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片的结尾,事情发生一年后,卢卡斯带着女友和儿子参加狩猎季的成人礼。
从卢卡斯和过往朋友们以及克拉拉的交流可以看到,他们这一年的生活已经远离了小镇。
成人们的招呼热情而客气,但围坐时失却了往日的纵情欢乐,失却了坦荡和信任的眼神,卢卡斯看到的只是邻居们的不安和故作镇定,当然,他早已习惯了。
孩子干爹的介绍同时提醒着大家,这对父子是世代生活在小镇的,和在座所有人一样拥有同样的文化和传承,和很多人有着共同的美好回忆。
人们之间破裂的关系在很多时候无法修复,同样历史也无法重写,在一个社会群体中生活了传承了很多辈的人,最终被群体所抛弃,如同被家庭抛弃的孩子。
卢卡斯虽然被证明是无辜的,但事件同样也让这个社会中事件的参与者们看到了自己的愚昧,正如卢卡斯的儿子的咆哮“你们这帮蠢货!
”卢卡斯的出现,让他们如芒刺在身。
这一枪是他们内心的表达,他们已然忘记了他们的愚蠢,他们不能接受自己的愚蠢,更不愿想起。
他们代表了社会的大多数,消除异己,才能继续生活在他们的历史中。
这一枪是人类社会的原罪,一帮为了自己的个体,彼此依靠在一起,以社会的名义和意志,去剥夺其他个体的自由和生活。
群众是可悲的,他们并没有胆量去挑战更大的社会规范,只能以传统的狩猎方式来表达他们的意愿-“滚吧!
离我们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或许,社会和社会的,社会和个人的冲突,无关于农耕、渔猎或者游牧,也无关于善良或者罪恶,或许,总有那些美好和崇高的人,背负着社会的原罪,追随理想的光芒,点亮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
《狩猎》是一部虐片,没有血浆暴力,而是虐心的虐。
在我看来,影片也像达内兄弟和李沧东的混合物。
儿子反抗和平安夜教堂段落,剧中人物遭遇都让人有一种心口被击中的猛烈震撼。
这些悲伤或绝望的故事起始平静,貌似一马平川,前方一览无遗,然而恰是雪崩前的屏息,是冰川开裂前的细纹。
达内兄弟擅长拿普通人做文章,推敲现代社会的善与恶,《狩猎》也设置了一处其乐融融的北欧小镇,打成一片的普通人,他们完成了对主人公的合围跟猎杀。
影片的难受劲堪比李沧东的《绿洲》,而在主题上则更像那部讲述“平静罪恶”的《诗》。
就连教堂戏,都有全度妍在《密阳》的戛纳影后级表演做对比。
其实,《狩猎》的故事题材并不鲜见,可以说是传统的“好人蒙冤”,但《狩猎》的解决之道并不是道德感化之类的空谈。
准确来说,看不见的道德在这部电影里充当了帮凶。
人们常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真相是多数人压倒少数人。
《狩猎》反其意而行,群众的眼睛也有可能是沾满牛粪狗屎。
所谓“真相”是幼儿园大妈想象出来的恶心画面,是昔日朋友的不容分说,无关路人的拳脚相加。
电影巧妙地安插了eyes on me的细节,主人公近乎绝望地喊到:看着我!
什么都没有!
而用眼睛来洗脱嫌疑,只能说是美好希冀,并非真正的解决方法。
因为置换下对象,一个小孩的眼睛更有可能告诉世人,她不会说谎,她是纯真无邪的代言人。
从小孩到成人,双眼浑浊仿佛是经历罪恶、遭受不堪的见证。
殊不知很多时候,就像近些年的《白丝带》或《诗》,小孩所为往往杀伤力巨大。
它是一个人的绝望,也是文明社会的扭曲与脆弱。
面对青少年,成年人不似过往,只需凭体格和身份就能获胜,他们同样会没有安全感。
《狩猎》的片名来自片中的成人礼,儿子可以取得狩猎证。
成人仪式意味着一个人能独立行事,能自我控制,然而,《狩猎》又说,成人世界和整个社会,它们未必能分辨是非。
有说,影片创作是源于欧美世界对儿童性侵案的闻风色变。
可在一个东方观众看来,群体的盲动和愚昧更令人崩溃。
小女孩并非罪魁祸首,她完全不知道一个谎言的杀伤力。
在小镇上,多数成人都不在乎真相,而在乎事件本身所引发的噱头和离奇想象——幼儿园大妈或者请来的大叔,他们是一堆道德强迫症患者,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头稀罕的猎物,添油加醋,伺机放枪。
但反过来看,由于这些人的面目可憎,更显主人公儿子和那位干爹的可贵。
像儿子,一出来更是哭鼻子的文弱形象,不想导演还成功利用了形象反差。
电影也没有彻底一边倒,同时还安排了一年后的表面和解。
而在吃人的社会,在泯灭人性、混乱失序的时代,总有一些人会坚信人性光辉。
余震之后,《狩猎》更叫人思索:为何一个平静而有规矩秩序的社会,它会让一个如此之轻的谎言,引发如此严厉的惩罚,枪伤之重,没人能承受得起。
而在如今的网络,消息源满天乱飞,为什么仅凭一段文字、几张图片,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比其他人更靠近真相,更有责任和义务去发表个人意见,行使人身攻击口诛笔伐之实。
往更糟糕的层面去想,所谓的善与恶、白与黑,多数人是根本分不清的(也可能根本是对他们的切身生活无关紧要)——无论过去现在或者是将来,这是多么悲观的论调啊。
因为,有一天枪口掉转,也许你就会成为下一个猎物。
【中国新闻周刊】
前几天,与一个荷兰女人聊起各自国家的教育现状和校园暴力。
我们这边,持续不断有着老师对学生惩戒过度甚至侵犯的新闻,欧洲那边,则有着一种更为让人深思的隐形暴力,“在我孩子的班上,老师为表扬一个同学,轻拍了他后背,却被学生放大为‘亲密身体接触’,而遭停职,这太可怕了!
