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一生、松隆子、满岛光、松田龙平。
以坂元裕二的水准,有趣的已经不单是人设分析和台词截图,即便是一次多人会面的座次规则,也很值得玩味。
对于剧评写作来说,会出现许多可写的内容和角度,自然也会有贪多嚼不烂的可能。
除了刚才提到的人设和台词,文化暗格、三观埋伏、数据干货甚至纯粹抒情都可以作为写作出发点。
本篇则以故事场景为主线,将一切与主线情节发展有关的细碎呈现出来,努力创造出类似放大镜的效果。
Episode 01信息量过大的首集放出,层层悬念仿佛堆砌工整而后被轰然推倒的积木,散落遍地看似无从下手。
仅仅因为到楼下便利店买东西的几分钟疏忽,本该恩爱共处的丈夫便离家出走消失不见。
被生活骤然戏弄的卷真纪一年到头也没能捋清有关真相的蛛丝马迹,听到新闻中丧命男子的信息,甚至不愿心血来潮往家中的一片狼藉多看一眼。
被10000日元收买的世吹雀视音乐如生命,却一定对卷真纪的真相抱有更大的兴趣。
KTV的相遇明摆着是买一送三的农村包围城市把戏,却因为彼此眼神的游弋很难说清不可告人的私心。
全员单恋定位的爱情片却戴上充满撩人气息的悬疑面具,就像中年夫妻带有自欺欺人属性的情趣内衣,不过是一场逆袭未遂的挣扎而已。
丈夫与妻子、监听和监视,卷真纪在不同的施受关系中扮演着不同角色。
包括在桌子下方安装录音器的雀在内的三位旁观者各自心怀鬼胎,互相搅拌进入彼此的生活,目的也仅仅是“接近真相”,和真纪“经历真相”的可能性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炸鸡与柠檬汁,默契分组测试虽然戒指换手、擦眼镜、整衣领、脱袜子等极具个性的动作设计足矣让观众对人物个性过目不忘,言语出三观才是本剧人物塑造水准展现。
四人坐定第一次碰杯后,家森给真纪添酒。
座次规则可以概括为,心之向往远在岔路,身边的默契却熟视无睹,甜如蜜糖的表象捂住真相的双眼,心里的杀意给了错生默契的人。
最容易观察到的是司对于真纪的好感,最早看出端倪的人,则是初次到达别墅随即询问司是在叫真纪姓或名的家森。
温柔细腻的别府司总是在与卷真纪有单独对话空间时尝试询问有关生活的痛痒,而令问路妹子都能心甘情愿送上香吻的开朗型男家森谕高,轻浮到像随时询问天气一样展示今日内裤装备详情,且对于随时可以睡着的萌妹世吹雀颇有好感。
挤柠檬汁的动作由司和雀共同完成,而家森的矛头始终指向司,之后的雀更是明目张胆霸占了家森的橘子果冻,而后者也仅仅一笑而过,并未认真。
同时,家森和真纪在尊重不挤柠檬汁这一哲学问题上也出乎意料的齐头并进,挤柠檬汁是对是错并不是问题,对于有悖于理所当然的个性的尊重才是两人想要强调的重点。
事实上,切柠檬的人,是家森自己,然而,只有家森自始至终没有吃炸鸡。
家森尊重了炸鸡配柠檬的常规吃法,而不加柠檬的吃法却并未受到尊重。
餐后,司在擦拭餐具,家森给真纪添酒。
本杰明欺诈事件,三观试金石轻井泽的别墅,成为搅拌梦想的染缸。
本以为温柔的提议将被温柔地忽略,结果轻声细语的真纪却践行了最强大的行动力,果断做掉骗子本杰明。
为老人捡回帽子的时候,跑在最前方行礼致敬的司和端坐车内心如止水的真纪形成鲜明对比。
助人为乐指数如图般由近到远。
虚伪地做个好人,不如痛快地做个坏人。
只因真纪是唯一无法让司爆发的对象,后者的优柔寡断却再次被家森看不顺眼。
此番交互的胜出者是雀,其语言精道,在于听完各方态度后火速站队真纪,用欲加之罪令司和家森对本杰明点到为止的同情变得荒唐可笑,惹的司郑重其事道歉,也令本该较真的家森以玉米茶开脱,以至于真纪卸下防线,却疏忽了更为凶猛的进攻。
团队气氛好不容易从本杰明的梦想缓和到玉米茶,居然被生拉硬拽在真纪要了4遍A之后才偃旗息鼓。
人生三坡理论也好,梦想和生活的同一性也好,蚂蚁和蟋蟀的故事也好,图钉与冰箱贴的象征区别也好,只是基于真纪三观的解释工具而已,并不是什么正能量鸡汤。
真纪的观点可以概括为,诸如本杰明,的确有妻儿要养,然而诡辩之处在于所有人都在责备抢夺梦想的残忍。
既然梦想和生活分开,那么夺走的应该是本杰明的生活,而不是梦想。
他仍然拥有有关音乐的梦想,所以并没有谁是凶手,也没有人需要因此自责。
至于爱情的定义,由真纪与丈夫两年婚后生活所思而展开,难度应该可以与三大哲学问题并列,拥有无穷无尽的答案。
丈夫与后辈的对话不能作为一锤定音的结论,却也足够打破夫妻生活的一潭死水。
爱,却并不喜欢。
爱和喜欢难道不是一回事么,就像炸鸡和柠檬汁那样理所当然。
坂元裕二却要告诉你,这并不是一件事。
爱也是工作的一种,爱是妥协,达到一定极限,也会心生疲倦。
极限在哪里,每个人都不同,然而爱却不喜欢的可能性,则是需要被接受的现实。
以及其他小细节,也叫人惊喜连连。
司看照片时的慌张给了家森证实猜测的机会,而家森过于直男的气场立刻露出被司反杀的马脚。
真纪敞开睡衣的玩笑收到家森和司相似的效果,但是家森是真心从容,而司是假装淡定。
男性心仪表示,至此完成。
谈及两年都没有说出不喜欢炸鸡配柠檬汁真相的老公,真纪毫无对于温柔的感激,反而说无法原谅,不需要这种假意的温柔。
她需要什么呢,无非是家森的真实和直爽。
女性心仪表示,至此点到为止。
Episode 02家森主厨的日常仿佛就这样尘埃落定,让最挑剔的偏执狂随心所欲地偏执,似乎是所有人的心照不宣。
然而即便如此,偏执狂的龟毛属性还是无孔不入的叫人不得不处处提防。
普罗旺斯鱼汤或许无法抵挡饺子带来的欢笑,牵头说饺子的人偏偏是令家森无能为力的雀。
偏执狂的另一种无能为力,是想法很多但是无从改变。
叉烧肉盖饭并没有勾搭妹子更具吸引力,能忍得住烟熏火燎,却无法抵挡内心的直男燥热。
家森对女性心理活动的精准猜测和搞笑表演并没有什么卵用,注定被拒绝的仍旧难逃悲惨的结局。
别府司的直球司的智商和雀根本不在一个次元,后者能够依旧坚持玩耍,动力来源于洞察真相的好奇心以及对司的个人兴趣。
越是在心机战场拼杀,反而越是向往一清二白的内心,对雀来说,司就是汹涌海浪中的宁静小岛。
察觉到心仪对象另有钟爱迫切需要确认,就伺机露出对等的破绽给对方以获取信任,虚拟一个安全的位置给自己,便可坐等对方卸下防备。
然而真相大白对雀来说并不意味着欢喜,即便同样把猫放在心中动物排名的第三位,无法向司告白的自己也并没有理由去嘲笑一个无法向真纪告白的司,何况,自己还在享受着司不经意的温柔待人,爱情问题可并没有冬天吃冰淇淋时选择热恋草莓还是摇滚坚果那样容易。
全员单恋的车轮就这样被别府司推动,然而最终总归会有人赢有人输。
在无关紧要的观众眼中,最好的结局会产生两对情侣,即便如此,也至少有两人次曾经心碎。
四人向故事的有趣之处在于心机的合理合法使用。
果断拒绝爱着我的人,并尽量促成爱着我的人和爱着爱着我的人在一起,那个爱着爱着爱着我的人,也就是我爱着的人,才会放弃和爱着爱着我的人在一起,才有可能爱我。
所以雀的每次假寐都有理由在。
阻止心仪之人向他人告白是傻瓜行为,让他在时机尚未成熟之时迅速碰壁,才是给自己机会。
都学着点。
告白时机不成熟,从两方面说起。
首先,真纪对丈夫离去的真相仍旧迷茫,即便是丈夫单方面人渣的草率行动,也不该是司伺机而动的借口。
告白就好好告白啊,完全不懂察言观色的司,即便说出我喜欢你,重口味如真纪都并未因为尴尬而打断,偏偏后者要勇敢去戳中丈夫离去的痛楚。
不要瞧不起被抛弃的女人,这句话只是真纪拒绝本能的表象,而怒气冲天的真正原因,是尚处在失去挚爱痛苦中的伤口,遭遇了感恩命运赐予四重奏的空欢喜。
偏偏司还要火上浇油,坦言自己多年来的处心积虑以及对异性闺蜜九条的利用。
被欺骗之人的最大怒点在哪里,就是被再度欺骗。
要知道,首集最先提及四重奏的天意的人就是司,明知真相故意装傻,真是罪大恶极。
其次,司始终在承认对命运的虔诚,却始终在挑战命运。
所谓命运,就是注定的默契,就是真纪对演出突然丧失信心时家森和司的态度差别。
司的态度是,没关系,加油,你可以的。
家森是,瞬间提出感同身受的想法。
假设你是真纪,你选谁。
再比如,你半夜突然想吃宵夜,男A说,半夜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男B说,半小时后买好送到家门。
你是女生,你选谁。
恢复理智的司决定在九条的婚礼上演奏,真纪的第一反应是,怕演不好,家森立刻翻译道,她的意思是,可以。
九条的真爱和成全即便男女之间存在纯友谊,看上去也像极了一种未遂关系。
没有机会发生什么,并不比有机会发生什么但是最终却没发生什么更加高尚。
真纪曾说,以为对方离不开你,其实是你离不开对方,想想被真纪拒绝的司转而向九条求宿来宣泄欲望,默契如此的九条难道没有察觉么,所以她才会说自己和司都十分狡猾。
九条对司动了真心,即使必须与聊轮胎的男人结婚,心中也一定有司的位置。
咖啡厅很美味,就是太远了,附近的便利店味道也还不错。
所以退而求其次贯穿在生活的每个部分,吃饭是,爱情亦是。
九条对于真爱的表达看似含蓄柔软,其实汹涌而壮烈。
正因为真爱,才没有利用司此刻的内心软弱。
正因为真爱,才会自怯和谦卑,明知道今日的缠绵把握不住司在未来的后悔可能。
正因为真爱,甚至都不舍得让对方为一时冲动负责。
好聚好散,拥有过,可回忆,不后悔。
虽然不该鼓励,但是用这种心态来处理男女纯友谊看起来实在舒服极了。
早先关注吉冈里帆,视频也好写真也好,好看是好看,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眼中缺少笑意,居然因为剧中客串的经历被松隆子扮演的卷真纪一针见血地点到要害。
至于最搞笑一幕,发生在司偷瞄老板娘之后的演绎,自以为的小聪明变成难捱的尴尬,内心燥热最终被编剧的机智幽默化解。
家森遭遇的麻烦和雀的心计开始逐渐露出,雀和真纪的对弈,线香和假寐已经让后者开始察觉,真纪不会像司一样容易被套路,对疑问产生反问的回应也不止有雀一个人明白,谁的底细先被猜出,关系到四个人的关系走向。
婆婆线的铺陈不宜过长,按照以往的经验,倘若EP05之前没能露出,则整部剧将会产生麻烦。
Episode 03经历了最初悬疑线和神台词的狂风骤雨,故事叙述节奏逐渐放缓。
去往远方的旅行经过马不停蹄的长途奔袭,自当用更加舒适的心态享受跋山涉水之后的应得。
按照这个速度,即便延伸至每集一位的篇幅,也足够讲两轮。
世吹雀遭遇的童年不幸成为四重奏能否继续维持的巨大考验,一切的窘境却为别府司和卷真提供了展示真心的机会。
本集戏份不多的家森被绰号“澱君”的有朱玩弄于股掌,却对明明在意的雀缺乏关怀,主要原因在于家森走的并非是别府司的暖男路线,直男属性在面对他人的生离死别时只能欲言又止。
何况家森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对雀过于轻率的表现与接下来要展开的前女友情节会产生颠前倒后的冲突。
超能力少女雀的孤独童年时期便参与了“全国性”的欺诈事件,站在雀的角度,说是让父亲毁了一生也不为过。
亲情与友情的接连疏离,想必在雀的世界里,都是极为奢侈的存在。
父亲从头至尾没有一句台词便撒手人寰,至死也没能得到雀的当面谅解。
奇妙之处在于,我们并未见到父女反目的你来我往,雀甚至自始至终都从未抱怨一句。
最无情的憎恨不是争吵,而是老死不相往来。
最终巴赫中途更换卡萨多,以卡萨多与恩师卡尔萨斯因纳粹心生嫌隙多年最终言归于好的故事来缅怀自己与父亲的关系,雀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送父亲最后一程。
在前同事眼中,雀经常面带笑容,总是很享受的样子听大家说话,对自己的事情绝口不提,也从未被人注意过异样。
从不和别人一起吃午餐,也从不参加聚会,应该是一个喜欢一个人待着的女生。
不难看出,雀的内心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对待各种歧视言行足够淡定,甚至有一种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的觉悟。
只是,大多数享受独来独往的表面都是一种被逼无奈,就像雀明知道所谓正常人了解真相之后通常会出现的反应,所以在一开始就不刻意把握友谊。
真纪不是说过么,比悲伤更令人悲伤的,是空欢喜。
友情敏感体质雀的收获包围在雀身边的,是伙伴们前赴后继的友谊。
之所以用包围这个词,是想要确切表达一种幸福感。
这种幸福感分为两种层面,一种是未知真相前别府司的无微不至,一种是真相大白后卷真纪的暖人心脾。
我们总是被教育不要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只是生而为人必然尝尽人间酸甜苦辣,即使随着年纪增长,待人接物方式无奈地趋于成熟,也永远无法做到像机器一样冷血和决绝。
若是连伙伴的情绪波动都无法察觉,空谈友谊又有何意义。
细腻如司,最先察觉雀的异样。
“如果有时间的话……”雀的话还未问出口,便被司打断。
从表面上看,司推荐雀参加年糕大会像是一种不识趣味的木讷,实际上却是非理性友谊释放的最佳表达。
你愿意说出来,我就愿意听,你说多久,我听多久。
你不愿意说出来,我就只字不提,并且无条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我不会主动问,却始终陪在你身边,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作为朋友,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快乐。
就像没有任何言语表达便能猜到雀想要冰淇淋,这种默契对于友情敏感体质的雀来说简直是致命杀伤。
唯一遗憾的是,司还不明白自己才是雀的解药。
