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告诉你,“你儿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死了”,他并不存在,即使是番茄酱也有名字,有生产日期和到期日期。
当一个地区连宗教都无法维护秩序时,它就真正地进入了一种最为原始的混乱。
黎巴嫩女导演Nadine Nabaki第三部剧情长片《迦百农》继续探讨黎巴嫩严重的社会公平问题。
迦百农是《圣经》中耶稣发迹之地,在这里诞生了许多神迹,却也是被耶稣所诅咒的一个地方,而这个词在阿拉伯语中也指代混乱和灾难。
126分钟的《迦百农》囊括的社会话题太多,任何一个单拎出来都可以延伸出无数讨论。
儿童买卖、未成年人婚姻、童工、毒品交易、无户口居民、叙利亚非法移民、非法居留等,这些因贫穷而生的社会百态密集地穿插在电影当中。
这一次,Nadine将她的镜头聚焦在儿童问题。
儿童问题是黎巴嫩非常突出的一个社会问题,在这个国家的大街小巷里,你都可以看到、感受得到这种苦难。
正如电影中所展示的那样,这个国家的大街小巷里挤满了各种无人看管、奔于生计、极有可能是未注册出生的儿童,卖水果汁的、卖口香糖的、卖日用品的、在车流中走动敲打车窗售卖鲜花的、搬运着体积和重量远远大于自己的煤气瓶……扎恩有多穷,七个兄弟姐妹(还有一个哥哥在监狱里)被逼睡在一间卧室的地板,在布挂起来作为隔离的另一边,是正在做爱的父母。
在贫穷面前,每个人的人生都像那个被扎因拉开上衣露出双乳的玛丽莲梦露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性有多裸露,生活就有多贫穷。
《迦百农》里面所描绘的那个世界是如此贫困和混乱,有些影评人质疑是导演故意为之的噱头。
Nadine也直接怼回去说,这些人应该挪动一下他们稳坐在咖啡室里(码字)的肥屁股,离开自己的小角落,出去多走走。
批评说《迦百农》刻意煽情,只能说金钱和舒适的生活限制了这些人的想象力。
电影开头所展示的那种毒品贩卖是这个社区再平常不过的日常生活截面,利用儿童去药房骗取处方药(比如镇定药曲马多),研碎泡水,用衣服浸泡并晾干,带进监狱重新用水提取制成可以饮用的带镇痛药的饮品进行售卖。
有很多更为暴力的行为和现象,比如强奸、恋童癖等等导演都没有放进电影里,因为,光是电影所展露的这些,已经足够令人心痛了。
那些坐在空调房里批评导演哗众取宠的影评人,永远都无法想像那种用尽全力都无法逃脱的绝望。
突破阶层、逃离原生家庭,不是用努力两字就可以做到的一种命运。
有些时候,你越努力,就会越绝望。
你所能想象的一个人为了突破阶层束缚的努力,扎因都已经做了,起码在他那个年龄所能做的,都已经尽力去做了。
电影开头是扎因奔走在那个他无法选择的出生地之间,去药房骗处方药、换媒气、搬水、送货、送菜、摆地摊卖水果汁,所有能够挣钱帮补家计的事情,12岁的扎因都毫无怨言地去做了。
在所有人都在忙着生存的时候,扎因在默默地抵抗这种恶性循环,丢掉阿萨德向萨哈示好的甘草和拉面、向父母提出上学的需求、隐瞒萨哈来月经的事实。
奔走在各种体力劳动之间,那辆接送学生的校车成为扎恩与理想生活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可能会说,为什么他不离开这个原生家庭,自力更生。
扎因也真的这样做了,在11岁的妹妹萨哈被强制嫁给房东的成人儿子阿萨德后,他就搭着长途巴士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但也只是从一个绝望跳到另外一个绝望而已。
他跟着一个穿着“蟑螂服”的老人、在一个破旧的、寒酸的游乐场前下了车,手里只剩下250黎巴嫩磅LBP(折合1元RMB),他努力在找工作,但都没有人愿意请一个12岁的瘦弱小男孩,最终和埃塞俄比亚非法居留的泰格斯相依为命。
而泰格斯的突然消失,留下一岁不到的尤纳斯,又让扎因面临着新一轮的困境。
绝望困境中的生存与选择,是导演极力想要在扎因身上表现的矛盾力量。
一方面他拥有最为原始的、强烈的生存欲望,这样一种天性让他无所不用其极继续生存下去,无论是在旧社区还是离家出走之后;另一方面他又有着这个社会、尤其是贫穷社区所最为缺乏的恻隐隐之心——我不能将其称之道德感,因为道德感是后天社会环境的产品,若我们说生他育他的那个混沌世界给予了他这种闪着光的善良,实在是不合理——或者这种侧隐之心来源于他和妹妹萨哈的紧密联系,又或许真的是这个破败社区的异类。
但在这种环境,恻隐之心,常常是致命的。
扎恩的生存能力无疑是非常强的。
电影里展现了很多扎因想要独立的尝试,这种尝试无关尊严,只是希望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获得生存资格。
比如正儿八经地在快餐店、甜品店等各式商店里询问是否需要劳工,不接受免费的食物(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情节里导演留了个白),在泰格斯失踪之后独立照顾尤纳斯……他可以选择再次出走,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一旦他选择将尤纳斯抛弃在杂乱的街头,他就与强行送走妹妹的父母无异。
然而令人讽刺的是,在泰格斯意外被拘留之后,走投无路的扎因最后还是靠卖曲马多(镇静药)水赚了钱;而被房东锁在门外,最终成为了压倒他全部希望的一根稻草。
《迦百农》不是童话故事,即使他不愿意,即使他再坚强,最后扎因还是将尤纳斯交到了人贩子阿普洛手里,不然他们两个都得饿死,这已经不是一个道德选择,而是生存选择,一如扎因父母当初所做的那样。
这不是生存与人性的两难决断,是社会碾压人性的绝对无奈。
在这里,扎因和从前的父母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和解,但要中断这种诅咒,个人之间的和解又看似毫无意义。
而妹妹萨哈的死,又再一次将这种和解打破,逼使扎因不顾一切地想要玉石俱焚,将自己的父母推上法庭。
扎根于末日世界的《迦百农》难得的地方在于,它给予这个贫穷社会毫无偏见的、不加修饰的、甚至略带粗暴的一刀, 把一个囊括黎巴嫩众生相的社会横切面,赤裸裸地摆在观众面前。
较之好莱坞式的煽情套路,《迦百农》力求在那些本可以大肆渲染情绪的镜头中保持冷静,避免过度催化个体之间的情感因素,用一种更为客观和全面的态度去展现贝鲁特这个被轮胎紧紧压下的混乱社区。
愤怒、悲伤、痛苦、无奈这些生命负能量,在自出生之日就带有、无法缓解的永恒诅咒之下,情绪宣泄本身变得毫无意义。
无疑,我们的小主角扎因是我们窥探这个我们从前在温暖的咖啡室无法知悉的世界的一个主要窗口,一个极易吸引注意力和煽动情绪的入口,但《迦百农》并没有一味地沉浸在扎因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那些和扎因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想要在他身上获得利益的人、甚至带给他巨大痛苦的人,同样在导演的镜头里获得了一个向观众讲述自己苦难和无奈的机会,正如他们在法庭上自我抗辩的那样。
每个人,都是这个社会悲剧的受害者。
看第一遍的时候,观众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扎因身上,他对妹妹的保护、对父母的抗争、自我生存的挣扎、对尤纳斯的照顾,扎因小演员的表演实在太抓人眼球了,让人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生于长于难民区的小演员Zain al-afeea,给予扎因这个角色一种独特的魅力,很多时候他瘦小的身躯让他看起来比剧中的年龄要小得多,但同时又散发出一种、甚至比成人更为成熟的气场,可以震慑住比他年龄大得多的暴力邻居。
在已知悉所有剧情之后,二刷中才会慢慢发现那些被我们所忽视的其他人物的情绪,比如阿萨德父亲提亲拜访时,舒雅德(扎因母亲)强忍悲伤的无奈,塞利姆(扎因父亲)精疲力尽的沮丧。
正如塞利姆在法庭中所说的:这是为了让她摆脱痛苦,和我在一起,她没有希望,她连睡觉的床都没有,吃的喝的都不够,也不能洗澡,电视也看不上。
我对自己说,嫁了她,起码能有大床睡,真正的床,有毯子的床。
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我们的错。
我也是这样出生,这样长大的,我做错了什么?
