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冯先生”是疯先生的谐音,其实不然。
正如物理学上的“薛定谔的猫”和“平行时空”理论一样,他所谓的家,或许的确是在他的世界里,导演对声音的处理应证了这一点。
一、与“现实”相悖的音效一开始的音效设计不断地给观众加深一个印象——北京正在飞速地城市化。
例如汽车行驶的声音、广播中提示“北京交通正在……”的声音以及经过施工现场传来的推墙声。
在到达“百花深处”胡同以后,在众人眼里,空荡荡的土地上,没有冯先生的世界。
而搬家公司众人在做“无实物表演”时,画面与音效产生了巨大的冲突,出现了:木板的吱呀声、鱼缸里的水声、灯座瓷器碎片碰撞的声音、铃铛声等等。
画面里没有一个实际的物件,但是每一次声响都和演员的表演相匹配,仿佛他们的确搬运着这些东西。
冯先生后来在车上紧张地告诉搬家公司的头儿说“前面有一个坑”,随即车就陷入了坑里。
在这之前观众可能都会把冯先生真的当成一个疯子来看,但是看到这,就会浮现几个有趣的问题:看到的是真实?
还是听到的是真实?
如搬家公司众人说出的更标准的普通话,还是如冯先生曲流婉转的地道的老北京味的话更令观众信服呢?
二、具有象征意味和渲染情绪的音乐除开片头出现的(小号篇)《十分钟》系列固有的小号声以外,第一个出现的音乐是影片刚开始第6-8个镜头出现的口哨曲声,有种新时代的惬意感,音乐伴随着冯先生说出“百花深处胡同”几字后戛然而止,暗示着与新时代不同的“百花深处胡同”的故事即将展开。
冯先生在去往胡同的路上,茫然地观察着四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时(第29-30镜),背景音乐是当时的流行音乐,再次强调时代变化,也与影片后半部分出现的民乐和吆喝声形成鲜明对比。
影片从搬家公司一行人假装帮冯先生搬东西开始,音乐用了充满鼓点的富有喜感的音乐。
一是具有传统民乐的感觉,二是曲调欢快,增强他们“无实物表演”的滑稽感。
同时,冯先生一直絮絮叨叨跟着众人,监督“搬家”,每次冯先生提出“不对”的时候音乐随即停止,一说出“正确答案”后,伴随一个清晰的鼓点音乐继续,更好地把控了观众心理。
灯座碎裂的一瞬间,喜悦的鼓点音乐戛然而止。
在找到铛时,鼓点民乐加入了笛声,也与后来较为悲凉的民乐(因为后来悲怆的民乐声主要就是笛声独奏)有了一定的呼应。
在冯先生气若游丝地“拿起碎瓷片”后,悲怆的民乐声随即响起,亦梦亦幻间,导演加入了一段灵魂乐(中间用了一声镲的声音作为间隔/第94和95镜),然后悲怆的民乐声和灵魂乐交替出现,更加混合了真实与虚假的界限。
在这一段音乐混合中,搬家公司众人的表情也是神色各异,众人不再有刚开始假装搬东西的打趣和讽刺,而是晦涩不明:有人皱起眉头,有人轻轻一笑,还有人茫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看到了那个四合院。
如此的声音设计,我认为陈凯歌导演放弃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而是给予了一个暗示。
影片最后用二维动画的形式,给搬家公司造出了冯先生的四合院。
除了影射当时北京“拆房季”与传统观念“安土重迁”的冲突外,也表明了存在即合理的态度。
他向观影者抛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或许两人本就属于不同时代,又何必谁必须把谁想成一个疯子呢?