雀从司口中得知年糕大会的消息后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先反问司一句,你呢,明天什么安排。
如果不是司必须回家与家人团聚而是选择去参加年糕大会,雀的心结便不会拖延到真纪来解了。
对于有朱的劝告,雀听信了一半,忘记了另一半。
明明钻进了司的被窝,却最终没有告白。
明明没有告白,司却因此得知心意。
明明得知心意,却没有机会拒绝,反倒被不经意的一吻捉住了灵魂。
可是有朱说过,女人主动接吻,男人是不会产生爱意的啊。
不妨换个角度思考,在司的眼中,真纪又会是怎样的角色呢。
猫、老虎、还是被雨淋湿的狗狗呢。
卖萌、女王强势、楚楚可怜,司究竟中意哪一款呢。
记住,乖张是最笨拙的讨巧。
所以,依然是狡猾的别府司。
这是在夸奖。
而正在雀乘车路过病院却最终没有下车的时候,偏偏是真纪接到电话赶到医院,偏偏是真纪目送雀的父亲离世,冥冥之中代替雀完成了未了的心愿。
这个人情的价值有多大呢,如果不是家森和司的装饰太过吸引,如果真纪载雀回家的路程再长一点,雀恐怕早已将潜伏在真纪身边的侦探角色扮演真相和盘托出。
友情的力量,在于避开朝夕相处的琐碎,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同身受。
雀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并在感到风吹草动的时候自动代入曾经扮演的角色。
雀奢望真纪一尺的尊重,却得到真纪一丈的包容。
如果真的很为难,即使不去医院也没关系。
比起这些,你对于我们更加重要。
会边哭边吃饭的人,一定会活下去,会边笑边吃饭的人,一定有资格享受友情。
在他人眼中喜欢独处的雀其实比谁都渴望友情,不想离开四重奏才是她内心的想法。
之所以能孑然一身熬过这么多年,是因为外公的大提琴扮演了知己的角色。
Episode 04被一张超期未兑换的彩票扭转人生的家森谕高,将至今为止的人生酸楚娓娓道来。
空欢喜的梗再一次实力抢镜。
对任何人来说,亲情和爱情在家成三口之后就不容易撇清。
真纪在家森表述住院经历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下,也没流露丝毫不从容。
有关杀人凶手的身份猜测五花八门,且不论真相如何,至少目前为止,剧情亦在刻意往此方向引导。
几乎所有人都以真纪谋杀为前提来推测杀人动机,然而忽略另一种可能,真纪根本就不是蓄意谋杀,而是意外导致。
即便真的存在真纪推下老公的事实,也许就是想和老公从背后开个玩笑,用力过猛,导致悲剧,就像英格兰乌龙球十连发。
既然是无责任猜想,以上就是我的答案。
坂元裕二这种生活家,会让剧中出现蓄意谋杀这么血腥的情节,可能性太小。
所以,对于剧情大方向,静观其变就好,给反转留些期待和空间。
爱情悬疑也好,悬疑爱情也罢,主线是爱情,悬疑则是讲述爱情的手段,跟手段过不去,不仅颠倒主次,还浪费了实力派们的演技。
父爱之盔甲与空欢喜如何调皮又可爱地表达自己对于另一半的厌恶呢,根据聊得来的程度给妻子、猫、独角仙排名的话,顺序是猫、独角仙、妻子。
俏皮不失准确,明明是抱怨却叫人轻松一笑,这是第几次在坂元裕二的剧中看到类似有趣的类比了呢。
之前说过,既然四重奏的人物设定如此个性鲜明,我们就有理由对其他角色同样满怀期待。
曾经评论过九条和有朱,今次来谈家森前妻茶马子。
茶马子的人物设定叫人印象深刻,原因在于我们对于这个人物形成的所有印象,都是在她实际露面之前就形成了。
以家森为参照物,小学时候就曾骑车绕日本一周,曾经买彩票中了六千万日元,当过B级片演员,其他三人在听到这些故事时瞠目结舌的表情俨然默认家森乃四重奏中放荡不羁第一人的地位,即便如此依然hold不住更加放浪形骸的前妻茶马子,冬天仍然穿着拖鞋,手机屏幕总是裂的,很自然竖着拎起蛋糕盒子。
我们很容易吐槽某人神经大条,却很难描述出一个比较级,编剧在这里为我们做了很好的示范。
不用宏大的背景,也没有复杂的语言,讲两个生活中的例子就足够写实。
相比之下家森反而显得老实和温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雀听着家森父子对于两只老虎的执着注意到光太的行踪,又看到大冷天穿着拖鞋的茶马子靠近进而提醒家森,最终顺利将儿子带回别墅,简直是完美的僚机。
家森喜欢雀的机智,而机智又不等于心机,何况家森与真纪之间存在故事,所以才综合考虑选择了雀与自己同行。
家森的洒脱,体现在他正义的是非观。
家长里短随意戏谑,大是大非心中自然有数。
并没有明确的细节显示家森知晓雀的秘密,雀与真纪婆婆的表态却因此证实家森对雀心怀正义的判断。
家森的挑剔从最初炸鸡配柠檬开始,直到炸竹荚鱼配酱油,并未正面对抗过雀,甚至所有对家森做过的坏事,都与雀脱不了干系,果冻被霸占,昂贵的纸巾被浪费,内裤被烧,穿厕所拖鞋进屋,统统被偏执的家森忽略,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所以被雀亲吻的司依然无动于衷并不全因为对于真纪依旧执着,说好的爱情悬疑不能在剧集还没到一半的时候将所有人物关系一锤定音。
家森与光太团聚,雀发现茶马子,富二代男友西苑寺诚人被手下拦下,家森等人逃逸成功,幸福地吃着炸竹荚鱼,被茶马子敲门,富二代手下前来感谢。
此处剧情顺畅无比,看上去神清气爽,却附赠了几处值得玩味的小细节。
光太与父亲重逢,明明思念至极,却无半点生疏。
光太大方地向家森介绍家庭住址,而后者还停留在也许会有一个久别重逢拥抱的臆想之中,光太跑过去开水龙头,家森紧张地跑过来帮忙,却发现其实孩子早已长大,自己的呵护方式还停留在恍若隔世的幼儿光太时期,说明父子相见之难,更说明父子相见间隔之久。
众人吃炸竹荚鱼配酱油,只有家森配沙司,家森对司表示,炸竹荚鱼就是应该配沙司的,倘若把司换成首集中的家森,用自己的话反驳自己,会怎样说呢。
对,的确有炸竹荚鱼配酱油的存在,但是必须承认,也应该考虑到吃炸竹荚鱼不配酱油的存在可能,比如配沙司。
场面如此持续下去将无法收场,所以光太说道,酱油和沙司都吃的话会比较受欢迎,换而言之,是妈妈教会光太真正尊重不同。
众人只是一笑而过,却并未把家森的内心酸楚放在心上。
手下带着社长的心意上门致谢,却被茶马子狠狠抽了一耳光,紧接着将耳光一半的力气还给了家森。
茶马子的耳光抽的是忘恩负义的西苑寺诚人,手下还给家森的耳光,则是扣除感谢之外的手下留情。
手下对于家森经过一夜仍未摆平茶马子的情绪而失望,又对他带路抓人的行为心存感谢,只是习惯一直以来在家森面前居高临下态度的手下,条件反射甩给家森巴掌,也算给自己找了一个暴露内心五味杂陈的台阶。
末了留下一句,给你留下了疼痛的回忆,抱歉了。
道歉表面上是在讲刚才的一巴掌,实际可以理解为一直以来对于家森的逼迫和恐吓,也可以理解为对于自家公子与您前妻的种种给您带来的痛苦,表达歉意。
总之无非是一种客套,也足以说明手下确是好人没错,否则谁会上门威逼还帮着扔垃圾呢。
夫妻就是可以分开的家人能从敲门声的规律判断出来者何人,说夫妻恩断义绝也好,说二人水火不容也好,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曾为彼此用心。
把家森夫妻关系从三口之家中单独拿出来写,这种小心翼翼,就像夫妻吵架要背着孩子一样。
妻子是最可恨的人。
就是食人鱼。
结婚申请书就是施咒的死亡笔记。
妻子是最爱的人。
就是赤鯥。
结婚申请书就是实现梦想的龙珠。
这是爱恨两极完全相反的表述。
有趣之处在于,第一种说法是家森亲自说出,第二种则是出自真纪之口。
然而当事人自己的表述却是假话,无关的旁人说出的才是真相。
而茶马子斩钉截铁的说,这不是他会说出的话。
这和家森判断出敲门声是同样的原理,乃是日久生情的恩爱表现,而家森即便是随机应变的抖机灵,也不忘记和真纪互动。
人都愿意听好话,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内心也会变柔软。
于是我们又从茶马子的口中认识了一位完全不同的家森。
不再是风一样不羁的男子,而是不负责任的父亲。
茶马子的出口成章与粗犷的外相全然不同,足见对家森的恨铁不成钢也是由来已久。
金句频出再次为台词党和截图党输送着福利,似乎每句话都能带出一篇朋友圈疯转的鸡汤议论。
为什么男人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也不愿相信妻子的话呢。
20多岁男人的梦想光芒万丈,30多岁男人的梦想不值一提。
把孩子当做钳子使的时候,夫妻关系就算完了。
对于妻子而言,在没有比丈夫萌生出后悔结婚这个念头更加悲哀的事情了。
这些话夫妻之间无论谁对谁说,无论对错,都是极度伤自尊的。
然而,对于男人来说,最具杀伤力的话,是下面这句。
算了,还是不说了,说出来会伤你自尊。
比伤自尊还要伤的话,是威胁伤自尊。
说来家森被伤完全是咎由自取,谁叫他总是流露出后悔结婚的态度。
对其他三人介绍经历时也是一本正经的说出要是春风得意也不会结婚这种话,养成习惯的有口无心就是罪有应得。
总是谈论如果的人屡见不鲜,只要不是重要的人,大可一笑置之。
在婚姻关系中总是如果论,或许家森成功兑换六千万之后真的走上一条更好的人生道路,无奈现实如此,说出口的如果总是比利刃还要伤人心。
即便受到伤害,两人还是一致的口是心非。
对于男人的梦想嗤之以鼻,其实心里比谁都希望他能够梦想成真。
家森愿意放下一切,去和茶马子重新开始,或许有人会说,难道就不能兼顾梦想和家庭么,这里要说的是,我们没有必要去假设真正重新开始之后是否真的会家和万事兴,却必须要认可家森此番的表态,毕竟在梦想和家庭只能得其一的假设前提下,他最终愿意选择后者。
听到家森一番话,茶马子心中已经释然,过往所有的浑蛋都一笔勾销。
所以,她也在梦想和家庭只能得其一的前提下,站在家森的立场替他做了决定。
正因希望你保持现在的模样,希望你实现梦想,才不忍心把你拽回平淡的小日子。
茶马子的女性大义对于我们来说似曾相识,你可曾记得《最高的离婚》中的星野结夏,为了滨崎光生能维持内心喜欢的生活,为了爱着自己的光生不为自己向人生妥协,最终选择离开。
因为相爱,所以必须离开。
很特别的爱情逻辑。
不愧是擅长用小细节讲大道理的坂元裕二。
Episode 05 婆婆线的完全露出与之前预计的进程完全吻合,只是可惜了一切煞费心机的编排。
从剧集的整体安排来说,别府司和九条结衣的恋人未满线,世吹雀与父亲至死不相往来却因此收获的意外友情线,家森谕高与前妻茶马子的相爱别离线,单独拿出来都是很好的故事,仔细研究却发现并未对主线产生什么重大影响,甚至因此产生究竟哪条才是主线的疑惑。
明明志在讨论夫妻关系,却无意之间容纳了越来越多的谈资,总是有种满汉全席不知道从何吃起的困惑,也可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接下来的看点,不在丈夫对于真纪的真相袒露,而在于丈夫的存在对全员单恋设定的削弱,想要抢夺真纪的司会不会与丈夫之间产生冲突,雀的刀鞘能否收下司这把隐藏锋芒的利刃,家森与真纪丈夫的病友关系又会产生何种效果。
至于一开始就被当作宣传噱头存在的悬疑二字,事到如今已经难以掩盖爱情片的本质。
丈夫预料之中没有死,即便接下来还会继续交代诸如将丈夫推下去是蓄意还是无心等等未尽的所谓悬念,也断不会偏离了情感故事片的走向,如此一来,可枉费了杀人党和悬疑党的一番心血。
宫藤官九郎什么鬼。
四流演奏者不容轻视的自尊别府司接受弟弟别府圭的劝说,尝试以演奏者的身份寻找工作,来支撑四重奏的梦想。
正因为对弟弟有充分的了解,才会事先声明不需要听对方的感想,即便如此,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圭对于四重奏的轻视。
单刀直入提议卖房和驱散四重奏显然不会让哥哥满意接受,于是不动声色站到集体的角度阐明利害关系,弟弟无论从谈吐还是思考能力看,都证实之前听到的各种对别府家族的赞美并不是虚张声势,何况能让混迹圈内几十年的音乐制作人说出承蒙关照这种话,别府圭的实力显然高深莫测。
业余和专业的天壤之别,被音乐制作人朝木先生用委婉的方式一语道破。
真纪和司表现过于僵硬,表现力不够,家森过于随性,没有严格按照乐谱演奏,雀则是缺乏节奏感。
这就是成熟的成年人批评别人的一般套路,先是用一些气场强啊好棒啊会红啊等等外行也能听懂的敷衍和客套来夸赞,继而将缺点指出落到实处。
身为演奏家是事实,演奏家需要自尊也是事实,演奏家也需要吃饭,同样是事实。
认为音乐本身以外的幽默和搞怪全都是多余,偏偏后者才是吸引观众的主要原因。
四重奏决定不了观众的品味,只能决定自己要不要吃饭。
现实的残酷正在于此,梦想是央视主播的去做了婚庆司仪,梦想是外交部发言人的去做了保险讲师,梦想是餐厅主厨的在路边卖肉夹馍,梦想是国际黑客的去做了网吧管理员。
从工作的角度说,你的意愿并不重要,你的能力能够匹配别人的需求才重要。
对演奏者来说最大的打击就是被否定演奏实力。
雀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了,家森的冲动只会火上浇油,司的确很冷静但是毫无建树,于是真纪的决断再次为四重奏把握了前进的方向。
这才是对待工作应有的态度,并非舍弃自尊,而是明白工作场合并不值得也不需要赌上自尊,既然认为音乐的最终目的是使人快乐,那么就把这份快乐保留到会使所有人快乐的场合,那里不会存在错误节拍和情绪收放的挑剔,只会有手舞足蹈和欢声笑语相伴。
当你觉得疲惫得撑不下去,看看下面仰望的人,不是还有无法登台演奏只能去做助理工作的钢琴演奏家么。
你是不是想说,和弱者比惨毫无意义?