如果我有选择的话,我可能会比你们所有人都好。
这不是我想要的。
有人告诉我,没有孩子,你就不是男人,你的孩子将会是你的脊梁。
但他们打断了我的脊梁,伤了我的心,我诅咒结婚的那一天,我为什么要过得这么悲惨?
而同样地,大家可能会希望导致萨哈怀孕致死的阿萨德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但其实只是个无知之人,从众地做着大家都在做的事情而已。
我不知道她会因此而死,周围很多女孩这个年龄已经结婚,我继母也是年纪轻轻结婚的,她就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舒雅德:我这一生都奴隶,你还敢批评我?
你有什么权利批评我,你有我这种处境吗?
你永远不会,因为你活不下去,你连做噩梦都活不下去,换成你是我,你早就已经上吊自杀了。
为了让孩子活下去,我愿意犯下千种罪,他们是我的孩子,没人有权批评我,我是我自己的法官。
相比起精致的《罗马》(个人也是很喜欢的),《迦百农》略显粗糙,叙事结构轻微失调,中间与叙利亚小姐姐梅苏姆的支线又显得和主线稍有分离。
剪辑上亦不算高明,甚至有那么一丝的凌乱,比如泰格斯的被捕(前一秒还在和家人打电话,后一秒就已经切入扎因和小尤纳斯的场景)、扎因离家出走时在面包店和陌生男子的互动……但无处不在的轻幽默和素人演员的精彩演出,都给了《迦百农》一种原生态野蛮生长的活力和震撼感。
这种根植于残酷现实的幽默感,不旨在逗人发笑,也不在于自己的一笑而过,而是对无法抗争的命运的一种无奈,是无法突破阶层的绝望,当哭都没有用的时候,那就只能笑了。
你要问扎因,他为什么要扯下回旋马车顶篷上玛丽莲梦露的上衣露出她丰满的(假)乳房,他可能也答不上来。
《迦百农》的结局来得轻巧且随意,似乎前面的那些苦难轻易有了明朗的结局,可能在导演的心里,是存在着这个社会能够走向更好的美好的一种愿景,她给电影这样轻巧、开放的结局,或许是希望能够鼓励更多的扎因站出来,但同时也让作品对政府的影响力反而减弱了。
这两年,黎巴嫩电影正在以光速获得电影世界的聚集,连续两年入围奥斯卡最佳最外语片提名,较之《羞辱》,今年的《迦百农》获得的声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如Nadine在采访中所说的(大意),在这样的一个贫穷和混乱的国度,每一个能够成功被制造出来、走出国度获得关注的电影作品,都是某种程度和形式的寻找外力帮助的呐喊。
这样的一种作品被创造出来,背后已经不仅仅是电影制作本身,更多的是电影人的血与汗、无数的与环境、政府和地方周旋的结果。
而令人唏嘘和讽刺的是,这些力求冲破困难、创造好作品、发出声音的创作者,最终他们所希冀的,是让这个不断在阻挠他们发声的地方,能够变得好一些。
原文首发于【一个】APP个人公众号:DramaMatters
看到国内上映时的宣传语“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就知道这部电影要讲什么,更知道看这部电影会有什么感受。
与其说是在了解一个地区、了解不同人的生活境遇,不如说,终于找到了一种全人类的共鸣。
Zain是十二岁吗?
看身材,不像,太弱小了。
看言行,更不像,太成熟了。
每天带着弟弟妹妹到街上卖果汁,为了防止妹妹被卖帮妹妹隐藏,妹妹被买走之前带妹妹逃走,妹妹被卖后对父母失望至极离家而去,得知妹妹去世拿起刀就冲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到电视台的电话马上拨过去将父母告上法庭……当黑人女性Rahil被捕入狱后,Zain用抢来的滑板拉着Rahil的孩子Yonas,到街上卖家当换钱、卖毒品替代物赚钱、学叙利亚口音骗救济物……这些种种,让我想起了今年的一部印度电影《衣柜里的冒险王》。
那种在困境中展现出的强大的生存能力,令人惊叹。
若说喜剧风的《衣柜里的冒险王》还有一丝戏谑,那么《何以为家》的影像,真实得就像纪录片一样。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看电影,却依然觉得Zain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他成熟,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能够付出行动。
他聪明、顽强,他敢爱敢恨、敢想敢做。
最重要的是,Zain有一种内心深处的坚守。
就像此前,虽然鸡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十分宝贵,但因为是用来换妹妹的,他直接把鸡扔走。
就像最后,母亲带来了能让他忍不住咽口水的糖,但因为母亲不明白养育孩子的道理,他又把糖扔进了垃圾桶。
面对指责,Zain的母亲在法庭上痛哭,她说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没办法,她只能给孩子喂糖水因为没有别的可以喂……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心疼,因为你知道她有多苦。
可是,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活得已经很艰难了,孩子生出来只能喝糖水,那到底,为什么要生呢?
Zain的父母是不会明白的。
就像Zain的父亲只会大义凛然地说“把女儿卖出去可以让她睡上大床”,而不会思考为什么明明没有床给女儿睡却还要把女儿生出来。
就像Zain母亲只会质疑Zain“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然后自己把失去女儿的痛苦转化为再次怀孕的快乐。
对于Zain的父母来讲,生男孩可以打工赚钱,生女孩可以卖了赚钱。
孩子生出来之后的一切走向,都是围绕着他们两个的生存。
而他们两个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对于Zain来讲,听到母亲怀孕,他很痛苦,但是对于母亲来讲,她很欣慰。
我们当然可以理解她,新的生命是一种新的寄托。
可这种寄托是她的,不是她孩子的。
作为孩子的Zain,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或是令他绝望,或是令他奋起反击。
当然,Zain选择了后者。
我们真的要感激Zain,或者说,感谢导演,把这种在现实生活中不会出现的法庭控诉搬到荧幕之上,让Zain问出这些话,掷地有声,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电影呈现的情境或许过于极端,但是关于“生育”,却是每一个人都应该思考的问题。
从广阔的范围来看,确实存在“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规律,思想文化水平越高的人群,生的孩子相对越少。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生孩子、也没时间照顾孩子,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人生不需要孩子来丰富。
当今社会上有种奇怪的观点,比如“没生孩子就是不完整的人生”。
确实,人生到了一定年纪,不生孩子可能没事做了,生了孩子便是从孩子身上开启一次新的人生体验。
如若顺着这样的思路走下去,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些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感到苦不堪言,就是因为父母往往把自己的人生理想和寄托强加在了孩子身上。
有些人觉得,不生孩子的人有问题,其实,盲目生孩子的人才有问题。
不生孩子,不是不去承担、不是不够勇敢,而是在生孩子之前思考是否有能力承担,这才是真正的责任。
一个人,到底是否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育?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但至少应该明白的是:孩子,绝不是用来“对抗生活的无趣和对抗年老的恐惧”的工具。
作为父母,不是告诉孩子“我养你这么大我容易么”,而先要明白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易。
毕竟,你并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出生,他的出生只是因为你的需要。
Zain最后的微笑,是一种深深地、深深的触动。
人生充满了苦难、绝望,但依然要走下去。
“护照”,代表了一种“存在”。
既已存在,那么,就微笑吧,向着未来。
我原以为,印度片里,女性和底层人民生存状态之恶劣,已是世所罕有。
《神秘巨星》家暴场面我原以为,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的《无人知晓》,母亲抛弃四个孩子,任其自生自灭,已是令人发指。
《无人知晓》被抛弃的孩子却不想,一部黎巴嫩电影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何以为家》。
在大陆上映前,它的名字是,《迦百农》。
《何以为家》《迦百农》在去年和今年,共获得了11项世界性奖项的提名。
其中,包括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和去年法国戛纳金棕榈奖提名。
来自豆瓣影片开头,一个小男孩状告自己的父母,理由是——他们生下了我。
“我要控告我的父母”戏剧性的开头,引出一段令人震惊、愤怒、揪心、难过的往事。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小男孩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丝毫依恋?