”荷兰女人感慨到。
没想到几天后,在戛纳就看到了关于这种孩子对成人暴力的最完美诠释。
托马斯.温特伯格的新片《狩猎》,让一个女孩随意的一句谎言,在小镇社区变形传播并扩大数倍后,彻底毁灭了一个成人。
从中你可以看出整个西方社会是如何对“怪蜀黍”们绷紧了神经,更可以被信息时代谣言的致命程度深深震撼,同时,在影片传达的义愤感中,再次确凿无比的相信,孩子永远不是不会撒谎的纯真天使,而更可能是充满毁灭性的小恶魔。
这种破坏能量,我们早已在前些年著名的小说和电影《赎罪》中洞悉。
《狩猎》的丹麦小镇生活背景,比有着大时代衬底的《赎罪》要简单得多。
关于主题,可以简单到以一句“谎言毁灭个人世界”阐述清楚,但主题该如何在简单背景下发酵为振聋发聩的力量,就全在于编导功力。
这么多年,丹麦电影人在全球各大电影节甚至奥斯卡的攻城拔寨,足以让人相信,他们出身的丹麦电影学校无疑是训练编导对戏剧冲突把握能力的最佳训练营。
早在1998年,就以伟大的《家宴》载入史册的导演托马斯.温特伯格,无疑是这个学校出来的尖子生之一。
荣获戛纳电影节评审团的《家宴》之所以伟大,虽说更多是因其被冠以“DOGMA 95”手册派的第一部作品,但也确实让人们充分见识到托马斯的戏剧爆破力:把一群理性的成人置于一个封闭的空间,接下来某个尴尬时刻就携带着毁灭的能量到来。
现在回想起来,《家宴》几乎现场直播感的形式主义,更多是为了让DOGMA 95成为一场摧枯拉朽的电影革命,而毫不在乎反传统姿态所带来的入戏难度。
在这场革命如昙花凋谢后,领头羊托马斯.温特伯格以及拉斯.冯.提尔纷纷专注于研发开拓各自的独特表达方式,前者的《一切为了爱》和《枪之故事》更像是为艺术精神如何与庸俗商业顺利结合而进行的探索。
终于,这14年的探索耕耘催生出了殷实的果实。
《狩猎》具有了充足的娱乐性,让观众极快入戏并为角色处境愈发揪心,还能在受压迫对象奋起反抗时,将已然代入的憋屈感畅快淋漓的释放,这是一种多么切肤的现场体验,从现场不断的叹息到终于来临的泄愤般掌声中可见一斑;同时,它没有让现实又深邃的主题牺牲哪怕一丁点。
导演是在1999年一个冬夜,从一个突然造访的心理医生那收获了这个故事,当时忙于《家宴》成功后各种琐碎应酬的托马斯,懒得听医生那些“思想是病毒”、“压抑记忆”的复杂词汇,客气的送走了客人,将故事丢在客厅上床睡觉。
10年后,托马斯自己需要心理医生了,出于回访他人的礼貌,他翻出了这个故事,并惊讶的发现,“这不就是一个现代的猎杀女巫戏!
”女巫造成的恐惧以及全民猎杀女巫,是欧洲黑暗中世纪历史的重要部分。
即便到了文明的现代,一次误会,一则谎言,也会将其针对的对象化身为邪恶女巫。
昨天还欢聚一堂的好友转瞬反目,每天光临的学校超市加油站成为禁区,亲人都一边说着“我们相信你”而一边立起警惕心,一个可怕的猎场形成,将被谣言中伤者丢进靶心。
撒谎小孩被眼前所见瞎住了,再想辩解,也会被认为是“受恐吓过度”,并加剧家人和邻里对“嫌疑迫害者”行为的确认。
而又有哪个家长不会保护自己犯了错误的孩子呢?
以丹麦首席男星Mads Mikkelsen牵头的这部电影中,所有的演员都在被丢到猎场后,立即成为戏剧舞台上杰出的表演者。
人际关系的紧张、心里动机的发展、身体行为的加剧,都让整个故事主题向着最强大的能量场奔去。
这是一个让人心情郁闷的,会破坏一个周末的电影。
不得不说,这部影片塑造出来的丹麦一村的村民,简直就像是行为举止仍然在中世纪,但是却生活在当代文明的一群比较愚昧的农民。
他们轻信,盲从,缺乏必要的判断与思考能力;他们暴力,当证据都没有确定而他们认定Lucas干了后,对Lucas、Macus推推搡搡(动作含着恶意),给Macus扇几巴掌,不给Lucas买东西,还无缘无故揍了他一顿:事实没搞清就认定,认定以后就采取这种狭隘的惩罚,此情此景是不是很相似?
是的,它发生在很多比如中国的农村里。
但是这个却发生物质文明还不错的西欧国家。
最后Theo判断Lucas没说谎,也仅仅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这是现代国际公民的应有素质吗?
为什么女孩要撒谎?
女孩的家里有问题,她受到Lucas的关爱,对他产生了对父亲的爱,当她吻过Lucas后,Lucas教育她不可如此,她很不高兴,于是也就编出他猥亵的谎言。
为什么多年好友都立刻反目?