拜托,你自己才是弱者好么,你以为你的工作是靠实力争取来的么。
或许助理整日都梦想一生能有机会登台演奏而彻夜苦练,却最终敌不过熟人的一句关照。
一流、二流和三流的区别就像是,一线艺人自身就是品牌,二线艺人靠作品打动观众,三线艺人更应该现实些为生计而奔波。
有志向的三流演奏家,只能是四流演奏家,朝木先生说的就是既没有能力又自视甚高的下场。
恶魔“澱君”手段详解有朱的戏则要从真纪的婆婆卷镜子说起。
即便最开始就看穿了雀和婆婆的神秘关系,也不至于因为对于四重奏的好奇心就大包大揽承担起私家侦探的工作,婆婆能在这种情况下敢于放弃雀而将秘密托付给毫不相干的外人简直就是注定了失败,自以为有朱是手中可以操纵的傀儡,哪知自己本身才是一颗棋子。
有朱的动因说来也奇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在演奏期间偷看了真纪的手机,结果居然一无所获,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打击偷窥者的自尊了。
于是干脆利落忽悠了老太太,气势汹汹地上门发动攻击。
倘若成功查出真纪丈夫的真相,获得婆婆的信任事小,填充变态的好奇心才是最大的自我满足。
倘若失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将责任推给雀就好,她一定会因为心虚而背下黑锅,自己则将罪名洗脱干净。
赌上澱君的名号,这桩稳赚不赔的买卖一定要做。
线香、眼镜、手机解锁、包包上的花型亮片早已引起真纪的怀疑,只是不想冥冥之中由雀的父亲临终前为女儿带来一份来之不易的友谊,就这样土崩瓦解。
进攻型的有朱毫不避讳雀的惊讶眼神,同样无视雀三番五次的救援。
这种女人的可怕之处在于,知道自己要什么,就不择手段得到,挡我者死。
这看起来很酷炫,实际上大多数看客在生活中只能扮演“挡我者死”最后一个字的戏份。
从偷看手机聊到夫妻信任,从夫妻信任聊到出轨,从出轨聊到人际关系七分真三分假,从人际关系聊到谎言对于夫妻存在必要性,从夫妻关系聊到因爱生恨的杀意,最终爆发出有关真纪丈夫的质问。
之所以能够一路聊下来畅通无阻,主要在于真纪对相对陌生人的不愿设防和不忍拒绝。
有朱关于谎言的一番理论有点类似本季另一部新番《谎言战争》中的诡辩。
假设“所有人的一生都必须说谎”这个大前提成立,有人说谎,有人受骗,那么所有人就可以被简单粗暴分为说谎的一方和受骗的一方。
于是有人以此为前提,认为与其做受骗的一方,宁愿选择说谎去骗别人。
这种观点的诡辩之处在于将日常生活中的所谓“善意谎言”等同于大奸大恶的犯罪行为,因为即使所有人一生都注定说谎,也并不代表所有人的一生都注定会经历犯罪行为的实施或承受。
谎言的目的究竟是谋取私利还是礼貌客套,其中的区别显而易见。
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动机,就不必在乎真话究竟是七分还是八分九分十分了。
Episode 06同样轻声细语,带着相同的戒指,即便不遗余力强行与家森扯关系,还是忍不住让雀怀疑这个化名为槙村的男人与真纪的关系。
从车站前往别墅,雀始终将话题锁定在四重奏和家森身上,为的是避免在真相大白前打草惊蛇。
进屋大吼真纪的名字,留心观察对方每个表情,在称呼槙村时故意拖了长音,甚至刻意询问对方耳旁的温度。
利用预先埋藏好的设定,雀的试探性攻击变得极易引发共鸣。
从快递小哥口中得知鞋子上的荧光蹊跷,联想到真纪丈夫失踪多时可能出现走投无路的窘境,雀最终一击致命地喊出卷先生的名字。
家森被蓝色睾丸的猴子吸引了注意,司偏偏手机没电被困在公司仓库,雀与婆婆平行承受着干生和真纪夫妇的倾诉,又刚好拖延了当事双方直接碰面可能产生的对峙局面,娓娓道来的回忆杀,虽说是基于双方角度的不同呈现,字里行间还是流露出偏重于干生内心感受的痕迹。
残存的悬疑还能撑些时日,有朱牌搅屎棍总不至叫人狠的牙痒痒,干生和真纪还没有正面交锋,但愿四重奏的剩下三人不要再只顾打酱油。
用婚姻区分亲情爱情谈何容易总是想方设法将婚姻中的亲情和爱情说清楚,坂元裕二利用了目前为止条理最清晰、进展最简单、节奏最缓慢、手法最直白,却是感受最沉重的单集篇幅来强化近乎洁癖的感情观。
坂元的机智在于预设一个陷阱,而现实中的婚姻中,有关亲情和爱情的冲突,真的如此之大么。
存在一种观点,试图将爱情简单粗暴地分为日久生情和一见钟情。
稍加斟酌便会发现,这并不是两种平等的类型。
日久生情好歹是一段共同经历之后的阶段性成果展示,也许最初并不理想,至少话音落地时彼此之间存在相同认可。
一见钟情则是相对的初始化状态,也许未来会善始善终,也许不会,就如同干生和真纪的过往。
从本质上讲,总说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其实并非不承认怦然心动的存在可能,只是觉得然并卵,且对未来的关系经营保持理性谨慎。
干生被真纪的魅力吸引,相信这就是女神降临的好运。
他的情感需求更多是迷人的闪光点,于是身为小提琴演奏家的真纪恰逢其时出现在理想的位置。
神秘感说穿了,无非是认知的盲点,世界偌大,无人能通晓一切,而职业的关系让真纪填补了求知欲旺盛的干生对于古典音乐一窍不通的黑洞,后者却并不明白,恋人之间的神秘感总有一天会干涸殆尽,而从热烈趋于平淡的时间长度,实际上就是爱情向着亲情平稳过度的着陆期限,洞悉情感真相的人,清楚掌握情感大限,与其消极等待,不如早做打算,要么再度起飞,要么轰然坠落。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二人在干柴烈火之后顺理成章走到一起。
如果干生提早想清楚送上挚爱作家的诗集却被污渍轻描淡写地侵蚀后是该当机立断扔掉还是甘愿忍受更加残酷的折磨,至少离家出走的机会可能会留给其他女人。
干生希望婚后继续保持恋人的感觉,而真纪期待婚后能够体验成为家人的感觉,对于结婚的期望值不同,是二人婚后生活悲剧的根源。
承认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等于承认无论是谁,时刻都有值得改正的错误,值得优化的习惯,值得提高的素质。
因此无论恋人还是夫妻,都在朝夕相处过程中企图让对方朝着内心的理想型和平演变,却不会考虑,对方变得越来越理想,自己同步提升的速度是否足够匹配对方。
对于真纪的了解机会其实足够,回想最初喜欢看各种失误和搞怪集锦的廉价笑点设定,作为友人很容易夸上真纪一句卡哇伊,然而放在干生所期望的夫妻关系里,简直就是灾难。
能明显看出干生算是个不愿将生命的重心放置在眼前苟且的文艺青年,所以在炸鸡上挤柠檬汁其实并不是十分难捱的煎熬。
他懒得跟需要在一起消耗一辈子的妻子解释这些鸡毛蒜皮,也懒得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去咖啡店喝咖啡而不在家里用速溶将就,至于看剧观影时草率问出某角色好人坏人这种问题,简直是交往底线判定前三名,看着半途睡着的妻子,不知道干生有没有被戳中到怀疑人生,至少他应该明白所谓的完美婚姻并没有那么容易一帆风顺。
总是告诉对方要做真实的自己,却不想现在的对方就无比真实,成为家人,为家人做家人该做的事,真纪的知行一致,反而让干生迷失了方向。
什么让对方做真实的自己,不过是想让对方成为自己的理想型。
有关迁就的自欺欺人和自缚枷锁所谓的迁就,无非是选择迁就对方还是自己。
迁就对方,是为了让对方快乐,然而稍有不慎,对方依然不会快乐。
对方快乐依旧是为了自己的心安理得,说来说去都是残忍的自私,迂回至此,也不比直接迁就自己来的更加高尚。
更悲催的是,蓦然回首,发现对方仅仅是个普通人,于是内心开始不自觉盘算付出迁就和回报默契之间的收支关系。
自始至终挡在诗集第九页的书签,被左邻右舍的家长里短取代,消磨干净的耐心终于从被吩咐购买日用品的短消息开始抵抗,果然价值观合拍以及度量大,两者总要占一样。
假如命运没能选中合拍的另一半,至少要足够的度量保证每天在家中不会枪林弹雨。
放任婚姻的结果最差就是红杏出墙。
以前都是家中红旗无法满足肉体上的新鲜,即便默契非常,还需偶尔尝尝野味的美好,如今完全相反,肉体每天在家挥汗如雨例行公事,反倒去外面的世界寻求精神上的共鸣。
往常来说电影就着啤酒乐呵乐呵也未尝不可,突然想起妻子还在医院,个体的自由感来得那么不合时宜。
你痛苦所以我痛苦,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是有关夫妻责任理所当然的契约,却在忽然之间成为追寻自由的枷锁,没有什么比发现婚姻真相更加痛苦,被垫在盘子下面的诗集成为导致夫妻关系崩塌的最后一根稻草。
爱情像风筝,栓的太紧逃不掉,越是挣扎,越难逃坠落。
所以夫妻恩爱之类的描述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没有意义,就像当初与干生一同住院的家森对于真纪的表面判断一样。
如此重要的夫妻三观分水岭到了别人的口中成为了就这么一点的小事,当时的家森肯定不知道后来自己有机会在轻井泽的别墅中对三个家伙和盘托出自己的奇葩人生,然后被轻描淡写的一句“哇哦”敷衍。
再次回过头看这句话,夫妻就是可以分开的家人。
不禁感叹,怎样看待包括爱情和婚姻在内的所有人生细碎,就看你所处的角度。
同样一句话,可以放在家森和茶马子的关系里,亦可以放在干生和真纪的关系里。
前者,相爱却要分离,可是站在家森的立场解读这句话时,充满感动和温暖。
后者,明明话不投机却勉强维系,站在干生的角度看待这句台词,充满无奈和悲苦。
更加讽刺的是,两组关系在所谓的局外人眼中却截然相反,认为前者的婚姻痛心疾首,而后者的婚姻幸福美满。
结论是,结果导向看待婚姻未必有意义,局外的评价对当事人婚姻关系的判定更加没有意义。
倘若能在面对婚姻之前考虑清楚这两个问题,对于适婚族来说,简直是比所有物质基础更加有意义的心理准备。
当然是爱的,但却不喜欢。
成为了家人,却不再是恋人。
夫妻就是可以分开的家人。
前后呼应,对仗工整,一通百通。
Episode 07假如不讲四重奏,也不谈夫妻关系,一部与坂元裕二扯上关系的剧,还能够讲什么呢。
就像命题作文一样,前提是必须自费武功。
那么就瞎编呗。
反正是石头砸烂剪刀,剪刀剪断布,布包住石头来回绕最后始终停留在原点的故事。
通篇看来就是卷家夫妇重逢后对于回到过去的尝试而后以失败告终,即便将有朱的戏份统统删除,给干生一个相对更加安分和颓丧的设定,剧情的主线发展也很难因此受到影响。
无论对于坂元裕二何等欣赏,也不至于对一眼未见的编排盲目给赞。
通常来说,电视剧的紧凑感无法和电影媲美,也没有与之争高下的必要,剧集的味道,就是要有淡有咸有酸有甜才能品味出层次,也许为了其中一段高潮,必然要存在另一段沉寂,倘若总是像最初那样处处高能,反倒叫人产生一种开始都这样了后面还有没有力气的担心。
我想说的是,瞎编也挺带感啊。
干生毕恭毕敬绑了雀,又误将有朱甩下楼去,结合一年来没少发生的各种乌龙,简直是要无时无刻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哪里还有心思与分别一年的妻子诉说衷肠。
家森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猴子,真纪无论如何也要和干生回去,有朱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弄钱,雀无论如何要追到真纪,干生无论如何都要设法赎罪,司则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逃离仓库。
所有人的中二属性几乎同时觉醒,于是我们得以看到坐在计程车中神色慌张的雀被手舞足蹈的家森和有朱视而不见,干生被真纪强烈要求表演两次的脱衣玩笑,困在仓库的司好不容易写完耗尽电池光的求助纸条却瞬间被命运翻转,以及四人奏再度重聚后终于可以毫无顾忌调侃卷真纪的别扭读音。
这种来源于正经生活的不正经灵感自始至终贯穿在每一处与主线无关的角落,仿佛夜空中随处可见的星辰,给人的感觉又像是每发现一处隐藏起来的圣诞礼物时的会心一笑。
最近时间轴被刷的飞起,正如之前对真纪杀人动机的推理。
本篇之所以只字未提,是出于冥冥之中对坂元风格的感知,并且早就对情感剧的走向下过定论。
如今剧组出来澄清是失误,是否该道歉另说,打了一直以来煞有介事的悬疑党的脸倒是实在。
梦想时分,就意味各奔东西总说爱情使人盲目,所以被时间治愈后的清醒来临,则更容易说再见。
最高离婚中的光生和结夏是如此,家森和茶马子是如此,干生和真纪亦是如此。
哪怕是长久的分离、持续的争吵,都是彼此牵绊而活着的证明,而一旦结束了虚妄的思念或者失去争执的气力,彼此关系便失去了最后的存在动力。
而这种悲剧离别,习惯以喜剧重逢开始。
夫妻团聚皆大欢喜,没有第一时间咒骂和厮打并不是好事,至少也应该温柔地问一句,你一年多死哪里去啦,来缓和一下尴尬气氛。
干生和真纪这种小心翼翼的若无其事,看起来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刻意做作和避而不谈。
旁若无人的四目相对,不管不顾楼上被绑住的雀、摔出阳台的有朱、困在仓库的司以及不知所踪的家森,夫妻一路到底的中二气息看上去毫不违和,似乎一年之间的恩怨不被马上提及也无伤大雅。
对于真纪的离去,最不能接受的是雀。
然而潸然落泪并非完全因为刚刚交付的真心尚未来及得到回应,也不是惋惜自己告别欺诈少女以来硕果仅存的友谊,而是作为干生唯一的倾诉对象,彻底了解二人的交往历程之后进行的下意识判断。
雀明白真纪爱着干生,却也知道干生在面对泯然众人的真纪时那种失望,真纪和干生一开始就走在了错误的方向,爱的越深,错的越多。
所以,看到真纪那么在乎干生,雀在为真纪感到不值,对即将到来的糟糕结果隐隐预感。
回到家中,仿佛一切如旧。
表面上的握手言和,并非是对待生活审美差异的一笔勾销,也不是小别胜新欢的兴奋激动,只因为经过别离,彼此一厢情愿地认为收获了更加成熟和填充了一年之久神秘感的对方。
告别家长里短和菜米油盐,加入四重奏,架起小提琴,重拾对音乐的执念,仿佛干生的离开客观收获了更好的真纪,而了解到干生内心真实想法的真纪有机会利用一年的时间沉淀突如其来的真相,通过与他人分享生活而得到治愈。
作为夫妻,总想着出现问题就要及时解决,却不明白很多问题基本无解,唯有离婚。
既然彼此感情还在,不忍心走到逼不得已的最后一步,既然决定接下来的人生道路依然继续扶持,因而再次面对那些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必须有所迁就和放弃。
当问题出现时,并非只有面对或者逃避两个选项,还有一种状态,叫作搁着。
就像那双袜子,搁了一年,又如何呢,并没有人在乎。
是啊,问题本来就没有解决。