电影《百花深处》讲述了一位“疯子”冯先生找搬家公司,搬他两进两出的大院子,但眼前却只有一片荒地和老槐树的故事,描绘了在时代变迁、快速发展的老北京城下物是人非的景象,以及传统文化淹没于历史长河之中的苍凉无奈。
从片名寻场景。
导演陈凯歌用他一贯的忧患意识,一脉相承的文化忧思展现它对于人和社会的永恒关注。
老槐树和漫天的荒凉土地被钢筋水泥丛林包围起来,展现的是当今社会传统文化和信息化的科技创新相互形成矛盾的一面。
《百花深处》不仅仅是电影的名字,还是影片中故事发生的场景,不禁让我想到了陈凯歌所执导的另一部电影《朱辛庄》,也只是单纯的一个地理称谓而被赋予了社会性的意义,将影片中人物和事件的意义寄托在这个场景,充满了无限的象征意义。
从台词诉人物。
通过电影的台词,观众们从演员最基本的对话之中,了解到陈凯歌所想表达的场景,慢慢展现的是一幅处于时代变迁下新旧相互交叉的社会生活背景。
陈凯歌通过孩子,年轻人,老年人,用不同的角度展现时代所带来的不同的影响。
孩子的:“爸爸,我的电脑呢?
哎呦喂!
”是科技在不断进步,信息化技术普及的发展,仰拍的一个高楼的画面,所展现的是与老一代人生活于自然、生活于纯真所不同的一面。
这个孩子代表的是全新的21世纪,这样一个新时代下的新人类,他们从小所接受的便是科技化和信息化的教育,他们肩上所担负的是未来创新发展的使命。
搬家工人说的:“如今就这老北京,才在北京迷了路呢。
”是城市拆迁变革,不断的修葺扩建下,城市褪去所有的老旧,当浮华散尽后高楼耸立的现代化建设的改变,展现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的画面,这一类人代表着与时代发展相适应的年轻人,他们往往更有充分的能力和勇气去面对新事物的发展,跟上时代的步伐,同时在他们身上仍旧饱含着老一代人的质朴和善良,他们所扮演的是一架承接新旧变化的桥梁。
“疯子”冯先生比划着说的:“这是我们家影背,这是我们家院子,两进的院子。
”是老一代人的生活的环境,他们年纪已老,对于社会的发展改变原有的样貌的不适应,他们没有接触过新兴的科技产品,没有被拘束在林立的火柴盒中,在他们的身上展现出来的更多是对美好传统的怀念,对往昔生活的不舍,是一种与现代社会发展过快的不适应的无奈和感伤,他们所代表的正是慢慢逝去的传统文化,更是一种古物的情怀,身上所表现的是传统文化的古老而又美丽的一面。
从颜色析道具。
一顶黄色的帽子,一身红色洗的发白的运动衣衫,一条张扬的红色运动裤,卡其色的夹克外套,标准的老年人的打扮。
主人公的衣着装扮配合着电影整体昏黄风格的色调,形成一种独特的视觉压力。
由最初的展现时代背景的旧,慢慢感受到的是导演所要传达出来的苍凉无力,在视觉上的一种疲倦乏力的状态。
这时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压抑在胸口的,难以排遣的,郁郁寡欢的情感,以及对待现实的社会的一种深深的压力和无奈。
让观众慢慢带入剧情的发展,跟随着导演镜头的节奏感受着时光的变换,体会到的不是城市表面浮华喧嚣的状态,而是一种历经了沧桑的深刻同情和惋惜,一种疲惫过后的无声寂静。
搬家工人们砖红的工作服下是折着领子的西装衬衫,时代的改变,就体现在他们衣服的变化之中。
他们抬的不是现今的大衣柜,而是紫檀木的衣橱,是老一代人含蓄的美的品味。
金鱼缸,花瓶,前清的灯座,铃铛都是些小小的装饰物件,它们象征着传统的工艺品,承载着的是文化的重量,是老一代人的审美和所珍视的古董文物,也是代表着老一代的审美品味。
伴随着背景音乐的鼓点声,慢慢加入笛子的吹奏声,花瓶因为打火机的传递而破碎,象征着传统文化的丢失,也象征着老一代与新的事物相不协调,相不适应的状态,也是年华老去,人是物非的苍凉迷蒙之感。