这个小村的道德规范是很严格的,这也是作者要批判的一点。
他们首先认为小孩没法描述出男根变硬这一事实,所以断定小孩没有撒谎。
这也反映出新科技代表IPAD入侵传统小镇,给生活带来改变,而村民们没有适应上。
既然认定事实是如此,他们也就立刻反目,纷纷地用自己的言行,对对方进行事实惩罚,这也是小村维持自己道德的方式。
(我的B站:https://space.bilibili.com/499735345我在B站做了许多宏观经济、商业分析、投资研究相关的原创视频,欢迎关注)为什么一年后大家都显得原谅了Lucas?
主要是Theo搞清楚了情况,不再怪Lucas,小镇的其他人看看Theo的态度也就知道了,Theo的家人也会到处跟别人说,小镇的共识主要就是靠人传人的议论。
狩猎为什么要单独作为一线去阐述,与主题有什么联系?
男孩成年了会有一个狩猎证发,还会把祖传的猎枪给他,这与犹太教男人成年割礼是一样的。
本质是男孩被这一群体接受的礼仪,而这也是在说明,这一群体有自己的礼仪,以及道德规范。
狩猎本生是一个血腥的活动,也在从一个侧面说明这个村落的蛮性尚存。
Marcus接受狩猎枪,其实是在说他已步入成年,进入这个群体,也要接受群体的道德规范,因为Lucas受到的不公待遇,事实上是在说,这样的道德规范将会持续到下一代,像Marcus这样的新一代,也会像老一代一样,可能产生同样的问题。
住在大城堡的Lucas的好友是什么身份?
这个好友是唯一相信Lucas的友人,他的地位崇高,从狩猎礼在他家中举办,从平时朋友聚会也在他家中可以看出,他相当于一个族的族长的地位,与此同时,他的思想,也代表着一种严谨、开明的思想,这个落后群体中的智者。
最后开枪的人是谁?
是谁并不重要,主要是说明,其实还是有人没有谅解Lucas,说明人言可畏的可怕,说明当初的谎言所带来的长远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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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的道德捍卫者对真相的扭曲和无辜者的伤害,孩子可能是魔鬼而不是天使,已经蒙污的名声无法再清白,等等,都有人说得很多了。
好像还没人仔细分析小姑娘,来谈一下。
小姑娘确实喜欢Lucas,而且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性质,也很清楚自己谎话的性质及直接的后果:Lucas被当成坏人,而她可以在这个谎言中和他有她所想要的那种性质的连接。
这个手段并不稀罕,难得的是她太小了,如果她不是五岁而是十五岁、二十岁,那蛮可以是另外一种故事,也许还挺浪漫,而现在几乎是Lucas一个人的悲剧。
小姑娘从她看色情片的哥哥、也许还有随意在客厅做爱的父母那里得到一些模糊的关于性的信息,既有性行为的细节,也有隐约的羞耻和罪恶感,她用这些信息来把她和爱慕的老师联系在一起。
按弗洛依德,五六岁的女孩处在恋父期,想要取代母亲成为父亲的伴侣,她的父母对她关爱不够,她就将情结转移到理解她、关心她的老师身上。
Lucas当然没有把她的求爱当真,于是她捏造说,老师侵犯她,这个场面既能将被拒绝的羞耻感和性本身的羞耻感转移到老师身上,也能满足她对他的想象。
到此为止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但她选择了把这个想象说出来。
我认为,她大概是知道她的话会被重视的,并且清楚地知道这些话会打击Lucas。
——如果她再大十几岁,这动机就很容易理解。
当别的大人们真的重视起来,逐句要她核实时,她发现后果可能比她想的严重,”很大的事情“。
她不知道成人社会对此作何看法,但能感觉出将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降临在Lucas头上——或者降临在她头上,如果她坦白说自己撒谎。
”Lucas是大人,我还小,让他委屈一点也没什么。
“也许她一开始只是这么想的。
后来她目睹那个更严重的后果。
她说了实话,但母亲不相信,这也挺好,至少她可以逃避说谎的惩罚。
她没有坚持,大人们愿意相信什么,就让他们相信什么好了。
我记得前不久有个儿童心理学的实验,推翻了皮亚杰的某项论断的那个。
皮亚杰的原实验大概如此:把五个球排一排,五个方形排一排,一个对一个地放好,并问儿童(大概是四五岁)”哪个多“?
儿童答:一样多。
再将方形的间距拉大,使该排的长度大于球形那排,再问”哪个多?