不要忘记,干生那些发自肺腑,都是对小雀说的啊,而真纪并没有因此真相大白,真纪的郁闷在于,本以为经过一年的冷静和历练,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没想到,依然听不到干生的真心话。
满嘴的没忘记你、想你、珍惜你、感激你、希望你幸福。
依然还是没有说喜欢。
忍无可忍的真纪说道,一直喜欢你,令干生若有所思,之后相敬如宾地取下戒指,看客泪目。
建议今后的离婚手续都增加这个相互取下戒指的仪式,当初怎么戴上,如今怎么取下来,想着当初如何信誓旦旦给对方幸福,看着如今自己如何背信弃义不顾对方离去。
并且,谁哭谁孙子。
既然是喜欢,那么就不再爱,因而不再是家人,所以如果你想要爱的抱抱,那么抱歉了,只能握手。
诗集作为曾经的定情信物再度出现,本以为是此情可待成追忆的纪念品,至此将常伴真纪身边,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结果神一般转折,一把火将三年的婚姻回忆烧个干净。
看似异常突兀,却又如此平顺,象征着干生与真纪的重逢,眼看着死里逃生,却又瞬间毁灭。
卷真纪,再见。
早乙女真纪,好久不见。
Episode 08离婚后的孑然一身看上去将真纪重新拉回到四重奏的趣味生活。
一同起居的四人,吃同样的食物,呼吸同样的空气,虽然依旧不分场合地集体拌嘴,却在外人在场时表现出一致的默契。
真纪珍视这种感情,认定这也是家人的一种形式。
与婆婆的告别依然面带微笑,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讲到这里,一家人的设定贯穿始终,毕竟是亲母子,连索求拥抱被拒绝的轨迹都一模一样。
雀的回忆牵一发而动全身,将所有人引向情感线的彼端,出人意料的是全员单恋并没有转化为步步为营,而是相互成全的步步退让。
不同于有朱激进的感情观,各位的表现更像是在贯彻司提到的不存在竞争理念。
雀偶然得知司的难处,无论出于友情还是爱情都希望能做些改变。
于是我们听见她心碎的声音,仿佛全员单恋的引擎声,将四重奏的关系推向下一个方向。
家森谕高,食物链底端的悲哀高桥一生的演技有目共睹,家森谕高也是演戏小能手。
大多数人一辈子活不明白却不耽误体会快乐,也有些人活得太明白以至于总是不快乐。
可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像家森自诩是活得明白的人,什么意思呢,总是能穿透各种闲谈直达话题本质的人,说话一针见血却不招人喜欢,话题终结者说的就是这类人。
家森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在需要衡量付出和回报的感情关系中总是慎之又慎,明知道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概率极低,却又按耐不住,只能委屈地潜伏在无法告白的困局中默默付出。
串联荞麦面场景的主角并不是雀而是家森。
再一次假装路过雀的单恋现场,却被依旧沉浸在回忆中的雀轻描淡写地阻挡在尝试打开对方心门的半途。
对于偏执狂来说,马桶盖无法加热固然重要,然而没有什么比看着心爱之人求爱而不得只能抱着回忆不松手的窘境更叫人心痛。
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冲上去告白、占领她、拥抱她,要么就干脆给她一刀,让她重生。
家森深思熟虑后无奈选择后者,却低估了雀的强大外壳,高估了雀的柔软内心。
既没想到雀可以假装坚强到如此地步,又遗憾总是错过雀落泪的柔软瞬间。
连这么没趣的五字接龙游戏都懒得吐槽,雀的接发球质量好的令人瞠目结舌,完全不给家森任何靠近内心的机会。
雀的有趣之处在于机灵,而家森对此毫无抵抗力,毕竟总是热衷追逐这种捉摸不透的能不断刷新自己认知的女子力,茶马子如此,有朱如此,雀也是如此。
可是家森真的很矛盾,不想看着雀心碎,也明白只有司和真纪在一起,雀才可能死心,偏偏多数情况又不在家森的把握之内,只能跟在所有人的后方,做些收拾残局的弥补举动。
知道雀说去吃铁板烧是谎言,也知道双手奉上音乐会的门票是对雀自己下了狠心,才试探性地夺过来又夺过来,备着的章鱼小丸子,竟然真的派上用场。
如果每段求不得的感情线中都能附赠一位送出漂亮助攻的路边摊大叔该有多好,否则,只能卑微地在玩笑中袒露心声。
家森说道,有关做梦的回答只能是,哎。
家森对雀说道,单相思就是做梦。
卖章鱼小丸子大叔说道,刚才有一位客人来买章鱼小丸子,说自己是单相思。
真纪和司回应道,哎。
循环证明题,成功。
世吹雀,在爱中感恩的下场梦这个词像是密码,开启了雀的回忆枷锁,又将残酷的现实反锁在心门外。
喜欢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呢,是喜欢到了忘记自己喜欢的程度。
当初的雀说出这句话,并无所指,却将自己在情感关系中的从弱习惯完全袒露。
习惯卑微的人,无论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盒牛奶,都不由自主显得怯弱。
想当初,撕开超能力少女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刚好被司的温柔治疗痊愈。
那不勒斯意面像毒药一样灌进雀的身体,又顺便俘虏了灵魂。
尽管如今意面变成荞麦面,世吹变成了小雀,二人对于饮食的口味倒是一如既往的统一。
雀甚至不忍心破坏这种哪怕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的默契,爱情得不到,哪怕友情也十分奢侈。
这就是缺爱者的卑微宿命。
友情还要设身处地为对方付出,刚好是雀听到关于别墅甚至四重奏未来命运的私密谈话,体会到温文尔雅的司在面对弟弟强势的逼迫时如此坚守,对于司的情感又增加了感激的成分。
个人真的欣赏不来在爱中感恩的做法,感动的是他人,承受残忍的却是自己。
无论是洗衣液的味道,还是拜托司带点心给真纪的短信,亦或是偷偷更换司的凶签,以及那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留意情敌的点滴喜好,并将心上人拱手相让,也并不是每个普通人的心碎过程都有一大帮观众在等待着被感动。
一边加班一边打开音乐,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关于那两个人的一切,又忍不住担心爱人的笨拙,就连梦中的约会也要看看自己的袜子有没有破。
谎称听音乐会会舒服得睡着,结果的确是睡着了,却是难过得睡着。
我们简直在目睹雀被编剧撕扯心肺的全部过程。
即便用未达成的旅行来举例,雀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享受单恋的痛感,只是做不到面对家森痛哭一场而已,依旧卑微地强撑。
所以家森才说,单相思是一个人做梦。
这种卑微只是看上去很美,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只有暗地里舔舐着伤口悄悄流泪的份。
别府司,身不由己的温柔看似悲剧的司,正中家森SAJ理论的每一处遭遇,却是四重奏中最幸福的一位。
有幸福可以追求是运气,也有人说过,有人爱你对你好,就足够幸福。
家森按兵不动,真纪扑朔迷离,发生过正面表态行为的只有司和雀。
得不到真纪的未来,又斩不断雀的追逐,眼看着跟你连上WIFI却始终没得到回应的雀巴巴站在门口注视着房间里的二人,无法体谅到对方的忧心也就罢了,居然还能继续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谈笑风生,人家过来并不是真的就为道一声晚安啊。
被殷实家庭赋予了优渥的成长环境,和所有举止儒雅的绅士一样,不会有人告诉司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应该去做,也永远不能体会温柔体贴的副作用。
并非所有人都喜欢随时小心翼翼礼貌客气的绅士,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好,最不济还可以说一句,你的不完美就在于你太完美。
以司作为标杆,家森不就刚好是个异类么。
谁会在别人吃到一半的时候提出修理马桶盖的要求,只因为司一定会答应。
温柔也是活该。
借着司与真纪约会的场景,有关生存与竞争的三观灌输被编剧见缝插针挤了进来。
有关竞争、金钱、上进心的一番言论,像极了曾经耳熟能详的鸡汤文,道理全部正确,场景也毫不唐突,只是无论作为悬疑剧还是情感剧,这种往大海里扔漂流瓶的行为被重视的可能微乎其微。
早乙女真纪,本我自我超我每次婆婆方面斩钉截铁的结论都会带着所有人绕个大圈,然后被彻底否定。
谈论真纪,一定是是杀死儿子的凶手。
谈论雀,一定要成为真纪最好的朋友,然后背叛她。
谈论司,他一定是帮凶。
所以当婆婆正襟危坐面对打着小花伞的警官听到真纪不是真纪的结论时,我们只需哦一下就好。
如此紧要关头,真的会出现丧心病狂的逆转么。
基于所有预告中出现的所谓高能到了正剧都被四平八稳地化解,如此说来这更像是一次可以假想成致敬弗洛伊德的概念炒作。
身处四重奏生活中的真纪属于自我范畴,而根植于司内心的女神,更侧重于超我概念,说的难听些,和前夫卷干生心中的理想型真纪如并无二致。
这就是为什么真纪的本我形态会以前夫描述的回忆杀形式出现,而司刚好在那天被锁在仓库中,别说真相,就连天日也无法得见。
司需要认清的是,自己喜欢的,究竟是理想中的真纪,还是每天能接触到的真纪,甚至是他未曾了解的另一面真纪。
如今真纪不是真纪,一切将会被推翻么,司喜欢的究竟是真纪,还是眼前这个人。
只可惜原本全员单恋的设定有机会让家森不动声色地身处高地,岂料前夫的酱油戏份过于持久和亮眼,加之真纪离婚之后并未出现任何表示,导致家森悲剧地沦落到食物链底端。
Episode 09换名字什么的,不光字幕组,我也会啊,人生尽是没想到嘛。
如果愿意做到足够客观和残酷,这难道不就是个隐藏多日的犯罪分子最终被警方绳之以法的故事么。
之所以满怀同情去看待,无非因为四重奏是四重奏,真纪是真纪。
哦,她已经不是真纪了啊,而是山本彰子。
可是从我们认识她之前很久就是真纪了,首先是早乙女真纪,后来变成卷真纪,之后又变回早乙女真纪。
被认识的是这个人,和她十几年前的事件无关。
因此我们对于她的情感,和四重奏的各位是一致的。
家森小剧场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不断强化标签和假象对于认知的刺激。
虽然叫作Hotchkiss,本质其实是订书机,虽然叫作哆啦A梦,本质其实是猫型机器人,虽然叫作小丑鱼,本质其实是鲈形目雀鲷科海葵亚科鱼类。
所以,虽然叫作早乙女真纪,本质却是山本彰子。
后来真纪反应过来,说出一句特别温暖的鸡汤。
无论是否盛开,花就是花。
意思是,无论怎样随意的名讳,左右不了我的善良本性。
将这句话从这部剧里拿出来,真是一句很温暖的话语。
至于后面几位的附和,当作瞎起哄就好了。
真纪离去的实施与承受所以,我们还是有始有终称呼她为真纪,没什么可尴尬的,真正尴尬的是从一开始就用阿卷作为称呼的才对。
真纪的离场从上集末的预告中全然可以预见,无非是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讲个明白。
日剧中一旦涉及事故,一定会讲清楚加害人的苦衷。
这其实是对人性本善观点的认可。
年仅12岁的肇事者改变了真纪的亲情轨迹,同时自己的家庭也因此分崩离析。
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站在警官或者一切无干系者的立场来看,就是这样一个事故。
这种施受关系在人生长路上比比皆是,并不仅存于犯罪事件中,因此才在小标题中写作实施与承受,而不是加害方与受害方。
那么,从承受方的角度讲,真纪的离去带给谁的影响最大呢。
不是视友谊如生命的雀,也不是暗恋真纪多年的司,更不是宁愿藏起来独自落泪的家森。
雀对于真纪的深信不疑,从真纪的眼神中可以得到无奈与不忍的反馈。
伤害朋友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偏偏这一天又注定迟早发生。
所以雀才始终强颜欢笑替真纪向自己辩护,其实是在给自己和四重奏吃止痛药,担心最后的拥抱甚至不够,家森默默地将壁炉点燃,以为真纪无论从肉体还是心灵都能够得到温暖。
为别墅分身乏术的司甚至都没能插上话,剧情进展至此,本就不该是爱情线跳出来喧宾夺主的时候。
最痛苦的其实是前夫卷干生。
比起与真纪真正经历过夫妻感情的干生,四重奏的反应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真纪明明可以那样闪亮,为何要坚守家庭,明明可以向理想中的自己展开双臂,为什么始终蜷缩在家人的世界里。
这些问题干生始终没想通,以为不过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始终没能知道真相,始终无法体会真纪就连做一个拥有合法身份的普通人都要用尽力气的心情。
如今他知道了真相,才突然悔恨懊恼。
这个女人终究是深爱自己,用真纪自己的话说,正因为爱情,才会忘乎所以结了婚,才会如此奢望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种告白方式铺垫得煞费苦心,真心的表达过程曲折又漫长,其实结果和端着蛋糕在门口偷听到真心的餐厅夫妻档也并无二致。
本集同样存在打脸情节,轻重程度和不久前被刷爆的时间线乌龙差不多,只是不易察觉。
不往下看,你能猜到么。
本剧的情感桥段在EP06和07中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依旧拦不住播出后跑偏在预料中的渣男理论。
反正习惯了,只要有男性角色的剧,就一定会有人刷渣男的,长篇大论,有理有据,当时所有的攻击理由大概可以总结为,一切责任都在于干生的不沟通。
如今呢,同样的事情放在真纪身上,她不但隐藏了自己的梦想和愿望,也隐瞒了自己的童年和不幸,会不会又变成“她也是有苦衷”呢。
干生你一个大男人,真纪不说难道你不会主动问啊,你应该主动询问小时候是否发生过意外事故啊,是否被家暴啊,是否有无法表达的苦衷呢,连这个都做不到你还是男人嘛。
干生你果然还是渣啊。
所以人生没有那么容易,很多时候,不说,有无法表达的理由。
站在道德高地很容易对别人指手画脚,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现实,这些人又如何能做到冷静下来分析每个人的立场呢。