冯先生的号啕大哭,是对于传统文化灭亡的痛惜,而年轻人金钱的相让赔偿,却是一种文化的重新正视和桥梁作用的体现,他们的质朴于此展现。
车开进被土掩埋的沟中,拾起了铃铛的外壳,更是对于文化的继承和发扬的新的态度,展现出来的便是构建一个传统文化与新兴科技相互融合的未来,是导演所想表达的对于传统文化重新发展的美好愿望。
最终特效的设计,还原了传统的两进两出院子的场景,铃铛的清脆响声,是梦回故土的无限怅惘,伴随着冯先生的痴话,黄昏下的孤独的剪影,除了一抹对于传统文化的消逝重来的凄凉之外,也蕴含着其独特的未来希冀。
用喜剧的元素将悲剧最大化。
“百花”深处没有花,“胡同”深处没有胡同。
影片中破碎的花瓶也就象征着北京胡同文化的落没与衰败。
影片的最后呈现的是满天的百花飘落,完美地点题了“百花深处”。
混合着歌声与那在风中飘摇的红灯笼。
让人感到一股浓厚的悲凉气氛。
片中老人坐在车上,表现着对城市繁华的局促与不安,这也恰恰显示着当下社会的快速发展。
等到车子驶入到几个印有“拆”字的荒地中,老人正了正身子,用手重新整理了一下黄帽子。
当他酿酿跄跄的爬上土坡对着那棵老槐树前,也暗示着我们虽然要发展未来,但是还是要心怀传统。
上世纪现代文明进步大潮中,北京胡同的衰败,就像汪曾祺先生笔下的西安虾蟆陵,南京的乌衣巷。
这不禁让人感到深深的遗憾,曾几何时,北京的胡同是如此的盛行。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一味的让传统文化消失必然不是一件好事。
回望历史的长河,我们理应妥善保管过去,心怀传统,展望未来。
影片《百花深处》出自陈凯歌导演之手,是《十分钟年华老去》的最后一部。
它讲述了疯子冯先生找搬家公司为自己搬“家具”的故事,借此表现了时代变迁下新旧事物之间的碰撞和传统文化在时代的洪流下被冲垮、击溃的无可奈何。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片子中每一处镜头都暗藏玄机,发人深思。
在这部片子中,从人到道具都有着自己的象征意义,将传统与现代之间看不见的关系通过具有不同象征意义的演员与道具之间可见的联系,更加鲜明地表现出来。
人物的象征意义冯先生是影片中唯一一个戴帽子的角色,这使得他与其他人之间有显而易见的不同。
而且他的着装是很值得分析的,红色里衣和黄色的帽子,像一栋拥有流光金黄瓦片的朱红墙壁,这两件东西肯定是象征着传统文化。
而最外面那件灰色的外套却是混凝土的颜色,象征着现代文化,这也便衍生出了冯先生这个人的象征意义,他象征着正被现代文明掩盖的传统文化。
不管是不识得路,还是将头从车窗外探出去的情节,都代表他与时代的格格不入。
最后冯先生摇着铃铛跑向落日的尽头,代表着过去传统的一些东西已经走向了日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之时,再不会有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而与冯先生相对的就是搬家公司的青年,他们代表的是现代,通过给冯先生搬家这个情节展现了他们对旧事物的不解与轻视,间接反映了新时代对旧文化的无知与冷淡。