“儿童答:方形多。
皮亚杰据此得出结论说,该年龄段儿童尚不足以分辨空间量和数量的区别。
这个结论一直被认为是权威的,但在推翻结论的实验中,工作人员将球形方形之类的换成食物,吃货儿童们马上全都做出了正确的回答。
真实情形是:这个年纪的儿童已经学会揣摸大人的意图,而更小的年纪组(大概是两三岁)还没有学会对成人的迎合,他们的答案是诚实的:一样多。
一般来说,我们会设想她有愧疚之心,但也许她真没有,或者有,也挺微弱。
她喜欢Lucas,她会希望自己能对他造成影响,即使用撒谎和陷害,在她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她当然能想象),他还和她连在一起。
更妙的是,他不能恨她,因为她还小,所以他要原谅她,他会原谅她,她也可以装成不知道、不清楚、忘记了,蒙混过关对她来说太容易了,大人们那么轻易地就相信她,他也那么轻易地就相信她。
在某个范围内,小姑娘什么都明白。
她知道她的答案会让父母憎恨他,会让幼儿园的老师们厌恶他,其他小伙伴的说法会加强这一点,她将这视为对他的游戏。
既然他不要她,她用自己的办法和他玩,几乎毫无成本,否则她就要失去他了。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还会对她好,但那不是她要的。
她在教堂看到他的愤怒,这时候她应该是有所后悔的,因为场面已经超出她那幼儿的认识,被保护的小孩子很难知道大人如何受苦。
她对父亲再次说出实情,但在她那小小的心里,后悔也有限,因为她不能理解那真实的严重性,她只是模糊地觉得:我错了,现在我说了真话,这就足以补偿了。
——别的一切他们会处理好的。
大人们的确处理好了一切,她没有被责备,也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她很快就忘掉了,她只记得她喜欢Lucas,而且可以任性,他也会包容她的任性。
她原谅他的拒绝了——但这是因为她放弃了恋父情结,还是因为至少潜意识里知道,她曾经大大地影响过他,之后也有能力对他做些什么,这我就很难说了。
她是一个早熟的小女孩,可能五岁的小姑娘会有性幻想,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一直记着她做过的事,以及她对老师的爱慕。
(话说回来,从国内一些作品中看,那些男作者们普遍把对幼儿园女老师的幻想保留到了成年,或许小女孩也能。
)导演蛮可以十年后再拍个后续,假使在设定中Lucas可以活到那时候的话,情节会很烂俗,但认真拍应该也会有个样子。
我看电影很少,一般不打五星,依然是因为Mads。
不过这是一部好电影,因为我能专注在情节上,不会盯着他。
丹麦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排名第一的那批国家之一,这个背景实在是比科幻还要科幻。
反映普通人生活的电影个人还是更推荐伊朗的《一次别离》,作为发展中国家,那部体会起来更切身。
以及儿童性骚扰问题,在中国,这都不被当个事,啥时候我们能有一部把这个当个事的电影,这就大大地在文明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了。
至于儿童说谎什么的,在儿童被当成人以前,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段数太高了,我们现在连父母说谎、政府说谎都不敢面对。
PS我想起来“想和老师恋爱但老师不答应于是诬陷老师性侵”这个情节怎么这么眼熟了,《挪威的森林》里的十四岁同性恋女学生,“谁能想到那么好看的孩子会说谎呢?
”老师玲子因为这个进了精神病院。
Klara如果愿意,大可以十年后再来一次,她也一定能把Lucas逼进精神病院的。
《狩猎》中的乌合之众
逼仄压抑的氛围,恰到好处的叙事,娓娓揭示出人性丑恶的一面,这便是豆瓣评分高达9.0分的电影——《狩猎》。
今天,我们从儿童、家庭和社会的层面,一起来聊聊这部电影。
剧情简介:卢卡斯(男主)是一家托儿所工作的员工,因他心地善良个性温和,受到了同事和孩子们的喜爱。
其中,卡拉由于家庭的原因,很亲近卢卡斯,女孩的示好被卢卡斯婉拒,但没有想到的是,卡拉报复性的谎言让卢卡斯背负了性侵女童的罪名,一时间,他承受了整个小镇的排挤和压迫,面对好友的愤怒,前妻的不信任,爱犬的死亡和陌生人的恶意,卢卡斯几近崩溃。
当卡拉吐露真相,卢卡斯并未重获清白,正如影片最后一幕,一声枪响在他身边,他就像被狩猎的动物一样,无处可逃。
01 孩子:卡拉提起儿童,我们的脑海里面会出现什么画面呢?
孩子肉嘟嘟的笑脸,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脸庞,活波可爱的行为等等。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儿童,用 她的几句稚嫩的话语,指责了卢卡斯性侵的行为孩子到家庭、由家庭到社会,三人成虎,他被整个社会群体当做异类而排斥,一步步被逼入绝境,就这样,他的一生轻易被毁掉。
孩子最可怕就在于明明无知,却会本能地以纯真作为武器,让他人深信不疑。
卡拉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幼儿园的她,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
孩子的天性本就复杂,处于人格不断发展和完善阶段的他们,逐渐发展出一种对自己和他人心理状态的理解能力,当卡拉说出自己被卢卡斯性侵时,她可能并不明白自己简短的话会酝酿成什么样的后果,但当跟卢卡斯是朋友的父亲开始指责和打骂卢卡斯时,当托儿所卢卡斯被排斥、当自己和其他小朋友被其他大人不断询问时,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所思考的、感知的、知道的与他人有所不同,而自己的行为引起和推动了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但当她说出真相时,没有人会指责她,因为已经没有人在乎真相。
02 家庭孩子的天真啊,为他们的谎言披上了名为真实的外衣,犹如卡拉的谎言,也让我想起了《甄嬛传》中的一幕,胧月哭着说皇额娘推了熹娘娘,正如皇上所说:胧月那么小,她懂什么,怎么会说谎。
但熟知剧情的我们知道,是因为敬妃在平时会告诉胧月,熹娘娘在生胧月的时候受了很多苦,所以胧月也要保护熹娘娘。
由此,我们也要说说家庭教育。
在家庭中,父母关系不和睦,被父母所忽视,哥哥的错误引导,使她幼小的心灵上受到了冲击。
而卢卡斯对她的亲近和关爱,使她的心灵上得到了满足,甚至想独占这份爱,所以她主动的表达自己的喜欢,这份喜欢的感觉是什么呢?