假设真的存在重启人生的开关,就会存在按下开关和不按下开关两种人。
两者的区别,类似于悲观主义者和乐观主义者,或者是保守派和激进派。
我个人会和家森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无法保证重来一遍就一定会有更好的经历,却要首先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盈利三成,或者百分之十的机会翻番,做自己的选择就好了,没有对错。
家森曾经总是在说如果,如果当时兑换了彩票,如果没结婚,如今却说自己按不下去重来的开关。
果然,茶马子是懂她的,不过是口是心非而已。
剧近尾声,配角逐渐离场。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前夫和婆婆一样好命,虽已郑重道别,还能时不时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例如有朱,自作孽不可活地黯然离场,是巧合也是必然。
无论是猫、老虎,还是淋湿的狗狗,都敌不过真心。
其实我们身边有太多这种对一切都不以为然的角色,有些登上了人生巅峰,有些遭受了沉重打击,他们并不坏,只是不够好。
相比餐厅老板的憨直,四重奏各位对有朱的道别回应,可算是以牙还牙,句句经典。
Episode 10四人的最终归宿如期待般重回原点,像飞机抵达终点时漫长的平稳着陆。
静静地陪伴四位角色走完最后一程,回头望去人生中发生过的惊心动魄,就像是一场大梦。
剧情迎来终点,但是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启程。
有理由相信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遗憾的是我们只能送到这里。
结果导向型人生赢家四位演奏者合作就叫作四重奏,所以真纪不在再补上一个人不就好了么。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这位最终话才匆匆而来呼啸而去的角色大桥绘茉显得与一切都格格不入,这也正是诠释真纪价值的最好手段。
本能地挑剔,过度地聒噪,一惊一乍,庸俗市侩。
习惯了那么久的真纪突然换上个这,的确很别扭吧。
那么问题来了,有梦想的三流是几流来着。
并非要说大桥绘茉这个角色不好,只是想证实,欺负陌生人这件事,所有人都很擅长。
也许她才是所谓的正常人,正常人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去演奏不是本就该感到羞耻么。
关于抢椅子游戏,意思是,明明什么都没得到,还假装什么胜利者。
千万不能对这种人嗤之以鼻,她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也许下一秒就考入职业乐团,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那时候再用结果导向看,又是一位人生赢家啊。
比如有朱的高光返场,不正是现成的例子么。
前后出场一分钟,却创造了亮眼的桥段,的确十分值得称赞。
这次称赞,是给这个情节的设计行为,是给这个角色的设定行为,而并非是给有朱这个角色。
有朱很有魅力,也很有魄力,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不择手段去争取,保持凶狠的姿态朝向这个残酷的世界,不遗余力地生存和掠夺着,散发着充满激情的吸引力。
有朱做过的很多事情,不至于犯法,但是关乎道德。
道德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的确不管屁用,因为从结果导向来看,胜利即是正义。
现实中的每个人,身边都充斥着太多投机钻营甚至小人得志,与他们比起来,踏实本分的人反倒像做错了事般相形见绌。
餐厅老板娘在有朱登场的时候显得那么懦弱和黯淡,像极了身边为了凸显权贵而存在的平凡生命。
欣赏和讨厌有朱,这件事并没有到达势不两立的地步,只是必须明白,有多少光鲜的有朱,就有更多落魄的餐厅老板娘,希望成为有朱没错,却难保自己不会成为老板娘。
有朱会引领一批三观一致的结果导向型人跟她站在一起,也存在另外一些人,认为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这个情节放在这里,无非是为了讽刺现实的造化弄人,而不是摇旗呐喊地宣称谁是谁非。
作为个人,我理解和尊重欣赏和唾弃有朱的全部理由,这道题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大家各自站队就好。
四重奏的人生重启按钮看起来离别更加感人至深,然而等待才更加消耗心血。
就像真纪等待消失的干生一样,等待是存在状态持续的最好证明。
真纪的案件产生了超越想象的影响,本就磕磕绊绊一路走来的四人尝尽人生的酸甜苦辣,在别墅中品尝了短暂的静谧,继而再度踏入深渊。
轻井泽转眼之间迎来四重奏的第二个冬天,虽然并没有剩多少时间来接受小司和谕高这种恶心兮兮的称呼,只有雀依旧对所有人以姓代称,我们仍然能从这位最早登场的大提琴演奏者身上看到一年来共存着的从容优雅与按耐不住。
事已至此,不如索性搞一票大的。
既然人生已经开了如此多的玩笑,不如干脆也回敬一个。
破罐破摔的四人找到各自的理由,于是轻井泽大贺音乐厅举行的演奏会才突然提上日程。
一年未碰小提琴的真纪未必会演奏的不好,然而的确是一年过去,所有的变化都由不得任何人的任性。
四人的动作依旧是擦眼镜、整衣领、脱袜子以及想换手却无处可寻的戒指。
有人说戒指是被商家炒作起来的废物,然而此情此景,不再存在的戒指当真是彻底代表了真纪不再存在的婚姻。
开场曲目,死亡与少女。
真纪在四重奏中的角色始终没有展露什么个人欲望,基本以集体利益出发来思考,所以难得自作主张一次,对雀说成是秘密,倒不是因为不能说出口,仅仅是不想再为一次小小的决心多解释。
不是打算直面过去么,干脆就彻底些。
还记得最初告发钢琴手本杰明,谁才是四重奏里的勇气担当。
我想家森和司的内心一定也明白其中缘由,只是你不说,我也不问而已,说到底还是默契。
会有一年来忍无可忍并写下批评信件寄出的愤怒听众,会有只会往舞台上扔易拉罐企图引发事端的跳梁小丑,会有抱着好奇心来看热闹最终未遂而悻悻离去的好事分子,这些都不重要,好在时间可以将这些不快完全剥离,只留下相框中四重奏美梦成真的幸福身影。
至于谁的单恋最终能够修成正果已不再重要,因为有人欢笑就注定有人心碎。
所以干脆都不说。
对,搁着就好。
家森有关荷兰芹的一番宏论与柠檬炸鸡首尾呼应,眼看着即将撞墙的尴尬突然被雀拉了个急转弯,这就是友谊日久生情产生的默契。
人生其实充满变数和有趣,我们都希望时代更快地发展,却又希望人始终不忘初心地停留在原地。
我们处在一个探索比经验更加有用的时代,勇敢地与过去告别才是正经事。
以下更新于2022年5月10日。
1.有幸看到剧本书的出版,对于尚未接触《四重奏》的观众来说,多了一条思路,在白纸黑字的世界构思适合自己的四位演员,然后再通过电视剧进行验证,似乎别有一番体验。
读书评论: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4390339/?_dtcc=1不像我,时光无法倒流,以至于再回看卷真纪,都会莫名其妙带着大豆田永久子的滤镜,简直没救了。
2.疫情当前无法出门,只能看看自己和别人的游记、照片和视频一饱眼福,回想起2018年去东京玩乐顺便圣地巡礼,于是顺手把地址贴在这里,万一哪天又能出门了,或许有人用得上。
圣地巡礼:https://www.douban.com/note/681181956/?_i=2184135tXSja6c3.我的最好看前三分别是,第六集、第八集、第二集。
之所以安利四重奏,是因为这部片子触及到了人性比较幽微且难以启齿的一部分。
比如柠檬汁这件事,往炸鸡上挤柠檬汁是惯例做法,大多数人看到餐盘上有柠檬,就会习惯性地挤一圈。
可是这个世界上恰恰也有人不喜欢柠檬,这部分人的意愿,就这样被大多数人覆盖了。
很幽微的问法,你要加柠檬吗?
vs 有柠檬吗?
真纪有一天做了很好吃的炸鸡,她习惯性地就挤上柠檬,丈夫称赞着吃完了。
一直这样持续了两年,直到有一天,她和朋友聚餐,看见丈夫在餐馆和同事吃饭,丈夫直接拒绝了柠檬,并且直接说,自己讨厌柠檬。
这个时候,是很打脸的。
真纪的自尊心都可以当场听到碎裂的声音。
她很想问丈夫为什么,既然不喜欢柠檬,为什么不在餐桌上说出来,就这样一直吃下去……结果丈夫回到家,她的质问立刻消失了,变成平常的微笑,柠檬事件就这样盖过去了。
生活中大抵是这样,一碗热水,在室温里渐渐冷却,白雾消散,变成平平无奇的温水。
许多人就只要维持这样的温水就好了。
可是真纪实在太难受了,她谎称出去买啤酒,丈夫追了出去,发现真纪蹲在公寓外面哭,哭完了之后就站起来朝便利店走,像平常一样——丈夫转身就逃了,离家出走了整整一年。
夫妻的关系,理论上要比世间的许多关系更加亲近——连同事都会知道丈夫不喜欢柠檬,妻子却被善意地隐瞒,就这样持续了两年。
我最喜欢第六集的节奏和手法,你完全可以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会有这样的差异。
真纪希望丈夫可以成为家人,而丈夫的心中,希望真纪还是恋人的感觉。
真纪希望有一个家,她想当家庭主妇,可是丈夫眼里,希望她还是舞台上的首席小提琴手,还是有恋人的神秘感、仰望感。
人喜欢踮踮脚,举手便能够到的星星,而不是划过天空后,变成毫不起眼的砂砾沉在脚边。
包括那本书。
那本是丈夫最喜欢的诗集,恋爱时送给真纪,可是真纪只翻到了目录,第九页。
结婚后,丈夫再打开来看,还是第九页。
后来有一天,情急之下没有锅垫,真纪顺手拿起诗集垫锅。
丈夫的内心是非常苦涩的,可是依然没有对真纪开口。
随手,丈夫不懂古典乐,真纪不懂电影……更多更多的不同出现了。
就是这些事,一点一点,夫妻之间的感情就变味了。
丈夫确实是像家人一样,爱真纪,可是已经不喜欢她了。
本来挤柠檬只是一件小事,在时间之中,渐渐放大,一直到难以弥补,像是冰上的小裂纹,咔嚓一下就碎了。
无言之中,天崩地裂。
在感情中,两个人都自以为是为对方好,而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和真实想法隐藏起来。
最终,两个人变成了最亲密的陌生人。
当时结婚的时候,肯定有觉得对方能度过一生的理由。
大多数人的困境就是「恋爱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她是这样的一个人」、「结婚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她是这样的一个人」而表白接受方,比如很多妹子,在接受表白的时候,想的不是我也很喜欢他,那就答应吧,而是,他是个好人/不错的人,我就答应吧。
稀里糊涂地开始,又不好意思轻易结束。
表白接受方在接受表白的时候,其实会陷入后发劣势。
表白方一定知道自己的心意。
接受方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心意。
爱情开始于表白的那一刻。
而表白接受方,其实对对方的真实喜好和情感都一无所知。
婚姻开始于求婚的那一刻。
而求婚接受方,其实对对方的真实喜好和情感,只比一无所知多知一点点。
最后一集那场声势浩大的演奏,放到现实里大概会被人挂到网上骂“圈钱”吧,虽说可能本来大众对他们的专业水平就没有多少期待。
四个黑历史与八卦齐飞的人,用自己身上的社会事件引发的热度卖票开演奏会,偏偏弹奏水平又是街头卖艺水准,啧啧啧。
(八卦杂志夹缝里的家森大概算是唯一一个“普通人”。
)《四重奏》这部剧给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它不是神剧,也不是“金句剧”,它缺点很多。
群像剧主角戏份不均衡,集与集之间情节不连贯,主线不清晰,感情线不了了之,节奏奇怪,缺少高潮,时间线bug……但这不妨碍我每周二在家里蹲直播,也不妨碍我每集至少看三遍,还每次都能被那些充满十三点气息的情节搞得笑昏过去。
年过半百、人生经历也算有起有落的编剧,唠唠叨叨的给我们灌了九集现实与梦想的毒鸡汤,最后却心慈手软的留下了这个四人组成的乌托邦,给了一个有点温吞的结局。
微博上一个互粉的妹子形容这个结局是“丧而前行”,个人觉得这个概括还是很准确的。
因为这四个主角的人设真的就很丧啊。
人生经历最传奇没有之一的maki,童年丧母,之后被继父收养,此后的十二年里,被家暴,被拿来做敲诈肇事者家庭的工具,然后忍无可忍,在继父死后买户籍销声匿迹,结婚,加入四重奏,离婚。
还记得第一集里maki的初始人设吗?
说话声音小到不凑近都听不清。
当时就有弹幕猜测她是不是因为被老公家暴才会留下这样的习惯。
结果看到第九集,maki的身世曝光,我才明白“说话小声”的暗示,这个小伏笔应该是全剧埋藏跨度最长的吧。
第五集,别府的弟弟托人给他们安排了一场表演,maki站在舞台上惊慌失措:“我们会被扔臭鸡蛋的!
观众们会睡着的!
”而当最后他们真的在音乐厅演奏的时候,还真的从观众席里飞出来一个空的易拉罐砸到脚下——这个易拉罐的性质跟臭鸡蛋没什么两样,maki真的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对了,剧中关于maki到底有没有谋杀继父似乎也没有很明确的答案,餐厅老板娘对老公说:“maki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她肯定是无辜的对吧?
”转向不远处正在扫地的家森寻求认同:“对吧?
”家森的反应是无可无不可的一笑:“どうなんでしょうね。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谁在乎呢?
无所谓了。
别府的出身和性格看起来是最能划分在“正常人”范畴里的,不过其实细思恐极好嘛。
大学时一见钟情的女神跟自己在不同的地点偶遇,第三次却是在女神的婚礼上,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死心放弃,而别府呢?
“这么多次的偶遇,足以证明我们是命中注定。
”然而他就跑去stk人妻了……幸好这人本性纯良,否则《四重奏》就要改名《目黑区杀人事件》了。
最后一集里有他们四个初次见面的闪回,别府说虽然练了很多年琴,但我其实一直不怎么喜欢。
阴谋论一下,天资平平又在甜品公司做普通职员的别府君,会不会是在打定主意stk女神的时候才把小提琴重新捡起来的呢?