道具的象征意义片中有一段很古怪的情节,那就是青年们帮冯先生搬家的时候,家具都是冯先生幻想出来的,实际并没有实物,青年们装模作样地抬着家具,导演却细心地加上了真实的音效,这种虚实结合的手法营造了一种荒诞的气氛,在这场荒诞的作戏中,一个青年抱着冯先生幻想中的花瓶,却因为给同伴扔打火机,而让冯先生眼中的花瓶摔在了地上,这时导演模拟冯先生的视角,让一个真实的碎花瓶出现在荧幕上,这个碎掉的花瓶象征着因为新事物对旧事物的侵蚀而遭到破坏的传统文化,冯先生蹲在地上哭的情节,也是想警示我们不要再让类似的事物发生。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还有那个被人从泥土里发现的铃铛,他被找到之后,随着曾经的铃声的复原,冯先生所说的自己那个大院子也通过动画的形式出现在我们眼前,之所以是动画的形式,我想大概是因为它太过美好,美好的像一幅画,而不像是真实存在着的景致。
过去的美好与现实的荒原形成对比引起人们的沉思,而这一切情节都是以铃铛的出现作为索引,可见铃铛所象征的是过去的美好事物,它虽然被掩藏被埋没,但若是有一招能重见天日。
它依旧能够发声,铃声悠长。
台词的象征意义片中有一句台词被冯先生重复了多次,那就是:“这不就在那吗”,我想这句话象征着传统文化顽强的生命力,他们曾经在这、现在在这、以后也依旧在这。
因为他们曾经存在的事实永远不会被抹去,而搬家青年那句:“如今就这老北京才在北京城里迷路呢”,则象征着传统文化在新时代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感,科技是给人指引方向的,怎么却让冯先生这类人迷路了呢?
或许这就是新文化没有给予旧文化合适的理解和尊重的后果。
影片中有一处情节令我记忆犹新,冯先生站在土坡上,摄影机的机位从一个战术意味的仰拍,慢慢变成了由表现被摄物体弱小感的俯拍,拍出了旧事物由盛而衰的意思,确实过去的文化也不再强大,也不再鲜活,所以它更需要新文化对它的理解与保护,不要在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现实中,你看着城市夜景繁华,高楼大厦花团锦簇,却发现在那百花的深处,是一片文化的荒原。
新楼与旧幢,真实与虚假。
北京也就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接、存在于毁灭并行的时代发展的起来。
陈凯歌导演用《百花深处》这样一个看似荒诞不经实则意味十足的故事,生动刻画了在这个大时代下人们对社会的无奈,也让作为观众的我们见证了北京在这个时代缩影下的新旧交叠。
时代在更新,人们会顺势进步,为了塑造进步与淘汰两类人群,导演可以说是没少下功夫,从基础的人物服装来看,冯先生一身老旧运动服,与外搭的西装外套格格不入,映射了冯先生被时代抛弃却依旧挣扎的悲剧人格;其次,电影的镜头设计也别具匠心,开始时仰拍的高楼大厦与俯拍的冯先生,在这样高与低的对比、大与小的冲击下,冯先生被时代抛弃的疏远感体现的淋漓尽致。
与之相反的现代人物搬家公,导演依旧延用了对比这一手法,从开头搬家工吃力地工作,与帮冯先生搬家时滑稽的表演,两次搬家的状态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再到最后搬家工并未收取冯先生的费用,这一系列情感的变化,将搬家工的人物形象塑造非常生动。
在感慨完演员精湛的演技后,也不得不佩服编剧的专业性。
著名导演罗姆曾说:“电影具有比任何其他艺术更富表现力的细节。
”陈凯歌导演在这部短短十分钟的微电影中,埋下了无数细节与伏笔,用镜头演绎了细节艺术的极致。
在电影开始时,冯先生在自我介绍里提到“他们都叫我冯先生”,“冯”与“疯”这个巧妙的字音细节,就提前暗示了这个疯疯癫癫的冯先生悲剧命运的走向,之后,为了揭开冯先生这个“辛酸玩笑”,导演埋下了不止三处伏笔:首先,在去“百花深处”胡同的路上,冯先生不断询问“这是哪儿?