相比于爱情,我更觉得是恋父情结,弗洛伊德认为,儿童在这一阶段,是性器期阶段,这一阶段的女孩对父亲异常深情,对父母之间的关系有强烈的好奇心,甚至觉察到父母之间的关系比他们与自己的关系更为特殊。
于是,当卡拉不能在自己父亲身上寻求到这一份爱时,便把爱意转移到了卢卡斯的身上。
根据埃里克森人格发展八阶段理论,正是幼儿园的卡拉不过四五岁,这一阶段的儿童,更能进行各种具体的运动神经活动,更精确地运用言语和更生动的想象力。
于是,当爱意被拒时,卡拉便产生了各种思想、行为和幻想,她将在哥哥那里看到的图片,与卢卡斯融为一体,进行幻想,当时的她不会明白这会对卢卡斯产生什么样的伤害,也不知道这种幻想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与家人的沟通和交流显得尤为重要,家长的每一个神态、动作和言语都会影响到孩子的发展。
孩子在探索,检验各种限制,寻找许可范围,家长要鼓励和告知什么样的想象力和独创行为是被允许的,保证儿童顺利度过这一阶段,使孩子的独立人格得以养成。
03 社会中的形形色色西奥,作为卡拉的父亲,卢卡斯的朋友,一个矛盾的存在,他本有机会在事态还未扩大时,调查清楚真相。
他可以花时间了解和倾听卡拉的想法,向卢卡斯求证,但他都没有,一定程度上,他处理事情的态度,使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让我想起微博上频频被报道的虐童案,在面对这一事件时,站在家长的角度,鼓励和相信孩子并没有错。
但保护和相信不代表盲目,网络和舆论只能助推事情的发酵,且这一发酵的后果是好是坏还有待考证,但收集相关证据,走正常的司法程序,才能让事情得以正在解决。
你足够虚伪何必害怕魔鬼?
乌合之众,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狂欢的人们,以正以的名义肆意伤害。
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以你是罪人,你罪有应得的态度面对卢卡斯。
正如《乌合之众》中所说: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约束的一面。
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他们渴求真相吗?
不,他们在制造真相,落井下石,于是,电影开始出现的卢卡斯带小朋友去厕所,也变成了证据,以往友善的同事,都开始了怀疑和不确定,甚至,在那些大人的诱导下,出现了的地下室,即使,地下室被证实是虚构的,也无法减轻卢卡斯的嫌疑。
我想,群众没有真正渴求过真相,面对那些不合口味的证据,他们会充耳不闻。
凡是能向他们提供幻觉的,都可以很容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对于他们来说:数量,即是正义。
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恶意,但如果我们互相支持,一切恶意都会消失的。
但又有人多少人,愿意雪中送炭。
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
于是,在现代社会,我们被煽风点火,成为键盘侠,真相往往不重要,这是我们的狂欢,狂欢之后,我们逐渐遗忘这件事情发生的全部,但那些被谣言中伤的人,只能自己默默舔舐伤口,等待着结疤的那一天。
言论自由,我们可以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还是希望,不要成为了别人的工具,讲求事实和证据。
看《狩猎》的前三十分钟,有几部片子从脑中闪过。
小女孩Klara的人物塑造让我想到《孤儿怨》,但实际上只是有一些神情相似的虚影;取材上想到《熔炉》,但《狩猎》的真相偏偏与它背道而驰;寓意主题上联想到《搜索》,但若是拿它与《狩猎》相较,实在相差甚远,不可同日而语;同时又有《黑暗面》中对人性的揭露,却无《黑暗面》这般鲜明露骨。
《狩猎》这一故事的设定并不少见,想要表达的含义也显而易见,无非是有关社会性问题的解析,却在叙事方式和表现手法上独树一帜。
从孩子的谎言切入,揭开人类巨大的盲目。
入口很小,剖析面很大,当一股邪恶涌进渡口,所造成的影响空前巨大,黑洞之大深不可测。
电影用一种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的方式剖开现实的外皮,浅尝辄止若有似无的极简表述下蕴藏了深谙且庞大的真相。
谁说孩子不会说谎,小女孩Klara就给了你一记响亮的巴掌。
天真的脸蛋和无辜的双眼之下暗藏着成年人无法想象的邪恶。
虽说这邪恶并非蓄谋已久,孩子也不懂事态严重,但一次谎言不够,接二连三的谎话足以令人作呕。
抱歉我不懂,我只是一时愚蠢说了几句胡话。
人类的愚蠢何止一时。
幼儿园老师和家长的自以为是和他们对孩子盲目的保护,无关人士的道听途说断章取义和社会的随波逐流人云亦云,都在电影搭建的这个小镇上肆意妄为。
人言可畏,舆论如坚石般沉重地压在无辜的人身上,不留余地,是置若罔闻都不起作用的无力抗争。
猎人们守株待兔,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下一秒被击中的猎物,不可预知也毫无来由,不由分说且不容解释。
即使在法律上能够得到公正的审判,但Lucas还是失去了别人对他的信任。
镇上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不欢迎他踏入超市,暴力和殴打。
这种偏见与抨击甚至牵连到儿子身上,就连女朋友和曾经最好的朋友都开始怀疑他。
可怕的就是,也许他们内心愿意相信真相,表面上却一语不发,大多数人则是明明不知道真相却宁愿选择被谣言蒙蔽,选择站立在多数人的那一边,就好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与罪恶对峙,而邪恶的人却对自己的罪行一无所知。
事实是,真理不见得掌握在大多数人手上,是非黑白都分不清的人又谈什么正义。