什么样的经历,让小男孩成熟到能够说出这样冷酷决绝的话?
小男孩赞恩(赞恩 饰)的父母,是从叙利亚逃难来黎巴嫩的无证难民。
也就是,黑户。
他们没有收入,却生下了一大堆孩子。
一家子生活在狭小拥挤而凌乱的公寓。
赞恩一家他们的经济来源,除了卖女儿,就是大儿子赞恩的打工费。
几个孩子整天游荡在街头,赞恩带着弟弟妹妹卖廉价饮料。
赞恩和弟弟妹妹幼小的弟弟经常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在街头乱转,随时会被车轧死,或被人贩子带走。
赞恩的妹妹萨哈,11岁一发育就被父母强行卖给了商贩。
萨哈被强行带走赞恩无法阻止父母,只能生生看着她被带走,怀孕,死去。
赞恩追赶萨哈11岁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怀孕。
赞恩,第一个发现了萨哈来初潮(女性第一次来例假),第一时间把她藏了起来。
“为什么你内裤上有血”他给萨哈洗干净内裤,脱下自己的T恤给她垫上,又给她买了卫生棉。
专业得就像母亲。
可赞恩不是母亲,他只是一个13岁小男孩。
赞恩却已经是妹妹倚靠的肩膀。
萨哈依赖哥哥赞恩甚至替另一位母亲照顾她的小孩。
萨哈也是一样,她替代母亲照顾弟弟。
11岁的萨哈抱着弟弟他们的眼中,都透露出与年龄不协调的早熟。
而真正的父母,却在法庭上向律师发飙:“你有什么权利批评我,你有过我这种处境吗?
”
“你一生都不会有这种体会,你也体会不到!
”意思是,因为我够惨,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是虫子,不生孩子就没希望了。
”父亲说得理所当然。
意思是,我生孩子是为了存活,拿孩子当交换物,当赚钱工具。
比如,萨哈被化上浓妆,穿上艳丽暴露的衣服,推到商贩面前。
像物品一样被展示的萨哈瘦骨嶙峋的小身体露在外面,尚未发育成熟。
比如,母亲劝说父亲让赞恩去上学,是为了他将来能在更高级的地方打工。
“为我们带回更好的食物。
”至于上学会减少打工时间,母亲说:“让他放学后补上就行了。
”
不配为人父母曾经有一段话,什么样的人可以要孩子?
心智成熟,经济良好,独立,足够的心理准备,有人帮衬......林林总总大概有十来条。
兹以为,有三条必须满足——心智成熟,经济良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赞恩的父母一条都达不到。
自私、贫穷、毫无责任感。
与之相对的,是片中的另一位母亲,拉希尔。
拉希尔与赞恩虽然她很爱孩子,但理性地说,她并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她自己是黑户,还试图让她的孩子也一直背着黑户的阴影活下去。
当她非法挣钱,进了监狱,她甚至都不能向警察提起,家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拉希尔进监狱她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父母,真的是世上最复杂最具有考验的职业。
可惜,这个职业的“准入门槛”一直被人们忽略。
有人说,赞恩的父母和拉希尔都是为战争所迫。
萨哈的死也有旧制度的原因在里面——周围很多女孩都是十几岁就结婚了。
我倒认为,人这一生起起落落,太多无常。
在有限的选择空间里,做出正确的决定,是我们唯一能把控的事。
可直到结尾,赞恩的母亲都没有停止生育。
她又怀孕了。
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我希望是个女孩,我们叫她萨哈。
”
赞恩的回应是:“我不想再见到你,畜生。
”他向电视节目和法官表达:“我希望他们不要再生了。
”
“我希望他们别再生了”但,这可能么?
看着那些空镜头,垃圾成堆的街景,破败的房屋景,屋里如同行尸走肉躺在床上的人。
我只感到,他们深陷无望。
《何以为家》里的大多数剧情,都是赞恩的饰演者,赞恩的真实经历。
现实中,赞恩已经被送到国外,接受教育,开始了新的生活。
走之前,他面对镜头,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原来,他和其他孩子,并无半分分别啊。
(首发于 今日头条号:天涯小鸟movie)
1 我们看这类“边缘底层视角”的影片之后究竟应该明白什么?
2 身不由己的作恶者(影片中卖掉女儿的父母)应该受到惩罚吗?
3 人该如何面对阶级和个人命运问题?
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影片本身。
主角赞恩的故事其实很有层次感。
影片一开始直接的制造差异和矛盾,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部写实的印度电影的开端。
近年来看的如《神秘巨星》式的影片,所采用的故事模式一般是“遭遇挫折—反抗—更深层次的挫折—成长后反抗成功”,假如将其模糊化,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当成是英雄之旅理论的模板。
然而这部影片是有区别的,针对主人公赞恩,故事的发展模式是“反抗矛盾—出走—回归—再次反抗”,他们的不同点在哪?
赞恩从一开始就是个成熟的孩子,影片的开端我们看到他四处工作、照顾小孩、处理家事,甚至帮助妹妹面对突如其来的生理期。
从他懂事开始他就没有享受过一个孩子应有的宠爱和权益,他早已深知体制和现实如同大山一样横亘在自己面前。
许多其他影片也采用边缘孩子的视角,这些孩子在成长中从幼稚到成熟,逐渐理解这个世界的差异。
而比起他们,本片则更为残忍,因为在影片的开端,这个孩子已经是伤痕累累的反抗者了。
以前听过一句话:“孩子就应该是孩子本身,而不应该当成是‘成为大人’的预备时期”,片中的赞恩显然从来没有成为过孩子。
在现实的压迫下,无论是被迫工作的赞恩,还是被卖掉换取好处的妹妹,都成为了一种目的或是工具。
孩童关于“人”的那部分被抹去了,这第一幕一定程度上展示了边缘世界中孩子的异化问题。
妹妹看向赞恩的表情最让人心疼的两个点,一个是自顾自把坏男人送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这是一个十二岁孩子的独立判断,无论多困难也在执着的用自己的方式作出反抗,这照应了后来入狱后扔掉母亲送的东西。
第二个是回到家与坐在那个坏男人旁边的妹妹交错的眼神,妹妹是如此依赖他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挥舞自己娇小的拳头,但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幕“出走”的核心则是孩童意识和责任意识的相继唤醒。
在家的时候,他是一个承担家庭责任且要保护妹妹的“大人”,而出走后才发现,他还处在会被蜘蛛侠老人吸引的年纪。
在游乐园里他脱去了设施中女性模型的外衣,使其露出乳房,没有身份证明的女人哈瑞看到了这一幕。
这么做并非是这个男孩恶作剧,别忘了这发生在与残忍的母亲发生冲突之后。
赞恩没有真正被“哺乳”过,他在潜意识里寻找“真正的母亲”,从来没有体会过人性与爱的他想在外面的世界寻找一种庇护,这是孩童的原始本能。
哈瑞也明白这一点,就把他带回了家,他首次获得了庇护。
潜意识中寻找哺乳哈瑞被捕后,赞恩带着她的孩子尤纳斯开始了流浪,他开始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庇护只能是暂时的,自己必须长大。
在家的时候,赞恩是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对抗他认为不正确的事情,他是这个体制和恶劣环境的第二级受害者,他的反抗对象更多的是对他的父母。
而在出走后,他却真正需要承担起责任,从此刻起他的角色转换成为了“父母”,成为了这个环境的第一级受害者,他这次不是要面对家庭中的妹妹被送走,而是要在残酷的现实中活下去,面对的是血淋淋的存亡问题。
在获得母亲、获得庇护后,沉重的责任让他真正社会意义上的长大了。
第三幕“回归”有我认为影片最出彩的点,他成为了尤纳斯的“父母”后终于发现了自己面对社会时也是如此无能为力,他被逼无奈把尤纳斯交给了男人,如同他自己的父母将妹妹送走一样,到头来还是保护不了谁。
送走尤纳斯后在理发时哭泣,就和哈瑞一模一样,因为理发台上的镜子能完整的照出自己,看到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为力。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他不仅被父母抛弃了,还被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抛弃了。
回到家中,发现自己是失去至亲的人,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人,是在哪里都没法活下去的人,而这一切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的,这就是命运的残忍,这不过是上帝的一场游戏,而自己却毫无理由的吞下所有苦果。
倒叙手法,影片的最后和开头连在一起,“我要起诉自己的父母”,他起诉的真的是父母吗?