”看似并不经意,但也就是这谈吐间,抛出了这个细小的线索;之后,车上的电台同时播放的插播新闻,也正以不大的音量,娓娓道来北京发展所拆毁的古老楼房,针对的,也正是许许多多由冯先生所代表的这个人群;影片中出现了很多次的,路上途径了许多标有“拆”字样的新楼房,建筑不会说话,但这个无声的细节可以说是影片的画龙点睛之笔。
饱满的细节充实了该电影的结构,也让整个叙述趋于完整。
值得一提的,在最后一声声清脆的铃声中,画面使用了近似水彩画的质感去呈现冯先生的精神世界,一幢幢古老的建筑随铃声筑起,也伴铃声消逝,短短一瞬,如昙花一现般的美丽惊奇,冯先生也在这落日中朝着自己心中的“百花深处”跑去,故事也就这样淡然落幕了。
有人认为这样的结局是对时代的批判,我更愿意相信,结尾更像是陈凯歌导演用镜头对老北京庄严的告别,冯先生雀跃的跑向了他所属的就时代的余晖,而与此同时,新时代的朝阳正冉冉升起。
涉及影片:《黄土地》《孩子王》《霸王别姬》《风月》《百花深处》《妖猫传》陈凯歌导演的电影中,大多时候有那么一个两个人是承担了与时代对抗的任务的,他们多半美好,而结局悲惨,是悲剧艺术观的具象表现。
时代与个人,时代意志与个人自由意志的冲突,对时代的反思,对文化的深切思考。
【后续补,缓更,非专业】
情怀,让一个人成了疯子。
我老家拆了将近十一个月了,那张门牌也是摆在床边大半年矣。
老家,旧城,是一个人童年与青春难以磨灭的一部分。
或许是那份对老家的情怀,让他成了疯子,有了去久违却已然是广袤黄土地的“老家”搬家的故事。
陈凯歌导演的这个历经沧桑的短片,表达了对旧城改造的别样思考。
这短片善用仰拍与俯拍的不同拍摄角度对比来展现人物的地位。
在开场时疯子求搬运车司机载他一程的外反打镜头,以及到达疯子的故地一开始都是对疯子采用俯拍,对搬运工采用仰拍,后来改为对搬运工采用俯拍,对疯子采用仰拍,体现了搬运工们为疯子的顽固与执念所折服。
此外,在表现新房与摩天大楼的镜头采用仰拍的主观镜头,让观者在疯子的视角感受这些现代建筑对疯子的一种压迫,以及在平常人眼中的宏伟。
除此之外,在去农村的路上进行主观镜头的组接,充分展现从疯子视角的城市与在作者视角的疯子。
在疯子刚到乡村时,采用了升镜头,用俯拍的大全景展现出废墟的全貌以及疯子的在这废墟中的渺小。
巧妙借用自然光线,表现城乡冷与暖。
在拍摄城市的片段中由于是阴天,多为云层的散射光,使得环境显得昏暗,偏蓝,偏冷色调。
然而到了后来,拍摄乡村的景象时,夕阳欲陲,呈现出温暖的景象,这正好反应了疯子的内心——城市的那种冰冷僵硬与乡村、故地的温暖与柔和,任凭是黄土地上的废墟,也因拥有曾经的味道而值得回味。
尤其到了最后,搬运工们帮疯子“搬”完了家,疯子一副激动的样子冲向那株橡树,那是夕阳将近地平线,且正好是背光,因此有了剪影的效果,渲染了氛围,为短片画上了令人难忘的“句号”。
此外,在拍摄疯子时多用正侧光,其中在城市时由于是阴天要人工补光,而在乡村则借落日的光,勾勒出疯子的人物形象。
善于运用框架构图,既强调了环境又为影片奠定下了情感基调。
在去往乡村的路上,借用了废弃的房屋中挖空的窗子,拍摄边上道路驶去的车子,使得废墟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闷的悲伤的感受。
在搬运工不解疯子之心而驱车离开时拍摄车内的后视镜,让镜中的疯子一人与车内众人的影响进行组接疯子与搬运工二者形成对比,表现出疯子内心的孤独与寂寞。
此外,隐喻蒙太奇的运用,有个镜头拍摄事实中不存在的花瓶落碎在地,帮助观者还原了疯子眼中的世界,增强了短片的叙事能力。
陈凯歌2002年在《十分钟我们老去》短篇集小号篇第七部的短片《百花深处》以老北京“百花深处”胡同拆除为背景,通过一疯子(冯远征饰)这一反常的人设,荒诞的情节设定,带给人不同的观感,传递了对家的热爱,以及对旧城改造的思考。