这样自己在创造“偶遇”的时候也有个说头嘛。
这人有一种反射弧极长的韧性,不仅仅是他对maki的痴迷和对备胎女同事的求婚。
其他三个无业游民在别墅里练琴并混吃等死的时候,只有别府是拥有正经工作、好好上班的社会人。
然而当maki离开后,另外两个都重振旗鼓,打算遵守社会秩序好好工作了,别府却辞了职全心全意搞音乐。
慢半拍啊他总是。
要论身世复杂,除了maki就要属元·魔法少女小雀。
但小雀很单纯,想事情也很简单,甜甜圈洞组合的其他三个人是她仅有的朋友,她对maki有一种近似于雏鸟效应的喜爱和依恋。
说好的把琴还给maki让她走自己的路,结果看到粗糙的双手和鬓边白发就扑上去一把抱住:“我要把她带回家。
”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小雀啊,真是太可爱了。
至于她对别府的暗恋……在我看来最明显的不是扑被窝和kiss,而是她半夜追着别府去买冰淇淋那部分。
为了诱导别府说真话,小雀假装承认自己喜欢家森,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这是我和别府桑的秘密哦。
”相信我,一个女生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是不会主动创造一个只属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的。
家森跟其他三个人比起来其实很谜。
没有身世描述,观众对他过去的了解仅限于擦身而过的六千万大奖和八年婚姻。
我算过家森的技能点:骑自行车不算,会演戏,会理发,会拉中提琴,会做饭(根据前几集我们知道他最擅长的应该是西餐,而且是主厨级别,不过最后一集也交待他要跟餐厅老板学和食了),似乎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精。
一个会乐器的人韧性不会差太多,更别提他小学时还骑自行车环游日本一周,结果成年后却四处打工,没有一份工作能长久,未免给我一种小时了了的感觉。
小事上龟毛纠结,大事上随波逐流。
家森是个活得既明白又糊涂的人。
他和别府在感情方面的对比也很有趣。
腼腆懦弱者在告白时单刀直入,铿锵有力,如同疾风骤雨;轻浮浪荡者一旦动心却委婉含蓄至极,温柔得润物细无声。
我在看第一集的时候其实是不太喜欢餐桌上的炸鸡对话的。
因为光看第一集,这段情节的作用就是展现人物性格+阐述餐桌礼仪以及处事原则。
很啰嗦。
不过看到后来我们知道,炸鸡柠檬的作用显然不止于此,它贯穿全剧,家森的那句“别府君,洒上柠檬汁的炸鸡可以洗吗”就是本剧主旨了。
人生不可逆,无论你是背负了什么才走到现在的,都只能继续走下去,回不了头。
包括maki和小雀充满谎言的悲剧童年和过去,包括别府的三次偶遇和女同事,也包括家森的六千万以及离开的妻儿,后悔无用,重来也无用。
更何况人生根本不可能给你一个重来的选项。
这样想想最后一集的happy ending其实是在意料之中的,既然家森都代表剧中人物说了不会选择重来一遍,那么要走下去总得有点什么东西支撑你,可能是街头演奏也能很开心的音乐梦想,可能是每个月打工到手的几千块,也可能是一起穿着礼服在沙滩上狂奔的伙伴。
还是要谢谢编剧,即使没有了引领人们通往不可思议国度的爱丽丝,乌托邦依然存在。
EP01炸鸡和柠檬编剧通过在餐桌前对于炸鸡和柠檬的讨论漂亮而精巧地展示了四个人迥异的性格。
别府和雀极其自然地同时拿起面前的柠檬挤在了炸鸡上。
既然吃是人生存之必须,那么在食物上的默契实际上是一种发源于本能的极其罕见而令人欣喜的喜好契合。
别府和雀的CP感在这一刻萌芽。
而家森却对别府和雀的举动坦率地表现了自己的不满。
他关注的是人际交往之间互相对彼此喜好与习惯的接纳与尊重。
别府和雀可能觉得家森的挑剔过于鸡毛,然而卷却站在了家森一边。
在后来的的剧情中得知了卷在这一问题上偏好的由来。
相处两年的丈夫从来没有告诉她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在炸鸡上加柠檬。
旁观者用宽慰地口吻说,这说明你的丈夫很温柔,他很爱你啊。
卷却说,始终对自己隐藏在食物上的喜好的丈夫不可原谅。
对于从肉体到心灵都应是最为亲密的夫妻而言,"扮演"不真实的自己无疑是不可饶恕的。
有一天突然得知近在咫尺,同枕而眠的爱人,在彼此之间筑起一道生硬的壁垒,相敬如宾是最大的悲哀。
所以,四个人在吃第一顿饭时,就能真诚地坦白自己对食物的喜好,其实是相当难得的事。
就如他们的乐团名字,像甜甜圈一般在初次见面时即将自己有缺陷的内心托盘而出。
恰恰是洞口与缺陷的存在,给了他们相互填补和融合的可能。
EP02叉烧肉盖饭与冬日的冰淇淋几个人在封闭的室内做烧肉也真是异想天开。
回来了的别府,自觉地接过扇风的扇子,即便还穿着正装,即便不远处的家森和雀兴致勃勃地开始演起了恋爱小剧场,别府的小扇子始终没有停过。
"你怎么又把厕所的拖鞋穿出来了。
"与其他三人探讨着恋爱问题的家森,却惦记到了如此细微的细节。
"你喜欢坚果啊。
""没有,感觉你吃热恋草莓会很有趣。
"以上两段是本集最佳情话。
EP03草莓蛋糕、甜甜圈与猪排盖饭心中充满安全感的孩子是不会在吃草莓蛋糕时犹豫着要不要破坏兔子形状的奶油的,小心翼翼地避开兔子从边缘挖了一块蛋糕的雀与坐在对面毫不客气地叉进兔子头的有朱无形中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背对着车站而坐的雀,用手指一小块一小块地掰着甜甜圈吃。
甜甜圈是前一天晚上,对着躺在旁边的雀说出了"wifi连不上了吗"这样的话的别府君给她的。
雀可以是个勇敢又明亮的孩子。
她可以毫不顾忌地在大家分享家森做的普罗旺斯鱼汤时挑起毫不相关的饺子话题,她也可以脑子一热躺进相识不过几个月的男人的被窝里,她也可以主动亲上他的唇,咧开笑容说:"wifi连上了。
"但是吃东西的姿态是不会说谎的。
小心,谨慎,珍惜,关于食物的细节无一不在透露着雀是个再敏感纤细不过的姑娘。
这一集的最后,卷和雀在一家店里吃猪排盖饭。
值得一提的是,两个人坐的是对角线座位,无形中保持的距离,将亲密关系排除在外。
或许是雀身上背负的谎言和欺骗让她无法正面对着卷,或许是刚刚得知了雀的过去的卷心中对她也还保留着芥蒂。
但是最后,雀和卷在饭桌上达成了和解,雀放下了自己的秘密,真正开始尝试着融入四重奏。
EP04在酱油与沙司之间徘徊的炸竹荚鱼家森在前几集中对食物的搭配格外挑剔的性格在这一集中有了解答。
他介意是否应该在炸鸡上浇柠檬汁就像他介意前妻在冬天穿凉拖的习惯和总是裂开的手机屏幕一般,太过琐碎地带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固执与坚持。
而雀在车上的一句话却给了家森的性格一个非常精确的定义。
"家森,你是不是被自己的想法影响过头了呢。
"家森的婚姻对他自己其实都是一个意外,六千万的遗憾迟迟无法放下,不得已地放下音乐的梦想承担起父亲的角色。
但是正如家森对食物近乎病态的偏执,"自我"让他本能性地排斥与他所认定的规则相偏离的事物。
在餐桌上,家森严肃地告诉正要往炸竹荚鱼上浇酱油的孩子沙司才是自己家的传统,天真的孩子却一本正经地说,妈妈说酱油和沙司都吃的人才会比较有人气。
孩子或许并不是婚姻带来的意外而是惊喜。
但即便如此,家森在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沙司。
不想,不会,不甘愿为了别人抑或是生活中的意外改变自己,坚定而固执的自我成了他作为甜甜圈的洞口。
EP05 这集怎么没吃东西哇(இωஇ )EP06悬疑线在这一集终于解开了。
没有猜想中的谋害,只有一对在家人与恋人关系间不知所措的夫妻。
买超市促销3袋800日元的咖啡,把古典乐换为流行音乐,说着"我很幸福"的卷顶多有些无聊,但是当她把热腾腾的菜放在最初的诗集上时,一切就结束了。
把不喜欢的柠檬汁挤在炸鸡块上并不是疏离的源头,甘愿用拉小提琴的手去揉捏肉糜才是分别的伏笔。
完美的妻子当然可以打1亿分,可是爱情不是量化的数据能换来的。
正如甜甜圈这一名字从开始就埋下的暗示,缺陷与洞口是人与人之间融合的前提。
不过下一集,丈夫无意推下有朱,这似乎成为了新的洞口呢。
第三集,有朱跟雀说,告白是小孩子做的事情,诱惑才是大人的恋爱。
又是一句会变成日剧金句的台词。
的确,对于大人来讲,默默暗恋很久然后鼓起勇气告白,实在是件非常没效率又没意义的事情。
这样的恋情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被告白的人多半大吃一惊,怀着抱歉又困惑的心情离开。
就算没有离开甚至在一起了也没有用,因为双方在情感投入上无法对等,恋爱差太大,没有很高的智慧根本处理不了。
所以呢,一般人成长到某个阶段就不再暗恋了。
有好感就进攻,无论是扮成猫、狗还是老虎,相互试探,进退有度。
写成年人的暗恋故事想必很难,一不小心就陷入主角双商过低、一点也不现实的质疑。
《四重奏》里四个主角全部三十多岁,目前格局是家森-->雀-->别府-->卷的全员单恋链。
第三集雀对别府的连Wifi单恋故事太可爱了,想和弹幕一起变粉色的可爱。
但这里要写九条和别府的羁绊,拿颜色打比方的话,大概是近似无限透明的蓝色吧 :) 第二集展开九条-->别府-->卷的单恋链条。
九条是别府的同事,会时不时去K歌、可以胡乱聊天的异性好友,一直喜欢别府却从未戳破。
34岁,通过相亲认识了聊天谈论轮胎的(无聊)男人,于是告诉别府自己要结婚了。
迟钝(或是故意迟钝)的别府在朋友的提点下明白了九条对自己的心意,不知如何是好。
别府在大学时期的一次校园祭上看到了在台上拉琴的卷,从此陷入漫长单恋。
一个晚上,别府终于鼓起勇气向卷告白。
讲了每次偶遇卷的瞬间,也讲了没有主动把偶遇变成缘分的遗憾,还讲了希望能和卷在一起的心情。
卷当然没有答应,很生气别府对她的欺骗,大喊说不要小看被抛弃的女人。
别府告白失败,约了九条唱歌,耍赖皮要去九条家里住。
到了九条家又耍流氓拉住九条,于是两个人发生了关系。
凌晨醒来,别府对九条说:和我结婚吧。
九条不做声,低头看着手机。
别府重复了一遍。
九条没有回答,只抬头问,肚子饿了吗。
天微微亮,两人在阳台吃起札幌一番拉面。
别府又提结婚,还说我是认真的。
九条用红色围巾围住两个人,指着远方的建筑说: “那边有个很棒的咖啡厅,就是有点远。
所以每次我都去附近的一家连锁店。
毕竟,连锁店的东西也挺好吃的。
这种时候,我就明白这样做的男孩子的心情了。
” “被(你)当作是这边附近的连锁店了,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高兴的。
因为一直喜欢别府君啊。
所以也一起睡了。
这样做的我,的确有点狡猾吧。
” “我们之间这样的事情,就留在今天吧。
我狡猾,别府君你也很狡猾。
不过,在这个寒冷的早晨一起分享美味的札幌一番拉面,就把这当作是我们之间的高潮不也很好吗。
” 别府这个角色有点好的不像人,可能更像大海,令人安定平静,同时保持距离,不做评判。
只是在那个时刻,漫长暗恋终于失败,亲密友人将要远去,大海本人站在风口浪尖,波涛汹涌,不知该去向哪里。
于是跑到九条这里,像小孩一样赖着不走,和九条发生关系,又说要和九条结婚。
别府多半是认真的,虽然并不理性。
他不想要失去九条啊,令他安定平静的九条。
卷早就指出来,以为别人离不开自己的人,其实是自己离不开别人。
九条是了不起的女孩子,很喜欢她,又有点心疼她。
公寓里,别府抓住她,两人抱着摔到地上,四目相接,迟疑片刻,还是九条抬头亲了上去。
这迟疑的片刻,九条心里在想什么呢。
“终于整理好心情要去结婚,最喜欢的男生却因为失恋跑来找我。
如果就这样睡了,自己怕是永远都忘不掉他了吧......哎,死就死吧。
”类似这样的心情?