是有的,但不止这些。
因为父母的愚蠢和无力也是这个体制的一部分,妹妹的死亡也是结构性的死亡,是社会的压迫和命运的侵袭将他们变成这样的。
比起起诉,更像是一种质问,质问他们的愚昧,质问体制的残忍,质问这个巨大而又荒诞的世界。
所以在我眼中,这部电影是通过“孩童的异化—孩子的依赖和责任意识的相继唤醒—接触到更深层次的社会现实—对本源的控诉”这样的一个故事发展,以赞恩的视角展示了他社会意义上的成长。
在没有选择权的时候救不了妹妹,而有了选择却依然救不了尤纳斯,“罪犯父母”比自己更加无助,救世主始终没有出现,即使抗争了也没能成为英雄。
在环境的底端人到底能改变什么,能依靠什么,能拯救什么。
既然终究会失去,不如赌上自己来控诉自己的源头。
社会是罪人,父母是罪人,假如我也会变成罪人,那不如从来没有出生过。
影片无论是镜头语言还是核心表达都很成熟,我认为这是因为并没有像之前同样题材的电影做的那样,设置一个完全清晰的二元对立,因为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只有“嫌疑人—受害人”的世界,由于社会的复杂性,每个人都被迫承担着各种各样的社会角色。
边缘的人在面对命运的时候,除了挣扎和犯错以外是无能为力的,因为体制摆在那里,社会需求没有改变。
社会经济连带教育问题,教育问题使得“新的愚蠢父母”源源不断的产生,悲剧重演。
那么结构性问题的症结究竟在哪呢?
我想在我们不知道且不可说的地方,欢迎大家来讨论。
以赞恩视角回顾影片后,我们再来看上面的三个问题。
第一问:我们看这类“边缘底层视角”的影片究竟应该明白什么?
对于普通的个人来说,除了“献上绵薄之力”,最标准的回答是同情,是对真正边缘的人产生共情。
但是同情是世界上最傲慢的东西。
《南方公园》里有一集我印象特别深刻,kyle在冒犯了黑人token后觉得很抱歉,就去了解各种黑人文化,遭受到了一些黑人会受到的痛苦。
Kyle在向token道歉后说,现在我可以理解你作为黑人的痛苦了,对不起。
然而token不买账,迟迟不接受道歉。
最后kyle明白了,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共情的,你可以换位思考,但如果你觉得换位思考后就能真正理解他人就是傲慢。
最后kyle对token说,对不起,我不能理解黑人的痛苦,token就原谅了他。
虽然很难以接受,但是同情对自己来说是值得感动的,而对“受害者”来说作用几乎可以忽略。
同情只是一种情绪,即使在短时间里可以给予支持,在长期依旧阻止不了社会结构对“受害者”的侵害。
一些年前社会频道总会播出对偏远地区人民的生活采访和慰问,但是在展示真实生活和发表同情后,无疾而终的情况偏多。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能产生长期实质性的帮助,这些包裹着同情的生活考察反而会是对他们生活的扰乱,人们更多的带去的是惊吓和差异感,我就不提世界上最邪恶的节目《变形记》了,这档节目就是撒旦路过地球的产物。
我要声明,不是说看完影片后的同情是不好的,同情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但你最好不要傲慢的觉得真正理解到了他们的痛苦,我们更多的是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并真正理解差异的存在,对他们保持最低限度的尊重。
豆瓣上经常有人因为过于“小布尔乔亚”而受到攻击,的确是有一部分人总会觉得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样。
总沉浸在自己所谓的“精神乐园”里,却喜欢指点严肃的社会问题,喜欢把爱和同情挂在嘴上,觉得任何事物本质上都是美好的。
有人辩护说,他们也没有主动伤害什么,而且出发点都是好的,凭什么指责呢?
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如果要用你的狭隘去指点公共端的现实问题,这是傲慢的,也是对其他人是极其不尊重的,福柯说“语言即权力”,你的语言会伤害到他人且造成很大的压力。
就像是一知半解就去模仿黑人文化一样,无知又傲慢。
我举上面这些例子是想说明,我们必须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有能力就出手帮助,没法帮助不要拿同情当自我感动的资本,不要扩大同情的作用,要认真的了解边缘生活和其他人的生存方式,尊重他们,并在日后碰到的时候认出他们,保持敬畏,无法帮助就不要打扰,不要多说。
第二问:身不由己的作恶者(影片中卖掉女儿的父母)应该受到惩罚吗?
答案是显然应该的,但是惩罚并不代表事件的结束。
如果总是遵循“犯错—受惩罚”这种简单的逻辑的话,很可能会造成非此即彼的思考模式。
看待一个问题,应该用更加系统的视角。
犯错者受到惩罚,这是司法的程序,但如果你不去了解犯错者为什么会犯错的话,这是很不负责的表现。
之前有个新闻,一个长期遭受母亲虐待的男人最后去幼儿园杀害了几名儿童,在报道这个男人童年事迹的时候,底下的评论都是“杀人就是杀人,就得审判,他的童年根本不需要了解,没有人原意知道。
”但是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想说:“加大力度严惩犯罪者”,和“承认犯罪者同时也是受害者”,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的确,他没有任何理由去犯罪,这是说什么都无法辩解的。
但是你要知道,假如你生活在他的成长环境中,很可能也会因为精神失常而做出极端的事情。
这样的事件产生后,网民的关注重心应该在如何减少这些精神失常情况的发生,最低程度应该好好对待自己的子女,尽力减少极端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减轻社会环境的压力,而不是传播一知半解的愤怒。
转到影片中,我觉得片中父母的选择,和《唐山大地震》中,母亲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在两个孩子中只救了其中一个而舍弃了另一个,这两件事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前者更加触动道德。
也就是明确一点:真正的敌人不是片中的父母。
如果你坚持认为他们就是恶的源头,可能有一天恶会降临到你身边而你却不自知。
所以这个问题的理想答案之一是:我们应该严厉惩罚犯罪者,同时要了解犯罪背景,努力从自己做起减少该类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更加关注体制问题和社会结构固化问题。
第三问:人该如何面对阶级和个人命运问题?
有这么一种说法,“美国梦”才是稳固社会阶层的最佳手段,因为美国梦宣称人人都有实现梦想的机会,人们陶醉在泡沫般的理想中,就不会对阶级固化产生怨恨,从而威胁统治。
你还记得《猜火车》里“选择生活,选择一个大电视机”吗,从一个特殊的角度来说,包括人人向往的大电视机,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都有麻醉功能,当然这么说有些阴谋论,不必当真。
举上面这个例子是想说,有的时候人与生活贴的过于紧密,其实并没有完美的普便适用的方法论。
你必须了解“改变命运”是一个可能事件,但不是努力就一定可以达到的,而关键在于在付出努力的同时,你要明白究竟想要什么,究竟什么东西能让你真正感受到自己正在活着。
假如你是影片中的赞恩,你会怎么选择。
命运如同高墙摆在面前,假如他没有离家出走,而是留下来上学读书,给家里减轻压力,或者等待其他时机去救出妹妹,也许能够改变些什么,过上相对更好的生活。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要的并不是凑活着活在那堆烂泥地里,父母送走妹妹夺去了他的爱和尊严,他选择赌上自己的人生。
即使入狱,赔上了自己的一切,他还是要控诉。
他赢了吗?