旧城不旧,改造留情。
十多年后,的今天,又上演了与入世之初相似的,甚至更疯狂的拆除热潮,在拆除的过程中少有人能注意对旧城的保护。
有些人人物自己已经在保护,认为只要文保单位不拆就为合理,可是,他们忽略了现在的旧城中的更多,对于以后都是文物,因为随着时光的流逝,时代的更迭,这些文物上凝固了愈来愈多的乡愁,愈来愈多的童年与青春的记忆,他们因有了更多的故事,而更有价值。
平民的记忆也值得留存,平民的屋舍也值得保护,他们不但是一个人的岁月的象征,而且代表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文化。
建筑作为凝固的艺术,不论贵贱都是文化的结晶。
应此,旧城改造应该落实到“改”,而不应乱拆,这样只有损失与肤浅的获得感——那些仿造的淋漓尽致的建筑,而只能凭情怀由主观重塑世界。
我的老家|打锡巷1-1号QYuQi[首篇短片影评]2019年10月5日
新旧更替,这是时代发展的规则,在历史长河的流淌下,有多少文明被摧毁,时代摧毁的不只是那些破旧的建筑,更多的还是那些人的精神家园,一个关于“根”的归属。
陈凯歌的这部短片,短小精悍,以平实而幽默的表达、深刻而沉重的内心表达了对民族传统文化的认识与反思,情切哀浓、笑中带泪。
片中的冯先生,不,应该说是“疯”先生,他是老北京文化的保护者。
讲话时不时会翘起的兰花指,兰花指正是京剧文化的代表动作,而他的住所百花深处胡同是北京较为优雅的住所,传说万历年间有一对姓张的夫妇在这里植花种树,使这里成了一处优雅的所在,城中名人雅士多前往游赏,因此称之为:“百花深处”,而他的家具里也有着紫檀木的柜子,这种柜子在明清时代一般是王亲贵族才能使用,这几个细节足以说明他在北京的生活,他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种文化中,老北京文化对他已经产生了根深蒂固的影响。
他所代表的就是旧时代的那群人,他在这里生活的太久了,这里就是他根,他的归属。
当新时代来临,精神家园被摧毁,他“疯”了,一次一次的自言自语,“这不在这的吗,”他眼中的“家”是存在于老一辈人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在他对着废墟一遍又一遍的描述着曾经建筑的位置时,我们不仅会反思,他是真的“疯”了吗,是他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当我们对着新时代的成就沾沾自喜时,是否也会想到我们牺牲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搬家队的一群人代表的是新时代的一类人,他们活在新时代的背景下,一些老北京文化在他们身上早已不见踪影。
“您能帮我搬家吗?给钱我们就去”,对于他们来说,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或许这就是现代人的标准模样,凡事有偿而为,对比《老炮》中六爷,老北京人都有一个热心肠,凡事都是一句话的事,有事您说话,这样的人才是地道的北京人,这才是传统文化应该传承下来的。
在新旧文化的更替中就会有摩擦的产生,而搬家时花瓶的打碎,正是这种摩擦的象征,时代更替必定是要付出些许代价。
那棵大槐树孤零零的立在那,周围已经是一片废墟,远处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这仅存的一点文化也是在艰难的生存,虽说新的最终会代替旧的,但旧的并不是要完全摒弃,就像铛和铃最后的结合,才能发出清脆的声音。