小狗芬妮被人杀死,尸体丢于Lucas家门外,肆意妄为的报复总指向无辜。
是那一幕让我真切感受到寒风侵肌的凉意。
Lucas在雨天埋下芬妮的镜头同样触动,当时我也正抱着我的小狗。
主角Lucas的人物性格被塑造得无比隐忍,先前所有的反抗和爆发都只在儿子Marcus身上得到释放,到后来才逐渐有所捍卫和抵抗。
除此之外,电影最冲击情感的桥段还是在于平安夜Lucas去教堂那段。
Klara站在一排孩子中间,无比圣洁地在上帝眼下,毫不惧怕。
她澄澈到几乎透明的双眼和纯净无暇的嗓音竟与内心的阴暗邪恶互不相扰,但这样矛盾和冲突性的对撞却在我心上捶下沉重一击,钝痛不已。
Lucas几次回眸的眼神,他无奈地跺脚,躲避与Klara的对视,将手伸向她的父亲,这些举动看似暴躁却流露出无助与无奈,让人心疼。
并无凌厉极致的表述,无需依靠夸大虚无的演绎和视觉音效的冲击,只轻轻剖开一条细缝切入一个小口,不动声色地将凉风灌入,便可一直翻涌。
《狩猎》是一场寒风彻骨的冷暴力,也像冷战一般在内心拉开剧烈起伏,张力十足。
导演对观众情绪的控制驾轻就熟,对影片细节的掌握挥洒自如。
站在道德边缘审视人性,越平静才越接近真相。
一切起因经过结果都适可而止,收放自如,没有浓墨重彩的刻画和添砖加瓦的篇幅,不刻意也不过度,力道运用得恰如其分。
无知,愚昧,蒙蔽,忏悔,Klara的父亲带上面包火腿和啤酒去往Lucas家中,一年以后镇上的人,昔日好友,Lucas的女友一同参加Lucas儿子Marcus的成人礼。
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似乎人物间的关系已经缓和如初,一年前的事情也已经平息,但竭力平静的表象下始终藏有周围人群捉摸不定的目光,是佯装的面孔下高深莫测的内心,冷眼面前我们只能做沉默的羔羊。
一把猎枪交于Marcus手中,猎枪在这部电影里象征成年,这一画面便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了成年人的无知和愚昧,晦涩又直白。
Lucas再度走入森林,看到麋鹿不再举起猎枪,他意识到其实自己不是猎人而是猎物。
烈日光照下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举起猎枪,响亮的一击,打在Lucas身旁的树上,这个举枪的人影是任何人,是我们所有人。
孩子始终是无辜的,他们邪恶却不懂得邪恶,于是大人选择原谅。
Lucas向Klara走去,抱起她走过那片难以逾越的地带,是善对恶的宽恕。
只是那声枪响始终逃不过。
人性的黑暗与光明交织,邪恶与善良并存,灰暗永恒穿梭。
你以为时过境迁就能安然无恙吗?
其实阴影挥之不去,创伤后的影响必将贯穿一生。
群居的动物相互依存,真相藏匿在孩子天真无邪的脸庞下,善良正义是被打碎的镜片掉落一地。
没有一击即中的尖锐和刺痛,电影始终营造着一种静默无声的哀嚎,钝痛的呼喊,是人性中的一点盲从,社会中的巨大盲点。
寒冷弥漫周身,疼痛麻木不仁。
人类无需对自己的自私暴行负责,猎物却要为其挡下子弹。
电影《狩猎》讲述了一桩错案——一位无辜的男性幼儿教师被家长和同事误认为性侵了学生们。
在被起诉调查的这段时间内,男主角经历了众多的挫败,同时也几乎成为当地“最令人讨厌的人”。
但健全的司法系统最终还是给予了其清白。
然而故事远未结束,被污名化(stigmatization)、贴标签(labeling)的男主能否重新融入社区,能否恢复从前的身份(identity)?
影片的答案已不言而喻。
本片的社会学、社会心理学旨趣十分浓厚,观众能够对它进行很多角度的阐释。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影片中的故事并非只停留在虚构当中,它确有其事,与它十分接近的真实案例发生在美国,而且当事人所遭受的影响也远比影片中的要恶劣。
这一案例被称为the Wee Care case(或 the Kelly Michaels case):1984年,22岁的凯利・迈克尔斯(Kelly Michaels),为了实现成为女明星的梦想,移居纽约。
她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平日里非常喜欢孩子,待人接物温和有礼。
为了养活自己,她开始在新泽西郊区一家名叫 Wee Care Preschool的幼儿园上班。
据说,那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后来,迈克尔斯去了一家薪水更高的幼儿园。
就在她在新单位上班两周后,她先前所在幼儿园里一个4岁的小男孩被送进了医院。
一名护士揉搓小男孩的背部,向他解释说,等一会儿她将为他量肛温。
孩子脱口而出:“以前我们老师[指迈克尔斯]在我午睡时也这样揉搓我。
”虽然当时并不清楚孩子的意思是否是说:迈克尔斯有时会揉搓孩子后背哄他们入睡然后又为他们量肛温,然而被孩子的话吓了一跳的母亲,恰好地是一位地方法官的女儿,立马把这事告知学校,同时还报了警。
警察询问了这名孩子和WCP幼儿园里的其他孩子,想要找到迈克尔斯性虐待孩子们的证据。
随着调查的消息传开,忧心忡忡的父母们互通电话,互相告知事情的最新进展。
警方也鼓励孩子们的父母去找州资助的心理治疗机构,以帮助这些父母和他们的孩子。
反过来,治疗师则鼓励这些孩子的父母与正在进行调查的当局进行合作。
这个小男孩在医务室偶然说出的一句话,引发了青少年和家庭服务部(Division of Youth and Family Service)历时16个月的调查,最后以一份长达235页的公诉书,对迈克尔斯提起上诉。
在这一调查过程中许多孩子的父母都被说服相信迈克尔斯用金属或木制汤勺、乐高玩具和灯泡侵害了他们的孩子;她光着身子在钢琴上弹奏“铃儿响叮当”;她把花生涂在孩子们的生殖器上然后自己舔下来、让孩子们喝她的尿、强迫他们吃地上的排泄物。
到了审判开始时,迈克尔斯已经成为“全新泽西州最让人厌恶的女性”。
从一开始起,案件中就充满了矛盾和有问题的法律策略。
例如,对采访记录的分析发现,调查人员通过引入暗示信息、当孩子们说了与迈克尔斯此案有牵连的事情时夸奖他们、当孩子们说了迈克尔斯的好话时则提出质疑、邀请孩子们假装知道或猜测所谓的事件,从而完全操控了孩子们。