他的抗争战胜命运了吗?
我认为对他自己来说并没有战胜命运,不是因为不努力,而是因为现实过于残酷,并且没有遇到好的机会。
但是我想他不会后悔,至少在命运面前,他做了自己,做出了跟随自己的选择。
也许他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控诉,为了告诉更多的人这个世界的不公,他尝试了,他面对了命运,他留下了自己最想留下的痕迹。
这个问题很不成熟,如果让你来回答,你会怎么说?
欢迎关注我的新微博:https://weibo.com/7173184732以后有些话会在上面说
我原以为看了短评, 剧透, 预告片后到了电影院会以泪洗面.然而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只感到窒息. 活着的人不去反思悲剧为何循环而一厢情愿地觉得一切都会变好, 沉浸在未来还没来你怎么知道这样的荒唐假定.在一切都会变好,We shall overcome这样的屁话中,悲剧在一代代人间传递。
何止是悲惨的儿童?何止是无尽的贫困?何止是愚蠢的战争?何止是美丽的谎言?何止是冷酷的屠杀?何止是贪婪的掠夺?如果所谓的乐观有用, 那么今天早已是理想主义者的大同世界.如果人类有多少进步, 那么早就有了灿烂而祥和的文明.然而, 尽管科技不断进步, 社会持续变迁.人如草芥这一点, 几千年来从未改变.有光明吗? 有的.你看得到光明,是因为这世界的另一半人在黑暗中挣扎。
中国版宣传海报上印着“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
”这句话深深地吸引着我。
赞恩一家赞恩这一家子生活在黎巴嫩。
他们是非法移民,生了一大堆孩子。
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爱。
赞恩是他们众多孩子之一。
不知道确切年龄,根据身体发育情况,估计是12岁。
他没有学上,每天和一众兄弟姐妹们一起去街上卖果汁,多一分少一分,可能就是他们家重要的收入来源。
营养不良的他们帮大人做超负荷的体力劳动
赞恩和妹妹萨哈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赞恩和他的妹妹萨哈相处得最好。
当萨哈月经初潮时,赞恩帮她洗去了裤子上的经血,帮她偷卫生巾,还多次嘱咐:“不要和任何人说。
要是别人知道了,你就会被带走,嫁给一个老男人。
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们了。
”但赞恩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
他打算偷偷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家,两人一起去更远的地方谋生。
连巴士都已经约好了。
可是妹妹还是被带走了。
他抵抗、他挣扎、他想把妹妹拉住……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又瘦又小,什么都做不了。
萨哈哭着,被强迫嫁给商铺老板认清现实,他离开了这个残忍、破败、贫穷的家,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后来遇到了善良的黑人拉希尔,这个女人是埃塞俄比亚的非法移民,工作辛苦,育有一个孩子约纳斯。
这个女人收留了赞恩,这样她外出上班时就由赞恩照顾孩子。
赞恩和约纳斯后来拉希尔因为移民身份问题被拘留,对于毫不知情的孩子们来说,无异于失踪。
但是赞恩把自己对妹妹萨哈的爱转移到了约纳斯身上,即使约纳斯的母亲失踪,但身无分文的赞恩依然用尽全力养着这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他尽力了,他无法再抛弃这个孩子――就像当初他没能拉住萨哈的手一样。
直到后来,走投无路……――――――――――――――――这部电影里的拍摄,一点都不花里胡哨。
相反,一个长镜头贯穿到底,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不断的闪现插叙,让故事脉络更清晰。
赞恩每被生活折磨一次,就插放法庭上的镜头一次。
仿佛再告诉所有父母――如果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早晚有一天也会像他们这样,接受审判。
――――――――――――――――赞恩是一个钝感很弱的人。
他虽然是个孩子,但他有着对世界无比清醒的认识。
聪慧到显得世故、老成。
他在妹妹来月经时,意识到妹妹也许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知道怎么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单”和药店老板周旋,以此来搞钱。
他知道想要钱就必须干活儿,要想方设法地养活自己。
他在得知妹妹的离世之后,敢于去厨房拿刀,捅了他禽兽不如的“妹夫”。
他知道,电视放的节目能连线直播,所以他打电话到电视台,要求起诉自己的父母。
在法院上,他说了这么一段话:
他是个明白规则的孩子。
却又比很多大人更理智、也更善良。
这些破败的街道,佝偻的房屋……孩子的眼睛里没有光彩,他们已经太疲倦了……疲倦到仿佛灵魂已经死去。
之前和家人讨论起“生育”这个话题时,讲到一些现实中的例子。
我妈妈同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
里面包含着告诫。
她说因为生下来是让孩子来受罪。
父母是唯一一个没有门槛的职业,也不需要考试。
有些拥有双亲的孩子,还不如没有父母的孤儿。
这是目前大多数中产阶级的想法但在很多穷人看来,生孩子,是他们跨越阶级的重要通道。
穷人养孩子不需要多少成本,保证他们不饿死就行。
这样的话,当然是多生才能保证不亏本,才让未来有更多可能性。
但同时,低质量培育的孩子往往获得事业成功的可能性更小,因此就陷入了死循环。
当一个孩子过早地操持生计、过早地明白世界运转的规则、过早地被迫见识世界上的黑暗面时,最初那一份孩童的纯真也就消失殆尽了。
电影中的故事,大部分是主演赞恩的真实经历。
在本片出名之后,在联合国难民署和剧组的帮助之下,赞恩一家得以成功移民挪威。
04年出生的赞恩得以接受教育。
遇到这个剧组,遇到这个导演,是赞恩一家子的幸运。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这样的孩子们啊……我们该抱着怎样的目光来看待这样的群体呢?
这就好比,你在路上捡了一块地摊货色的手表,你喜滋滋,以为自己捡到了宝。
可当有人拿出劳力士,告诉你他同情你的寒酸时,你的快乐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他们渴望获得正义时,你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当他们期盼幸福时,我们多走几步,做一点事情。
然后默默地闭上嘴吧,在心中祈望他们再无纷争。
其余的,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现在细细算起来,赞恩也有16岁了。
距离他拍摄这个影片,已经过去了四年。
在剧组后续传出的一些照片中,可以看出赞恩生活的很满足。
那张不常微笑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赞恩在挪威的冬天雪地上喂鸽子
后续采访
最后,对现实中许许多多的“赞恩们”表达慰问。
赞恩,你还好吗?