影片最后出现了百花深处胡同的水墨画,这是整个片子的点睛之笔,虚虚实实,这才是人们心中那个美丽的胡同,那个曾经的美好,在这个快速发展的世界里,我们牺牲了太多,需要有人来唤醒我们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给精神找到一个归所。
END
在中国影史上,陈凯歌导演用哲学的思索,将好电影树立到新高度。
以千禧年间为背景的微电影《百花深处》中利用搬家的契机,通过包工头心境的转变,无声地讲述了百花深处的变化,体现时代更迭无可避免的无奈。
用镜头语言向观众传达了浓烈的思辨色彩。
整部片子以精心设计的传统镜头拍摄方式为主,通过镜头运动,向观众平静地叙述老北京胡同里的一段岁月。
片头一开片运用摇镜头带过一栋高楼浏览环境,向观众展示故事发生的背景。
紧接着在冯先生探出车窗的画面里,以移镜头和摇镜头的方式环顾北京城,模拟车中人的视线投放,向观众展现新北京高楼云集的迅猛发展。
深入北京 镜头架在车前窗,以移镜头的方式呈现给观众一片泥泞的废墟,不到30秒的镜头将新老北京做强烈对比,更是突出了老北京的远去。
到达目的地,多次运用远景的景别展现百花深处的破败、荒凉,光秃秃的泥土地和屹立不倒的大槐树成为百花深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景观。
大篇幅的时间和精力描绘搬家现场,主要以全景的镜头将观众的视觉置放至人物搬家的大动作上,加以路人带着自行车避开远离,暗讽搬家一事的滑稽,深有讽刺意味。
以冯先生的视角刻画花瓶的摔落,由实转虚隐喻冯先生梦的破碎;紧接着拉镜头由人物拉至环境,把观众拉回现实,虚实结合;再以由远景推进的镜头描绘冯先生的号啕大哭,带领观众深入角色内心世界,对冯先生信念崩塌的极致刻画,成为极具思辨色彩的经典一幕。
片尾,对百花深处虚实结合,向所有人展现冯先生眼里老北京的时代,最后以冯先生手持铃铛奔向落日这个唯美而有诗意的一刻,将全篇带入结局。
将笔墨放在找铃铛上,意味着冯先生找到了时代的证明。
片尾在冯先生奔向落日中结束,隐喻了百花深处时代的落幕,而冯先生则永远追寻着属于他的时代。
百花深处--时代深处的记忆。
以搬家为线索揭示全篇主题,每一个传统而又不失意味的镜头,体现了它恰到好处的意义,充分体现了导演的批判风格。
时代的更迭日新月异,终有一天,我们都会成为时代深处的记忆,和大槐树一起屹立在岁月的洪流里。
百花深处 (2002)9.12002 / 中国大陆 / 喜剧 短片 / 陈凯歌 / 冯远征 耿乐
电影导论9.4陈涛 / 2017 /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摘取自 《电影导论》第一章 导演 一、“隐藏”的作者 陈凯歌导演的《百花深处》是2002年出品的电影合集《十分钟年华老去》(Ten Minures Older)的十五部短片之一。
这部电影合集是由英国“十分钟年华老去”有限公司斥资上亿元人民币,邀请十五位世界大师级导演拍摄而成的,旨在展示当代世界电影的最高艺术水准。
十五部短片的时长皆为十分钟,并且都以“时间”为影片主题。
作为制作方邀请的唯一中国导演,陈凯歌在《百花深处》中讲述了一个“疯子”搬家的故事:老北京居民冯(疯)先生请人搬家,但当搬家的汽车穿过残垣断壁,停靠在一片空荡荡的拆迁工地上时,观众能看到的只是一棵孤单地伫立在那里的老槐树——冯先生所谓的位于“百花胡同”深处的“家”其实根本不存在。
在冯先生类似于疯癫的坚持下,一出模拟搬家的喜剧在这片被拆迁的废墟上上演了。