她当然没有说这些,她说出来的话都很理性。
只是别府走后,多半会一个人哭吧。
深长思恋、片刻欢愉,真的永远都忘不掉他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愿意用小把戏去占有他。
九条没有责怪别府利用她逃避失恋,只是轻轻的说,我们都很狡猾啊。
她太了解别府,所以完全明白他的脆弱,又太喜欢别府,所以不愿意利用他的脆弱。
九条在阳台上回答别府的这一段台词实在厉害,可以说是单恋的最高境界了。
那个咖啡店比喻十分巧妙,它将谈论的对象不再局限于具体的九条和别府之间的关系,而是变成可能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的每一次选择。
并不难想象这种选择,一个是遥远的狂恋(各种意义上的遥远),另一个是可及的多半也很合适的对象。
不少人都和后者结婚(尤其是通过相亲这种目的明确的活动结交的),并且获得幸福了吧,毕竟,迷恋在婚姻生活里占的比重并不大。
而且,连锁店也会因为一直光顾而产生厚重的依恋感情。
九条和轮胎未婚夫或许都是对方心中的连锁店,或许也能相互尊重相互喜爱的走下去。
只是不能是别府。
投注这么多情感的别府,到头来自己只是被当作连锁店而喜爱,这是决不可以忍受的。
九条温柔却果断,勇敢的决定让关系停在这里。
趁还未变的沉重,趁还未变的无奈,让一切都停留在尚且美好的此刻。
记住这个寒冷早晨的风景,记住美味的拉面,记住一起唱的歌。
他大概也永远不会忘掉她了吧。
所以说,大人的暗恋故事才好看啊。
有小聪明也有不愿意耍小聪明的执拗,有脆弱和不忍心但更多的是理性与克制,有情欲的片刻却又纯情的不行。
“我觉得这是命运。
“这是别府司在与真纪相识之初,对四重奏组合的相遇下的判断,当然那时候还没有四重奏,只是四个刚凑在一起的拉弦乐器的陌生人。
从后视镜看,会发现这场在东京卡拉OK的巧遇充满了机心:小雀受了真纪婆婆的委托接近真纪调查真纪丈夫失踪一事;家森自认为知道些真纪夫妻的内幕想要敲诈;而貌似目的最纯的别府司则是因为对真纪十年的暗恋。
用命运来形容这场相遇,实在有点讽刺;但看到最后,倒也不得不感叹,这四个人在一起是有那么点命运的意思。
破碎人生四个典型现代社会的边缘人士:真纪婚姻不如意,而这在她人生惨事中还排不上前三;小雀深受贪婪父亲之苦,始终与世界保持距离;家森自称专业兼职者,碌碌无为且妻离子散;别府司看似家世优渥,却在家中毫无地位和发言权。
每个人都有那么点破碎,破碎里又有那么点真实。
所以你看我,我看你,自有那么一种亲切,而出现在他们身的那些人生赢家,像别府弟弟,像有朱,都不约而同地无法融入到四人的磁场里,因为赢家自带的那种优越高光太耀眼,和轻井泽的寡淡天气太不相同。
当然这四人能在一起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看出了彼此心里最隐秘的愿望:小雀迷茫犹豫是否要见毁了自己半生的父亲最后一面,真纪握住她的手,说的是“小雀,我们回轻井泽吧”而不是“小雀,放下仇恨去见他吧”。
见父亲最后一面,说到底满足的也只是父亲的愿望,就如同幼时懵懂的小雀满足其贪欲一样。
那时候小雀没有能力说不,现在她有了,但她依然怯生生地,觉得自己有愧。
真纪非常坚定地给与支持,她切身地感受过不是所有关系都能走向和解,和解或者不和解,都应该由小雀决定,而她有权利选择不和解。
家森看似放荡不羁,一直流露后悔结婚的意思,常说妻子是最可恨的人,像食人鱼,结婚申请书就是施咒的死亡笔记。
真纪则对茶马子说家森形容她是最爱的人,像赤鯥,结婚申请书就是实现梦想的龙珠。
茶马子立马说家森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可是这是家森的心底话,他只是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在意而已。
家森愿意放弃四重奏回到妻子孩子身边,还是茶马子站在家森立场阻止了他,茶马子嘴上嫌弃着30多岁的丈夫的不切实际的梦想,在家森举起小提琴意欲毁掉时却说,我希望你,保持现状就好。
家森看着载着妻子孩子的车远去,在雪地半遮着眼痛哭流涕,其余三人心照不宣地回到室内,让其静静宣泄;等家森冷静下来回到休息室,没有煽情和拥抱,反而各种嬉笑扮丑,给了家森一个台阶。
避难所四重奏准备着来之不易的演奏会时,收到了一位听众的来信,言辞相当不善:“恕我直言,你们的演奏太糟糕了。
平衡不当,运弓手法不对,选曲没有连贯性。
我觉得你们作为演奏者是没有才能的,是这个世界创造优秀音乐过程中产生的多余的东西。
你们的音乐就像烟囱里排出的烟灰一样……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而演奏呢?
你们为什么不放弃呢?
区区一阵烟灰,坚持下去的意义何在呢?
”可是为什么只有优秀的人才有资格坚持喜欢的东西呢?
你知道什么叫避难所吗?
音乐对他们四人而言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能让他们在遇到低谷遇到重击时有一处可以逃离之地,让他们淌血,让他们恢复,并不是音乐离不开他们,而是他们离不开音乐:真纪人生最灰暗之时,都是音乐在支撑她:母亲去世之时,她拿赔偿金报了小提琴班;遭遇继父家暴时,一直没有放弃拉琴;结婚后那段时间,真纪形容自己得意忘形了,沉浸在幸福里,小提琴被束之高阁;然而丈夫失踪之后,真纪又第一时间拿起了小提琴。
别府司,小雀,家森又何尝不是?
孤单前行的时候,深陷泥潭的时候,音乐是帮助他们消化一切失意的方式。
直到遇见彼此,了解彼此,他们才发觉音乐也是联结彼此的方式。
四个陌路人,开始因为各种心机被组合到一起,个性三观生活习性大不相同,不是家人,却用着同样的洗发水,同样的碗筷,同样的水杯,拉着同一首曲子,逐渐找到了真正的心之所属。
到最后他们都说出了如果人生有重来键,自己绝不选择按这个键,四个世俗意义上的loser都不愿意利用这样一次重来键实现人生翻盘,因为这样很有可能就碰不到另外三个人了。
所以为什么要坚持呢?
因为像家人一般,不,比家人更亲近的友人也在坚持啊。
四重奏的结尾也秉持着这样一种真实荒诞又暗藏趣味的气质:四人开车前往演奏地,中途车子抛锚,大家只能狼狈地背着乐器徒步赶路,小雀在如此争分夺秒的时刻,对着找不到方向的别府司大笑:燥起来了呢。
多像每一个真实生活中平凡忙乱没有神助没有高光的日子,走过上坡道,下坡道,还有没想到。
《四重奏》的情节极为日常,配乐极为高雅,一溜儿的古典乐,舒伯特、巴赫、卡萨多几乎信手拈来,让一个讲感情的故事演绎出了灵魂。
如果恰好喜欢室内乐类的古典音乐,相比无处不在略有些刻意的金句,古典乐不仅是魅力满满的背景音,更是摄人心魄的轴心。
第一次看《四重奏》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剧中“全员单恋”的设定。
四个玩音乐的人贝多芬《命运》般相遇,“噔噔噔噔”从四扇KTV门口依次登场,每人都背着自己的提琴,随即一拍即合地组成了“甜甜圈洞”四重奏组合,进而搬到一处,过上了排练加同居的文艺人生。
就像乐章之回环,四人的感情同样形成了环状:出生于音乐世家的第二小提琴手别府明恋乐队神秘的第一小提琴手卷·真纪,而卷却对活泼的中提琴手高森暗送秋波;另一面,高森·渝高默默关心着元气少女大提琴手小雀,而小雀却一言不合钻进了别府的被窝。
音乐是人生故事最恰到好处的点缀,人与人的关系没有刚刚好,如错综复杂的演奏,此起彼伏。
而第二次看《四重奏》,是在日本交响曲作曲家吉松隆的科普读物《古典音乐简单到不行!
》之后,整个观剧的感受因为有了知识储备而全面升级。
音乐成了主轴,正如吉松隆所概括的那样:“多亏了‘乐谱’与‘和声’这两大系统,人类才得以将喜怒哀乐,人生中的曲曲折折,以及各种思想与热情,散布在‘音乐’这个宇宙中。
”所以发生在四重奏乐队中的人情冷暖,可以理解为音乐的互文,乐曲表现生活,生活诠释音乐。
乐谱、和声、管弦乐是古典乐“三神器”,作为小编制团体演奏为主的室内乐,其中最常见最经典的就是“弦乐四重奏”(Quartet),包括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中提琴与大提琴的四人配置,就如《四重奏》中的“甜甜圈洞”四重奏乐团。
如果是更为宏大的管弦乐队,则是数个四重奏的配置,再加上木管、铜管等乐器,组成浩浩荡荡的交响乐队。
管弦乐队以第一小提琴人数命名为“X人配置”,从这一意义上而言,四重奏大概可以被称为“一人配置”吧,四人一体,作为音乐与关系讨论的最小单位,《四重奏》可谓极简。
此外,在被知识武装头脑之后,在重刷剧集的时候对乐队表演的乐曲体裁、节奏与演奏方式都多了几分关注,深感《四重奏》选曲极为良心。
乐曲的体裁分为交响曲、协奏曲、交响诗、序曲与组曲等,在《四重奏》中交替出现。
在剧集的开篇,小雀独自在街头独奏卖艺,弹的是西班牙著名大提琴家卡萨多的《独奏大提琴组曲》;四人第一次排练与商演(商场演出),合作的是日本游戏配乐巅峰《勇者斗恶龙序曲》;而在第一集收尾时,“甜甜圈洞四重奏”乐队首次在餐厅的演奏曲目是《伏尔塔瓦河》,这是捷克作曲家斯美塔那创作的交响诗中的第二段,被称为捷克第二国歌。
从《四重奏》的曲目选择中,可见编剧对于经典古典乐的真爱,无论是反复出现的舒伯特《圣母颂》、《死神与少女》,还是几乎在大提琴界享有“圣经”般的地位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都成了剧集中浑然天成的一部分。
相比体裁的多样,选曲的速度精准反映人物形象更让人难忘。
借用吉松隆对于节奏与步速之间的比喻,可以很好地理解各人物的心境。
还是以卡萨多的《独奏大提琴组曲》为例,在《四重奏》中,小雀前后独奏过两次这部作品,不过是不同的乐章,该大提琴组曲可分为三个乐章:第一乐章为序曲:幻想曲,第二乐章为萨达纳舞,第三乐章则是间奏曲与舞蹈终曲。
本剧开篇时,世吹雀拉的第二乐章,速度为Allegro(快板),这种速度类似于“跑步”,可见街头卖艺的小雀,正如正在起舞奔跑的少女,总体显得活泼而没有太多心事。
而在之后让她一直无法释怀的父亲去世后,归队后的小雀在餐厅拉了第一乐章,速度为Andante(行板),这种速度与“漫步”更为接近,相比第二乐章节奏更慢,显得有些沉重,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重新开始拉第二乐章,节奏越来越快,就如飞旋到全新的生命中那般。
再补充一个演奏方式上的细腻刻画,在参加“恋人未满”九条姑娘的婚礼时,别府与“甜甜圈洞”成为了驻场乐队,伴奏从《圣母颂》无缝切换到《White Love》,别府与高森也切换采取了“拨奏”的演奏方式,演奏更闷,淡淡的感伤之情充盈其中。
在补习了古典音乐常识后,感觉《四重奏》又多了几番风味,要看懂神剧,大抵还得先提高音乐素养才好。
补完觉,脑子里除了这部片子,就是在想,人生要是没有期待该多好。
“空欢喜”这种词,伤人之外,更多的是自残。
这部剧一定是近一年期待最大的一部,期待的理由很复杂,倒不是因为卡斯或者编剧。
当初放出预告的时候,和好几个人相约分享,共同的期待,在时间上形成了重要标识。
昨天熬了通宵,今早上上完早课,看完最后十分钟。
看完了不长的十集电视剧。
昨晚上看到第七集的时候就有些难过了。
卷的丈夫在派出所失声痛哭的时候,终于明白卷对平凡生活渴求而自己亲手葬送的时候,我也特别难过。
然后为自己这种老气的难过沉默,不知道与谁分享。
其实还是想挺多的。
想到自己从小的人生目标就是做一个普通人,这种对普通生活的追求简直贯穿了人生二十年。
以前没能料到自己会学文科,还念到博士,成为一个在形而上方面事儿事儿,耽于幻想的人。
常常对周围一切感到难以表达,内心戏却加演十场。
但却更坚定了“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愿望。
因为过平静普通的生活太难了,保持内心的平静也太难了。
如果运气好,大概能演下去,运气糟糕,常常接二连三感到生活比戏还精彩。
我不是那种舞台上处于暴风圈的人,表面上努力做到普普通通,按部就班。
但环顾四周和审视内心,早就在各种遭遇的来回碾压中,惶惑异常。
二十出头的自己,对于卷丈夫在初婚中的各种震惊体验,也都经历过。
而昨天在看电视剧时,才明白另一边,maki的努力和忍受,绝不是什么放弃自我被茶米油盐淹没变成家庭妇女那么简单。
艺术有最敏感的触角,谁都不是傻瓜。
非常奇怪,正式交往过的男友都是离异家庭。
千差万别,但在我面前哭过的理由,竟然是一样。
俗套的概括成童年阴影也好,大概都是对曾经不安全家庭的遗憾。
或者回忆起单亲生活的不易,或者懊恼作为其中一员自身的无力。
他们比我大概更渴望拥有完整的普通人的生活。
我和z,成年过程中很顺利,她恋爱不断。
前两天又开始重提换男友的事情,对她我从来都没有任何判断,也并不想加以干涉。
这么多年看着她,男友不断更迭,天南海北,星座做到了完全不重样。
她常常苦恼,新鲜感为什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为什么在一起之后人和人之间的不一样总是那么难以忍受。
细节上的冒犯和惹恼为什么让人感到感情无望。
一辈子这么长怎样才能确定自己能够挺够久。
拿赠送的诗集当锅垫,痴迷于毫无亮点的电视剧,说话总是被打岔,记性差到永远忘记关狗狗的笼子,永远不能真心爱上分享自己的喜好,甚至从职业角度看,对方都算不上上进令人暗中钦佩。
这些抱怨,来源于电视剧和生活,放在一起一样真实。
记得知乎上有过一个问题,她分享给我过,问题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soulmate存在么?
俗套。
古代多好,活得短,见识少,看差不多的书,听差不多的音乐,欣赏差不多的流行文化。
对知音的渴求一样强烈,相似的可能性却增加不少。
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越现代越难回答,现代生活提供的解决方案,我记事起,最有代表性的大概就是如此的幻想——一间公寓,男女好友数位。
初中的时候我们都爱孙燕姿,《完美第一天》预售出来的时候,我和她都听不懂其中的好。
现在十年过去,这首歌果然是最终幻想。
我没看完六人行,z却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
她也许像瑞秋,还不知道自己的结局。
结果上一次聊天,末了,我竟然分享了一首LAP的歌给她,不是呼她唤她睡前再一起丧一把,只是又念了遍歌词:只想岁月过得平淡,知这是最困难。
这首歌所属的专辑名字也讽刺,适婚年龄。
我和她曾经将里面至少一半的歌分享到朋友圈过,什么丧不丧,还不就是不平静。
我竟然婆婆妈妈到了不劝分,而是分享这首歌的程度。
躺在床上很感慨。
现在的口气真是像老一辈,劝她不要再随便试新鲜了,好好选择,好好创造。
这大概就是黑格尔所说的坏的无限?
电视剧里让我生气的部分其实也在这里。
每一处卷丈夫感到不满的细节,他都在忍耐,都不说。
为了避免争吵么?
也许是出于礼貌和尊重,或者不想负这个责任,也没有精力去磨合教养。
明明有一万次的机会说出口,却最后积攒成为消失。
想到第一次谈恋爱,和男生相处一年,一次都没有争吵过,感到不安也不知来自哪里。
结果最后一条短信就是说分手。
收到信息的时候,是元旦凌晨。
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知道这就是人跟人不同的性格,他的所有努力都在忍受和迁就,唯一的发泄就是消失。
我也不无辜。
小王子里面说找到小狐狸,豢养它,发现玫瑰,花费时间让玫瑰变珍贵。
小王子和其中的人物都是积极的性格,都在漫游中寻求有效的方法。
但是世界上很多人的性格里永远有逃避,有破罐破摔的消极,有不愿意说出口的尴尬。
人和人就是很不一样。
那么人会被不同吸引还是总是寻求相似的一半呢?