控方律师没有呈递任何可以证明性虐待的实质证据,但是他们却把迈克尔斯说成是一个“很会演戏”、“狡诈地迷惑人”的人。
她做的每件事,都会从她是一个“怪物”的角度来加以解释。
例如,她要是对孩子们很有耐心而且很和善,那就说明她想引诱他们。
在这家幼儿园工作的其他老师,没有一个人曾听到过或看到过什么,尽管多数午休时间的涉嫌性虐待都发生在与他们所在屋子只有一面窗帘相隔的午休室。
在审判中,法官允许孩子们在闭路电视上作证,但他自己却依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驳回了辩方律师提出的对孩子们进行交叉询问的请求。
一位控方证人,即孩子们的心理治疗师,在作证时提到,那些否认被迈克尔斯小姐性虐待的孩子们,都得了一种“幼童性虐并发症”,这是一种心理状况,会使孩子们否认自己遭受过性虐待这回事。
事实上,孩子们越是否认这件事,心理治疗师就越发肯定性虐待确有其事[按:此心理治疗师真是得弗洛伊德之真传]。
迈克尔斯后来被判有罪,罪状共计115条,其中包括折磨孩子、性虐孩子、恐怖威胁孩子等,她被处以47年有期徒刑。
就像雪上加霜一样,在狱中,她收到了埃塞克斯县公共辩护律师办公室寄来的80万美元的法律费用账单。
1993年,在她入狱5年后(这其中还包括18个月的单独囚禁,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新泽西州上诉法院推翻了对该案的判决。
不久,新泽西州最高法院宣布支持上诉法庭的决议,严厉谴责并驳回初审判决。
法院记录上写道:在法庭上作证抨击迈克尔斯的那20个孩子,都是在受人指使、贿赂或威胁的情况下才这么去做的。
你可能会认为,由像州最高法院这样有影响力的机构作出的正式无罪宣判,应该可以扭转人们对迈克尔斯的看法。
然而,她仍然是群众憎恨的焦点。
仍有许多相信自己孩子受到性虐待的父母,继续对迈克尔斯起民事诉讼。
其中一位母亲说,要是有机会,她会亲手掐死迈克尔斯。
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曾在那家幼儿园待过的孩子的父母,公开收回他们对其孩子前任教师的起诉。
上文摘自戴维·纽曼的《欢迎光临社会学》P340-342(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4月第1版)。
暂未考证电影《狩猎》的编剧是否确实受到了本案例的启发。
最后还想说几句话。
虽然从个体视角来说,本片确实是深刻反映了人性的黑暗面,但除了老是重复这种陈词滥调以外——毕竟几乎所有的现实主义影片都可以套用此话术——我们还必须以更宏观的视角来分析问题。
例如,在本案例中司法系统严重违反“无罪推定原则”(presumption of innocence)。
再例如本案例中的心理治疗师严重的古典精神分析思维倾向——在弗洛伊德理论中,把“否认”视为是一种“防御机制”(defense mechanism)。
而这种“不可证伪性”正是一些科学哲学家们(如波普尔)抨击精分是伪科学的关键论据。
对于个体来说,对一边倒的公众舆论始终秉持审慎的态度,对从众现象始终予以警惕,自然是避免自己陷入此类现象里的帮凶者境地的最根本的防范之道。
不论怎样,以上这些都不能归结于简单的一句“人性本恶”,总是持有这样一种先天论视角,会使我们逃避主动参与社会建构的责任,会让我们的智识始终停留在未开化的水平。
如果这样,the Wee Care case在中国继续重演,也不是不可能。
[2023.2.7更新] 本文原标题《〈狩猎〉故事的原型》可能会引起误解,让人以为电影是参照本文提及的真实案例改编的——从而被一些豆友对其潜在的性别议题进行批判。
但根据回复区热心豆友的留言,本片导演是受到了认知心理学家Elizabeth Loftus有关“错误记忆”研究的启发。
“错误记忆”相关研究揭示的是人们(注意,在真实实验中,被试往往都是成人,而非小孩)的记忆具有相当大的“可塑性”。
人们往往自信“眼见为实”,然而研究证明,错误记忆能被研究者们轻易地建构出来。
Loftus的实验范式已成经典,在记忆研究和司法心理学领域都有很大影响,相关内容可读《改变心理学的40项研究》一书中的第16个研究,或我的一则读书笔记(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annotation/102624627/&dt_dapp=1)。
好早的片子,今年又去看了一遍有更深的感受,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仅仅是把它当做一部电影感慨电影主角所经历的。
后来发现电影即是生活,生活远比电影还要复杂。
今年过来发现现在的网络环境远比电影里的情况还要恶劣,一系列类似的事件在发生。
一个个所谓的真相被大肆传播,不相信事实,跟风各种添油加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我国有一个民众理论孩子怎么可能说假话。
可是孩子都是天马行空,没有自己独立思想而且不分辨是非说的话又怎么可以当真。
最后男主中枪的那一幕我又联想到了好多事件最初发生的时候满城风雨,然而可能真相出来了并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去相信。
今天下午心情很烦躁。
看了看电脑里还有什么没看的电影,看到了下了很久一直没看的丹麦电影《狩猎》。
好吧,就你了。
希望你能帮我洗洗我的心,最近它变得脏兮兮的。
结果这部电影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已经很久没看这种所谓的严肃电影了,最近几个月基本上都是去电影院看一些爆米花电影,看的时候挺爽,看完就跟没看似的,有些电影看完后不到两个月几乎所有情节都忘光了。
但就是这种爆米花电影才会有好票房。
说回到《狩猎》这部电影,看的时候,我在心里跟一个不存在的朋友说:如果你的灵魂像天使一样纯真,如果你总是对别人充满善意,坦诚帮助,就会有《狩猎》男主人公那样的遭遇。
这就好像纯真的灵魂遭遇丑陋平庸的现实。
什么是恶?