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仿佛像听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十二岁勇敢男孩的故事。
小男孩的名字赞恩,生活在一个难民家庭之中,家里的孩子挤满了所租的房子,他有一个十一岁可爱的妹妹,因为年龄相仿他最疼爱这个妹妹。
而他知道家里经济困难,一旦妹妹“开花”就会被父母卖给房东以换经济上的宽松。
于是赞恩偷偷帮妹妹洗干净了内裤并把上衣给她垫着以免太潮,另一方面他打算带妹妹逃离这个家,逃离房东那个人渣。
但事已愿违,在准备逃离之前妹妹被母亲拉着去房东的家里,妹妹一边哭一边哀求,在短短的几层楼道里,赞恩不停的让母亲放手,但一次次被按倒在地,最后他父亲来把他收拾了一顿,接着把妹妹抗走,他哭着踢着墙,又被母亲一通羞辱,他失望的离开了家,这是他第一次无能为力。
后来他在外漂泊流浪,遇见了好心的拉希尔,拉希尔是一个非法入境的别国人,带着一个只会走路的小婴儿,这个小婴儿非常可爱,名字叫约纳斯,刚开始他在家看着小约纳斯,拉希尔出门打工,三个人其乐融融还给小约纳斯过了一岁生日。
然而好景不长,拉希尔因为非法入境被抓在牢里,拉希尔万般痛苦,想到没办法回去照顾小约纳斯,她一边流泪一边双手不停的掐自己的乳房。
之后下赞恩和小约纳斯相依为命,赞恩不停的想办法为他们俩能生存下去,用一个小车拉着小约纳斯,用自制饮料赚钱,最后钱却被房东锁在家里,在实在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赞恩把小约纳斯交给了人贩子,人贩子答应给小约纳斯找一个好家庭,在最终放弃小约纳斯的过程里,他从头哭到尾,一边剪头发一边哭,然而就算是他当初带着约纳斯在街头流浪被大孩子羞辱殴打时也没有落一滴泪。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吃泥巴的小约纳斯,仿佛生命都走到了尽头,这是他第二次无能为力。
当他回到家里,他迎来一个噩耗,妹妹死了,这是他第三次无能为力。
最终他提起刀砍了伤害妹妹的人渣,并在监狱里起诉了自己的父母。
他的母亲来看他对他讲他会有一个新的弟弟或者妹妹,他当时就表示,他太难过了。
因为在这个家庭里出生就是一种苦难,如果是个女孩将会和妹妹是一样的悲剧,而他自己从小听过最亲昵的话就是:“滚开,混蛋。
” 他对父母,对这个世界都太失望了,这就罢了,最难过的是无论他怎么去努力都改变不了什么。
他想要的不多,想让妹妹快乐的成长,想带着小约纳斯挺到拉希尔回来。
他独自一人尝试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所有办法,依旧逃不过失去的命运。
最触动我的是他最后的一段内心的独白,大意是这样:我以为长大了我们能活得体面,能被别人喜欢,受人尊敬。
但上帝不希望我们这样,他宁愿我们像地毯一样,任人踩踏。
每个曾经受过伤的孩子内心都有相似的独白,他们渴望像平常的孩子一样,长大以后也能成为一个能带给别人爱的人,受别人喜欢的人。
有的孩子通过努力做到了,但有些孩子会像赞恩一样被悲愤抹杀了这美好的愿望。
家庭带给他的不是安慰甚至不是平静,而是他无法解决甚至无法接受的现实,孩子和大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孩子更加的纯粹,他会为了所爱的人不计后果,牺牲所有。
大人同样难过,只是大人学会了隐藏,大人们需要从一家的生存去考虑问题,从而产生了孩子与大人的冲突,让孩子感到大人的狠心从而产生不理解。
在法庭上,赞恩的母亲哭喊到:“她是我的女儿,我难道不难过吗?
你知道只凭糖水养活孩子的感受吗?
”赞恩的父亲也泪流满面说到:“我从小也是这样过来的,我拼死拼活想让孩子们过的更好,但我给不了,我让她嫁人是为了让她晚上睡觉能盖上被子,这样的结局我也没想到。
”看到赞恩的父母所说的话,我并没有同情的感觉没有责备的想法,只是想到了《活着》里福贵要把凤霞送人的桥段:为了有庆能够上学,福贵不得不把凤霞送给别人,凤霞虽然又聋又哑,但是她心里比谁都要明白,她舍不得父母和弟弟,有庆也舍不得姐姐,可是为了生存,福贵只能这样做,他觉得把凤霞送给家境好的人,至少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不用跟着自己饥一顿饱一顿。
送凤霞走了之后,家里人都像失了魂一样,有庆哭闹着不上学也要凤霞回来,为此还挨了福贵的打。
凤霞回来看他们后,福贵再也不忍心送她走了,虽然凤霞不在日子能好过些,但是没了凤霞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福贵咬咬牙决定就是全家饿死,也不送凤霞走了。
同样是生活艰难,但他们却有着不同的抉择。
孩子从来不怕家里困难,他们会去体谅大人,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他们害怕失去家人。
就像福贵的娘曾说过,只要人活得高兴,就不怕穷。
穷并不可怕,只要一家人开心比什么都强。
在孩子的眼里,家不需要去教会他如何受人喜欢如何学会生存,只需要让他明白不论生活有多难,总有那么一些人是深爱着他的。
大人可以“以爱之名”剥夺孩子爱家的权利,但也可以选择一家人不离不弃,环境不是借口,内心是否拥有足够善良的爱才是关键。
《王朝》中帝企鹅的纪录片里有一幕让我永难忘记,一群小企鹅不小心掉进了深沟里,小企鹅无法自己爬上来,风雪很大,有的企鹅妈妈在尝试营救之后发现很难将小企鹅救上来,在驻足一会后便绝尘而去,但有一位企鹅母亲一直不放弃,在尝试多次之后一点一点将小企鹅从沟里推了出来,母亲带着小企鹅向大部队赶去。
看到了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用她最大的努力让我朝着有光的出口走去,从来都没有一丝的犹疑。
尽管一路上我也拥有无法逾越的高山,但每一次我不至于对所有的事情都报以否定,这就是家带给我的力量。
我是一个勇敢的小孩,我也拥有一个勇敢的妈妈。
影片的最后留下一句话:愿每个勇敢的小孩都能被温柔以待。
当时我就在想那那些不勇敢的小孩呢?
像赞恩的妹妹,像那些不敢反抗,或者是无力反抗的小孩呢,难道她们的伤口就只能掩埋?
世上的孩子各有不同,但每一个都值得被温柔以待。
文 章:进羽公众号:进羽(如果觉得写得不错,可以点赞或者关注,希望想法能让更多的人看到)
谈谈《何以为家》的几个译名吧,很有意思。
第一个,直译的《迦百农》。
很多人说这个其实比《何以为家》更贴近电影的灵魂和文化内核,确实没错。
迦百农,英文叫做Capernaum,这其实是圣经新约里的一个地名,也是耶稣曾经传道的地方。
它曾是一座无比繁华的犹太城、港口城市,耶稣的第二故乡,但是迦百农的人民不愿意相信耶稣并将他赶出城外,这座没有信仰的城市也终究应验了耶稣的预言而毁灭,变成了一座废墟。
所以迦百农也被叫做“被上帝遗弃的城市”。
发生神迹的地方却变成了一片苦不堪言的乱象。
所以这个词也有“混乱”和“失序”的意味。
就像电影中的主角zain,过着仿若被上帝遗弃的生活。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很有味道和深意的名字。
香港的翻译则是《星仔打官司》。
这个……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很多香港外语片的翻译,被吐槽的也蛮多的了。
《摔跤吧,爸爸》,香港的译名是《打死不离3父女》,《神秘巨星》,香港的译名是《打死不离歌星梦》,《三傻大闹宝莱坞》香港也叫《作死不离3兄弟》。
看下来的感觉是,他们比较注重传达电影的剧情,用词更加一目了然。
力求在短短几个字之中高度概括电影的表层内容。
不是说全无好处,但确实有点破坏意境。
台湾的是《我想有个家》,比较有时代感的感性。
中规中矩。
然后就是现在用得最多的《何以为家》。
(虽然我老是读成《何以家为》)——个人觉得,这个译名真的是里面最好的翻译了。
起码是在中文的语境下,最贴合的翻译了。
既准确地描述了剧情,比港台的翻译又信达雅得多。
何以为家,以何为家,一下就有种悲凉感,漂泊感,无奈。
想起来都觉得脸颊吹过寒风。
《迦百农》也很美,可以说更有内涵和深意。
但脱离这个解释之后,放在中文的语境里,异域气息和宗教感太重。
不是我们土生土长的汉语习惯。
即使了解了这个译名背后的深意,没有这样信仰环境和历史的人群中也很难感受到这个词所包含的苍凉与神性。
这就是语言和文化之间难以逾越的壁垒。
词语不仅仅是一个词语,它们从遥远的历史中走来,包含了那个词语背后的整套语言逻辑和文化内涵。
甚至有些词语,一个词天然就构成了一个故事。
所谓恰如其分,就是用词得当。
将中文的美感化入这个故事,或许也会让我们更容易“进去”一些。
当然,个人感受不同。
其实你也不用主动判断,看完电影之后能深深留在你脑海里的那个名字就是你体会到的,这个电影真正的味道。
* 资料来自网络,自己整理(有错误一定指正我)
又有多少孩子像Zain这样幸运呢?
