难民和欧洲本土的底层生活分别都是很好的主题,杂糅在一起则太大太难拿捏了。
一元论的天注定,比法哈蒂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更别说去年的悲惨世界了
文明世界与蛮荒世界的同质性,相似主题更喜欢那部小处着手的《更好的世界》。
4.5 三个陌生人,斯里兰卡的战争难民,来到法国组成移民“家庭”,却陷入当地黑帮争斗。本有点杂糅俗套的一个故事,却因为细致的人物刻画和用心的细节变得不同,家庭戏寥寥数笔让三个人都性格鲜明。更别提火并后拍得有多劲了!欧迪亚就这样拿下金棕榈了,敢情前半程的法国烂片都是垫背的
um…… 确实是最水的金棕榈之一吧,杂糅了很多话题,政治上很用力,电影本身打磨上很不咋地
3.5 摄影好。最后震耳欲聋的枪声显得震撼且真实,结尾败笔。从难民社区切入欧洲社会正面临的问题,外来客的处境,隐性隔离。有一段特好,“对我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又嘶哑地唱起斯里兰卡革命歌。表面平和仍然抚不掉过去的伤痛,忘不了死去的故人,等待解救的遍布疮痍的家园。
迪潘假老婆做个帮工做饭搞卫生才500欧一个月,在天朝都不止赚这点钱
也想要一个敢为你出生入死的男人.....
【2.5】拉跨,这金棕榈太水了
确实比去年金棕榈弱了一个档次。
虽有悲悯,但很别扭。三人空有关系而无真情,导致男女主的火花还没有女主和法国男来得激烈。导演以一个再次搭建的家庭如何融入法国文化社群为引,结果只让人了解到法国青年多么不良,难民们如何发奋图强,噗。
实不名归,这片也能拿金棕榈。最后一场戏太突兀了,移民背景只是政治正确的加分项。
突如其来的类型元素,科恩兄弟选出的金棕榈。
看得我又闷又乏 七荤八素
难道这个结局比较对科恩兄弟的口味才给的金棕榈?
剧情走向出人意料,可惜风格太平庸了。大象和难民,不能再明显的政治符号。这该是史上最水的金棕榈了吧~
若无野心讲难民,奈何结尾大火并,若即若离表达。三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