四重奏里呈现的是四个迥异的人走到了一起,彼此单恋,停格在片尾曲结束处。
电视剧可以停在这一刻,所以看上去还是很疗愈的。
可是人生就比较惨了,会一直进行下去,不能在抛物线的最高点停住。
悬疑和婚姻问题结束之后,四个人的演奏,清晰的单恋线索成为全部。
这样的生活看上去很理想。
感情生活在这样距离的时刻才能显示出短暂怡人的状态。
再往后走,聚和散都遗憾。
所以选择不开始是感情生活的第一准则,选择适时离座是第二准则,第三准则是什么,还没摸索出来。
现代生活赋予人的好处也在这里,退出最亲密的关系之后,还有别的安慰。
比如艺术,工作,宠物,怀着小心思的伙伴,电视剧种种。
时代还是给了不少阿司匹林。
晚上发现好多公众号都有写这部戏,果然段子金句齐飞,截屏到手软的评论文章辛苦了排版编辑。
剧里的道理都懂,剧里的人都遇到过。
自己对这部片子的期待落空,也是复杂的。
说到金句,心里最感谢的竟然是某位虚拟老师。
虽然不认识,但却无意中让自己明白很多。
看过他歌单,心里嘀咕一句好吧我是个三俗。
颇为幼稚的向他抱怨,大概是说自己品味很差,不听交响乐,感受不到高雅艺术。
他回了句,不用,感受我就可以了。
话风的轻佻不值得思索,却让我陷入了良久的自省。
从小到大,看到的电影,看的各种小众大众文艺作品,逐渐塑造了这个我。
在我爱一个人的时候,这些东西,不应该成为我企图丢给他,灌输给他的东西。
这样爱的能力才可能强大。
真纪让丈夫感受到了她的温柔,这是小提琴的温柔,是骨子里塑造出来的东西。
而那些材料,那些书那些电影,那些所谓相似的品味,相近的水准,也不应该成为对他人要求期待的部分。
对爱人而言,感受你就够了。
何必去要求期待和责怪。
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特别好学生的想了解他看过的世界,看他喜欢的作家,看他好评的电影,此类种种,偏执的时刻甚至到了变态的程度。
这不是值得鼓励的行为,这只是性格使然。
不是说了么,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那么大部分对文艺还有所偏好的人,看过很多有趣的电影,所以更应该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吧,哪怕把那些电影抹去,也一样不无聊。
听了很多天才的唱片,更应该成为一个细腻入微的恋人吧,不用听交响乐,感受我就好了。
写这篇文章的原因,也是思索了一番这类问题。
24岁想过之后,希望以后就彻底明白。
以前因为跟朋友在审美上发生的争执,气到额头冒痘。
再到发现差异,不再吭声,心理失落。
再到今天,思来想去还是写了出来。
这很矛盾,也并无绝对。
在和xixi讨论大结局之后,发现我俩最喜欢的片段,都是九条和别府那一段。
我又翻出来重看一遍,这种从天而降的共鸣真好。
变得感恩了些。
空欢喜什么的,肯定难免。
文学史最喜欢的几段中,陶渊明迷人之处大概就是这样。
繁华落尽见真淳是总评,潜意识的表露处依然被人发现起伏,便有人写,莫信诗人竟平淡,二分梁甫一分骚。
总是有期待,总有一天会得到平淡,虽然这很难。
一道灵魂拷问大题。
重点从第3节开始。
/ 1 / 《四重奏》,今年日剧最好看的春番,豆瓣9.2分。
它讲述了4个失意的小人物聚一起组建弦乐四重奏。
四重奏乐队的名字,叫做「甜甜圈」。
因为他们各有缺点,就像甜甜圈里的那个洞。
这个剧有点儿奇怪,难以归到某一「类型」,它杂糅了许多元素,就和真实生活一样,有些爱情,也有些梦想,有些苟且,也有些——呃,悬疑。
首席小提琴maki是一个中年主妇,结婚一年,丈夫突然失踪。
她一直以为婚姻顺利,直到在酒馆里听到丈夫和同事对话。
同事问,你还爱你的妻子吗?
丈夫说,虽然爱她,但不喜欢她了。
现在,夫妻对她来说是什么呢?
是可以分离的家人。
中提琴手家森,35岁还到处实习打工。
他和妻子离婚,有一个儿子。
他后悔那段婚姻,「要是有希望,谁还结婚啊?
」但和儿子重逢时,父子的温情让他萌生了复合的想法。
他想放弃音乐,好好找份工作养家。
妻子拉住了他砸提琴的手,但拒绝了家森,「如果把孩子当做维系关系的纽带的时候,夫妻之间就完了。
」
片子有些鸡汤。
也有些反鸡汤。
它有点儿乌托邦,4个生活中的loser在一个别墅里集体生活。
他们因为缺点聚在一起,相互抚慰,一边生活,一边继续拉琴。
相遇之前,说自己的人生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相遇之后,说太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到即使立刻死去也毫无遗憾。
也有赤裸裸的「成人的法则」。
/2 / 这个片子耐人寻味之处,还在于提了一个关于「梦想」但又很现实的问题:如果天赋平平,能力平平,还要追求梦想吗?
甜甜圈四人组水平三流,只能去餐厅演出,接一些帮超市搞促销的活。
这种状态,有人一针见血:你们明明已经在抢椅子的游戏中败下阵来,只是假装自己还坐在椅子上而已。
好扎心_(¦3」∠)_还有人看了他们在餐厅的演出,给他们写匿名信,将他们演奏水平之低从头到尾数落了一番:平衡不好,运弓手法不对,选曲没有连贯性,我觉得你们作为演奏者,是没有才能的。
是这个世界创造优秀音乐的过程中产生的,多余的东西。
你们的音乐就像是从烟囱中排出来的烟一样,毫无价值,毫无意义。
5年前,我放弃了当一名演奏者,因为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些烟。
所以,我很想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放弃呢?
区区一阵烟,坚持下去的意义何在呢?
请你们告诉我,你们觉得有价值吗?
有意义吗?
有未来吗?
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为什么不放弃呢?
大提琴手小雀给甜甜圈念这封匿名信的片段,让我和许多小伙伴都泪流满面。
一个问题留在了我们的心里:如果只是一阵烟,那是否应该放弃梦想?
/3/为什么梦想一直被拿来讨论,就是因为失败概率大。
成本这么大,值不值得做呀?
所以,当我们赞扬那些追求梦想的人,其实是赞扬他们的勇气。
「很可能会失败噢,会贫穷苦逼哦。
」「恩,但我还是要去。
」很少人敢冒这种风险,少所以珍贵。
那如果都知道了自己水平只有三流,你还会去吗?
这个问题更尖锐,也更纯粹。
成功的概率已被抹零,梦想和现实就是被放在天平两侧,再也不可能殊途同归,可说更考验自我。
剧里用蚂蚁和蟋蟀作喻。
将音乐当做兴趣的蚂蚁过得很幸福,将音乐当做梦想的蟋蟀则陷入了沼泽。
但对于匿名演奏者来讲,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应该是选择做蚂蚁,还是做蟋蟀。
而是先要问:我是蚂蚁,还是蟋蟀。
梦想对个人有价值,因为那是他实现自我的唯一途径。
从这个角度看,过程更艰难,并不能使梦想有更高的价值。
如果有人认为世俗名利更有价值,那就去追求现实生活,这是他们实现自我的途径。
千万不要受各种“追求梦想”的说法影响,明明更喜欢看支付宝里的钱哗啦啦涨却硬要凹一名追风少年的造型。
选择,说到底就是价值观。
你觉得哪个更有价值,就选哪个。
价值观没有高低,选哪一种都没有错,错的是没有认清自己,向不认同的价值观妥协。
也就是说,是蚂蚁,就不要去当蟋蟀。
为什么要说“实现自我”,这个说法有些老土,但暂时又找不到更准确的说法。
先来看那位匿名演奏者,很明显,是一位蟋蟀。
他很想继续演奏啊,但觉得没有意义啊,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将会一直在困扰他。
就如我们,无论多投入现实的营生,“自我”总会在每个不经意的缝隙跑出来灵魂拷问。
也许是盯着excel表焦头烂额的时候,也许是下班坐公交回家,盯着夕阳的时候,也许是给自己煮一碗面下青菜的时候,也许是加班时伸个懒腰,发现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自己打哈欠的回声的时候。
简称灵魂拷问现象,多发生于独处时,走神时,不定时发生在18岁、28岁、38岁……时。
光妹太美啦歌德有一首诗:在你降临世上的那一天;太阳接受了行星的问候,你随即永恒地遵循着,让你出世的法则茁壮成长,你就是你,你无法逃脱你自己。
每一个人由出生、成长,那个自我已经既定。
我们无法逃脱自身个性,所以应该遵循符合我们个性的方向发展,选择与我们个性相匹配的地位、职业和生活方式。
叔本华说这样比较容易幸福。
/4/如果是一阵烟,继续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就在于,他以后就不会再受这个问题困扰了,总觉得有些郁闷,仿佛违背了啥,然后不像自己。
当然不像自己啊,你明明是个蟋蟀,偏偏要去当蚂蚁。
《四重奏》说的是四个“半吊子”的故事。
“半吊子”的含义在抢椅子游戏的比喻里说得很清。
有人在这个游戏里输了,赢家无非是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输家也就认输就好。
而半吊子,是假装游戏还没有结束。
人作为一个社会主体,不可以既是这个,又是那个。
别府在遇到“四重奏”之前深谙这个道理,他是那个在之前的生命里,无法真正喜欢上音乐的甜甜圈洞成员。
他一直更擅长鼓励别人,而自己则是一直延滞的,他推迟做出选择的时间,成为了半吊子的社会人。
家森则是拒绝。
他拒绝自己存在的任何处境。
这样的他常常口吐金句,对任何一种生活情景,或是说社会惯习,他都能有所指摘。
他是全剧里唯一没有表现发自主体的欲求的角色,连对雀的暗恋都来的最为隐晦曲折。
因为家森不靠确认与肯定来存在,他靠得是拒绝和疏离。
这也可能是为什么在最后的风波里,他是唯一没有被舆论波及的。
他追求过有朱,这也是不冲突的。
有朱是家森的对立面,她积极地在索取,她要一切,并且自以为聪明。
可她与那个说“有野心的三流就是四流”的老板也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那份幸运,她的折腾也从不是长袖善舞。
在一次又一次讨人厌的汲汲进取的外表之下,她和四重奏成员一样,饱受挫折,且一直边缘。
但她会永不停歇地让自己朝着社会秩序的主干线上爬去。
雀是空灵的存在。
对过去的斩断,和父亲的往事让她一直背负着“赎罪”的自觉(或不自觉)。
她温柔待人,也不为赢得肯定而活着,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被肯定,对来到她身边的人,她总是十分小心地珍惜。
卷和雀在背负过去这一点上是同理的,只不过她的选择是让自己变成普通人,变成家庭主妇,变成平凡的,变成不明显的。
所以坂元裕二安排了她们俩来互相想象如果童年时能够共度,或相遇的场景。
她们是四重奏成员里在过去的经验上能够互相理解的人。
说了这么多,都不是《四重奏》最让人震撼的地方。
因为它不只是四个“半吊子”的故事。
这几个不能真正成为社会人的半吊子,一直也在挣扎着想要成为社会人。
去西餐厅打工是第一次尝试,假演五重奏是第二次,后来有越来越多次。
他们尝试,然后失败。
他们想拒绝过去的经验构成的自己,以甜甜圈洞成员的身份成为新的人,而接下来的遭遇也证明这份安慰并不持久。
人生是一堵四面透风的墙。
《四重奏》不是四个英雄的奏鸣曲,而是属于所有曾历经边缘,身处边缘,依旧游走在边缘的人。
在大礼堂里的演出,那些没有挂着得意的微笑提前离场的听众,都是半吊子吧。
有一个听懂也好,两个人听懂也好。
只要有人听懂了,就足够了。
这样等散场的时候,我们能鼓掌起立,彼此微笑,这一刻我们的身份终于得到承认了吧。
日剧在创造气氛,出金句,拍美景,宽容“丧”和表现人物关(ai)系(mei)上是最吼的,但是介绍完人物后的剧情真的太随便了。3.5星
这部剧在真纪的丈夫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失去了意义,之后就只靠着段子、卖萌和金句作支撑,《东京爱情故事》和《最完美的离婚》的编剧不应该是这样的水平啊。
我怀疑我看了假半圆大大。真是剧本不够卡司来凑。
「人生には、三つ坂があるんですって。上り坂、下り坂、まさか。」
夫妻就是可以分开的家人,成为了家人,却不再是恋人。当然是爱的,但却不喜欢。赌一口气,你不在的时候我最爱你,互相之间并不了解,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爱情真的是一个谜啊。高桥好帅啊。片尾曲有品又好听,光妹妖娆万分!最后几集收尾真是不漂亮,坂元你醒醒醒醒!
评分太虚高,这剧的本子在这几年坂元裕二的作品里只能算下游;还有就是依然不喜欢满岛光,表演太脸谱化,无力吐槽。
没看完,看不进去
以辞害意典型病例。为凑金句和形式美感强行牺牲剧情逻辑,漏洞比甜甜圈的还大。(坂元醒醒啊你也只是个三流啊!快放下你的志向!
最终话使出读信大法、回忆杀、MV对口型,原来坂元裕二也需要撑时间!
边笑边流泪,边遗憾边庆幸,神奇的日剧啊,都快爱上乐器了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包个别墅共享WIFI密码。
啥都有点,啥都没说明白。
越看越觉得并没有那么好…色调是好的,一些情境也是好的,人物或许也是好的,但零零碎碎,始终差了一口吸引人看下去的气。与其说是对坂元期待过高要求也高,不如说我是对为了押韵不择手段的“金句”感到无比厌倦。
好好活着就是勇者斗恶龙嘛
第一集就看不下去,日本文艺片,夸张的演技变成文艺片更没法接受了,话说我挺喜欢日剧,这个接受无能
被版权下架了所以看不到结局,追到第8集了。但是自始至终的观感都是这部剧严重被高估了,并没有跳脱日剧的任何固定套路,依然是开局悬疑抢收视,展开一看什么都不是;充满所谓的金句,有时生硬得像植入广告;对人性和情谊的过度理想化……唯一亮点是松田龙平对角色的适应性。
剧情其实并没有多出彩,但这么歪七扭八地任性着的剧简直是一股清流。。反正四个人都可以舔还需要啥呢。
夫妻就是可以分开的家人
有个呼应奏死亡与少女的点 宫九误怼小恶魔坠楼慌乱时 早乙女应对极为冷静有条理 作为后两集神转折的伏笔 并不是率性为之
日剧的镜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全是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