能奇迹般的活到12岁,遭遇过贫民窟的颠沛流离后幸而被赦免,还从此获得了幸运女神钦点,迈向了幸福的彼岸。
这些可能都是臆想。
现实中,扎哈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解脱,她成了像母亲一样的生殖机器,陷入越穷孩子越多的死循环中自暴自弃。
现实中,黑人婴儿没有被警察叔叔解救,成了某个虐童癖的掌中玩偶,生命于他早已注定是一场灾难。
现实中,Zain没有打通电视直播间的电话,而是在牢房里惶惶不得终日,逐渐沾染了恶习,再一次成为了他父亲那般人生的轮回。
所以,我虽痛心疾首,依旧谙知世事无常,能够顺遂的还是极少数幸运儿。
为什么这么悲观?
在慈悲为怀的传教士带着一伙衣着得体的白人前去救赎犯人时,我看到那些生来便处最底层且永世无法翻牌的人眼神里的空洞。
福音之歌对他们而言是犹如天书般晦涩难懂的天籁,那是天使才配享受的。
而他们是谁?
是六道里最内圈里不断经受碾压的畜生和恶鬼。
我将于每日餐前饭后深刻反思,这样的幸运究竟是不是神赐予的极乐。
也将持续拒绝一切形式的浪费,只因这些灾难正真真切切的降临于苦难百姓之间。
最初看到某张海报封面上写着“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时,还以为是个关于亲子的电影。
正如人们最常说的:做什么都要考试,但为人父母却不需要。
但看完电影之后觉得最令人压抑和无奈的不仅是儿童问题,亲子问题,而是贫困与战争的问题。
每一个陷在贫困中的人都在与贫困作斗争,以此谋求一条生路,而这无烟的战争却似乎是一场只能等待生命耗尽的持久战,特别是在影片中,一家叙利亚难民躲藏在黎巴嫩贫民窟中的背景下。
上一个问题在这里有了解答:这些父母没经过考试就为人父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接受过教育。
这差劲的家长们,原本就是经历过悲剧的儿童。
在看电影前半段时,赞恩带着弟弟妹妹在干活,几个孩子挤在一张算不上床的地方。
我想起标题《何以为家》,的确,这还算个家吗?
甚至连和拉希尔(一位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非法移民/单身母亲)一起住时都更像个家,至少还有剩下的蛋糕可以吃,有蜡烛可以吹。
但看到最后,感觉这种故事背后不仅是什么是家,更多的是什么是希望,或者是有个家和活得像个人的希望。
影片不仅是关于儿童,同样残酷的是关于成年人。
在短短的片段中,赞恩的父母曾经经历的正是和赞恩这一辈同样的生活:背井离乡、早年嫁人......因为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又是没有身份的非法移民,只能靠做赚不到几个钱的工作和生孩子度日。
不然呢?
旁观者都心知肚明,赞恩如果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后也是一个样。
为什么不避孕呢?
为什么不努力呢?
为什么不努努力就读个哈佛耶鲁,为什么不努努力就赚它一个亿呢。
都是同样无解和何不食肉糜/不食蔬菜水果的问题。
“孩子是希望”似乎是属于繁殖癌最好的借口,也是最遭人诟病的生育理由。
但这也是事实,对于挣扎在贫民窟里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是希望呢?
是挑一个孩子上学、外出的周末偶尔吃一顿像样的晚餐甚至是路边摊快餐,还是买几件凑合也很便宜的衣服开心一下?
更别说搞什么事业发展、理财投资、兴趣爱好之类的有趣梦想和远大前程了。
于是只剩下抽烟、生孩子这点消遣和希望。
连卫生巾都要靠偷的家庭,谈什么避孕就是脱贫似乎都是天方夜谭了,她们在结婚时甚至都不明白婚姻或异性意味着什么,妹妹说,我觉得他(商贩)看起来挺好的,他还拿给我面条吃。
贫穷就像一团揉乱的线团,让人甚至不知该从哪里先开解。
如果不消遣就会精神崩溃,如果消遣完就会物质崩溃,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在《扫地出门:美国城市的贫穷与暴利》一书中曾有这样的例子:领着救济金的人有时会花几百块吃一顿大龙虾,然后剩下的日子过着什么也吃不起的生活。
因为房租已经压到他们透不过气,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似乎没什么其它东西可以使他们喘一口气再过接下来的生活了。
一些人因为租金问题将被扫地出门,工作时无法专心;在被扫地出门后又因为住得离公司更远而上班迟到,而被公司开除;因为没有工作而更无法支付租金而完全陷入贫困。
贫困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不仅是一块砸中穷人后脑勺的石头,而更像一滩看不清边缘与尽头的沼泽。
赞恩只是千万个中为数不多被解救的如奴隶童工一般生活着的儿童,然而背后是无数被遗忘在贫民窟的儿童,和已经长大成人的赞恩父母们,以及赞恩妹妹那样因为早早嫁人怀孕而死亡的女孩们。
《布满贫民窟的星球》的作者迈克·戴维斯说:“大多数城市被污染和腐烂包围,蜷伏在泥泞之中。
” 书中散落在全球各地的贫民窟中,一群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是常事,他们住在城市最模糊的边缘,肮脏、不便及其它地理劣势才是可以保证他们不被驱赶的主要因素,因为没人会想要那样不怎么样的破地,他们也就被这样遗忘在城市的边缘了。
一间贫民窟,风雨中或许摇摇欲坠,或缺乏任何安保措施,但价格却可能占贫民日常支出的最大比重。
在这里,生存是艰难的。
在讨论生育权、抚养权时,这些人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甚至自出生起,就没有拥有过任何权利。
赞恩全家没有身份,几个孩子挤在一个床板上,连生存权都是苟且来的。
生育权似乎是这些人仅有的“权利”了,所以在赞恩问法官: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时,法官沉默了,因为这是无法控制的,无法被驱逐或关押的。
贫穷的生活不仅是关乎居住环境,更关乎能否得到教育,更关乎还能有什么希望。
因此大部分贫困的生活就像人蜷伏在泥泞中,贫民窟里的孩子越长大就陷得越深。
这些人的一生似乎只有两个阶段:从童工/奴隶到耕牛。
他们是儿童时先是怀疑人生先是呐喊或哭泣,接着就是沉默。
《我不是药神》里有一句“贫穷就是种病”,那么繁殖癌大概也是一种穷病。
孩子们长大之后很快就会对还有什么能抱怨或还有什么不能抱怨习以为常,他们或是成为耕牛一样得了疯牛病(繁殖癌)的人,或是违法犯罪与社会为敌,以监狱为家。
奴隶因为奴隶运动,千百年间也曾引发过关注,而没有人会关注每天劳动却也还是只能随便吃点草住个臭牛棚的牛。
所以当孩子问父母:“你凭什么生下我的时候?