恶就是平庸。
什么是平庸?
平庸就是恶。
《狩猎》的男主人公因为纯真,虽然人到中年,他依旧面容英俊,目光清澈,身材就像年轻人一样,身上没有赘肉,小腹平坦。
而他身边的同龄人,那些他昔日的好朋友们,早已变得身材臃肿,面目可憎,目光浑浊,思想平庸,脱光衣服后低头向下望去,已经看不见自己软塌塌的阴茎……曾经我也像《狩猎》男主人公那样纯真,像牯岭街杀人少年那样纯真,后来我渐渐变成我上学时最讨厌的那种人……这部电影的结尾是开放式的,有些神秘,我喜欢这样的结尾,也许我一生都会记得这个结尾。
最后那一枪是谁开的呢?
我心里似乎有一个答案,但又不能确定,这就是这种开放式结尾的最迷人之处。
看完电影之后,我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
因为此前设置的是循环播放,电影放完后,自动跳回片头:一群男人似乎在准备冬泳,有些人已经脱光了,但只有一个男人跳进湖水中,他一跳进去就抽筋儿了,这部电影的男主人公,那个纯真如天使的英俊男人,想都没想,没脱衣服,就跳进冰冷的湖水中去救自己的朋友……平庸至死,还是重返纯真?
这是一个问题。
太冷静,太压抑,整个人的情绪一直被剧情发展左右,清者自清谈何容易。孩童不知谎言厉害,成人遵循固定逻辑,这种伤害没有出处,没有动机,无从怪罪,人云亦云,稍有偏颇,几近可畏。当你假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梦魇却始终无法散去。★★★★★
太虐心太男人太狗逼太人性太心塞太被狗日了。拔叔成为拔叔的起源由此拨云见日,一个正常男人是不会以杀人吃人用人做实验为快乐的,除非他碰到了这样的状况——苍蝇之王,除了反社会和当尼采一样的哲学家外,我竟想不到第三条出路。可见反社会的人在可恨背后是有多么可叹的遭遇,人性有时当然不如一条狗
强盗
氛围至上。
他站在制高点,他站在阳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脸。
好电影。但是为什么女人的苦难就不值一提,男人受冤枉就大书特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女孩用纯真的谎言做武器狠狠地报复了拒绝她那份早熟的爱的大叔。氛围压抑,人物心理刻画细腻,故事性强。结尾那一枪实为点题,却增添了几份突兀。
我也根本不喜欢李沧东
1、看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2、……还得活着。
本来确定的事情被别人说多了反而开始怀疑起来,真相都是这么被掩盖的
之前在网上老看到有男的“狩猎警告”那些抗议性侵的女性,结果没想到原型是女老师和男学生。笑死,“狩猎警告”的可真是大笑话,非人。
这片子我完全共情不到,几万分之一概率的事件有什么好拍的?但凡幼儿园正规有个监控不就行了?又是老白男们臆想的“女孩才上幼儿园但她天生坏种,男人四十岁还是少年”🥺
狩猎?看看现实吧,如果想拍众口铄金明明有更多切入点可以选,在恋童,性侵弱势明明是儿童和女性,真可笑,这是在开脱吗
身在素媛的世界说狩猎。99%的恋童癖罪犯尚未被惩治,就要臆想出诬告情节来替不存在的被诬者申冤。
哈哈现实中有几个被冤枉的老白男
“你的无意识会把你不愿记住的事情忘掉。”又一个把孩子弄疯的分析师妈妈...
原型竟然是小男孩诬陷女教师!!!!为什么要把性别改掉!!!!你知道有多少男人用这部电影甩锅洗白自己,令人作呕!!
深刻在哪?可能我在这个国家底层生活太久了,这种事看麻木了,就是个人情冷暖,孤立与被孤立这在你国不算个事。要是我写剧本,就把小女孩家庭写乱伦,父亲跟女儿,儿子跟母亲,最后真相揭示了但是人们更愿意相信是男主而不是父母,而且男主必须死要当替罪羊。
没有铺垫,没有细节刻画,没有情节。死守屏幕,失望。
小时候特怕乞丐,因为大人说拍花子会拐卖小孩,有次早晨我看到路边几个环卫工人在清理垃圾,脏兮兮的像叫花子,我就吓着了,跑回家跟我妈说他们要打我,然后我妈跑出去跟那几个环卫工大吵了一架,后来我好像是回过神了,跟我妈说人家没骂我,然后我妈又回去跟环卫工道歉。小孩子有时候脑回路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