但随着冯先生在深埋的土堆中找到了象征“历史”遗留物的“铛儿”,并与他手中的“铃儿”结合在一起时,充满古朴记忆的清脆铃铛声便在空中回响。
这时工人们也迷惑了,开始怀疑冯先生的“疯”与其住处的“虚”(图1)。
演员冯远征以具有传统戏曲、相声色彩的动作(如兰花指、小碎步)和语言(如高腔调、京片子)的表演方式,塑造了一个停留在过去,被时代抛弃的老北京式的堂吉诃德形象。
从主题上来说,这一“疯人不疯”的怀旧故事,直面20世纪90年代以来北京市随处可见的拆迁现象,表达了现代化的城市建设和空间拆迁给北京的城与人带来的影响和创伤,以及所引发的对于传统历史和文化的隔离与破坏。
影片以“空间”变化来表现“时间”流逝,两个永恒的主题在短片中实现了精彩的碰撞与融合。
图1 《百花深处》(陈凯歌,2002) 最值得我们关注的一点,是影片中“隐藏”的一个角色。
从视角来看,整部电影大部分的镜头是第三人称的客观镜头,但借由摄影机,观众分明看到了被砸碎的花瓶等第一人称的主观镜头。
而从声音来说,观众也能听到(实际上并不存在的)鱼缸中的水声和游鱼扑打声等画外音。
这些音画处理令观众觉得疑惑:到底哪些画面和声音是真实或“正确”的,哪些又是虚假或“错误”的呢?因此,这些音画处理令观众同时在真实与虚幻、现实与回忆的两个空间中体验,这无疑令这一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变得复杂而厚重。
影片最后,顺着拆迁工人的目光,观众看到光秃秃的老槐树通过定格焦点的渐渐虚化变幻为一幅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立体构图,进而演化成一幅写意的、充满宁静和谐韵味的水墨丹青,而土坡中曾经被掩埋的破碎铃铛的美妙乐声也在夕阳的废墟中变得清晰而温暖。
这一幕无疑将影片情节推向了高潮,似乎工人们也听到了老北京胡同中“磨剪子”的吆喝,看到了四合院的砖瓦。
与此同时,观众从疑惑转变为震撼:影片借由水墨丹青,希望以一种诗意的方式来“再现”记忆,“挽留”时间,“缅怀”传统和“批判”现实。
水墨丹青不仅仅表现了一种诗意的艺术效果,更传达了一种存在于记忆中的、非现实性的、“消失”的画面和美学。
十分钟年华老去:小号篇 (2002)8.52002 / 西班牙 英国 德国 芬兰 中国大陆 美国 日本 加拿大 / 剧情 / 陈凯歌 维克多·艾里斯 沃纳·赫尔佐格 吉姆·贾木许 阿基·考里斯马基 斯派克·李 维姆·文德斯 / 冯远征 耿乐
十分钟年华老去
嘛玩意儿,刚把裤子脱了就让我叫好?
十分钟年华老去
一个小缺憾:已经疯了,就没必要娘了。
经济转型期之知识分子的精神废墟。
离奇。
当年10分钟年华老去中的小短片
京城人民拆迁之伤。[2012.9.6看的]
对老北京胡同的不舍,拆掉了胡同也抽空了人的精神。最后只找到满身土的铃铛,挂铃的地方全夷为平地了。想法挺浪漫,拍出来还是有点煽情。
原来这部有单独的条目。
结合现实背景,探讨精神家园。实际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五六代反复拍了十几年的新现实的东西搭上个超现实笔触,50s的德西卡已经提供出足够多的创意了。毕竟短片嘛,创新奇,明意立,博众人一乐。
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
就那样吧,演技挺扎实
虽然是短片,但很见功力。
严重怀疑学校里有人抄这个片子了
被评分骗进来了,刻意、评论过度解读
这家,该搬到哪去啊?
被强拆也是21世纪的命运
百花深处,就是繁荣背后,是传统和旧事物的消逝。
我看着除了演技可以,怎么有种虚无感。短片不是应该让人豁然开朗或者拍案叫绝么,至少这部缺那么点意思。