” 得到的只是牛挨打时一样的叫声或是疯牛暴走的回应。
战争打斗出难民,贫穷长成贫民窟。
于是破棚子成了家,一大板成了孩子们的床,糖和水就成了孩子们的饭,结婚生孩子成了他们长大成人后的有个“家”的希望,就连被迫早年嫁人都成了免得孩子被饿死的上策。
最后,赞恩终于生活在了和平的国家,也可以接受教育,他父母的生活也因此有了改变。
只是国际援助和剧组帮助救不了所有家庭,贫民窟里的孩子最终为人父母,最终变成沉默的牛。
或许对这些孩子们最残酷的是,他们终会重走父母的人生,并且不再能得到世界任何人的关注和同情。
这些人一生走过两个阶段,从童工一样到变成牛一样有意识却无能为力、待命运宰杀的成人,完成了沉默的沉没。
题材优越,导演有一种拍纪录片的才华,就是一旦进入剧情模式就开始拿腔拿调。但小男孩演的很好,惊艳感不亚于当年看《房间》。
黎巴嫩难民电影,难民本位,与欧洲中心视角形成对照。全片充满了愤怒与悲情:儿童控诉父母,父母控诉社会,所有人控诉国家。剧作简单但足够流畅。开篇以苍凉悲戚的配乐,配合孩子们在废楼中用木质的枪械模仿巷战拉开序幕,全片大多以主人公男孩的视角去看待整个世界和事件过程。糟糕的家,糟糕的环境,每次以为有一点点曙光的时候,隐藏在其中的必然便起作用,把这个孩子逼上了更凄惨的境地。12岁的男孩拥有了成年人的担当,却还不具备成年人的能力,最后他发现谁也保护不了。像赞恩这样的人,“杀”死他们的是战争与贫穷,如他们那样的人,天下之大,何以为家。结局处的回暖,是残酷现实里女导演留有的慈悲。
他者眼中的恶早已成为这些人生活的常态,于是便在不动声色间令人倍感痛心;对于儿童演员和非职业演员的调教着实强悍,遗憾在于终究没能将反戏剧化贯彻始终,大段的配乐和最后的控诉显出了些许的流俗。
怎么说呢,胜在题材。
希望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去院线看
虽然类似的现实命题在曼多萨和达内等人的作品里都有过多次展示,儿童视角也并不新鲜,但相较于前者凌厉猛烈的手持镜头,拉巴基选择稳扎稳打回归正统拍法,风格不再凌驾于内容之上,手法上当然也显得温和许多,两条线自然汇合,同时又以Zain视角带出整个混乱错杂的环境,以至于最后法庭上的诉求来得云淡风轻却又感人至深。过于频繁和激烈的剧作冲突或许有悖现实主义原则,不过用“催泪”二字来仓促为这类片盖章我始终觉得不妥,生活本身的苦痛又何止是催泪那么简单...另外也可以和去年同入奥外五佳的《羞辱》对着看,两部片法庭戏上的不足都被不少人选择性放大,但仔细一想应该还是属于瑕不掩瑜的存在。回过头来看,这部和同届的《小偷家族》放在一块确实属于一时瑜亮,不然猜测按照大魔王领衔的上届戛纳评委阵容的口味,十有八九会把金棕榈颁给这部了。
2.5,全程无感,比短评里提到的全部同类题材影片都差,而且同为黎巴嫩电影,和去年奥提《羞辱》的流畅有力相比也是相形见绌,多少还是导演功力的问题。纯纪录片更适合这片复杂的土地和民众,结尾的微笑是不是有点哗众取宠?主题总是感觉在游移不定,都想涉及但都蜻蜓点水,剧作乏力只能尴尬煽情。不过倒不是一无是处,有两场家庭冲突还不错。
世故、沧桑、天真、热血,看到一半不禁啧啧称奇,剧组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浑身是戏的小男孩,看片尾才知道原来是真人自传式电影。带豆包看这片子算看对了,这叫苦难教育,其实上两代人之前,中国还不如他们呢。难得的是呈现出了父母、店主各方的声音,还涉及非洲劳工问题,可谓以小见大。补上了北影节的遗憾。至于“控告父母”什么的,蜜罐子里泡大的天朝小皇帝们就别跟着瞎起哄了。
你知道的,我喜欢看人的眼睛。明媚,黯淡,幸福,苦痛,像一面镜,流情。那些暮年时还淌着轻盈,那些中年时还挂着星星,那些青年时还含着钟情,是我行将就木前想拥有的曾经。而这些,在孩子的眼中,是曾汇聚银河的星空。不要让它黯淡,不要让它冰封。
如果不是小孩最后被安排去了欧洲(和HK某人一样出来带头反抗自己国家就可以被安排去耶鲁读书呢),以及明显的宣扬欧美拯救世界(欧美在中东抢夺资源扰乱秩序不就是造成这些贫困儿童的原因之一么),本片可以四星。19年的短片《妹妹》是“献给我们没有出生的兄弟姐妹”,而本片的热评是“人类为什么要执著生子”—这不正是多子多孙的欧美人瓦解亚洲家庭观念的企图么?既然这是一部政治电影,那也只能带着政治眼光评论了,毕竟政治是公共事务,每个人都是影响它及被它影响的人,有必要对一些现象作深层次的思考,包括电影。
在这里,女孩是一种商品,可以换钱;男孩是一种工具,负责养家糊口、照顾更小的小孩。父母只管生,不管养,将孩子当做摇钱树和免费劳动力。他们不但不能给孩子带来快乐,只会给他们带来苦难和折磨。现在做什么都要考证,做父母却不需要考证。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也并不是生了孩子就自动成为妈妈。他们只图一时的快活,让孩子跟着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一起受苦,他们根本不配做父母。如果不能给予孩子幸福,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们生下来。他们是你的孩子,但他们更是他们自己,他们有自己的人格和思想,不应该被虐待,更不应该被贩卖。父母有管教孩子的义务,孩子也有权利将父母告上法庭。赞恩什么都不要,他只要父母别再生了。因为一个人在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父母之前,Ta不配拥有孩子,更不配当爸爸(妈妈)。
stupid idea
#siff2018# 福茂说我保证你们会看哭,于是我拼命想挤眼泪但根本哭不出来。导演的能力做不到通篇封闭叙事,只能在孩子视角中间还加上塞内加尔母亲的视角。还有后面以孩子的口吻说出的“计划生育”提议有点割裂了。
半小时内容就足够了
所以这么平庸的片子又进了250...
剧作羸弱,好在娴熟的纪实拍摄手法与儿童表演的调教上。题材让人很难过,儿童拿起刀,刀尖不论刺向谁,都是全人类的苦难。
可能我对中东那边人的同情心早已经用完了吧,没啥感触。。一大半时间都是噪音 车声 孩子哭,烦死我了,减一星。
【上海电影节展映】评审团大奖,福茂站台推荐,果然不俗。我觉得可分为四个章节:妹妹,母亲,孩子,复仇。小孩戏本就难拍,更何况是小孩和婴孩。短短一段街头戏拍得惊心动魄,有纪录片质感。小男孩演技逆天惊人。展现底层孩童和黑户难民的苦难,虽略煽情但的确震撼人心。结尾拖沓而说教过多。四星半
最后10分钟的光腚式大团圆,恍惚以为这是填天朝给的修改意见,这样把原本的愤怒和思考以泪水勾兑成了同情和感动,难道不是对自己电影、对小演员真实经历的一种背叛吗?我感觉自己被欺骗然后还被扇了一巴掌。小男孩的慷慨陈词更是彻底引爆了之前各种细节堆积起来的不可信之感,再多手持也晃不回来。更重要的是矛头瞎指,对复杂性的忽视,沉迷于表面的戏剧化,以致仅有的细腻也被浪费了。即便回到电影本身,除却题材和表演调度,基本乏善可陈。2.5
无物理空间,空间并未被建立,如楼梯抢女一场戏,空间层次混乱不堪。无叙事纵深,批判目的于一开始就显现,人物仅朝着既定的路线运动,过程中无任何分叉的可能性,叙事中所有冲突产生的动力均是强加的,于是人物情绪无法通过手持镜头传递,只能靠配乐强加。无真实环境,导演对声音的理解简直是灾难。主角找工作一场戏视觉上已完成时空转换而环境声依旧延续;另一场戏近景与中景不断切换而对话声始终处于同等重量。布景自带圣光,更多时候仅有符号意义,航拍亦未对环境构造产生任何正面作用。既无深度也无力度,把这种片塞进主竞赛实在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